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救我的人不是你。
好可惜,到死都没再见过你。
好可惜……
这三个字的开头,可以跟很多种结尾句搭配。
她给他留的,是哪一种?
严漠九侧眸看严铮,“你想要什么意思?”
“当年,她没有不要你。”严铮的手在颤抖。
“发现我妈没有打掉我,还把我生了下来,又肯让我认祖归宗,你很高兴是不是?”严漠九语气嘲讽。
一个女人肯生下一个背叛她的男人的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想想就很容易让人摧心断肠。
严铮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松手。
是他不对。
他没资格辩解任何事。
“又想打架?”严漠九盯着他。
“我不还手。”严铮平静地说,“要不你就把我打死让我去见你妈,要不你就把她留给我的遗言说完整。”
她留给他的遗言,不可能只有没头没尾的三个字。
“见我妈?”严漠九比严铮更平静,“你觉得你配吗?”
严铮的心脏,缓慢地被刺入一把钢刀。
“我妈让我不要告诉你当年的绑架细节,你自己想不想知道?”严漠九问。
“想。”严铮没有半点犹豫。
想知道她受过哪些苦,想知道她那么温柔似水的女人,怎么受住的。
哪怕心脏会被一遍遍碾压,他也想知道。
“但我这个受害者家属不想说呢。”严漠九极淡极淡地讽笑了一声。
严铮听出了点别的意思,长居政圈使得他很快明白儿子这话里的深意,坚硬的心脏缓缓裂开口子,血丝从每一处心脏细胞里渗出来。
他是施害者家属。
这天底下,就没有受害者家属向施害者家属诉苦的道理。
严漠九看着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快被自己说哭了,顿觉无聊,“算了,我妈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对我还有一丁点弥补之心,就把她留给你的话告诉你,我不会违背我妈的临终遗言。”
顿了顿,他说,“完整遗言是——”
严漠九高出严铮几公分,其实也没到严铮抬头的地步,但严铮却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他下颚紧绷着,一瞬不瞬地望着严漠九那双似极了林如雪的眼睛。
“好可惜,差一点就爱上你。”
严漠九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砰’。
办公室的门在不轻不重的声音中,紧闭。
明明没冷风刮进来,明明空调温度不低,可站在门后的严铮却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钻入他身体,直逼他心脏。
他想起将徐雨禾带回别墅的初衷。
林如雪,你就没有一点点在乎我吗?
年轻的男人,在夜晚看着无动于衷的女人,压抑着火气。
她说,你想我怎么在乎呢,是哭着求你不要喜欢别人,还是割腕跳楼上吊,哪一款你说,我来演,未必有你楼下那位演得好,但我会尽量按照你喜欢的去演。
他摔门而去。
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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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洗过澡换过衣服警告过徐雨禾,可回到家里她还是上下打量他几眼,淡淡地说了一句,祝你们百年好合,第二天就跟老爷子提出回临城探亲,老爷子恨透了他,兴高采烈地安排人送她回临城。
她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时隔二十七年,她让儿子带着遗言回来了。
比当年更狠。
哪怕知道她可能只是一句让他后半辈子活在煎熬里的谎言,他也愿意去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什么。
是他用错了方式。
是他错了。
……
严老爷子知道孟明萱会来看他,但他以为昨天孟明萱就该来了,结果他白等了一天。
于是孟明萱提着礼品走进来时,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这谁家的大忙人啊?”
“……”
孟明萱脚步顿了顿。
老管家轻咳一声。
孟明萱看过去,见老管家抬起手腕,摸了摸那只复古手表。
她顿时悟了,忙走上前解释,“爷爷,昨天我和九哥从陆家做客回来之后,听九哥说您身体不舒服,我本想过来探望,但九哥说您应该睡下了,于是一大早买了礼品才过来,我还怕爷爷没起床呢。”
说着将礼品放在边柜上,“不知道爷爷的忌口,就买了些野生人参和金丝燕窝,回头让管家爷爷给您炖补品吃。”
严老爷子磨牙,原来是漠九那小子昨晚才告诉她,故意害他白等。
“陈司令一家,真和陆家是干亲?”严老爷子问起一夜之间就传遍京圈的消息。
“嗯。”孟明萱点头。
“倒是瞒得紧。”严老爷子若有所思,“要不是陆家招赘,这事儿怕还不会公开。”
这是给聂子炀的面子,撑腰着呢。
聂子炀入赘陆家一事儿,知根知底的说是聂子炀爱未婚妻入骨,外头可传得难听极了,说是聂子炀彻底被聂家放弃,被聂家赶了出来,聂子炀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入赘陆家。
否则一点价值都没了,严家这边也不会再高看他一眼。
什么话。
孟明萱没听到那些传言,顿了一下,轻轻附和一声,“是啊。”
“你听懂了吗你就是啊是的。”严老爷子瞥她。
“……”
严老爷子看了她一会儿,招手,“过来,爷爷教你。”
孟明萱眼睛睁大了一下,赶紧走到严老爷子身边,老管家将椅子推到她身后,她道谢后坐了下来,小身板直直的。
严老爷子仔细端详她,然后说,“漠九对你不止是愧疚,就算你父母没有因为救他和他妈而死,他也会对你一见钟情。”
孟明萱心下触动,“谢谢爷爷。”
“下次别再乱发脾气,把漠九抓得一身伤痕了。自家人宠着你,不会说什么,可外人知道了便会诋毁你,听了那些诋毁你也会难过哭鼻子。”严老爷子说。
“……”
孟明萱白皙的小脸瞬间染成朝霞色。
爷爷怎么会知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严老爷子看孟明萱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也没再继续揪着她发脾气的事儿。
他开始教她,“聂子炀入赘陆家,陈司令一家在这时候公开和陆家的关系,你想得明白其中道理吗?”
孟明萱脸上热意稍退,她想了想,说:“给子炀和京茜撑门面。”
“那如果聂子炀不入赘陆家,你觉得陈司令一家会公开出席聂子炀和陆京茜的婚礼吗?”严老爷子又问。
“会吧。”
不都是陆京茜的婚礼吗?陈司令一家感激陆家,两家互认干亲,那陆京茜也算是陈司令的女儿,陈司令一家怎么会不出席陆京茜的婚礼。
“你看你不懂了吧,漠九一直把你养得很好,可却不教你这些弯弯道道。”严老爷子笑,“他会教孟明忧,不会教你,你猜为什么?”
孟明萱心想姐姐才不用教呢,但她嘴上自然不会这么说。
“因为姐姐比我聪明?”
严老爷子直接白了她一眼,“因为漠九更希望你活得无忧无虑,凡事他都会替你兜底。”
她可一点都不笨,是漠九把她养成这样的。
他懒得说漠九,那玩意儿左耳进右耳出听不进去,他只能私底下来教她。
孟明萱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件事来说,如果聂子炀娶陆京茜回聂家,陈司令一家是不会出席这场婚礼的,陈家和陆家的干亲关系也一直不会公开。”严老爷子说,“道理很简单,陈家人会被聂子炀拉下水。”
孟明萱仔细听着,然后渐渐品出味儿来,“如果子炀在聂家夺权成功,大家会认为他是靠了陈司令这棵大树?”
“没错。”严老爷子意味深长,“交情是交情,可一旦涉及到这些东西,就不能混为一谈了。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将来才不会中圈套。”
“圈套?”
“你孟家没亲戚了吗?漠九这些年也没少帮着他们吧。随着漠九的水涨船高,将来你总会遇到这些事儿的,你要是顾念亲情心软,很可能会给你和漠九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被卷入残酷的政斗之中。”
孟明萱顿了顿,“爷爷,我明白了,以后我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先和九哥商量,不会背着九哥擅自做主的。”
“嗯,你要知道,人心可以很软,也可以很坏,就算是亲生骨肉,也未可尽信。”严老爷子淡淡一笑,“当然,我希望你和漠九永远不会遇上糟心的事儿。”
糟心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这些老骨头来经历吧。
横竖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天大的事儿都压不垮。
孟明萱觉得严老爷子对她态度不一样了,他是真的在教她。
她伸手,握住严老爷子沉淀着沧桑与故事的皱褶大手,“谢谢您,爷爷。”
严老爷子没有女儿,没有孙女儿,平生威严冷峻,严家旁支的小姑娘也不敢靠近他,这会儿被孟明萱一把握住手,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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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硬生生克制着,生涩地转移注意力,“你吃早饭了没有?”
“吃过了。”
“那你什么时候吃午饭?”
“……”
孟明萱再看不出来严老爷子不自在,就白活了。
她忍着笑收回手,“那要看爷爷什么时候吃呀,我跟爷爷一起吃。”
严老爷子听她要留下来陪他吃饭,面色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让你管家爷爷去安排,有什么忌口的告诉你管家爷爷。”
“我不吃青菜。”
孟明萱实诚极了。
严老爷子看了看她过于白嫩的小脸,吩咐管家:“多做两个青菜,荤素搭配好。”
孟明萱,“……”
“好的,老爷子。”老管家噙着笑转身去安排了。
看着孟明萱的小苦瓜脸,严老爷子说:“不要挑食,青菜很有营养。”
“……我听爷爷的。”孟明萱依旧苦瓜脸。
严老爷子难得笑出了声。
……
孟明萱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严老爷子有午睡的习惯,虽然今天严老爷子不是很想午睡,但老管家却看着严老爷子,微笑说:“不可以哦。”
于是严老爷子就悻悻然地睡了。
孟明萱一路走向徐立停在门口的车,心情很是飞扬,和身后冷峻如电影杀手的保镖显得格格不入。
“大小姐,九爷来了。”
孟明萱到车边时,徐立替她打开车门。
她一眼就看到车内坐着的严漠九,然后吐槽徐立,“你怎么不等我坐上车再跟我说?”
徐立:“……”
严漠九朝她伸出手,她把手递过去,弯腰坐进车内。
她贴着他坐,手指灵活地钻进他指缝里,“你怎么不上去?”
“为了老爷子的身心健康。”严漠九回答。
“……”
原来他还知道他很气人。
不过,他没气过她。
这么一想,孟明萱开心起来,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一开心就亲人的毛病跟谁学的?”严漠九搂过她腰。
“我没有一开心就亲人,我是一开心就亲你。”
她开心起来,嘴巴抹了蜜一样。
换作平时,严漠九早就扣着她后脑勺亲了。
但今天,严漠九只是笑看她一会儿,摸摸她脑袋,“现在是真的很甜了。”
孟明萱感觉到他的情绪不高,左手伸过去摸他的脸,“怎么啦?是不是跟……”
一下卡壳,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位。
“妈留给他一句遗言,我今天告诉他了。”严漠九没有藏着掖着,她想知道,他就说。
“是什么?”
“好可惜,差一点就爱上你。”
孟明萱整个人呆住。
心口酸酸涩涩的感觉渐渐涨满,令她得到严老爷子认可的开心都消散掉了。
她想起待她犹如亲生,对她比对严漠九还要好的严伯母,眼圈渐渐泛红。
她一直以为严伯母只爱严伯伯的啊,所以严铮的背叛也没什么。
可如果……
“爸恋爱的消息传到京都,妈才放下的。”严漠九轻轻按了按她眼角,“不必替妈觉得难过。”
也只是刚动心而已。
严铮就亲手掐灭了这丝动心。
孟明萱自然知道,她九哥一辈子不会认严铮,她九哥只认严伯伯一个爸。
所以,那时候是严伯伯和齐淑月恋爱的消息传到京都,严伯母才放下了严伯伯,打算和严铮好好过日子。
可惜,严铮带回来一个徐雨禾,让严伯母撤回了这个决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时,严伯母……”
孟明萱艰难地开口,可很快意识到不对。
她顿了一下,重新开口:“那时,妈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有身孕了?”
严漠九没回答,伸手将她抱住,下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
孟明萱好多的话,一下子咽回肚子里。
他在难过。
她也很难过。
严妈妈在怀着身孕的时候,在放下过去、憧憬未来幸福的时候,丈夫突然带回来一个替身,出双入对,毁掉了她对未来幸福所有的期许,只身回去临城,又被替身小三买通绑匪绑架,打断手脚,还准备撕票。
好苦。
好疼。
如果是她,她也不认这个爸爸。
孟明萱努力地抱紧严漠九,希望把身体里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他。
严老爷子的话给她很大的震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严老爷子一开始不喜欢她,因为严漠九为她付出太多,照顾和考虑她太多,没有哪个爷爷不心疼孙子这么累的。
他把所有的苦都留给了他自己,却把所有的甜都给了她。
孟明萱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时,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严漠九感觉到颈间的湿意,慢慢松开她,抬手接住那些为他而流的眼泪,“回临城扫墓时再哭也不迟,现在妈又看不到,多浪费水。”
“……”
原本还很难过的孟明萱一下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严漠九替她扣上安全带,吩咐徐立,“开车。”
回家再哄她。
“是,九爷。”徐立也挺难过的,偏偏那人是九爷的亲爹,打不得。
否则他拼着蹲一辈子监狱,也要打那人一顿。
……
严铮今天请了假,提前回到别墅。
他身后跟着两名便衣,一路都跟着,徐雨禾见他脸色不对,上前轻言细语,“老公,你怎么……”
严铮极寒极冷的一眼,令她咽下所有的关心。
“当年,你是怎么知道夫人怀孕的?我这个当丈夫的都不知道。”
严铮坐下来,第一句就是暴击。
徐雨禾背脊骤然爬上一股寒意,他没有丝毫的试探,直接开口问她,身边两名便衣也没有回避,说明他已经掌握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难道,是林如雪告诉严漠九的?
“老公。”徐雨禾缓缓地蹲下来,手试图攀上他的腿,却被他弹了一手烟灰。
很烫,她条件反射地缩回手。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好歹现在也是名义上的部长夫人,别跟个暖床女似的。”严铮毫无温度地说。
一句名义上的部长夫人,将徐雨禾的脸面彻底在人前撕下来,扔在地上。
徐雨禾看着他冷漠无温的脸,隐约明白他在心里给她判了死刑,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于是缓缓起身,“你打算怎么办吧。”
“离婚。”严铮看着她,“报告我已经打上去了,你到时候配合一下。”
徐雨禾沉默良久,“如果我不配合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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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雨禾脸色顿白。
她想到她的儿子,想到她的弟弟。
“非要这么绝情吗?”她眼泪滑落下来,看着这个她用尽手段才弄到手,但又从来不真正属于她的男人。
“本来就是个替身,还想当上正主,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
严铮弹了弹烟灰,“当年你急着爬我床,不就是知道夫人有身孕了,怕我知道后将你送走。你摸到了她的脾气,知道她不会原谅对婚姻不忠的人,所以在酒里做手脚,还偷了她的衣服出来穿,连神态语气都模仿她,不然我怎么会上你。你心里清楚,我但凡清醒着,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都没反应,不然你怎么会守这么多年活寡。”
徐雨禾被打击得摇摇欲坠,旁边还有其他男人听着,他一点脸面都不再留给她。
哪怕是当年林如雪失踪坠海后,严铮都没这么刻薄过,他怀疑过她,但她肚子争气怀上了孩子,林如雪的尸体又始终没找到,这件事就淡下来了。
“不管你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但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徐雨禾从动手那天开始,就告诉自己没做过,她到死都不会承认。
严铮像是没听到她的否认,“哪怕夫人离开京都回临城了,你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上位的最大威胁,我要是知道她有身孕,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走。所以你买通绑匪,绑架了她,你要让她一尸两命,要让她死在海里,要让我连尸体都找不到。这样,我才会误会她和别人私奔,彻底断了对她的念想。”
徐雨禾再一次重复,“严铮,我说我没做过,我有多爱你,我不会在你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林如雪是自己离开的,她分明不爱你。她现在人死了,她儿子回来报复我,编排我,污蔑我,你就真相信她当年是被我害的,你能不能对我讲哪怕一点点公平?”
严铮摆手,“送她回徐家。”
“是。”
两名便衣上前,从头到尾冷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过。
徐雨禾退后了一步,不愿让他们架出去。
她自己走。
“出了这道门,好自为之。”
严铮看着她转身的背影,话中有话。
徐雨禾用力握紧拳头,一步步走出这个她二十七年都没焐热的男人的世界。
别墅内很快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严铮仰靠在沙发上,看着上方的水晶灯,手掌用力按了一下撕扯疼痛到鲜血淋淋的心脏。
当年,他告诉自己,他堂堂严二少要什么女人没有,她要走就走吧,她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现在他才知道,她很重要。
林如雪,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
封亦霖深夜抵达临城。
他早就跟临城这边打好了招呼,下了飞机就直接去看守所接白蝉了。
白蝉被关了两天,又被宋津越疯狂的行为吓到,整个人憔悴而苍白。
封亦霖办完手续,来到白蝉面前。
白蝉看到封亦霖的那一刻,整个人摇摇欲坠,她心脏揪成一团,慌乱地捏着手指,无措地道歉,“对、对不起……”
刚刚有人进来跟她说,有人来保释她了。
她还以为是孟严集团的人,技术部主管什么的,可她没想到会是他。
他本来就讨厌她这种出身的人,来保释她也是看大小姐的面子,肯定会骂她一顿。
她给大小姐添麻烦了。
封亦霖走上前,打量她惶恐含泪的眸子和苍白憔悴的小脸,微微皱眉,“你被刑讯了?”
白蝉茫然抬头,“没、没有啊。”
封亦霖放下心来,想着到底只是个毕业不久又社恐的女孩子,这回大概是吓坏了,于是抬手在她头顶轻拍了拍。
“做得很好,没给你家大小姐丢人。”
白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徐雨禾被严铮的人送回徐家,徐家从严铮的人口中知道,这对二十七年的夫妻正在走离婚流程,顿时惊动了整个家族开紧急会议。
严少翔也被叫了回去。
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严少翔震惊看向他妈,“妈,你不会真的让人杀了林如雪自己上位吧?”
他一直以为他妈就是朵温柔菟丝花,依附着他爸生存,谁知道他妈竟然还干过这样惊世骇俗的大事?
这是比他还狠的狠人啊。
严少翔没注意到今日徐雨禾看他的眼神很淡,跟过去那种温柔爱怜的目光截然不同。
“我累了,先上楼了。”
徐雨禾无动于衷地起身离开,经年在严家养出的气势,到底令徐家人没敢说什么。
她还有严少翔这张牌在手里呢。
虽然是张不怎么争气的牌,可却实打实地是严铮的亲生骨肉。
徐雨禾上楼后,徐家人跟严少翔说了许多利害关系。
“少翔,你可千万不能让你爸妈离婚,只要你妈还是严夫人,你就是你爸妈唯一的儿子,那严漠九顶多算个早死的前妻所生。”
“你舅舅说的没错,严漠九来势汹汹,老爷子又明显偏袒他,要是你爸妈再离个婚,他可就真肆无忌惮了,以后严家再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是啊,你看你在京都这么些年,得罪了不少人,一旦你失势,那些人马上会过来踩你,你受得了这气?”
