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咱们快到了。”
三千捧日军，护送着蔡京，一路南下，没用太多日子，就回到了京城附近。
甄无欲现在是只听蔡京的命令，巴不得让蔡京知道，自己以后就是他的狗腿子！
“做得好，你很不错，对了，回京之后，你可以负责皇城的防卫吗？”
“回太师，我可以。”
甄无欲还真不是吹牛，作为捧日军的统帅之一，背后还有梁师成这个大靠山在，他确实经常负责皇城的防卫。
“好，那你回去之后，快速把皇城的防卫抓在手里，然后等吩咐。”
“太师放心！皇城有我在，一点儿问题没有。”
“好。”
蔡京点头，不过说实话，他不会因为一个甄无欲的表态，就对皇城那边彻底放心。
他要的，是万无一失，甄无欲说到底，还不完全是自己人。
“太师，那您是先去皇城，还是先回府？”
“先回府。”
蔡京打算先回府一趟，既然要搞事情了，那家里必须先安顿好。
“太师，不是末将多嘴，就是太师府上的安全，也得注意。”
甄无欲看着蔡京风轻云淡的样子，然后忍不住说道。
“嗯。”
蔡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一行人就这么回到了京城下，京城北门值守的将领都有些没料到。
“太师，您，您回来了？”
守城的将领在城门口和蔡京碰上面了。
“嗯，老夫偶感风寒，圣上体恤老夫，就让我先回来了。”
蔡京掀开车帘子，语气还是那么淡。
“那，那这些人……”
守城将领指了指蔡京身边和身后的三千带甲捧日军。
“老夫难道一个人从前线回来？”
蔡京白了那人一眼。
“这些都是京城捧日军，而且是圣上派给老夫的护卫，你难道要拦着不让进城？”
“不不不，太师您说哪儿的话，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守城将军赶紧表示，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开城门，让开。”
“是，是，太师请！太师请！”
蔡京的威严还是很可怕的，守城将士并不敢阻拦，三千大军簇拥着他，顺势入城！
“一千人护卫太师，其他人跟我回营。”
甄无欲打算分出一千人护送蔡京，自己带着两千人往京营而去。
“不用，你们三千人都回去。”
蔡京阻止了甄无欲的行为。
“三千捧日军护卫皇城还是可以的，再少，就不够了。”
“可是太师，您的安全……”
“梁公公没有告诉过你，太师府，是京城最安全的府邸吗？”
蔡京的话，让甄无欲闭上了嘴。
他从蔡京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让人非常害怕的神情。
所以，他果断明智地离开。
蔡太师，真的很危险！
“太师，离您府上很近了，好像有很多官员已经在等待了。”
蔡京只留下了十几个护卫赶车，不一会儿，他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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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
蔡京有些意外，自己的门下消息这么灵通吗？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嗯，不过看着都是生面孔，喂，你们干什么？”
车外的护卫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着急，随后蔡京就听到了外头乱七八糟的声音
“啊！是太师的车驾！”
“太师！辛苦了！”
“恭迎太师回京！”
“太师！我是今年刚进吏部的……”
……
“这群人是干什么的？递投名状的？”
蔡京有些意外，居然会有人这个时候冲自己这么示好？不久前自己被童贯等人搞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些人？
“各位同僚，都是来迎接老夫的？”
蔡京缓缓掀开车帘，冲着把周围围得有点儿水泄不通的官员们问道。
“太师，您这次跟着圣上北巡，劳苦功高，我等是来探望您的！”
“对啊太师，您回来了，那肯定是战事稳定了，不然您可是我大宋的擎天柱，圣上怎么会让您离开？”
“就是就是，太师可是文武双全！”
……
这群人吧，夸人都不会夸，也难怪之前混不到蔡京的门下。
“多谢各位同僚，不过老夫有些乏了，今日就不见客了。”
蔡京这已经算是下逐客令了。
“太师好好休息！”
“就是，太师可是国之柱石，必须好好修养！”
……
众人七嘴八舌又说了一堆，然后才离开，蔡京坐着战车来到自家大门口，在护卫的搀扶下下车，一边咳嗽，一边慢悠悠地进府。
而他的家丁们，在蔡京进门后，立刻就把蔡府的大门关上了！
而蔡京，在大门关上之后，立刻就停止了咳嗽，摆脱了护卫的搀扶，整个人龙行虎步，眼中放出精光。
“老爷，您回来了。”
老管家及时上前，接过了蔡京的衣服。
“怎么样，准备的如何？”
蔡京问自己的老管家。
“老爷，都在密室里了。”
“带我去看看。”
“是，老爷。”
老管家带着蔡京往蔡府的地下密室走去，这个密室很久之前就已经建造好了，面积非常大。
一进去，蔡京就看到了很多身穿铠甲的士兵正在忙碌。
“老爷！”
“老爷！”
……
看到蔡京下来之后，这群士兵纷纷冲他打招呼。
“嗯，很不错，都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咱们的密道一直就连接着京城各营，再加上这一次各个京营几乎都调走了不少人，已经有不少兄弟趁机潜伏进去了。”
“至于府内，咱们密室中一直保持着八百人的规模，随时可以听从老爷的号令！”
“很好，再等两天，今后就不需要待在这个密室了，对了，那些小寨子集合的怎么样了？”
蔡京点头表示满意。
“老爷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而且京城附近的那些绿林小寨子，也都集合了起来，差不多也有四五千人，只要老爷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攻城！吸引城防营的注意力！”
“很好！事成之后，你们都是功臣！”
蔡京很满意，然后他又勉励了众人几句，这才离开密室。
“老蔡。”
蔡京突然喊官家。
“老爷吩咐。”
老管家回应道。
“明日，在蔡府设宴，把在京城内的咱们的人叫过来，对了，让他们可以带家小，就说是家宴。”
“老爷，几品以上的呢？”
“五品吧，包括五品的，只要是和我蔡府关系密切的，都叫来，记住，让他们带家小，这是家宴。”
“明白的老爷。”
老管家答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就准备走。
“老蔡，京城六部，你喜欢哪个？”
但没想到的是，蔡京突然就问了他一个问题。
“老爷，我不懂什么六部，只要跟着老爷就行。”
老管家转身，冲着蔡京拜了下去。
“我这条命是老爷给的，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
蔡京听了之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好！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
皇宫外，一个身影突然骑着马出现，让皇城守军非常疑惑。
“高，高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圣上御赐令牌在此，我可出入皇宫无需通报，但今天不一样，我想求见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兄弟，帮我通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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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不在，皇宫中自然以皇后为首，当然，慕容贵妃作为协助皇后管理皇宫的人，高坎也是要一起见的。
“高坎……我知道他，高俅的儿子，他有说什么事情吗？”
此时的皇后是郑氏，也就是历史上死在五国城的显肃皇后，她是女官出身，贤德端正，才华横溢，谦恭有礼深得赵佶喜爱。
能当皇后的，那都不简单。
郑氏元符三年（1100年）十二月进宫封才人，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八月封美人，九月生下赵佶的二子兖王赵柽，可惜出生后第二天就夭折了，连名字啥都是后补的。
同年十月和十二月，也许是为了补偿她的丧子之痛，赵佶连续进她为婕妤和婉仪。崇宁元年（1102年）十一月，进为四妃之一的正一品贤妃，次年生下安德帝姬后进为正一品淑妃，崇宁三年再生下寿淑帝姬后，二月便进为四妃之首的正一品贵妃！地位仅次于当时的显恭皇后王氏！
从进宫到成为四妃之首，郑氏只用了不到四年！这种升迁速度在后宫之中简直是惊人！
显恭皇后在任原传越来的大观三年（1108年去世），她去世后，后宫基本就是郑氏在管理，政和元年（1111年），也就是任原出师的那一年，郑氏正式被册封为皇后！
她成了皇后之后，确实为赵佶挽回了不少名声，毕竟皇后贤德，节俭，出行不讲究排场，不允许自己家族之人参与国事，而且待人宽厚，心胸宽广。刘贵妃死后，郑氏主动抚养了她六个的孩子，并同意赵佶追封刘氏为明达皇后。
看看，看看人家这经历，这办事手法，那个皇帝会不爱这种皇后？
也就是赵佶拖了后腿，不然郑氏肯定能在历史贤后榜上留个名。
“娘娘，高大人说，这事儿非常重要，他只能告诉娘娘们。”
“只能告诉我们吗？”
郑皇后有些意外，高坎她是知道的，非常有分寸的人，赵佶在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和后宫的人见面，哪怕送礼，也是通过赵佶。
可现在他居然在赵佶不在的时候，试图进宫？
“姐姐，要不然召他来见见？毕竟皇上非常看中高坎大人。而且高大人我也是知道的，他做人做事儿非常有分寸，这一次应该是有要紧事儿。”
慕容贵妃听到高坎的名字，心里一动。
高坎这人吧，很会做人，自从他回京上位之后，给自己的哥哥慕容彦达送过几次东西，每当逢年过节，他也都会通过赵佶，给后宫的几位送上礼物。
慕容彦达也给自己的妹妹来过信，提到要和高坎拉近一些距离。
毕竟相比蔡京，高坎这种人，更容易拉拢！
“妹妹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让他进宫吧，咱们去偏殿里接见他。”
郑皇后表示，那就在偏殿接见一下。
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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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坎进宫后，直奔偏殿，现在他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高大人免礼，高大人何事如此着急，要进宫面见本宫。”
郑皇后和慕容贵妃对视了一下，然后示意高坎有话直说。
“娘娘，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娘娘闭退左右。”
高坎一脸严肃。
“嗯？”
郑皇后有些疑惑，不过她毕竟是有能力的，示意自己的心腹女官闭退左右后，她开口了
“高大人，现在在场的，都是我们两人的心腹，你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入宫。”
“两位娘娘，并非高坎不讲礼数，也并非故弄玄虚，而是此事确实关系到娘娘的安危，也关系到大宋的安危！”
高坎弯腰低头，态度非常谦卑。
“高大人，你就说吧，到底怎么了？”
慕容贵妃开口问道。
“娘娘，蔡京回京了！”
“太师？他怎么回京了？他不是和圣上一同北巡了吗？”
郑皇后先是一愣，然后有些疑惑
“高坎，太师回来了，那圣上呢？”
“娘娘，太师回来了，带着三千带甲之士回来了，但圣上没有回来，还在边境！”
“带甲侍卫护送太师回来的？”
郑皇后不愧是厉害的女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是的，而且据北门的兄弟们说，这三千甲士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
“高大人，这有没有可能，就是圣上给太师的护卫呢？毕竟这次北上路途遥远，蔡京又年老体衰，圣上怕他出意外给点护卫也在情理之中。”
相比皇后，慕容贵妃这就有点儿不够看了。
“高大人，太师回京后做了什么？”
郑皇后继续问。
“他回府了。”
“哎呀，回府是正常的。毕竟是去打仗，打仗嘛，肯定累，肯定想回家。高大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一些？”
慕容贵妃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哥哥的话了，这个高坎真得有拉拢的必要？看着不太聪明啊！！
“两位娘娘，那如果我说，蔡京回来，是为了造反呢？”
高坎看着并不是很在意的慕容贵妃，又看了看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郑皇后，他干脆直接摊牌了。
“什么？！”
果不其然，这话让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郑皇后还好一些，还能坐在位置上，但慕容贵妃就不行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高大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你说太师要造反，可有证据？”
郑皇后话语中，带上了冷冽的感觉。
“娘娘，臣也不是那种没有证据就乱说的人啊。”
高坎冲着两位娘娘拱手。
“根据臣的调查，这一次太师是以风寒的名义回京，可回京之后，有人却看到太师龙行虎步，在自己府内饮酒放歌。”
“一个严重风寒的人，怎么能如此呢？”
“这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太师不愿意北巡，所以找了个借口回京。”
郑皇后表示，这个理由不够。
“臣还查到，此次京城各营的精锐，基本都被抽调去北巡了，剩下的人马中，很多人是蔡京的门下。”
“而朝中的大臣中，现在蔡府门下的可不少，特别是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员中，基本上都是蔡京的门徒。”
“圣上在的时候，蔡京还不敢造次，可现在圣上不在京城！蔡京在朝中无人可以抗衡！他又是带着三千精锐将士回京，娘娘！你们想想，你们不觉得蔡京会造反嘛！”
“娘娘，一旦蔡京造反！请问现在的京城，谁能抗衡？！”
“高大人，应该，应该不会吧……”
郑皇后陷入思考不说话，慕容贵妃已经是慌了。
“娘娘，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高坎抬头，看着两位娘娘。
“一旦让蔡京这老狗先手，咱们就很难扳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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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皇后看着高坎，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臣说的是谎言，那就让臣五马分尸，全族尽灭！”
“臣，愿以高家上下的性命担保，蔡京，有问题！”
高坎这边是一点儿都不虚，发誓发得那叫一个顺溜，那真诚的语气，让郑皇后和慕容贵妃很难不相信他。
“高大人，本宫且信你，可如果太师真的要造反，你有何妙计？”
“两位娘娘，臣以为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把皇城守卫好，皇城的守军，一定要是娘娘们信任的人，千万不能让蔡京的人拿到皇城的守卫权。”
高坎说道。
“特别是这次护送太师回来的捧日军，娘娘，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掌握防御皇城！”
“高大人，你说的有道理，可问题是，如你所言，那谁可以来掌控皇城防御？”
“娘娘手里，没有一个人可用吗？”
高坎是真的惊讶了，虽然早就听说皇后娘娘的贤名，可娘娘你这是不是有点儿过于贤惠了？
谁家娘娘手下没有一个能用的人？
“你不用如此看着本宫，本宫手下确实没有可用之人。”
郑皇后看着高坎，同样非常坦荡地说。
“自打本宫入宫之后，本宫的父兄，都已经没有在朝中担任要职，后宫不能干政这是自古以来的铁律，更何况事关皇城安危，本宫手下哪来的人？”
“贵妃娘娘，您那儿呢？”
皇后这里指望不了，高坎只能问慕容贵妃了，毕竟慕容贵妃可没有郑皇后的贤名。
“本宫，本宫这里当然也没有人。”
慕容贵妃看了看郑皇后，又看了看高坎，她也否认了自己有人。
“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二位这么客气，那难道只能让臣推荐人选？”
高坎无奈了，郑皇后没人他姑且信，但慕容贵妃没人？骗谁呢？
既然两个娘娘都没有能推荐的人，那他只能自己站出来推荐人了。
“高大人，你想推荐谁？你自己吗？”
慕容贵妃觉得刚才自己有点儿丢面子，所以这时候主动反问高坎。
“臣虽然得圣上恩宠，在枢密院任职，但臣有自知之明，守城并非臣所擅长的。”
高坎表示，自己不行，而且这浑水他不想趟。
“那高大人推荐谁？”
郑皇后提问。
“臣确实有个人选，不过此人之前刚刚被圣上所罚，还希望娘娘可以先赦他一下。”
高坎来之前，已经跟乐和讨论过可以让谁来负责皇城的防御。
乐和当时跟他说，李纲此人，是哥哥曾经说过的朝廷中难得的人才。
高坎一想，李纲，他知道，就是不久前刚刚被贬去当起居郎的那个家伙，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在自家王爷心中评价还挺高。
“高大人，本宫并没有权利赦免这种人。”
郑皇后表示，她现在虽然是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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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并不是让您赦免人，您可以让人戴罪立功啊。”
高坎表示，咱们可以变通一下。
“你说的人是谁？”
郑皇后想了想，先问问是谁再说。
“李纲。”
高坎毫不犹豫，直接说出了李纲的名字。
“李纲？”
郑皇后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她也有些意外。
因为她原本认为，高坎会说一个自己的人，但问题是，高坎说的这个人，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别看郑皇后不干涉朝政，但一些大臣的名字，她也是听过的。
李纲这人，是个良臣，只不过因为劝谏赵佶，才被贬，而且此刻就在京城内。
那她确实可以让李纲来负责一下皇宫的守卫。
“贵妃娘娘，还需要您出面，让慕容知府做好准备。”
看到皇后没有质疑李纲，高坎又对慕容贵妃说道。
“本宫的兄长？”
慕容贵妃有些意外。
“是的，李纲此人如果能守住皇城，那蔡京肯定会抢占京城，这种情况下，咱们需要外援，慕容知府坐镇青州，离京城很近，青州军战力也强，绝对是进京勤王的不二人选！”
“而且青州附近，还有呼延老将军的平海军，慕容知府可以会同平海军，一起进京勤王！”
慕容贵妃被高坎的话搞不会了，自家兄长的水平……有高坎说的那么好？
“皇后娘娘，西军那边，也有很多忠良之士，臣请求皇后娘娘派心腹前去西军，让西军也来支援！”
“蔡京手下就算再强，也绝不可能有西军强！”
“那这小子，要通知圣上吗？”
郑皇后突然问高坎。
“回娘娘，圣上正在北巡，此时如果京城巨变的消息传到前线，必然导致我北巡大军军心涣散！”
“娘娘，那样子一来，圣上就更危险了。”
“高坎，那你呢？这一次，你会做什么？”
郑皇后发现自己看不透高坎，他看着好像对大宋非常忠心，也给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意见，可说的都是别人，和他自己无关。
“娘娘，臣，愿意去太师府上，为娘娘拖延时间。”
高坎非常认真地说。
“你要去太师府上？那本宫怎么知道你是去投敌，还是去阻敌？”
“就是就是，高坎，万一你去了太师府上，然后投靠了太师怎么办？”
慕容贵妃也表示，高坎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
“娘娘，臣和蔡京是对头，这一点朝堂众臣都可以给我作证。而且臣能在朝堂立足，全靠圣上的恩宠，和太师无关，臣怎么可能投靠太师呢？”
高坎一脸真诚。
“再说了，太师的门下，可不是什么人都要，像臣这种出身的，太师根本看不上。”
高坎表示，自己和蔡京，那就是两路人。
“高大人，本宫可以信任你吗？”
“娘娘，臣愿意以高家上下做担保，请娘娘早做准备！”
……
没有人知道那天高坎最后到底儿做了什么，但能明确的是，当高坎离开皇宫后，李纲被紧急召进了皇宫，同时京城的东西两侧城门，各有两骑飞奔而出！
而高坎，在出了宫门之后，先回了高府休息，在当天晚上，他居然大摇大摆地带着几个侍从，来到了蔡府门前，还打算径直往里冲。
“高大人，这里是蔡府，你这是干什么？要强闯吗？”
