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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一处湖心小筑里,掌珠悠悠转醒。入目的是浅绿色的绸缎承尘,经风一吹,撩起一角帷幔。
脑子晕乎乎的,掌珠揉下太阳穴,逐渐恢复意识。
她被人绑架了......
宝宝?!
掌珠猛地坐起身,顾不得衣衫是否完整,蓦地掀开帷幔,环顾周遭。
屋里摆放的家具皆以檀木打造,奢华却也简约。
脚一着地,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整个人向前栽去,跪倒在地上。
“咯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掌珠的视线中出现一抹莲红。
“吖——”
一道稚嫩的声音随之响起。
掌珠抬起头,瞠起杏眸,睫毛轻颤。
一袭莲红锦袍的君辙进来,怀里抱着崽崽。
崽崽见到娘亲,伸长胳膊去够,发出呜呜的声音,呼出鼻涕泡。
君辙为他擤下鼻子,将沾了鼻涕的锦帕放在掌珠手里,勾唇道:“娘娘这大礼,本官可受不起,快起来吧。”
“把孩子还我!”掌珠站起身,倾身向前,去夺崽崽。
为母则刚,掌珠目光灼灼地瞪着躲开的男人。
脱去素淡的太医服,一袭红袍,妖冶无双。削薄的唇微勾,嘴角衔着一丝黑发。男生女相,大致就是用来形容眼前的男人。
一张近乎完美的脸,与萧砚夕有几分相像。可掌珠心急如焚,没注意这个细节。
“把孩子还给我。”掌珠伸手,视线定在崽崽身上,急红了眼尾。
崽崽努着小嘴,冲君辙哼哼两声,指了指掌珠,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意愿,想要回到母亲怀里。
君辙展颜,刮了刮崽崽的鼻子,“刚还和叔叔玩得欢,这会儿就变心了。小孩子也这般薄情寡义吗?”
“你在说什么?”掌珠忍受不了,他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同崽崽讲话。一边抢孩子,一边质问:“你绑架我们母子,意欲何为?”
君辙单手抱着崽崽,另一只手轻轻挥开掌珠,笑着警告:“娘娘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再同我讲话。”
“你到底要做什么?”掌珠停下来,大喘气,因为动了怒,胸前一起一伏,为本就傲人的身段添了春色。
君辙瞥一眼,收回视线,抬手挠了挠崽崽的下巴颏,逗弄似的笑道:“你我旧识,可还记得?”
目光虽落在崽崽身上,可话是对掌珠说的。
掌珠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君辙继续逗崽崽,语气颇为熟稔。说来也怪,崽崽不但没害怕,还冲他笑,小胖手无意识地拍了拍男人的脸。
君辙故意“嘶”一声,像是被拍疼了。
崽崽咧嘴继续笑,可转瞬,小嘴一咧,泪豆子大颗大颗落下来。
掌珠急了,顾不得安慰,一股脑冲了过去,“把孩子还我!”
君辙侧开身,单手揽住她的腰肢,按在胸前,“宝宝拉了。”
“......”掌珠闻到一股味道,的确是崽崽拉了臭臭。
君辙收紧手臂,第一次放肆地打量怀里的女人,眼里有掌珠看不懂的流光。
掌珠反应过来,拼命挣扎,“放开我!”
听见母亲的惊呼,崽崽哇一声大哭起来。君辙顺势松开掌珠,单手轻拍崽崽后背。
掌珠惊魂未定,感觉腰间火辣辣的。此刻,她只穿着一身寝裙,未绾长发,妩媚中透着一丝脆弱,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却因母亲的身份,虎虎生威,誓与崽崽同进同退。
君辙绕过她,径自走到柜子前,拿出换洗的婴儿衣物,又走到床前,弯腰放下崽崽,解开尿裤,准备为崽崽更换尿裤。
掌珠走过去,忍着恐惧推开他,“你别碰他。”
说着,动作麻利地为崽崽换好尿裤,紧紧抱在怀里,退后几步,戒备地看着男人。
君辙靠在床柱上,姿态慵懒,一举一动令掌珠觉得极为熟悉。
“怕什么。”君辙淡淡勾唇,妖眸炯炯地锁在女人身上,“你以前,可不怕我。”
“......”
胡说八道什么呢?
掌珠拢眉,可以确定,以前与他不相识。
君辙忽然上前一步。掌珠立马后退,双手紧紧抱着崽崽。可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崽崽闻到奶香,肚子咕噜叫,伸手扒拉掌珠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