严少翔:“……”
他想起他从小到大是怎么霸凌同学,又怎么干一些无法无天的事情后让人抓包顶罪的了。
一旦这些京都子弟反扑回来,他不进局子里蹲上半辈子那都是祖宗在地下保佑他。
“少翔,我觉得你那个早死大伯的儿子,可以拉拢起来。”徐家舅舅说。
严少翔皱眉,“你是说严少霆?一只低贱的蝼蚁,有什么好拉拢的。”
要说严漠九虽然不被承认是京圈子弟,自小没在京都长大,没接受过各种文化洗礼,却也因为严世成的关系,称得上是书香子弟。
可临城的殷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个疯子母亲,还是母亲被强暴后在疯人院里生下的孩子,加上收养殷霆的养父母早早过世,殷霆成了一个靠政府救济长大的孤儿,那在严少翔眼里就是低贱到了尘埃里,连当他身边一条狗都没资格。
要他去拉拢这种人,真是比吃屎还恶心。
“少翔,你忘了我们查到的事情,严少霆还是殷霆的时候曾经和孟明萱在临城谈过恋爱,还在临大校园里举行过轰动临城的浪漫求婚吗?这可是用来对付严漠九的一把好刀啊,严漠九越是在乎孟明萱,这把刀就越是有锋利的。”徐家舅舅提醒说。
严少翔这下子倒是意动,“拉拢他之后呢,再怎么做?”
“没有什么比来自前男友的诋毁更伤人清白的了。”徐家舅舅阴恻恻地说。
什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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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一个女人,最容易的当然就是造黄谣了。
尤其是有前男友的女人。
严少翔听着徐家舅舅的暗示,渐渐眯起阴鸷的眼睛。
……
从徐家离开,严少翔坐上车,直奔别墅找他爸,见面就跪下来,说:“爸,您别跟我妈离婚,我不想当没妈的孩子。”
严铮面前一大堆烟蒂,还有酒。
他瞥了一眼跪在腿边的严少翔,语气淡淡:“你可以选择跟着你妈,这样就不是没妈的孩子了。”
“……”严少翔心想他怎么可能选择跟着他妈,在严家和在徐家的区别可太大了。
他跪着朝前走了两步,拉住他爸的衣袖,“可我也不想当没爸的孩子。”
“放心,我不会死在你妈前面。”
“……”
严少翔的记忆里,他爸一向话很少,整个人总是笼罩在一股冷峻之下,神色语气再淡也挡不住上位者的严肃。
可是,他爸说话从来不噎人。
没想到他也会有被他爸噎住的一天。
“爸,您真的相信严漠九说的那些荒唐话吗?就为了这个,把我妈赶回徐家,要跟我妈离婚?”严少翔问。
“你在叫谁?”严铮看着他。
严少翔心脏里涌出一股不甘,可形势逼人,他到底还是低了头,“大哥。”
“你大哥不认你,但你不能叫他名字,没大没小。”严铮端起酒杯,被一旁的便衣默默夺走。
他看了便衣一眼,便衣默默地递上一杯养生茶。
严铮没说什么,接过抿了两口,又放下,“不是你大哥说的。二十七年前我就查过,没查到证据。现在我从临城查到当年负责夫人伤情的医生,据他所说,夫人当时是被毒打虐待所导致的重伤,还被丢到了海里,差一点就保不住性命。”
夫人。
严少翔表情愣愣的,他从来没听他爸叫过他妈一声夫人。
严铮继续说,“我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但始终没有找到当年对夫人下手的人。回来问你妈,你妈不承认,所以我才将她赶回徐家,让她好好自省,什么时候跟我承认错误了,把下手的人交代出来,什么时候再回来。”
严少翔猛地抬头,“爸,您没真的打离婚报告?”
“没有。”
“那,离婚也是吓唬我妈的?”
“没错。”
严少翔瞬间松了一大口气,他就说嘛,他爸堂堂部级,又正是继续往上升的当口,怎么可能轻易离婚。
“爸,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严少翔说。
严铮瞥了他一眼,“你妈不会告诉你的,更不会承认她认识那些动手的人。她不信我,怕我会为了这件事,把她送进牢里。”
“怎么可能,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您跟我妈又在一起多少年了。”严少翔失笑,“我妈就是眼界浅,心思重,我来想办法套话,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您到时候可得跟我一起去徐家接妈回来,不然妈多没面子。”
严铮抿了一口茶。
“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琛安排好恋爱脑三弟回临城的相关事宜之后,开始寻思怎么把徐雨禾跟严少翔同时引出来。
那徐雨禾跟严少翔和严铮住在一定级别才能入住的特殊别墅区域里,到处都是安保和便衣,不好操作啊。
就在这时候,秦琛被一个传遍京圈的消息砸中——徐雨禾被严铮的人送回了徐家!
“真是暗室逢灯雪中遇炭啊。”秦琛喃喃道。
在徐家,那就很好欺负了。
秦琛不二话,带着一批人就直接赶到徐家去了。
“秦大少?”徐家舅舅懵逼。
这阵仗是?
“我家老爷子让我来接两个人去老宅,有点旧事想当面问他们。”秦琛搬出自家老爷子的威名。
秦老爷子,徐家舅舅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声好气地问:“不知道是哪两个人?”
“你姐姐,和你外甥。”
徐家舅舅:“……”
他就一个姐姐,徐雨禾。
也就一个外甥,严少翔。
“怎么?还怕我们秦家吃人啊?”秦琛笑意不达眼底。
徐家舅舅也没什么好推诿的招儿,只能点头:“烦请秦大少稍等片刻,我上楼去叫我姐姐。”
“有劳。”秦琛客气极了。
徐家舅舅转身上楼。
没一会儿,徐雨禾就跟在他身后下楼来了。
看着秦琛那张见过几次的俊脸,徐雨禾神色微紧:“秦老爷子让秦大少来找我和少翔,是要问什么旧事?”
她心中存疑。
“这我哪儿知道?反正老爷子说是问一桩旧事。”秦琛故作高深。
徐雨禾很自然地想起林如雪的旧事,又再很自然地想到秦家如今和严漠九的关系,心里泛起一丝冷笑,这是都来找她麻烦了,可她不承认,他们没证据,又能拿她怎么样?
“行。”
于是一行人很快出了徐家大门,刚好遇上回徐家来准备套他妈话的严少翔。
严少翔愣了一秒,“秦琛?你要带我妈去哪儿?”
秦琛笑起来,“还打算单独去请你呢,这下不用了。我家老爷子请你们到老宅坐坐,有桩旧事想问你们。”
旧事?
严少翔也很自然地想到了二十七年前林如雪被残害的旧事,哪里知道秦琛就是随口胡诌的。
“关你家老爷子什么事?这是我们严家的家务事。”严少翔向来横惯了,何况严家一向地位在秦家之上,可他忘了他已经不是严家唯一的少爷了。
秦家会给严家继承人面子,却不会给他一个弃子半分薄面。
“你这话说的。”秦琛笑意淡了淡,“我家老爷子客客气气请人过门,还没有被拒绝过,你是想当出头鸟吗?”
砰。
出头鸟都要被枪打的。
严少翔听懂了,色变愠怒,“你这个……”
“少翔,跟我一起去见见秦老爷子,不过是问问话而已。”徐雨禾抬手,按住了严少翔的肩膀。
这里是徐家,不是严家,秦琛就算将她和严少翔绑上车,也没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能阻止,何必把自己脸面扯在地上任人践踏。
严少翔忍了下来,但却阴戾地瞪了秦琛一眼。
秦琛上上下下打量严少翔,轻啧出声。
幸亏严家后继另外有人啊,不然就毁在这玩意儿手里了。
傻缺。
徐雨禾和严少翔上了秦家的保姆车,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两名黑衣保镖坐在宽敞的保姆车内,母子两人一上车,早得到吩咐的男女保镖就各自出手,将母子两人的手机给搜出来没收了。
“草……”
严少翔嘴巴刚开口骂人,就被堵了一团布,整个人也被男保镖按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干什么?”相较于严少翔的暴怒,徐雨禾显得十分冷静。
“没什么,就是请你们在秦家老宅陪老爷子闭关两天,这两天里,不能跟任何人联系。”秦琛脸上早已没了客气的笑容,嗓音毫无温度。
严少翔死死瞪着秦琛,他一定要搞死这个王八蛋!
秦琛忽然出手,拿起保姆车内的青花瓷烟灰缸,在严少翔脸上不客气地拍了两下。
动作十分羞辱人。
在严少翔越发愤怒阴鸷的目光中,秦琛悠悠地笑:“别激怒我,对你没好处。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严少爷?失去严家的庇护,你连一只狗都不如。我不会随便欺负狗,但我会随便欺负你。”
“……”
严少翔彻底没了脾气。
随之而来的,是对未来处境深深的恐惧。
他舅舅的那句话,回荡在耳边——你在京都这么些年,得罪了不少人,一旦你失势,那些人马上会过来踩你,你受得了这气?
……
一大早,秦家的车队驶入锦鲤苑,排场相当壮大,足足有十来辆,随行人员除了佣人还有保镖,以及医疗团队。
除了先去临城的封亦霖,以及需要留在陆家准备婚事的聂子炀,其他人也都到齐了。
只是出发前,锦鲤苑却来了一辆吉普车,下来两个不速之客。
陈司令和陈永晴父女。
唐钧立刻上前,笑说:“什么风把陈伯伯和陈小姐刮来了。”
“阿钧,你这趟去临城,把晴晴带过去玩。”陈司令露出亲切温和的笑容,手掌拍在唐钧肩上。
唐钧,“……”
这个。
有这样当爹的?
唐钧看了看低头不语安静得像水仙花似的陈永晴,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可能让一个大不了她几岁的臭小子带她出去玩。
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对方是禽兽呢?
“陈伯伯。”
严漠九牵着孟明萱上前打招呼,秦长安和孟明忧也走了过来。
陈司令就笑,“漠九,我家晴晴的情况你也清楚,这不是之前在陆家好不容易开口说过两句话,回家就又安静了,我和她妈妈寻思着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儿更容易沟通,所以知道你们要去临城扫墓的事之后,就想让你们把晴晴一块儿带上,让她散散心。”
说着又看向秦家的车队,“你们这么多人,应该很安全才是,不过我再派几个人给你们。”
陈司令挥了挥手,几个穿得十分让人敬畏的年轻人就走上前来,微微朝众人点了一下头。
唐钧没忍住,轻轻咳了咳。
这级别,真是够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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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钧看着众人的目光,拉过陈永晴,“这是我们大家的妹妹,我们要好好疼她。”
陈永晴安安静静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异议。
大家就都笑了笑,附和着说对,是团宠妹妹。
唐钧将陈永晴先安排上他坐的车后,关上车门跑到严漠九面前,“九哥,古代皇帝招驸马,驸马要是不从,会被杀头吗?”
噗。
孟明萱实在没忍住笑。
严漠九将孟明萱拉过来搂住,“既不是古代,也不是皇帝,你焦虑早了。”
“其实晴晴妹妹很可爱啊。”孟明萱挺喜欢陈永晴的,“阿钧你可以试着跟她相处一下。”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养好水仙花。”唐钧想了想,形容道,“感觉对她说话大声都是犯错的感觉。”
严漠九瞥了他一眼,“水仙花很好养活,没文化就多看书。”
“……”
严漠九搂着再一次笑出声的孟明萱,坐上了车。
唐钧收起焦虑,随后也上了车。
陈永晴一路都很安静,安静到像是不存在,这令唐钧感到有点压抑。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晴晴妹妹晕车吗?”
陈永晴侧眸,轻轻摇头:“不。”
在陆家时唐钧听过陈永晴开口说话,但那时候她似乎有点生气,有点急,嗓音带着点淡淡的尖。
这会儿在安静的车内空间,他才发现她声线很好听,甜而不腻,带着一丝女孩子特有的柔软。
“那,要不要睡会儿?”唐钧很想知道为什么她对别人不说话,他们是不是认识,但他又潜意识里不想去问。
探究太多对他没好处,他不想当驸马。
“好。”陈永晴很听话,随后就闭上眼。
唐钧本来已经转过头了,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转回去,看着陈永晴白净的小脸,心想她怎么能这么乖。
陈永晴睁开眼,和他视线对个正着。
似乎带着淡淡的困惑,为什么看她?
“……”
唐钧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偷看人家女孩子,还被抓包。
“我有强迫症,你头发乱了。”唐钧给自己找补,然后伸手拨弄了一下她头发,“好了,继续睡吧。”
陈永晴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
她头发并没有乱。
……
孟明忧秦长安、孟明萱严漠九、陈永晴唐钧,阵势极大地从京都出发去往临城,陈司令还派了手下的兵随行护送,消息震动京圈。
秦家对外说的是,秦长安去临城针灸治腿,这个疗程做完就能恢复行走了,而孟明萱严漠九属于刚刚新婚,回临城去给双方父母扫墓。
后面那句话没人敢乱传,因为严铮还活着,扫不着他的墓。
叶玉侃得到消息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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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知道孟明忧竟然和秦长安回了临城,他心里痛极了。
孟明萱和严漠九都要去扫墓,她肯定会带秦长安去孟家父母墓前扫墓,可她曾经也带他去过。
临城是他和她相识并开始的地方。
她现在要带别人去了。
叶玉侃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机场,定下起飞时间最近的一趟航班,登机后靠在座位上闭眼回想四年前的点点滴滴。
不知想到什么,叶玉侃忽然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他要带姐姐去以前约会的地方,姐姐说不定会恢复记忆。
姐姐爱的人是他。
秦长安只是个趁虚而入的骗子。
等姐姐恢复记忆,秦长安就出局了。
到临城下飞机后,已经是半夜,叶玉侃首先就去了当年租住的公寓,他临走之前交了足足五年的租金,其实也是在告诉孟明忧,他最多五年就会回来找她。
但她却在四年前出了事,失去记忆忘了他。
叶玉侃心脏传来撕裂的痛楚,他按下当年离开时的密码,门锁滴一声就开了。
公寓久无人居住,散发着一股灰尘和霉味,没有半点当年的整洁温馨。
“你去替我买几套衣服,少年感的连帽卫衣,白色黑色都要。”叶玉侃对身后跟着的保镖说。
“是,小少爷。”
保镖走后,叶玉侃收拾了一下公寓,来到那架盖着白布的钢琴前。
他扯下白布,打开钢琴,坐下来用修长的十指一个键一个键抚过黑白琴键,他想起过去他搂着孟明忧一起弹琴的美好画面,她望着他的眼神简直能将他一身血液点燃。
他控制不住地朝她吻过去,却被她抬起手指点住唇。
“小坏蛋,跟姐姐结婚,才可以亲哦。”
叶玉侃睫毛微颤,想起那时的拥有与甜蜜,以及现在的失去与痛苦,双手控制不住地朝黑白琴键上用力发泄。
公寓里的保安很快来敲门。
叶玉侃因深夜扰民被投诉了。
“……”
早晨7点多,叶玉侃被敲门声惊醒,打开门看见是昨晚他派去盯着孟明忧落脚处的保镖。
“少爷,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被徐立接到九爷的别墅,疑似要替秦三少和孟大小姐办结婚手续。”
保镖的话,像一盆冰水,将叶玉侃从头浇到脚。
原来,他们这趟回来是领证的。
他不许!
叶玉侃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打扮换上白色连帽卫衣,骑上摩托飞车飙向严漠九在临城的别墅。
‘咔嚓’。
叶玉侃冲过关卡闯进别墅时,刚好看见民政局工作人员替孟明忧和秦长安拍下了结婚证照片。
孟明忧温柔浅笑着,和秦长安的脑袋几乎贴在了一起,秦长安脸上同样挂着幸福浅笑。
“姐姐!”
叶玉侃一身大汗,不知是热的,还是惊的。
他狼狈地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孟明忧腿边,“不要。”
不要跟别的男人结婚。
求你了。
……
【胖胖回复评论太多被限了,以后只能可怜兮兮给大家点赞了,但是都会看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大喜的日子看见情敌,秦长安脸上的笑容消失,除了横在孟明忧腰上的手,另一只手在身侧用力握了起来。
克制住。
棠棠不会喜欢他粗暴的一面。
孟明忧看着身穿白色卫衣少年感极强的叶玉侃,脑海里几个片段浮现,一抹熟悉的不适从心脏涌出。
她朝秦长安怀里靠了靠,“头疼。”
秦长安身侧的手瞬间卸了力道,抬起来轻轻替她按太阳穴,“这里疼?”
“嗯。”孟明忧微微闭眼。
“老公揉揉就好了。”秦长安趁着孟明忧闭眼的功夫,冰冷且阴鸷地看向跪在孟明忧腿边的叶玉侃,用刚上任的合法身份宣誓主权。
孟明忧忽地睁眼看向他。
秦长安立刻收回视线,一脸温柔地低眸看她。
孟明忧就很想笑。
大尾巴狼。
她抬手,拉下秦长安的手腕,“想起一些过去,所以头疼。”
“……”秦长安听得心脏都在颤抖,手不受控制地跟着抖了抖。
“你抖什么?”孟明忧问。
“我要是有个爱过的前任跑来抢婚,棠棠就知道我抖什么了。”秦长安委屈极了。
“你有吗?”
“没有,也不敢有。”
夫妻两个在那轻声细语交谈,处处透着在乎与情意,好像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人跪着。
孟明萱转过头去,看向严漠九。
“怎么了?”他回应她的视线。
“姐姐好像想起来什么了。”孟明萱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她好担心姐姐。
严漠九伸手圈住她,在别墅清凉的冷气中透出温暖,将她包围。
“她会处理好的。”他在她耳边说,“就像明萱一样。”
孟明萱心脏悸动了一下,他在夸她,夸她和殷霆断得很干净。
他应该很开心。
幸好她在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不知道他其实喜欢的是她而不是姐姐时,就毫不拖泥带水地和殷霆断干净了,否则,她又会伤害到他,让他难过。
孟明萱伸手环住他的腰,“嗯。”
这时,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已经替孟明忧和秦长安办好结婚手续,徐立上前将他们请出去。
孟明忧推了推黏人的秦长安,秦长安不情愿地松开手,孟明忧从他怀里退开,坐直身体,目光淡淡地看向仍旧跪在她腿边的叶玉侃。
他看起来很不好。
形状极美的唇瓣紧紧抿着,漂亮的眼睛红红的泛着水光,随时都会哭出来。
“我隐约想起,当初救你的画面了。”孟明忧轻声开口,“你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小奶狗,我将你捡回去,你说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于是我随便翻字典,闭眼指字,你得名徐侃。当时,你还挺不乐意,嫌侃这个字不好听,也不好看。”
叶玉侃眼睛里的水光渐渐蓄成小珍珠,顺着眼睑,滑了下来。
他本名叶玉,是因为她给他取名徐侃,所以他回到京都后,才改名叶玉侃。
“别抓这么紧。”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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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明萱拼命地想让她和贝贝幸福的份上,她都没真正跟他算过账。
否则,他会哭得比叶玉侃还惨。
秦长安哦了一声,乖乖松了力道。
孟明忧转头继续看向叶玉侃,伸手抽了张纸巾递给他,“25岁的大人了,不可以再哭鼻子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如果可以挽回姐姐,我不怕丢脸。”叶玉侃眼泪掉得更快,有种让人心怜的破碎感。
“挽回不了了哦。”孟明忧看着他,“你的姐姐被你丢在临城,死在海里了啊。”
“……”
叶玉侃一下子失控,趴在她腿上哭出声。
秦长安忍了又忍没忍住,起身拎起他衣领丢得老远,“离我老婆远点!”
