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是延山县委书记唐逸,您好。”唐逸说着话对老人伸出了手,听到莉莉的翻译,老人有些惊讶的和唐逸握手。
“老人家,您刚才也看到您的翻译动手打人,不管是谁对谁错吧?打人总是违法的,我是现场目击者,同时也是延山的领导干部,请相信我,我向你保证,延山警方会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也请您配合我们。事情的详细情况我会亲自和您进一步沟通。当然,有些事您也可以上车后问问这位导游小姐。”
莉莉每翻译一句,老人的脸色都缓和一下,最后和唐逸握手:“年轻人,我相信你。以前听说你们官僚作风严重,没想到你们也是平常人一样,坐大巴,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唐逸想不到坐大巴也会加分,微微一笑,两名干警礼貌的请面如土色的眼镜翻译上车,眼镜翻译再向老人求助,却被老人瞪着眼睛狠狠训了几句。年轻人却推开来请自己的干警,一定要跟唐逸上前面的警车,杨队瞪眼睛就想训斥他,唐逸笑道:“算了,让他和我坐一起吧,刚才我俩就是同座。”
年轻人挨着唐逸坐下,瞪着眼睛上下打量唐逸,“妈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比我能干的!你才多大点?就他妈是县委书记啦?”
坐前面的杨队皱眉,但唐逸不说话,他也就不好训斥那年轻人。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省里刘琦的儿子刘飞。”前面杨队没什么感觉,唐逸却是一愣,刘琦?辽东省一把手刘琦?
狐疑的看了年轻人一样:“哪个刘琦?省委刘书记?”
年轻人笑了:“哈,看来你小子背景不弱啊,我一提名字你就知道我老子。”
唐逸笑笑:“刘书记都过六十了吧,你是他儿子?再者说了,我们作基层领导的哪能不知道主管书记的名字。”
年轻人挠挠头,“那也对。”随即笑着搂唐逸肩膀:“没关系,总之你比我能干,以后咱俩就是铁哥们。”
又说:“唉,老头子快四十了才生出个我,你说说,我和他能有共同语言吗?作我爷爷还差不多!”
唐逸也不接声,就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不过如果刘飞真是刘琦儿子,倒也难怪,老来得子,不知道怎么管教,才会长成这么一个怪胎。
其实唐逸知道,省里几位主要领导都隐隐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刘琦想来也不会和这个不学无术的下一代谈到这些话题,当然,前提是面前的刘飞真的是省委书记的儿子。
刘飞说了一会儿,见唐逸还是那付神情,赫赫放开抱着唐逸肩膀的手:“你牛,除了我家老头子,还他妈没见过这么拽的。”悻悻的发了句牢搔,又笑道:“不过正对哥们胃口。”
“你来延山做什么?”唐逸不动声色的问。
“看看有没有做生意的机会,老头子把我车扣了,妈的,不就去娱乐城玩双飞被警察抓了吗?差点打断我的腿!我就不信了,没他我活不下去,这不有哥们说,现在延山机会多吗?我来看看。”
唐逸苦笑摇头,就你,做生意?开什么国际玩笑?
“哥们,抽烟抽烟!”刘飞开始转圈发烟,别说,是中华,看来这小子也不全是吹牛。
“哥们,现在帮我收拾收拾后车那小子怎么样?妈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被外人打过!”刘飞见杨队接了自己的烟,马上套起了近乎。
杨队是得唐逸点头才接了烟,听这话就是一皱眉,将烟扔给了刘飞,沉脸道:“我说你小子老实点,问题还没定姓,没准儿一会就他妈收拾你!”早就听他和唐书记冒脏话不爽,有机会那还不骂回来?
刘飞愕然半晌,笑道:“有个姓,他妈的我说你们延山人都绝了,各个都他妈敢骂我,不过我大人大量,不和你们计较!”
杨队一沉脸:“再说脏话我他妈现在就收拾你!”
刘飞果然有些怕,靠回了座位,小声嘀咕:“等哄好老头子再他妈和你算账。”
杨队啪照他脑门就是一巴掌:“还说脏话?欠揍啊你!”他才不管对方是谁,只看唐逸脸色。
刘飞捂着脑门,张嘴就想骂,但看到杨队恶狠狠的神色,终于将话咽进了肚子。
唐逸这时笑着对杨队说:“算了,小孩子疏于管教,骂我几句也没什么。人家父母可以管教,你动手可不对!”
“我那可不是骂你!我就是那口头禅!”刘飞大声抱不平。
唐逸也不理他,对杨队道:“后面车上是南朝鲜翻译,人品有些低劣,我看啊,和他公司老板解释后,他也很难回朝鲜了。”
杨队哦了一声,已经明白唐书记的意思,拿起步话机低声说了几句,后面警车里,两名本来笑呵呵和眼镜翻译说话的干警突然就翻了脸,劈手大耳瓜子就抽了过去,抽得眼镜翻译哇哇怪叫,开始还嘴硬要告你们啥的,接着就被打得惨叫求饶。
刘飞或许很嚣张,很纨绔,但这种事儿上可不笨,或许因为以前也经常玩这把戏吧,回头去看,隐隐能看到后面警车里活动的影子。
刘飞哈哈大笑:“是打那小子呢吧,活该,叫你和老子嚣张。”
唐逸皱皱眉头,遇到这么一个活宝也没办法,想了想叫杨队停车,下车去打电话,刘飞想跟下去,被杨队一把按回了座位,别说,他现在还真有些惧杨队,大概深悉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唐逸走到公路边儿,拨通了省委田书记的私人电话,“田叔吗,我唐逸啊。”
听到唐逸的声音田朝明大笑起来:“小逸?有东西拉我这啦?”上午一个多小时见面时间,田朝明已经将唐逸拉进了自己的子侄辈,说起话来透着说不出的亲热,这功力唐逸自叹弗如。当然,田朝明也没说叫唐逸喊自己田叔叔,免得引起唐逸或者唐家反感,是唐逸主动喊的,倒令田朝明很心甜。
唐逸笑道:“没有,是有个事儿想和您打听一下,刘书记有个儿子叫刘飞?才二十出头?”
田朝明明显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你问他做什么?。”显然是说明确有其事。
唐逸道:“能帮我发张他的传真照片吗?”
田朝明那边沉默起来,大概在思考问题,过了一会儿道:“小逸,他那儿子是在你那儿惹了什么乱子吧,唉,这个孩子啊,一点也不令人省心,也难怪,刘书记老来得子,工作又繁重,疏于管教啊,这不,前几天那孩子又进了公安局,真是让刘书记这老革命头疼啊!”口气很惋惜,一点儿也听不出幸灾乐祸的意思,但唐逸听了这话就知道田朝明和刘书记关系不好,也难怪,刘书记已经62了,而后年换届,正部级63原则上是不会再提了,所以刘书记肯定要连任下去,刘书记不走,田朝明也很难动一下,调到外地的话他又没那个资历担任一把手或者省长,毕竟其中牵涉的派系斗争就复杂了。所以他就等于被刘书记压了一届,白白耽搁几年,田朝明岁数也不小了,已经五十三了,副部58原则上也不会提,也难怪田朝明对他有怨气。
唐逸笑着说:“也没啥大事儿,我会看着处理的,详细情况回头和您说。”既然田朝明关心这件事,自己不能不卖他人情。
“好。”田朝明爽快的笑起来,又说:“传真我马上叫人给你发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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