不出意外，他被门口的护卫拦住了。
“兄弟，我找太师有事儿，让我进去呗？”
高坎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掏出银子往护卫手里塞。
“对不住了高大人，我家老爷病重，不见客。”
护卫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不够？那再加点，这么晚了不容易，给兄弟们吃个宵夜。”
高坎又掏出了更多的银两。
“高大人，我说了，我家老爷病重，不见客！”
护卫没有理会高坎的示好，高坎也不意外，他收回银子，强行和护卫勾肩搭背，并在护卫耳边低声说道
“太师这病，怕是心病吧？”
“兄弟，别为难我，让我进去，我觉得太师，应该想知道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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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府门前的护卫看着高坎，眼里的凶光清晰可见。
“你看你，急什么？你能凶我？还是你能杀我？”
高坎拍着护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别忘了，蔡府门前就是大街，我还有随从，你信不信我大喊一声太师杀人了，能让一堆人围过来？”
“你难道想要让太师的谋划失败吗？那你觉得你有多少颗头能砍？”
“你等着，我去通报。”
护卫被高坎说的动摇了，他对高坎表示，自己去通报一下。
“等一下。”
高坎叫住了这个护卫。
“你还有什么事儿？”
护卫有些不满地瞪了高坎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啪！”
高坎挥手就给了护卫一个大嘴巴子！
“你干什么！”
另一个护卫一看，立刻准备拔刀，被打的护卫也傻眼了，看着高坎，仿佛在说
“你怎么敢？”
“你刚才说去通报的时候，不懂得点礼数吗？”
高坎盯着护卫，一脸淡定。
“我好歹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吧，你一个太师府的护卫，就这么看不起我？这难道是太师教你的？”
“干什么？干什么？拔刀？你拔一个试试，我出事儿了，你以为你家主子的大事能成？”
“高大人，对不起，我这就给您通报，您稍等。”
被打脸的护卫脸色飞快地变换了好几下，他本来是打算回击一下高坎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服个软，毕竟高坎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在太师府门口如果闹起来，对太师的大事儿肯定有影响。
就让这个姓高的再得意一会儿，一会儿就让太师收拾他！
“嗯，去吧，早这么干就对了嘛！”
高坎表示，有时候啊，借高衙内这张皮欺负人，也挺爽！
……
“你说谁来了？”
太师府书房，蔡京正在全神贯注地写字，突然被护卫的通报打扰了，这让蔡京很不爽。
“是高府的那个螟蛉子，高坎。”
护卫在自己老爷面前，是不会给高坎留什么面子的。
“你的脸怎么了？”
蔡京看到了护卫脸上的印子。
“高坎这嚣张的家伙，给了我一巴掌。”
“好胆！”
蔡京眉头一挑，居然有人跑到他府门前，扇他的护卫的脸？
这是在打护卫吗？这是在打他蔡京！
“他来干什么？”
“老爷，高坎说，他知道咱们要做什么，所以想跟您谈谈。”
护卫咬了咬牙，然后说道。
“他是这么说的？”
蔡京的眉头一皱，高坎这是什么意思？
“千真万确。”
护卫表示，自己肯定不会记错。
“让他进来，带他去大堂，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另外，你带上几个人，一会儿就在大堂后面候着，等我的信号。”
蔡京马上就准备起事了，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不会畏惧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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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坎，你小子最好不是在耍我！
“是，老爷！”
护卫激动了，他听出来了老爷的意思，这是要给他撑场子呢！
于是乎，他转身就往外跑！
“高大人，我家老爷说了，让您进去！”
太师府门口，护卫看着高坎，眼里充满了即将复仇的火焰！
“是嘛？辛苦你了啊。”
高坎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冲着自己的护卫大喊！
“都散了吧！太师请我喝酒呢！不必等我！我在太师府上肯定吃好喝好！”
“是！大人！”
跟着高坎来的兄弟们一下子就明白了高坎的意思，立刻冲着大街上大声嚷嚷。
很快，这几条街上的百姓都知道了蔡京请高坎吃饭的事儿了。
“高大人，坐。”
而此时，高坎正好来到了蔡府的大堂，蔡京已经到了，正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看着高坎。
“太师，我坐哪儿啊？”
高坎进大堂之后，就发现只有蔡京一个人，而且堂下没有任何座位。
蔡京就像没看到高坎一样，自顾自喝茶。
高坎看了看蔡京，再看了一圈大堂后，笑了一下，直接走到主位的边上，在蔡京的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也是你坐的？”
高坎坐下去的一瞬间，蔡京皱了皱眉头，他是真没想到，高坎胆子这么大！
“怎么了太师，这不只有这儿有座位，一看就是太师特地给我留的啊。”
高坎仗着自己脸皮厚，一点儿没把蔡京放在眼里，他甚至还自己把桌子上的另一杯茶端起来喝。
“高坎，你一点儿都不像你的父亲。”
蔡京看着高坎，虽然脸上很平静，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冷意。
“嗯，毕竟不是亲父子嘛。再说了，这事儿太师您又不是不知道。”
高坎一点儿都不惯着，直接反驳了回去。
“呵呵，你父亲高俅，可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蔡京看着高坎，摇了摇头。
“所以他死了啊。”
高坎放下茶杯，非常坦荡地和蔡京对视。
“你和以前，也很不一样啊。”
蔡京拿起自己的手串，开始盘，一边盘，一边说
“以前的高坎，在京城就是个纨绔子弟，欺男霸女还行，干正事儿可不行。”
“可自从你被人从梁山解救回来之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还是个纨绔，但欺男霸女的事儿不做了，也不赌了，也不去勾栏了。甚至开始有脑子了，都会在朝堂上耍心眼了。”
“你，还是高坎吗？还是说，梁山上，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蔡京说完，侧了一下身子，看向了高坎。
“我当然是高坎，连圣上都说我是，太师您这话何意啊？您可不能因为您是太师，就诽谤我啊。”
高坎毫不畏惧和蔡京对视。
“你不是，高坎那个没种的玩意儿，不会有这种眼神。”
蔡京放下手里的手串。
“说吧，你是梁山的哪一位？”
“太师，我姓高，叫高坎。”
高坎当然不会就这么承认自己的身份。
“倒是太师您，现在要做的事情可不得了，我还想问问，您还是蔡京吗？”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重要，大宋绿林虽然强，但你记住，绿林始终就是绿林，成不了大事。”
“田虎不行，王庆不行，方腊不行，任原也不行。”
看高坎不承认，蔡京也懒得多说什么，不重要了，一两天后，这京城都要姓蔡了，到时候眼前这人是不是高坎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那太师，你就行吗？”
高坎盯着蔡京
“自古以来，就没有文臣能成大事的，太师，你以为你是个例外？”
蔡京多少年没遇到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他拍了一下桌子，把茶杯端了起来，语气非常不善
“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怕死？”
“太师，人都要死的，我不觉得您这时候摔杯为号是个好选择。”
高坎一点儿都不慌，自从他领了探子任务，并被时迁“感化”后，他现在对生死，看得很透。
时迁头领说过，当探子，那就是在生死边缘摇摆，没什么好怕的。
“太师，我觉得咱们还是能谈谈的。”
“好啊，那我很想听听，你会说什么。”
蔡京把手中的杯子，又放回了桌子上。
“我也想知道，任原这家伙，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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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坎无奈地摇头，蔡京这个老狐狸，不好哄，但没事儿，他只要自己不承认，也就没啥问题。
“随便你，你认或者不认，在我这儿都一样。”
蔡京懒得理高坎，他认定的事儿，别人认不认无所谓。
“太师，你真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
高坎一看蔡京这样子，他也不恭维了，直接挺起腰板，平视蔡京。
“怎么，你们梁山人马还能飞到京城来对付我？”
蔡京嗤笑了一下，在他看来，高坎这是没看清局势，现在的汴京城，他蔡京说了算。
“明日，最迟后日，京城就归我了！至于你……我让你多活两天，然后再去死，怎么样？”
“或者，你可以给任原写信，看看他能不能在两天内把你救出来。”
面对着蔡京带着怜悯的口吻的话，高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太师，你要不去四门那里问问，今天有没有快马出城了？”
“嗯？”
蔡京看了看高坎。
“你是想告诉我，你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
“来人，去四门那里看看。”
蔡京直接冲着堂屋外喊了一句，立刻就有人应了一声后往蔡府外跑。
“太师，你不是说京城你说了算嘛？怎么还想去四门看看呢？这么看来，你也没有那么有把握啊。”
高坎开启了嘲讽。
“你如果今天不想离开蔡府了，那你就继续说。”
蔡京也看出来了，高坎这厮，多半就是梁山的死士，还是一个探子型的，这种人，嘴都有活儿，能说好听的，也能说气死人不偿命的。
“太师，你可以杀我，我反正贱命一条，但你杀了我，恐怕你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没办法知道了。”
高坎摊手。
“我可以不知道，就算你叫了援军，我也能拿下京城！汴京城在手，我还怕谁？”
“嘭！”
就在蔡京说完的一瞬间，高坎突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座位上起身，然后居高临下，抬手压住了蔡京！并且一手横在了蔡京的脖颈处。
“大胆！”
“快放开太师！”
“住手！”
就在高坎动手的一瞬间，后面的那些护卫立刻拿着武器就跳了出来，只可惜他们离两个人太远了，根本来不及阻止高坎。
高坎一手摁住蔡京的肩膀另一只手依然保持在他的脖颈处，只不过在他的袖口中，蔡京似乎感觉到了有某种东西。
“太师，你说如果我袖口中有利刃，你现在能走出堂屋吗？”
高坎居高临下看着蔡京，眼里透露着一丝戏谑。
“杀我？你有那个胆子吗？”
但蔡京是什么人，他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被暗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程度的东西，怎么会让他变色？
“唰～”
高坎一抖袖口，一截寒光闪闪的利刃就出现在了蔡京脖颈前的位置，那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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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太师觉得我有没有那个胆子？”
“我越来越肯定你是梁山的人了。”
蔡京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但也仅仅只是一丝。
“高大人！住手！不然我等刀剑无眼！”
蔡府的护卫，进一步逼近了高坎，甚至已经有人拿出了小弩机，开始装填弩箭。
“我劝列位最好放下武器，现在我离太师只有不到半步的距离，列位虽然是江湖高手，但你们的动作未必能快得过我。”
高坎没有去查看周围的情况，他只是把利刃，贴在了高俅的皮肤上。
“就算是你们用弩箭，我也能在倒下去之前带着太师一起走，我这把匕首可不是吹的，吹毛断发无有不利，你们想试试吗？”
这番话确实镇住了蔡京的护卫，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上前。
万一太师出了岔子，他们可担当不起。
“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
蔡京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暗自摇头。
这些护卫不能说不尽责，就是心肠还是不够狠。
人不狠，站不稳啊！
“太师，我就想跟你说，你造反可以，但别惊扰京城及周边百姓，也别引狼入室，仅此而已。”
高坎盯着蔡京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
“就这？就这？！”
蔡京这下感觉自己被闪了腰，特么老夫还以为你要替任原来一个划江而治，结果你居然不反对造反？
那你早说啊！你至于这一脸死士的表情和行为吗？你们梁山是不是有病！
情绪激动之下，蔡京有点儿没控制好气息，胸膛起伏带动了脖子的运动，几根胡须就被利刃切断。
要不是高坎手快，及时回撤了一些刃尖，恐怕蔡京的脖子就要见血了。
“太师，刚才这可不怪啊，我要跟你的说的就这些。”
高坎先对割了蔡京胡须表示抱歉，然后又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别的要求了。
其实他跟乐和最怕的还是汴京城被战火摧毁，王爷说了，汴京这可是当今世上最繁华的城市，人口众多，一旦这里出现战火，那必然是人间惨剧。
“我早就听说你们梁山一直以善待百姓作为噱头，没想到你们来真的？”
蔡京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儿傻。
“行，那你告诉我，你去皇宫跟宫里的那些人，说了什么？”
“哇，太师你知道我刚才进宫了？”
高坎眨了眨眼睛，这么说皇宫里已经有蔡京的探子了？
“哼，京城之内，只要老夫想知道的，就没有知道不了的！”
蔡京白了高坎一眼，然后挥手示意护卫们下去，护卫们对视了一下后，缓缓退出了堂内。
“太师敞亮。”
看到蔡京这一举动，高坎表示佩服佩服随后开口说道。
“我就告诉他们，启用李纲，让他来保护皇城。”
“太师，汴京皇宫建了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住了这么多人，你总不能直接毁了啊！”
“哼，李纲么……但确实有点儿能耐。”
蔡京听到李纲的名字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冲着高坎冷笑
“小子，那按你们梁山的意思，我不能打皇城，不能打京城，那我怎么造反？你是来消遣我的？”
“太师，造反的方式千千万，武力真的是下下策。”
高坎也收回自己的利刃，不过还是保持着压制蔡京的动作。
“那你说，我怎么造反？”
“很简单啊，比如说，太师可以带着您的门下官员，这几天上朝的时候提议让你摄政，众人大力提议，太师您再三请三辞，皇后娘娘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得听大臣们的话嘛！”
“太慢了，我等不了，而且，我不喜欢当曹孟德。”
蔡京表示，他不摄政，他目标就一个，让这个大宋，改姓蔡！
“呃……那要不然您等两天，然后拿着传国玉玺，再带些官员们去求禅让？”
高坎又出了一个主意。
“呵呵，说得好听，禅让？赵家人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传国玉玺，你有啊？”
蔡京嘲讽高坎，传国玉玺都丢多少年了，你说梦话呢？
但谁知道，听了这话之后，高坎居然一本正经地思考了起来
“嗯……现在没有，但如果您要，两天后，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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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愣了愣，有玉玺，你任原不称帝？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哪来的玉玺，那就是梁山伪造的玩意儿！
“太师放心，绝对是真的。”
高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蔡京保证道。
“哼，那你的意思是，你那边派人把玉玺给我，然后我拿着玉玺去皇城让他们让位？”
蔡京心里盘算着，若是能有真的玉玺，那这么做倒确实不算亏，可问题是，这个玉玺是假……
不对！
蔡京突然间觉得事情不对。
他刚才认为，梁山没有玉玺，是准备打造个假的用来忽悠人。
可仔细想想，不对啊，刚才这个高坎说的是两天后就能给自己拿来玉玺，扣除快马通知的时间，那也就剩下一天多而已。
如果玉玺是假的，那么也就是说，梁山需要在一天多的时间里，造出一个假玉玺，而且还是传国玉玺那种级别东西！
以蔡京这么多年的经验，他认为这个情况应该是不存在的。
所以，梁山如果有玉玺，那就是真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得亏高坎不知道蔡京此时的思路，不然，他高低得给蔡京磕一个
太师，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也太厉害了吧！
“你们梁山，什么时候得到了玉玺？任原有玉玺，居然能忍住不称帝？那看起来是我小瞧他了。”
蔡京看着高坎，言语中透露出对任原的夸赞。
这一下，轮到高坎懵了。
嗯？我们梁山什么时候有玉玺？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看样子，你不知道？也是，你只不过是个探子，确实不会知道太多的事情。”
蔡京看到高坎发愣的样子，自己给自己脑补了答案。
“嗯……”
高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蔡京确实聪明，但事实证明，太聪明了也不行啊。
“那太师，我这个提议如何？”
“如果有玉玺，可以，不过你想要什么？”
“我不需要，只要太师答应不伤害百姓，不破坏京城，这就可以了。”
“行，不过你听着，到时候你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别出现在京城，不然刀剑无眼，我不一定能保你性命。”
蔡京其实心里并没有打算放过高坎，但现在暂时需要他的玉玺，所以蔡京不介意让他多活两天。
蔡京为什么要玉玺？首先，传国玉玺代表着天下正统，其次，赵宋因为赵大强行夺人基业，在正统方面一直被人诟病，更没有类似传国玉玺一样的东西来佐证自己的正统。
所以，如果有玉玺，再加上他手下那些人的拥护，那这天下正统就是他蔡京的！
当然了，一旦玉玺到手，那这个高坎……呵呵，汴京城这么大，每天有一两个人生死不明那不是很正常吗。
“明白，太师，那我就先告辞了。”
高坎见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多停留，转身就往蔡府外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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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护卫和高坎还相互擦身而过，高坎还冲他点了点头，还笑了一下。
这笑容让护卫非常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高坎怎么能就大摇大摆从蔡府出去？
不过目前没时间让他多思考，他要赶紧和自家老爷汇报情报。
“老爷，刚才得到的消息，刚才高坎从皇宫出来后不久，起居郎李纲被皇后娘娘召见，而京城东西两门，更是各有两个飞骑出城！”
“飞骑？好啊，看来是传信去了。”
蔡京听到之后，也是明白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高坎确实有点儿能耐。
“老爷，为什么是东西两门，圣上，圣上不是在北边吗？”
护卫表示不太理解，圣上带人去了北边，可为什么北门没人去呢？
“北巡毕竟是大事儿，如果他们这时候去了北边，只怕北边战局不稳。”
蔡京略微一想，立刻就明白了高坎的打算。
“可是老爷，北边如果不稳，对咱们不也是好事儿吗？”