棠棠的腿,也是他能趴的。
动完手,秦长安身体僵了僵,转头看向孟明忧,却见她并未生气,还浅笑吟吟地看着他。
“棠棠,你是我的。”他轻声但执拗地说。
我一个人的。
“腿好了?要不出去跑十圈?”孟明忧问。
“……”
没有。
秦长安老老实实坐回去,重新搂住孟明忧。
叶玉侃根本没想过跟秦长安动手,秦长安的腿刚动过手术,他要是对秦长安动手了,孟明忧会生气的。
她一向温柔强大又有怜悯之心,不然当初也不会将他救回去,还让他跟在九哥身边。
他慢慢地走回来,再次跪在她面前,眼睛通红地望着她,“对不起,姐姐。”
是他不好。
错被家族洗脑,自以为是地隐瞒,辜负了她的情意。
害她差点葬身海底。
“我应该一早就清楚,你对我,并不是爱情。”孟明忧缓缓地说,“如果是爱情,你是没办法用死遁这种方式来伤害我的,你明知道死别的痛苦,更大于生离。”
叶玉侃微慌,“不,不是的。”
是爱。
他爱她的。
“你看见我身边这个男人了吗?他事事以我为重,我皱一下眉他都会担心我是不是不舒服,他不会做我不高兴的事情,也会处处替我保驾护航,哪怕是他最亲的家人,也没有伤害我的权利。”
孟明忧散漫轻笑一声,“这,才是爱。”
“可他骗了你,他根本不是你的合法丈夫,他就骗你生了孩子,这也是爱吗?”叶玉侃问。
秦长安侧过头去看墙上的挂钟,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孟明忧轻轻歪了一下脑袋,“是我先撩他的啊,孩子也是我要的啊。”
叶玉侃整个人呆住。
秦长安微微握紧了孟明忧的手,很快又松开,有些话梗在喉头,他忽然不吐不快。
他看向叶玉侃,“我是骗了棠棠,但我不像你,得到棠棠的心又弃如敝屣,你哪怕突然失踪,她也不会丧失生念,可你偏偏用了最伤害她的方式,你骗她你死了。你根本不爱棠棠,因为如果你爱棠棠,你就会知道失去心爱的人是何等痛不欲生,你不会这样去捅她刀子。”
叶玉侃膝盖隐隐发疼,可远不及他心脏所承受的,一刀一刀剜着的疼痛。
他想起离开前,她似乎隐有所觉,在那晚他送她回家时,她抬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阿侃,再有4个月,你就22岁咯。”
22岁,可以跟她盖章,可以上她配偶栏了。
可惜……他终究没让她等到他的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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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爱耍帅,非常以自己的颜值为傲,孟明忧第一眼自然也是被他的颜值吸引,他很少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兮兮,整个人狼狈至极。
秦长安看着这一幕,忽然想到,要是叶玉侃爱孟明忧入骨,像严漠九爱孟明萱那样将任何事摆在心爱的女人之后,那也就没他秦长安什么事儿了。
他心头那丝火气,渐渐压了下去。
而孟明萱看着眼前的画面,忽然想起她姐姐那本日记。
姐姐的文字总是时而甜蜜,时而又透着淡淡伤感,那时她看了许多遍都看不懂。
现在想想,姐姐也许早就感觉到什么,姐姐早就明白自己并不是徐侃心里第一位的存在。
可姐姐还是给了徐侃一个机会,毕竟徐侃年纪小,姐姐会宠着他,但姐姐没想过徐侃会死遁。
姐姐没有怀疑过徐侃会用这种方式离开她。
“棠棠现在是我老婆,是贝贝的妈妈。如果你对棠棠动过一丝真心,那就尊重棠棠的选择,放手祝福。”秦长安不想再听叶玉侃哭下去,难听死了。
“说得容易。”叶玉侃哽咽,“那你呢?如果姐姐恢复记忆后,选择跟我在一起,你也会放手祝福吗?”
秦长安眉眼沉了沉,“棠棠就算恢复记忆,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你自恋,臭屁。”
“棠棠如果决定跟我分开,绝不是因为你。”秦长安看向孟明萱,是因为这个妹妹想要棠棠和贝贝幸福,棠棠才会既往不咎。
但他不会因为棠棠既往不咎,就心安理得地高枕无忧。
他会用一辈子来赎罪。
和棠棠一起,像棠棠一样,护着孟明萱这个妹妹。
叶玉侃渐渐地止住了眼泪,孟明忧正要抽纸巾时,秦长安直接把纸巾盒丢了过去。
他还说,“怕棠棠手指累到。”
“……”
叶玉侃胡乱擦了一番,站起身看向孟明忧,“姐姐,我以后还能叫你姐姐吧?”
“当然能。”孟明忧点头。
“姐姐,我知道你想起了一些过去,但记忆仍旧不完整。”叶玉侃轻声说,“你能不能接受我替你请的脑科专家,配合治疗,恢复记忆?”
孟明忧看着他,没作声。
“姐姐的记忆除了徐侃之外,还有家人,对不对?”叶玉侃声音依旧那么轻,“以前,姐姐很疼明萱妹妹的,那些记忆应该很珍贵。”
谁是他妹妹,孟明萱不高兴地抿唇。
秦长安则沉着脸想,大意了,这家伙比他还茶,知道以退为进。
孟明忧看了一眼孟明萱,心思微动,也不知道小时候的妹妹是不是比现在更可爱Q弹。
“好,我接受。”
“谢谢姐姐。”叶玉侃似乎很快调整过来,笑着露出洁白的牙。
他走过去抱起贝贝,“贝贝,还记得叔叔吗?”
“记得。”贝贝完全听不懂大人那些恩怨情仇,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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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真棒,叔叔以后还会买糖糖和玩具给贝贝的。”叶玉侃笑着在贝贝脸上亲了一口。
秦长安,“……”
无耻。
茶叶这个词应该是因为这家伙才出现的吧。
“贝贝,妈妈的弟弟叫什么?”秦长安开始考女儿。
“妈妈的弟弟叫舅舅。”
“爸爸的弟弟叫什么?”
“爸爸的弟弟叫叔叔。”唱过儿歌的贝贝对答如流。
秦长安挑眉,“那抱着你的这个人,是爸爸的弟弟,还是妈妈的弟弟呢?”
贝贝别的听不懂,可称呼却是记忆犹新的,她看了看孟明忧,“是妈妈的弟弟。”
她听见他叫妈妈姐姐了。
“所以你能叫他叔叔吗?”秦长安问。
“不能。”贝贝抱住叶玉侃的脖子,“原来你是我舅舅。”
一开始被叫舅舅,后来才哄着小姑娘喊自己叔叔的叶玉侃:“……”
死秦茶。
“小舅子,你好啊。”秦长安微笑迎上叶玉侃杀人的视线。
孟明忧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向孟明萱,“明萱,不是还要去处理白蝉的事吗?走吧。”
孟明萱点头,“好。”
秦长安和叶玉侃较劲儿地对视一眼,暂时休战。
……
白蝉被安顿在酒店里,直到秦长安和孟明忧办完正事,封亦霖才到酒店来接她。
“九哥和嫂子到了。”封亦霖看着她眼下的青影,“认床?”
“没有。”白蝉摇头。
她是做噩梦,一直梦到宋津越将她压在办公桌上,撕扯她衣服时,她抓着钢笔刺瞎宋津越眼睛的血腥一幕。
封亦霖眼睛多毒,一眼看穿她内心,便说:“正当防卫,就算失手杀人也不用觉得愧疚,你是受害者,对方是施暴者,有空对施暴者愧疚,不如想想万一自己没反抗成功,下场有多惨。”
“……”
顺着封亦霖的假设一想,白蝉脸色瞬间苍白得像鬼。
“想明白了?”封亦霖挑眉。
白蝉轻轻点头,抬眸望向他,“封少为什么会帮我?”
“我帮你什么了?”封亦霖问。
“……”
她只是觉得,他上次很讨厌她,但这次似乎没有上次那么锋锐。
保释她,夸她,现在还开解她。
以他锋芒外露的冷硬风格,做这些很奇怪。
封亦霖看出白蝉的想法,淡淡一笑,“你上次给我的印象很不好,我对懦弱的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但孟严集团黑客事件你力挽狂澜,这次又勇敢反抗施暴者,我觉得你很好。”
“……”
白蝉耳尖红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我觉得你很好。
而封亦霖那么高高在上,没必要对她说假话哄她,他是真的觉得她很好。
封亦霖看着她微红的耳尖,移开视线,“可以出发去公司了,九哥和嫂子应该快到了。”
“嗯。”白蝉轻点了一下脑袋,跟在他身后走出酒店。
两人很快上车,没一会儿就抵达了孟严集团。
封亦霖带着白蝉走进总裁办,“九哥,嫂子。”
“九爷,大小姐。”白蝉躬了一躬,“对不起,给九爷和大小姐添麻烦了。”
孟明萱跑上前,握住白蝉的肩膀,“你真棒。”
她看过日期了,前世大概就是在这时候,白蝉从孟严集团坠楼。
可这一世,白蝉活得好好地。
她很开心。
白蝉能逃过死劫,她也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蝉眼圈迅速泛红,忍了几天的眼泪有点忍不住,“大小姐……”
“不哭不哭啊。”孟明萱把白蝉抱进怀里,像严漠九哄她一样哄白蝉,“没事了,有我在呢。”
严漠九:“……”
真是刺眼又刺耳。
孟明忧则若有所思,她或许也可以哭一哭,妹妹会抱着哄她哦。
被前方两道目光盯着,白蝉到底是没哭出来,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轻轻退离孟明萱的怀抱,“大小姐,我没事。”
“真没事?在我面前不用逞强的。”孟明萱摸摸她的头。
“本来有事的,可大小姐一来,我就没事了。”白蝉笑得有点甜。
“哇哦,才一阵子没见,修炼甜言蜜语去了。”孟明萱拉着她到严漠九身边落座。
严漠九那一身气势,强悍地散发出来,周围气场都与其他地方不同。
孟明萱毫无所觉,白蝉却拘谨极了。
白蝉像小学生一样坐直身体,开始回答孟明萱的一些问题。
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孟明萱脸色有些冷,“这么说,宋津越认为你暗恋他,所以才在公司冒犯你,你不答应,他就用强。”
“嗯。”白蝉很后悔,对这么一个虚有其表的人渣动过心。
“你喜欢宋津越这件事,除了宋津越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孟明萱问。
“我大二时写过一本日记,宋津越捡到了这本日记,才知道我对他有好感的。虽然原日记本被我烧掉了,但我姐姐白思彤手里有复印本。”白蝉眼里多少流露出一丝恨意,白思彤时刻想着拿捏她。
白思彤。
孟明萱一下子想起来,就是那个当着她的面觊觎她九哥的白家千金。
“九哥,我去白家,替白蝉把复印本拿回来。”她要去发挥一下。
“带不带老公去?”严漠九问。
孟明萱迟疑一下,看着他眸色慢慢幽深,识时务地点头,“带。”
“那走吧。”严漠九起身,朝她伸出手。
孟明萱将手放进他掌中,又问:“九哥,我今天漂不漂亮?”
“在我眼里,你每天都很漂亮。”
“……”
烦人。
孟明萱知道问不出实话,转头问其他人,然后每个人给她的答案都和严漠九一样。
她:“……”
算了,团宠就该有团宠的自觉。
反正她就算不刻意打扮,应该也不会输给白思彤。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往白家。
……
京都,军区医院。
严老爷子听说严铮来看他,连忙叫老管家反锁房门。
但可惜迟了一步,严铮身边两名便衣已经推开门,严铮随后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严老爷子语气嫌弃得不要太明显。
严铮在床前的椅子上落座,“来看看您。”
“想给我送终?别做梦了,我肯定活得比你久。”严老爷子冷哼出声。
“那挺好。”严铮表示欣慰。
严老爷子面对严铮总有一拳打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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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严老爷子说。
“我想跟您说说话,叙叙旧。”严铮看着年迈的老爷子,“这些话,原本我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
严老爷子心脏震了震。
许久之后,他坐了起来,眼神充满打量地看着严铮,“你受什么巨大的打击了?”
“您恨我入骨,其实我也一样。”严铮说,“我从记事起,您就偏心大哥,您不知道他对我使了多少手段,您只看得见他温和谦恭的一面,您甚至不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严老爷子喉头像是被梗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或许自己是偏心了些,但这就是他可以杀害亲大哥的理由吗?
“不过,我并不是因为您偏心,就恨您的。”严铮身体往后靠了靠,“是您把我夫人送走的那一刻,我才恨您的。”
提到林如雪,严老爷子的抬肩都微微垮下来几分。
他要是不派人送林如雪回临城,林如雪就不会出事,他的大孙子也会好好地在京都长大。
“您建功立业大半辈子,要不猜猜看,严少霆为什么会在临城出生呢?大哥怎么会突然跑到临城去,强暴齐淑月呢?嗯?”严铮终于打开,今日藏在匣子里的主题秘密。
严老爷子:“……”
他想起严铮当年带着林如雪回到京都后,打了结婚报告上去,娶了林如雪这位夫人,但却从来不将林如雪带到任何人面前,林如雪从不参加任何宴会,包括严家的家宴。
就连他见到林如雪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每次严铮带林如雪回老宅见他,都是在长子不在的时候。
那时他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看重的继承人是长子严义昌。
现在想想,严铮似乎一直在刻意防备着严义昌这个兄长。
往深了想,严铮是在防备,严义昌对林如雪下手?
“夫人的竹马原名崔鹤松,和齐淑月谈过一段时间恋爱。而就在您把我夫人送去临城的那阵子,两人因性格不和而分手了。”
严铮看着严老爷子的眼神,冷漠无温,“所以,您现在应该清楚,当年我这位好大哥为什么会去临城,为什么会找上齐淑月,强暴折磨她,导致她进了疯人院吧?”
严老爷子双眼浑浊地看着严铮,胸脯开始急速起伏。
老管家神色大变,“老爷子!”
他快步走过去,抓过氧气罩给严老爷子戴上,又在严老爷子背上替他顺着气。
严铮仿佛没看到严老爷子的难受,他一字一顿地说:“您的好长子,我的好大哥,他是冲着我夫人去的,只是……他找错了人。”
严老爷子越发呼吸急促。
严铮缓缓起身,“如果您不送我夫人去临城,他不会去临城,我也不会在知道他的意图之后,动了杀心。”
严老爷子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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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没一会儿就找了过来,“医院不准抽烟。”
“哦。”严铮把烟按灭在烟盒上,问:“老爷子怎么样?”
老管家微顿,“老爷子虽然身体硬朗,但您这刺激也实在太大了些,真把老爷子活活气死,后悔还是您。”
“后悔?你想多了。”严铮很是漠然。
老管家叹气,“当年大少在回京都的路上出事,与您根本无关,您这么多年都没承认,何必在这节骨眼上故意气老爷子。”
严铮看了老管家一眼,“或许我该和你去做个亲子鉴定。”
“……”
老管家剧烈咳嗽起来。
说的什么话!
老爷子听到不得捶死他。
“可能在医院抱错了也不一定。”严铮说。
老管家缓过劲儿来,“我信任您,是因为旁观者清,我知道您是个有原则的,当年我就跟您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您偏偏和老爷子一样犟,认一个死理儿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废话太多,不听。”严铮打断他。
“……”
老管家深吸了口气,顿觉糟心,全是二手烟的味儿,忍耐一下后,才继续说:“您现在也是大权在握的人,您想做什么,我没办法过问,但希望您能看在夫人的面子上,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护着夫人给您留的孩子。您要是行差就错,夫人当年受的苦就白受了。”
严铮没说话。
通道里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老管家又说,“老爷子早晚会想明白的,您等着就是了。”
“我不在意这个。”严铮语气淡极了。
“您这个节骨眼上抖出这些旧事,不就是想让老爷子断了对霆少爷的维护之心?您可以下棋,但棋盘不能翻。”老管家心如明镜地说。
严铮抬眸,“棋盘翻不翻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很烦。”
“那您也拿我没辙。”
“……”
严铮转身离开。
老管家默默弯腰,掏出手帕把地上的烟灰包起来。
他真是有素质极了。
老管家对优秀的自己很满意。
……
白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程安宁在一旁跪着伺候,脸上几道巴掌印尤为明显。
白蝉被封亦霖保释出来的消息,白家人并不知情。
他们没那么大能量,能收到临城九爷身边人的动向消息。
然后门外佣人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夫、夫人,九、九爷……”
话没说完,先摔了个狗吃屎。
而她不用再说下去了,因为在前面开道的徐立和保镖已经先行闯入开道,整齐列成两排。
严漠九搂着孟明萱,在这样令人噤若寒蝉的排场里,迈着犹如闲逛般懒散的步子走进来,一身望之生畏的气势,将白家人压制得连开口都忘了。
“妈!”白蝉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程安宁,屈辱和怒火弥漫整颗心脏。
她冲过去,颤着手将程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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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你、你没事了?”程安宁又惊又喜,握住白蝉的手。
“妈,大小姐和九爷保释了我,封少说我是正当防卫,不用坐牢。”白蝉强忍着泪意。
她有大小姐。
她不会被打倒。
“真的,那太好了。”程安宁喜极而泣,转身就朝严漠九和孟明萱鞠躬道谢,“大小姐,九爷,真的非常感谢您二位,我家小蝉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两位贵人。”
“阿姨言重了,我可是白蝉学姐的真爱粉。至于我九哥,一向重视孟严集团的人才,而白蝉学姐是孟严集团的技术骨干,谁敢欺负她。”孟明萱微顿,看着程安宁的脸,问:“阿姨脸上这伤是怎么来的?”
程安宁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红肿的脸,语气迟疑:“是……”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小姐,他们打我妈不是一次两次了,罚跪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的。”白蝉低声说。
孟明萱侧头看向严漠九,“九哥,我们回到古代了吗?”
严漠九略一思索,“应该是有封建余孽。”
孟明萱:“……”
他怎么能想到这句话的?
严漠九扣住她手指,吩咐徐立:“把封建余孽找出来,教育教育。”
“是,九爷。”徐立想了一下年终奖扣光的悲伤,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他一脸冰冷严肃慑人地带人走上前,在刚刚程安宁跪着的地方,将一左一右两个女人拽了出来。
白夫人何丽,白大千金白思彤。
会朝程安宁动手,让程安宁罚跪的人,只可能是这对母女。
母女两人似乎此刻才如梦初醒。
白思彤带着一丝娇弱哭腔开口喊,“九爷。”
何丽则看向丈夫白志斌,“老公,救我。”
白志斌看着这一幕,沉默。
手里的筷子竟是一直没有放下。
一名女保镖巴掌扇过来时,何丽又是羞怒又是心凉,他果然还惦记着程安宁这个贱人,他打心底里还是想护着程安宁母女的。
“妈!”白思彤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她妈被按在地上扇耳光,这太羞辱人了。
女保镖对比程安宁脸上的巴掌印,估算了一下,左右开弓打了何丽六个耳光,退后回到原位背着手站立。
“白大小姐动手了吗?”徐立问。
白思彤怕了,下意识摇头,“没、没有,都是我妈打的。”
白家所有人沉默。
白思彤确实没有打,但却罚了程安宁的跪,还诛程安宁的心说,程安宁委曲求全半辈子,还是护不住白蝉这个女儿,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蝉坐牢。
“那就不打你了。”徐立说,“好好跪着吧。”
白思彤脸色难堪极了,竟下意识看向那高高在上气势凌人的男人,她怎么也算是去他家做过客,有一面之缘吧?
孟明萱一直看着白思彤,见白思彤看严漠九,就拉着严漠九,走到白思彤面前,“你知道我旁边这位是谁吗?”
“当然知道,是九爷。”白思彤一时没能明白孟明萱的意思。
“不是。”
“?”
孟明萱侧头,朝严漠九勾勾手指头,严漠九意会,唇角噙着笑,低头朝她靠近。
她赏了他一个脸颊吻。
亲完,孟明萱对白思彤说,“他是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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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安心下羡慕极了严漠九,忍不住勾住孟明忧的手指,轻声问:“棠棠的老公是谁啊?”
