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就地在光秃秃的地面一坐,大口喘息着。
没过多久,远处通往二楼的路忽然有四名诡客被逼退了下来。
这四名诡客是一直待在大巴车上的人,三男一女,他们很聪明,知道一楼可能待不住,先跑去了二楼,不过似乎二楼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后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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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越山,你他妈疯了?”
“他们才是差点害死你的人!”
那名叫做胡志元的男诡客愤懑不已。
全越山半张脸上敷着才拿出来的湿纸巾,另外半张脸挂着狞笑,手中还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是啊,是啊……但是我觉得他们说的也对,外面那场人头雨还不知道要下多久,这驿站里吃的喝的就这么点儿,根本养不起我们这么多人,不过……如果人少一半的话,就能撑很久了!”
“各位,很抱歉,这里恐怕住不下你们了,请你们现在……离开吧?”
听到他们的谈话,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师伟孟和身旁的两名同伴对视了一下,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他们好像还是低估了跑路的那九名诡客的歹毒。
血门之后,诡客们不敢随意相互打打杀杀,容易遭受谴噬,被厉鬼追命。
但血门的npc不会啊。
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拿着资源和全越山这个唯利是图的混账东西谈了条件,要借刀杀人!
“离开?我们怎么离开?!”
“外面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
先前被他摁在玻璃窗上的刁芷茵声音尖锐,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愤怒。
全越山缓缓转过头,盯着刁芷茵冷冷道:
“那就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我数三声,如果你们不走,那我恐怕就要送你们一程了。”
师伟孟皱着眉,上前一步,企图和全越山交涉:
“楼上那群人之前干了什么事情,你比我们更清楚,他们人多,你杀了我们,就成了孤家寡人,你能为了食物和水做掉我们,他们为什么就不会为了食物和水做掉你?”
“再者,现在外面已经被人头堵死了,我们非要开条路出去,等那些恐怖的人头进来,你觉得你们逃得掉?”
“就算没有我们,你们至少还有十个人,这便利店的水,够你们喝多久?”
全越山冷笑道: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不过,再怎么难熬,十个人也比二十几个人好熬,你说呢?”
“至于他们会为了食物和水做掉我……哈哈哈,笑话,谁敢来搞我?”
“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宁秋水淡淡道:
“就算没人打得过你,你不睡觉吗?”
全越山脸色微微一滞。
这一句话,十几个字,直击他的灵魂。
“你睡不睡觉?”
宁秋水再一次开口,给全越山竟问出了冷汗。
“我可以装睡,看看谁想来对我动手,然后杀一儆百!”
全越山嘴上并不想认输。
“而你,小子,你现在就要死!”
“之前在车上就是你叫我胖子是吧?”
“这仇,老子可是一直都记着的!”
他说完,手上拿着刀,大步流星地朝着宁秋水走来,后者眉头一皱,手朝着兜里摸去,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旁边也有想要帮忙的人,可看见胖子手中那明晃晃的尖刀,又望而却步了。
眼看着胖子即将来到宁秋水的面前,之前借给宁秋水遮阳伞的女学生顾少梅忽然将手伸进了自己的书包,而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漆黑的枪!
砰!
枪声响起。
所有人的身体都下意识地一缩!
ps:还有一更,晚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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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一把真枪!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饶是全越山这样凶狠的恶人,也是浑身横肉一抖,双手下意识地捂在了自己的脑后。
枪响结束之后,他不停做着深呼吸,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伤痕。
还好,顾少梅这一枪并没有对着他开,而是对准了他旁边的地板。
“上去,把门打开。”
顾少梅声音清脆,她站在那里,像是一株弱不禁风的小树苗,脸上的恬静与手中那随时可能夺人性命的武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全越山看着那个对准了他的黑洞洞的枪口,微微吞了吞口水。
“不要害怕,我不会开枪射你……除非你自己找死。”
顾少梅依然还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全越山脸色难看,但他还是缓缓倒退着朝着二楼的楼梯走去。
众人跟着他。
全越山推开了二楼紧锁着的门,里面堆砌着大量的,被从一楼搬运上来的食物和水,地面还开了很多零食与矿泉水瓶,看上去有些杂乱。
二层楼里的诡客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可当他们转过头看见了顾少梅手中的那柄手枪时,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真,真的。”
被枪指着的全越山有些从心地解释了一下。
之前被全越山欺负的刁芷茵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对着二楼的那些诡客们冷笑道:
“没想到吧,你们这群贱人,我们有枪!”
“现在,麻烦请你们滚出这里!”
她话音落下,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之前占领二楼的那些诡客们没有动。
刁芷茵气焰愈发嚣张:
“喂喂,你们听不到吗?”
她话音刚落,顾少梅竟然把枪收了起来,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让一直跳脚的刁芷茵变成了小丑。
她瞪着眼,转头看向了顾少梅:
“不是,你干嘛把枪收起来?”
顾少梅平静道:
“我不想杀人。”
“除了在必要的情况下。”
刁芷茵不理解她的脑回路,质问道:
“姐!刚才是他们要杀我们,你现在不把他们解决,回头要是他们再想害我们怎么办?”
顾少梅没说话,自己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落里坐下,抱着自己的书包,朝着窗户外面看去。
天空阴沉得可怕,一颗又一颗的人头不断从天上落下,落在了地面之后,便在一片血泥中到处寻找着什么……
外面的公路,旷野,如今全都变成了一片无际的血肉汪洋。
饶是诡客见到了这一幕,都有些忍不住地发怵,但那名叫做顾少梅的女学生,却好像格外的平静。
宁秋水认真观察过顾少梅的表情。
那种平静……是发自内心的。
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外面的异况。
而且,一名女学生的身上……怎么会带着枪呢?
种种谜团。
宁秋水突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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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就圣母吧,你就看看我们后面是怎么被他们害死的!”
刁芷茵对全越山可谓是恨得牙痒痒,本来眼见着终于有了一个报仇的机会,结果关键的时候,顾少梅居然不干了!
随着顾少梅收起了手中的枪,房间里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但两方人还是没有怎么说话,彼此虎视眈眈。
大巴车的司机林益平也自己找了一个小角落里蹲着,默默点上了一根烟。
宁秋水走了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林益平倒也没有吝啬,给宁秋水也整了一根。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对吧?”
宁秋水一边抽烟,一边问道。
二人距离其他的人比较远,再加上他声音不大,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偷听。
林益平的口鼻喷吐出白烟,他夹着烟的手轻轻挠了挠自己的鼻梁,回道:
“以前听别人说过这条公路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宁秋水便打断了他:
“别装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不是第一次经历公路上的这些了。”
“虽然你装得很像,其实我好奇的不仅仅是这条公路为什么会发生这些诡异的变化,还有你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还要一直『装作』不知道。”
望着宁秋水灼灼的眼神,林益平黝黑的脸又黑了些:
“你抽不抽?”
“不抽的话那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他似乎完全不想跟宁秋水聊起关于公路上的事。
但宁秋水坐在他的身边,还在自说自话:
“你不愿意聊起这件事情,是在『躲避』什么吗?”
“还是怕谁『发现』你知道这件事?”
宁秋水说着,林益平?身子一僵,随后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二楼里的人,呵了一口喉咙里的痰,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要是不想死,想好好活着,那就别问。”
宁秋水不依不饶:
“不能跟我讲清楚?”
林益平无奈道:
“我跟你讲什么?”
“天上会下人头雨?”
“拜托,我要是真的知道天上会下人头雨,你觉得我还能跟傻逼一样在车上等那么久吗?”
宁秋水看着他的脸:
“所以,你只知道这条公路上会发生『可怕的事』,但是你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
林益平嗤笑道:
“那不是废话。”
“你觉得我像是算命的吗?”
宁秋水也跟着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换了个问题:
“喂,那边儿那个女学生,什么来头?”
林益平看了女学生一眼,见到对方也在看他,他便立刻收回了目光,并且低下了头。
“我怎么知道,看样子是个学生。”
“学生随身带着一把枪?”
“谁知道呢,我只是个『司机』,负责将你们运送到『三海镇』,我的确有你们的名单,但上面只有你们的名字和照片,没有你们的详细信息。”
宁秋水叹了口气:
“好吧。”
“对了……如果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要跟我讲出那些事,随时找我。”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忙。”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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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有过恩怨,但此时此刻,随着天色变得愈发阴暗,待在驿站里的众人也没有再发生冲突,彼此提防着。
经过不久前的事,现在大巴上的乘客基本分为了两个阵营,一队是之前从大巴上逃离的九名乘客外加胖子全越山,另外一队就是宁秋水他们。
窗外的人头雨落个不停,宁秋水的坐在窗户旁边看了很久,表情掠过了一抹怪异。
不知不觉,他的身边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宁秋水偏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师伟孟。
他拿着水和零食来到了宁秋水的身边盘坐下,给宁秋水递来了一些。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师伟孟随口说道。
宁秋水拧开了矿泉水瓶,仰头猛灌了几口。
“事情都已经发展成了这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外面的雨就能停吗?”
师伟孟也喝了一口果汁儿。
“那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你不是在出神,而是在『观察』吧,我注意你半天了。”
宁秋水闻言哑然,他看着师孟伟,没忍住笑了笑。
“房间里这么多人,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师孟伟以牙还牙:
“不是你,是盯着房间的每一个人。”
宁秋水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如果告诉你,我在『观察』什么,你会如实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上大巴车,最终要去哪里么?”
师孟伟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宁秋水伸出手。
“真心换真心,不玩虚的。”
“那你先说,让我看看你的真心。”
师伟孟与宁秋水对视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周围,低声说道:
“我们要去到这条路的『终点』。”
宁秋水头也不抬地说道:
“三海镇?”
师伟孟迟疑了片刻。
“我不确定,如果三海镇是这条路的『终点』,那我们应该是要去那个地方。”
宁秋水琢磨着对方的话,心里有了想法。
倘若对方没有说谎,那他们拿到的关于血门的任务,就是要去蜃石路的『终点』,而不是三海镇。
如果师伟孟不是一个撒谎的高手,那他瞒不过宁秋水的眼睛。
“到你了,告诉我,你一直观察着外面的人头雨,在看什么?”
宁秋水回答道:
“我在数数。”
“数人头?”
“嗯。”
场面沉默了几秒钟,师伟孟一本正经道:
“兄弟,你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你不信我?”
“怎么信你,你说你在数人头,行,告诉我,你数到多少了?”
“117。”
“数了一个多钟头,你数了117?把我当小孩子哄吗?”
