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的选择。
自高二辍学起,我开始在当今这个吃人的社会摸爬滚打,经营生计。这两年以来,我确实凭借姣好的外貌流转于权色之间,只是越到后面越是发觉,钱、权、色、利不断迫使我想起不再属于我的日子,加之在那种阶层圈子里总会遇见过往的狐朋狗友,他们一个又一个借着关心的幌子凑进我今非昔比的生活,直到确切得到了我真实的落魄的信息才餍足地离开。
接着,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在内心最动摇不定的一夜遇上了马白,再次做上“少爷”。DREAM的确是一个很美妙的地方,人们无限的欲望在此不受约束地迸发,它是浓墨的夜的蓄势待发的野兽,是淡白人生中纸醉金迷的淫乐天堂。
至于为何甘愿堕落为一介卖色之徒,试问钱多事少的活何乐而不为呢?左右不过丢了节操。可阴霾的现实狠狠绊了我一脚,唤醒了贪迷于醉生梦死不可自拔的自尊。
后来,季昳白向我走近。我突然很后悔过去的作为,在他对我表示信任之后,一种极度的自我厌恶溢出于口,于是我向他剖白了。听起来很冲动不是?不全是如此。
不得不承认,单在外形方面他已然是受了上帝极大的偏爱了。时至今日,我仍能回忆起初见时的他:尚且未被暗夜掩去的火烧云托送耀日休息,留下一片橘粉的余辉迎来月夜。对面隐隐步来一人,一扇又一扇穿过深色半透明幕帐似的,身形逐渐明晰。他有一头犹如丝绸玉帛的浓墨秀发,额头饱满,眉骨挺拔,显得那双漆黑的眸子愈发神秘,宛如石雕直挺而不失俊美的鼻梁拔面而起,紧抿的淡唇让对方看起来更加不可一世。假如这里不是监狱,我会相信他是从油画中夺框而出的王子,可惜没有假如,在防止人类彻底判离社会的最后一道防线里,好颜色不仅不能带来优待,它只会引发囚徒草草收敛的邪念与恶,被众多人觊觎的季昳白却不受任何人的骚扰,旁人近他身都总会被各种离奇的原因阻扰。所以我想,总是需要庇护的,为什么不选那个喜欢的呢?于是我做了一个不太理智看似冲动的选择。我知道他对我总是有偏心的,我也不相信在我剖白前他对我是一概不知的。事实证明我没想错,果不其然,他会给我想要的。
真是不谙世事的王子啊,我的王子。
***
与想象不同,第一个吻落于鼻尖。
我没有闭眼。我能看到温小邺藏于眼皮之下的红痣,鸦羽般纤长的睫毛投映下一片暗影,从书柜罅隙穿过的光线紧贴鼻骨曲线滑动,似乎是一条细细的金色绸带盖在对方几乎看不见毛孔的脸上。
我们之间呼吸暧昧地交错,要吐出氤氲一样打湿肤上细小的绒毛,模糊一切所触及之景。
吻沿着鼻梁一路向上,直达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闭眼。”
我闻言阖目。都说关闭视觉后其它感官会更加敏感,可我只觉得,失去遮挡物后一片红亮的虚无更惹人在意。
穿透眼皮的光再次被阻断,接着,眼皮上一阵濡湿。紧绷的舌尖极其轻柔地撩过眼皮,沿顺微凸的眼球轮廓,给予眼周密布的神经触电般的刺激。
隔着谈不上细腻也算不上粗糙的涤纶布料,五个指头轻柔地覆上最靠近心脏的胸口处,以极强的存在感瞬间通过神经脉络从表层皮肤传播至大脑皮层,或者直穿皮肉,引起心的一阵悸动。
实在无法忽视对方的迫近和对即将到来的亲密无动于衷,抱着一点儿侥幸,有意或无意拉开了一丝眼缝——显然是很明显的。见状,温小邺并无过久的停顿,反而指使起依托在我胸前的右手,颇带惩罚意味地掐了掐某质感最为柔软细腻之处,使其迅速凸硬成足以顶起衣料的凸起,并激得周身的皮肤微微战栗,泛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刺激之下,我忍不住睁开了眼,出手制止了"作恶"的手,温小邺的亲啄好像也随着我这看似是无声拒绝的动作而停止了,他讪讪抽回了手,逃避一样的别过了头。
我自然是不会让他成功逃脱的。几乎在手中的温热骤然离去的半秒内,我就重新钳上了对方尚未移开多远的手腕。我慢慢地挺身,带着讨好的目的,主动地把脸颊卧在温小邺手心处,左右轻蹭。当唇瓣掠过掌心之时,我闭上了眼。
敏感的嘴唇代替了视网膜,图象信息以更亲密的方式传递至大脑。
桃红粉白的掌心沿伸下去,藏匿在暖白手腕下的静脉血管欲盖弥彰,显得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绵软滑腻的质感印证了我的联想,掌长肌隐隐约约突起,给予唇瓣若有若无反作用力。薄薄一层之下,生的活力尽然表现在生命脉膊的跳跃,越来越高扬,越来越欢悦。
缓慢向上。
滑过因对比而显得生硬的衣料,跃然而至热烫的肩颈。
那里的皮肤透着一层薄汗,也无熏人的体味骚扰,在一众"沁人心脾"的浊臭中生出一股清香的意味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唇瓣轻轻地游移。
锁骨。
喉结。
颔。
颏。
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