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竹想到昨夜的荒唐,只恨不得此刻死了才好,如今听到陛下的声音,他无法再逃避,转身就跪下,额头贴再冰凉的地面:“陛下,臣……罪该万死。”
跪下的刹那,身体一晃,差点没跪稳,而他下身的那处,也感到些许的不适与疼痛。
话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这显然是昨夜的后遗症。他感到更加羞愧,自己,即便是中了药,又怎能……怎能发出那种可耻的声音啊!
独孤景没说话,掀开被褥,披散着寝衣,胸膛半露,赤着脚踩在地面,一步步地走到桑竹的面前蹲下,让他直起来。
桑竹直起身子,还想再请罪,头顶便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抚摸了,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姿态轻松随意地蹲在自己面前的陛下。
他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像是在摸小孩子一样,语调带着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慵懒:“朕说过了,爱卿无罪。爱卿不必自责,以往是如何,以后还是如何。况且昨夜之事,一开始是朕想帮你,但是后来……你也帮了朕,这个便互相抵消了。至于其他,来日方长。”
他的最有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似乎别有所指。
“啊……”这些话昨夜桑竹已经听过了,但是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药又喝醉了,所以那些都是自己的梦。现在完全清醒了之后,听到陛下这样说,他还是感到很惊讶。
看他呆样,独孤景一下子笑起来:“啊什么啊,不过是与别人有一点差别而已,在我看来,其实无所谓,我眼中的,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不过爱卿看起来好像一直很在意被人发现的事。如今,朕把话放在这,爱卿只管做自己,以后若是胆敢又人利用你这点来攻讦你,朕为你撑腰。”
“陛下……”桑竹红着眼眶望着独孤景,那目光,就像是一只被彻底驯服了的小土狗一般,傻傻的,完全忠诚于自己的主人了。
独孤景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而后亲切地将他拉起来:“爱卿快快请起吧,地上凉。”
桑竹已经感动到无以复加,他被独孤景用双手从地上扶起来后,便对着面前只大自己两岁的陛下郑重其事道:“臣此生誓死效忠陛下,绝不辜负陛下厚望。”
独孤景非常满意地握着他的双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夸奖道:“好,很好。”
“至于昨夜之事……”桑竹略犹豫地开口提起,随后目光坚定,义正词严地道,“陛下放心,臣定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绝不会对他人提起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