师伟孟已经有些不想跟宁秋水继续交流了,他觉得再说下去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跟精力。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宁秋水平静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留住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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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伟孟回头,脸上挂着狐疑:
“你在说什么?”
宁秋水:
“我再说外面的人头,一共只有117个。”
师伟孟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他想起了刚才自己诡舍里的同伴朱素洁告诉他,外面的人头雨中,下落的人头有重复面孔。
他重新坐下,眼光闪烁。
“你是说,外面的人头雨里,有很多是『重复』的人头,是吗?”
宁秋水点头。
“嗯。”
“我反复确认了很久,没有看见第118个生面孔。”
“应该只有117个了。”
117。
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宁秋水不懂,师伟孟也不懂。
他带着浓郁的疑惑回到了那两个女人的身边,跟她们交流着什么。
天愈发黑暗。
到了夜晚降临的时候,白天那恐怖的人头雨不知何时消失了。
外面天上那厚重的阴云散去,一轮明亮的皓月当空。
清冷月辉洒落,穿过了透明的落地窗,星星点点涂了一地。
“雨停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和之前在车上一样,她面无表情,像是一个定时播报天气的机器。
众人站起来望着窗外,不但雨停了,之前堆砌在地面上的那些血泥竟然也消失了……
外面空旷的旷野竟有一种出乎预料的干净。
“草……之前那些,那些……”
站在落地窗前的几名诡客说不出话,一脸震惊地望着外面。
外面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人头雨停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外面安全了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窗外的景况吸引时,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这声音听上去彬彬有礼。
“您好,请问里面有人在吗,没人的话,我就进来咯?”
这个声音出现的瞬间,房间里的人肌肉都绷紧了!
他们看了看彼此,都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所有人都盯着二楼的门口,望着那扇苍白的,紧闭的门,他们竟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这驿站之中,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活人吗?
站在门外的……到底是什么?
外面消停一会儿之后,那敲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咚咚咚!
咚咚咚!
“您好,请问里面有人在吗,没人的话,我就进来咯?”
和之前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开口说话的,是个女人,而现在……是个男人。
驿站房间的二楼里,依然死寂,还是没人说话。
他们被眼前的情况弄懵了。
每个人都很紧张,手足无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多道不安的目光凝聚在了那扇紧闭的门上。
果然……
短暂的等待之后——
咚咚咚!
咚咚咚!
“您好,请问里面有人在吗,没人的话,我就进来咯?”
…
ps:第一更,晚上还有两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连续三次敲门,连续三次都是不一样的声音。
他们每次在敲门过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当然,敲门声可远远不止这三次。
第四次,第五次……接踵而来。
每次的过程,都和之前几乎一样。
除了……说话的声音不同。
它们有男有女,从音色上不难辨别出,都不是同一个人。
众人紧张的情绪并没有随着这敲门声不断重复而变得麻木,反而,恐惧在时间的酿造下开始发酵。
咚咚咚!
咚咚咚!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敲到了第几次门,终于有人忍不了了。
是那名叫做寇志华的乘客。
他是这扇血门里的npc。
趁着敲门结束的间隙,他鼓起勇气打破沉默,对着众人问道:
“我们……要不要回应一下外面?”
平心而论,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很蠢。
但他真的害怕。
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的脑子里面一直在缠绕一个问题。
那就是外面敲门的那些『人』到底进来了没有?
它们进来了……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问题没法细想。
寇志华觉得,与其现在这样,还不如看外面下一夜人头雨,兴许这样,他还能放心些。
“要回应,你自己回应。”
刁芷茵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一个距离门口很远的角落里。
她还是老样子,有危险的事情绝对不第一个上,但她没有像之前那么毒舌,似乎也与寇志华一样觉得不安,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当那个出头鸟。
其他人的表情则显得很冷淡。
有人闭目假寐,有人在打量着其他人,也有人一直盯着落地窗外的无垠旷野与高悬明月出神。
“凭什么我去回应?”
“现在又不是我一个人面临这些问题,万一外面那些『人』要是真的进来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门口又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将他打断。
咚咚咚!
咚咚咚!
“您好,请问里面有人在吗,没人的话,我就进来咯?”
这道声音落下之后,寇志华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一双拳头攥着,很是紧张。
内心深处的不安感不断地折磨着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浴室里埋头洗头的时候,总觉得头上面有一双苍白的手,随时将要落下。
终于,他受不了了。
“别,别进来,里面有人!”
寇志华鼓足勇气,对着门口大声说道。
他说完之后,房间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神情戒备,一些诡客们早早准备好了自己的鬼器,随时应对即将出现的危险。
不过,他们紧张了半天,却也始终没有出现任何异象。
直到下一次敲门声再响起——
咚咚咚!
咚咚咚!
“您好……”
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众人反倒莫名放松下来。
他们带着古怪的眼神审视着寇志华,但对方也没有出现任何异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变,只是脸上多了些许茫然。
回复,或者不回复……都没有用吗?
宁秋水与司机站在一块儿,心头默数着次数。
104。
这已经是第104次敲门了。
距离那个数字……越来越近。
空闲之际,宁秋水瞟了一眼左手边的林益平,有意无意道:
“老林,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啊……”
林益平从恍惚之中回神,嘴角抽动了一下:
“有吗?”
宁秋水注视他片刻,递给了他一包纸。
“擦擦汗?”
林益平一怔,下意识接过了宁秋水递来的纸,随后又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额头,鬓角,这才发现那里早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
“这么多人全都蜷缩在了一个小房间里,是有点热哈……”
他一边擦着汗,一边尴尬地对着宁秋水笑着。
后者也笑着附和道:
“是啊,挺热。”
林益平别过脸去,又盯着门口。
咚咚咚!
咚咚咚
那里传来了第105次敲门声。
林益平全神贯注观测着门口的时候,宁秋水靠近了他一些,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老林,不知道你对于117这个数字有什么看法?”
林益平听到了117这个数字之后,身体忽地僵硬,他猛地转过了头,双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了!
一只强壮的手臂狠狠抓住了宁秋水的胳膊,甚至将他抓得有些疼痛。
“你……你从哪里拿到这个数字的?”
他虽然激动,却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的这几个字。
宁秋水也没有隐瞒。
“数的。”
“数的?”
“外面下的人头雨,一共只有117颗头颅……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今夜一共会有117次敲门,根据前面的规律来看,在117次敲门结束之前,都不会出现任何异况。”
宁秋水语气:
“真正的危险,大概率是在第117次敲门结束之后,才开始出现。”
林益平听着宁秋水的描述,觉得他们现在就是一群等待着凌迟的犯人。
颤抖着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放在嘴里,林益平手抖得厉害,紧张地打了好几次火都没有打燃。
“老林,这场面你以前经历过吗?”
虽然猜到对方根本不会回答,但宁秋水还是随口问了句。
没想到,这一次林益平竟然说了。
“没经历过一样的。”
“该死……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他(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低声骂着。
宁秋水还想继续问,却被林益平用眼神阻止了。
“不想死,就别再问这事儿。”
“我不会讲的。”
“到此为止,听懂没?”
宁秋水笑了笑,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很快,第117声敲门声便到来。
咚咚咚!
咚咚咚!
“您好,请问……”
最后的一道敲门声结束之后,外面彻底陷入了死寂……
ps:还有一更,马上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第117声敲门结束之后,门外便彻底陷入了死寂。
房间里的众人等待了很久,再没有出现新的敲门声。
冗长的安静,让房间里的众人稍微放松了些,房间里也没有出现任何多余的『人』。
窗外皓月当空,月光明亮的宛如一轮白玉盘,那光芒虽不如白天的太阳,但也能将整片旷野的轮廓清晰照出来。
一些人想起了白天太阳将胖子全越山的半张脸烧伤的事,没敢暴露在了月光下,全都躲藏于货架或是墙壁的后面,安静地休息。
经历了白天惊险的追逐,除去那9人之外,其他的人多少都觉疲累了,迷迷糊糊地半睡不睡。
宁秋水的这具身体显然精力远不如自己本身的那具,他困得厉害,于是找到了最信任的司机林益平,让他帮忙守个夜,两个小时之后叫他。
“一定要将我叫醒,这关乎到我们所有人的死活。”
宁秋水非常严肃地对着林益平说道,后者当然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允诺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
全越山靠着墙假寐,眼睛一直都在顾少梅的书包上面徘徊。
他想着,如果自己拿到了书包里面的枪,就能把所有的人全都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占领这层楼。
那样的话,这层楼里面的水和食物至少够他再坚持一两个月。
但事实和预想总归还是会有一些差距。
全越山实在是太困了,假寐一会儿后,就打起了如雷的鼾声。
看见他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刁芷茵目光闪动,缓缓起身来到了寇志华的面前,低声在寇志华的耳畔说了些什么,寇志华闻言后看了一眼全越山,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刁芷茵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你算什么男人,胆小如鼠』,就离开了。
寇志华觉得很困,也没跟刁芷茵争辩,靠着墙壁休息。
林益平心事重重,他是房间里少数几个没有睡觉的人,蹲在角落里一直抽烟。
他的面前,满地烟头。
之前那九名提前跑路的诡客们手中紧紧攥着鬼器,分为了三个小组,有人专门守夜,看上去纪律性很高。
就这样,在沉默中度过了两个钟头,林益平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关掉闹钟,叫醒了宁秋水。
后者醒来之后,对他说道:
“你去睡会儿吧,我帮你守两个小时。”
林益平拒绝了宁秋水的好意:
“睡不着,还不困。”
宁秋水也没有劝说他什么,起身打了一套内家拳提神,等精神稍微好些了,他才重新坐回了林益平的旁边,跟他一起抽烟。
“我睡着的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林益平摇头。
“啥事儿都没有发生。”
“虽然我承认你这家伙有些本事……但这一次你猜错了。”
“看来,只要我们不给外面的那些『人』开门,今夜就是安全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听到他的话,却忽然皱眉。
什么都没发生?
是他多虑了么?
想起了之前敲门的那些『人』所说的话,宁秋水总觉得哪里不对。
忽然间,一个诡异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之前在门外敲门的那些『人』,真的没有进房间吗?
