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语声都淹没在失而复得里,心脏不可抑止地狂跳,唇是湿热的,吻是辗转反侧的,萧胜停下失控的自制力,在接吻的间隙指腹摩挲着吴难的颈间,感受被压的颈动脉在虎口突突跳着,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吴难,是你自找的。”
嘴唇又碰到一起,放弃轻而易举撬开的牙关,萧胜抵着吴难的留恋缠绵。
吴难双手搭在他的腕间。胡茬不久前才刮过,下巴上细小划痕是新鲜的,眼睑下泛着青紫,不眠的夜都熬过来了……额发没有打理快要长过眉眼,眸子里多是纷杂的发影。
再次相遇,可能是他眼瞳里的不舍,也可能是一字一顿,不易被察觉的语颤,却硬撑的样子。吴难的心情很复杂,很多事都变了,又好像从来没变过,面对萧胜时的心,也起伏不定着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吴难瞬间推开萧胜,从他的胸前探出脑袋……
叶医生完全始料未及,萧胜的出院手续特别难办,若非直属根本无法接走,并且分裂性精神病不继续治疗大概率会演变成反社会型人格。她不能评估萧胜的病情,只告知有人探视,萧胜冷漠惯了,表现的不为所动,直到她再说,是一个叫吴难的人。
名字像某种情绪置换的开关,男生看过来的那一眼不知是不是迎着光的原因,闪烁了一再消极的怔愣,跃跃欲试又带着不可置信的自我揣测,但话从医生口中说出,他仍然暗暗期待着。
一夜之间又冒出的胡茬急切中潦草地刮除,连水都省的沾,割破了皮肤也不自知。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热恋中的学长在情人节当天刚过凌晨的点突然跑到楼下打电话让看惊喜,明明上一秒还在屏幕里聊的热火朝天,突然得知的她边挑衣服边抹匀粉底液。因为喜欢,哪怕感情过渡到素面朝天也相看两不厌,但曾经为爱热烈的喜悦和精心准备都是因为喜欢。
萧胜走过卫生间刻意停滞的脚步,画面有了些许的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开门后他突然惊起的暴戾让在场所有人为之震颤,吴难毫无抵抗被推到墙上扣住喉咙。
没人敢上前下针,所有药剂都需要时间,在这期间生怕萧胜做出不可挽回的残忍的事。
而叶医生更是吓得手脚冰凉,她不该在萧胜的眼睛里失策,误以为他有一定的自控力。
都在劝,又在他们耳语的一瞬间唏嘘不已。
叶医生却多了份心思,初次病发与复发,相同的情况,后者却有吴难的出现而短暂调节,那么第一次的治疗,真的仅仅依靠了药物吗,又或者……可她随后否定猜测,毕竟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阴谋论。
忙前忙后签署不少份责任书,秘书顶着医生古怪的目光,那栏密密麻麻,只有一条‘服从家属的指示’被打了勾,最后凭着一张评估分数垫底的出院证明,萧胜离开医院。
车子缓缓发动,萧胜执拗的牵着吴难的手,单方面牢牢的相握。
吴难放眼窗外,听起秘书提过少年记事,如果萧胜不姓萧,他绝对离开不了这里,孩子是从小看到大的,冷静而自制,却在学生时期肆意奔跑的年纪遭遇了黑暗,也带来过伤害。
没办法包庇做过可怕的事,当发顶稀疏的大伯持正西服弯下腰的时候,吴难立马上前扶住他,摇了摇头,其实自己也有不可告人的私心。
又听秘书说:“谢谢您还愿意回头找他。”
吴难收回目光,瞥见萧胜抵在他的肩头,呼吸轻浅睡的很沉。入梦极快,接连几周的辗转反侧意志再强大的人也熬不住身心和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