孟明忧看了看他,“小九是个好老公。”
“……”
答非所问,以及,他不是好老公。
“小九没伤害过明萱,只有明萱伤害小九的份儿。”孟明忧略微怅然,不像她。
“……”
秦长安自闭了。
他一介凡人,何苦跟严漠九比。
严漠九根本不是人,是神。
这时白思彤已经明白过来,孟明萱是在对她宣誓主权,脸上表情顿时青白交加精彩极了。
她想起她之前竟然和白蝉一起到孟明萱面前,说要当孟明萱的嫂嫂,她就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
她可以得罪白蝉,可以肖想九爷,但不能得罪孟明萱,不能肖想孟明萱的男人。
“对、对不起,大小姐,我当时不知道九爷是您的男人,我当时以为九爷和您是兄妹……”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就是白思彤,她也是慌了。
等她意识到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严漠九方才还温和的眸子瞬间沉下来,一股冷气在白家客厅里弥漫,白思彤被吓得瑟瑟发抖,眼泪蓄满眼眶,快要哭出来却又不敢哭出来。
封亦霖心下轻哂,机会果然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他双手插兜上前,凑到他九哥身边,“九哥,我听说白夫人的继兄有个儿子,是白大小姐的初恋,虽说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嫌疑,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对象,可惜当初被白夫人棒打鸳鸯了,不如九哥替白大小姐做个主,让这对苦命鸳鸯再续前缘,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蝉轻抽一口凉气,侧眸看向封亦霖,他怎么知道白思彤在少不更事的年纪,被何丽继兄的儿子勾引这件事?
这件事可是被何丽瞒得死死的,而且都过去好多年了,何丽那个继兄的儿子也早就被禁止出入白家。
白蝉哪里知道,封亦霖向来走一步看十步,从孟明萱关注她开始,封亦霖就把白家十八代祖宗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严漠九将孟明萱拉进怀里,手指撩开她额边的一撂柔软细发,“虽然再续前缘,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但还是要看白大小姐的意思。”
封亦霖上前两步,微微弯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思彤,冷眸透着阴戾与寒冽,“白大小姐的意思呢?”
“……”
白思彤背脊爬上寒意,手心全是冷汗,他这么盯着她,威胁意味十足,她能有什么不同的意思?
“我、我觉得再续前缘,很、很好。”
封亦霖直起身,“白大小姐很聪明。”
白蝉扶着程安宁站在一旁,视线来回地扫,心脏柔软得像装着满满的棉花。
大小姐想替她撑腰,可说到底她姓白,大小姐不好插手白家的家事,所以就拿上次的事针对白思彤,其实大小姐是寻由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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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很明白大小姐的意思,所以才会抖出白思彤和何丽继兄儿子的那段旧事。
大小姐都是为了她。
她是入了哪路神仙的眼,让大小姐这么喜欢她。
“白大小姐,听说你手上有一本白蝉学姐的日记复制本,送给我当见面礼怎么样?上次你登门,我都没收你的礼。”孟明萱神色和语气都没什么温度。
“可、可以,我马上去房间给大小姐拿。”白思彤再看不清形势,就白活二十几岁了。
她可不想挨耳光。
“亦霖,麻烦你陪她走一趟。”孟明萱朝封亦霖一笑。
封亦霖眼毒心思深,白思彤要是动什么念头,他肯定能发觉。
“好的,嫂子。”封亦霖回了一笑。
随后上前叫白思彤起身,跟着白思彤上楼拿日记本。
严漠九把她小脸扳回来,“你对他笑那么甜做什么?”
“……”
她明明只是礼貌地笑一下而已。
“不许对别的男人笑。”严漠九有点霸道,但孟明萱却感觉到了他的那缕焦躁。
她不知道他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想着大概是因为临城有很多让他难过的回忆,所以他才会变得敏感又霸道。
于是她抱住他哄:“好,我只对你笑。”
严漠九心口那股因为白思彤一句兄妹引出来的郁气,被孟明萱柔软的语气哄得消散了一些。
他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闻着她发间香气平息情绪。
她喜欢他,在乎他,甚至对他是有一点爱意的。
不止是对哥哥的感情。
“棠棠,你不要看他行不行?”秦长安拉过孟明忧的手,他也想被老婆哄。
孟明忧本来没看叶玉侃,秦长安这么一说,她顿时朝叶玉侃看过去。
“……”
秦长安情绪恹恹地松开手时,孟明忧反手将他握住,“别无理取闹,我要是喜欢别人,就没你什么事了。”
“棠棠,你是不是在哄我。”秦长安表情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孟明忧看着他肤色偏白的俊脸,心思一动,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等你腿彻底好了,我再好好哄。”
食色性也。
她是个正常女人。
“……”秦长安耳尖迅速红起来。
他根本禁不住她一点撩。
秦长安看向自己的腿,抿唇:你们争点气,快点好。
封亦霖在楼上不知道跟白思彤说了什么,白思彤把日记本交给封亦霖跟在封亦霖身后下楼时,脸色白得像鬼。
“嫂子,总共两本复制本,都在这儿了。”封亦霖走上前,将两本日记本复制本交给孟明萱。
严漠九抬手接过,丢给徐立,“带回去,烧了。”
“是,九爷。”
孟明萱看向程安宁,“阿姨,我们这次是回临城给父母扫墓,恰好碰上白蝉学姐出事,所以才能及时伸出援手。再有下一次,下下次,我怕是也鞭长莫及。”
程安宁深感带给恩人诸多麻烦,正要开口道歉,却听孟明萱接着问她:“所以,阿姨愿不愿意跟着白蝉学姐,一起去京都生活?”
“…………”
被亿万大奖砸中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
一行人走出白家大门,程安宁和白蝉自然跟在后面。
但凡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白家,程安宁早就带着白蝉离开了,又怎么会等到今天。
不过是没有强大的娘家人可以依靠,而白家却在临城家大业大,程安宁半辈子都胳膊拧不过大腿罢了。
‘汪汪汪汪汪’——
忽然,白家花园里养的几只巨型烈性犬,朝孟明萱的方向攻击而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只烈性巨犬吠叫声洪亮无比,孟明萱被吓了一跳,严漠九将她迅速搂进怀里,往安全地带退去。
徐立带着保镖们出动,亮出家伙与烈性巨犬搏斗。
在后面送行的白志斌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叫着三只烈性犬的名字,可他这个主人在此时仿佛一点地位都没有了,没有一只烈性犬听他的号令。
一只烈性巨犬忽然灵活绕道,抄缝隙突破保镖,冲向孟明萱。
严漠九眸色寒冽,搂着孟明萱稍稍转了个方向。
白蝉跑上前伸手想挡住狗的来路,封亦霖却先她一步扑了上去,将那只烈性巨犬死死抱住,滚出去好几米。
三只烈性巨犬终于被制服,怪的是没有一人被咬伤。
连封亦霖死死抱着那只搞偷袭的烈性巨犬滚了几圈,都没被咬。
孟明萱在严漠九怀里惊魂未定,为什么这么多人,她在最中间,狗狗却只想咬她。
听说狗狗可以感觉到人所感觉不到的东西,难道就因为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才会激发狗狗们的攻击性。
“九爷,这几只狗要不要打死?”一名死死制服住烈性犬的保镖问。
“不要。”孟明萱握住严漠九的手腕,“它们没有伤到人。”
严漠九看了她略苍白的小脸一眼,将她打横抱起。
“白志斌,管好你的狗。”
“是,九爷,我、我一定管好它们。”白志斌浑身都被冷汗湿了,风一吹透心凉,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心脏都快爆开了。
严漠九抱着孟明萱安全上车后,保镖们才将狗还给了白志斌。
“封少,你没受伤吧?”白蝉也有些惊魂未定。
“没有。”封亦霖看了她一眼,刚刚她也很勇敢。
“那就好。”白蝉松了口气,到底是她爸养的狗,咬伤了封少她会很内疚。
封亦霖走上前,打量白志斌牵着的几只狗,现在它们看起来倒是没半点攻击力了。
“我留几个人,查它们刚刚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或者吃什么东西,白先生配合一下调取别墅区监控。”
嫂子被那么多人围着,狗却盯着她一个人攻击,未免太过反常。
得查。
“好,好,我一定配合。”白志斌点头。
……
回到别墅,孟明萱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严漠九将她单独带回卧室安抚,搂着她轻吻她脸颊,“在哥哥怀里也还是会害怕吗?”
“……不是。”她将思绪强行拉回来,看着他深幽到过分的黑眸,心跳慢慢有些不规律,“不害怕。”
“证明一下。”严漠九说。
不害怕怎么证明?
孟明萱随即想到什么,好笑地勾住他脖子,将他勾下来亲她。
严漠九含着她的唇亲了一会儿,稍稍退开,低哑地说,“我是让你证明,不是我自己要证明。”
“我不是害怕狗狗。”孟明萱纯净的眸子微微感伤,“我是害怕……”
她好像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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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都不喜欢她。
“害怕什么?跟哥哥说。”严漠九一下一下地触碰她红唇,“哥哥帮你打跑它。”
孟明萱很难解释这种害怕,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狗狗都不喜欢我。”
无意识的可爱,最让人沉醉。
严漠九被她可爱到心头火热,想好好疼她。
“有我喜欢你还不够,还要狗狗也喜欢你。”他将手塞到她后颈,微微抬起她,“明萱宝宝真是太贪心了。”
“……”
什么明萱宝宝。
孟明萱来不及抗议,被他吻住,她喜欢和他亲吻的感觉,身体有意识地朝他贴,方便他更加深入。
她细软的长发落在他掌中,又有一些倾泻下来,美得如画。
严漠九手臂渐渐收紧,她喉咙里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令他欲罢不能,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她在锦鲤苑那张大床上的娇软模样。
不能再亲了。
严漠九克制着松开她,看着她在他掌中眼神朦胧的模样,轻吐一口热气。
他抬手,捏住她仿佛染了胭脂的小巧耳垂,嗓音微微哑,“明萱宝宝的耳垂怎么这么红呀?”
孟明萱:“……”
有被冒犯到。
她动了动被他整个压住的身体,模仿他的语气说:“漠九哥哥的身体怎么这么……呀?”
严漠九微顿,把耳朵凑过去,“那个字不太清楚,你再说一遍。”
“……”
那个字,本来她就没说出来,又怎么可能说第二遍。
严漠九顾忌她身体,很快起身坐起,伸手将她抱起放在腿上搂住。
“明萱现在坏的很。”他轻啄她渐渐褪去红色的耳垂。
她反驳,“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骂我就等于骂你自己。”
严漠九轻笑,“我怎么舍得骂你,别冤枉我。”
孟明萱当然知道他没有骂她,她和他斗嘴而已,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先前的那股不安和害怕也消散大半,她侧过身将他抱了个密密实实,“九哥。”
“在呢。”他侧头轻吻在她发丝。
“是不是越在意一个人,就会越害怕分开?”
严漠九微顿,抱紧她,“我们不会分开。”
孟明萱没说话,但听着他的承诺感觉很安心。
“我们明天去扫墓吧。”她语气轻松起来,“爸妈他们一定很开心我们在一起。”
“好,我要在爸妈墓前亲你。”以此证明,他和她是以夫妻的关系前去扫墓的。
“……”
才不要。
孟明萱一小时后才下楼吃饭,换了套长袖长裤,严漠九怕冷气打得太低会冷,她还在生理期。
严漠九亲自下厨,叶玉侃去打下手了,孟明忧和秦长安在陪贝贝堆积木。
孟明萱扫视了一圈,问白蝉说:“亦霖去哪儿了?”
“大小姐,封少刚刚去了后花园接电话。”白蝉说。
“嗯。”孟明萱点点头,起身走向后花园。
封亦霖刚接完京都那边的电话,准备回客厅,一转身就看见孟明萱,他微微愣了一下,“嫂子。”
“刚才,谢谢你。”孟明萱道谢。
封亦霖轻咳,“嫂子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九哥对他态度不明,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大好的机会送上门,他傻了才不把握住。
孟明萱看了封亦霖一会儿,封亦霖渐渐有些不自然,然后她才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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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随便问个假设性问题,你不要搞得像被刑讯一样。”孟明萱失笑。
假设性问题?
封亦霖心想那更要慎重回答了,女人的假设性问题一定藏着大坑。
“嗯。”他神色不见放松,反而更加凝肃。
“……”
孟明萱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她看了看无人的身后,回过头来,说:“假设我在包厢那天没有反悔,和殷霆在临城举行婚礼,而你们跟着九哥去了京都夺权报仇,你会不会背着九哥,对殷霆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封亦霖斟酌片刻,“比如呢?”
“比如你之前买通余甜甜,让她去殷霆身边纠缠,以免我和殷霆复合这种事。”孟明萱举例道。
这件事,是封亦霖这辈子做过的小动作。
封亦霖再次斟酌,然后反问:“假设你已经和殷霆结婚了,那我再对殷霆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又有什么用?何况还要背着九哥做。”
他没有叫嫂子。
因为这个假设前提,是她已经和殷霆结婚了。
“可以离间我和殷霆,让我和他离婚,回到九哥身边啊。”孟明萱说。
封亦霖笑了笑,继续反问:“那我为什么不在你和殷霆结婚之前就动手?一个毫无背景的临城穷小子,我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他,我可以下药让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背叛你,甚至可以将他神不知鬼不觉送到国外让你永远都看不到他。我何必等到你跟他结婚之后再动手?”
孟明萱呆住。
是啊,前世的殷霆在九哥回京都之前,一直都以为他是严伯伯的儿子,所以并没有像这辈子一样,跟严老爷子搭上线相认,那时他就是封亦霖口中所说的毫无背景的临城穷小子而已。
封亦霖要是真不想她和殷霆好好过日子,完全可以把殷霆弄出国,甚至弄死。
他何必大费周章买通吕慧和余甜甜,只为离间她和殷霆呢?
难道……
殷霆又在骗她,前世的吕慧和余甜甜,根本不是被封亦霖收买的?
“九哥在意你,而我们是九哥的兄弟,也一样会在意你。如果不是在意你的感受,我们老早就对殷霆动手了,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九哥天天买醉痛苦而什么都不做。”
封亦霖顿了顿,“嫂子,我们对敌人或许够狠,但我们绝不会把这些狠劲儿,用在自己人身上。”
孟明萱微捏手指,“对不起,我只是因为回到临城,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
“嫂子,你不用对我道歉,事实上余甜甜的确是我弄到殷霆身边的。不过,那是因为你已经和九哥在一起了。因为你给了九哥甜头,我才会这么做。”
这句话,孟明萱没太听明白。
封亦霖淡淡一笑,“嫂子觉得,阿钧为什么不能原谅段霓?”
孟明萱没有回答,她知道封亦霖不需要她回答。
他只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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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为了和殷霆在一起,跟九哥闹,让九哥痛苦,是因为你只把九哥当成家人,我们可以理解。”封亦霖看着孟明萱,“可如果嫂子跟九哥在一起之后,还继续三心两意伤害九哥,就和段霓背刺阿钧一个性质,无法原谅了。”
孟明萱心中微动,“所以你在知道我非常介意余甜甜之后,就买通余甜甜,让她缠着殷霆,从而掐灭我和殷霆复合的可能性?”
“没错。”封亦霖点头。
他不希望九哥疼爱了十几年的妹妹,宠在心尖十几年的玫瑰,最后变成那样令人憎恶而又无法原谅的女人。
孟明萱看着封亦霖凝肃又认真的表情,陷入微微的沉思当中。
前世封亦霖回到京都后要帮九哥夺权,把那对母子拉下马,他根本没功夫回临城去抓齐淑月,更没功夫理会殷霆这么一个穷小子。
何况就如他刚刚说的,他有一百种手段来对付殷霆。
他没必要费如此大的周章。
更重要的是,封亦霖虽然有手段,却懂得爱屋及乌,就像他刚刚无惧被烈性巨犬咬伤的危险,挡在她前面一样。
所以前世的封亦霖,绝不会抓走齐淑月,用齐淑月来威胁殷霆不碰她,冷暴力她,还让余甜甜和殷霆出双入对,演出背叛的假象来伤害她。
这里头,一定有内情。
孟明萱忽然抬头,“亦霖,假设当时我留在临城跟殷霆准备婚礼,而你们跟随九哥回了京都,婚礼上九哥没有来,但你们来了,那么我的存在会不会被京都这边的敌人知道?”
前世参加婚礼的人只有聂子炀一个,可婚纱是她九哥帮她准备的。
有没有可能,前世她不在九哥的身边,失去九哥的庇护之后,就已经落入敌人对付九哥的阴谋局中?
敌人用伤害她的方式,来达到伤害她九哥的目的?
“当然会。”封亦霖嗓音微沉,“只要九哥回到京都,徐雨禾严少翔母子就一定会查九哥在临城的背景,也一定会查到九哥有一个疼如眼珠子的宝贝妹妹。”
她和九哥的关系,临城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是九哥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
孟明萱脸色微白。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严少翔是个没有太多心机城府的二世祖,可徐雨禾的心机城府却足够深。
徐雨禾当年能瞒天过海伤害严伯母而不留下任何痕迹,足见布局之厉害。
所以前世的徐雨禾在九哥回京都后,查到了她和九哥的关系,知道她是九哥最疼爱的妹妹,说不定还知道九哥对她是男女之情,于是就设局让她的婚姻充满痛苦,最后再制造车祸杀了她。
这不比杀了九哥,还让九哥难受吗?
想到前世九哥知道她死讯,知道她受了殷霆三年伤害,知道她抑郁崩溃后的反应,孟明萱心里难受死了。
心疼。
想哭。
“嫂子,九哥过来了。”封亦霖一看孟明萱眼里渐渐蓄满水光,头皮一阵阵发麻,又看到严漠九朝这边走来,顿时后退了几大步。
跟他无关啊。
不是他惹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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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漠九走过来,很自然地将孟明萱圈住,可随后一眼就注意到她蓄积着水光的兔子眼睛,修眉顿时蹙起来。
孟明萱扑到他怀里,微哽:“哥哥,我好感动。”
“……”
严漠九皱起的眉头松开,瞥了一眼像雕塑似的封亦霖,搂住怀里的人轻拍,“听亦霖胡说八道什么了?”
“亦霖才没有胡说八道。”孟明萱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想哭,“原来你以前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喜欢我,那么包容我,我觉得自己以前好坏,好对不起你。”
封亦霖默默垂眸盯着地面,他才不会傻到掺和夫妻间的事儿呢。
只要嫂子不伤害九哥就行。
当然,真伤害了他也没辙,九哥是终极恋爱脑纯爱战士。
严漠九继续轻拍,“真感动还是假感动?”
