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布什在冼耀文对面坐下,露出富有亲和力的笑容,“能吃德国菜吗?”
“没问题。”
老老布什招来侍应,两人各自点菜。
冼耀文点了柯尼斯堡肉丸子、油煎香肠配酸黄瓜、芦荟汤,咸点要了咸香洋葱蛋糕,吩咐侍应不用全上,只需上一瓣。
老老布什点了咸猪手、土豆沙拉、醋焖马肉、天与地,还要了一份黑森林蛋糕。
不得不说,老人家的胃口不错,牙口也挺好。
点好餐,老老布什从西服内兜掏出雪茄袋,抽出一支好友递向冼耀文。
冼耀文摆了摆手,掏出自己的雪茄袋,抽出一支朱丽叶2号拿在手里亮了亮,“我习惯抽这个。”
老老布什会心一笑,收回手,细致缓慢地捯饬雪茄。
冼耀文也一样,从雪茄袋的暗袋抽出雪茄剪,细心修剪起来。
半分钟过去,两个人的嘴里都叼上雪茄。
“赫本先生,你很看好股市未来的走势?”
冼耀文轻轻颔首,“是的,我很看好。”
“不惜背负5.65%的年利率?”
闻言,冼耀文顿了一下,据他所知bbh的商业贷款年利率一般在6.2%上下浮动,没想到他的贷款方案居然能拿到0.55%的利率优惠。
“我相信股价上涨和分红能够覆盖利率。”
老老布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bbh可以同意你的股价上涨二次贷款方案,也同意股票二次抵押贷款方案,但上涨二次贷款只有第一笔和第二笔可以,且你需要提供额外抵押担保,股票二次抵押贷款必须打折扣,具体的折扣视当时的股价而定。”
冼耀文的贷款方案其实非常简单,用雅各布那里买入价275万美元的股票在bbh全额贷款,若是股价上升,例如股票价值变成300万美元,差额的25万美元他也要贷出来;若是股价下跌,例如跌到250万美元,他增加价值25万美元的抵押物。
而贷出来的275万美元,他会继续买股票,然后用股票抵押二次贷款,如此往复,直到银行不肯贷款为止。
刚刚老老布什的意思就是他只可以进行两次全额贷款,从第三次开始,贷款只能拿到股票价值n折。
“布什先生,折扣怎么计算?”
“最高70%。”
冼耀文蹙眉,“最低多少?”
“25%。”
“条件很一般。”冼耀文直言道。
老老布什淡笑道:“股票抵押的风险太大。”
“假如我第三笔贷款转去其他银行呢?”
“赫本先生,这是你的自由。”老老布什风轻云淡地说道。
冼耀文顿了顿说道:“所有的贷款三年期,利息5%,折扣最低40%,最高调到80%,不额外增加抵押物,bbh通过折扣进行风险调控。”
老老布什沉默了一会,说道:“利息5.3%,折扣上调5%,必须增加抵押物。”
冼耀文闻言,抬起手,将侍应招到身前,“开一瓶你们店里最好的摩泽尔雷司令。”
说完,又对老老布什说道:“布什先生,这一餐你买单。”
老老布什乐道:“你可以多点两瓶带走。”
“谢谢。”冼耀文冲老老布什颔了颔首,又转脸对侍应说道:“三瓶,两瓶用布什先生&赫本先生的名义寄存。”
“哈哈哈。”老老布什大笑道:“赫本先生,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冼耀文淡笑道:“或许我应该再坚持一下。”
“没有必要,我说的已经是b()
bh能给出的最好条件。”
“好吧。”冼耀文摊了摊手,“我希望下周一能处理好合约,目前我的主要事业在香港,在纽约不能久待。”
“没问题。”老老布什爽快地说道:“bbh的业务范围包括证券经纪服务。”
“佣金有优惠?”
“这是当然。”
“ok,布什先生,你又赢得一笔业务。”
老老布什微笑点头,“非常感谢你对bbh的信赖。”
当菜上桌,由老老布什占据主动,两人聊起了股票,只是漫谈,老老布什并没有冒昧问冼耀文为何看好股市,这属于客户隐私范畴。穿插着还聊起各国的美食、高尔夫、出海垂钓等话题,相谈甚欢。
九点二十。
冼耀文来到布鲁克林迪卡尔布大道,junior"s餐厅附近的一间理发店门口。
推开店门,他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同时,目光也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面目全非、衣服破烂,左臂边上有一摊血迹,很显然尸体生前遭受过殴打盘问,最后被扎在心口的匕首收走了性命。
目光离开尸体,冼耀文看向悠闲地躺在理发椅上享受剃须服务的比尔·布法利诺,随即,往前走几步,站到理发椅前,掏出钢笔,旋开笔帽,将钢笔反握于手心。
“比尔,我是正当生意人,我需要一个解释。”
比尔睁开眼,看向冼耀文的脸,余光往他手上瞄了一眼,轻笑道:“抱歉,这是一个意外。”
说完,他看向理发店的角落,在那里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长相有明显的爱尔兰血统,又带着一点朦胧的瑞典人特征。
“弗兰克,把尸体处理掉。”
中年人弗兰克没有回话,只是走到尸体边上,弯腰握住尸体的两条腿,往理发店的深处后退。没一会,拿着水桶拖把回来,麻利地清洗地上的血迹。
看得出来,这不是弗兰克第一次做这种事。
待地上的血迹消失,地板恢复锃亮整洁,比尔对冼耀文说道:“干净了。要不要刮胡子,布朗的手艺不错。”
“不需要,出门往左,有一间酒吧,我在那里等你。”说完,冼耀文转身就走。
“ok,boss。”
帕萨迪纳酒吧,一间脱衣舞酒吧,冼耀文到的时候,舞台上的表演正是高潮。
往舞台上的舞者瞄上一眼,他找了个位子坐下,掏出一张五美元的纸币,快速折成纸飞机,捏起,朝飞机头哈了一口气,手一扬,纸飞机画出一条优美的飞行线路,缓缓地落在舞者身前。
坐在舞台上表演的舞者见状,双手撑在地上将身体抬起,接着双腿往后伸,身体缓缓倒立,待头在下,她用嘴衔住纸飞机,仰头朝冼耀文抛了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