这个念头出现的那一刻,宁秋水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他四下观察着。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常。
人数是对的,宁秋水确认过好几遍。
但……就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去追寻着自己内心的直觉,最终,他锁定了一个很异常却又被所有人都忽略的东西。
——月光。
窗户外面的月亮实在是太明亮了,月光的亮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情况。
这当然是一件很容易被忽略的事,毕竟白天他们经历的诡异要比这来的猛烈得多。
天上连人头雨都下了,月亮亮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宁秋水缓缓来到了落地窗前被月光照射的区域,对着那里伸出手。
没有疼痛和不适。
目光上移。
宁秋水想起了他的老师『寿衣』曾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
“黑暗会让玻璃变成镜子,不要怕黑,只有在黑暗中,你才能看清自己。”
…
“黑暗,会让玻璃变成镜子……”
宁秋水喃喃一句,目光中闪过了一道精芒。
“问题就在这里!”
“外面的月光太亮,室内面的反射效果弱于室外光线的透射效果,所以玻璃的反射很淡,再加上白天的事,没人愿意靠近月光照射的区域……”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迈步,缓缓迎着明亮的月光来到了落地窗前。
然而,当宁秋水借着落地窗的反射看见了他们房间里的场景时,浑身的汗毛几乎是在霎那之间炸开了!
密密麻麻的,浑身是血的『人』正带着瘆人的笑容,站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凝视着他们……
这些『人』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尖锐的大剪刀,不停剪着他们的身体……
宁秋水看见,他的身体已经有一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痕。
这一幕,让宁秋水想到了血门内鬼怪的一种特殊能力——伤害延迟结算!
念及此处,宁秋水猛地转身来到了林益平的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道:
“老林,赶快叫人跑路,再晚点……我们全都得完蛋!!”
ps:第三更,晚安!
宝子们记得送点免费的小礼物,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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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抬眼看了一眼宁秋水,在发现对方脸上的严肃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他也没有询问宁秋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迅速起身,去叫了之前选择留在车上的其他乘客。
这个过程惊动了之前提前逃亡的九名诡客们。
活到这扇血门的大都谨慎,稍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怎么了?”
有人发问。
但林益平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遑论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
叫醒了那些先前选择留在大巴车里的乘客们,林益平也没有解释,只是告诉他们有危险,赶快离开这里。
“喂喂喂,你都不说有什么危险,我们怎么相信你啊……”
刁芷茵有些犹豫,站在原地挠着略显凌乱的头发,想走又不想走。
一方面,她觉得林益平不会骗他们这么多人,二楼这么多食物和水,外面的公路也未必安全,倘若没有危险,林益平不可能选择离开。
另一方面,这层楼的食物和水对于所有人而言实在是过于诱惑。
他们真的要抛弃这个天赐的『阵地』么?
“不信我,你可以留下来。”
林益平压根儿都不想跟她多废话一句。
相比起这个女人,他更愿意相信宁秋水,对方的观察力实在惊人,忽然让他走,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
于是,他们几个成为了最快撤离的人。
这时,师伟孟的一名同伴——那个脸上总挂着淡漠的女人朱素洁,忽然扯了扯他和另外一名俏美但没有存在感的女人,用眼神对着他们示意。
二人看向了被明亮月光穿透的玻璃。
那里……什么都没有。
“近些看。”
朱素洁说道。
二人朝着那里走去。
随着他们的接近,终于看清了玻璃上那反射的,极淡的影子。
霎那间,他们的脸色大变,浑身冷汗!
“快逃!”
“房间里全是鬼!”
师伟孟这一声惊雷般的大喝过后,众人只是迟滞了一瞬间,便宛如受惊的野兽,争先恐后朝着门口挤去!
那扇门其实就供一两人经过,此时众人只觉得如芒在背,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冒着寒气,谁也不愿意让谁,结果就是堵在那里,谁也出不去!
“草(!)泥马!”
“草泥(!)马!”
“让开!”
“你怎么不让开!”
“在拖下去,大家只有一起死!”
“我……(用力)快挤出去了!”
后面的一名男诡客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大喝道:
“都特么别挤,一个一个出!”
“我最后!”
他这一声宛如雷霆,着实给前面抢位置的人吓了一跳。
这人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在他这一声暴喝之后,原本还骚乱的众人,竟然真的勉强排起了队,一个一个快速离开了房间!
最终,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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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被货架堵死。
后门被最开始下去的宁秋水他们用工具砸开了,这里直通后面的车库。
嗡嗡!
大货车启动时独有的轰鸣声响起,众人猛地赶了过去,看见宁秋水他们已经开着驿站专门送货的大货车准备离开了。
“等等我!”
刁芷茵尖叫着冲向了大货车。
货车后面的门是电动控制,还没有完全关上。
很快,原来大巴车上留下来的16人就全上了货车。
胖子全越山原本是想要跟着那九名诡客一同坐他们的小轿车,但他忽然想到,货车上面可能还残留着一些食物和水等等,于是便毅然决然地爬上了大货车的货箱。
货箱里的人看见胖子上来之后,脸都绿了。
尤其是刁芷茵。
她真的很想骂一句:你有什么脸上我们的车?
但她不敢。
全越山真的可能会打死她。
货车的货箱很大,为两层。
外层小,是给人运货时的落脚点,内层大,上了一扇带锁的不透明铁门,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食物和水。
车子很快便顺着出去的通道开向了外面的公路,后面也传来了三辆小轿车启动的声音。
货箱内,众人惊魂未定。
“刚才,刚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叫做胡志元的男诡客喘着气,对着沉闷的师伟孟发问。
后者脸色发白,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
那满屋子的厉鬼……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强了!
“你们还记得之前在外面敲门的『人』么?”
师伟孟复盘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众人点头。
“记得。”
师伟孟:
“那些,全都是鬼!”
“它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真的进入了我们所在的房间,而且还拿着剪刀在剪着我们的身体,只是我们看不见……”
他将事情的全貌说给了众人听,结束之后,在场的人脸色几乎都是说不出的难看!
寒意悄悄顺着脊背攀上了他们的头颅。
他们不敢想,倘若今夜司机林益平没有及时发现这件事,并且叫醒了他们,最后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等等,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们只要当时回应了它们,它们就不会进来了?”
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刁芷茵。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那种情况下,没人敢真的回应吧,就算回应了,也不可能每个都回应,我记得不错的话,当时门外敲门的鬼至少有一百来个。”
胡志元抠动着自己的手指,坐在胖子全越山的身边让他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之前他还被胖子拿刀指着。
“没想到,还被寇志华那个胆小鬼蒙中了正确躲避鬼物的方法……哎,等等,寇志华呢?”
刁芷茵吐槽的过程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快速在货箱中扫视着。
旁边的人也寻找着寇志华的踪迹。
很快,他们就发现……寇志华不在车上。
“他,他上了那三队人车?”
刁芷茵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一直不喜欢说话的朱素洁这个时候开口了:
“他在我前面上的这辆车,当时坐在了那个男孩母亲的身边。”
男孩的母亲张丽梅虚弱地点了点头。
“当时,好像是有一个人坐我旁边来着,不过他后来忽然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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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志华一脸迷茫地看着周围满是食物和水的货架。
地面上,尚且残留着之前众人吃喝过的痕迹,但早已人去楼空。
余下的,是一片虚无和死寂。
站在这空旷且阴影遍布的房间里,寇志华失神的双目渐渐变得清晰。
清晰地透露着恐惧。
“我,我不是在车上吗?”
“怎么回到这里了?”
“难道,刚才是我在做梦?”
寇志华吞了吞口水,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渗出,然后顺着他的面颊流下……
他很想说服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只要这房间里还剩下第二个没走的人,他都能够说服自己。
但事实…实在骨感。
这里只剩下他了。
“有人吗?”
寇志华还是大喊了一声。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到这个地方来。
但他还记得一件事。
一件恐怖的事。
那就是之前其他人离开这层楼的原因,是因为师伟孟说了一句:
“快逃!”
“房间里全是鬼!”
虽然寇志华并没有看见鬼,可此时此刻,他却总觉得那些阴影之中藏着些什么,那些货架的背后,好像总有一双双的眼睛在悄悄窥视着他……
这种感觉宛如硫酸一样在腐蚀着让他坚硬的勇气。
寇志华望着二楼打开的门,终于忍不住了,咬着牙一头扎入了那里,然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楼下跑去!
咚咚咚!
他慌乱的脚步声在驿站里显得如此清晰。
随着他来到了一楼,一眼便看见了被众人破坏的?后门,见状,寇志华的脸色白了些,知道自己之前的记忆根本不是什么梦,那就是他经历过的事!
他朝着车库跑去,在车库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电瓶与一辆生锈的自行车。
电瓶上没插钥匙,开不了,他只能骑着自行车朝着外面的公路冲去,寄希望于前面开车的人大晚上会停在半路上休息。
这样的话,自己只要努力一点,就一定可以追上大部队!
寇志华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然后骑着车猛地冲向了车库的门口!
唰?!
他的身影冲向车库门口的那一瞬间,忽然消失。
没有了人驾驶的自行车在固执地冲出一小段距离之后,最终偏倒在了路边,摔飞了一些不知名的零件。
下一刻,寇志华又出现在了驿站的二楼。
他站在月光照不到的位置里,?表情僵硬又恐惧。
缓缓凝视着周围,他不停咽着口水。
又,又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寇志华这回彻底慌了神。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那么多人啊!”
他不信邪地又一次朝着门口跑去。
一次,两次……
每当他离开驿站的范围之后,他就会重新出现在驿站的二楼区域!
每一次,恐惧都在向着他的内心更深处蔓延。
而在这个过程中,寇志华并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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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正在变淡。
…
不知过去了多少次,寇志华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终于无力地跪倒在了驿站二楼的房间里,不再下去了。
他低着头,一只手不停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咬牙切齿道:
“草!”
“出不去就出不去,老子一个人在这里,有吃有喝,也能活很久!”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一些害怕的事。
可当他静下来之后,终于?还是发现了房间里的不正常:
——原本明亮的房间,不知什么时候,竟已变得这么阴暗了。
“怎么回事……”
寇志华甩了甩头,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朝着被月光照拂的区域走去,向外面看了看。
月亮还是一样的圆。
寇志华似乎觉得被清冷的月光照着有一种放松的舒适感,他忍不住又朝着落地窗走了几步,凝神观察着天上的白玉盘。
一切都变得舒缓了下来,心里也没有之前那般慌乱了。
“也还好……至少,还有月亮陪着我。”
寇志华自嘲地笑了笑,安慰自己。
不过,随着他?凝视月亮的注意力放松下来之后,他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
皎洁无瑕的月亮?上……出现了两抹红色。
不,不只是月亮,还有外面的旷野。
哪儿来的红?
寇志华皱起了眉毛,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再往前走些,看清楚点。
来到了落地窗前大约三步的距离,寇志华忽然停了。
他像是一具木偶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寇志华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看清了……
窗外的红不是红,而是玻璃的反射,是屋子里那一双又一双无比狰狞的眼睛!