“不，咱们要的，也是一个平稳的国家，如果北边真的大乱，辽人得胜之后南下，那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蔡京虽然想要造反，但他也不是短视之人，他可不会让自己接手一个烂摊子。
“老爷英明！绝对是心怀天下的明主！”
护卫赶紧拍马屁，然后继续问
“老爷，两个飞骑，咱们要不要……”
蔡京听了之后，摆了摆手。
“不用，东西两门，西门那个肯定是去西军，西军嘛，那几个老不死的和我也有点儿交情，虽然麻烦，但不至于太有问题。”
“至于东边……莫非是青州？青州慕容彦达那个小子没啥用，也不用担心。”
蔡京猜到了东西两边去请的援军，不过对他来说，这两路人马，威胁不大。
护卫再次对自家老爷表示了钦佩！
这就是我家老爷啊！这就是能登上九五之位的我家老爷啊！
“老爷，刚才我看见高坎离开，他这种人，咱们要不要……”
护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两天，他现在还有点儿用处。”
如果有机会能拿到玉玺，蔡京当然是愿意的，更何况他认为高坎离不开京城，所以让他多活两天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这就去他府前盯着他！”
护卫立刻表忠心。
“嗯，可以。”
蔡京点头，这个确实可以有。
等护卫离开之后，蔡京这才踱步来到堂屋门口，看着北边的天空，冲着天边敬了一杯茶。
“圣上，你自己保重。”
……
辽国南京城下！
此刻的南京城下，一片断肢残骸，甚至可以说血流成河，场面非常惨烈。
“冲啊！给朕冲啊！都别退！顶上去啊！”
“不许退！大宋的勇士怎么能退！给朕顶上去！弓箭呢？上啊！”
赵佶，他一个人站在特制的战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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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护卫持着盾牌给他挡箭，战车边已经有好几个中箭的护卫的尸体了。
是的，这一场战斗，赵佶抢过了指挥权。
倒不是他不信任童贯了，只不过眼看着辽国的南京就在自己眼前，赵佶就像是清心寡欲好几个月的汉子突然看见了一位美女，那心中的躁动根本按捺不住！
所以，他仗着现在兵力上的优势，主动让童贯交出了指挥权，由他赵佶亲自指挥攻城战！
将来史书上，如果记上他赵佶指挥大军大破辽国南京城，那绝对是流芳百世！
只可惜啊，他似乎低估了辽国南京城的城池坚固程度，和之前的哨城不同，辽国南京城那是什么守城工具都有，赵佶又不会打攻城战，他只会让人往前冲。
可这种冲锋，大多数情况下都成了无意义的牺牲。
“枢密，不能再这么打了，让圣上停手吧！”
禁军的各级指挥使，纷纷跑到童贯这里叫苦。
这攻城小半天，他们手下的人伤亡已经不小了。
再让圣上这么打下去，除了白送人头之外，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圣上正在兴头上，我哪劝得住？”
童贯也很无奈，他也想劝啊，可怎么劝得住呢？
“可是枢密，仗不是这么打的啊！”
还有禁军将军试图分辩，却被童贯直接挥手打断！
“这话你和圣上说去！别和我说！”
这仗打的，童贯也生气，可有什么用呢？
这可是赵佶的战场初体验，这时候不让圣上打爽了，以后还怎么在朝堂上混！
“那还要打多久？这么打下去，枢密，将士们都受不了！”
“再坚持一下！就坚持到晚上！”
童贯想了想，赵佶可以任性，但不能一直任性！
今晚，他一定要让赵佶打消明天继续指挥的想法！
不然的话，别说三十万大军，就是三百万大军，也能给他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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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三十万大军！整整三十万大军，攻了一天，居然没有攻下一座城池！”
“一个个平时说自己多威猛，多厉害，上了战场却这么差劲？难怪一直收复不了燕云，就这帮人，能成什么事儿？”
“哪怕是三十万头猪！一起拱一天的城墙！是不是也会把城墙拱一个洞出来？！大伴！你说是不是？！”
当天晚些时分，因为夜色来临，再加上一整天的进攻无果，宋军不得不选择撤退。
他们留下的，除了一地的尸体之外，就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东西。
一整天过足指挥瘾的赵佶，在回到自己的大帐后，却对今天全军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他觉得以自己的水平，不应该获得如此惨淡的战绩，所以他直接在军帐内咆哮起来，还顺手摔了不少东西。
“圣上，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杨戬只能努力安慰他，虽然今天他并没有跟着上阵，但从今天一天的战报上看，他也知道今天这仗打得很……窝囊。
虽然三十万大军并不是全部上阵，可参与攻城的队伍，少说也有十万了，十万人打了一天，结果什么都没有打下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是，大伴，我大宋不是兵强马壮吗？禁军不是整天一直都说战斗力强吗？这南京城虽然高，可有东京高大吗？为什么围了一天，打了一天，连冲上城头的都寥寥无几？”
赵佶是真的不太明白。
“嗯，圣上，毕竟这里是辽国南京，辽人对五京的重视还是很高的，防御上强了一些也无可厚非。”
杨戬开始给赵佶找补。
“而且这次的禁军久在京城，突然上阵难免有些疏忽，明天应该就好了。”
“不行，大伴，一会儿把所有指挥使及以上级别的将领都叫来！朕倒要看看，他们都是什么酒囊饭袋！”
“是，但圣上，您应该先用膳，至于将领那边，老奴这就去找童枢密，让他知会所有人。”
杨戬表示，他不能一个人在这儿承受赵佶的怒火，要让童贯一起！
“对！大伴说的对！让童贯过来，朕要好好问问他！枢密院是怎么管理这些军队的！”
赵佶一听童贯的名字，立刻也来了精神！
对，就是童贯的问题！和朕无关！全是枢密院不好好管制带来的结果！
“老奴这就去。”
杨戬成功转移了赵佶的火力后，立刻退了下去。
……
“什么？杨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贯军帐内，童贯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童枢密，这事儿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杨公公，今日我童贯可是亲自拿着盾牌去攻城的，我都是听着圣上的指令，这仗打不好，我也难过，但要把这罪责都归给我，杨公公，做人要讲良心！你不能因为你是前辈，就瞎说吧？”
童贯直接打断了杨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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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枢密，这是圣上的意思。圣上的意思！”
杨戬直接摊牌了，还特地在圣上那边重复了一下，你童贯瞎叫唤个啥？都说了不是我骂的你！
“圣，圣上？”
童贯一愣，不是吧，这锅都能甩到自己头上？
“你啊，赶紧把那些指挥使和将军集合起来，然后去圣上帐前请罪，说不定还能让圣上消消气。”
杨戬离开前，还是给童贯指了一条路。
“来人！立刻召集所有指挥使和指挥使以上的将军！”
杨戬走后，童贯在自己的帐中来回踱步，片刻后他咬了咬牙，示意全体指挥使们前来自己的营帐。
“都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儿？”
人来齐之后，童贯背着手，问所有人。
“枢密，今天还能怎么说，那不都是圣上……”
“一会儿我们就要去圣上的营帐门前请罪，你如果到时候也能这么说，我这个枢密使给你当。”
童贯直接打断了这位头铁的家伙的发言，这种实话我要你说啊？
“……”
那个指挥使虽然心中不服，但也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地闭嘴了。
“今天损失最大的是谁？”
看到众人都不说话，童贯开口了。
“损失最大的，应该是崇武，崇威，崇捷那边的几个……”
帐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说出了两个答案。
“崇武军，崇威军，崇捷军？那他们的人呢？人没来？！”
童贯一听，可以啊，有背锅的了！
“大人，他们这些军，今天的损失太大了，有几个团更是全军覆没，连带统制和普通士兵，都倒在城墙下，现在尸体都还没有收回来！”
“……都是好汉子啊……”
童贯不说话了，都全军覆没了，再让他们背锅，这确实有点儿……
“崇威军是最惨的，今天上阵了八个团，最后只回来了三个，连带指挥使都身受重伤，现在还在随军大夫那里躺着呢。”
“崇武军也惨啊，攻城的时候为了鼓舞士气，军旗一直冲在最前面，结果被辽人泼下的火油沾到，一把火把军旗给烧了一半！”
……
既然话匣子都开了，那大伙儿也都不掖着藏着了，大部分武将们其实都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的，不会拐弯抹角。
听着他们这么说，童贯眉头是越锁越紧。
怎么办，一会儿谁去背锅啊，愁死人了都！
“枢密，能不能劝劝圣上，从明日开始，他在军帐中等候，把指挥权还给您，我等必将更加勇猛地攻城，五日内拿下南京！”
有指挥使大着胆子跟童贯提议。
“这个点子很好，但你为什么不去说？”
童贯白了那人一眼。
“末将人微言轻……”
“你人微言轻，那我呢？你信不信我说了这话之后，我比你还人微言轻？还五日之内攻下南京城？你哪来的信心？”
童贯冲着那人就是一顿臭骂！直娘贼，你小子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你这是要害我啊！要不是看你肩头缠着的布上还有血痕，老子今天就让你给全军背锅去！
“枢密，枢密，消消气，老王他不会说话。”
“就是啊枢密，您消消气，老王他就是嘴臭！”
众人也是纷纷来劝，没办法，现在这个情况，只有让童贯回到指挥的位置上，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虽然说童枢密也不是什么兵法大家，但最起码……他有过实战经验！比圣上这个纸上谈兵的好多了！
“行了，都别说了，一会儿，所有人背根荆条，跟我一起去圣上军帐门口请罪。”
童贯发泄了一下后，也冷静了下来。
“圣上需要的是脸面，我们只要给足他脸面，那一切就都好商量。”
“记住，不管等会圣上说什么，咱们都要听着！哪怕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得给我把样子做足了！听到了没有！”
“明白……”
众人齐齐叹气，大伙儿不怕死，就怕白白送死。
“都没吃饭啊？大点声！”
“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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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每个人都是赤着上身，背后绑缚着荆条。
不少人身上还带伤，这么跪在大营门口，那场面确实非常震撼。
他们跪了片刻后，火光之下，赵佶掀开了帐篷的帘子，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朕很失望。”
赵佶扫视了所有人一圈，然后开口了，第一句话就是表达了自己的失望。
“你们都是我大宋的勇士，朕信任你们，带着你们出征，结果今天却打成了这样子，你们对得起大宋的百姓吗？”
童贯等人不说话，就低着头老老实实挨骂。
“朕知道，攻城战，这么多年你们也是第一次，但朕就想不通了，三十万人，打了一整天，起码也得冲上城头吧？”
“你们看看今天的战报，阵亡了快两万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但辽人的城池什么事都没有，你们自己说，你们对得起谁！”
“童枢密，你说，怎么回事儿？！”
“臣无能，请圣上恕罪。”
童贯长叹一口气，然后主动谢罪。
“臣等无能，请圣上恕罪！”
童贯一开口，他身后的其他人也跟着开口了。
“行了，朕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毕竟你们今天确实也付出了不少。”
赵佶本来是真的想臭骂所有人一顿，可当看到那些人赤裸的上身还有血迹时，他突然间又心软了。
嗯……自己是第一次指挥，这些禁军的将军们呢，也是第一次被自己指挥，那今天就当是配合失误了，战绩不佳，可以理解。
“诸卿，非是朕要为难你们，实在是这次北巡，事关重大，咱们大宋百年国运皆在此一搏！”
“燕云之地，朕和诸卿一样期待了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收回来，诸卿，朕希望你们放下各自的成见，共同努力，全力以赴，为我大宋立下不世功勋！”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的道理，赵佶非常懂，所以当他心软后，立刻就说了一些听上去比较好的话。
“明日，朕希望明日，诸卿都打起精神来，好好打一场。”
“是！”
童贯等人也松了一口气，行，混过去了就行。
“童卿！”
赵佶突然间叫了童贯的名字。
“臣在！”
童贯一愣，啊，还有我什么事儿。
“明天攻城的时候，你来指挥。”
出人意料的是，赵佶居然直接交出了指挥权。
“圣上……您这是……”
童贯有些不太理解。
“朕刚才想了想，攻城的时候吧，朕确实有些稚嫩，而童卿你在西军的时候，就有过攻城的经历，古人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既然攻过城，那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赵佶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会指挥的，所以他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听上去很完美的借口。
“臣定当不负圣上的厚望！”
童贯大喜，立刻表示他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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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你攻下城墙后，朕再接手全军的指挥，行了，那就这样子吧，都回去准备吧。”
赵佶表示，那就都搞定了，明天再继续打！
众人一听，心也放下了大半，起码说明天攻城的时候，不用听赵佶的了，这就很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宋军军营中，便有传令兵开始在各个营寨里传令。
童贯确实不愧是在西军中有过履历的人，一连串的指令落下，整个军营从大早上开始就化身成了精密的战争机器，每支军队之间开始了他们的配合。
而童贯，他则是一条一条地签发着自己的命令。
“云梯车还有没有？没有的话上钩锁！钩锁没有上简易的长梯！”
“盾牌呢！大盾顶在最前面，弓箭手掩护啊，不要向昨天一样稀稀拉拉的，集中起来！每个军的弓箭手集合起来，同时放箭，压制城墙一个地段！”
“投石机这次有没有带来？有？有昨天怎么不用？怎么不说！是不是傻！”
“先登上城头的，赏银百两！斩将一百五十两！夺旗二百两！斩辽军普通士兵的，一个人头一两！”
“除此之外，达成前三条任意一条的，官升五级！”
……
你还真别说，童贯这一连串命令下去，起码说在士气上，宋军就不是昨天能比的，一个个从无精打采，变成了愿意为大好“钱”程奋力一搏！
“攻城！！”
童贯深知兵贵神速，昨天耽搁了整整一天，辽人不是傻子，得知南京有危险，肯定会从全国各地调人前来支援，童贯可不想陷入和辽人的纠缠中，他也希望尽快破城！
所以宋军从一大早，就全力压了上去！
不得不说童贯这些措施有用，昨天赵佶把弓箭手分散在非常长的战线上，而且距离没有控制好，很多弓箭手的箭最后没有落在城上，而是落在了正在攀爬的自己人身上。
但今天童贯可不一样，他以五千人为单位，五千弓箭手整整齐齐就在城下，同时瞄准一个区域放箭，那真的是一个箭如雨下，打得城上的辽人根本不敢冒头。
当弓箭数量足够多的时候，准确度这个东西，就不重要了。
所以在城墙这几个有弓箭手掩护的区域，赵宋的步军开始进行了非常有效率的攻城战，投石机虽然组装起来很麻烦，但装好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推到了战场上，冲着城墙发射石块！
谁说宋军没有战斗力的？就看会不会用啊！
“怎么回事？今天的宋军怎么和昨天不一样了？”
城头守军压力一下子就变大了很多，昨天虽然宋军打得很热闹，但基本就是热闹。今天可不一样了，他们是真有点东西！
“不要慌！南京城坚固，而且咱们的武备充足，这些宋人不足为惧！”
城楼上，辽军的一个督战成员正站起来鼓舞士气，但下一秒，一支流矢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插入了他的脖子！
这让辽人们瞬间不太敢造次，毕竟按这个情况看来，今天如果随便在城墙上站起来，估计小命够呛！
“枢密，咱们今天的进度好多了！南城和西城刚才差点儿就有兄弟上去了！”
童贯亲自坐镇，效果果然很不错，才小半个时辰，就已经取得了一定的突破。
“好！告诉兄弟们，一鼓作气！今天就冲他南京城一段的城墙！能做到的队伍，我亲自去圣上面前给他请赏！”
童贯心里觉得很爽，他觉得自己很有希望成为攻破辽国南京城的人了，那样子一来，他童贯就能以军功封王了啊！
军功封王，那绝对是名垂青史的！
但就在宋军打得热闹的时候，突然间，童贯感觉自己的桌子，开始有些轻微的摇晃。
童贯还以为和自己动了桌子，结果仔细一看，不对，这桌子确实在晃动！
“怎么回事儿？地龙翻身？”
童贯皱了皱眉头，这种时候，来天灾？
他正想派人去打探清楚，结果有个斥候掀开门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报！报！枢密！北边两路烟尘四起，疑似辽人大队骑兵，正向我部袭来！”
“你说什么？！”
童贯震惊了，什么玩意儿？辽人骑兵？
来这么快的？
“枢密，辽人骑兵，辽人骑兵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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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在准备继续攻城的宋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出现了骚乱！
辽国骑兵，一直以来就是宋军的噩梦！
因为他们来去如风，杀伤力极大！
宋辽边境的大宋守军，更是深受其害，他们虽然能依靠坚固的城防进行防守，但防守可以防守无数次，失守只需要一次，辽骑只要有一次机会可以冲进城池，他们就能让宋军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儿郎们！杀啊！”
这一次来的辽国骑兵大约十二万，分成青赤白黑四队，分别以四位年轻的大将作为领袖！
这四位，也是耶律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叫耶律宗霖，耶律宗云，耶律宗雷，耶律宗电！
他们四个是耶律得重的儿子，耶律得重被兀颜光在战场救下之后，就被送回了上京，耶律淳对耶律得重也是很器重，只不过因为耶律得重自己心里对重回战场的事情还有一些抵触，所以暂时他不会来战场。
但是，他的四个儿子，一直就是辽国上将！耶律淳掌权之后，给四人都提升为了大将！
现在四兄弟四把刀，领着军队分成两路，从东西两边杀过来！
飞驰的辽骑在进入进攻范围之后，纷纷张弓搭箭！
“放！”
辽骑放箭的速度很快，在攻击范围内的宋军纷纷中箭倒地，随即四将化作箭头冲进宋军阵中，那叫一个势如破竹！
“不要慌！列阵！列阵！咱们人多，把他们困住！”
不过这次的禁军到底儿是宋军中装备最好的，虽然最开始被冲击了一下阵型，可人数优势还是在的，冲起来的骑兵不好打，但没有速度优势的骑兵，那就好打多了！
“传令下去，谁能斩了这领头的四位上将，赏银二千两！官升十阶！”
童贯在高台上看到辽骑是分四路冲击自己的阵势，在他看来必然每一路都有猛将带头，所以他直接下达了斩将的命令！
这消息一出，全军轰动了！
先是二千两赏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最关键的是，官升十阶！大宋武官一共也就五十三阶，这升得可不少啊！
当然了，有重赏，就说明这事儿不好办，四位辽国的上将，那不是阿猫阿狗就能对付的！
虽然有很多指挥，统制甚至指挥使级别的人听到重赏之后，都很勇猛地冲向了耶律四将，但结果很可惜，他们无一例外，都被耶律四将斩于马下！
被斩的人多了，就没有人再敢去了！
毕竟钱虽然多，但也要有命拿才行！
没有人敢再去对付耶律四将，他们四人自然更加撒欢，宋军的阵型在他们的冲击下，开始出现了缺口，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从攻城中撤下来，转为防守。
“投石机，所有投石机继续压制城墙！弓箭手调转箭头，冲敌人的骑兵放箭！”
