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自古傻逼嘎于话多
法师,战士,召唤师,并称为这个世界的三大专业。
三大专业各自需要各自的天赋,但与法师、战士不同的是,先天没有魔法天赋的人可以靠后天激发,天生没有剑术天赋的人凭努力也能有高于普通人的成就,召唤师不同。
没有召唤天赋,那就是没有。
召唤不出来,就是召唤不出来。
得不到召唤兽的回应,那就是得不到。
召唤不是一个人的事,是双方的事。就算召唤出来了,无法与召唤兽签订契约也无济于事。
所以一个人是否能成为召唤师,谁也说不准。
唯一能检测他们是否有召唤、契约天赋的时机,就是他们召唤的那一刻。
召唤师并不稀缺,虽然不比战士的规模那般繁盛,但也远远多于法师——修习魔法是件太烧钱的事,相比之下成为召唤师的门槛其实便宜得多,至少投入一笔召唤仪式的费用后很快就能见到效果。并且一旦成为了召唤师,召唤兽的反哺就能让召唤师某一方面的素质突飞猛进,这种受益甚至比得上战士的十年苦修。
它之所以最为特殊,归根结底在于——它纯粹靠天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召唤师的门扉,要么一碰就开,要么永远都难以撬动。
这种人力无法动摇的命定性似乎昭示着神明的偏爱。
当然,无法成为召唤师的贵族则会说:“圣神对部分子民会有别的期待,指定他们在法师或战士的领域缔造荣光。”
召唤师,召唤师!
为什么偏偏是召唤师!
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在用召唤师为饵,诱惑面前这只羊羔钻入他的羊圈,葛雷德就像是决斗时被人大庭广众之下迎面打了一巴掌,头都打飞的那种。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种更为隐秘的、他不曾与人言说的耻辱,隐藏在迸发的火热岩浆之下,隐隐散溢出更为滚烫的温度……
那只被简单粗暴地用种族中的音节加以命名的召唤兽,停驻在人类的肩膀上,十分沉稳地接受主人的抚摸,一举一动都彰显出这个世界的动物不可能具有的智慧。
它甚至偏过头,如同打磨圆润的琥珀、宝石一般镶嵌在头部两侧的眼球中,无数双复眼都朝同一个方向看去——它看到了少年伤痕累累的掌心,并在后者抚摸它时,挪动身体,让自己脖颈间细密的绒毛都避开少年被烫伤的位置,上半身微微抬起,一只前肢扶住一根手指,用应该是口器的部位碰了碰少年曲起的指节。
怎么会?怎么会?
葛雷德目眦欲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个出身卑贱的贫民!只是个特招生!
连学费都付不起,需要公学赞助才能买得起校服,量体时不知道要先抬左手还是先抬右手的乡下人!连课本都需要自己手抄,晚上连蜡烛都舍不得点的贫民!
他哪来的钱去买最基础的低级召唤的材料?以他的阶级,他去哪里接触这等高级的知识?
除非——除非他早就接受了别人的帮助。
“你居然……这真叫人意外。”
葛雷德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狰狞的神情随之平静下去,若不是他还捂着那只受伤的眼睛,他看上去就像眼前令他失态的意外从未发生过一样,仍然是仪容端庄的贵族子弟。
但随即他微微一笑,不过笑容里的攻击性破坏了他表面的风度。
“你的朋友曾与我说,你是特招生里最纯真的雏子,如同圣母身边头戴花环和手捧银瓶的天使。可如今看来,你只是将白色羽毛披得过于完美的黑羊……用洁白的一面蒙骗你可怜的室友、同伴、挚友,而将漆黑的内里朝向同样被你蒙蔽的高贵人士……”
他带着几分惋惜和讥讽地说:“你展现的自以为的正义,是否也是你逢场作戏的一环?在死去的友人面前升华自己的纯真,是否给你带来更多的刺激?”
我夸张地用比他更讥讽的语气说:“哦,光明神在上,你竟然以为我早已投身别人的怀抱。这样低劣愚蠢的揣度是你安慰自己受伤心灵的手段吗?花大力气来编排我这种下等人就能让你感到快乐吗?——噫,怎么了怎么了,你就生气了?你生什么气啊?”
我一说话,胸腔里就像有八百架管风琴齐奏,漏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妨碍我阴阳怪气。
我紧紧盯着葛雷德,他还没有急着来捕获我,这不奇怪,毕竟贵族们总是喜欢先铺垫一下开场,让自己站在道德或法律的高地,以此彰显自己与贱民不同的文化人身份。就算要动手,他们也只会寻求势均力敌的对手,或者通过挑战难以战胜的敌人来赞颂自己的骁勇无畏,与过于弱小的人作战只会显得他们不够格局。
况且,哪怕我先下手为强,暂时制服了一个骑士,葛雷德也不觉得我能逃离他的手心吧。
但他的反应激烈得超出我的意料。他的视线更是时不时就要在我的蜂身上绕一圈,像是要看清这只蜜蜂身体的每一个细节,也像是无法相信这只召唤兽会出现在我身边……这种难以置信,似乎不仅是发现自己低估了我的懊恼,还有贵族中常见的对高贵职业被下等人玷污了的厌恶,被贱民挑衅了的不满。
——那更像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