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语气很平淡，“这事我爸没瞒着我。”
许云舒啊了一声，没说话，但能感觉到她很局促。
姜棠问她，“够用吗？”
“够了够了。”许云舒赶紧说，“你爸给的挺多，我本来没想要这么多。”
姜棠嗯了一下就岔开话题，“身体怎么样？”
许云舒缓了一口气，“得养一段时间，本来我找了个工作，做家政，没干两天，就摊上这么个事儿，工作肯定也没了。”
她接着说，“我手里存款不多，怕撑不过去，才给你爸打的电话。”
姜棠不想计较这些，“你把身体照顾好，别的就不用说了。”
她本来是想直接挂电话，但是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姜宁想见你。”
许云舒并不意外这件事，回答的也很干脆，“我就不去了，来回怪折腾的，我现在身体也不好。”
姜棠嗯一下，就又听许云舒又说，“这几天我在医院，晚上疼的睡不着觉，就想了很多的事情。”
她声音放轻，“姜宁落到现在这个局面，跟我脱不了关系，从小她嘴甜，我就溺爱她，没教她正确的是非观，后来我带着她改嫁，我怕她在穆家受委屈，也是小心思不断，她在我身边耳濡目染，学坏也很正常。”
她说，“是我的问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尽到责任。”
现在再来反思这些其实已经没了意义，但姜棠还是说，“你知道就好。”
许云舒沉默了几秒，“姜姜啊，妈对不起你。”
姜棠笑了，“不用说这些。”
也不是说原谅，是觉得没必要了。
很多时候，需要的场合没道歉，后续这三个字就挺不值钱的。
许云舒应该也知晓这一点，再没说别的。
姜棠把电话挂断，转身要出去。
刚走到门口，自己的电话又响。
她拿出来瞟一眼，赶紧接了，“阿姨。”
是宋兰芝。
宋兰芝说，“姜姜啊，你今天是不是跟阿芙出门逛街啦。”
姜棠嗯一声，“对，怎么了？”
宋兰芝说，“我现在在阿芙这里，感觉她有点不太对劲，你们俩闹别扭了吗？”
姜棠一愣，“她怎么了？”
宋兰芝语气有点复杂，“也不太好说，整个人状态不对，你们俩是不是闹什么不开心了。”
姜棠唉了一声，“我们俩没闹别扭。”
她说，“是陆景，陆景有女朋友了？”
宋兰芝像是被吓了一跳，“啊？”
不过缓了两秒她又说，“那挺正常的，人家这个年纪了，也该有女朋友了。”
说完中间停顿了一会儿，她说，“行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那先不聊了，我再去问问她。”
电话挂断，姜棠捏着手机站在房间门口，好一会儿后才摇摇头，无奈的下了楼。
那边视频还在继续，别人的声音听得不真切，只有二丫上蹿下跳。
看到姜棠后，她追问着姜棠什么时候带孩子过去。
姜棠想了想说，“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行。”
陆景现在交了女朋友，应该没那么多心思花在工作上，她跟陆沉若是想去陆振亭那里，请假的时间不会短，公司那边只一个陆年未必能应付的过来。
二丫不干，说他们要是不过去她就飞过来。
陆沉靠在沙发上，姿态很是随意，答应的也随意，“我们俩找时间吧，尽量早点过去。”
二丫平时好糊弄，但这个时候没那么容易，“什么时候，你给我个具体时间，别让我在这边干等。”
陆沉说，“你抽空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我怀疑这么多年你都是在装傻。”
二丫嘻嘻笑，“这个月就过来吗？”
这个月没剩几天了，陆沉犹豫一下，“如果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初，不糊弄你。”
二丫得了保证，“行，那我可记住了，你要是骗我，我以后就在姜姜面前说你坏话。”
又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那边也要忙了，随后视频挂断。
姜棠皱眉，“真打算过去？”
陆沉说，“这边入夏会比较热，北方那边凉爽一些，过去避避暑也行。”
他倒是挺会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