“大盾撤回来，顶到长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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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和长刀都注意，要么找机会捅刺，要么直接砍马腿！不许跑！敌人一来就跑的话，那是什么玩意儿！”
童贯其实指挥的还不错，命令下达的也算快，但奈何现在整个战场确实比较大，他的命令要准备传达过去需要时间。而对于辽人的骑兵来说，他们的速度优势，会让这个时间变成奢望。
“童枢密！童枢密！”
有个侍卫突然冲到了童贯身边，童贯认出这是赵佶身边的侍卫长。
“你不在圣上身边，过来干什么？”
“童枢密，圣上听说辽骑来了，非得去会会他们，我拦不住，所以……”
“你说什么？圣上去对付辽骑了？”
童贯感觉人都麻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对，圣上这一次不是打造了百余辆战车吗，他听说辽骑来了后，亲自带着自己的战车队上去了！”
侍卫长苦笑不已。
“你们平时是怎么跟圣上演练的？战车对骑兵？咋想的？战车怎么可能是骑兵的对手？！圣上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
童贯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知道，但圣上不擅长骑马，为了让他高兴，我们才特地让圣上乘坐战车，而且平时演练，谁敢对圣上动真格啊？童枢密，你敢吗？”
侍卫长表示，你一个枢密使都不敢，我一个侍卫长，我哪儿敢？
“闲话少说，赶紧，赶紧派人去支援，一定要把圣上平安带回来！不，我亲自去！”
童贯果断选择了去支援赵佶，至于攻城，算了吧，皇帝如果没了，打下南京城有个锤子用？
“通知各军有序撤离，放弃攻打的计划，另外赶紧集合兵力跟我走！”
……
而另一边，赵佶正在自己特制的战车里，带着队伍往耶律宗雷的队伍那边杀！
赵佶金盔金甲，手中天子剑，站在战车后排的华盖下，身边的杨戬捧着弓箭，前排有一个驾车的马夫，还有两个持着长枪的侍卫。
在他周围是百余辆同款战车，再远点是禁军中的步军。
“大伴，这战车在春秋时可是利器，今日朕重新把它祭出来，你说能不能让这群辽狗吃亏？”
赵佶他居然还有心情问杨戬。
杨戬能说什么？捧着弓箭的他只能陪笑
“圣上英明，这战车可是中原自古的神器，辽人一群蛮夷，自然是不懂它的厉害。”
“没错！还是大伴理解朕，只可惜这次时间不够，战车只有百余辆，不然肯定能横扫整个战场。”
赵佶表示，祖宗当年也是没有用好战车，不然的话不至于那么惨。
“冲！直接撞向他们的阵型！朕就不信这骑兵敢和朕的战车撞！”
赶车的马夫不敢忤逆赵佶的意思，直接拼命向前驱动战车，整个战车队声势浩大，这大动静让耶律宗雷都看呆了。
什么玩意儿？战车？赵宋现在还有这东西？还敢冲我来？
“将军！那些战车中，有一个金盔金甲的人，应该是赵宋的皇帝！”
耶律宗雷的斥候，第一时间汇报了自己的观察结果！
“哦？”
一听赵佶就在车上，耶律宗雷立刻精神了！
乖乖，小爷还愁这次功劳不够大，没想到赵宋的皇帝你自己送上门了？
这要是不拿下，小爷以后就不叫耶律宗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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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宗雷大喝一声，拍马舞刀，带着手下人奋勇上前！
他身后的骑兵们听到赵宋的皇帝就在前方，一个个也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就冲出去了！
而赵佶看着冲来的敌人，他脸上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了！
赵家列祖列宗在上！今日不肖子孙子孙赵佶就要给赵家扬名！
“冲！”
赵佶下达了战车突进的命令，百余辆战车一起冲的场面确实很吓人，可问题是，再凶猛的攻击，也得打中才行！
赵佶想象中辽骑被自家战车撞飞，或者撞得骨断筋折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因为辽骑不傻，看着气势汹汹的战车，他们绝大部分没有直接往上撞，而是选择了避让，让开战车的正面冲撞，然后用自己机动灵活的特性，从侧面对战车上的士兵发动进攻！
赵佶的战车，没有方向舵，也就是不会灵活拐弯，只要正面没撞到骑兵，那基本上就是靶子了。
特别是战车的御者，这个位置更是成为了辽骑主要进攻目标！
他们隔着老远射一箭过来，只要御者没及时躲过去，或者身边的护卫没来及用盾牌护住，那战车就会在一瞬间失去控制。
而赵佶这个战车阵，彼此之间的距离又很近，一旦有辆战车失控，那大概率就会直接撞上隔壁的战车，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车毁人亡。
当然了，辽骑中也有极个别自大的，试图正面突破战车，这种自己找死的那就没办法了，被战车撞死也是活该。
但好在，绝大部分的辽骑脑子都正常，耶律宗雷更是大吼着对手下人说
“从侧面打！谁想从正面打，小爷第一个劈了他！”
有了耶律宗雷的约束，辽骑们就更加规矩了，他们很快就和战车队完成了第一合的交手，顺势杀进了后面的步军中！
“掉头！掉头！”
赵佶因为在战车队的中间，所以刚才其实并没有看清楚发生了啥，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战车阵第一次出击，所以有些生疏，没发挥好！
再冲一次，只要再冲一次，肯定就会显示出战车的威力！
圣上有旨，战车的御者们哪怕再也不愿意，也得掉头！
这种战车的调头，那是比较费劲儿的，百余辆战车一起转向，这个动静可不小。
但耶律宗雷的骑兵部队根本没理他们，他们只顾着杀穿对手的阵型，然后再次集合，掉头再杀了回去！
“贼将！看枪！”
耶律宗雷主动迎击一辆战车，战车的主攻手们伸出长枪刺向了他！
但耶律宗雷根本不把这两条枪放在眼里，大刀转手横扫，一刀之下削断了两条枪！
随后他凌空一抓，抓住了一根掉落的枪尖，反手一甩，枪尖狠狠扎进了战车御者的咽喉！御者低头咽气的瞬间，这辆战车也翻了！
而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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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咱们不能再往前了！”
负责给赵佶驾车的御者，也是赵佶的侍卫长之一，他当然知道战车的缺点，眼看前面的战车相继出现问题，他实在是不想白白去送死，所以果断降速。
毕竟司马迁说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谁都不想成为鸿毛的那种。
“为什么？咱们还没有败啊！”
赵佶不理解，主要是他确实没看到，他还以为目前是势均力敌的一个状态。
“圣上，战车是打不赢骑兵的。”
侍卫长无奈地摇头，他决定把实话告诉赵佶。
“什么？怎么可能？”
赵佶一脸震惊，你们平时在和朕演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是真的，圣上。”
侍卫长都这么说了，在边上作为主攻手的两个侍卫，也赶紧说道。
“不可能，你们不是告诉朕，春秋的时候，战车无往不利！朕也看了史书，当时千乘之国甚至万乘之国，这才是强国的标志！”
赵佶难以接受，他觉得自己不可能看走眼！
“你们一定是在说假话对不对？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欺君！”
面对着有些无能狂怒的赵佶，侍卫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圣上，您也看到了，是春秋时期……后来，后来战车之所以不行，就是因为骑兵的兴起。”
“哐当！”
赵佶手中的天子剑落在了车里，他一脸不可置信，跌坐在了位置上。
“骑兵克制战车？那朕这是在做什么？朕成了罪人？”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赵佶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他已经魔怔了！
“圣上……”
杨戬在边上轻轻摇头，准备开口劝一下。
“大伴，大伴，大伴你告诉朕，他们，他们说的是假的，他们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赵佶听到杨戬的声音后，就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拉住了杨戬的手，眼神死死盯着他，声音颤抖地说。
“圣上，他们说的，是真的。”
杨戬虽然心疼赵佶，但这时候，他还是说了实话。
“怎么会……怎么会……”
赵佶眼里的希望之光，破灭了。
他的眼睛快速黯淡了下来，原本紧握杨戬的手，也不由地松开了。
原来，他精心打造的战车，是个笑话啊！
“圣上！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大敌当前，咱们赶紧撤！”
侍卫长看到赵佶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心疼，毕竟赵佶对他还是不错的。
“圣上……”
“噗！”
看着赵佶没反应，侍卫长还想着再高一次，结果没想到一只利箭急速飞来，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咽喉！
喷射出来的血液，直接溅了赵佶半张脸！
“金盔金甲的是赵宋的皇帝！儿郎们！活捉他！”
耶律宗雷放下手中的弓箭，嘴角露出了笑容！
很好，赵宋的皇帝，我找到你了！
“圣上！圣上！”
杨戬看着赵佶半张脸都是血，赶紧着急忙慌要上来准备给他擦脸！
“大伴，快走！快走！朕不能死在这里！”
赵佶被溅了半脸血之后，似乎也回神了，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能死！
随后，在杨戬震惊的眼神中，赵佶一把将侍卫长的尸体踹了下去，自己坐在了御者的位置上！
然后，他抓起了缰绳，开始控制战车！
可能是身体内血脉的问题，在耶律宗雷等人惊愕的眼神中，赵佶的那辆战车的战马，突然间后肢直立起来，高高扬起了前蹄！随后，居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战马落地后居然靠着惯性和神秘的力量，强行带动战车完成了接近九十度的转向，把本来快要失控的战车，硬生生横了过来！
如果任原看到这一幕，他肯定会惊呼起来
好家伙！战车漂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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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连续拉动缰绳，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和战车似乎融为一体了！
虽然以前没有怎么驾过车，但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对战车特别熟悉。
就好像，就好像天生就会一样！
在他的操控下，很快他的战车就完成了转向，然后往后方跑！
“追！别让他跑了！”
耶律宗雷承认刚才被赵佶的操作震惊的有些愣神，这辈子就没见过战车这么丝滑的转向！
但当他看见赵佶准备跑路的时候，他立刻回过神来！
不能让这家伙跑了！追！
等抓住他了，再让他表演一下这驾车的技术！
耶律宗雷亲自带人冲杀，但赵佶的战车队也知道，皇帝的命最重要，所以他们也是拼了命试图阻拦耶律宗雷。
耶律宗雷不得不先搞定一下这些人，等他快速处理完这些战车队的人之后，一抬头却发现，赵佶已经跑得没影了！
“追！”
耶律宗雷怎么会让到手的功劳就这么飞了？哪怕是暂时没影了，他也要追！
“将军，要不要让其他三位将军一起？”
耶律宗雷的亲兵问道。
“可以，速速派人通知我那三个兄弟，其他人跟我继续追！”
耶律宗雷点了点头，然后自己拍马舞刀，往前追击！
可他追了好一会儿，除了遇上赵宋的步军队伍之外，根本就没看到赵佶的车！
人呢？车呢？
耶律宗雷非常震惊，他就没见过一辆战车能跑这么快的！
我的骑兵追不上一辆战车？
“给我继续追！我就不信了！”
……
“快点！都快点！”
童贯这边，他正带着大队人马往赵佶的方向赶，无奈这人群实在是太密集了，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过去。
而从斥候传来的前方战报看，战车队已经和骑兵交手了！
“圣上啊圣上，你可千万不能死在这儿啊！”
童贯在心中默念，可能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吧，就在童贯念叨后没多久，一辆战车突然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这辆战车非常华丽，速度很快。在御者位置上的人，金盔金甲，此刻正驾驶着战车，一路狂飙！
“驾！驾！驾！”
赵佶此刻，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突然让他觉得非常兴奋！
“那是圣上？快快，快去接圣上！”
童贯看到了飞驰的战车，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上面的赵佶，赶紧准备去接他！
但谁能想到，赵佶这家伙驾车上瘾后，根本就无视了周围的情况，面对着童贯等前来迎接自己的人，他也没有停下车，而是红着眼睛继续策马奔腾！从童贯等人身边飞驰而过！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
“圣上！圣上！您去哪儿啊？！”
童贯很意外，不是，圣上你跑什么呢？我们是自己人啊！
“枢密，怎么办？”
有人傻傻地问。
“什么怎么办？保护圣上啊！还不快去！”
童贯无奈了都，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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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童贯身边的马军，立刻调头往赵佶离开的方向追击，留下童贯垫后。
“收拢兵马！提防追兵！”
童贯看到有马军去追赶赵佶了，心也稍微放心了一点儿，毕竟这战车离开的方向，是赵宋的大本营，赵佶的安全应该问题不大。
“活捉宋帝！活捉宋帝！……”
但没有等童贯放心多久，身后图跑又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童贯一回头，发现耶律宗雷正带人冲过来！
活捉宋帝？这是真当我童贯不存在？
“上！让这群辽狗知道咱们的厉害！”
童贯正好一肚子气，所以他果断迎上了耶律宗雷！
……
“圣上！圣上！咱们已经安全了，可以停下来了。”
杨戬这一路啊，那是死死抓着战车不放松，主要是赵佶驾车真的是太野了，一路狂飙，一点儿都不考虑路况和车况！
这颠簸的感觉，杨戬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吐出来！
杨戬就郁闷了，圣上您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驾车？还是这种程度的驾车？
“安，安全了吗？”
赵佶听到了杨戬的话，他眼中的疯狂之色开始褪去，发红的眼睛也开始逐渐变得正常。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死死抓着缰绳没有松手。
“大，大伴，朕，朕现在在哪儿？”
回神之后，赵佶发现自己在一个比较陌生的环境里，他突然有点儿懵，刚才的事情他好像都不记得了。
“圣，圣上，咱们安全了，咱们已经在大军中了。”
杨戬赶紧安慰赵佶。
“安，安全了？”
赵佶听到这，心里才松了口气，他试图把缰绳放下，可双手却像不听使唤一般，根本没办法松开。
“圣上，安全了。”
杨戬赶紧过来帮忙，把赵佶的手一点一点掰开，然后试图搀扶他下车。
周围的士兵也认出了自家的皇帝，他们赶紧过来帮忙。
“快，快带圣上离开这里！”
杨戬赶紧让士兵把赵佶带走，在战场上赵佶确实太显眼了。
“对对对，快带朕走，快带朕走！”
赵佶从战车上下来之后，他的两条腿都是软的。
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杀啊！”
但他们还没有完全离开，突然间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喊杀声！
一回头，前方的大军阵中，人仰马翻！
一个人影，身上似乎还带着血，连滚带爬地从前线退了下来。
赵佶定睛一看，不是，这不是童贯吗？
“童枢密？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佶看着童贯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圣上，敌军势大，快走！”
童贯非常狼狈，刚才他和耶律宗雷交手，结果被耶律宗雷的骑兵队打得溃不成军，童贯自己都差点儿被耶律宗雷一刀劈了！如果不是身边的亲兵护卫死死护着，童贯恐怕已经没命了。
“连你也不是对手？”
赵佶很意外，在他看来，童贯已经是自己这一次带出来的人中最高的水平了，如果童贯都打不赢，那还有谁？
“圣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全军回撤，咱们要转攻为守了！”
童贯擦了擦脸上的血，今天他也是倒霉到家了，谁能想到耶律宗雷这么能打啊！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把自己手下的猛将都带来！
如果自己手下的猛将酆美和毕胜还在！他童贯何至于此啊！
任原！你快把酆美和毕胜还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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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十万宋军，被人十二万骑兵撵着打，不得不全军后撤躲避。
辽国十二万骑兵追杀了一阵之后，看着没有一战歼敌的可能，他们也就收兵回撤了。
“三哥，抓住赵宋的皇帝没有？让弟弟看看这皇帝长啥样？”
在城下，耶律宗霖和耶律宗雷汇合了，在看到自己三哥的一瞬间，耶律宗霖第一时间就想看看赵宋的皇帝在不在。
“没抓住，那孙子的战车不知道怎么驾驶的，跑得比咱们骑兵都快！”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耶律宗雷就骂骂咧咧，主要是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他耶律宗雷，带着麾下三万精锐骑兵追击一辆战车，虽然说中途有遇上拦截，但最后没追上一辆战车，这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没事儿三哥，这次没抓住，下次一定不会让他跑了！”
耶律宗霖安慰着自己的三哥，虽然他听了之后也是很不可思议。
居然有人能驾着战车逃过骑兵的追捕？
这真的神奇，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小时候听阿爹说过，曾经赵宋有个皇帝，居然用一辆驴车硬生生摆脱了他们大辽勇士的追击，那这么看来，赵宋皇室在驾车这一方面，应该是非常有天分的。
战车比驴车更高级，那能跑掉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耶律宗霖再次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三哥，下回抓赵宋的皇帝时，咱们就不给他车，没有车让他驾驭，他一定跑不了！”
“你说的对，下次我一定亲手抓住他！”
耶律宗雷很显然并没有像耶律宗霖一样想那么多，他明显就还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而已。
……
“童卿，童卿，今天咱们大军的伤亡是多少？”
赵宋大营中，一脸后怕的赵佶，赶紧问童贯现在的情况如何。
“圣上，很不好，今天这一仗，咱们折损了超过四万人。”
童贯的头上也缠着绑带，今天在撤退的途中，他的头盔被挤掉了，所以有飞来的箭矢擦破了他的头皮。
至于今天的战报，说句实话，前面没啥问题，攻城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小优势。
但是，在对方的骑兵杀过来之后，宋军基本上就是溃败的情况了，虽然因为人多没有兵败如山倒，但惨败是必然的。
而且更惨的是，这些战损的士兵，很多人并不是死在敌人的刀箭下，而是在撤退的途中，被自己人推挤踩踏而死的。
“四，四万人？”
赵佶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也就是说，算上昨天的战损，他三十万大军已经没了五万？
“那，那咱们杀了多少敌人？”
赵佶想了想，试探地问了一下。
“没有统计出来，但圣上，应该只有几千人吧。”
