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我在医院里并没有进入那个世界。
我在躺椅上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梦见,醒来得时候,那小伙子正坐在我旁边,头脸上贴了几块纱布。
“没事了?”
“嗯。”
“那走吧。”
“嗯。”
到医院门口时,我看他走路挺稳当,便提出了分别:“我要回家了,就不送你了。”
“嗯……那个,我姓秦,名澜生。”
“啊……哦,好的。”
可能是看我从来没喊过他的名字,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好吧,我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
我坐公交回家,到家时室友一如既往地坐望门口,不过这次他说话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医院了——不是我,是在路边遇到一个伤者,我把他送过去了,然后在医院待了一晚。”
他看着我,莫名其妙地,我就察觉出了些许不满。
是因为我昨天没回家吗?
“啊,对了,我包里的那把刀,是你放的吗?”
“嗯。”
为什么要在我的包里放那种东西啊,万一那群小混混以为我拿着刀是在挑衅他们可怎么办?!
“你……算了。”
那把刀子确实帮了我的忙,于是我不打算追究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如果下次再进那个世界,我可能就要死了,死亡也许会投射到现实世界,就像里写的那样——”
我顿了顿,观察一下他的表情,继续说:“如果我在现实也死了,希望你能帮我处理一下后事,我没有家人——不对,我已经很久没跟我的家人联系了,不想再麻烦他们。”
“这是我的银行卡,工资都在里面了,你可以用其中一部分钱为我料理后事,剩下的随你处置,对了,我死后,你不要忘了每个月要交房租,不然房东会把你赶出去。”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盯着我手里的那张银行卡,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就在我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时,他忽然开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昼,我叫昼。”
我很冷静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刚才话有点多。
我已经好久没一口气说过那么多话了。
可能是因为预感到要死了,所以想要在活着的时候多说一些,毕竟死了就说不了了。
我睡着了。
如我所愿,我又进到了那个世界。
我以为一进去就会面临一把锋利的尖刀以及一个疯狂的李航,但是没有,我睁开眼时,看到了寝室的天花板。
这是……回溯了?
我刚想动,右手掌心忽然传来钻心的疼。
“嘶——”
我扭头去看自己的手怎么了,看到了一把刀子穿过手心钉在了地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板砖是瓷的,不知道钉我的人使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半截刀子都没进去,我用另一只手试着拔了拔,拔不动,且很疼。
我扭头环视一圈,发现周围堆了许多一次性餐盒,有些里面露出没吃完已经腐坏的食物,看起来像是某种肉类。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多么糟糕,无法动弹,被一堆腐烂发酸的肉类所包围,手心里扎着一把刀,流出来的血已经干涸在了地上,形成一大块深褐色的图案,衣服大概很久没有换了,上面也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知道是谁的。
我大概,跟我周围的肉一样,也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门口忽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我艰难地支起脖子朝那里看去,天色有些晚了,室内又没有开灯,我只能隐约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这个体型,看起来像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