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铜骑士张了张嘴。
他的眉毛和面部神经不断抽搐,双眼徒劳地瞪大,两颗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球上涌出懊悔和恐惧,他的五官就如同融化的岩浆,凝固又缓缓流动,定格成可笑而滑稽的模样,当他试图张嘴时,嘴里吐出的血和他染血的嘴唇一起像鼻涕虫一样蠕动。
艾非利特的双手交叠在剑柄上,他问:“这就是你对手无寸铁的弱者动手的借口吗?”
“……”黄铜骑士张了张嘴,“……我、我应该与他公平决斗。”
“公平决斗。”艾非利特复读了一遍,然后依然平静地问:“将不善此道的人拉入自己擅长的领域,用自身谋生的技能去蔑视他人规避的短板,是骑士应有之仪吗?是谁教你用武艺去欺凌平民?”
“……”黄铜骑士再度张了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不出话来了。
倒不是他那张和葛雷德如出一辙的嘴在颠倒黑白上已经江郎才尽,而是他彻底意识到——这位远比他高贵、强悍、俊美的骑士团三席,不会站在他这边。
他无意庇护他,不会放过他,自然也不会纵容他的狡辩。
钢铁的心不会为温言软语而改变,就如同葛雷德下定决心要品尝一只羊羔割喉崩出的鲜血时,也不会聆听羊羔的哀求。
“我并不遗憾杰克的遭遇。既然你已经知晓杰克的死讯,想必也该听闻,在那间罪恶的巢穴中,死去的不止有我们的同伴,还有一位无辜的教友。一位不曾犯下任何错失的纯洁者,在最困苦的时候也会感谢圣神赐下的福祉的虔诚教徒。”
艾非利特淡淡地说:“我问你——”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庄重和威严。
黄铜骑士跪在了地上。
“在你为同伴的惨死而愤怒之时,手握的剑可有一分是为了保护弱者而出鞘?”
“我……”
“忠实地回答我,骑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长官。”
艾非利特举起了剑,双手握住剑柄,置于胸前。
“在你使用武力之前,你是否深知你敌对的对象远弱于你,是否明了你拔剑相向的人并非邪恶或虚妄的爪牙?”
“我……我不……”
“回答我。”
我听到了黄铜骑士牙齿的碰撞声,几个音节从他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他声音里带上了恐惧。
“是!我深知、我明了,长官!”他大喊。
艾非利特微微颔首。
下一秒,他的剑毫不犹豫地落下。
依然是一道洁白的光,手起剑落,快得像是不曾斩落过任何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条手臂应声落地。
“啊——!”
“以你一条手臂,偿还你的罪行。”艾非利特平淡地说:“下一次,我会斩下你的头。”
“啊!啊!!”
黄铜骑士哀嚎了几声?我没有细数,但他很快咬紧了牙关。在骑士团三席面前嚎叫并不能挽回他的前程,只会让这位年少有为的铂金骑士愈发看不起他,他还要痛苦地回答:
“是。感谢您。”
他捡起自己的手臂冲艾非利特行礼,他弯腰时忽然从他腰腹部位掉出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哐当砸在地上。
是一块刻有魔纹的铁板,中间深深地凹陷下去一条杠。
“……”
难怪没被切成两半,原来是有作弊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非利特:“……”
艾非利特像是觉得丢人极了,头偏向一边,手腕抬了一下,似乎是想捂住脸,但最终忍住了。他用剑尖拨了拨那块板子,“把你的铁板也带走。”
黄铜骑士把变形的铁板夹进唯一的胳膊肘下,得到准许后,才灰溜溜地离开这里,再也没敢看我一眼。
然后艾非利特收剑回鞘,转身看我,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容上居然有几分尴尬,“非常抱歉给您留下了糟糕的坏印象,希望我们之中个别几只害鼠不会影响您对密托尼克骑士团的好……”
我正在看我的手指。
刚刚扒住了艾非利特的肩甲,我现在才发现,可能是抓得太紧,又撞到了哪里,我指甲裂了,正在缓缓出血。
我嘬了一口。
“嘶。”
十指连心,疼死我了。
艾非利特转身的时候一直低垂着眉眼,盯着地板不看我,听到我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抬起眼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感、呃。”他声音一顿,像是视线被烧灼了一般,马上把头低了回去。
我奇怪地看他,他不看我,但我可以完全仰望到他的面容——他居然脸红了,红得耳根子都透透的,耳朵尖就像一株红杏,从他漂亮的金发里探出来。
我不明白他在窘迫什么。倘若说黄铜骑士一人打十个我要费点力气,那他至少可以干掉一千个我,一口气。拘谨的不该是我吗?
“我、我可以为您治疗,请允许我为您治疗。”艾非利特垂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
我:“?”
我:“治疗什么?”
艾非利特的头垂得更低了,“……您的手指。”
……不用吧。
舔舔就好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欢爱小说网;http://www.huanaixs.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