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向后靠，头仰着盯着吊灯，“其实说实话，某一瞬间也想过要放过她们俩，反正我现在活着，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姜宁瘸了一条腿，我妈又成那样了，有些事看开了也好。”
她中间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可是那个瞬间过去又觉得不解气，还想好好折磨折磨她们才行。”
陆沉把她的手拉过来，十指紧扣着，“要不我就把她们俩送去别处，也不说放，一举一动还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只是不让你看到，怎么样。”
“没那个必要。”姜棠说，“暂且就把姜宁带过去跟我妈关一起好了，我也挺好奇那俩人一起生活还会不会互相疼惜。”
陆沉捏了捏他的手，“都听你的。”
时间也不早了，姜棠要起身回房间，走出去几步他说，“没去。”
陆沉没听懂，“什么？”
姜棠说，“江先生约的那顿饭我没去。”
陆沉坐在沙发上眨眨眼，等了一会，见姜棠拿了换洗衣服出来，进了浴室。
他啊了一声，隔几秒又啊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噌的一下站起身，赶紧追到浴室门口，“你没去啊？”
他有点高兴，“你真没去啊，他约你你都不去？”
想了想他又问，“那你都没跟我说，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天可闹心了，江之行那家伙很有手段，我总怕他又钻我空子给你现各种殷勤，然后把你打动，我觉都睡不好。”
隔着门板能听到姜棠带着笑的声音，“谁叫你那天挂电话挂的那么着急，话都不听我说完。”
说完她又哎了一声，“你那天在酒店，被人敲门了。”
话说完，浴室里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陆沉有点不敢站在门口，因为会控制不住脑补很多画面。
他赶紧往一旁退了退，“嗯，一个女的，看不出多大，感觉挺老的，又自我感觉良好，凹的造型都辣着我眼睛了。”
姜棠说，“金发辣妹，你还挺有福气。”
“别瞎说，我可什么都没干。”陆沉说，“这哪里是福气，晦气还差不多。”
姜棠笑了笑，再没说话。
陆沉犹豫一会也进了屋子里拿了换洗衣服。
姜棠洗完澡出来，他进了浴室。
陆沉洗的是战斗澡，换完衣服出来，在客厅站了一会儿。
沙发上没有毯子，这两天他不在家，毯子被姜棠收起来了。
他想了想过去开卧室门，没有反锁，里边也没开灯。
姜棠已经睡了。
陆沉叫她名字，“姜姜。”
还是没声音。
窗帘拉的剩一条缝，能看到床的一侧鼓起来，另一侧空空。
他舔了舔唇，反手把门关上，绕过去上了床。
一开始他安安稳稳的躺着，后来有点忍不住，翻身凑过去，小心翼翼的从后面抱着姜棠。
姜棠没睡着，一共才这么点时间过去，哪里可能一下子就睡熟了。
她只是不出声，等了会儿，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这才把眼睛闭上。
这一晚俩人睡得都挺安稳。
陆沉飞机上十几个小时没睡，第二天又是周末，干脆一觉睡到快中午。
醒来的时候屋里还是暗着的，他躺在床的中间，怀里是空的，姜棠不在房间内。
坐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缓了一会儿就听到外边有声音传来。
姜棠似乎是在打电话，陆沉皱了下眉，仔细听了听。
她声音温和，说，“下午吧，下午带他去医院办理入院手续。”
中间停顿了一会，应该是对面的人在说话。
姜棠笑了，“你不忙吗？”
然后她略微迟疑，“也行。”
陆沉下了床，拉开房门，略大一点的声音，“谁的电话？”
她还装模作样的问，“穆婧芙的？”
姜棠回头看他，表情很平淡，“醒了？”
她示意厨房方向，“饭菜在那边热着，洗漱完过去吃。”
陆沉点头，转身去了浴室洗漱。
门开着，姜棠那边的电话并未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