原来师伟孟说的是真的。
真的……一屋子的鬼。
玻璃反射中,无数把鲜红的剪刀剪向了他的身体,寇志华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他只觉得害怕,在无能为力之中,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不断肢解着……
某一刻,他看见了玻璃镜中远处门口站着的一只鬼。
对方没有进入屋子,只是手拿着剪刀,冷冷注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寇志华忽然间明白,为什么自己出不去驿站了。
因为当时他答应了那只鬼的话。
所以那只鬼进不来。
所以作为报复……它也不让他离开了。
原来回应,才是真正的死路!
寇志华看着玻璃反射中的自己被剪刀彻底肢解成为了碎块儿,脸上的恐惧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种莫名的茫然。
下一刻,他的身体宛如积木一样散落成块儿,鲜血流淌了一地,在月辉的照耀下,反射出了诡异的光芒……
…
公路上。
宁秋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边抽着烟,一边对着专心开车的林益平问道:
“老林,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林益平沉默了许久,望着前往远远甩开他们的小轿车,黑着一张脸说道:
“我怎么知道?”
顿了顿,他斜视了一眼表情淡定的宁秋水,压低声音说道:
“明天可能会下暴雨。”
宁秋水微微一怔:
“又是人头雨?”
林益平:
“不是人头雨,就是暴雨。”
宁秋水笑道:
“那不是好事吗,至少喝水的问题解决了。”
林益平冷笑道:
“如果真的遇上,你就知道是不是好事了……”
“暴雨之后,就是大『雾』。”
“相信我,没人想要遇上那场『雾』的。”
ps:今天两更,明天4更补上。
晚安宝子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司机林益平告诉宁秋水,如果再过一会儿遇到了暴雨,那之后很可能就会有『雾』。
那是很可怕的东西。
他们若是遇见,九死一生。
说这些事的时候,林益平的脸色难看得跟吃了雪一样。
“是不是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宁秋水将烟头扔出窗外,笑了笑。
林益平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恶狠狠地对着面前的玻璃说道:
“干完这一票,老子就退休,再也不来了!”
说着,他猛踩了一脚油门,从身后的货箱之中隐约传来了一些惊呼声。
“操你妈的,会不会开车?”
全越山愤怒的骂骂咧咧传来,虽然不大。
没人搭理他,宁秋水对着林益平道: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抵达三海镇?”
林益平:
“不知道。”
“可能待会儿就到了,也可能明天……你看看前面的路,天晓得有多长。”
宁秋水平静道:
“但你之前走过一次了,不是吗?”
林益平嘴唇嗫嚅了下,随后紧紧闭上,压根儿就不跟宁秋水聊这件事情。
不过宁秋水注意到,林益平慌乱的眼神总是会时不时看向后视镜,似乎在担忧忌惮什么。
宁秋水也看着后视镜,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鬼。
只有大货车的车厢。
…
大货车朝前行驶,动力足,油也足,可开了几个钟头,路还是一直遥遥延伸到了看不见的尽头。
开了这么久,货车车厢里的众人都倦了,本来他们就没有休息好,此时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大货车的车厢里,半睡半醒。
不只是他们,就连开车的司机林益平也是哈欠连连,眼神迷离。
“要不我帮你开一会儿吧,你再这样疲劳驾驶,我真怕出车祸。”
宁秋水提议。
别到时候没被鬼弄死,给车祸弄死了。
“行,你来开,我睡会儿。”
林益平把车停下,跟宁秋水换了位置。
“怎么挂档的?”
宁秋水看着面前的挂档器,老实问道。
林益平瞪着眼:
“合着你不会开车呢?”
宁秋水皱眉:
“什么话?”
“宁秋水,你别搞我,车上十几条人命呢!”
“手动挡要踩离合是吧,离合是哪个?”
“……”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宁秋水看着林益平那满头的冷汗,问道:
“你还困吗?”
林益平:
“不困了,换回来吧,我继续开。”
车辆继续驶动,林益平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呼出了一口气。
妈的。
这倒霉家伙……说话简直跟个鬼一样。
夜下,货车又匀速朝前,二人依然没有看见前方出现那三辆小轿车的影子。
几个钟头之后,月亮彻底消失,不过随着货车不断前行,一些水滴忽然打在了挡风玻璃面前。
紧接着,是一片,两片……一阵,两阵……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与货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融为一体。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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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摸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随后望向了一旁专心开车的林益平。
“你怎么不说话?”
林益平紧紧握住方向盘,右边儿眼皮不停跳动着。
“……”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如鲠在喉。
“……不是这场雨。”
许久之后,林益平才从自己的牙缝之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宁秋水盯着他的侧脸:
“什么意思?”
林益平打开了雨刷器,每每随着面前的挡风玻璃被细密的雨丝遮住之后,雨刷器就会把它们清理干净。
“这不是『暴雨』。”
他额头的青筋一直在疯狂地闪动着,每次谈起这条公路上的任何事,他都会显得极为压抑。
宁秋水知道,这绝非是林益平在故意遮掩着什么或是他不想说。
他是『不敢』说。
林益平在极力『避开』某件事或是某个人。
那或许就跟这次事件的『生路』有关。
至于去往三海镇……宁秋水早就不抱希望了。
直到现在,只有傻子才会觉得面前的这条公路有尽头。
宁秋水直接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出了窗户,然后将窗户关严,对着林益平道:
“我还是坚持要了解事情的全貌,现在是很好的机会,外面雨不小,雨声真的很大,我们的谈话不会有人听见。”
“如果你觉得我值得信任,可以跟我讲,我会帮忙。”
车窗玻璃上,林益平的眼神在动摇,胸口起伏的弧度随着呼吸也变得更大。
“……”
眼神一遍、两遍、三遍扫视在了后视镜上……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上一次,我遇见的是『暴雨』,而且是特大的『暴雨』!”
“『暴雨』最终会形成『雨雾』,里面会出现……那些东西!”
宁秋水目光闪动: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去的?”
林益平眼中血丝交错:
“别问这件事!”
“别问!!”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宁秋水见状急忙举手表示道:
“好,不问。”
林益平剧烈的喘息着,头顶渗出的汗水不断流下,就像是被雨水淋湿了一样。
“这次不是『暴雨』了,所以,不会出现那片『雨雾』了,但……可能会出现新的东西。”
“我们必须要全神贯注,小心周围的一切。”
这场雨一落下,整片旷野都显得灰蒙蒙的,虽然已经是白天,但却给人一种在黄昏时分的感觉……
“我认真看路,你帮我盯着后视镜和旁边,稍有异常,立刻跟我讲!”
林益平说道,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宁秋水答应。
二人分工合作,有一个可靠的同伴在旁边,帮林益平分担了很多压力,他觉得轻松了不少。
林益平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路,雨刷器在他的眼里不断划动。
一下……
两下……
忽然他发现了不对劲,注意力被雨刷器吸引了过去。
雨刷器还在不断刷着,可每随着雨刷器刷一次,那挡风玻璃上,有个形状就愈发明显——
那是……一张人脸。
表情狰狞。
隐约间带着一抹说不出的熟悉。
林益平盯着这玻璃上的轮廓,瞳孔收缩,脸色苍白无比。
他认出来了。
那是……寇志华的脸!
ps:先说一下,今天三更,昨天欠的一更,明天再补(各位谅解一下)。
白天主要在跟编辑聊关于书后续的事,诡舍这本书或许『有机会』出实体,我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还有两更12点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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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传来了乒乓作响的声音,不多时,全越山那愤怒的叫声又一次透过了密集雨水隐隐传了过来:
“林益平,你找死?”
“我杀你妈!”
砰!
他直接对着铁门猛踢了一脚,随后跳下车子,愤怒地来到了驾驶位这边儿,也不顾外面的大雨,爬到了驾驶门外,疯狂敲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全越山由于半边脸被晒伤严重,加上没有好的医疗条件,似乎受到了感染,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溃烂。
配合上他那副要吃人的表情,跟厉鬼也没多少差别了。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林益平吓得不轻,他哆嗦了一下,随后看着窗户外面前来问罪的全越山,心里恼怒,直接踩着油门儿朝前开了一截!
大货车的驾驶位比较高,全越山一个没抓稳,当场摔在了地面上,他哎唷地叫着,但很快又爬了起来,眼中喷火。
不过全越山也不是个傻子,这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驾驶位,而是狼狈地爬上了后面的货箱。
面对众人不解又略带着奚讽的目光,全越山冷冷道:
“等会儿只要有停车的地方,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老子就不信他能一直龟缩在那个龟壳里头!”
面对全越山,众人只有沉默。
所有人都不喜欢他。
但没人想去招惹他。
“刚才怎么回事?”
车头,宁秋水对着林益平问道。
后者对着面前的挡风玻璃点了点下巴,脸上的恐惧还没有褪尽。
“看。”
宁秋水扫了一眼那里。
雨打下来的水渍在挡风玻璃上形成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但却透露着十足的怨毒和扭曲。
好像在埋怨着二人,当时他回应外面鬼敲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拦着他。
雨刷器非但刮不掉这张脸,甚至还让其变得越来越清晰。
林益平慌得不行,他关闭了雨刷,然而根本没用。
无论雨刷刮还是不刮,这张脸都在变得越来越清晰!
“草……快想想办法!”
林益平大叫。
那张脸就在他的正前方,如果不是上一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现在就想要打开车门,逃离这里!
然而,他的理智和经验却告诉他,一旦离开了货车,逃去了雨幕深处,他就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先往前开!”
宁秋水说道。
“它暂时还没法成型,你先开着,我帮你想办法!”
林益平听了宁秋水的话,咬着牙重新让货车启动了起来。
嗡嗡!
大货车在大雨之中飞驰,这场雨与他上次遇见的『暴雨』不同,外面没什么风,雨几乎是垂直落下,这让货车少了很多阻力。
车窗玻璃上的那张恐怖面容愈发得清晰,它开始挣扎,开始不停地想要从挡风玻璃中……挤出来。
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就在如此绝望的时候,公路的前方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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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家外面装修十分豪奢的酒店。
“开进去!”
宁秋水对着林益平说道。
后者也是油门踩到底,直奔目的地。
“草……它好像要出来了!”
林益平额头冷汗直冒。
宁秋水也是一直盯着玻璃,手中拿起了之前从驿站里面带出来的一把锤子。
见到宁秋水似乎想要把挡风玻璃敲碎,林益平急忙阻止:
“不能敲!”
