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两人一起向外倾斜相互远离,围绕中心轴快速旋转,直到冼耀文后退一步。
“人生也是一样,身边需要一个伙伴为自己喝彩,如果你愿意,我会是你的伙伴。”
凯莉眼角轻轻颤动,仰起脸说道:“什么样的伙伴?”
“可以倾诉,可以上床,只有友情,没有爱情的伙伴,大概还有一些共同的利益。”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可以是你?”冼耀文笑着反问。
凯莉脸上微微一愣,旋即,笑容绽放如花,“是啊,为什么不能是我。”
一段seguidils的步伐后,冼耀文拉着凯莉回到点唱机旁边,将凯莉的酒杯递给她,继而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凯莉的,“忘记我们之前的交易,把你的演员合约签在花社,有我给你保驾护航,你可以少做很多交易。”
凯莉莞尔一笑,“所以,我们现在谈利益,不再有小岛?”
“()
小岛当然有。”冼耀文贴在凯莉耳边说道:“我还没有看到你激情如火的一面。”
凯莉转脸,踮起脚,也贴在冼耀文耳边,露出狡黠的眼神说道:“你会看到的。”
“我期待,再舞一曲?”
“为什么不。”
冼耀文再次往点唱机里投入一个硬币,选中《莉莉玛莲》,一首适合安静舞步的歌曲。
两人搂在一起,随曲摇曳。
法国先锋诗人菲利普·苏波说“舞蹈是所有艺术中最***的艺术”,舞蹈创造了一种亲密接触的契机,在一般的社交情景下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是1.2—3.6米,而在舞池跳舞时,两个人则往往迅速破入彼此的亲密区域,距离缩短到半米内。
眼神的频繁接触、距离的缩小进一步升级了舞者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活动比舞蹈更多地促成肢体接触,随着舞者之间越跳越近,身体的触摸从禁忌变成了常态。
触摸也可能是对方不想要的,或是友好的、邀请的、激情的、有性意味的……
只是交谊舞中最简单的步伐,不是模仿鸟兽春情期求偶的动作为起源的拉丁舞,并不含有强烈的暗示,但不可否认,两人在无言的摇曳中,关系在升温。
当然,主责不在舞蹈,而在两人自身。
自从进入艺术戏剧学院,继而在百老汇的舞台剧中开始作为配角演出,又使劲寻找参演电视节目的机会,凯莉已经瞄准好莱坞前进。
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好莱坞的红沙发文化从未对外保密,凯莉非常清楚想实现自己的目标会面对什么,有些步子她其实已经迈出,冼耀文原本只是她的平凡一步,只是没想到这一步居然踩在升降机上,先是一期封面,然后是女主角,现在又是保驾护航,而且,交易也变成伙伴。
她的心是悸动的。
自从在报纸上见到格蕾丝·凯莉这个名字,冼耀文便想到了摩纳哥,想到了蒙特卡洛赌场和避税天堂,赌场不算什么,一个有机会掌握话语权的避税天堂,对他的吸引力相当之大。
于是,凯莉在他眼里成了一座桥梁,或连接兰尼埃三世,或通往女王之路,是谁不重要,谁肯给他想要的才重要。
如果一切顺风顺水,他并不想太过改变人物原本的人生轨迹,如果不顺利,或许有人早逝,也或许有人变长寿,没准到了2024年,凯莉依然健步如飞。
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当晚,冼耀文并未食言,他真的只是借了半张床,两人并未发生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飞往新加坡的路上,两人交流不少,彼此加深了了解。
当飞机在机场降落时,两人已经算是朋友。
冼耀文并未告诉蔡金满自己哪天来,无人来机场接机,一行三人打了个车去河谷。
水仙的捷豹不在,人却在。
冼耀文一踏入客厅,她便视凯莉为无物,上前帮他脱外衣。
九月的新加坡依旧燥热,今天还没风,机场一路过来,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细汗。
让凯莉先去冲凉,冼耀文和水仙坐进了茶室。
弄茶的当口,水仙便开始汇报工作。
“先生,杨佩云在新世界顶了一个现成的歌台,她现在正到处招兵买马。”
“搞清楚仙乐倒闭的原因了?”
水仙给冼耀文倒上茶,细声说道:“我找了原来在仙乐登台的陈美光、白凤和林兰,她们三个对杨佩云的评价差不多,说杨佩云小气,客人的打赏从来不肯给她们,几次说提高待遇一直也没提,后来有人高价挖她们,一个个都走了,没了台柱子,仙乐也就经营不下去。”
“杨佩()
云经营能力怎么样?”
“交际能力很好,有不少舍得花钱的老板经常去捧场,我找了几个原来仙乐的普通客人问过,他们对杨佩云的评价都很好。”
冼耀文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人事关系处理不好问题不大,你可以把这块工作接过来,杨佩云只需要负责台面上的事情。因为投资歌台只是小投资,我没有太重视前期的背调,杨佩云这个人怎么样,只能由你慢慢观察,也慢慢磨合。”
“如果她不老实,我该怎么做?”
“商业上的事就用商业手段解决,最激烈的手段无非是把她踢出局。如果超出了商业范畴,就看她做了点什么,该怎么对付她由你决定,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见光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再是私会党,不要手痒打打杀杀,这个世界有法可依,要适应拿法律当武器。”
水仙咯咯笑道:“先生,我早就从良了。”
“你大概是没法从良了,最近有了几笔收入,已经有足够的闲置资金用来建红楼,从明天开始,你就把红楼的事情操持起来。
一,寻找合适的
二,总结新加坡权贵的喜好,红楼需要尽可能满足他们每一个人的需求。
三,凡休闲娱乐场所都离不开女人,红楼也是一样,但红楼不是琵琶馆,我们要的是红颜知己,她们只需要陪客人聊天,当客人喜悦时陪伴,当客人推沮丧时安慰,紧扣善解人意四个字。
我们不要求,也不赞同她们与客人发生关系,一旦谁和客人上床,她在红楼的工作也就到头了,后面怎么样,就是她和客人之间的事,假如客人想把她养在红楼,可以答应下来。”
“先生是想欲拒还迎,让客人主动上钩?”水仙轻笑道。
冼耀文摆了摆手,“不是,你的理解有错误,我的想法是这样,你去公馆挖一两个"阿姨",让她们负责红楼的心理疏导师……红楼的女人,正式称呼是心理疏导师。
阿姨负责心理疏导师的招聘、培训和管理工作,培训的内容撇除那方面伺候男人的技巧,琴棋书画和学识方面增加强度,一个合格的心理疏导师,不仅要有琵琶仔相当的琴棋书画能力,还能畅谈经济、政治方面的话题。
我清楚后面那个阿姨教不了,老师我会安排。
关于培训,有一个要点,千万不能对心理疏导师进行"她们的工作是伺候男人"的明示或暗示,严格来说,她们的工作正如职业名称,是对客人进行心理疏导,可以归入医生的范畴,通俗点也可以理解为聊天解闷。”
水仙嬉笑道:“我懂了,先生是打算先给红楼立块没有***的牌坊,然后花枝招展的心理疏导师在客人面前晃呀晃,又是善解人意地陪聊,让客人心痒痒,主动做出越轨的事情。
哼,男人我见多了,劝***从良,拖良家下水,没有一个能经得住这种诱惑。”
水仙忽然捂住嘴说道:“不对,先生是个例外。”(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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