“当然是真感动。”
“真感动就亲一下,假感动就继续哭。”
“……”
孟明萱其实一直在强忍眼泪,严漠九来之前她就在强忍,现在她被哄好了,不用忍了。
她把那一点点眼泪左右蹭在严漠九胸口,然后抬起头来,“你烦透了。”
“变脸挺快的,刚刚还感动要哭说哥哥对我好好哦,下一秒就冷酷无情地说哥哥烦透了。”严漠九不客气地抬手,揉乱她头发。
“……”
忽然就想到重生那天,她也是瞬间变脸,快到让包厢里所有人没法反应,孟明萱瞬间感觉黑历史又被拎出来了。
不过,羞耻心倒是越来越淡薄了,很快就要没有了。
“我去看看哥哥做了什么好吃的。”孟明萱躲开严漠九揉她脑袋的手,跑远了。
严漠九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到嘴边一句慢点,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跑太快了。
严漠九确认她安全跑到餐桌前,和盛饭的白蝉低头交谈说话,才慢慢收回视线,转身看向封亦霖。
封亦霖:“……”
哥,亲哥,能不能别问。
严漠九看着封亦霖许久,才淡淡开口,“以后别跟她说这些,她现在已经很乖了,我不想她再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封亦霖悄然松了口气,还好九哥没问他说了什么,不然,有心理压力的就是他了。
他既不能出卖嫂子,也不能欺骗九哥。
“其实九哥为嫂子付出的,应该让嫂子知道才对,这样嫂子才会明白,九哥是这世上最适合她也最值得她爱的男人。”封亦霖说。
“你没爱上过一个人,你不懂。”严漠九悠悠地说。
“……”有点扎心了。
“我希望她爱我,为我这个人心动而爱上,所以选择我。我不希望她是因为我对她好,或是她没有更好的选择,才选择我。”严漠九抬手,拍在封亦霖肩上,“所以你告诉她那些,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他想要的是孟明萱的爱。
不是愧疚。
更不是感动。
封亦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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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严漠九转身回客厅时,封亦霖看着前方那道高大如松柏的背影,却忽然想到了严铮。
父辈曾无意中提起过的那些传言,让封亦霖眸色轻轻闪了闪。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过,当爹的显然没有当儿子的懂得如何去养花般爱人。
一个,辣手摧娇花。
一个,只待玫瑰归。
……
餐桌礼仪固然重要,可在家人团聚的时候却显得微不足道,一大家人聊得很是开心。
晚饭在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一向很少食的孟明忧多吃了半碗饭。
秦长安饭后立刻去找严漠九取经,“小九,回京都后我打算住锦鲤苑去,到时候你抽空教我几个菜。”
“我和明萱很乐意姐姐到我们家蹭饭。”严漠九说。
“那怎么能一样?”秦长安不乐意,“我想让棠棠也吃上我亲手做的菜。”
“过去四年你没给姐姐做过饭?这算什么京圈宠妻狂魔。”
“我之前是个只能坐轮椅的残废。”秦长安冷酷脸。
严漠九微顿,“哦。”
然后他瞥了秦长安一眼,“忽然觉得你配不上姐姐。”
“……”秦长安走上前两步,“我现在好了。”
“也就能走两步而已。”
“……”
秦长安气得来回走了十几步。
孟明萱和孟明忧看不下去了,分别上来拉自己家的幼稚男人。
“别逞强,等你腿好了去跑山都行,现在给我老实点。”孟明忧将秦长安领回轮椅上。
孟明萱则扳过严漠九的脑袋,“你干嘛那么说姐夫啊?”
“我说的是实话。”严漠九轻哼。
这才哪儿跟哪儿,秦长安现在身边妻女相伴,没事还能站起来走两步,不像严少霆说的梦境那样孤家寡人还跪到再次废了一双腿,就偷着乐吧。
“你不要这样说姐夫,姐姐会心疼。如果有人这么说你,我也会心疼的。”
孟明萱这句话,让严漠九的情绪稳了下来。
他捉过孟明萱捧住他脸的手,亲了亲她柔软的指尖,“哥哥受教了。”
“……”也没有教训他,她是在讲道理。
严漠九随后牵着孟明萱走到秦长安的轮椅前,“跟姐夫开个玩笑,别生气。回京都后,我教姐夫做糖醋里脊。”
是孟明忧刚刚多吃了半碗饭的菜。
弱小可怜根本不敢跟妹妹妹夫生气的秦长安立马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孟明忧看向孟明萱,轻勾了一下唇角。
妹妹好可爱啊。
真想偷偷藏起来。
严漠九似有所觉地感到危险,迎上孟明忧的视线,顿时将孟明萱往怀里一带,抬手捂住她半张脸。
孟明忧微微一笑,再怎么藏,妹妹也是她的。
孟明萱在严漠九怀里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忽然很想把过去的自己拎出来抖死——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看出他们眉来眼去情意绵绵的?
这分明是吃醋争宠较劲儿啊。
她真是太笨了。
很快到了夜晚分房间的时候,严漠九堂而皇之住进孟明萱的闺房,至于他那间房已经锁死,不许任何人进入。
孟明忧和白蝉住客卧,叶玉侃则被安排和秦长安住一间。
叶玉侃,“……”
他宁可去睡狗窝。
然后叶玉侃果然就很有骨气地要去守大门,一晚不睡又不会死。
对此,谁都没有异议。
然后到了半夜,秦长安和严漠九在门口碰头,对视一眼后默契地下楼。
守大门的叶玉侃一个激灵清醒起身,“你们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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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孟明忧在,秦长安语气冷极了,周身气势寒冽深沉,俊美阴柔的脸庞在深夜的墨色下显得尤为渗人。
“掘坟?”叶玉侃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长安幽幽地盯着他,“秦家三少夫人活得好好的,临城有她的衣冠冢,那我这个当老公的,不得给她把这不吉利的坟给掘了?”
“……”
叶玉侃终于明白,秦长安和严漠九这么大阵仗回临城,不是为了白蝉,也不是为了治腿,甚至不是为了领证和扫墓,这些事情都可以在京都隔空操作。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来临城,毁掉孟明忧的坟。
这座空坟,才是真正足以威胁到孟明忧名声的存在。
它能证明四年前孟明忧在临城死了,又被秦家三少爷所救,从此金屋藏娇藏在了京都秦家别院。
即便她如今已经是秦家三少夫人,可她出现在秦家的开端,仍旧不那么光彩。
极易遭人捏造事实,被造谣被诋毁。
“我跟你们一起去。”叶玉侃情绪波动着,嗓音不稳。
“去了哭不死你。”秦长安冷嗤。
“……我乐意。”叶玉侃微哽,仿佛现在就要哭了。
“走吧。”严漠九没功夫听两位情敌斗嘴,他还要赶回来洗澡换衣服,陪他家明萱宝宝睡觉。
三人很快上车。
抵达严家墓园时,秦长安和叶玉侃看见挖掘机已经在墓园内了,封亦霖快步上前来,“九哥。”
“没惊动阿钧吧?”严漠九问。
“没有,九哥不是说了,他一步都不能离开陈司令女儿身边嘛。”封亦霖笑了笑。
严漠九点了一下头,走上前看孟明忧的墓碑。
短短四年时间,所有人的生活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年前他怎么会知道,孟明忧竟然被秦长安所救。
如果孟明忧没有‘死’,他和明萱绝不会走到当初那一步。
这只能怪他,权势还不够,站得还不够高,所以京都秦家才能瞒下他。
严漠九深沉的眸色在黑夜里,浓墨如稠。
“开挖。”
严漠九撕掉墓碑上,孟明忧浅笑的照片,丢下两个字命令,转身回到秦长安的轮椅前。
封亦霖立刻招手,开挖掘机的保镖顿时操控挖掘机,朝孟明忧的墓碑挖下去。
“姐姐的照片。”
严漠九伸出手掌,将孟明忧四年前作为遗照的墓碑照片递到秦长安的面前。
叶玉侃一把伸手想抢,却被严漠九收了回去。
“九哥。”叶玉侃眼神有些破碎。
给他行不行?他当初死遁回京都,什么都不敢带,除了带回一个‘侃’字,一张姐姐的照片都没有。
“你没资格了。”严漠九看着叶玉侃,缓慢地说,“她身边有别人了。”
叶玉侃一直都知道,他九哥不再把他当兄弟,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从九哥嘴里听到杀伤力这么大的话。
他宁可被九哥揍进医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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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帮你。只是比起他来,你勉强算是可回收垃圾。”严漠九重新将孟明忧的照片塞进秦长安手中,一如既往地扎人心肺。
叶玉侃:“……”
秦长安:“……”
无人再开口说话,只剩挖掘机的声音在整个严家墓园里回荡。
孟明忧的墓碑很快被碎得认不出刻字,封亦霖带人将现场收拾干净,拖向海边停着的船只,运到深海中销毁。
原本的深坑被泥土重新填平,上面覆上了一层鹅卵石,周围全都铺了一遍,用水泥浇灌定型,最多三天时间就不会看出明显被挖过的痕迹。
徐立将孟明忧放衣服的盒子表层清理干净,捧上来,“九爷,明忧小姐的衣服要烧掉吗?”
“人还在,烧什么衣服。”秦长安皱眉。
严漠九没说话,事不关己地单手把玩着打火机。
徐立了悟,转身将盒子交给秦长安,“那就给三少保管了。”
秦长安静静地摸了摸盒子,神色略沉地看向跪在原来墓碑所在位置的叶玉侃。
哭得很厉害。
但也哭不死。
秦长安从轮椅上站起来,走过去将盒子递给了叶玉侃。
叶玉侃,“?”
他会这么好心?
“你心爱的人不要你了,但我老婆却很爱我。”秦长安慷慨仁慈地看着叶玉侃通红的眼睛,“她的过去是你的,但她的未来,是我秦长安的。”
叶玉侃抱着盒子,哭得更伤心了。
不远处,三个女人站在制高点拿望远镜看着墓园里的情景。
身后的保镖们,瑟瑟发抖。
但愿九爷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能饶他们狗命,他们不敢通风报信啊。
“真是一场精彩无比的好戏啊,难怪姐姐说,九哥和姐夫肯定有所密谋,来临城是要干一件大事的。”孟明萱放下望远镜,感慨道。
起初她还半信半疑呢,现在她相信了。
姐姐真是聪慧又敏锐。
“是啊,还特意瞒着我们,真的是太坏了。当老公的,怎么能瞒着老婆偷偷干坏事呢?这半夜溜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出门偷吃去了呢。”孟明忧说。
白蝉:“……”
她怎么觉得,九爷和秦三少不告诉大小姐和大小姐的姐姐,是不想让她们熬夜呢?
白天总不好来干掘坟这种事吧,只能半夜来。
孟明忧看了白蝉一眼,温温柔柔地问:“小蝉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跟姐姐说说。”
“……没、没有。”白蝉立刻绷紧身体,有也不敢说。
莫名怕姐姐。
大小姐就很厉害了,一点都不怕姐姐。
孟明萱这时偏过头来,“姐姐,你是想让我跟九哥闹吗?”
“……”孟明忧微微僵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是。”孟明忧语气干巴巴。
孟明萱抿起嘴笑,伸手把孟明忧胳膊抱住,“我知道姐姐好在意我,会和九哥争风吃醋,但是看在九哥很疼我很疼我的份上,看在九哥代替姐姐疼我那么多年的份上,姐姐能不能放过他呀……”
孟明忧侧眸,“这娇撒得有点生硬,重来一遍看看。”
“……”
白蝉没忍住,噗哧了一声。
她觉得姐姐就是想让大小姐再撒一遍娇而已。
“姐姐~~”
孟明忧抬起手,rua了rua孟明萱毛茸茸的脑袋,“今晚跟我睡,我可以考虑接下来跟小九和睦相处。”
欸?
好、好吧。
反正她生理期,跟九哥睡也做不了什么,九哥应该不会太介意才对。
于是孟明萱答应下来。
然后孟明忧就带着一群人离开,回到车上,孟明忧拉过孟明萱的手,说:“男人瞒女人一次,就会瞒第二次,明萱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九哥就算瞒我,也一定是为了我好。”孟明萱无比信任严漠九。
孟明忧沉默一下,“恋爱脑。”
“好巧,九哥也是恋爱脑。”孟明萱眨眼,“刚好和我配。”
“……”
带不动。
好在她是姐姐。
“听姐姐的,给小九摆臭脸,生他气,让他来哄你。”孟明忧端出姐姐的威严。
“……”
孟明萱默不吭声地微微鼓腮。
孟明忧抬手给她‘biu’一下戳漏气,“选姐姐还是选老公,自己考虑吧。”
“选姐姐。”孟明萱自然不会考虑。
姐姐在自己的幸福和她这个妹妹之间,也选择了她的。
何况这并不是什么艰难的选择,姐姐只是想要她一份偏爱。
或者,还有其他。
她感觉到了。
她愿意配合姐姐。
“真乖。”孟明忧捏捏她脸颊,“把手机先关机。”
“哦。”孟明萱惴惴地拿出手机,按下关机键。
孟明忧没再说话,车子很快抵达别墅,然后孟明忧把白蝉和孟明萱都带进她睡的那间客卧,并反锁上了房门。
“姐姐,我想回房间拿套睡衣。”孟明萱坐立难安,想回她房间给严漠九留个便签。
“我带了,崭新没穿过的。”孟明忧施施然起身,拉开衣柜替她拿了一套出来。
“……”
这不能怪她了。
姐姐太精。
孟明萱深吸一口气,接过睡衣,快步去浴室洗澡了。
白蝉坐在沙发上,背脊直直的像小学生。
“看出来了?”孟明忧在床尾落座,轻问道。
白蝉垂眸,“嗯。”
以前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大小姐,很张扬很任性,可她和大小姐近距离接触之后,才知道大小姐的性格不知道有多好,但这种好里头,似乎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甚至是赎罪的违和感。
她从来没见过大小姐发脾气,也没见到传闻中大小姐和九哥闹的无理跋扈模样。
姐姐想让大小姐闹起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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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多精明的人,大小姐是真闹还是假闹,九爷见到大小姐就能看出来。
“你很聪明。”孟明忧轻轻柔柔一笑,“要好好对我妹妹啊。”
“嗯!”这次白蝉抬起头来,语气郑重而坚定。
……
叶玉侃抱着盒子,红着眼睛,坐车和严漠九秦长安一同回到严家别墅。
这回他不再守大门了,他去客厅沙发上蜷着了。
盒子被规规矩矩搁在他笔直修长的腿上,白色的卫衣在墓园跪地时沾了泥巴,蹭到了奶白色的沙发上。
“小九,他把你的车和沙发都弄脏了。”秦长安的轮椅到了楼梯口前,他从轮椅上站起来说。
“那姐夫去打扫一下。”严漠九头也不回地上楼。
“……”
秦长安回头瞥了像是没了灵魂的叶玉侃一眼,也上楼去了。
严漠九回到卧室并未开灯,放轻脚步走向浴室,但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他停下来,侧眸看向安静无比的大床。
片刻后,他走上前掀开被子。
被子里空无一人。
他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去哪儿了?
严漠九想到进门时,门口保镖齐刷刷低头的异样,他眸色微微闪了闪,先去浴室洗澡换衣服,然后走出来去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就连他自己那间上了锁的卧室,都进去找了一遍。
最后,只剩下孟明忧和白蝉睡的那间客卧。
严漠九习惯性掏出打火机把玩,身体懒懒地靠在了雪白的墙壁上,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与夜色融为一体。
早晨,孟明萱在孟明忧的眼神关注下,板着小脸练习了几遍,然后孟明忧拍拍她脑袋,“去吧。”
孟明萱拉开房门,走出去。
视线直直地和站在走廊墙壁上的严漠九对上,她刚想打招呼,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温温柔柔的声音,“小九这么早就来当门神啊。”
“……”孟明萱硬生生把到嘴边的一声九哥咽了回去,小脸绷紧。
严漠九看了她一眼,淡笑着回孟明忧,“不是这么早,而是半夜就当上了。”
孟明萱心脏缩了一下,半夜?那他不是在这里站了三四个小时?
他干嘛呀。
孟明萱刚走上前一步,就被孟明忧搂住肩膀,“小九丢下明萱半夜出去偷吃,明萱又难过又害怕,就过来跟我一起睡了,哭了好一会儿,我哄得费劲极了。”
“姐夫偷吃,我都不会偷吃。”严漠九看着落入魔掌的孟明萱,视线慢慢地从她与昨晚不同款的睡衣上扫过,“我从十岁起就只看得见一个孟明萱。”
十岁……孟明萱脸微微热,干嘛说得这么早熟,会带坏小朋友。
“你姐夫偷吃了?”孟明忧是会抓重点的。
“这你要去问姐夫。”严漠九朝孟明萱伸出手,“宝宝,过来。”
“……”她也不想过去啊,可他叫她宝宝欸。
孟明忧把孟明萱搂得紧极了,转身走向楼梯方向,“我们先下楼了。”
孟明萱被迫走了两步,回头看向严漠九,他伸出来的手还没收回去,眼底的晦暗和失落攫住她的心脏,她步子不知不觉慢下来。
“明萱。”孟明忧叫她。
“姐姐你先下楼,我去骂九哥一顿,谁让他半夜偷溜出去的。”孟明萱小脸绷得紧紧的。
孟明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孟明忧视线缓缓从耳濡目染学了几分茶艺的严漠九脸上扫过,松开孟明萱转身下楼。
“姐姐。”
她转头,“嗯?”
孟明萱看着她一如平时的温柔,松了口气,上前抱住她,“我真的会骂他。”
傻不傻。
孟明忧轻笑抬手,拍拍她的背,“去吧。”
孟明萱看着孟明忧下楼,这才转身走到严漠九面前,白净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可惜身高不够,气势大减。
严漠九顿了顿,半蹲下来让她可以俯视他,又伸手轻轻握住她手腕,抬眸看着她,“半夜看不到老公就哭?”
“……”孟明萱心想自从跟他夜夜睡在一起之后,她的睡眠沉得跟吃了安眠药一样。
她昨晚是被姐姐叫醒的。
“姐姐说男人骗女人一次,就会骗第二次。”孟明萱板着脸,“我又没在你身上装定位器,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出去见哪个女人了。”
“那你装一个。”
“?”
什么。
“你给我身上装一个定位器,24小时掌握我的行踪,行不行?”严漠九浑不在意这个,他还巴不得她有这么在意他,那会让他很爽。
“……”她没那么变态。
严漠九太配合,孟明萱一时间不知道该再怎么骂他。
“明萱,昨晚我跟姐夫去墓园了,姐姐的墓碑上有照片和姓名,这是一个定时炸弹,必须毁掉,而且不能假手他人。”严漠九开口解释。
“那为什么不带我和姐姐去?”孟明萱早知道了,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偷偷去。
“不想你们熬夜。”严漠九说了一个让她呆住的理由。
就因为这个?
“白天太引人注目,只能半夜动手,我是打算回来就告诉你的,没想过一直瞒你。”严漠九说。
这一点,孟明萱是信的,因为她马上要和他去墓园,他不可能瞒住。
她想起他在门外站了几个小时,伸手拉了拉他,“你先起来。”
“确定没说错?”他勾唇。
“说错什么?”
