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整,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间延伸,爬上了桌子,经过相框带起一阵反光。
相框里是身着白色西装的戴安·卡尔斯,与同样白西装的肯特的结婚照,画面中的卡尔斯笑得灿烂,上了淡妆的俊俏皮囊,仍掩盖不住病态与苍白。
“哗啦。”窗帘被拉开,房间内顷刻间一片通明。
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相框看了看,隔了几秒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回原位。
戴安这两天都起的很早,也许是跟内心莫名的焦躁有关,使得他总是难以久眠。
他下楼准备着早餐,刚动手就听见急促的下楼声,戴安扭头见沃森匆匆快步走来。
“雄主,让我来吧。”沃森看着他,说实话,那下垂眼让他无时无刻都处于慵懒散漫的态度,即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面无表情也于事无补。
“你坐着吧。”戴安勾起嘴角,转头继续做着三明治,“昨天睡得好吗?”
沃森盯着那赤裸的背,上面有着明显的抓痕,垂下眼帘拉开餐椅,划开了光脑,慢条斯理的说着:“托您的福,做了美梦。”
楼梯上再次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整装待发的肯特“噔噔噔”的三步并做两步跳下楼,他手臂上的光脑还悬浮着,显示着时间8:32AM。
“路上吃吧,要来不及了。”戴安正好做完三份早餐,嫣然一副家庭煮夫做派,打包好两份,抄起玄关的T恤套身上,拉着肯特的手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虫,同样并肩坐在车的后座,说是飞行器,其实就是悬浮轿车。
戴安把早餐递给肯特,一眼睨到他嘴角的牙膏沫,顺手擦掉。
“我把你送过去后打算出去逛逛。”戴安随意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帕子擦着手。
肯特有些精神不济的咬着三明治,目光机械,眼下泛着淡淡的黑,一副被吸干精气的模样,看得戴安有些好笑。
“怎么?S级军雌少校被榨干了?一滴都不剩了?”
肯特像回过神般忽然扭头,撞进那含笑的眼里,艰难的咽下哽在喉咙里的早餐,低头埋进戴安的肩窝里,红着耳朵瓮声瓮气的说:“要是我不逞强,结婚那天就直接休假的话,那个雌侍是不是就不会进门了?”
“嗐,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这只高等级雄虫要是连雌侍都没有,雄虫保护协会也不会妥协的。”戴安安抚地轻拍他的手背,目光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建筑,“父亲的安排,至少比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虫好。”
“我这几天都不会碰他的,这段时间是独属于你我的蜜月时光。”然而戴安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成为了一个fg,后来几天肯特都因为工作连家都没时间回。
车悬停在军部的道路旁,肯特一只脚刚迈下车,就被戴安拉住手臂,他凑上去,将肯特嘴角的面包渣嘬掉,最后一大口啵在唇中间,才把虫放走,被不少路过的虫看见,又引来一阵叽叽喳喳窃窃私语。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戴安才笑着划开光脑,设定好去城市边缘的路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帝都边缘,第十二街道,后街小巷。
一家装潢特别的小店铺吸引了戴安的注意,他下车在展示窗前驻足,里面摆设着的是好几个世纪以前的旧物,富有层次感的交叠穿插,戴安很肯定“他”没见过,但自己很熟悉,这使他心跳有些加快,连躇足停留就像命运使然,毅然决然的推开复古木质的门,风铃声带着雀跃的脆响轻快的迎接。
一眼望去,陈设与从外面看别无二致,都是旧时代的痕迹,只是没见到有店员在。
戴安手拂过玻璃柜台上的一层灰,鼻间嗅到木质檀香中夹杂着淡淡的烟味儿,一瞬间心如擂鼓,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怦然炸响,蘑菇云的尘土散溢,朦胧的灰中显现的影像似曾相识。
不远处木质柜台后缓慢的冒出一搓灰蓝色的发丝。
老板正整理着里面的货物,隐约瞥见有客人进来,不紧不慢的起身道:“看看需要买点什么?”
是一只长得很漂亮的雄虫,灰蓝色交错的齐肩碎发,犹如冰魄的蓝眼,下巴上有颗不起眼的小痣,正叼着一支烟抬眼看来。
戴安两步跨到柜台前,那能与大多数军雌媲美的身高带来一片阴影,而站直的雄虫才到他胸口,仰着头满脸不爽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你抽的这个是烟吧?还有吗?请给我两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