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周末，没有课的周子书待在工作室，拿起手机，见上面显示时间是上午8:50，转而又拿起资料阅览。
半小时后，工作室的门开了，金发青年微笑着和他早安。
“周，上午好呀。”
看见小助理漂亮灵动的蓝眼睛，周子书松了一口气。“上午好，路易。”伸手指向另一张桌子上的纸袋，他不经意道：“吃早饭了吗？没吃我这里还有多买的煎包。”
“没呢，谢谢你，周！”路易很给面子的拿起纸袋，十月份的T市气温还很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里面的食物都还是热的。
面皮外焦里嫩，肉馅美味多汁，来上一口包子，再喝上一口豆浆，快活的很。
路易吃的脸颊鼓鼓，愉悦的情绪周子书在对面看的一清二楚。他笑了笑，却突然看见路易左手袖子里，多出了一块手表。
棕色表带，珐琅表盘，还雕刻了太阳神，做工精细考究。
不巧，周子书昨天陪自己姐姐逛街时就看到，江诗丹顿今年新推出的博物馆限定款，80多万一只。
眯起眼睛，周子书不找痕迹的打量路易，发现他这周确实有了不小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衬衫还是白衬衫，但是仔细看去，衣服的材质细腻柔软不少，袖口上还有精致的齿轮袖扣；裤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腰间皮带和脚底鞋子上的logo一点也不普通；另外还有脖子上挂着的指环项链……
一身的行头，差不多是周子书每月付他的工资翻个两百多倍。
这很不对劲。
周子书从桌上起来，佯装去书柜放书，路过路易时低头瞥了一眼。
耳后的白皙肌肤上多了一片红痕。
周子书今天愉悦的心情顿时跌倒谷底。
坐回椅子上，看着对面吃完早饭自觉拿起文件准备工作的路易，周子书思绪混乱。
路易他是怎么买的这么多奢侈品大牌，但会不会就只是谈了个恋爱，那个对象不差钱送的？但是都已经两个月了，如果恋爱了那应该很明显，不会像他一样每天去医院还要来兼职，而且路易半个月之前还说又多了一个兼职……
等等！
又多了，兼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吸一口凉气，周子书被雷劈了一样，看着低头专心工作路易，很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他没资格对路易干涉太多。
纠纠结结的心思一直持续着，直到路易把译好的内容打印出来拿给他看，周子书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
“嗯，好，谢谢。”
周子书接过，习惯性道谢，然后把材料放到一边。
“那个，路易……”周子书还是没忍住，他着实不想看一个这么优秀的人走歪。“如果缺钱的话可以和我说，需要涨工资或者预支什么的都没问题，你只要好好学习，抽空帮我工作就行了。”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是个很优秀的学生，你未来会很好的…”
周子书知道路易家境不好，或者说很糟糕，这他在平时向路易咨询他从小生活时就知道了。但路易是很优秀也很努力的人，能自己一个人从贫民窟一路念到医学硕士生，这就足以证明他的厉害。
正因为如此，周子书就更不希望路易走了歪路，赔上未来。
“抱歉，周。”路金发青年抬起头，眼中满是歉疚和无奈。
他们都不是笨蛋，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开就足够清楚。周子书发现了路易突然的变化，他显然觉得这是不合理且危险的，希望路易能够换一种方式解决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路易没有其他更高效的方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个善良的人，周。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钱。”
两个月的相处足够他知道路易是什么样的人，成年人体贴的不去问路易为什么需要钱，只问本质。
“对方给你多少钱，又需要你做什么？”
“帮我付完所有的留学费用，一个月还有二十万零花钱，工作是陪吃陪聊陪玩的情人。”
周子书停顿一下，继续问：“需要陪睡吗？”
“这是情人的义务。”
看着路易说出这话时平静的脸，周子书深吸一口气，端起水杯喝了口浓茶，又把杯子放在桌上。玻璃与木板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一个月20万不算少了，哪怕换算成美金也够多，但是周子书也清楚，20万包月路易这种等级的美色，对那些人来说就是送上嘴的肉。
问题是，路易一个医学生，来留学最大的开销就是学费和生活，他去医院实习加上自己这里的工作，一个月也会有个七八千，按理说平时生活是完全够的，学费的话也有各种补助和奖学金，他需要多少钱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子书认真的问他：“这个钱，你真的非常缺吗？”
他只问路易缺不缺，而没去问路易为什么需要钱，研究文史常年在各种欠发达地区国家跑的人，早就看过人间太多的心酸无奈。
路易和他对上视线，也认真道：“我真的很缺。”
“好……”周子书闭上眼，下了决心。
在睁眼后，他拿起手机，给路易的银行账户转了30万过去，然后把手机屏幕对着路易，说：“这笔钱大概十分钟后就会审核好到你账户，你缺钱就找我，外面那些不三不四人的钱，就不要收了。”
眼前的青年似乎是被他的行为惊住了，双眼大睁，难得一副呆住了的可爱模样。
周子书笑了起来，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嘿，路易同学，回神。”
路易难为情极了，把眼睛从手机上移开，他低下头，闷闷道：“周，我不能要你的钱……”
周子书不解：“为什么？我的钱难道比别人的钱脏吗？”
“不！不是！”路易立刻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子书追问：“那你为什么能收别人的钱？”
青年的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最后才很难为情地给周子书讲起了原因。
“他们出钱买我的服务，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和生理价值，你知道的，在我们那这很常见，而且我毕业后应该就要去美国或者加拿大。”
周子书点头，花钱包养成年学生在他们那里是很常见，都光明正大地有产业链了。
“你是好心想帮助我，可我不想要你的同情。”
周子书明白了，比起亏欠自己金钱和人情，路易宁可出去找个糖爹，钱货两乞，毕业后他就回国，再也不会有联系。
“听上去是很好……”周子书第一次对路易冷下脸：“可这在这个国家，这种金钱关系既不合法，也不道德。被人举报到学校，那你辛苦的实习就全部白费了。”
“……”
路易脸上的红色尽数褪下，抿紧嘴唇，沉默不语。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