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得空就往教官办公室里跑,各种软磨硬泡。
教官本来就觉得有些愧对高烜,虽然他也摸不准高烜入狱和这次考核占多大关系,但关于考核的风险他的确对高烜有所隐瞒。身为教官,于公,他不想埋没人才,于私,人总归有点虚荣心。
所以他有意让高烜参加考核,但最终这种局面是谁也不愿看到的。
“高烜他……现在在联邦第一监狱服刑,是特殊政治犯,终身关押。”
乔宝呆在原地,这些字眼他都听懂了,可是,可是……和高烜有什么关系?高烜是偶尔坏了一点,自从生日那天两个人发生关系之后,高烜就变得爱欺负他,可是高烜是个很好的人呀,在幼儿园的时候总是耐心地牵着他的手,教他游泳,教他算那些根本就数不清的数,将自己的午饭喂给闯进幼儿园的流浪小狗,还不许别的小朋友去揪扯小狗的耳朵……
监狱里会有坏人吧?高烜会不会被欺负?想到这里,乔宝转头就往外跑。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连个通风的窗子都没有,高烜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他身上的伤没有得到及时的后续治疗,加上监狱里环境恶劣,已经开始溃烂流脓,散发着阵阵腐烂腥气。
他刚来的时候是和其他犯人混住的,虽然同是坐牢,但大家把排外践行得像模像样,一伙人对付一个新来的半死不活的病号简直非常利于增强集体荣誉感,所以大家都格外有精神,起初只是排挤他,但高煊一直没搭理。
直到他藏在溃烂伤口里的一枚芯片被其他犯人发现了,单调沉闷的牢狱里难得有点新鲜玩意儿,狱友将他围住,扯着他的胳膊就去抠他小臂上那块烂肉底下的小芯片。
陷进烂肉里的芯片连带着伤口附近坏死的肌肉组织都被抠了出来,一直以来消失的痛感又重回体内,高煊反握住对方的手臂,面无表情的脸上竟隐隐透露着兴奋。
监狱里响起一声嚎叫,那名犯人的胳膊软软地垂下来,已经被扯脱节。其他犯人不敢贸然上前,谁知下一秒,高烜握着犯人的脖子,硬生生将拇指插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皮肉撕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高烜捡起掉在地上的小芯片,塞进伤口的更深处。
狱警赶到的时候,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犯人喉间似乎还冒着热气。
从那以后,高烜就住单间了。他之前每晚都会把芯片抠出来,第二天早上再塞回去,住了单间后,白天黑夜一个样,阴沉沉,黑漆漆。
那种芯片在很多年前流行过一阵子,只要把芯片贴在胸口的皮肤上,就能听到声音。
他从乔宝八岁生日的夜晚听到他们分离前的最后一晚,录音里除了乔宝的自言自语,还有乔宝和那个被乔宝称作爸爸妈妈的对话,当然更多的还是乔宝和言元的对话,包括言元撺掇乔宝扔掉他送的那个廉价的小猫木雕……高烜很勉强地笑出声,他想跳过言元的每一次出场,然而芯片并没有这种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