“我觉得你会让我跪着而不是起来。”
孟明萱无语,再次拉他,“我又不是母老虎。”
想象不出他在她面前下跪的样子。
永远也不要有这一天。
严漠九借着她的力道起身,将她搂进怀里,“你意思是姐姐是母老虎。”
叶玉侃最近跪得不少,快跪成下一个秦长安了。
“我没说。”孟明萱推他一把没推动,“我要跟姐姐告状。”
“随便,反正是情敌。”严漠九一点不在意,小玫瑰都到他嘴里被他含住了,他还怕大玫瑰抢回去。
“……”
严漠九瞥了一眼门内虚晃的人影,将孟明萱抱起,“我们回房间再聊。”
“谁要跟你聊。”孟明萱没忘了自己答应姐姐要跟他闹的事。
“我要跟你聊。”严漠九从善如流地改口。
孟明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想姐姐让她闹,她怎么闹得起来,只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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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充满女孩气息的卧室,严漠九将她压在沙发上,低眸看着她。
“不准吻我。”
“没想吻你。”
“……”
严漠九下一刻将她双手按在两边,低头去亲她耳垂。
在她颤栗间,又渐渐移向她颈部,锁骨。
“说了不准……”她声线发颤。
“我没吻你啊,我在亲你。”
哈,真是强词夺理。
不过他亲的很舒服。
孟明萱半眯着眼,微微侧过头去,严漠九微顿几秒,继续往下亲。
她睡衣很快凌乱。
沙发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陷了下去。
“你走开。”孟明萱越来越不舒服,终于伸手把他推开。
“怎么了?”严漠九抬手抚过她皱起的细眉,将她衣领缓缓收拢。
孟明萱往他怀里窝去,“难受。”
严漠九低低地笑开,将她圈紧,“应该不会比哥哥更难受。”
这点,孟明萱没办法反驳,他一靠近她,身体就硌人得很,像石头。
“除了不想让你们熬夜之外,也是不想让你们想起过去而难受。”严漠九转移彼此的注意力,不让动情后又得不到纾解的难受一直蔓延。
孟明萱想起18岁那年失去疼爱她如命的温柔姐姐的痛苦绝望,到底心中爬上隐秘的难受。
“没办法恨姐夫,是他救了姐姐,可又忍不住怪他藏了姐姐四年,之前我很多时候会很想姐姐,会很难过,偷偷躲起来哭。”这种心态矛盾得很。
尤其,她还误会九哥喜欢姐姐,为了这个误会她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理智让她释怀,情感上却总有芥蒂。
“什么时候想姐姐偷偷躲起来哭?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哄你。”严漠九微微蹙眉。
“……”
这她怎么说。
孟明萱绞尽脑汁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只好保持沉默。
严漠九并未追问,只以为那时她已经和他生分了。
他眸色幽深地说,“也许他早就付出过代价。”
孟明萱怔了怔,“什么代价?”
严漠九低眸看进她眼底,没有说话。
为了她,他和孟明忧都可以做出让步。
但她要是如严少霆的梦里那般出了事,秦长安就算是孟明忧的救命恩人,他们不能对他做什么,也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接纳。
秦长安会永失所爱。
那样强大但偏执的男人,爱而不得一定比死了还痛苦吧。
至于该不该迁怒秦长安,迁怒秦长安对秦长安这个救命恩人公不公平,若他和孟明忧都疯了,哪里还会讲什么公平道理。
……
餐桌上,一大家人吃饭尤为安静。
气氛不对。
一个人睡的秦长安还不知道昨晚半夜挖坟的事已经露馅,悄悄碰了碰孟明忧的胳膊,“棠棠,明萱和小九闹矛盾了?”
“是啊,昨晚小九半夜出去偷吃,被明萱抓了个正着,小九跪到天亮才起来的。”孟明忧微笑说。
秦长安如遭雷击。
他看向严漠九,严漠九一派斯文禽兽地用餐,根本不看他。
“棠棠,我昨晚和小九一起出去的,我们去了严家墓园,把四年前小九给你立的衣冠冢给挖了,这个衣冠冢会对你名声不利,所以我们才趁着半夜行动。”秦长安放下筷子,轻声解释。
或许她已经知道了,但他得亲口解释。
“我是不配去看一眼自己的坟吗?”孟明忧问道。
她很不喜欢男人做事背着女人。
而他们还有一万种我为你好的理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是,棠棠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明忧的情绪一向内敛,秦长安却很能感知孟明忧的情绪,他知道她是真的不高兴了。
他起身挪开椅子,在她腿边蹲下,“棠棠,我错了。”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是不是我没给你什么难忘的教训,所以你还敢继续骗?”
“是小九的意思。”秦长安求生欲极强地甩锅,“他说越多人知道越容易走漏消息,在我们动身回临城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将严家墓园四周封锁,不许任何人靠近了。”
严漠九缓缓抬眸,“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是掌握住精髓了。”
秦长安心一横,“回京都给你政策项目,你随便挑。”
“姐姐,这确实是我的意思。”严漠九说完继续用餐。
“……”
“……”
餐桌上短暂地寂静了十来秒。
孟明忧伸手,握住秦长安手腕,“坐下说,我女儿需要一个四肢健全的爸爸。”
秦长安立马起身坐了回去。
贝贝漂亮的眼睛抬了抬,见怪不怪地继续吃饭,爸爸很怕妈妈,但是妈妈好温柔的,她一点都不怕妈妈。
她怕爸爸。
爸爸有时候沉起脸来像怪兽,好在她有一个专打怪兽的妈妈。
“没有下一次。”孟明忧松开秦长安的手腕,“无论任何事,再瞒我一次,死刑。”
秦长安心脏缩了缩,“好。”
他委屈而怨念地看了严漠九一眼。
严漠九仿若未觉,给孟明萱夹了一筷子西兰花。
孟明萱立马给他夹了回去。
“……”管不住了这是。
他抬眸看向孟明忧,“姐姐,管管。”
“这时候知道叫我管了。”孟明忧瞥他一眼,到底还是看向孟明萱,“你从小就因为挑食而缺乏维生素,医生说你要多吃绿色蔬菜,你看你还不如贝贝。”
被点名的贝贝茫然抬头。
儿童碗里荤素搭配,颜色很漂亮,而西兰花已经快快消灭干净了。
孟明萱默默地把丢回去的西兰花又夹了回来,然后一边吃一边想,晚上继续跟姐姐睡。
“叶小少爷呢?”孟明忧忽然问。
秦长安:“想他了?”
“是啊。”
“……”
秦长安深吸一口气,“昨晚把挖出来的那个盒子送给他了,我说你的过去已经终结,你的未来是我。他大概是被打击到了,抱着盒子坐了一晚上,早上人就不见了。”
“派人去找找他,别让他出事。”孟明忧想起一些过去,唇角勾出浅笑,“他是个人才。”
不谈私人感情,还是可以合作的。
“哦。”
叶玉侃是人才,他不是人才?
秦长安的事业心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他看了看双腿,脑子里过了一百个腿好之后的项目计划。
……
严家墓园。
两对夫妻一同来到孟父孟母的墓前,上前摆上瓜果,点蜡烧香送纸钱,两个男人更是将四周打扫了一遍。
孟父孟母合葬在一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昨晚旁边还有个四年前的坟,今天就没了。
“爸,妈,我和妹妹来看您们了。”孟明忧牵着孟明萱的手,跪在墓前磕头。
两个女婿身份的人,一边一个挨着自己老婆跪下来磕头。
“爸,妈,我和明忧来看您们了。”
“爸,妈,我和明萱来看您们了。”
上午的日头并不烈,墓园中微风徐徐,温柔得像父母的手抚过孩子的头。
祭拜完毕,严漠九拉过孟明萱,站在墓前,“我说过要在爸妈面前亲你的。”
“不要。”孟明萱转身想跑,被他一把捞回去。
严漠九扣着她的腰,在她躲闪的眼神中问她,“明萱,以前我们是以什么身份来祭拜爸妈的?”
孟明萱眸里的微光闪了闪。
当然,是哥哥带着妹妹来的啊。
在18岁之前,每次她都会跟爸爸妈妈聊天很久,讲她和九哥之间的一些趣事。
再往前一些,她那时被九哥宠得娇纵,还会跟爸爸妈妈告状,说九哥管她太紧,很讨厌。
可无论是什么时候,九哥都叫的是孟叔,孟姨。
而不像今天,他是以女婿的身份来祭拜岳父岳母,叫的是爸,妈。
“我想告诉爸妈,我们是夫妻了。”他低头看着她,轻柔地说。
“不要。”孟明萱仍旧拒绝。
不喜欢在人前亲亲。
何况还有爸爸妈妈看着,这多冒昧啊。
“那姐姐姐夫先亲一个,做个榜样。”严漠九搂住孟明萱退后些许,看向秦长安和孟明忧。
秦长安:“?”
还有这种好事?
他转头看向孟明忧,见她噙着浅笑望着他,他心脏漏跳一拍,期期艾艾地问:“可以吗?明忧。”
“怎么不叫我棠棠了?”孟明忧挑眉。
秦长安看了一眼墓碑上,孟家父母的照片,“我不敢。”
棠棠是他一个人的,是他曾经想私藏起来的宝贝。
孟明忧却不是。
“我曾经带徐侃来祭拜过。”孟明忧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
“那我更要亲了。”秦长安上前一步握住她肩膀,“你只带他来祭拜过,没跟他亲过。我要让爸妈知道,我才是他们的正牌女婿。”
孟明忧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跟他亲过?”
秦长安微顿,“因为在我把结婚证拿到棠棠面前之前,棠棠也没让我亲过。”
她总用那样温柔又依赖的眼神看着他,他不可抑制地动了心,后来他把她小心翼翼勾到手,却在两人的关系上犯了难。
不做夫妻,她根本不让他碰一下。
虽然他一直说他和她是夫妻,可她好聪明,好清醒,无奈之下他只能冒险拿出一本结婚证给她。
她才终于让他亲到。
可他没想过她那么甜又那么热情,他只是想亲亲她,她却把他给睡了。
他没想进展那么快的。
“请问,你在想什么?”孟明忧看着他渐渐爬上红色的俊脸。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
秦长安忽然想起她说的死刑两个字威胁,忙改口说,“在想以前的事。”
他憋太久了,从动手术开始就一直憋着,难免会想一些曾经的亲密时刻,这是他控制不住的。
孟明忧神情似笑非笑,倒是变诚实了。
“你亲还是我亲。”她问。
“有什么区别吗?”
“我亲,亲脸。”孟明忧扬眉,“你亲,亲嘴。”
“我亲。”秦长安立刻做出选择。
孟明忧含笑,“来吧。”
秦长安就着握住她肩膀的姿势,低头亲向她。
在孟家二老的墓前,秦长安显得很是规矩,蜻蜓点水地触到孟明忧唇瓣,停顿片刻,便退后了。
“爸,妈,我是你们的女婿,秦长安。”他将孟明忧搂进怀里,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别认错了。
孟明忧抬手,轻轻放在秦长安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上,“爸,妈,长安是个很好的丈夫,也是个很好的父亲,更是个很好的姐夫,你们可以放心。”
秦长安觉得这是他最近听到的,最悦耳的话了。
她以前在别院也会哄他,也会说一些他爱听的话,可没有这句份量来得重。
她是在爸妈墓前说的。
如果棠棠可以写出来,裱起来挂墙上天天欣赏就好了。
她书法很好。
此刻,严漠九看着怀里的人,“榜样已经有了,明萱让不让亲?”
孟明萱点头,“让。”
是她误会了。
但也不怪她,谁让他平时亲她像头狼似的。
她不能接受在爸妈墓前那样亲。
严漠九慢悠悠地将她转过来,凑近她时低声说:“明萱的思想一点都不白纸。”
“?”
“难道不是误会我想舌吻。”
“……”
捶死他!
孟明萱抬手朝他捶过去,被他握住手腕,低头亲下来。
很轻柔如羽毛拂过的一个吻,他笑着退开,看向墓碑照片上的孟家二老。
“孟叔孟姨,从前,我以哥哥的身份将明萱妹妹照顾得很好,没有辜负你们的托付。”
他微顿,将孟明萱紧紧圈进怀里,“以后,我会以丈夫的身份,将明萱照顾得更好,爸妈可以放心将明萱交给小九。”
孟明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啪嗒落下来。
他好讨厌啊,为什么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
严漠九抬手接住她的眼泪,“萱宝不哭,爸妈会心疼。”
她扑进他怀里,把眼泪全抹在他衬衫上。
严漠九纵容地抱着她,任她糟蹋他的衬衫。
孟明忧看着这温馨画面,红了眼。
在妹妹那个梦里,她没有保护好妹妹,爸妈一定很失望。
秦长安有样学样地伸手,搂紧孟明忧,轻拍她背安慰。
孟明忧抿着唇,许久才将对秦长安的那抹负面情绪压下。
“让佣人把贝贝从车里抱过来,给外公外婆磕头。”她说。
贝贝还小,皮肤娇嫩,天气又这么炎热,秦长安没舍得让贝贝与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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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秦长安转身,被她拉住,“坐轮椅里去,医嘱要牢记。”
医生说他可以适当起身走动,但不能超过十分钟,直到完全康复。
秦长安笑了笑,“我听老婆的。”
孟明忧松开手,看着他坐进轮椅,按下对讲机让佣人把贝贝抱过来。
贝贝被佣人放下来,徐立上前放下垫子,孟明忧看见女儿那张像极了自己的小脸,心情好了些。
她噙着笑上前,教贝贝给外公外婆磕头。
……
夜晚降临,一大家人吃过晚饭,就见秦长安派去找叶玉侃的人回来说,叶玉侃在之前的出租屋里睡大觉,还喝了不少酒,又哭又笑的很是疯癫。
孟明忧眸色微微一闪,秦长安立刻握住她手,“不要去。”
“去哪儿?”
“去见他。”秦长安眸光透着哀求,他真的会很吃醋,受不了。
孟明忧抬手,捏捏他脸,“我是有老公的人。”
偶尔只是在嘴上气气他,她怎么会真的做出什么举动让他吃醋。
秦长安松了口气,“棠棠真好。”
这就好了?
孟明萱似笑非笑,收回手,淡声对那名保镖说:“你去守着他,别让他出事,如果他赶你回来,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是,三少夫人。”
所有人回房间。
孟明萱在孟明忧似笑非笑的视线下,松开严漠九的手,朝孟明忧走去,她答应今晚跟姐姐睡的。
严漠九微顿一下,说:“其实姐姐可以和姐夫睡一间房,我们不忌讳这些。”
不跟他抢老婆就行。
秦长安瞬间挺直了腰,目光期待地看着孟明忧。
“那不行,这是严家别墅,不是孟家别墅,我们来严家做客,得讲规矩。”孟明忧牵起妹妹的小手,浅笑从容。
秦长安双肩可怜巴巴地垮了下去。
严漠九再顿一下,说:“我有话想跟姐姐说。”
孟明萱看向严漠九,严漠九稍稍朝她房间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
调虎离山未免太卑鄙了些。
她才不要配合他。
“明萱,你先进去洗漱,我跟小九去花园走走。”孟明忧摸摸妹妹的头,说道。
“好。”孟明萱转身走进房间。
孟明忧看着严漠九快黏在自家妹妹背影上的视线,好笑地挑眉:“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嗯。”
严漠九答应归答应,视线却没撤回来,直到彻底看不见孟明萱背影了,他才朝楼梯口走。
“……”孟明忧看了看自家半斤八两的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吐槽小九。
她走上前,亲了一下秦长安的脸,哄他:“你快回去睡,明天下午就返程回京都了,不是还要回秦家别院搬东西到锦鲤苑?”
秦长安立刻被哄好了,“我听棠棠的。”
现在又是棠棠了。
孟明忧到底是笑了出来,将他推进房间关上门,这才转身去找严漠九。
她来到后花园,见严漠九站在花园一片玫瑰花海之中,微微弯腰触碰一朵粉色玫瑰。
“小九真的很喜欢玫瑰。”
但是品种非常单一。
全是迷恋玫瑰。
“小时候的明萱就是小粉团子,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品种的玫瑰花,就觉得很像她。”严漠九起身,看向孟明忧,“我很爱她,就像姐夫深爱姐姐,愿意为了姐姐付出全部一样。”
孟明忧微微沉默,“你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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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明忧面无表情,她不是忍下来了吗。
严漠九继续说,“按照姐姐的脾气,不会原谅秦长安长达四年的欺骗,但因为明萱和贝贝,姐姐在忍。”
孟明忧瞥了严漠九一眼,他是不知道内情。
如果他知道秦长安是因为误会她和他是彼此挚爱,才不肯让她回临城,不肯让严漠九找到她,他会比她更气秦长安。
小九一直对她和明萱感到愧疚,尤其是亲眼目睹父母惨死的明萱,小九好不容易慢慢把这种愧疚以养花的形式减少了些,又搭上她这个姐姐一条命。
当时的小九,一定崩溃极了。
但明萱显然不想让小九知道这个天大的误会。
她也不会多嘴。
“姐姐不爱他。”
孟明忧眸光微凝,“你怎么知道?”
“他不是姐姐会爱上的类型。”严漠九转过身,看向黑夜,“姐姐喜欢心性单纯的人,他心思太深,其实姐姐从来没信过他,否则贝贝不会出生。”
孟明忧,“……”
“可姐姐却一定是他会爱上的类型,所以姐姐永居上位。但是,姐姐应该知道,这种永居上位的前提,是姐姐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秦长安和他,不一样。
他可以忍痛放手,看着小玫瑰被穷小子摘走,秦长安却绝对不会看着大玫瑰被小奶狗叼走。
秦长安舍不得动孟明忧,却一定会毁了叶玉侃。
孟明忧想起严少霆说的梦里那些京圈的动荡,眸色闪了闪,“我已经是秦家的三少夫人了。”
“但你仍旧在迁怒他,而且这种迁怒很可能随时爆发,你太知道怎么让他最痛苦。你对叶玉侃并不决绝的态度,就是为了折磨他。”
严漠九的一针见血,令孟明忧无法反驳。
她的确因为严少霆的梦,耿耿于怀。
“那你开解开解我。”孟明忧抬起头来。
“严少霆那个梦,我知道。”
“……”
孟明忧发出不小的抽气声。
“我在他手机上装了监听,所以他对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严漠九说。
孟明忧想起之后的一幕,默了片刻,“他手机被我锤烂了。”
“……”
“所以他应该换新手机了。”
严漠九微顿,然后一笑,“我让亦霖再去装一次。”
孟明忧浅浅吐了一口浊气,“继续说吧。”
既然他知道了严少霆的那个梦,他怎么能放下对秦长安的芥蒂。
“姐姐应该清楚,我凡事是将明萱放在第一位的,只要她想,只要她喜欢,我都会顺着她心意。”严漠九看着孟明忧,“她感激秦长安救了你,让她没有真正失去姐姐,她想让贝贝有一个幸福健全的家庭,我会帮她达成心愿。”
“那我怎么释怀呢?”
“仇恨转换法。”
仇恨转移法?
孟明忧目光微凝。
“如果严少霆的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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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明忧眼神也冷了下来。
“而这些,都和秦长安无关。”严漠九说,“他是蝴蝶效应中的一环,但不是最致命的那一环。如果说蝴蝶效应里的每一环都有罪,那我也有罪。”
“你有什么罪?”
“我就算用绑的,也该把明萱绑到京都,而不是将她一个人留在临城。她可以三年不找我,我却不该三年不找她,我早就该回去看她,哪怕是以哥哥的身份。”
孟明忧没说话。
那个梦里的她,应该也会这么想。
哪怕小九并没有不管明萱,可能是收到有误的消息,又或者是为了保护明萱,但她失去理智后仍旧会迁怒。
“秦长安已经付出过代价,他在那个梦里,不被姐姐原谅,跪废了一双腿,一辈子爱而不得比死了还痛苦。”严漠九俯身,拾起地上一片掉落的玫瑰花瓣,递给孟明忧,“梦终究不是现实,现实是玫瑰鲜艳地开在我们身边,我们能给她最好的爱。”
孟明忧伸手接过,看着玫瑰花瓣,久久不语。
严漠九先孟明忧一步离开花园。
“其实明萱更喜欢在我怀里睡,她从那个梦里醒来后,非常缺乏安全感。”他说。
孟明忧眯眼,不爽。
她才是明萱唯一的亲人,明萱最爱她。
昨晚明萱都毫不犹豫地选择姐姐了。
可严漠九又问,“昨晚明萱在姐姐身边睡得好吗?”