“敲碎了,外面的雨就会淋在我们的身上!”
宁秋水看着他:
“不能淋雨?”
生死关头,林益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解释道:
“我不知道,但上一次……淋雨的人最后全都……”
他没有把话说完。
当初的回忆像是一把带血的尖刀,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危险和寒冷。
宁秋水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收起了锤子。
“我带了锤子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说道。
车子顺利开入了无人的酒店。
在一个檐下的停车位,二人看见了其他的三辆小轿车。
将车停下之后,玻璃上的寇志华的恐怖面容竟然渐渐变得僵硬,而后逐渐停止了挣扎,彻底融成了一堆水渍……
“草,看来我们是来对地方了……刚才,刚才它差点儿就出来了!”
林益平喘着粗气,瘫坐在了驾驶位上,手脚抖个不停。
宁秋水也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刚才那情况……真是千钧一发。
他们估计再晚几秒钟到,玻璃中的寇志华鬼魂就挤出来了!
打开车门,林益平刚下车,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全越山一拳头!
砰!
林益平倒在地面上,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被愤怒的全越山一把揪住了脖领子,提了起来!
林益平的体格不弱,怎么也有一百五六十斤,但却被全越山轻松地提了起来,这一幕,直接让一名想要上前帮忙的诡客停下了步伐。
全越山转过头,一双牛眼死死盯着上前几步的师伟孟。
“你有事?”
师伟孟摇头。
“我腿麻了,腿麻……”
说着,他又退了回去。
如果全越山是只鬼,他还真能对付,但对方是人。
他的鬼器……对全越山毛用没有。
全越山见无人来拦他,双手提着林益平,对着他咬牙切齿道:
“老子有没有提醒过你,让你开车不要急刹,不要突然加速?”
“之前老子叫你开门,你他妈的还把老子甩下去?”
“给你脸了?”
他扬起了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朝着林益平的脸砸下去,众人都有些不忍看,这一拳要是真落下,林益平还能不能活下来,谁都说不清楚。
女学生顾少梅眉头一皱,就要掏枪,但她的手刚伸进了包里,一个人却赶在了她的前面突然从车头旁边出现!
正是宁秋水。
他先对着全越山使用了防狼喷雾,就在全越山闭眼的那一刻,他抡动着手中的锤子,狠狠从侧面砸在了全越山的下巴上!
全越山身子摇摇晃晃,但并没有倒下。
砰!
砰!
砰!
宁秋水又连续补了三下,终于给全越山干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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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他下巴上脂肪很多,若是换做一个普通人,估计下巴已经被敲碎了。
全越山的身体宛如一堆肉山,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与之一同落下的,还有众人的心。
顾少梅有些讶异地看了宁秋水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好奇。
“你哪里来的锤子?”
宁秋水看了看手里的小锤,笑道:
“驿站里顺的。”
“毕竟我们车上有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在,我总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顾少梅看着去扶司机的宁秋水,又问道:
“你不杀了他吗?”
“否则等他醒来,下一个要复仇的对象就是你了。”
宁秋水说道:
“人在受到外力击打导致轻微脑震荡昏迷后,会遗忘一小部分昏迷前的记忆。”
“他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众人没去管地面上躺着的全越山,依次进入了这家豪华的酒店。
酒店没有名字。
顾少梅走在了宁秋水的身边,偏头问道:
“宁秋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宁秋水随口回答道:
“兽医。”
“给猫猫狗狗治病吗?”
“嗯……但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负责处理一些病入膏肓的猫猫狗狗。”
“怎么处理?”
“埋了。”
宁秋水的回答如此干脆,却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入了顾少梅的心口。
她听到『兽医』的时候,有所触动,低声喃喃道:
“兽医……兽医……”
“医生……”
众人来到了酒店的大堂中央。
一名有些怪异的服务人员站在了吧台,面带微笑地看向众人。
“各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站在最前面的师伟孟说道:
“这里可以住店吗?”
男服务生点点头。
“当然可以。”
“不过,酒店目前只为各位开放一楼到十一楼。”
“每层楼有十个房间,一个房间最多可以住下四个人。”
“目前,001-003的房间已经被客人住用,各位想要住店,请自行选择其他的房间即可。”
师伟孟与朱素洁对视了一眼,后者轻声道:
“请问,在这里住店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吗?”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服务生脸上的笑容好像浓郁了些。
“没有的,这位女士。”
“在我们酒店,各位自便即可。”
“不过……”
他忽然话锋一转,目光看向了门外。
“酒店只在『下雨』的时候对外开放,明天一早雨就会停,那个时候,各位客人需要尽快离开酒店。”
朱素洁点了点头,对着他说了句谢谢。
众人纷纷从前台离开,就在一楼剩余的七个房间里面挑选。
没有傻子往上面的楼层跑。
最终,宁秋水和林益平、顾少梅住进了004。
小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子张竞与他的母亲张丽梅和老人倪红莉、刁芷茵住进了005。
师伟孟三人住进了006。
胡志元四人住进了007。
来到房间的门口,宁秋水与顾少梅先后进入房间,里面是两张分开的,洁白的大床,房间不小,空间感很足,还有专门用于办公的桌子。
厕所很大,洗漱台前挂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有热水和没有开封的洗漱用品。
简单检查了一下房间之后,宁秋水对着二人说道:
“晚上少梅你睡门口这边,我和老林睡靠窗的那边。”
顾少梅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宁秋水的提议。
“嗯。”
她放下了自己一直背着的书包,来到了窗户口,望着外面一直落下的大雨出神。
至于林益平,自从进入房间之后,他就格外得沉默,一句话也没说,宁秋水安排了床位,他便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开始睡觉。
没过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他的鼾声。
宁秋水来到了顾少梅的身边,对着她问道:
“你在看什么?”
顾少梅回过神:
“看雨啊。”
“我总觉得……这场雨有些熟悉,好像我以前也看到过。”
“像是我的青春。”
顿了顿,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
“抱歉,我有些情不自禁,我很喜欢诗集,经常读到诗人们写的有关于『雨』的诗,难免看见雨就有些……那个。”
她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来到了自己的背包面前,在里面翻找着。
这个角度,宁秋水正好能看见顾少梅的背包内部。
他盯着那里许久,瞳孔缩成了一团,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物……
ps:第三更,最后一更略短,抱歉!
明天找机会补吧!
晚安宝子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凝视着顾少梅的背包,眸子里浮现出了掩饰不住的震撼。
随着顾少梅将背包掀开的那一刻,宁秋水看见,她的背包里……什么都没有。
是的。
那根本就是一个空包!
顾少梅背对宁秋水,依然很认真地在翻找着,就好像她的背包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
宁秋水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回忆起之前经历的每一个细节,确认自己的遮阳伞是还给了顾少梅的。
所以,那个背包里面至少应该有一把『伞』。
此外,顾少梅身上穿着的是短裙,没有放东西的兜。
所以,那个背包里面还应该有一把『枪』。
可宁秋水却在里面什么也没看见。
顾少梅摸索了一会儿,嘴里念叨着:
“奇怪,我放哪儿去了?”
“嗯……哈,在这里!”
见她身子微微一震,宁秋水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顾少梅拿着一本才从背包里面摸索出来的诗集来到了宁秋水的面前,脸上还挂着一抹笑容。
“看,就是这本。”
“我自己摘抄的哦。”
宁秋水见到了对方递过来的诗集,也只能顺手接过。
他翻开看了看,诗集上记录着十分娟秀的字迹。
这些小诗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在写『雨』,少部分在歌颂太阳。
“这是你写的吗?”
宁秋水随口问道。
顾少梅见宁秋水真的有在看上面的诗集,似乎觉得找到了一个能有共同话题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不不,大部分是摘抄的,只有很少的几首是我自己写的,我写的不好,所以……都放在角落里。”
“方便我看看吗?”
“这……”
顾少梅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尴尬的神色。
“就是前面几页,右边角落里的那几首。”
宁秋水闻言,将书页往前翻。
直到顾少梅说道:
“就是这页。”
宁秋水停下,将目光望向了右边的角落。
那里,果然有一首小诗。
…
我更喜欢月亮,
太阳太热情,
每当我拥抱它,
便被它灼伤。
直到成为灰烬。
…
宁秋水看着这诗句,笑道:
“很好的小诗。”
他翻过了一页,看向了第二首小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
狂放不羁的暴雨呵,
是谁凌乱飞舞的灵魂?
当雨雾来袭之时,我看见了它们的形状,
它们在等待着被雨淋湿的人,
共舞。
…
“怎么了,写得不好么?”
见到宁秋水脸上的笑容消失,顾少梅颇有些忐忑。
“%¥%……”
忽然,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林益平忽然翻了个身,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
宁秋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
“写的很好。”
“我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学生,能写出这么好的小诗。”
被宁秋水一夸,顾少梅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兴奋的红。
“那……谢谢你的夸赞!”
“后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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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闻言,将诗集又往后翻动了一页。
“当然。”
…
水、玻璃、镜子,
它们之中都有我。
我时常想,
哪一个才是真的我呢?
…
“写的真好。”
“还有吗?”
宁秋水感慨了一句。
顾少梅咬着嘴唇,微微摇头。
“没啦。”
“我就写了这么多……其实以前还写过一些诗的,但我把『它们』弄丢了。”
宁秋水微微一怔。
“弄丢了?”
顾少梅点头。
“嗯,找不到了。”
“我也忘了我到底写了什么……哎,人有时候就是会容易忘记一些事,对吧?”
宁秋水打量了顾少梅一眼,笑道:
“是啊。”
“我都忘了我以前到底做过多少疯狂荒唐的事了。”
“他们还叫我『疯子』呢。”
顾少梅失笑,觉得这太荒谬了。
“可你一点儿也不疯。”
宁秋水点了点头,附和道:
“有时候我也在想,没准儿他们才是疯子。”
顾少梅笑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有意思,跟其他人不一样。
宁秋水将诗集还给了顾少梅,后者接过诗集之后,转身又朝着书包走去。
她将诗集揣进了书包里,但在宁秋水的眼中,她只是将空气揣入了其中。
“对了,少梅,你去三海镇旅游吗?”
顾少梅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是啊,放假了,说去玩玩呢……你看过三海镇的海吗?”
“那儿有玻璃海,蓝得嘞……”
宁秋水:
“没看过,这不,想去看看?”
