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8晴
秋天,是农作物丰收的季节。
我站在二楼阳台看着屋外大树底下已经开始有落叶掉落的痕迹了,我精神恍惚了一下,原来已经秋天了。
我记得柿子也熟了吧,吃柿子的季节来了。
以前每次国庆节放假回家的时候老太婆都会在从家里的树上摘下两大盆还未完全成熟的柿子,放到盆里放上几天,等到小长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在家里吃上几天,老太婆再让我带上几个去学校。
我喜欢蹲在水管旁边吃柿子,因为我感觉吃柿子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吃完鼻子上嘴上手上全是柿子汁,老太婆每次都会嘲笑我。
在我蹲在水管旁决定吃个柿子,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发现老太婆的身影,打算快速地解决战斗,还没吃两口老太婆的声音就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声音。
“小花猫茸茸又偷吃柿子呢”。
老太婆迈着她那缓慢的步伐站到了我身前,我往旁边侧了侧然后转身又吃了两口。
“快让我看看今年的小花猫是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太婆弯腰凑到我面前,我顺势将手上的柿子汁擦到老太婆那笑出很多褶子的脸上。
“略略略”,我冲老太婆吐了吐舌头,“你现在是大花猫了,两只花猫要永远在一起”。
老太婆不笑了。
她擦了擦我脸上的柿子汁,迈着缓慢的步伐往屋内走去。
我抓了抓手,每次吃柿子都会黏腻一手,可我这次什么都没抓到,连那只抓了十几年的手都不在了。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看老太婆了,我想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既然决定了,我跑到傅贺忱办公的地方打算带上他一起去,“傅贺忱,柿子熟了,你要吃嘛”?
一打开书房我就看到正穿着家居服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办公的傅贺忱。
算了,还是不叫他了,我自己去好了,我转身正打算离开书房。
“崽崽,要去摘柿子嘛”。
傅贺忱叫住了我,我扭头看着傅贺忱起身走到我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抬头看向他,点点头“我打算一会儿就去,本来打算叫你的,你不是还在工作嘛?你要是不努力工作,没有钱的话,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我跟傅贺忱解释着跟他在一起的原因。
“会有钱的,我会一直有钱的”。
傅贺忱笑着捏了捏我的脸,拉起我身侧的手,“换个衣服,我们就去吧”。
我骑着那个陪着老太婆半辈子的三轮去的老房子,让傅贺忱坐在三轮后座上,我蹬着三轮就朝老太婆的破房子方向去了。
傅贺忱说他来骑,我没答应,我让他安生坐在后面就好了,我带人有经验的肯定摔不到他。
小的时候都是老太婆在前面带着我,在我长大到跟老太婆差不多高的时候,老太婆也老了,就换我带她了。
“傅贺忱,你别把我三婶压坏了”。
听着三轮咯吱咯吱的声音害怕的我一直回头看,我骑一下三轮就响一下,就傅贺忱那个体格子真怕他把陪了我二十几年的三轮压塌了。
后悔了,我不应该带着傅贺忱的,他应该在后面跑着跟着我才合适的。
“嗯嗯,我会小心一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说是距离不远,可现在屋外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的,等我骑到目的地时,我已经出了一身汗了。
傅贺忱在我身侧一直拿着纸巾给我擦汗我推开他给我擦汗的手,“哎呀,不用擦了,一会儿洗把脸就好了”。
傅贺忱拿着一小块纸巾在我脸上擦拭,不敢用力,反倒让我感觉痒痒的,我眯着眼等他给我擦,可由于天气炎热源源不断的汗水不断淌了下来。
我抬头看着额头也满是汗水的傅贺忱轻轻叹了一口气,抓住傅贺忱给我擦汗的手,拉着他进入了我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
本来老太婆的房子无论如何是不会挪交到我手上的,这本来就是属于她名义上所谓的儿子的,是傅贺忱出高价将这个地方买下来了写上了我的名字。
我环视着四周,一切都没有变,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地方长出了一些荒草,以前为大黄草草堆砌的那个狗窝也在大雨的冲刷下倒塌了,老太婆时常躺着的躺椅上面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我上前摸了摸那个躺椅,躺椅吱呀吱呀地响着好像让我回到了老太婆躺在躺椅上,慈爱看着我为大黄搭窝,大黄摇晃着尾巴围着我四处乱窜。
我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孤独感,我这才真的感觉到老太婆真的离开我了,这世界好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傅贺忱拉了拉我的手昭示着他的存在感,“崽崽我在呢”。
我没说话,还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老太婆不是孤家寡人,她有一个儿子,可是她运气不好,儿子不孝顺,她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长大,可儿子长大离家后却没有几乎没有回家看过她,几次回家都是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太婆很坚强,自己就这样独自生活着,直到她在垃圾桶里捡到了我,收养我的老太婆是收废品的,她在脏乱的垃圾堆里捡到了我,当时我就剩一口气了,半死不活地也不知道哭喊,老太婆还以为是谁家的仿真小孩玩偶被扔掉了,还想着捡了赚笔小钱,享受一阵子没想到捡到我这个赔钱货,不但没赚到钱享到福还赔上了后半辈子。
自从遇到我以后老太婆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陪着老太婆身边叽叽喳喳的,虽然她每次都说很烦,可她脸上的表情却骗不了我,我就这样陪着老太婆度过很多年,直到老太婆大寿将至,弥留之际老太婆说她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在在那个垃圾桶里捡到了我。
我想我也是,最幸运地就是遇到了老太婆。
就在老太婆去世的一天后,我仅见过几面的她的儿子就找上门来了,正好是在老太婆去世的第二天。
明明早几天就可以的,就算早一天也可以呀,老太婆惦念了一辈子的儿子最后也没见上最后一面,死了她的儿子还要将她的房子卖掉,那是老太婆宁愿被病痛折磨死,也不愿意将房子卖掉去看病。
我不愿意去想了。
“这原来有棵榆钱树来着,现在没了”。
我说话转移着注意力,指着院内的一块空地对傅贺忱说。
“有的,还有的,崽崽”,傅贺忱一直安静地待在我身侧,突然说话我倒是没听清。
“?什么”?
刚才傅贺忱的声音太小了,没听清,我歪头凑近了他一点听着傅贺忱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要什么都有”。
傅贺忱笑着看向我。
这句算承诺还是算事实。
我不知道。
傅贺忱牵过我的手走出了大门,穿过了一条小道,又带着我向前走了一阵子,看起来傅贺忱比我还熟悉这里,我一边走着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有时候踢到傅贺忱的鞋,有时候踢到他的裤脚,我正数着傅贺忱鞋上留有我几个脚印。
“崽崽,抬头”,
那颗熟悉的大树映入眼帘。
我没有问傅贺忱为什么会知道,也没有问这棵树为什么会被移植到这里。
“傅贺忱上来”。
我坐在大树最粗的枝干上,对着下面一直看着我的傅贺忱招呼着,至于我怎么上来的我也不能细说,毕竟多少年没爬过树了,而且傅贺忱肩头上还留有我的大脚印子没有被擦掉。
傅贺忱摇了摇头,“崽崽,我不会爬树,不像崽崽这么全能,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我这么全能的估计全世界都没几个了。
“行吧,那你就在树下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