童贯无奈地摇头，今天这一败，那是真的太伤士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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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傻眼了。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信心满满亲自上阵，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沙场作战？
赵佶沉默了，他不说话，童贯等人也不敢说什么，大帐中一下子就沉默了。
“大伴，朕，想回京了。”
一段长久的沉默后，赵佶开口了，只不过他这一开口，就让众人心惊肉跳。
不是，当初是你坚决要亲自出征，多少大臣苦劝不住！然后全国上下三十万人马舍命陪你一起北巡，现在败了一阵，你就想回去？
你当打仗是什么？儿戏吗？！
“圣上，您……”
童贯猛地抬头，他的眼里，充满了失望！
“大伴，朕累了，打仗不好玩，朕想回京了。”
赵佶并没有理会童贯，而是像个孩子一样，继续和杨戬说。
“圣上，咱们才刚打了两场而已，最后的胜负犹未可知，您怎么就想走了？”
童贯忍不住了。
“童卿，朕不是武人，但朕也不是傻子，咱们折损了四五万人，辽人才折损了几千人，这种战斗还有什么意义吗？”
赵佶看着童贯，一字一句地说
“童卿，你跟朕说，你能保证打赢这场仗吗？”
童贯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赵佶这个问题，虽然不好听，但非常直接。
“圣上，您说好的亲自北巡，在将士们心中，您就是这次出征的动力，是我大宋军队的象征，您如果这么走了，那我大宋的士气，肯定一蹶不振，到时候再和辽人交手……”
童贯不说话，但他身后的将领们忍不住了！有人直接就说话了，话语中充满了不满！
“朕知道！”
赵佶猛地一挥手，打断了那人的话！
“朕知道，朕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说朕懦弱，说朕畏战，但朕告诉你们！朕不是，朕没有！”
“朕这是审时度势！朕这是识时务！明知打不过强打，那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在开玩笑！”
“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要用将士们的性命们去填！”
赵佶开始咆哮了，他现在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竭力保持自己的凶狠！
“圣上啊，您说的更好的方法，是什么啊？”
赵佶发飙的时候，没人敢多说什么，但当他说完之后，童贯第一时间反问了他。
“当然是岁币！辽人不就是想要钱嘛？给他们！朕有的是钱！”
赵佶不假思索地说！
“那，那燕云呢？”
“买回来！辽人要多少钱，开个价！朕买回来！”
赵佶大声说话，喊得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圣上，您都到了前线了，怎么还想着岁币……”
童贯很不理解，如果想要买，那您来这一趟干什么？
“朕不想打了！童卿，你明白吗？”
赵佶看着童贯，语气已经不好了。
“圣上，老臣当年年少的时候，也曾跟着先帝，先帝在战场的时候……”
“童贯！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童贯这么说，赵佶怒了！
他当皇帝后，最讨厌的就是听别人把他和自己的哥哥放在一起比较！
“皇兄是皇兄！朕是朕！你现在这么说，你是什么意思？！”
“来人，把他拉出去！关起来！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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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的咆哮声，响彻在整个大帐中。
显然，刚才童贯的话，让他破防了！
这一辈子，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和自己的皇兄做比较了！
但这会儿吧，赵佶这突然的命令，让帐内很多侍卫有些懵。
不是，童大人是现在大军的指挥，把他关起来？那还打个屁啊！
圣上这是不是……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童大人带下去！”
杨戬这时候出来说话了，他这也是有给童贯打圆场的想法，只让人把童贯带出去。
毕竟他知道赵佶的脾气，虽然这会儿骂骂咧咧的，但过了一会儿后，他就会继续找童贯。
毕竟这次带来的人中，没有比童贯更好用的统帅了。
“枢密，我们兄弟就先得罪了，您……”
两个侍卫来到童贯身边，一脸为难地说。
“我自己走。”
童贯也是硬气的，失望地看了赵佶一眼后，推开了两个侍卫，转身自己走了出去。
“大伴，大伴你看到了吗？童贯这是干什么？他就这么自己出去了？他好大的胆子！”
赵佶看到童贯的举动后，他生气了，他没想到童贯居然会这样子！
“圣上，圣上，消消气，都是为了大宋，童枢密虽然有错，但今日他也是浴血沙场，也为圣上拖住了追兵，”
杨戬也是没想到，这童贯今天是怎么了？胆子这么大，都敢和官家甩脸色了？
可以啊老童，出息了啊！
“哼……”
也许是心虚，也许是杨戬的话确实有道理，赵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后，就放弃了追究童贯的责任。
但是！
他还是要走！
“圣上，现在这个情况并不明朗，辽人到底来了多少人，咱们也不得而知，这时候贸然离开大军，反而不妥。”
“老奴愚见，这时候应该还是和大军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杨戬从赵佶的脸色上看出来了赵佶想要干啥，为了不让他再说出伤士气的话，杨戬抢先在他耳边低声开口，给赵佶提了个醒儿。
毕竟，如果再让赵佶这么开口下去的话，赵宋军队的士气肯定就崩了，甚至可能会引起军中的兵变！
“嗯……大伴言之有理，朕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静观其变！”
“朕不动，朕就在军中，朕和将士们在一起！”
赵佶倒也不傻，听出来了杨戬的意思，他立刻就顺着杨戬的意思往下接。
还别说，赵佶这么一表态，确实让帐中的情况好了不少，将领们心中都在想
官家废物就废物吧，但起码人还在，可以凑合。
“现在怎么办？”
从赵佶的军帐中出来后，有人低声问道。
“怎么办？守好大营啊！还能怎么办？”
有人气不打一处来，说话都很冲。
“那，还听童大人的吗？”
“不听童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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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将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宋军各部也开始了坚守，虽然大伙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小道消息还是传了出来，说什么圣上和童枢密吵了一架，被童枢密气得差点儿就要回京等等。
这些流言对士气的打击还是比较大的，最后赵佶不得不出面，和童贯在大军面前表演了一番“君臣和谐”的戏码，这才让大军中的议论停止。
宋军这边，他们北伐的进度在南京城受阻，但对辽军来说，他们现在也并没有特别有优势，主要是骑兵不擅长守城，他们只能以攻代守。
耶律四兄弟，分成两班，每天都是两个人领着队伍出去骚扰宋军大营，两人带队守城。面对骑兵的不停骚扰，童贯在拿回指挥权之后，下令士兵们坚守不出，拒绝和辽人发生战斗，甚至还让大军主动后撤了二十里。
辽人看到宋人主动退去，他们也怕这其中有诈，所以并没有选择追击，而是选择观望。
“童大人，现在的局势如何？”
因为赵佶和童贯现在的关系比较尴尬，所以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联系都靠杨戬。
“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太差，起码如果有人想要回京的话，现在可以了。”
童贯的话中，充满了嘲讽。
“童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啊……”
杨戬表示，你童贯是怎么了，非得和圣上硬顶吗？你就不能服个软？
“杨公公，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吧，军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童贯没有和杨戬继续聊下去的打算，现在的他还是有雄心的，赵佶之前的表现，已经让童贯对他失望至极。
“唉……童枢密啊，那就京城见，你也多保重。”
杨戬也懒得劝了，劝不了，他现在也只想着安安心心回到京城。
童贯没有离杨戬，他还是有些不服，手上还有二十多万人，他还真得想再拼一把！
……
辽国，中京东面某地。
“哥哥，辽国之前派了十二万骑兵南下支援南京，现在他们中京的守军，也就十万左右了。”
时迁拿着最新的情报，给任原汇报。
“耶律淳确实有点儿意思。”
任原看着情报，对耶律淳的安排表示了肯定。
在失去北面的要塞后，他果断把上京当成北面的坚城，留下大量兵马防御金人，而把皇室和大臣撤到中京，这样子既给北方留下了防御屏障，又确保了皇室的安全。
而在南京出现问题后，他能果断派人南下支援，遏制赵宋的攻势，此人对局势的判断确实很准。
现在，他手中的兵马，基本都在南北两边，中京这边反而有些空虚。
当然了，讲道理，他这么做没毛病，正常来说，只要南北两边不乱，中京确实是稳如老狗。
虽然之前东京丢了，但耶律淳根据打听到的一些情报判断，打下东京的那伙人，实力绝对没有金人强，能维持住东京就不错了，绝对不可能来进犯中京！
所以，耶律淳认为，中京有十万兵马，就足够了！
“哥哥，现在他们南北都打起来，那咱们……”
时迁表示，哥哥你让大伙儿休息了这么久，现在应该要重新开工了吧？
“通知凌振兄弟，让神机军把炮都拉出来！”
任原看着中京的方向，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区区十万人就想守住中京？
耶律淳，你看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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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破它，起码得先打下一京才行。
因此，东京被破之后，辽人对中京的安全问题一下子就重视了起来。
只不过嘛，当他们发现东京城破后，那些人却没有动静时，辽国的高层一致认为，破了东京的那伙儿势力，没有能力再扩张了！如果能扩张，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安安静静的呢？
再加上金人当时还在不停地施压，辽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只派了少数人继续盯着东京方向。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打下他们东京的敌人，不是没有能力继续闹腾，而是故意苟起来的！
现在的辽国，北面和金国还在战斗，南边有赵宋在偷鸡，西面虽然还算自己人，但西辽和辽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对此耶律淳也是无奈，毕竟耶律延禧整出来的烂摊子太大，他能维持住就已经是不容易了。
真逼急了兀颜光，西辽那边三十多万大军可不是善类！
这一次南京遇袭，耶律淳调动十二万骑兵驰援，已经差不多快到他的极限了。
中京现在的骑兵，只有三万，剩下的全是步兵了。
“皇上，南京来信，耶律将军他们打退了赵宋的军队，逼得他们后撤二十里！”
耶律淳正在中京的皇宫中处理政务，他将皇室从上京移来中京虽然得到了绝大大部分人的认可，但这中间牵扯到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比如有一些人认为，就不应该撤，就应该在上京和女真人决一死战，把黄龙府夺回来！
再比如有人认为，兀颜光这家伙也是叛逆！攘外必先安内！怎么能让西辽存在？要废了答里孛公主的名号，在族谱中给她除名！
这些破事让耶律淳也是头大，他现在是非常后悔，早知道就不出山接手这烂摊子了！
“二十里？不够，让他们再打得凶一点！”
耶律淳对这个战果不满意，才二十里？不够！
“皇上，要怎么……”
“通知他们，要大败赵宋！要让他们哭着跟咱们求和！”
耶律淳下了死命令。
“特别是岁币，让赵宋把岁币翻倍！”
“是！”
最近辽国的财政，也是出现了大窟窿，耶律淳无奈之下，也只能把主意打到赵宋身上了。
反正，在他们眼里，赵宋就是一头大肥羊，每年都送钱，那多送点也没啥。
“皇上！皇上！不好啦！”
耶律淳这边刚要打发人去叮嘱南京那边的战事，突然有士兵拿着一封信，跌跌撞撞从外头跑来，对他大声说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怎么了？”
耶律淳看到士兵这个模样，他皱了皱眉，大辽可是上国，上国的士兵就应该有上国的样子！
“皇上！皇上！不好了，中京城外，出现了一伙儿来历不明的敌人！人数很多！一眼望不到头！”
“什么？有敌人？从哪儿来的？”
耶律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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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东京方向！”
“东京方向？怎么可能！”
耶律淳大惊，赶紧快步从龙椅上下来，抢过士兵手里的信，一边拆一边问，他心里是特别疑惑的，东京方向的敌人不是说没有多余的战力了嘛？那现在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之前不是说，东京方向没有多余战力了吗？”
耶律淳看完战报之后，非常不理解！
“皇上，那，那个消息是先帝派人去查的，所以……”
他身边的内侍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
耶律淳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耶律延禧这家伙到底儿在干什么！
“城内现在有多少士兵！”
耶律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城内有足够的士兵身上了。
“皇上，中京城内还有差不多十万的将士。”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备战！”
耶律淳想了想，示意传令所有人备战。
“皇上，是否需要把上京和南京附近的军队调回来护卫中京？”
有心腹内侍问道。
“暂时不需要，上京和南京那边都需要人。”
“通知所有军队，把中京城的防御加固！”
……
“加把劲儿，都加把劲儿！”
“弹药呢？把弹药搬过来！”
“能不能打那么远啊？要不要再推近一些？”
中京前线，神机军正在把最新研制的重炮推出来，然后在中京城外排好。
凌振作为神机军的头儿，他现在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兴奋的是，神机军搞了这么久的火炮，现在终于可以拉出来了。
紧张的是，这第一次上炮，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是在砸神机军的招牌！
“王爷，你怎么来了？”
就在凌振正在准备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居然是任原带人亲自来了！
“哥哥！”
“怎么样凌振，准备的如何了？”
“哥哥，重炮都已经推出来了，而且雷霆炮也装备好了。”
凌振指了指身后，除了重炮之外，之前打倭寇时用的雷霆炮也正在安装中。
“准备了多少炮弹？”
“雷霆炮一百二十斤的石弹，这一次准备得很充足！”
凌振指了指雷霆炮边上的石弹车，每门炮边上都有两辆车专门负责石弹。
“重炮的呢？”
“哥哥，咱们的火药还没有到能像石弹那么用的地步，不过打上几十轮，还是没有问题的。”
凌振表示，如果能再给他一些时间，把重炮的火药都准备好，那他会更有底气。毕竟神机军这一把，是几乎把目前在这儿的家底都拿出来了。
“行，重炮一会儿瞄城门，但凡城门打开，你别管里面出来的是什么，打就是了。”
“石弹就给我往中京城城墙上招呼！最好能把城墙给我打塌掉！”
“放心吧哥哥！”
凌振再次确认了一下所有的事情已经准备完毕了，他示意任原，神机军可以准备前进了。
“鲁智深，武松，邓元觉，史进！”
看到凌振的示意，任原也点头，然后一下子点了四位步军大将的名字。
“哥哥吩咐！”
“你们四人带上自己的军队，保护凌振兄弟的神机军！记住，一定要护送到安全的位置！保护好神机军的安全！”
“是！”
鲁智深等人领命，然后下去了。
“秦明，杨志，石宝，花荣！”
任原又点了四位马军头领。
“哥哥吩咐！”
“你们四支马军护持左右两翼，随时截击可能来袭的敌人，如果城门被轰开，马军可视情况而定是否抢夺城门！”
“是！”
马军的四位头领，也领命下去准备了。
“老萧，想不想揍辽人？”
吩咐完人手后，任原看向了身边的萧嘉穗。
许贯忠前几天去卢俊义那边了，现在是萧嘉穗跟着任原。
“哥哥你这话说的，我是军师啊，哪有军师亲自上阵的道理？”
萧嘉穗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他表示:哥哥，你可别想坑我。
“咦，我还想说一会儿准备一下，你跟着我一起冲，没想到你居然……”
任原听了萧嘉穗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哥哥说的是甚么话！”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嘉穗打断了！
“揍辽人这事儿，那必须算我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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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益步军士兵，牢牢护卫住自家的神机军，缓步往中京城池靠近。
在中京城头上，只能看见地平线边上的那一条黑线，正在不停地靠近城墙。
“那是什么啊？”
辽人看到了大益阵中的各种攻城器械，特别是更加高大的几座攻城对楼车，看得他们心惊胆战的。
以前和赵宋也不是没打过攻城战，没见过那些玩意儿啊？
“等等，那是投石机吗？”
对楼车边上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器械，大多数东西辽人都认不得，就认得一个长得像投石机一样的玩意。
“瞎说，那么大的投石机？你见过啊？”
“就是就是！还有那些黑乎乎的管子，那是什么玩意儿？”
“那玩意儿我记得宋人用过，叫炮，不过威力很差，而且发射速度很慢，还没有准头。”
……
城墙上的士兵议论纷纷，而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有很多同袍急匆匆地也上了城头。
“都没正事干了？再说什么东西！还不赶紧过来准备城防！”
领头的将军上城之后，发现这些守城的士兵居然没有认真守城，而是在对城下的敌人议论纷纷，这让他也有些恼火。
你们真以为中京城的防御就那么无懈可击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皇上怎么会动员所有的人准备防御？
被自家大将骂了之后，城头上的守军这才放弃了议论，纷纷回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
而此时，凌振通过千里眼，已经大概确认自家的炮，可以进攻了！！
“雷霆炮就位！”
伴随着凌振的话，神机军的炮手们纷纷操作着雷霆炮瞄准城墙，并几人合力把石弹装好。
“哥哥，下令吧！”
凌振这边确认无误后，打旗语给任原传递消息。
任原接收旗语后，望着中京的城墙，嘴角一勾，深吸一口气，用出狮子吼
“开炮！”
“开炮！”
“开炮！”
三声怒吼响彻全军，伴随着他的命令，凌振这边也是挥动大旗，神机军的炮手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释放了雷霆炮！
和在倭寇那儿只有十几二十架炮不同，这一次，三百多架雷霆炮同时发射，三百余颗重型石弹被高高甩到天上！这场面的震撼力，足够让人记一辈子！
对于城头的辽人来说，他们只看到有很多石弹腾空而起，飞到空中，在空中形成了一朵石云！
这朵云甚至遮挡了不少阳光，让光线只能从缝隙间洒落！
而随后，这些石弹携带着惊人的威势，冲着中京城墙砸了下去！
“快闪开！！”
“敌袭！！”
城头的守军，很多人被刚才那朵石云震惊了，导致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们听到命令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轰！”