顾少梅露出了一个很纯真的笑容: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
酒店外,昏迷在地面上的胖子全越山缓缓苏醒。
外面不知何时忽然起风了。
垂天而落的冰冷雨滴吹到了他的脸上和身上,渐渐打湿了他的衣服。
全越山打了个哆嗦,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下巴,侧脸,脑袋……全都传来了剧痛。
他每呼吸一下,都感觉自己的头几乎要裂开。
“我这是……怎么回事……”
全越山伸手想要揉一揉自己的头,然而一碰到肌肤,立马传来了恐怖的刺痛,他痛叫了一声,手闪电般地缩了回去。
他这才想起,之前自己有半张脸被晒伤了,一直没好。
由于轻微脑震荡的影响,全越山确实没有回忆起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一家酒店外面的地板上。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对车上的人说,要下车干死林益平这件事情上。
“难道是我没打过林益平?”
一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了全越山的脑海里。
很快,他便摇了摇头,自我否定:
“不可能……就那家伙,我打他三个不是问题……”
想不通,他索性也不想了,外面那么大的雨,车子又全都停在了外面,全越山知道,同行的那些人肯定全都进入了酒店。
外面很危险,他虽然蛮横,但对于鬼怪还是怕的,不想一个人行动。
来到了前台,胖子对着那名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的服务员问道:
“喂,之前那些人呢?”
服务员脸上浮现了一抹瘆人的笑容:
“那些客人都已经住店了。”
“酒店为各位客人提供1-11层的使用权,每层楼一共有十个房间。”
“此外,一楼已经有7个房间被住过了。”
全越山扫了一眼昏暗的过道。
“给我选个没有住客的房间,就在一楼。”
服务员伸手对着全越山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008-010房间都可以使用,房间只能从门内反锁,您请自便。”
全越山闻言,转身就朝着那头走去,身后传来了服务员略带阴森的声音:
“先生,多嘴一句……”
“去到房间之后,您最好尽快擦干您身上的水。”
全越山皱眉,回头看了看服务员:
“为什么?”
服务员没有解释,脸上依然挂着那不大正常的笑容。
盯着看久了,甚至会觉得瘆人……
全越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觉得这服务员不大对,转身朝着走廊里面走去,不在此地逗留。
吱呀——
砰!
ps:第一更,今晚保底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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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靠着窗户抽烟,烟灰缸被放在窗沿上,里面已有少许烟灰。
二人一高一矮,身形都偏瘦,右边那名还是光头,头上,脸上,许多疤痕。
他们都是进入这扇门的诡客,左边那人叫做卜未东,是之前在驿站二楼逃亡时,说自己殿后来维持秩序的人。
右边儿那人叫做辛韦良,眼神挂着一些不寻常的阴翳。
“几点了?”
卜未东对着辛韦良问道。
后者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11点,东哥。”
“晚上?”
“当然是中午。”
卜未东沉默了会儿,说道:
“外面儿这天实在太阴,我还以为已经入夜了。”
“对了,那队人也到了?”
辛韦良点头。
“到了,我刚才去看了,大货车就停在外面。”
卜未东沉默了会儿。
见他一直不说话,辛韦良问道:
“怎么了东哥?”
卜未东盯着外面的大雨,摇头道:
“不对。”
“哪里不对?”
卜未东:
“按道理说,他们应该到不了酒店。”
他轻轻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开始复盘他们过来的情况:
“我们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下雨了。”
“你还记得车窗玻璃上的那张『鬼脸』吗?”
辛韦良猛吸了一口。
“记得,那是寇志华的脸。”
“之前在驿站二楼,只有他答应了外面敲门的鬼的问话,想来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被留在了那里。”
卜未东点头。
“对。”
“我们的车子无论是速度,还是重量,还是对于逆向风的抵抗,都要远远优于那辆大货车。”
“期间也没有任何停顿,按照那个时间来计算,我们不知道甩开了大货车究竟多长的距离……寇志华的鬼魂在另外两辆车的车窗前面也出现过,说明不仅仅是针对我们,所有人都受到了影响。”
“那张脸是因为雨产生的,货车上的那些人肯定也逃不掉,以我们车子的速度,抵达酒店的时候都差些让寇志华的鬼魂挤出来,你觉得开货车的那些人来得及吗?”
卜未东说出了这个矛盾点,辛韦良也陷入了沉思。
“东哥,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但这是为什么呢?”
“『信』上没有提及啊,要不我去隔壁找他们问问?”
“我们的『信』内容不可能完全重复吧,他们那里也许有新的线索。”
卜未东瞟了一眼辛韦良。
“你做事怎么虎头虎脑的,你去隔壁找他们问,他们不给,你能看得见?”
辛韦良咧嘴一笑,脸上的疤痕扭动,看上去像极了一条又一条蜈蚣。
“他们会给的。”
“不给的话,我杀两个人,活到这扇门的人都怕死,看见我拼命,他们会把『信』教出来的。”
辛韦良说着,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妙极了,于是扔掉了烟头,就要去隔壁,却被卜未东叫住:
“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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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韦良无奈地回过头:
“东哥,你束手束脚,很容易吃亏的。”
“这是第八门,没准儿一个机会错失,万劫不复。”
“我脑子不好使,你也知道,也就现在能帮上你了,真到了厉鬼索命的时候,我的作用可谓是微乎其微……”
卜未东叹了口气:
“事情没那么糟糕。”
“先听我说,我琢磨了一下,寇志华的鬼魂或许只是对我们的一种提醒……”
“它应该是血门专门留给我们的『线索』,否则以大货车那个龟速,寇志华在半路上就得早早出现。”
“货车上一共就7名诡客,每人鬼器只能用一次,按照第八扇门厉鬼的强度,他们根本撑不到酒店。”
顿了顿,他笃定道:
“绝对,绝对撑不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次血门世界的诡异程度还在我们预估之上,许多外面的物理规律,在这里未必是适用的。”
“比如,我们觉得我们甩开了大货车很远,实际上,它离我们一直很近。”
“那么,如果将寇志华的鬼魂作为一种提示,情况就比较能说得通了——雨水打在玻璃上,变成了鬼。”
“没有雨水,鬼又消失了。”
“那么——水和玻璃,不能长时间接触。”
看着听的一脸懵逼的辛韦良,卜未东继续道:
“另外,还要小心镜子。”
“从某些角度来说,镜子和玻璃也有一些共通性。”
“反正我们就在酒店待一天,不需要洗澡,也不需要使用他们的洗漱台。”
“尽量避免玻璃和镜子沾上水,明天雨一停,我们立刻就离开酒店!”
辛韦良点点头。
“我听不太懂,不过东哥你说啥就是啥。”
…
另一边,顾少梅也察觉到了宁秋水的异常,对方站在窗户口,双手揣兜,一直凝视着外面的酒店门口的位置,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
顾少梅合上了手中的书,好奇地对着窗户旁边的宁秋水说道。
后者回道:
“车。”
片刻后,宁秋水转过身,朝着房间门口走去。
“别乱跑,我去006看看。”
“那个房间的角度应该会看得更清楚。”
“有些事,回来再跟你们聊聊。”
顾少梅微微点头。
“好。”
宁秋水走后,顾少梅盯着门口出神,嘴里又念叨着:
“兽医……医生……医生……医院……”
…
ps: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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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敲开了门,在师伟孟确认之后进入了房间里。
“宁秋水,你怎么来了?”
师伟孟见到宁秋水,脸上浮现了重视的神色。
他很难不重视。
房间里的另外两个女人也一样。
毕竟在驿站的时候,如果不是宁秋水发现问题及时,他们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扇门……比想象之中更可怕。
只是唯一让三人感觉到好奇的事情是,以往的副本之中,npc能帮上忙的几乎寥寥无几。
可这扇门,似乎有npc得到了史诗级加强!
宁秋水的心态,洞察力,以及勇气,都是他们没有见到过的。
这种人就算是放在诡客之中,那也绝对算是强者。
“难道,你想通了,决定要告诉我唔……”
师伟孟有些激动,可话还没有说完,宁秋水直接用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脸上,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到一旁。
场面有些滑稽,师伟孟也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但他也没有生气,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宁秋水走到了窗户旁边,拉开了窗帘,朝着酒店大门口看去。
三人见他瞧得如此认真,忍不住询问道:
“你在看什么?”
宁秋水还是回道:
“车。”
“车?你就为了看个车跑到我们这儿来?”
宁秋水说道:
“我们那边儿的视线被大货车堵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朱素洁双手抱胸,轻轻倚靠在墙边,对着宁秋水道了一声谢:
“之前在驿站……谢谢。”
宁秋水毫不在意:
“不救你们,我也要救我自己。”
朱素洁深邃的眼中掠过一抹诧异的神色,随后道:
“外面的车……有什么异常吗?”
宁秋水解释道:
“你们没注意过吗?”
“也对……你们当时坐在车的后面货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宁秋水把货车前面挡风玻璃上出现了寇志华鬼脸的事情重新讲述了一遍。
由于众人都是切身的参与者,所以他们有种身临其境的惊悚感。
“这跟外面的车有什么关系吗?”
朱素洁眉头微微一皱。
宁秋水指着外面停得歪歪扭扭的车,说道:
“停车场专门划了线,这个地方也没有雨,头顶有专门遮雨檐,但车却停得歪歪扭扭,有一辆还直接撞到了墙壁……喏,车灯都坏了。”
“当时我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不过那时我没有多想。”
随着宁秋水指出了问题的所在,三人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
“车子停成这样,开车的司机当时一定很急。”
“等等……你是说,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遭遇了寇志华的鬼魂?”
朱素洁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忽然出现了一抹微妙的变化。
宁秋水点头。
“对。”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我们没有做过对不起寇志华的事,他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对我们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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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人一看就是准备有素,甚至我都觉得他们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了,应该不会慌乱成这样,除非……鬼真的马上就要对他们做些什么。”
“这样来推断的话,可以基本确定,那三辆小轿车上的人与我们的遭遇是几乎一样的。”
说着,他指向了大货车。
房间里的三人看见,大货车也停得歪歪扭扭,就跟外面的小轿车没什么差别。
见到这一幕,饶是朱素洁再淡定,也忍不住夸赞道:
“好厉害的洞察力!”
她放下手,走到了宁秋水的身边,和他一起打量着外面的小轿车。
另外那名容颜娇美的女人钱蝶疑惑道:
“不过……小轿车应该比我们快很多吧?”
