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学院的铜钟被人敲响,我感觉脸颊好似贴着一块香香的暖玉,让我忍不住蹭了蹭。迷蒙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莹白的胸膛,一边缀着一颗粉粉嫩嫩的红豆,被松散的寝衣半遮着。
我眨了眨眼,刚想仔细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被一双修长的手蒙住了眼睛,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等手放开时,眼前就只剩白色的寝衣包裹的背影。
我在干什么?!!思绪回笼,我老脸一红,妈耶我刚刚在蹭别人的胸!!还盯着看!!虽然是个男人的,但是还是很尬尴好吗!!
我尴尬到语无伦次,“对不起啊,我睡相不太好,昨晚太困了脑子没转动,不顾你的意愿强搂着你睡,今天早上脑子没情绪,不是故意去......”
“好了别说了!”许卿誉看着是又羞又愤,打断我后就猛地起身,衣服也不批一件,径直开门出了我的房间,应该是回去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嗨,先洗洗涮涮准备上课吧,打算待会在路上再跟他道歉。
穿上昨日学院发的院服,我对着角落的大铜镜整理自己衣襟,捣鼓我那一头及腰的头发,在一番努力下,我成功把头上的头发盘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团,丑是丑了点,插上玉簪好歹也算是盘上了。
没办法,从前在冷宫的时候,母妃不知一次教过我怎么束发,但是我是真的习惯不了这一头及腰的长发,恨不能一剪刀咔嚓掉,后来母妃见我实在学不会,便也不再强求,只要求我拿一根发带将头发扎在脑后。
谁知到了这里,要求我们必须穿统一的衣袍,束统一的发型,配统一的玉簪,连鞋子袜子都要统一。这规矩定的,我都怀疑是我上一世的高中校长穿越来了。
收拾完后,我拎着书箱,悄悄的溜到隔壁看许卿誉搞定了没有。我推门而入的时候,许卿誉穿着一身与我规格相同,但腰带扣子颜色为紫的白袍,正在整理自己的书箱,见我进来,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自知理亏,但又不知道具体亏在哪里。大家都是男的,蹭一下胸而已嘛,最多尴尬一下,应该不至于生气吧。昨天晚上抱着他睡觉也是为了暖和被窝,明明被窝暖了我俩都好啊。不过许卿誉既然生气了,那我还是乖乖道歉吧,毕竟是我惹毛的不是。
我一步一蹭,晃到他面前,凑在他身边装模作样抱拳鞠了个礼,装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语气深沉地道了一声对不起。许卿誉整理书箱的手一顿,抬头撇了我一眼准备说什么。这一眼直接让许卿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殿下这头发怎么束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嘿嘿一笑,问他:“你不生气啦?”许卿誉不语,只捂着嘴笑,我摸着头顶乱晃的发髻,无奈的说:“没办法,我怎么都学不会束发,能团起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许卿誉笑够了,好气又好笑地哼了一声,从箱子里拿出梳子,便拆了我那不伦不类的头发,干脆利落的束成了一个干净规整的发髻,簪好了玉簪。
束好发后,我乖乖坐在凳子上,等着许卿誉合上书箱,跟他一起去授课的传道院,一路上,我斜着眼瞧瞧瞧他脸上的表情,看来是不生我气了。
这里不是同一年就上同一个年级,而是七岁启蒙完毕后,每三岁为一级,我比许卿誉低一级,所以不在一处上课。到了博学院门口我俩就分开了,各自去了自己的班级。
该说不说,皇家建的学校果然不一般,处处透着奢华大气。授课的地方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大课室,两边几扇合页窗户大开,露出窗外风景修理的庭院,内里铺了厚厚的绒布地毯,几排独立的矮桌规整摆放着,跟上一世的教室简直一模一样,这让我又一次怀疑起了当初建立衡居书院的院长是不是现代穿来的某校校长。
秉持着能低调就低调的原则,我背着书箱,一脸随意的跟在一伙嘻嘻哈哈的公子哥后面进了学堂,选了个靠窗的斜后方位置坐下,争取做最透的小透明。
许是为了照顾贵族公子们磨磨蹭蹭的性子,又是这个月第一天上学堂,衡居书院铜钟敲得早,但上课时间比较晚。一些公子们提前到了学堂,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我一手撑着脑袋,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实则支起耳朵听他们在聊些什么。不是我爱听八卦啊,主要是我一直生活在冷宫,消息极其闭塞,外边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哇,八卦也是消息来源之一嘛。
一群十来岁的少年,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聊的最多的就是家中父母给了多少月例,或是哪家的斗鸡养的好,谁斗蛐蛐输了钱被爹娘打了手板。这些东西还挺有趣,听得我津津有味,竖起耳朵听他们聊。
“太子殿下真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不过十六岁,就写出当世大儒韩先生都自愧不如的治国策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太子殿下出生时,天降祥瑞,百鸟同鸣,又是皇后娘娘所出的中宫嫡子,实乃天降紫薇帝星呐。”
“真是天佑我大沛啊,给我们送来了这么一个未来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