“轰！”
……
一颗又一颗的石弹，开始砸在城墙上！
由于是第一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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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连续撞击城墙带来的震动，也让上面的士兵难以站立。
“轰隆！”
一颗石弹砸中了城墙上的一座哨楼，木质的哨楼平时看着还很坚固，但在石弹面前，那就跟纸糊的一样，躲在哨楼中的士兵根本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砸成了肉酱！
“救我！救我！”
有些石弹正好落在的城墙上，有的直接撞碎了，碎石到处乱飞，打死打伤附近的士兵。
有的则因为角度问题被城墙弹了起来，二次落地后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还有的直接就当场压断了士兵的肢体，甚至飞过了城墙落到了城内，砸坏了一些离城墙近的房舍！
总而言之，辽人的情况，现在非常不乐观！
“他，他们，他们好狠啊！”
一向标榜自己才是凶狠代表的辽国人，这会儿也怕了！
这支打着“益”字旗号的大军，他们可不止只放一轮石弹，那是一轮又一轮啊！而且一轮更比一轮准！
原本看着非常坚固的中京城墙，也开始被砸得出现坑洞了。
“这帮人哪来的这种武器？”
但是，这还是只是开胃菜！
“统领！重炮可以发射了！”
靠着雷霆炮的狂轰滥炸，重炮也被推进到了射程内，凌振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就下令开火！
“嘭！嘭！……”
和石弹不一样，重炮打出去的，那可是带火药的！
像子女连环炮，经过改良的火药加持后，那威力是成倍上升！
虽然任原认为这技术依然就是明代的水平，但在12世纪，这已经是大优势了。
一颗又一颗的炮弹，在城墙上炸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硝烟一起笼罩了城墙，让守军吃足了苦头。
“咳，咳……”
“这是什么火器？”
“别轻易露头，这玩意儿会裂开，里面会飞出各种东西！”
……
“咚！！”
就在城头众人七嘴八舌说着各种各样的话时，突然间城门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
“城门那边怎么回事！”
城上的将军冒着被炮弹打中的风险，起身冲着城下喊。
“将军，城门好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
城门守军刚才就感觉一股巨力轰在了城门上，那巨力连木门闩上的灰尘都被震掉了不少！
“城门？有东西撞击城门了？”
守城将军有些疑惑，敌军还没有真正靠近啊，这是用什么撞击的？隔山打牛吗？
结果探头一看，他惊愕地发现，这些敌军居然把炮管对准了城门，用炮弹在攻击城门！
虽然说这些炮弹的准头一般，但总有能打中的城门的，而且一中就炸，一炸还容易烧起来，中京城门又不像城墙那样子坚固，这么打下去，迟早出事儿！
“该死，不能让他们这么打下去了，来人，通知城内的骑兵，让他们出城迎敌，把敌人压回去！”
为了不被动防御，辽人决定拿出他们的看家本领——骑兵冲锋！
毕竟以前在和赵宋的攻城战中，只要使出骑兵冲锋这一招，宋军基本上就会被压制回去。
这伙人虽然打着“益”字旗，但据之前的消息，他们就是宋人！那这骑兵冲锋，对他们肯定有用！
“统领，统领，王爷那边有新的命令。”
正在指挥炮战的凌振，听到传令兵的消息后，大声对传令兵喊道
“念！”
传令兵打开命令，深吸一口气，大声念道
“凌振，如果一会儿敌人开了城门，让骑兵冲锋，你就把所有的重炮都往他们身上打！”
“记住！不要省炮弹！也不要心疼他们的马！给我狠狠地打！”
听到任原这样子的命令，凌振笑了
“回去告诉哥哥！神机军今天如果不把炮弹都打光，我凌振就回去负荆请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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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中京的骑兵，集结的很快。
负责带领他们的，是护卫太保萧仲恭。
其实，萧仲恭原本是耶律延禧的心腹，他的父亲曾是辽国中书令萧特末，母亲是辽道宗第三女越国公主，算起来，他是皇亲国戚。
而且他和耶律延禧从小就一起玩，可以说是耶律延禧最好的玩伴之一，长大后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政务水平也不错，是频频为耶律延禧分忧。
这一次耶律延禧被迫让位，萧仲恭心里其实也有些不满的，但当他知道上位的是耶律淳的时候，他也没办法继续不满了。
因为耶律淳论辈分，是他的舅舅……
不给舅舅效力，他母亲那里就说不过去啊。
“太保，敌人的火器很凶，咱们冲锋可能会有些危险，要不然您……”
萧仲恭的亲信听着城外连续不断的声响，表情充满了担忧。
“火器而已，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萧仲恭表示，这有啥可怕的？
“敌人已经快打到中京城下了，我身为护卫太保，这时候我不出战你觉得合适？”
萧仲恭没有听亲信的建议，而是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准备后，拿起自己的长枪，示意开门！
守城士兵看到自家骑兵已经准备好了，也立刻把门闩抬走，把城门打开！
这一开门，硝烟的味道就涌进了城，透过烟尘，萧仲恭也看到了外头的情况，各种碎石杂物堆积，一些体型比较大的石弹，更是把原本平坦的路砸得坑坑洼洼的。
“杀！！”
但萧仲恭没有想太多，城门一开，他就一马当先，驾着战马冲了出去！
“重炮手！开炮！”
凌振是调了十门重炮对准城门，看到城门开了，十门重炮同时开火！
“嘭！”
重炮的准头确实一般，但萧仲恭刚出城门的时候，有一发炮弹正好打在了城门上方的城墙上！
崩开的弹片，城墙石头的碎屑四处乱飞，正好就有一块往萧仲恭头上飞！
“铛！”
萧仲恭虽然及时低下头，但脑门上还是狠狠挨了一碎石！要不然有头盔给他挡了一下，萧仲恭会成为还没正式出战就先意外阵亡的战场笑话。
“什么玩意儿？”
萧仲恭虽然眼冒金星，但靠着自己的骑术，他没有摔下来，不过他也有些懵，刚才什么玩意儿砸了自己的脑袋？
当然，现在的情况没有太多时间给他思考，身后的骑兵也在提速，萧仲恭作为领头的，这时候绝对不能停下来。
“儿郎们，跟我冲！”
城外的土地虽然有些坑坑洼洼，但在辽国骑兵面前，这都不是事儿，萧仲恭一人一枪，化身骑兵箭头，冲在最前面！
“开炮！”
凌振看着最先杀出来的骑兵将领这么凶，他也不手软，十门炮就对着萧仲恭狂轰！
靠着高超的骑术和胯下的宝马，萧仲恭及时躲闪着炮弹，一颗颗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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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幸运的一颗炮弹，是正正落进了骑兵队伍的中央并炸开，给辽人的士气带去了很大的打击！
“没拦住？”
凌振挺意外的，看来自家重炮的准头，还是要继续改进，不过当他仔细看了看冲出来的骑兵阵型后，凌振放心了。
“虽然没拦住，但对面骑兵阵型已经出问题了。这种阵型的骑兵，兄弟们不怕！”
是的，萧仲恭好不容易带队冲过了炮击的范围，结果迎接他的并不是大益的步军，而是一支在大益马军队伍中都能排前几的马军队伍！
领头的那位将军，看着冲来的萧仲恭，他示意身后的副将带人从边上绕过去，左右夹击！
而他自己，同样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冲向了萧仲恭！
“拉弓！放箭！”
没错，对上萧仲恭的，正是大益马军第五军花荣部！
而他们最喜欢的，就是风筝战法！
“嗖嗖嗖……”
花荣军中的马弓手们，在这几年的训练下，水平是直线上涨，这一波奔袭中的箭雨，让辽人吃了大亏！
主要是奔袭放箭一向是辽人的特色，他们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能在和宋人的战斗中，被对方率先用出来。
所以不少人甚至都觉得这只是样子货，都是唬人的，因此他们就没有做好防御，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扑通，扑通……”
这一波箭雨下去，少说有百余辽骑落马，让原本就因为炮击而变得有些松散的阵型，变得更加松散。
“反击！反击！”
辽人哪里会受这种气，立刻组织反击！
但花荣部不和他们缠斗，一直和他们保持距离，并在高速运动中用弓箭进行游击。
这样即便中箭落马的士兵变多了，但在整体战局上，还是他们占优！
这让辽人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以前向来都是他们这么打赵宋，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宋人这么打！
“既然如此，拿下你应该就能改变局势吧！”
萧仲恭看到自己的队伍没有获得优势，自恃勇力的他就把目标盯上了花荣！
在他看来，以自己的勇力，拿下花荣绝对没啥问题！
“砰！”
可交手之后，萧仲恭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眼前这个帅气无比的将领，手中的银枪居然有些分量！
他还以为这位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呢！
花荣也试探出了眼前这人的分量，还算不错，起码不会比秦明兄弟差，不过他花荣如今身为任原的大舅哥，手下的马军第五军迟迟没有旗号，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就用这位辽人的人头，给自家第五军换个旗号！
两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后，花荣心里有了决定，拨开辽人的长枪，转身就走！
萧仲恭哪里肯放！在他看来，这就是花荣怯战的表现啊！
“贼将休走！”
萧仲恭策马上前，他要活捉花荣！
“等的就是你！”
花荣带住自己的银枪，拿出弓箭，回身就是一箭！
“铛！”
但萧仲恭作为辽国上将之一，也是弓马娴熟，面对花荣这一箭，他竟然用长枪就把箭拨开了！
然后，他冲着花荣的背影开始嘲讽
“贼将好胆！敢在我面前放箭！你难道不知道本将也是射雕手嘛！你也吃我一箭！”
哦？
射雕手？
在前头奔跑的花荣，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希望你这个射雕手，能让我尽尽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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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再次取出一支箭，又一次回身射向了萧仲恭！
这萧仲恭射雕手还真不是吹的，面对花荣这一箭，他胆子更大，同样带住了枪，然后居然伸手抓向这支箭！
“嘶……”
虽然说这一箭成功被他抓住了，但从手中传来的疼痛感在提醒他，这支箭不简单！
“力道这么大？”
萧仲恭对眼前这位帅气的敌将又重视了几分，虽然枪法只能和自己打三十余合，但能射出这么有力道的一箭，此人在这伙儿贼人中，肯定也是简单的人物！
想到这儿，他把手中的箭搭在了自己的弓上，冲着花荣的后背射了过去！
花荣虽然没有回头，但他一直密切留意着身后，听到身后的弓弦响时，他猛地一个侧身，把这支射回来的箭又让了过去！
而且，花荣玩得更花，让开箭的同时，用弓一绰，就把这支箭再次拿了回来！
箭:？？？
“再来！”
花荣又一次扭身，冲着萧仲恭放箭，不过这一次，他是空放！
看到花荣的动作时，萧仲恭已经提前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但他却没发现有箭飞来！
“空放？他在耍我？”
萧仲恭发现后，心里非常不爽！
弓最好不要空放，这是每个优秀的弓手都知道的事儿，因为会损害弓的强度。
眼前这个贼将的箭术不低，他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个事儿，在明知这事儿的情况下还这么对自己，这不是戏耍是什么？
“狂妄！”
萧仲恭气上心头，直接用出了连珠箭，一箭又一箭射向了花荣！
“连珠？难度大一点儿更好。”
花荣自然是不惧怕连珠箭的，看到萧仲恭用连珠，花荣也跟着用！
对射这种事情，他还没输过！
“嗖，嗖……”
两人在奔驰的战马上进行激烈的对射，不得不说这萧仲恭确实可以，能和花荣对射七八箭而不落下风！
这让花荣更有战意了，不错不错，难得有个能打的敌人，这得好好玩！
“单箭连珠不过瘾！双箭吧！”
花荣主动抓起两只箭，用出了双箭连珠！
对他来说，这还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对萧仲恭来说，这就上难度了！
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才勉强能跟上花荣的双箭连珠！
“这样下去不行，我会输！”
萧仲恭这回只接了三四个回合就不行了，无奈之下，他决定冒险！
他能用出的最强连珠，是三箭！也就是一次同时射出三支箭的连珠箭！
现在，他决定抢先用这一招！
“三箭连珠！”
再一次躲开花荣的箭后，萧仲恭直接抓起三支箭，用力一拉弦，把手中这张弓的能力发挥到了最大！
“有意思！”
看到对面起三箭连珠，花荣有心想要试试斤两，所以手上的动作特地慢了一拍，就等着萧仲恭的箭！
“小看我？！去死！”
看到花荣动作慢了，萧仲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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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再次抓起三支箭，然后又冲着花荣射了出去！
在萧仲恭看来，花荣面对自己这六箭，肯定是避无可避！
这一局，他赢定了！
但是，接下来花荣的动作，让萧仲恭傻了眼！
当萧仲恭射出前三支箭的时候，花荣猛地伸手一拍马鞍，整个人横向腾空，并在空中开始转体！
伴随着转体，花荣整个人往半空中升，非常顺利就躲开了前三箭！
而后三箭来的时候，花荣正好开始下落，但他只是左手用弓一划拉，就把这三支箭划拉到了自己手中！
随后他右手一拍马鞍，整个人坐回马鞍，以屁股为中心，转了三百六十度，并顺手又取了一支箭！
这一套动作花里胡哨，看得萧仲恭都懵了。
这是战场上应该出现的动作？
等花荣转回和萧仲恭面对面的时候，他将四支箭搭在了弓上，然后瞄着萧仲恭射了过去！
“四？四箭？”
萧仲恭都傻了，怎么会有四箭？！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力夹住马腹，然后后仰躲避！
这一躲，其实就是在告诉对手，自己接不住了！
“射石搏虎！”
看到萧仲恭躲闪，花荣也明白了他的极限到了，所以也不再留手，直接使出了自己的绝活！
这一箭，似乎穿越了时空，仅仅一瞬间就跨越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当萧仲恭重新挺起腰板的那一刻，这一支箭穿透了他的铠甲，重重扎进了他的胸膛！
“唔……”
萧仲恭刚刚直起身子，就感觉自己胸口一疼！
一低头，他发现胸膛上已经深深刺进了一支箭！
这支箭力道很大，大到现在只有箭羽还留在胸口。
萧仲恭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快速流逝，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辽国射雕手，居然最后会死在一个宋人的箭下！
“神，神箭……”
萧仲恭话还没有说完，就一头从战马上摔了下去！
“还算不错。”
看着萧仲恭翻身落马，花也是轻轻点头，在他遇到过的敌人中，萧仲恭这人，还可以。
花荣手下的亲信立刻上前，把萧仲恭的尸体和战马都抢了回去，而花荣则是重新投入到了战斗的指挥中。
“哥哥，花荣兄弟这一仗漂亮啊，他们第五军的功劳也早就够了，哥哥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大舅哥，就迟迟不给第五军旗号吧？”
萧嘉穗拿着自己的千里眼，将刚才那场精彩的弓箭战都看在眼里。
“我早就说要给他们旗号了，只不过我这个大舅哥当时自己说要再等等。”
任原也看到了刚才那场弓箭战，对花荣弓箭技术，他是更加佩服了！
“啊？花荣兄弟自己说要等啊，哥哥，这个大舅哥是真不错。”
萧嘉穗听到是花荣自己主动要把旗号往后推的时候，他主动对花荣表达了敬意！
看来花荣兄弟以后，应该不会成为那种让人头疼的外戚。
“这种事你会考虑？我以为这事儿都是贯忠在想啊。”
任原调侃了一下萧嘉穗。
“哥哥，瞧你说的，我也是很认真工作的好吧。”
“行了，做好准备吧，等凌振那边的炮停了，咱们的步军就得上了！”
任原看着南京城墙，现在上面出现的坑已经越来越多了，对于一会儿攻城的步军来说，这是好事儿！
……
“步三的兄弟们！”
大益步军第三军阵中，史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正在做最后的动员！
内容吗，也就是一句话
“打下南京！给咱们步三赚个旗号！”
但这句话，却得到了步三所有人的回应
“打下南京！”
“打下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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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凌振这才示意手下人停手。
此时的中京城墙，已经从之前完好坚固的状态，变成了战损残破的模样。
城墙上原本的城楼，已经被炸塌，变成了废墟，原本光滑的墙面，现在是坑坑洼洼，好几处女墙更是被石弹轰平。
又因为重炮炮弹燃烧的缘故，被重炮照顾的那一段城墙上充满了烟熏火燎的痕迹，城墙下更是堆积了不少的碎石和杂物！
现在的中京城，给人的感觉再也不是坚固牢靠，而是岌岌可危！
“兄弟们！攻城的好机会来了！跟我上！”
史进看到神机军停下进攻之后，他第一时间带着队伍冲了出去！
“哈哈哈，史进兄弟这是等不及了！”
“跟着大郎一起冲！”
“登城！登城！”
大益步军将领看着史进冲出去了，也是笑笑，他们自然是知道史进这是为了自家步三军的旗号，所以一个个都把头功让给史进，让他的步三军先冲，自家的部队跟在身后。
“这是要让史进先登啊。”
萧嘉穗放下千里眼，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哥哥，我这脖颈啊，刚才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现在比较僵直，急需活动一下……”
“说人话。”
任原直接打断了他的发功。
萧嘉穗听了之后，立刻换了一张嘴脸
“哥哥，咱们什么时候上？”
“再等等，总不能让你一个军师去攻城吧？”
“哥哥，我可以啊！”
萧嘉穗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任原能清晰听到他胸口处传来的金属声。
“你里头穿了甲？”
“那必须的，哥哥，要不我先上？”
萧嘉穗整个表情都是跃跃欲试。
“不许，你如果出了事儿，我怕你老丈人跟我闹。”
任原拒绝了，我大益武将是死绝了吗？什么时候轮到军师去干先登的活儿？
“切～你也就是仗着嫂子现在有孕才敢这么说，不然你跟我一样好不？”
萧嘉穗虽然听从了任原的命令，但心里还是可以小声蛐蛐一下的。
任原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萧嘉穗偷偷蛐蛐了，他正在给下达新的命令
“吩咐下去，所有弓手，不管是步弓还是马弓，都做好掩护准备，要把城墙上的敌人压制住，尽可能让他们的防御集中在某个区域。”
“让神机军去守备空虚的城墙下铺设天雷地火！看准时机引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炸塌城墙！”
“马军继续游走，收割敌军骑兵，有机会就抢城门！”
“是！”
传令兵赶紧去传达命令，这战场上机稍纵即逝，耽误不得！
此时，步三军的对楼车，已经推到了城墙边，开始对城墙发动攻击！
除了对楼车，云梯车，长梯，钩锁等道具也都被用了出来！
“杀！”
史进一马当先，把方便登城的道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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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别说，史进身手敏捷，爬得是真快！
城墙上的士兵虽然被大益的箭雨压制得很难抬头，但他们很快也发现了这位攀爬速度远超普通士兵的家伙，他们冒着被箭射中的危险，将石头狠狠地砸向了史进！
擒贼先擒王，辽人也懂！
史进攀爬的速度非常快，他现在满脑子就想着一件事儿，那就是冲上城头！
当他看到上面的士兵把石头砸向自己的时候，他丝毫不慌，手中长枪左拨右打，把城墙上士兵扔下的石头一一挑飞，自己继续往上爬！