“按理说,在下雨之前,他们就应该已经到达了这座酒店了才对。”
朱素洁两只手轻轻摁在了窗沿上,将头探出去看了看。
“小蝶,那是『理论上』。”
“看看,这些车上全都沾着『雨水』。”
师伟孟抓了抓自己的手臂,表情严肃:
“看来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条公路,『时间』和『空间』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宁秋水道:
“没必要整的那么复杂。”
“又是时间,又是空间。”
“不如直接透过现象看本质——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那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寇志华』鬼魂的出现,更像是一种提示。”
“它不是来杀我们的,而是告诉我们这个地方的一些『规则』。”
“就像是之前在驿站,不能回应门外的鬼魂一样。”
朱素洁想了想,缓缓开口道:
“你是说,在这个地方『玻璃』不能沾上『雨水』?”
宁秋水想到了之前顾少梅的那首诗,语气深长:
“水、玻璃、镜子都要小心。”
“我想,这座酒店也不安全,多半也藏着可怕的鬼。”
“也许……它们就和这三样东西有关。”
…
ps:第三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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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越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也不顾浑身都湿漉漉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喘着气。
休息了片刻,他觉得自己的头疼稍微缓解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他的那半张昨天被太阳晒伤的脸带来的钻心疼痛。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休养,这伤非但没有半分缓解,甚至还变得更加严重了。
昨天只是脱皮溃烂,但到了今天,全越山却觉得那里传来了一股火烧火燎的疼痛,影响的范围已经不止是他的半张脸了,逐渐朝着他的脖子延伸。
其实全越山以前因为跟人争强斗狠也受过不少严重的伤,对于疼痛他有较高的忍耐力,只是无论是子弹穿腹,还是差点儿被刀砍断自己的手指,他都没有这么痛过。
剧痛,让全越山的理智陷入了混乱之中。
他扶住墙壁来到厕所,对着洗手池上面的巨大壁镜照着。
酒店的所有设施都很新,唯独镜子有些脏,不过全越山现在精力都在镜中,没有去打理。
他仔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半张脸已经烂得血肉模糊,不少地方甚至有些……焦黑。
全越山那边儿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白得厉害,有点像鱼的眼睛。
“草……草!!”
他用手去触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疼得他大骂脏话,浑身的肥肉抖个不停。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全越山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晒伤严重,导致脱皮、溃烂,这些他都能理解。
可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的伤口会不断蔓延到其他健康的地方?而且,还出现了焦黑的痕渍。
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
片区的刺痛阵阵袭来,愈演愈烈,不断进攻着全越山的内心防线。
他急忙打开了水龙头,撕开了酒店为客人准备的一次性毛巾,浸湿之后,猛地捂在了自己的伤口处。
“啊啊啊!”
全越山目眦欲裂,几乎被这恐怖的痛意彻底摧毁!
他左手肘关节撑在了洗漱台上,身体几乎是抽搐式地在颤抖,半晌之后才回过了神来。
“呼——”
“呼——”
他喘着粗气,牙齿几乎在抵抗痛苦的过程中咬碎。
头顶的苍白灯光打下,在地面散落着一团阴影。
全越山抬起头,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
“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我才不会像寇志华那个傻逼一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他是自己作死,我只是被太阳晒了一下,没问题,没问题!”
他不断自我安慰着,眼神忽然落在了镜子上的污点,那污点密密麻麻,与他镜中的镜像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全越山心里一阵莫名的恶寒,急忙抬手在镜子上擦了擦。
淡淡的水痕划过,污渍消失了。
全越山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他一只手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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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卧室,全越山缓缓躺在酥软的大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并没有在意之前酒店的服务生告诉他的那些话。
…
咚咙咙!
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越山被房间里忽然出现的巨大声响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中茫然的神色持续了不到两秒,整个人便立刻警惕地坐起了身子!
他盯着声音的来源。
正是厕所。
全越山小心下床,没有第一时间去厕所,先来到了床头柜旁边打开房间灯光,随后又来到了门口,检查了一下门口的锁。
锁是好的,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没人进来吗?”
“难道是翻窗?”
全越山又看向了窗户口。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已经夹杂大风,不停地朝他们的房间吹。
好在窗户外边儿有比较宽的高檐挡着,雨没能打在窗户玻璃上,但地面不断蔓延的湿润痕迹,也似乎昭示着风正在变大。
窗户紧闭,同样没有打开的痕迹。
全越山眉头一皱。
难道是他想差了?
想想也是……
似乎也没有谁闲的没事想要潜入他的房间。
除非……
全越山混乱的大脑里,忽地浮现出了一个声音。
“快逃!”
“房间里全是鬼!”
那个声音是师伟孟在驿站二楼发出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到这个。
隆隆——
就是这一刻,雨中的疾风突然刮撞在了窗户上,发出了声响,惊了全越山一下。
他盯着透明的窗户,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奶奶的……”
全越山低声骂了句,然后就来到了厕所门口。
他不让自己去想什么神鬼,可身上的恐惧是诚实的。
伸手摁在了门把手上。
扭动。
猛地开门!
全越山死死盯着厕所里,做出了战斗姿态!
但他等待了几秒,厕所里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由于有隔间,全越山无法看见厕所里的全貌,他也不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角度,利用镜子去侦察。
然而镜子里也没有发现什么人。
全越山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紧接着,另一个疑惑又浮上他的心间——
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有,刚才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好大的动静,他睡得那么死都给吵醒了。
全越山比较警惕,他还是不放心,继续在厕所里寻找着,洗漱台下方和淋浴间都仔细搜查过。
“是我多心了吗……”
“妈的,肯定是淋雨了导致的,那些该死混账东西,居然敢把老子一个人扔在雨里,等老子休息好了,非得弄死你们!!”
全越山骂骂咧咧,起身朝着厕所外面走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缓缓回头,看向了厕所。
好像……哪里不对?
目光再一次扫过了厕所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全越山的视线定格在了沾着水的镜子上。
他的瞳孔收缩。
终于,全越山找到哪里不对了。
那一面镜子里……根本没有他的身影!
ps:还有两更,12点前写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全越山在厕所的镜子里,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也包括他自己。
这诡异的一幕,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了他的心脏。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全越山腿有些软,愈发觉得面前的镜子诡异可怖,他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靠在了背后的门上。
滋滋——
头顶苍白的灯光很不适宜地在这个时候闪烁了起来,并且发出了难听的,很轻的电流声。
全越山抬头看了看灯光,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
平心而论,这个时候他应该直接夺门而逃。
那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人在恐惧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奇怪的行为。
像是有人在马路上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一辆小轿车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撞了过来,大部分的人这个时候都会站在原地不动。
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躲开。
全越山也是如此。
他本可以选择直接逃离这里,可却似乎有一种奇诡的力量勾引着他内心的『虫』,让他去寻找『真相』。
几个深呼吸之后,全越山好像适应一些了,他咬着牙,抵着内心的恐惧,缓缓靠近了面前的镜子,并朝着里面的『厕所』看去。
左边,没有。
右边,没有。
视线下移。
全越山身体一震。
……他找到了『自己』了。
对方蹲在了镜子里的洗漱台下面,惨白的脸向上抬着,恐怖的笑容像是火苗,直接点燃了全越山心中蔓延的所有恐惧。
他惨烈地大叫了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可就在这时,镜子里的那个『他』却伸出了苍白的手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
那只手臂干枯,似有两三米长,力量极大,将全越山拉入了镜中的世界!
下一刻,另一个『全越山』出现在了外面的厕所。
它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似乎在模仿着全越山,完事之后,它的眼神渐渐变得愤怒,阴翳……直到跟原来的全越山一模一样,它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镜中的全越山恐惧地大叫着,愤怒地拍打着镜面,发出了剧烈的响动。
砰砰砰!
砰砰砰!
他似乎想要从镜面之中脱困。
可无论他怎么拍打,甚至用脚踹,也没法离开那面镜子。
『全越山』看着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忽然咧嘴一笑。
下一刻,他扬起了拳头,狠狠击打在了镜子上。
咔——
镜子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力量,当场就碎了。
片片碎片散落在地,大量鲜血从碎片之中喷涌、蔓延……
望着地面上的碎片,『全越山』露出了一个极其夸张放肆的笑容。
咚咚咚!
咚咚咚!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全越山』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他离开了厕所并关上了厕所的门,脱掉了沾血的鞋子,扔到了床底下,这才来到了门口,将房门打开了一小半。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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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爽地说道,眉目之中的那股子暴虐和之前的全越山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门外站着五个人,为首的是师伟孟。
“没有,我们就是之前听到你这里有动静,担心你出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看。”
师伟孟说着违心的话,一双眼珠子在房间里一直扫视着。
全越山身体一侧,挡住了他的视线,道:
“毛事没有,刚才给自己的伤口敷毛巾,我觉得痛,就捶了几下桌面,转移注意力。”
“行了,我头昏,要休息了!”
他说着,拉动房门,师伟孟说了声『等等』,想要拦住全越山,但他的力气显然没有全越山大,手差点儿被门夹断!
砰!
房门被再一次紧紧锁上,师伟孟身后的刁芷茵冷笑道:
“都说了,这个死胖子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活该!”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说真的,我压根儿就没想通,你们管他做什么!”
“他就一纯傻逼!”
刁芷茵显然忘不掉之前下人头雨的时候,胖子全越山将她的头摁在大巴车的车玻璃上这仇。
师伟孟三人没有说话,倒是宁秋水对着她耐性解释道:
“我们在意的,并不是他的死活。”
“而是全越山一旦出了问题,很可能会带来一系列无法预知的麻烦!”
刁芷茵闻言一怔,被宁秋水说懵了。
“无法预知的麻烦?”
“什么麻烦?”
宁秋水几人往回走。
“回去说。”
他刻意叫上了刁芷茵,想要刁芷茵了解到事情的全貌。
因为刁芷茵的房间里还住着三名npc,虽然赵二跟宁秋水说过,他会给宁秋水留下线索,但到现在为止,宁秋水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确切证明赵二身份的线索。
刁芷茵虽然看上去很不靠谱,但她的那个房间里全是老弱病残,宁秋水也只能找上她。
回到了006,几人坐在了床上,宁秋水喝了一口水,这才对着刁芷茵说道:
“之所以我想要去看看全越山,是担心……他成为了鬼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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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芷茵似懂非懂。
宁秋水解释道:
“之前开轿车提前跑路的那九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们似乎对于这条公路的了解程度要高于我们。”
“其次,这九个人很谨慎,一旦发现了疑似危险的事情,肯定不会去做,而且每个房间里的成员还会互相监督,所以他们出问题的可能也不大。”
“那么,我们这些人里,最容易出问题的是谁呢?”
这个时候,饶是刁芷茵再蠢,她也该想明白了。
最容易出问题的,当然是那个落单的,还对于酒店里一些危险信息毫不知情的人!
