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吞逸柔和的话语,兰姐头皮一阵阵发麻,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吗?难道这么一会儿黑面神就睡着了,说梦话呢?
偷偷看过去,却见唐逸突然睁开了眼睛,兰姐心下大慌,手脚可就不听使唤了,油门不知怎么就踩深了,小车猛的向前冲出。
“嘎!”急刹车,轿车打着滑停下。
幸好系了安全带,唐逸才没有狠狠的撞头,兰姐吓得快哭了,声音都在发颤:“对,对不起,对不起,您,您没事吧?”
唐逸瞪了芒姐一眼,没办法,这个女人就是这么惫懒,想对她好一点吧,马上就会被她气个半死,那可真是百试百灵。
当兰姐战战兢兢又将车发动起来后,唐逸摇摇头道:“认识你,我倒后悔了!”
兰姐偷偷撇了撇嘴,心却是安定了,还好,黑面神脑袋没有出问
题。
电视屏幕上,允儿举杯祝酒,穿着一袭黑色晚礼裙的她光彩夺目。
这是华逸慈善基金会在北京举行的盛大的周年庆活动,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整合,华逸基金已经俨然成为国内最大的慈善机构之一,资产达数百亿,分散在全国分支机构的正式工作人员上万名,志愿者更是不计其数。华逸基金这个以私人团体为主创立的慈善基金的横空出世对国内慈善事业的发展无疑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影响,这些年和慈善机构相关的法律法规和监督机制的完善不能不说和它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关系。毕竟以前私人团体的慈善机构大多小打小闹,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这么大的影响力,更没有这么多富豪为之慷慨解囊,而因为华逸基金会理念先进,更有严谨规范的捐赠救助流程,扭转了很多人心目中慈善机构的印象,为之捐款的人越来越多,其影响甚至渐渐可以与“希望工程”相提并论,这也就不由得不引起上层的重视,完善和慈善机构相关的法律法规了。
允儿是作为基金会的执行理事出席今晚的酒会的,同时出席的还有基金会名誉主席,曾经担任中央政囗治局常委的顾老,由此也可见华逸基金现时的影响力。
平稳行驶的黑色奥迪里,唐逸微笑看着电视画面,手机音乐响起,唐逸看了看号码,这才拿起遥控将电视关掉。
“哥,忙呢吧?”是军子的电话,唐逸和他也是好久没见了。
来了,在黄海?”
“没,我在春城呢。”军子好似欲言又止。
唐逸略一琢磨,就笑道:“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唠唠。
“好!”看来军子就等这句话呢,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夏兰酒店明月轩,古香古色的厅堂,一瓶五粮液,几碟小鉴,摆在
如同象牙般白润的圆桌上,自有一番凤流韵味。
“你多喝点!”唐逸笑呵呵给军子倒酒,军子忙抢了过去,“我自
己来,自己来。”
军子蓄了胡子,更加帅气成熟,又绐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在外面应
该很吸引女孩的注意。
“哥,你最近好吧,家里都好?我姐呢?每次打电话要么说忙,
要么就是训我,您可得多批评她,没这么冷血的!”
唐逸就笑,没说綦。
军子又问:“宁宁呢?这小子长多高了?没来,没来也好,上次见面他才多大点,问的那问题啊我就没一个能整明白的,丢人啊,太丢人了!”
唐逸笑道:“军子,以前你话没这么多吧?”
军子就叹口气:“还不是憋的,这去了越南吧,想找个熟人说话都难,在身边的人,又要跟他们保持距离,要有神秘感,有神秘感才有威严,这是我姐说的。”
唐逸笑笑,拿起酒杯和军子碰了碰,问道:“越南那边怎么样?”
“拿钱开路,那边的官都贪,跟没见过人民币似的,就敢明目张胆的拿钱,比国内还贪!”军子猛地住了唢,偷偷看7眼唐逸脸色,不敢再说下去了。
“你说的很对,不用避讳什么,那是掩耳盗铃,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唐逸语气淡淡的,却是那么的坚定,或许只有在这个多年的小兄弟面前,他才会略微吐露自己的心声。
军子默默点头。
夹与口菜,唐逸又问:“什么时候回去?”
“明后天吧,那边还一堆事,不回去不行啊!”军子深深叹口气。
唐逸正想说话,手机音乐响了起来,是李刚打来的,“书记,新寨那边把薛省长惹毛了,薛省长发了好大的火,看来这次可不好解决,江浩和杜金川正挨训呢,薛省长要撤了杜金川!说他们一贯弄虚作假。”
唐逸微微一怔,李刚嘴里说的江浩是春城市委秘书长,杜金川则是春城市下辖的新寨县县委书记。薛川省长正在新寨县走访,他也最喜欢上山下乡深入到群众身边去,在辽东官声很正,给人的印象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好省长。
但怎么突然在新寨炸了营?李刚聊聊几句话,唐逸却也能想到,肯定是下面的小康村又刻意安排薛省长的行程了,唐逸在基层多年「下面那些事清清楚楚的,比如安排见面的人家环境肯定是最好的,肯定是受过党和政囗府教育的,甚至家里的电器大件都可能是从别家临时借来的。
正因为如此,唐逸对这种下乡走访的方式不怎么热衷,真想了解民间疾苦,你这个省委大员就是再怎么轻车简从也同样听不到多少真话,左右也不过是在走形式而已。
薛川在新寨点火,看似批评江浩批评杜金川,实际上最面上无光的自然是王军,年前的省委常委会上,薛川省长很多人事安排意图的落空都和王军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例如王明被调到春城,又例如苗小英进常委,王军的意见在这里面都起了一定的作用,大概也是薛川没有想到的。
这一年多,辽东政局稳定,自己和薛川省长的关系也显得很融洽,但这并不代表薛川省长就没有想法了,尤其是明年又到了换届年,自己走的机会很大,薛川省长会没有想法?毕竟辽东的成功,也是他的成功,他会很自然的希望在这次的人事调整中留下自己的痕迹,为在辽东更进一步做准备,但结果最后却落了空,听说他在私下发过牢骚,说“王军和钟泰丰阴阳怪气,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都是两面派!”
所以,薛川省长在新寨的这把火大概不是偶然的,是有其原因的。
只是目前的情形自己却是不好出声,自己出了声,事情只会更糟。
挂了电话默默思考着,唐逸突然抬头,看到了表情迷惑的军子,唐逸就微微一笑,说道:“你呀,回去后不要老走歪门邪道,要真正摸清矿产业的门道,等你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我有安排。”
军子怔了下,就忙点头,说:“您放心吧,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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