“射死他！射死他！”
眼看着砸石头伤不了此人，辽人也急了，他们急忙决定用弓箭射死此人！
不过，他们的弓箭手才刚露头，还没有来得及瞄准史进，脑门上就中了一箭！从城墙上重重跌落！
史进扭头，看了看城下，发现花荣正在持弓给他护卫，似乎花荣还冲他点了点头。
得到了花荣的守护，史进心中大定，不再犹豫，再次加快了自己攀爬的速度！
“泼火油！烧死他！”
落石和弓箭都阻拦不了史进，那就只能火攻了！
辽人拿出了一罐火油，顺着史进上来的长梯就往下淋！
这一淋确实有点儿意思，史进感觉到火油落在自己脸上时，心里也是一惊。
他抬头看了看，此时距离城头，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距离，辽人丑恶的面孔他已经清晰可见了！
“想烧死我？就凭你们？”
不知怎么滴，这一瞬间史进的胆气突然爆发，他抓紧时间往上又蹿了两三步，然后在辽人点火时，用力把自己的长枪掷向了城墙！
“咚！”
九龙枪这神兵，深深刺进了城墙中，史进用力一蹬长梯，整个人飞身而起，往自己长枪所在的方向跃了过去！并顺利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长枪！
这样一来，他正好躲开了辽人的火攻！
“什么？他怎么敢这么跳？”
这一套操作，给辽人看傻了，没有任何的防护，这家伙居然从长梯上跳出去，难不成他靠双手抓着长枪就能上城墙？
这怎么可能啊！
“嘿嘿，辽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史进双手抓住长枪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能多耽搁，毕竟这么悬挂着确实很费体能，所以他双臂猛地用力，以枪杆为支撑点，把自己往天上甩！
在自己的腿来到枪杆上方的时候，他还用力一蹬自己的枪杆，二次发力，让自己跳得更高！
同时，他冲着城头甩出了自己的钩锁，牢牢卡住了城头，同时整个借助这上升的惯性，拉着钩索在城墙上踏了两三步后，史进再次腾空而起，空中翻身抽出背后双刀，在他落进人群中的那一刻，就自一左一右斩了两个辽人！
“史进兄弟上去了！兄弟们冲啊！”
“支援史统领！”
“大朗都上去了，咱们也不能输！”
大益的兄弟们都看到史进第一个登上了城头，他们士气高涨！一边为史进欢呼，一边加快了攻城的速度！
而此时的史进，他一个人落在辽人中，虽然四周都是敌人，但他一点儿都不惧！而是紧了紧自己的刀！
有刀在手，他九纹龙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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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他们很疑惑的是，现在整个城头，都是他们的人。
这位宋将一个人冲上来，他不怕死吗？
看着落在人群中，却依然豪气干云的史进，辽人一时间被他的勇武震慑，不敢上前。
“你，你是什么人？”
有辽将壮着胆子，冲着史进问道。
“大益步军指挥使，九纹龙史进！”
史进朗声报出自己的名号，同时左右双刀一挥，给自己划拉出更大一些的活动空间！
辽人士兵被他的英武震撼，不敢上前，看到他挥舞双刀，所有士兵都在往后退！
“勇士，你确实是个勇士，但我们大辽的勇士也不怕你！”
守城将领见状，怒吼一声，冲着左右的士兵喊
“人一个人就敢杀到咱们城墙上，你们却不敢对付他？”
“你们真是丢了我大辽的脸！你们不敢！我敢！”
这位将领说话之后，挺着自己的刀就冲向了史进！
“哈哈哈！来啊！”
史进无惧，看着杀过来的将领，左手一刀把他的刀打偏，右手一刀斩向了他的脖颈！
“嗤！”
这一刀下去，直接把此人的脑袋削去了大半！
“噗通”一声，这没了半个脑袋的尸体就倒在了史进的脚下，一动不动。
“还有谁！”
史进一刀下去后，一些鲜血飞溅到他脸上，让他多了一些凶狠！
“我也来！”
自家头儿一合被斩杀，让辽人更加心惊，但哪儿都有莽撞人，一个持斧的辽人冲出来，大斧头就往史进头上招呼！
“铛！”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斧，史进双手交叉，用双刀先架住斧头，然后一个伏身下潜转身，一手继续架住此人的斧头，另一只手转刀往此人身上招呼。
短短的几秒内，此人的下三路就多了好几道血痕，然后史进起身，反手又一刀割破了此人的咽喉！
“还有谁？”
史进连续斩了两人，气势大涨，双手一左一右持刀，以一人之力再次把人逼退了几步。
“这人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大家一起上啊！”
看着史进一个人逼退一堆人，城头上的那些辽人士兵也觉得丢脸，所以有人就开始招呼大伙儿并肩子上了！
“对！一起上！”
“那你上啊！你后退干嘛？”
“别挤，你怎么不上？”
“别推我！别推我！”
……
“哼，鼠辈，你们一起上！我史进何惧！”
史进冷笑一声，然后主动挥舞着双刀，对着自己左手边的那些人就冲了上去！
胆气丢失的辽人士兵，根本挡不住史进的冲击，在他的双刀下很快就又留下了十几具尸体。
“对面的你们是死了吗？你们过来啊！”
被史进一个人压制，那些士兵当然没面子，他们赶紧招呼对面的兄弟们也过来帮忙！
史进听到这话后，猛地一个转头，用冰冷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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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准备过来支援的士兵，被史进这眼神一瞪，他们立刻刹住了自己的脚步。
被那种眼神盯着，真的很可怕！
“谁来谁死！”
史进一个人，真的镇住了城墙上的一群人！
而城下的士兵，也趁着这个机会，猛地往上再爬了一些！
“不要怕！一起上！不压住他，咱们城墙就危险了！”
感觉到城墙面临更大的危险，辽国士兵终于克服了恐惧，他们的长枪兵将长枪从人群中伸出来，冲着史进就压了过去！
城墙上就这么点地儿，捅死你！
“来啊！”
面对着被长枪逼迫的境地，这要是一般人，那肯定就没了。
但史进却非常勇猛，他冲着一排长枪冲去，看着好像是准备自尽，结果却猛地跳起来，踩在了几根长枪上，并立刻稳住自己的身形！
“起！”
但这些长枪兵也不是善茬子，被史进踩住，他们就顺势把枪往天上甩，把史进甩出去！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长枪兵也把长枪竖了起来，并瞄准史进的身体，扎了上去！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史进被甩上空中后居然反手把刀插回了鞘里，腾出两只大手，抓住了两条长枪的枪头部位，借着这个力落地！
落地的同时史进背部发力，猛地一甩，居然把这两条长枪的主人从人群中甩了出来！
其中一人运气不好，直接甩出了城墙，惨叫一声后，就没了信儿。
另一个运气稍微好点，被甩向了对面的自己人，只可惜自己的同袍这时候没有把长枪收回去，所以这位被甩出去后，更好撞在了自家同袍的枪尖上，被刺了一个透心凉！
而史进则左右手各持一杆长枪，再次给自己保证了发挥的空间！
原来一人镇全场，是这种感觉啊！
……
“大朗这么猛啊？”
虽然在城下不能完全看清城头的情况，但史进上去之后，萧嘉穗其实一直就在注意他的情况。
看到史进有惊无险化解了好几次危局，萧嘉穗心里也是对他大加赞赏。
“那是，也不看他是谁教的。”
任原显得非常骄傲，说实话，刚才史进那几下确实漂亮，不过一会儿还要有人上去支援他才行。
“哥哥，王教头教的大郎，你咋这么骄傲？”
萧嘉穗打趣道。
“那也是我师兄嘛，我师兄厉害，我这师侄当然也厉害。”
就在两个人打趣的时候，突然间，中京城墙方向，突然又传来了巨响！
“轰隆！轰隆隆……”
而且不仅是巨响，还有剧烈的震动！
这震动让史进那边的辽人士兵摔倒了一片，哪怕是史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搞得没站稳！差点儿就摔倒了！
“出什么事儿了？”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那一段城墙下突然升腾起了一股浓烟，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眼光中，开始往下垮塌！
“哥哥……那是凌振兄弟他们用天雷地火炸开的吗？”
萧嘉穗是真没想到，有一天神机军的天雷地火，居然能把中京城这种坚固的城池给炸开！
“神机军厉害啊。”
任原肯定了神机军的贡献，然后对萧嘉穗说道
“萧大军师，这城墙现在塌了一个缺口，准备好往里冲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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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人看到自家城墙塌下去一段后，全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们不相信，身为五京之一的中京，城墙居然这么轻易就塌了。
“当年建造五京，那可都是用最坚固的大青条石建的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妖术！这一定是他们的妖术！”
“不对，刚才是一声巨响后城墙才塌的，这不是妖术，是仙法，是仙法！”
……
“怎么回事儿！城墙怎么塌了？！”
萧乙薛带着人马极速赶来，看到坍塌的城池时，萧乙薛的瞳孔瞬间缩小了！
“都别愣着，所有人上缺口堵着，不能让哪怕是一个敌人从缺口进来！”
“城内就是咱们大辽的皇室，就是咱们的家人，咱们不能退！大辽的勇士们，跟本将一起堵住那个缺口！”
萧乙薛深知，一但被人顺着这个缺口冲进城内，那辽国皇室的安全就不能被保证了，所以现在一定要先把缺口那块区域守好！
有了萧乙薛的身先士卒，辽国士兵的士气也得到了稳定，他们冲向了缺口处，试图维持住这里的安全。
而且，从路程上来说，他们从城内冲向缺口，要比大益军从城外冲过去更近！
但当他们冲上缺口，准备防守的时候，却发现大益步军，在两个大光头的带领下，已经冲到了离缺口不到百步的位置！
“放箭！”
因为城墙坍塌之后没有了防御工事，只能靠盾牌作为第一道防御，看着离缺口越来越近的敌军，萧乙薛下令直接放箭！
对辽国弓手来说，百步之内的准确度非常重要，如果百步之内射不准，那就别玩弓了。
所以，哪怕是仓促之下的放箭，他们也能保证有几十支箭射向敌军。
“来得好！”
鲁智深哈哈大笑，手中的降魔杖运转如飞，就像风车一样把射来的箭都打飞出去。
另一边的邓元觉也是如此，手中的禅杖转动，挡下袭来的箭！
“智深师兄，咱们再比比？”
邓元觉一边挡一边对鲁智深说道。
“好！你说比什么？”
鲁智深也是大笑着回应。
“就比谁度的人多如何？”
邓元觉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猛地超越鲁智深冲在了最前面。
“哈哈哈，好！元觉师弟，洒家跟你比了！”
鲁智深咧开大嘴，度人这种事儿，他喜欢！
“继续放箭，飞斧准备！”
看着弓箭似乎对这两个大光头不起作用，但萧乙薛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用弓箭压制，同时示意士兵准备飞斧！
交谈的瞬间，双方的距离更近了，这会儿辽军也学聪明了，你们两个大光头厉害，不怕弓箭，但不代表你们身后的所有人同样不怕吧？
他们果断调高了弓箭的弧度，利用抛射，攻击鲁智深和邓元觉身后的士兵！
抛射的箭矢，他们两个拦不住！
这一招果然有效果，他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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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斧，扔！”
此时鲁智深和邓元觉已经冲到只剩下最后十几步的距离了，萧乙薛果断下令扔出飞斧！
这种距离的飞斧攻击，杀伤力非常大！就算这两个光头躲开了，他们身后的人也得遭殃！
“铛！铛！……”
面对着这种进攻，鲁智深和邓元觉依然是用兵器把斧头打飞，甚至鲁智深还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把斧头，然后用更大的力气扔了回去！
“咚！！”
他扔出去的斧头，深深砍进了盾牌里，差点儿就把盾牌都砍破了！
“智深师兄，我先来了！”
因为鲁智深甩回飞斧耽搁了一点儿时间，邓元觉快步完成了最后几步的冲刺，然后他一脚踏在城墙的废墟上，高高跃起！双手将九环锡杖甩到身后，然后借助从天而降的威势，以力劈华山之姿，对准一面盾牌用力砸了下去！
“嘭！！”
这一击蕴含着邓元觉差不多八成的功力，一击之下将那面盾牌打得四分五裂！巨大的力道透过盾牌，狠狠灌入持盾士兵的体内，不仅让他七窍流血，更是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连带他身后的那些士兵都被震退了好几步！
“顶住！顶住！”
但辽人的战斗素养还是在的，虽然一面盾牌没了，可很快就有人补上这个缺口，邓元觉冷哼一声，双手横持九环锡杖，用力向前推，试图用力量把这盾墙再推出一个缺口！
这如果换成宋军，说不定就被邓元觉给推开了。可辽人凶悍，他们好几个人聚集过来，一起顶住盾牌，和邓元觉角力！
“给洒家让开！”
就在辽人认为可以限制邓元觉就万事大吉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一声暴雷般的大喝，一柄降魔杖带着雷霆之势冲向了盾墙，同样把其中一面盾牌打破，并直接插进了后面士兵的身体里！
鲁智深的加入，让盾墙的平衡被打破，这两个大光头都是力量巨大的家伙，缺口这边能给人站立的地方又比较窄，在两个大光头合力之下，组成盾墙的士兵被推下去了不少！
而金刚军和渡厄军的士兵们，也是抓住机会冲上来，努力冲击缺口！
双方人马在缺口处展开了肉搏，虽然大益两个大光头统领确实厉害，但当辽人同样不要命似的用身体堵在缺口处的时候，双方就只能拼意志力了！
“兄弟们搭把手！”
韩世忠看到一堆人挤在这缺口处，常规的路已经进不去，于是乎他示意兄弟们助他一臂之力，高高跃起之后，韩世忠踩着兄弟们的肩膀往前冲，独自一人越过缺口处拥挤的人流，第一个跳进了城内！
“好胆！”
萧乙薛看到有个年轻人居然踩着众人的肩膀跳进城内，他也是大吃一惊，这帮宋人真的是异类，如果以前交手的宋人都是这种水平，那大辽恐怕不会有今天啊！
韩世忠一手盾牌一手刀，落地之先是格挡了几条长枪的进攻，随后一刀先削断枪杆，再补上几刀剁翻敌人，然后，他就看到了大将打扮的萧乙薛！在辽军人群中，萧乙薛那一身打扮，是那么显眼！
“我的功劳来了！”
没有半点犹豫，韩世忠直接冲萧乙薛扑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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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一跃而起，以盾护身，撞向了萧乙薛！
他的刀藏在身后，就等着盾击成功之后，接上刀术给对手致命一击！
“铛！”
萧乙薛同样是刀盾在手，面对韩世忠这一盾击，萧乙薛选择用盾牌接住！
在萧乙薛看来，韩世忠一个人冲进自家阵中，虽然勇，但很快就会被人海吞没！
但他没想到的是，韩世忠这一盾的威力很大，居然直接把他顶得连连后退！
而同时，鲁智深和邓元觉两个大光头已经把盾墙撕开了一道口子，大益步军已经有人冲进来支援韩世忠了！
“喝！”
看着战局往不利的方向发展，萧乙薛不能忍了，猛地用力，一脚死死踏在地上，顶住了韩世忠的盾牌冲撞！
但下一刻，萧乙薛盾牌前方的力量突然就消失了！
多年的战斗直觉告诉他，对手马上就要下潜偷袭他的下三路，所以他毫不犹豫起跳，同时手中盾牌往下压，试图压住对手！
“嗯？”
韩世忠确实正在下潜攻击，结果战刀却砍了个空，同时他也感觉到了来自上方的压力，他毫不犹豫一个侧跃，让开了萧乙薛这一压。
“你是何人！小爷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韩世忠起身后，先是一刀劈中一个想要从身后偷袭的辽人，然后才冲着同样起身的萧乙薛说道。
“大辽大将萧乙薛，你又是何人？”
萧乙薛后背有点儿湿，刚才那个下三路的攻击如果打中，自己起码没一条腿！
“辽国大将？不错不错，记住，小爷是大益金刚军副指挥使韩世忠！”
韩世忠听到萧乙薛是辽国大将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二话不说再次杀了过去！
这可是大将，斩了他自己就更出息了！
“小子狂妄，你当我怕你？”
萧乙薛看出了韩世忠眼里的想法，他不由地大怒，这个小辈居然把自己当成了功劳簿？简直不可饶恕！
两个人盾对盾，刀对刀，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
“皇上，不好了！”
耶律淳正在皇宫里，从攻城的时候开始，他耳朵一直都是各种响声，前方探子说，那是敌人攻城的声音。
耶律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心中隐隐不安，在响声持续小半个时辰的时候，心里不安的他就唤来侍从，给自己穿上了全副武装，以便随时准备应对不利的局面。
“怎么了？前方战事如何？”
听到斥候慌慌张张前来，耶律淳的心一沉，看来确实出事儿了啊！
“皇上，中京城墙有一段已经被贼人攻打坍塌，现在将士们正在舍命和敌人争夺城墙！”
前来报信的斥候快速说道。
“什么？城墙塌了一段？”
耶律淳非常不可置信，中京的城墙居然被打塌了一段？
“是的皇上，而且敌军的攻势很凶猛，皇上，您可能，您可能需要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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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城？什么意思？让我临阵脱逃？”
耶律淳眉头一皱，情况这么糟了吗？
“皇上，几位将军此刻都在城墙那儿，敌人这一次非常凶猛，为了大辽，您应该先离开。”
“朕不能走！这样，让耶律讹里朵带着皇室的人撤！朕要去城墙督战！”
耶律淳表示，他不能撤，他如果撤了，那这中京就真乱了。
“皇上，万万不可，您如果落入敌手，那才是最坏的结果，您得撤。”
耶律淳身边的心腹内侍，也赞成让耶律淳先离开。
“朕如果撤了，中京这么多将士的士气肯定就散了。你听说过哪个皇帝在战斗的时候，率先扔下军队不管自己跑了？”
“而且这是皇城保卫战，朕是皇帝，朕先撤了算什么？”
耶律淳表示，他肯定不能撤！
“皇上，其实您撤了也没有关系，因为中京城……还有一位皇帝。而且，他，他曾经就丢下过大军不管，自己跑了。”
内侍想了想之后，咬咬牙，对耶律淳说道。
“你是说……耶律延禧？”
耶律淳开始还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了。
是哦，耶律延禧也在这儿，只不过目前被软禁在了府里。
而且这小子确实干出过扔下大军不管自己先跑的事。
“是的皇上，先帝也是皇帝，而且，而且让他留守中京城，正好也可以让他为曾经的过错赎罪。”
“皇上，用先帝一个，换整个皇室的安宁，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内侍劝耶律淳，现在正好有耶律延禧可以在这儿顶包，耶律淳能跑就赶紧跑吧。
“可是朕能往哪儿撤？来中京是朕的决定，南京现在又处在战事中，西京已经在兀颜光手里，难不成让朕回到上京？”
耶律淳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主要是哪怕想撤，也没地方撤啊！
“皇上，老奴觉得可以去西京，西京毕竟有公主在，而且兀颜元帅……老奴觉得他心里还是有大辽的。”
“而且，皇上，兀颜元帅还是咱们大辽第一战力，有他在，安全无忧。”
内侍的话，让耶律淳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内侍的话，说的有道理。
……
“铛！铛！铛！……”
韩世忠和萧乙薛斗了十几个回合后，他发现萧乙薛的盾牌质量一般，挡不住自己手中的战刀，所以他发了狠，拼命用刀砍向萧乙薛的盾！
在他这种频率的劈砍下，萧乙薛没有办法有效反击，只能用盾牌硬扛。
但这种硬扛，在韩世忠疯狂的劈砍下还是抵挡不住了，韩世忠狠狠一刀斩破了萧乙薛的盾牌！
不过嘛，他这一刀砍得有点儿太用力了，所以战刀卡在了盾牌里，抽不出来！
“臭小子，去死吧！”
萧乙薛见状大喜，立刻反手用自己的盾牌别住韩世忠的刀，然后用自己的战刀狠狠砍向了韩世忠！
“铛！”
韩世忠举盾格挡，现在的局面反过来了，轮到他被人摁着劈！
不过韩世忠可不会受这种窝囊气，被连着砍了两刀之后，年少气盛的他主动把自己的盾牌当成刀，用盾牌的边缘和萧乙薛对着砍！
年轻就是好，啥都不怕，作战就凭一股楞劲儿！
这不，虽然因此胳膊中了萧乙薛一刀，但他反手一盾牌边就打在了萧乙薛的头盔上，让萧乙薛眼前一黑！不由地后退！
韩世忠则趁势冲上去，疯狂地用盾牌边继续攻击他！
“老家伙，你狂啊，你再狂啊！”
“今天不把你头打掉，小爷就不叫韩世忠！”
……