“……”
孟明忧压下满腹的酸,看着严漠九转身的背影。
还是怪秦长安。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离开明萱身边四年,导致小九成了明萱心中最重要的人。
……
楼上客房静悄悄,孟明萱穿着睡衣和白蝉一起组队打新款神兽游戏。
“小蝉,我送你一只神兽。”孟明萱看着白蝉系统赠送的神兽。
“谢谢大小姐,但我是这款游戏的开发者。”
“……”
“谢谢大小姐的喜欢。”
砸钱玩的孟明萱自闭了片刻,理直气壮:“那你送我一只限量版,我抽了好多钱没抽到。”
“好。”白蝉答应得很爽快,操作得也很爽快,立马就安排上了。
孟明萱看着限量版神兽,心情美滋滋,有高手宠着就是爽。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她九哥打来的。
她接听,“九哥。”
“我在门外。”严漠九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
孟明萱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连他的声音都会为之心跳加速。
明明他是她的,她还和他做过那么亲密的事。
“姐姐呢?”她问。
“和姐夫花前月下去了。”严漠九造谣造谣得很理直气壮。
“……”
好吧。
那她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了。
是姐姐先违约的。
孟明萱一骨碌爬起来,对白蝉说:“小蝉你今晚要一个人睡咯,不要伤感,要是觉得伤感就去找个对象。”
“……”白蝉脸红了。
刚经历过宋津越的打击,白蝉对这种事根本没有心思。
孟明萱打开门,严漠九上前一步将她抱起。
“抢回来了。”
孟明萱笑得乐不可支。
白蝉看着这养眼的画面,露出小迷妹的甜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回到房间,严漠九看着在自己心口蹭来蹭去的脑袋,“姐姐并没有去和姐夫花前月下。”
孟明萱抬起头,“你骗我?”
说着就要挣扎起身,却被他按在床上深深吻住,她很快失去反抗的心思,勾着他脖子回应。
严漠九几乎要将她嵌入身体里,良久才气息不稳地抬起头,“我吃醋。”
孟明萱笑,“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16岁开始,你就越来越疏远我,每天都和她在一起。”
“……”
孟明萱庆幸房间里灯光很暗,否则她的心虚一定会被他看出来。
“后来,我们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关系越发僵。”严漠九亲了亲她眉心,“那时候是不是很讨厌哥哥?害你失去最爱的姐姐。”
“不是。”孟明萱抱住他,“从来没有讨厌过哥哥。”
严漠九很低很低地轻哼了一声。
“……”好吧,确实讨厌过。
那时候脑子里全是浆糊,她一心想着离他远点远点再远点,她不可以喜欢他,他是哥哥,也是姐夫,她喜欢殷霆,她得跟殷霆在一起。
于是,做了很多伤他心的事,甚至亲口说过讨厌他。
“我……”孟明萱想了半天,才轻声说:“我以为你只把我当妹妹,我不敢对你动心,我说讨厌你都是违心的。”
“在哄我?”
“是在哄你,但也是真心话。”她不太敢看他眼睛,垂着视线让睫毛挡去眼底的酸涩,“如果你那时候强硬一点说你不想当我哥哥,你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你甚至又争又抢,强迫我和殷霆分手跟你谈恋爱,我就不会……”
严漠九再一次吻住她。
拒绝她说的每一个让他心痛难忍的字眼。
遗憾就是遗憾,错过就是错过。
生活不是童话,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小心翼翼与珍视保护,造成重重误会。
没有人勇敢踏出那一步,就会错过一辈子。
严漠九吻出了孟明萱的眼泪,他听见她难以自抑的啜泣,捧着她脸的手掌被温热的泪水沾湿。
他伸手将她紧紧抱住,“是哥哥不好。”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是他自以为是。
是他没有踏出两人之间的第一步。
“不是。”她在他怀里渐渐平息下来情绪,“你很好,只是你跟我一样,害怕打破平衡,怕连哥哥的身份都失去,这不怪你。”
“你应该怪我。”
“我不怪你。”
“你打我几下,不然我会哭,我哭起来很难哄。”
“……”
孟明萱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泛着红,于是说:“我不会打你,我咬你一口吧。”
“怕你牙疼。”严漠九摸摸她的脸颊。
“我牙口很好。”
“……”
伤感的气氛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中,渐渐消散。
“还没想好在哪里下口吗?”严漠九躺在床上,衣衫半解,看着上方犹犹豫豫的孟明萱。
孟明萱确实不知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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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嘴巴。”
她趴上去,细软的手指点了点他柔软的唇。
“可以。”严漠九也抬手点了点她的唇,“虽然没有明萱的软,但也算是哥哥全身上下最软的地方了。”
“……”
什么话。
孟明萱凑过去,咬住他唇瓣,稍稍用力。
他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带着灼人温度的手掌贴在她腰上,似乎在等着她下口。
孟明萱又加重了半分力道,随后松开。
“我舍不得。”
“……”
严漠九快被她可爱死了,一翻身将她重新压住,细细密密地吻住她。
舍不得就算了。
谁让她这么爱他。
……
封亦霖很快处理好了白蝉的事情,宋津越接受了赔偿,并从孟严集团辞职,他并不敢纠缠,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为了白蝉的名声,他会以强暴未遂罪被送进去。
他打算医治好眼睛之后就离开临城,远走他乡,因为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他害怕事后报复。
封亦霖当然有后招,但没这么快,他处理完事情就回到别墅向他九哥和嫂子汇报结果了。
一行人正在准备回京都。
秦家车队都已经在外整齐列好。
众人从别墅里出来时,遇到一对饭后散步的夫妻,其中的女人看向孟明萱一行人时,眼里绽放出几丝惊喜。
“孟明萱!”
孟明萱循声望去,一愣之后开心地跑上前,“老师!您怎么在这儿。”
是孟明萱的高中班主任。
女老师笑着拉住孟明萱的手腕,“前几天我女婿买了这里的别墅,我们刚搬过来。”
说着,就看向孟明萱身后不远处,抱着贝贝的孟明忧,和旁边的严漠九,“你姐姐姐夫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长得可真像你姐姐,一点不像你姐夫。”
她自动忽略掉了坐在轮椅上的秦长安。
那一瞬间,严漠九的沉默,足以让孟明萱心慌意乱。
“老师……”
孟明萱刚一开口,严漠九就朝前走了一步,微笑问道:“明萱以前跟您说,我是她姐夫?”
“是啊。”
“她什么时候跟您说的?”严漠九又问。
女老师没察觉异样,很自然地讲起往事,“明萱高三那会儿吧,我不是有个侄女在临大念书吗,她就托我跟明萱打听你有没有女朋友,明萱跟我说,你有女朋友,是她姐姐,将来你会成为她的姐夫。”
孟明萱:“……”
“我不是明萱的姐夫。”严漠九神色自若,抬手指向面色不豫的秦长安,“这位才是。”
女老师一脸懵地看向秦长安。
这又是谁?
“至于我,我是明萱的青梅竹马,以前的未婚夫,以及现在的合法丈夫。”严漠九继续说。
大事不妙。
孟明萱顾不上老师了,扭头就朝车上跑。
女老师更加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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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改造机场了?
车上,孟明萱端正坐姿,时不时侧眸看身边男人一眼。
严漠九从她跑上车,随后跟着她一同上车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神色看起来还算平静,可越是这样孟明萱越是觉得忐忑。
他倒是问一句啊。
但凡他问一句,她也没这么紧张。
“看什么?”严漠九在她又一次侧眸看过来时,转头对上她的视线。
“没看什么。”孟明萱慌慌张张地撤回视线。
“所以我什么也不是?”
“……”
孟明萱捏了一下手指,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又转过头去看他:“刚刚撒谎了,其实我在看我老公。”
“别哄。”严漠九淡然靠着,“哄不好了。”
“……”
阴阳怪气的九哥倒是很少见,可可爱爱。
孟明萱本该紧张的,却突然笑了出来。
严漠九也笑了笑,“哄不好就开始嘲笑我,我的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噗。
前方徐立实在没忍住,不行了,年终奖被扣光他也忍不了了。
这样的九爷真的没见过啊。
“我想换个司机,明萱觉得谁可以胜任?”严漠九轻飘飘的一句砸过去。
“……”徐立瞬间笑不出来了,这比扣光年终奖严重多了。
死嘴,为什么要笑。
孟明萱觉得,她和他之间的夫妻矛盾,不应该牵连无辜。
于是她对徐立说:“别担心,马皇后还在呢。”
徐立瞬间有种梦回大明他是徐达的骄傲感。
“谢皇后娘娘!”
徐立声音特别洪亮。
孟明萱:“……”
她把隔断升了上去。
一是方便哄人,二是免得徐立再受池鱼之殃。
“你想对我做什么?”严漠九看着她的动作,抬手解开一颗衬衫扣子,众所周知嘴是嘴,手是手。
孟明萱无语,“我能对你做什么?”
“那很难说,我长得还是挺招人稀罕的。不然你高中老师的大学生侄女怎么会觊觎我,而你为了独占我就谎称我有女朋友,还说我是你姐夫。”
“……”
他可真是自恋又自信。
当然,确实没说错,他长得就是一副很想让人扑上去又亲又咬拉他下神坛的禁欲模样。
“对,那时候我就想独占你,不想别人当我嫂嫂。”孟明萱顺着他的话往下哄。
严漠九笑了笑,“只想让你姐姐当你嫂嫂?”
“……”
这坎儿是过不去了,他就不能装傻吗?
“说吧,这种想法什么时候有的?”严漠九手掌伸过去,掌住她下颚,仿佛随时会亲上来。
孟明萱被迫和他对视,他眼底的幽沉让她不自觉地紧张,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
但她很清楚不可以让他知道,她误会了他那么久那么久。
他的反应一定会很大。
“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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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他没看过姐姐的日记,他不知道姐姐的日记写得唯美而虚幻,没有提过徐侃的半个字。
“发朋友圈,宣示一下主权,顺便澄清一下我跟你姐姐的关系。”严漠九松开她,意味深长,“不然就不是一次两次可以哄好的事儿了。”
一、一次两次是什么意思。
孟明萱告诉自己不要问,答案一定是很羞耻的。
她乖乖拿出手机,编辑好一段肉麻的文案,然后给他看,“这样可以吗?”
【姐姐有深爱的姐夫,我有深爱的你。】
“我是不配有图吗?”严漠九问。
孟明萱感觉他其实在忍,也不知道在忍什么,但他的阴阳怪气足可证明这个坎儿并没有过去。
“手给我。”她朝他伸出手。
严漠九把手递给她,她钻进他指缝里,扣住他手指,拍了两个角度,将两人无名指上的钻戒分别特写拍下。
她看了看他,见他没有再有什么异议,这才点了发送。
很快就得到一大波的点赞,祝福。
孟明萱的朋友圈几乎都是校友,这下子可以传遍十里八乡了。
唯有远在京都的陆京茜十分清醒,懒洋洋地点了一下赞之后,发消息给她:【又把你家九爷惹毛了?其实男人很好哄,亲两下,做两次就好了,大可不必在朋友圈公开被处刑。】
严漠九抬起手指,在陆京茜的文字上轻轻敲了敲。
孟明萱一阵脸热。
……
一路上歇歇走走的,两天后孟明萱一行人才从临城返回京都。
秦长安急着搬进锦鲤苑,所以一下车就带人去秦家别院收拾东西,天气炎热,孟明忧和贝贝留在别墅里休息。
“九哥,我去看看姐姐,你先去洗澡,我马上回来。”到门口时,孟明萱挣脱严漠九的手。
“我先去,洗澡?”严漠九特地在中间停顿了一下。
“……”
孟明萱赶紧看看左右两排的保镖,见无人在意后,才轻吁一口气,“赶了这么久的路不得换身衣服吗?还要去看爷爷呢。”
“爷爷有什么好看的,多看看我。”他不比爷爷好看得多?
“我走了。”跟他说不清楚。
看着孟明萱转身跑去隔壁的身影,严漠九低低地笑了一声,她以为,她今天还逃得过。
严漠九转身,优哉游哉地往楼上走。
先替她找好换洗的衣服。
男人得学会贤惠,才不会被老婆抛弃。
然后严漠九洗完澡换了衣服,孟明萱还没回来。
他穿了睡衣不方便再出门,于是耐心等待,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他走出房门站在了走廊,发了消息让徐立上楼。
徐立很快冲上来,“九爷。”
“当年在临城,有多少人认为我和孟明忧是男女朋友?”严漠九懒懒地问。
“……”
完犊子。
年终奖危急!
徐立绞尽脑汁地想,被严漠九一掌拍在肩膀上,“想什么想?我要听实话。”
“当年我也认为您和明忧小姐是一对儿。”
徐立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徐立就面如死灰,完了……
这回,年终奖是真的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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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哥,你怎么站我们这儿来了?”
这不是立哥该站的位置啊。
立哥是贴身保镖兼司机兼助理,唯独不是站门的保镖。
“少管老子。”徐立面无表情。
“……”
保镖们面面相觑,随后渐渐恍然大悟,立哥这是被九爷罚了。
噗……
好想笑。
忍住,忍住。
徐立知道这群王八犊子在心里笑话他,但他始终保持面无表情。
罚站算什么,不换司机就是九爷宠他。
打罚也是一种宠。
哼。
隔壁别墅。
孟明忧听孟明萱说完请求,笑意浅浅地说,“小九不像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吧。”
“他在我的事情上,一向很小心眼。”
“……”
孟明忧心想她怎么听出一点骄傲的意思,应该是错觉。
她定了定神,“我不会说,但我觉得他早晚会想到。他现在没想到,只是因为他在你的事情上一向迟钝,你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他哄得晕头转向不再去思考。”
就算小九知道明萱在骗他,也会心甘情愿被明萱骗。
“只要我否认自己蠢,我就不蠢。”孟明萱说。
孟明忧叹了口气,摸摸孟明萱的脸,“你不是怕小九觉得你蠢,你是怕小九自责。因为小九没有及时处理和我的这些传闻,导致你误会,在当时选择了和殷霆在一起。如果小九很好地处理这些传闻,你就不会想远离小九,选择和小九很像的殷霆在一起。”
“九哥也是第一次喜欢人,这不怪他。我在九哥身边长大,谁都不会觉得我和九哥会有什么男女之情,这很正常。”孟明萱不想纠结于过去是严漠九没做好还是她自己蠢,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只想珍惜现在。
现在她和九哥幸福地在一起,姐姐好好地活着,还有一个很爱姐姐也很爱屋及乌的姐夫,以及乖巧可爱的小侄女,四大家族只剩一个宋家还没被九哥拉拢,京都的形势一片大好,她不要因为自己而引发任何变数,她要她爱和爱她的人都好好的。
徐雨禾母子才是罪魁祸首,无论是严妈妈还是上辈子的她,都是被他们害的,他们才应该接受惩罚。
“明萱,如果在严少霆说的那个梦里,没有人离间过你和殷霆,你会不会爱上殷霆,当他一辈子的殷太太。”孟明忧问。
“……”
姐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她重生后就没想过和殷霆的事,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九哥身上,对殷霆的那点心动,早就在前世那三年的冷暴力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尤其是第三年她情绪越来越不好,导致她一看到殷霆和余甜甜就发疯,不是抽他就是砸他,反正他也不敢对她动手。
孟明萱垂眸想着很久没再想起过的上辈子,许久才轻声说:“我不知道。”
她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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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她知道殷霆居心叵测之前,那些恋爱的快乐是有过的,否则她也不会为了殷霆,和九哥闹成那样。
只是,这种动心还没有来得及转化成爱。
就被殷霆亲手掐灭了。
“你记住:不会。”孟明忧轻轻抬起孟明萱的下巴,“因为我和小九给了你很多很多的爱,你不能接受你不在殷霆的第一位,而他永远也无法将你放在第一位。就算没有人用阴谋去离间你和殷霆,你也早晚会发现这一点,从而对他失望。你和姐姐一样,绝对不会将就,所以你和他的结局,一定是分开。明白了吗?”
孟明萱目不转睛看着孟明忧,半晌憋出一句:“姐姐,你这个动作跟谁学的?我是你妹妹。”
“哦,习惯了。”孟明忧微笑着松开手。
孟明萱:“……”
所以姐夫经常被姐姐这样挑下巴?
真是难以想象。
“有时候,也挺羡慕你的恋爱脑。”孟明忧语气幽幽,“我对你姐夫就不会恋爱脑。”
“那有什么关系,姐夫对姐姐恋爱脑就够了。”孟明萱说。
孟明忧意味深长,“你姐夫可不是小九那样的恋爱脑。”
孟明萱呆住,半晌没领会这句话的深意。
“小九是真的,你姐夫是装的。”
“啊?”
姐、姐夫爱姐姐,是装的?
“我说的是性格,脾气。”孟明忧失笑,捏捏孟明萱的脸颊,“想什么呢。”
孟明萱松了一大口气,“姐姐你别说那么深奥,我会被吓到。”
“简单点说,就是无论你怎么对小九,小九都不会伤害你,甚至连殷霆都不屑用手段去伤害。”孟明忧说得更通俗易懂了些。
孟明萱这回听明白了,“姐夫会伤害姐姐,以及叶玉侃吗?”
“如果我离开他,他就会。”孟明忧想起严少霆的那个梦,她很清楚秦长安对她的病态偏执,所以她一定会拿叶玉侃来回敬他,而他也一定会发疯。
严少霆说明萱出事后,京圈彻底乱了,应该是真话。
她也许连小九都会恨上。
恨小九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明萱。
孟家这么多条命都给严家了,就一个明萱,他都护不住。
她很了解自己,失去明萱,她不会再讲什么理智和道理。
她如今的记忆不全,她很难明白她为什么对明萱有近乎变态的这种保护欲。
但,一定有原因。
她会想起来的。
“那,姐姐爱他吗?”孟明萱听得心惊胆战。
姐姐答应叶玉侃会配合脑科专家的治疗,争取恢复记忆,那姐姐恢复记忆后,会离开秦长安吗?
“爱自然是爱的。”孟明忧想起严漠九那句不爱,轻笑一声,“我也不会离开你姐夫,你放心。”
孟明萱悄然松了口气,但又说:“不论如何,我希望姐姐能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在一起,双向奔赴才有意义。”
姐姐很理智,也很有头脑,甚至会在爱情里计算得失,可她只想姐姐得到最纯粹的幸福。
如果姐姐恢复记忆后真正爱的人是叶玉侃,她也会摒除对叶玉侃的那些芥蒂,接受新的姐夫。
“小脑袋瓜本来容量就不大,少操心姐姐的事。”孟明忧摸了摸孟明萱的头。
“……”
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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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车时,刚好看见孟明萱离开,孟明忧站在门口目送孟明萱离开,让他有种她在送君千里依依惜别的错觉。
幸好是妹妹。
秦长安略微松了松领口,走过去伸手圈住她,“明萱过来找你聊天?”