PS:除夕快乐！希望大家新的一年，巳巳如意！万巳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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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一脚踹在了萧乙薛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然后继续冲上去，用盾牌猛击萧乙薛的头部！
萧乙薛虽然有刀，但韩世忠是真玩命，小年轻疯起来不讲武德，整个人直接骑在他身上！用身体压住了萧乙薛！
“让你卡我刀！让你卡我刀！”
韩世忠一边死死压住萧乙薛，一边挥动自己的盾牌用力攻击萧乙薛的头部，几下之后，萧乙薛哪怕头再铁，也是头晕目眩了。
“老家伙，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看到萧乙薛已经有些晕了，韩世忠忍不住得意起来。
但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出去！
“将军！您没事儿吧！”
看到萧乙薛被人摁住暴揍的时候，辽军士兵中就有人想要过来支援，只不过因为人多，不太好靠近而已。
再说了，他们心中对萧乙薛还是非常尊敬的，他们认为自家将军不可能打不过对面那个年轻人，肯定是在诱敌深入！所以他们也不是那么积极支援。
后来一看，完蛋，萧乙薛被摁在地上揍得好像都不能反抗了，这下他们可不敢再耽搁了，赶紧冲过来，先把韩世忠踢一边，然后抓紧扶起萧乙薛检查他的伤势。
“直娘贼！”
韩世忠刚才是一时不察，侧面肩膀结结实实被人踹了一脚，为了保护自己，他顺势后滚翻并举盾护在自己面前。
然后他才发现，偷袭自己的人不止一个，这个叫萧乙薛的看样子输不起，此刻正被亲信保护在身后。
“老东西，你别想跑！”
韩世忠不干了，麻蛋老子马上就可以拿下人头了，这时候居然有人敢来阻拦？
谁来谁死！他韩世忠绝不惯着！
“哼！哈！喝啊……”
韩世忠怪叫着冲向萧乙薛，面对他的亲信，韩世忠以盾牌为武器，一盾一个小亲信，一盾不行就两盾，主打一个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萧乙薛的亲信看着此人杀疯了，也不敢让自家大将继续待在这儿，立刻就准备护送他离开！
“洒家兄弟盯上的人，你们要带去哪儿？”
但没想到的是，他们刚转身，一个胖大和尚横着一把降魔杖就出现在他们身前，暴雷一样的声音响起后，这和尚一杖甩在了他们身上，把他们打得往后飞去！
萧乙薛是最惨的，因为他还没有从之前韩世忠的击打中彻底恢复过来，结果就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后飞落地之后，萧乙薛感受着背部的剧痛，仰天喷出了一口逆血。
“世忠，还不拿下他！”
鲁智深一击把萧乙薛打回韩世忠身前不远处后，大声提醒他。
“多谢提辖哥哥！”
韩世忠这边正好也用盾牌解决了所有拦路的亲兵，看到萧乙薛吐血，又听到鲁智深的话，韩世忠明白，这是鲁智深在帮自己！
他也不犹豫，一个非常帅气的下潜滑跪，双手高举盾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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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盾牌的边缘，重重砸在萧乙薛的脸上！一下，又一下！萧乙薛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砸晕了过去，鲜血飞溅到四周。
连续砸了好几次之后，萧乙薛已经面目全非，没了进的气儿，只有出的气儿。韩世忠这才扔掉盾牌，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用力一刀，硬生生把萧乙薛的脑袋割了下来！
随后，这家伙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提着萧乙薛的脑袋，“噔噔噔”来到缺口的最高处，冲着所有还在缺口处拼命的人大喊
“辽国大将已死！辽人速降！”
虽然此刻的局面其实并不是死一个大将就能让辽人停手的程度，但当大益步军看到自家副指挥使提着对方大将的人头高高站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士气无疑是大涨！
而辽人这边，虽然因为面部被韩世忠砸得有些模糊，但从头盔等物品上，还是能认出来这个人头确实是萧乙薛。
因此，他们的士气确实受到了影响，但毕竟中京是京城，里头就是皇室所在，为了守护皇室，这些士兵还是没有退下！
“不退？那就杀到你们退！”
韩世忠看着没有敌人退下，他心一沉，看来今天不多见点血，是没办法善了的！
所以他把萧乙薛的脑袋栓回自己的裤子上，然后重新杀进了人堆里！
今天这里，一定会血流成河！
……
“都让开！”
中京城门，辽国守城士兵正准备把城门关上，结果他们没想到大益的马军冲击速度非常快，其中带头的那个，坐下一匹白马，手中一把雪亮的三尖刀，飞快地来到了城下！
只见他用力一挥刀，雪亮的三尖刀直接斩向了城门锁链！
“铛！”
三尖刀和锁链碰撞的地方发出了火光，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粗大的锁链居然被三尖刀一分为二！
失去了一边锁链后，城门的开关一下子就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还想关门？”
任原砍断一条锁链之后，身上的气势更盛！他直接策马转身，再次挥刀砍向了另一条锁链！
“给我断个干净！”
三尖刀再次斩下，没有任何意外，这条锁链同样干净利落被斩断！
“嗖！”
显然任原的神勇让辽人害怕，所以辽人中有弓箭手，暗中放箭偷袭他！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任原居然也是弓中好手！
“啪！”
感受到利箭飞来，任原猛地抬手，稳稳抓住了这支箭！
“偷袭我？”
任原冷笑一声，三尖刀往地上一插，拿出自己的大弓，反手就把箭射了回去！
没错，一个弓箭高手，就得有把袭来的箭射回去的本事！
而且任原这一箭，霸道无比，一箭射回去时，箭风甚至割伤了不少人的脸颊！
“噗！”
射出那支箭的弓箭手，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咽喉，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而在他身后，有个士兵的天灵盖被掀飞了大半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另一个士兵，他的胳膊被一支箭穿透了，此刻正捂着伤口不停哀嚎！
一支箭，射死两个，重伤一个，轻伤数个，这就是霸箭！
一时间，辽人骇然，原本想要冲上前的步伐，也变成了紧急后退！
“兄弟们，哥哥已经破了城门，大伙儿冲啊！”
“拿下中京！就在今天！”
“杀辽狗！”
秦明一马当先，杨志紧跟其后，甚至一向不争不抢的石宝都开始往城里冲锋！
萧嘉穗倒是还在任原身边，陪着任原一起打量着这座中京城。
看着身边不断往里冲的自己人，萧嘉穗也是非常感慨
“哥哥，大辽五京，你已经有两个了。”
“中京拿下之后，辽国南北两边就此断开，辽国衰败，已成定局！”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史进不记得自己已经在城楼上撑了多久。
他只记得，来一个辽人，他杀一个，来两个，他杀一双。
他只记得，抢来的长枪枪缨已经饱饮鲜血，却有很多更多血液源源不断流到枪杆上，黏糊的难受。
不得已，他只能弃枪拔刀，重新靠着两把刀杀敌。
换刀之后砍了多久？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砍到最后，他的双刀都砍卷刃了，身上甲胄也破了好几个地方！
但目之所及，还是辽人，辽人似乎就像潮水一般，砍不完，根本砍不完！
史进觉得，好累，他好想放下武器，靠在墙边好好睡一觉。
但不行啊，他身边虽然也有大益的步军兄弟，但人数还是太少了。
不能睡，还不能睡！
史进已经听不清身边的人说什么，甚至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在做什么，他只能机械地挥舞着手中卷刃的刀，试图多砍几个人。
慢慢滴，史进觉得眼前的天空都开始黑下来了。
“死来！”
就在史进眼前越来越暗的时候，突然间，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一抹银色的亮光在他的视野中出现！
这抹亮光直接将厚重的人群撕开！让史进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不过，他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战刀冲着一个非常高大的人砍了过去。
“师侄，辛苦了。”
这一刀，没有砍中任何东西，因为史进的手腕被人抓住，随后有人上来扶住了他。
“师，师叔？”
听到“师侄”的称呼，史进眼睛这才有了亮光，他努力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辛苦了，先休息会儿吧。”
任原进城后，立刻就带着人马上城头抢城，这帮生力军的战斗力很强，一下子就把周围的辽人逼退。
“师，师叔，我，我……”
史进还想说什么，却被任原制止了。
“师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师叔就行。”
“我，我没能拿下城墙……”
史进有些内疚，他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看来这一次，自己步三的旗号，又要……
“师侄，你的勇武，还有步三兄弟们的努力，已经足够让你们拥有旗号了。”
任原看出来史进担心的事情，开口安慰他。
“真，真的？”
史进有些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
任原点了点头，然后对左右吩咐道。
“看好史统领，护送他下城。”
说完之后，任原自己挥动起三尖刀，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往辽人中杀去！
刀光所过之处，鲜血四溅，肢体横飞！
“我乃大益之主！擎天柱任原！！谁敢与我一战！！！”
绝顶的气势，再加上任原一往无前的霸道之气，让辽人纷纷胆寒，他们不停地后退，不敢和眼前这位人间大杀器交手！
史进在后头，看着自家师叔大发神威，他眼里的光更亮了。
“大郎，看啥呢？”
萧嘉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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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军师，您怎么也来了？”
“我本来是跟着哥哥打算一起杀敌的，但看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是再不出手，就真得不用出手了。”
萧嘉穗看着任原杀得兴起，也是无奈地摇头。
“大郎，还能杀敌嘛？”
“军师放心，我还能打！”
“好，那你下去，配合大军，守住城门！你们，保护好史统领！”
听着史进还有自保的能力，萧嘉穗心里也有数了，吩咐士兵照顾好史进，他抬起枪，快步杀到任原身边，和他并肩作战！
“老萧？你怎么上来了？”
任原看到萧嘉穗出现在自己身边时，特地停了一下。
“哥哥！你可是说了今天要带着我一起的，你难道要食言？”
萧嘉穗一枪捅死两个人之后，和任原肩并肩。
“哥哥，君无戏言啊。”
“好啊，那你就陪我一起，杀穿这段城墙上的所有辽人，你敢吗？”
任原听着萧嘉穗的话，笑了。
“有什么不敢的？今儿之后，史书上我萧嘉穗也得留个名吧？而且，我先祖杀得异族，难道我杀不得？”
萧嘉穗看着眼前的辽人，非常淡定。
“你就不怕回去后被你老丈人骂？”
“哥哥，君无戏言，臣，亦无戏言。”
萧嘉穗一边说，一边抖了抖长枪
“回头我就告诉贯忠，我杀得辽人，比他更多！”
“哈哈哈！好！”
任原大笑起来，不再多说什么。
眼下，只有尽力杀敌，才不负自己这帮好兄弟！
……
南京城外几十里处，宋军大营。
童贯正在自己的帐中，研究着对策。
赵佶已经下决心离开了，可他童贯不想这么窝囊地走，他还有二十多万人马，还能一战！
为了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对策，他特地把帐中所有的侍卫都赶了出去，独留自己一个人在里头，对着地图发呆。
“呼～”
突然间，似乎有一阵风吹起了帐篷的门帘，外头吹来的冷风让童贯忍不住皱眉。
“我不是吩咐过吗？不要让人来打扰我！谁进来了？”
“老童啊，你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但他身后传来的声音，却不是任何一个护卫的。
这让童贯大惊，忍不住就要转身。
但这身转了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他能感觉到，有个东西，顶在了他的腰间。
“老童，没听出来我是谁吗？”
“你，你是……”
能这么轻佻地对自己说话，童贯心中已经知道是梁山来人了，可问题是，梁山人那么多，这是谁呢？
“你这记性不行啊，我提醒你一下，金砖。”
“马，马统领！马统领你怎么来了？”
童贯一听金砖，立刻想起来了！
梁山情报头子之一，那个叫马灵的，就是用金砖的！
此人轻功了得，据说进出百万大军都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老童，哥哥那边呢，正准备打中京，为了不让南京城这边的守军回援，哥哥特地让我来告诉你，你得打南京啊！”
马灵站在童贯背后，慢悠悠地说。
“马统领，不是我不想打，是皇上已经要离开了，我现在，我现在……”
“你现在还是整个宋军的总帅，你还能指挥这二十多万人，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马灵直接打断了童贯的话。
“老童啊，中京被哥哥打下，那就是时间问题。”
“你这时候如何配合着打南京，那说不定真有可能趁乱拿下它。”
“你想想看，到那时候，史书上会怎么写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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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听到马灵刚才说的话之后，心里突然有了想法。
“你问哪个？”
马灵挑了挑眉，我刚才跟你说的好像还挺多，你具体问哪个？
“就是，就是任王爷攻打中京的消息。”
童贯需要一个非常准确的情报。
“这还能有假？我出发前，大军已经开到中京附近了，想来现在中京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马灵闪身来到童贯的座位上坐下，一边坐着，一边抛着手里的金砖玩。
“马统领，任王爷如果真的要打下中京，那童某舍了这条命，也要把这些辽人拖在这里！”
童贯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在心里疯狂地盘算着。
辽国现在北有女真，西边他们自己内讧，一旦中京被攻下，那就是南北分离！
那样子的话，南京这里的辽人就是无根之水，孤立无援！燕云这不就拿回来了？
天啊！这可是个名垂青史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
“你想明白了？”
马灵知道，以童贯的脑子，肯定能看出来现在的战局情况。
“明白的，马统领，只要任王爷把中京拿下，辽国就会被一分为二！到时候只要我配合王爷，南京定然也是囊中之物，辽国五京去其三，那他们就完蛋了！”
“到时候，燕云就会被咱们收回来了！”
童贯指着地图，眼里的光芒非常亮！
“不错，也不枉哥哥说你有点儿本事，那你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马灵看着童贯问。
“明白是明白，可是马统领，你应该知道，现在大军并不完全是我可以指挥的。我能动的人，最多最多也就是六七万。”
“这点儿人马，我怕没办法拦住辽人太久。”
童贯虽然很想好好干一把，但冷静下来想想后，他还是发现了问题，那就是现在他手里，凑不出那么多人。
赵佶是不可能把所有人马的实际控制权都交给一个人管着的，哪怕是名义上的元帅也不行。更何况童贯之前还和他发生了争执。
就算现在赵佶要走，肯定也会留下一些人，分散童贯的权力。
“赵佶还没走？”
“他，他是准备走了，可是……”
“可是什么呢？”
马灵拍了拍童贯的肩膀。
“蔡京不在，杨戬会跟着赵佶一起走，老童，你告诉这里还有谁比你更大？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统领全军？”
“在没有赵佶的情况下，你如果连这些人都整合不起来，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机会给你，你得抓住啊！”
马灵的话，让童贯的内心再次坚定了起来，为了名垂青史，他确实可以做一切能做的事情！
“马统领放心！”
童贯拍了拍地图。
“今晚我就会召集所有将军，明日就对南京城发动进攻！”
“如果他们问你，是怎么得知中京那边的战斗呢？”
马灵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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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告诉他们，是我安插的探子拼死传回的消息。”
童贯想了想，然后说道。
“很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马灵见事情已经搞定了，也不打算在这儿待着了。
“马统领，你要去哪儿？”
“这里毕竟是你们的军营，我在这儿待久了不合适。”
马灵一个闪身就来了大帐入口，背对着童贯。
“童贯，哥哥说过，只要你心中一直保持杀贼的信念，那你也不失为一个好汉子。”
“至于赵宋，已经没救了，该怎么选择，你心里清楚。”
“机会给你了，你得抓住啊。”
童贯听着马灵这些话，后背凉了一片。
“请马统领告诉王爷，当时的约定，童某一直记在心里。”
“那就好，我走了，你记住，不要求你胜，拖住就行。”
马灵说完之后，掀开了大帐的门帘，直接闪身出门，消失了。
童贯快走两步来到帐门口，掀开门帘往外看，除了看到被打晕靠在墙角的侍卫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了。
这让童贯心里更加骇然。
好家伙，看来传言非虚啊！
神驹子，确实能在百万军中来去自由！
……
中京城。
在大益众将士的努力下，他们终于攻进了城门，拿下了城墙，将中京东门这一块区域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直到把城内的重要区域都占领，最后拿下皇城。
但此时东门被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其他三门的辽人，正努力冲上来试图把东门夺回去！
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阻挡不了大益士兵正在步步推进的事实。
而辽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就在东门被破，东城区被占据的时候，中京西门已经打开了，耶律淳和皇室一众人员，被护送着从西门紧急离开！
留下的，只有前皇帝耶律延禧，还有他的妃子和子嗣。
半个时辰前。
“耶律延禧，你不是一直说，你才是大辽的皇帝吗？”
一身戎装的耶律淳，在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了软禁耶律延禧的府上。
“怎么了，朕的好皇叔，中京城已经打了大半天的仗了吧，您这时候居然来看朕？”
“看您这样子，是准备亲征啊？那，那朕，朕祝皇叔凯旋！”
耶律延禧在自己的府内，每天借酒消愁，醉生梦死，时不时还大喊几声他才是大辽之主。
看到耶律淳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嘲讽了耶律淳几声。
“耶律延禧，朕没空跟你废话，你既然说自己是大辽之主，那么在大辽生死存亡的时候，你就应该身先士卒。”
耶律淳面无表情地对耶律延禧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叔，朕的好皇叔，朕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无耻啊！”
耶律延禧听了之后，他放下酒杯，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耶律淳的鼻子骂道
“朕现在被你囚禁在这里，朕的皇位是你的，朕的兵马是你的，朕的皇宫也是你的！”
“朕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跑过来跟朕说，朕是大辽之主！”
“皇叔！你是在消遣朕吗！”
骂到最后，耶律延禧甚至还抓起酒杯往耶律淳脸上扔过去，不过及时被侍卫挡下了。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能当个好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