“我不会告诉你我们聊了什么。”孟明忧很轻地挑了一下眉。
“……”
“但我们可以回房聊聊。”孟明忧握住他的手。
秦长安没有很轻松,反而有些紧张。
她想聊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他不想听的。
“把东西搬到客厅,回头我们自己收拾。”孟明忧吩咐搬家的保镖。
“是,三少夫人。”
孟明忧拉着秦长安的手腕,不快不慢地走进别墅,上了楼梯,来到主卧。
她关上房门,转身看着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秦长安,好笑地将他按坐在沙发上,“你在害怕什么?红本本不是都到手了。”
“孟明忧不是红本本可以绑得住的。”秦长安心头酸涩。
棠棠对他有心动,或许还有一点点爱意。
可孟明忧刻骨铭心爱过的人是徐侃,她甚至可以为了徐侃去死。
想想就让人发疯。
她最好不要跟他聊这个,他不想在她面前发疯。
孟明忧看着秦长安的眼眸越来越深邃黑暗,轻叹一口气,左腿略微一跨,坐在了他腿上。
“我重不重?”她勾住他脖子,低声问。
秦长安本想说再来十个孟明忧都不重,可一想这话似乎不太对,便只是摇了一下头。
“先哄你一下吧。”她手指轻轻钻进他的头发,偏头吻住了他的唇。
秦长安微微朝后仰,伸手握住她的腰,唇瓣轻张任她采撷。
她吻得其实并没太有技巧,可却足够让他产生身体即将爆炸的错觉。
他真的好爱她。
发了疯一样的爱着。
他知道她不是他可以强求的人,但他可以让她利用让她欺负让她借他的手做她一切想做的事,哪怕她喜欢叶玉侃那张脸,他都可以让她藏在心里喜欢。
她能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孟明忧感觉到他的颤抖,睁眼稍稍退开,她看着他微红的眼睛,唇往上移凑过去亲了亲,“我在哄你呢,怎么还难过起来了。”
“棠棠想跟我聊什么?”秦长安依旧握着她的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聊我是怎么一步步把你勾到手的。”
“……”
秦长安抿唇,他不用她勾,他心甘情愿踏进她设的每一步陷阱。
“当初,你说我们是夫妻,但我一没看到婚纱照,二没看见结婚证,而秦家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丝毫没带着尊敬。”孟明忧轻笑,“我就知道你在撒谎。”
秦长安心脏慢慢收紧,她什么都看得明白。
“我很快就看清楚形势,你虽然双腿残废,但在秦家的地位却无可撼动,连你大哥秦琛都得对你低头,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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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顿,“这种情况下,我想从秦家离开,想找到自己的家人,难如登天。”
秦长安心痛难忍地闭眼,他错就错在误以为她和严漠九是恋人,误以为她是为了心爱的男人挡刀而死,这才抹掉她被救的信息,将她藏起来,让严漠九找不到她。
他本该将她送回临城,顺理成章地当她的救命恩人。
这样,他和她的开端,就不会如此狼狈。
“我在医院看见叶玉侃的第一眼,就猜到我和他认识,甚至有过一段过去,因为内心深处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但也就因为如此,我决定放下过去,所以当时我没有上前去问叶玉侃任何话。”
孟明忧亲了亲秦长安湿润的睫毛,“秦长安,我喜欢你是真的,你不用怀疑这一点。”
秦长安蓦地攥紧她的腰,“棠棠要骗,就一直骗下去,骗到我死,好不好。”
“没骗你。”孟明忧捧住他的脸,“我知道你很危险,甚至很阴暗,所以我对你的感情或许不纯粹,但我不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更不会牺牲自己的身体生下他的孩子。”
“你生贝贝时又没经过我同意。”秦长安多少有些委屈。
她在产房挣扎,他差一点把老爷子都给揍了。
偏生贝贝还是不足37周的早产宝宝,她提前发作了,以至于他联系的剖腹专家都没派上用场。
“你不喜欢贝贝吗?”
“当然喜欢。”秦长安立刻否认,这个误会绝对不能有。
孟明忧抚摸他的俊脸,“我对你的感情不纯粹,更不是你以为的温柔小女人,甚至我要贝贝时也做好了两手打算,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逼我打掉孩子,那我就会在你最薄弱的时候对你动手,因为这证明你不爱我,只是玩弄我或者纯粹占有欲作祟。这样的我,你也爱吗?”
“爱。”秦长安没有丝毫犹豫,“棠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对棠棠的感情,棠棠要什么我都会拱手送上。棠棠想要的很多,可秦长安想要的,只有一个棠棠。”
你想要的很多,我却只想要一个你。
这话让孟明忧心软成一滩水。
她按了按他的唇瓣,“怎么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不等秦长安再说什么,她低头重新亲了上去,手指探进他衬衫内。
秦长安渴求地望着她,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她如他所愿地剥开他,又说:“你不可以乱动哦。”
秦长安迷乱地点了一下头。
他不乱动。
他会乖。
……
孟明萱在别墅门口安慰了徐立几句,然后才上楼找严漠九。
她一进门就问,“九哥,徐立怎么惹着你了,你罚他去门口站岗。”
“那我罚自己也去站岗?”沙发上的严漠九淡淡地说。
“……”
什么呀,不是哄好了吗,怎么又阴阳怪气的。
孟明萱顿了顿,跑过去坐到他怀里,勾着他亲了一下:“香喷喷的九哥。”
严漠九摸了摸她脸,“去洗澡,睡衣给你找好了。”
“为什么给我找的是睡衣?”孟明萱问完才看见,他也穿的睡衣。
“因为要睡。”严漠九回答得很干脆。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卧室的窗帘没拉上,日头正盛,阳光洒进来,一片光亮。
严漠九说这话时眼神很邪性,完全不会让人想正。
直接往歪处想。
孟明萱在他深邃的目光下脸颊渐渐热起来。
好半天,她才小声说,“还是白天。”
“哪条法律规定白天不能睡。”严漠九挑眉。
倒也没有法律规定这个。
“晚上不行吗?”她没想逃避,就是,能不能等晚上。
严漠九慢慢地将她脸捧住,“我想让你休息休息,这是疼你。”
“?”
什么让她休息休息。
“积累到晚上一起,我怕你受不住。”严漠九吻了一下她的唇,“宝宝。”
“………………”
原来是中场休息。
孟明萱逃也似的从他怀里离开,抓起床上叠放整齐的睡衣就跑进浴室里去了。
严漠九轻笑出声,起身准备东西。
等孟明萱穿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时,看见窗帘已经被拉上了,灯光调得很柔和唯美,床边放着拆开的盒子。
她慢慢止步,抓着睡衣边角。
“窗帘不是拉上了,跟晚上没区别,怎么还害羞。”严漠九走过来,将她牵到沙发上坐下,替她吹头发。
“我没害羞。”孟明萱在风声里死鸭子嘴硬。
“那很棒了。”
“……”
吹干头发后,严漠九伸手将她抱起,走向大床。
孟明萱抵挡不住他过于直白的视线,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随后亲上来,不紧不慢地,在她唇瓣上辗转流连。
她呼吸渐渐有些急。
严漠九稍稍抬起头来,低眸看着她动情的模样,那光滑如缎的长发令他爱不释手,让她烫卷发她都不乐意,说打理起来麻烦,此刻她长发就像瀑布一样散落在床上,越发衬得她肌肤雪白,身体每一寸线条都显得优美柔软。
他拉开她捂着眼睛的双手,凝视进她眼底。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看他。
“别怕。”他吻她的指尖,“不会像上次那样。”
孟明萱并没留下什么阴影,但她很享受他这么哄她,轻点了下头表示信任。
严漠九很有耐心,尽管他已经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孟明萱很快咬住唇,眼睛紧紧地闭着。
一点轻微的塑料包装声响过后,他朝她贴上去,轻吻她的唇。
她躲开他的吻,抬手抱紧他,脸埋在他颈窝,眉头随后深深拧起。
时间慢慢静止住,他安抚地摸她的头发,“为什么躲开?”
孟明萱不回答,依旧紧紧地抱着他。
严漠九没勉强她回答,轻轻将她背脊抬起。
渐渐地,孟明萱呼吸乱起来。
在这种情愫浓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他侧头吻她汗湿的发,“宝宝,叫我。”
“九哥~~”
“换一个。”
“哥哥~~”
“再换。”
“老公……”
“继续换。”
孟明萱不上不下的被他逗,一丝火气蹿上来,“九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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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漠九停了下来。
孟明萱还来不及想他是无语还是故意,忽然被他一掐腰。
那力道令她整个人往后仰,喉咙里发出猫一样的难以抑制的声音。
“……”
惹毛了。
两人一身汗,不得不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孟明萱困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但她还是睁眼看了看严漠九,伸手将他推开,“我睡会儿。”
“嗯。”
严漠九看着她转身背对他,眼底情意彻底释放,手指悄悄勾住她一撂长发,以她察觉不到的力道缠着、绕着,温柔亲昵至极。
孟明萱困困的,可还是感觉身后有目光,她强撑着精神回头看他,果然见他眸光深邃地望着她,手里还勾着她的头发。
她伸手把头发抢回来,“你怎么不睡?你睡不着吗?”
“我在等你先睡。”
他微顿,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补充,“网上很多女孩子说,事后男人呼呼大睡,她们会觉得难过。”
“……”他到底看了多少相关知识。
但是,确实是这样没错。
她翻个身又滚进他怀里,“我不让你抱,是怕你难受。”
他精力好旺盛。
她应付不来。
“原来是这种怕。”严漠九轻笑。
“你以为是哪种?”
“怕我再来一次这种。”
“……”
她才不会这么想他,他很疼她的。
孟明萱完全忘了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在气严漠九一点也不疼她。
“既然你睡不着,给我讲故事吧。”孟明萱困困地往他怀里钻。
“好。”
严漠九发现她真的不能在他怀里睡,以前他还能克制,现在他总想欺负她。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白嫩的肩上离开,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开始讲故事。
在这种节奏放慢到仿佛漫步在古镇石板路上的感觉里,孟明萱渐渐入睡。
严漠九声音未停,只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那上面还残余着淡淡的红,漂亮得让人意动。
许久,他才换了一道低低的声音,“对不起,宝贝。”
我没有处理好那些传闻。
让你受委屈了。
严漠九轻轻地,在孟明萱额头上,落下一个心疼又愧疚的吻。
……
六点的时候,孟明忧准时带一家人过来蹭饭吃。
孟明萱还在睡,严漠九已经人夫感极强地在厨房开始掌勺。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的早餐总是千篇一律,但午餐和晚餐又很丰盛。”
秦长安到厨房里跟严漠九学艺,问起让他感到奇怪的事。
“早餐我做了别的,明萱就不会吃鸡蛋了,每天两个鸡蛋有营养。”严漠九顿了顿,“回头给你个菜谱,天天来我家蹭饭怎么好意思。”
二人世界的珍贵不懂吗。
他又不像秦长安已经拥有孟明忧四年,他才刚把小玫瑰叼进嘴里。
“一家人,不分彼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秦长安说。
严漠九没说话,把煮肉表面浮沫慢慢去掉,用冷水浸泡,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转身看着秦长安,“回头把各种项目资料交一下。”
秦长安一怔。
“银行卡密码和房本,都交出来。”严漠九很缓慢地笑,“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
秦长安心想也没不分彼此到这种地步。
“我是打算来跟你谈进公司的事,不是单纯来蹭饭的。”孟明忧走进来,唇角带着笑,显然是听见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单纯来蹭饭也没事。”严漠九操刀切黄瓜,“你是姐姐。”
秦长安:“……”
只有他被嫌弃的世界达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孟明萱下楼时,先抱了朝她开心跑过来的贝贝。
“一醒来就看见小花仙子的感觉真好呀。”她亲了亲贝贝软软的小脸蛋。
贝贝性格继承父母,话少文静笑容腼腆,听到小姨的夸夸很开心,但随后却躲进了孟明萱的颈窝,小手将孟明萱的脖子抱住。
小姨好香啊,但是有点小姨夫的味道,她不喜欢。
孟明萱不知道小孩子纯真的想法,抱着贝贝走向餐桌,孟明忧刚刚和贝贝就是坐在餐桌前的。
“姐姐。”她把贝贝放回孟明忧身边的位置,望向空荡荡的客厅,“姐夫呢?”
孟明忧看着她笑,“在厨房跟你姐夫学做饭。”
“九哥可是十几年厨艺,姐夫这一下子学得明白吗?”
“有心,什么都能成。”
孟明萱听见这话,看向孟明忧,“姐姐和姐夫和好了?”
“我们什么时候不好过?”孟明忧说完笑起来。
孟明萱轻哼,“我虽然没有姐姐聪明,可我也知道姐姐一直没有原谅姐夫。”
“现在原谅了。”多一个人疼明萱,很好。
“因为九哥跟姐姐说的话?”孟明萱想起她九哥和她姐姐花园聊天的事。
“不是。”孟明忧拿起一块小饼干,轻咬,品尝,“没人能左右我的想法,我不过是让小九给我找一个宣泄口。”
“那九哥给姐姐找到宣泄口了吗?”
“找到了。”孟明忧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扬起,带着愉悦,“还不止一个。”
“……”孟明萱感觉一阵刺骨的微风迎面刮来。
其实她姐姐看着温柔,还是挺可怕的,不然京圈公认脾气不好爱打人嘴巴子的姐夫怎么会在姐姐面前乖得像小奶狗,任打任骂说跪就跪。
秦三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刚刚在楼上做什么?”不想吓到妹妹的孟明忧转移话题。
“我午睡了一会儿。”孟明萱照例拿起餐桌上一块小九牌小饼干,先填一下肚子。
孟明忧顿了顿,“了解,我也午睡了一会儿。”
“……”孟明萱差点噎着,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是她太黄了。
这时严漠九和秦长安从厨房里一前一后走出来,佣人开始端菜上桌。
“醒了?”严漠九弯腰亲了亲孟明萱额头,“吃过垫肚子的小饼干没有。”
“吃过了,而且只吃了三块。”孟明萱一副你放心我绝不多吃的诚信模样。
严漠九轻笑,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一家人开始用餐,餐后孟明忧和严漠九谈起进公司的事,严漠九没有异议,说总裁位置让给她都行,他打工就挺好。
孟明忧笑起来,“孟家在京都无权无势,你让给我,我也坐不稳,做生意还是要靠你严家长孙的面子。”
背靠大树好乘凉,她傻了才把大树挪开顶着太阳晒。
“海城那边,姐姐什么打算。”严漠九问。
孟明忧笑容淡了几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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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明萱和秦长安敏锐地察觉海城两个字似乎引起孟明忧不悦,都在心里若有所思。
于是等孟明忧和严漠九聊完公司的事,孟明忧一家三口回别墅休息,而孟明萱则催着严漠九上车去医院看老爷子时,孟明萱坐在车上问严漠九。
“九哥,姐姐是不是和海城那边有什么不开心?”她以前从未问起,因为她并不知道这点。
今天她才发现的。
“姐姐当年也没提起太多,她不想说的事,我便没去查。”严漠九牵过她的手,“你不用操心,姐姐自己会处理好这层关系。”
“姐姐也让我不用操心,所以我是什么也不用问,什么也不用管,乖乖在家里当好你的金丝雀就行了是吗?”
“……”
严漠九微顿,伸手将她抱到腿上,“你是我的主人,我才是你的金丝雀,而且还是一只需要自力更生,甚至反过来养主人的金丝雀。”
孟明萱那丝火气不翼而飞,她想笑。
“哥哥只是想让明萱没有任何烦恼,开开心心的,姐姐也是这个想法。”
“可是我想成长。”她望着他,“你们把所有的路都铺好,可万一我活到100岁,你们只活到99岁呢?剩下的一年我怎么办。”
人生总是有意外的,如果她不是被保护得太好,上辈子怎么会错那么离谱,那些荒谬又幼稚还自以为是的想法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热,想找地缝钻进去不承认那是自己。
“还有儿子或者女儿。”严漠九说。
“万一是个不孝子呢?”
“……”严漠九难得噎了一下。
他和她应该没这么倒霉。
事先嘴里含了一片黄连的徐立非常严肃地开车,他打死也不会再笑了。
严漠九到底说起了孟明忧和海城的关系,“我只知道当初爸妈同意你小姨收养姐姐,是因为你小姨夫用权势相逼,姐姐是自愿被收养的,而后来你姐姐离开海城到临城来找我们,是因为她捅伤了你小姨夫的侄子,不过你姐姐在临城那两年,海城那边一直有人到临城找她,是我替她挡回去的。”
孟明萱心脏一下子缩紧,“那,那。”
那发生了什么,不到20岁的姐姐才会用利器伤人。
“她那是真正的寄人篱下,所以才会难以相信任何人,你是除了徐侃之外,仅被她信任的人。”严漠九轻按她泛红的眼角,“而现在,你是唯一了。”
徐侃辜负了她的信任,她不会再信任徐侃了。
“九哥,我想陪姐姐,你让我去陪姐姐睡几天吧。”孟明萱快心疼死了。
“那倒不必,她身边有秦长安。”严漠九一秒收起对孟明忧的怜悯。
内核强大的人,自愈能力很强。
他和孟明忧是同一种人。
“小气。”
“嗯。”
“霸道。”
“嗯。”
“我不跟你说话了,唔……”
严漠九听不得这种话,扳过她脸就吻住了她。
等他松开时,她情绪好了一些,白皙脸颊上泛着红,气息也有些不稳。
“九哥,姐姐和姐夫在一起会幸福吗?”她靠在他肩上,轻问。
她想让姐姐和她一样幸福,甚至比她还幸福。
严漠九沉默片刻,“秦长安骗过她,她就算对秦长安动了心,也很难像当初对徐侃一样,交付信任。”
除非,有什么新的契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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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紧闭,门口的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九哥,我们是不是来太晚了,爷爷生气了。”孟明萱有些怨念地看着严漠九,她都说先来看爷爷了,他非要那样。
严漠九手指轻挠一下她掌心,“老爷子没这么小心眼。”
“……”孟明萱对此表示很大的怀疑。
严漠九看向一旁的老管家,“怎么回事?”
老管家啊了一声,像是在回忆。
半天,他才慢吞吞地说:“老爷子不让我告诉您,先生来过。”
“……”
“……”
您这跟告诉了有什么区别?
老管家似乎察觉失言,轻拍了一下嘴巴,“瞧我,老糊涂了,说漏嘴了。”
“……”
“……”
孟明萱憋着笑,和严漠九一起走进病房,病房门根本没反锁,一拧就开了。
严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背对着门口,被子拉得老高。
“爷爷我好想您啊,我给您带了临城的新茶,是我让人亲手去摘的,回头让管家爷爷处理一下就可以泡着喝了。”孟明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跑到病床边上拉住严老爷子的手。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亲手摘的呢。”严老爷子知道老管家会背刺他,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那九哥舍不得。”孟明萱摇摇头,她连摘花园里的玫瑰花,九哥都怕她被刺扎到,每次都替她摘好修刺,才递到她手里。
严老爷子看了一眼严漠九,眼神复杂。
“他说了什么,把您打击成这样。”严漠九拉开椅子坐下。
严老爷子沉默,但一双精明的老眼竟然有些湿润。
“爷爷。”孟明萱忽然想抱抱严老爷子。
老爷子大半生戎马为国效力,后代的和平都是他们这些英雄打下来的,哪怕他一开始不喜欢她,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孟明萱真的这么做的时候,被严漠九拉了回来。
“?”
“拉手就算了,还抱,当我是什么很大度的人。”
孟明萱睁大眼:“这是爷爷。”
“是奶奶可以考虑。”
“……”
严老爷子这下子直接气笑了,“你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兔崽子。”
“没办法,祖传的。”严漠九回。
“……”这话反驳不了。
严漠九看着严老爷子不太好的脸色,这回是真病了。
他顿了顿,“他说什么,老爷子都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要是跟你妈有关呢?”严老爷子看着他,嗓音沉肃得像裹着战火声。
严漠九微微沉默,“我妈一直陪在我身边,我长大后她才离开,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严老爷子一下子心酸,“所以她没怪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