其实,宁秋水仍有些许忐忑。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不能完全确定赵二就不是寇志华和全越山。
寇志华已经死了,再去想也已经没有用,全越山那个性格根本就没法相处,失去了人心和团队的力量,鬼只要对他下手,基本就是一下一个准!
“全越山那家伙一看就是个黑社会,动不动就要打这个,杀那个,他要是死了,对我们也算是好事?”
“对了,宁秋水,你刚才说的『突破点』是……”
钱蝶问道。
宁秋水:
“很难讲,我们只在酒店里面呆一天,如果只是想要做到『防止玻璃与水接触』和『远离镜子』这两点,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根据我们之前在驿站里的遭遇,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想,如果这是酒店里的鬼猎杀我们的方法,那它们一定还会做一些其他的事来迫使这两个『过程』的出现。”
他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师伟孟三人都在思索,而刁芷茵则是在恐惧。
虽然不久前,宁秋水已经跟她讲过了关于酒店里会有鬼出现的事,但现在听到这里,她还是觉得害怕。
“我们无冤无仇,它们为什么要害我们?”
刁芷茵颤声询问,但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对于诡客们而言,莫名其妙被鬼猎杀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他们早不在意这个了。
绝大部分的鬼是不会跟人讲道理的。
想要从它们的手上活下来,必须要找到『生路』。
“师伟孟,你刚才在最前面,有没有在屋子里发现什么?”
师伟孟宁秋水一点,立刻惊醒道:
“哦对!忘了说这事儿了!”
“之前开门的时候,全越山把门堵住了,好多地方我看不到,不过有些事挺奇怪……”
“第一就是他没有穿鞋子,光着一双脚。”
“第二,我隐约间好像在门口闻到了一些血腥味儿。”
师伟孟话音落下,朱素洁也附和道:
“我也闻到了。”
宁秋水看向她,后者解释道:
“我天生对于鱼腥味和血腥味比较敏感,我确信我闻到了。”
血腥味儿,没穿鞋子……
宁秋水蹙着眉。
“全越山看上去受伤了吗?”
师伟孟回忆了一下,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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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只有之前被太阳灼烧过的地方有些溃烂。”
“但血腥味儿不是从那儿散发出来的,不然不会那么淡,而且那里也没什么血。”
宁秋水语气严肃,眼中精芒微露:
“这下麻烦了。”
“不出意外的话,真的全越山多半已经……死了。”
房间里的几人听到这里,皆感觉后背寒气直冒。
“不,不会吧……”
“那样的话,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全越山岂不是……”
刁芷茵一只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满脸的惧怕之色。
宁秋水转头看向她,说道:
“之前我跟你讲过的,你还记得多少?”
刁芷茵支吾回答道:
“都,都还记得!”
宁秋水点头:
“回去自己的房间之后,一定要再三检查房间里,『水』绝对不要沾到『镜子』和『玻璃』上!”
“如果沾上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它擦干净!”
“此外,回去之后,如果听到全越山敲门,绝对不要开!”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开!”
或许是被宁秋水严肃的神情吓住了,刁芷茵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好!”
“我记住了!”
朱素洁这个时候,冷不丁插了一句: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
众人闻言,朝着窗户口看去。
雨点已经倾斜,不断在剧烈的风的影响下,朝着他们的窗户飘来。
现在虽然还没有雨滴砸在窗户上,但距离已经很接近,但凡风在稍微大一些,可就难说了……
“这么下去不行,得赶紧把窗户的玻璃拆了!”
宁秋水对着刁芷茵说道:
“这里的房间玻璃是侧开的,能拉到房间内,你马上回去,叫上那个叫张竞的男孩和他的母亲,一起帮忙用窗帘裹住玻璃,把玻璃弄碎,完事了再收到不会沾水的地方去……如果遇见了什么麻烦,第一时间大叫,听懂了?”
刁芷茵用力点头,脸绷得极紧。
事关她的性命,她变得机敏了许多。
“好……好!”
“我现在就去!”
ps:后两章确实短了点,抱歉!
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脑子不清醒,我会尽快调整。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刁芷茵忙不迭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叫上了张丽梅和她的儿子帮忙。
之前寇志华消失的实在是太诡异了。
在货车车厢里,几名诡客向他们这些npc说出过自己的猜测,他们说寇志华没办法离开驿站,随着车子开出驿站的范围之后,寇志华大概率重新回到了之前他们待的二楼。
刁芷茵将自己带入了寇志华,一想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一个人回到那个空旷的房间里,和一群看不见的厉鬼待在一起,最终被厉鬼们杀死,她就觉得浑身发软。
她才不想这样!
刁芷茵要活下来!
几人分工合作,张丽梅和她的儿子张竞负责将窗帘弄到窗户外面去,将窗户大体包裹着,而后刁芷茵手持从房间里找到的螺丝刀,对着面前被包裹着的玻璃狠狠来了一下!
咔——
玻璃发出了痛苦的悲鸣,直接裂开。
由于被结实的窗帘兜着,所以里面碎裂的玻璃没有弄得到处都是。
三人将玻璃残渣弄到了屋子里比较深的位置,然后如法炮制,把窗户另外一边的玻璃也弄碎,放在了房间里之中。
“呼呼……”
刁芷茵觉得有些累,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
完事之后,她看着手里的这玻璃杯,眉头一皱。
玻璃杯的水一早就摆在这里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可刁芷茵还是觉得不放心,慌乱地用桌子上的纸巾将玻璃杯中的水渍擦拭干净,然后小心地和之前碎裂的玻璃块堆在一起。
“茵姐,那个……厕所里的镜子不是不安全吗,需不需要也砸了?”
男孩张竞问道。
刁芷茵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犹豫神色。
确实。
之前在隔壁,宁秋水他们说过,镜子也是不安全的物体,需要远离。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把镜子砸碎呢?
这样的话,厕所也能够放心使用了吧?
刁芷茵心中的念头一动。
之前在车上逃亡,白天又热得不行,众人几乎都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的很是难受,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洗个澡。
不知不觉,她便拿着手中的螺丝刀来到了厕所门口。
开灯。
苍白的光洒在了厕所里的每一个角落。
刁芷茵看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一种奇怪的陌生感。
就好像……站在镜子那边儿的,是另外一个人。
目光落在了镜子里那个女人手中握着的螺丝刀上,刁芷茵迟疑了许久,还是退出了房间。
“怎么了,茵姐?”
张竞问道。
刁芷茵擦了擦自己鬓边的冷汗,道:
“没,厕所的镜子还是不要弄碎了比较好……”
张竞『啊』了一声,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
刁芷茵没敢说她刚才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说了反而会让自己更害怕。
待在酒店里面,就算他们不喝水,也要上厕所吧,总不能直接拉在房间里,那也太龌龊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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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刚才想了想,宁秋水他们那么谨慎的人,经过一致商讨都没有决定要砸碎镜子,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我们还是不要乱搞了,反正,只要不用洗漱台,不要在厕所里洗澡用水,应该就没事。”
她说着,随手将厕所的房门拉上了。
咔——
厕所里,灯光闪烁了一下。
镜子里的『刁芷茵』站在镜中的厕所门口,身形模糊,脸也跟着渐渐扭曲了起来。
『她』忽然转头,怨毒地盯着镜子外面,直到灯光闪烁了两下。
而后,镜中的人彻底消失。
…
与此同时,007的胡志元四人也接到了宁秋水的通知。
这四个人还算可以。
至少在公路逃亡的过程中,他们没有拖后腿或是使绊子。
这些诡客们的身上都有鬼器,他们活下来,也许能在公路的后面帮到宁秋水他们。
毕竟……现在这状况,谁也不知道公路的后续还有多长。
诡客和npc都需要对方的帮助,才能更好地存活下去。
而胡志元他们在拆掉窗户之后,也面临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厕所的镜子,也要拆掉吗?
宁秋水当时告诉他们的是『不要将水沾到镜子上面』,似乎并没有让他们破坏厕所里面的壁镜。
“最好别乱动。”
另一个极具文青气息,长相温柔的男人说道。
他叫冷书文,之前一路过来,几乎没有跟任何人交流过。
不过,他却也没有闲着,很细致地在观测着周围的环境。
“那个叫宁秋水的npc很不一般……时间已经过了快两天,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人员伤亡,目前确定的,就死了一个寇志华,他还是名npc。”
“而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叫做宁秋水的npc!”
“之前在驿站二楼,月光+玻璃+看不见的厉鬼+伤害延迟结算几乎是绝杀,后面我稍微琢磨了一下,那个地方我们身上『累积的伤害』应该不是同一时间『清算』的。”
“正常的情况是,有人先莫名其妙被厉鬼杀死,然后我们才能意识到房间里面有厉鬼的存在,最后在死亡了一些诡客的情况下逃脱。”
“但因为宁秋水的插足,导致我们提前发现了驿站里的厉鬼,最后……就死了一个回应厉鬼的寇志华。”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
“好好回忆一下你们过去走过的血门,你们见过……这么强的npc吗?”
ps:第一更。
今天三更不会拖到11点,放心!
至于前面欠的那更,暂且记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冷书文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在场的人。
的确。
以往的时候,大都是诡客们和鬼斗智斗勇,但这一次因为有了宁秋水的存在,他们和厉鬼第一次正面『交锋』被无形化解掉了。
以往他们在血门里,哪里见过这么强的npc?
那么多谨慎的诡客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却注意到了。
“当然,我们现在没时间去研究这个叫宁秋水的npc身上的秘密,重要的是先想办法在酒店里活到明天雨停。”
“既然那个宁秋水没有让我们直接干碎厕所的镜子,那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去做。”
“他也许知道一些重要的秘密,只是不方便告诉我们。”
冷书文缓缓道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我们这一次进来,没有人携带有『信』,但那九人,从一开始就跑在了我们的前面,说明他们手中有『信』。”
“如果他们之中有『罗生门』的人,那么携带的『信』可能还不止一封。”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尽失先机,想要活着离开这扇血门,我们必须要利用每一次和重要npc互动的机会!”
冷书文发言结束,靠着沙发上的胖女孩叶语挽起了自己耳畔的长发,轻声道:
“我也觉得。”
“咱们最好离厕所的镜子远些,其实……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解手都可以不用去厕所。”
他们和npc不同,经历的可怕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如何活着对他们而言,永远是第一考虑要素。
生死之外的事……都是小事。
“刚才隔壁008的那个胖子全越山房间里就传来了镜子碎裂的声音,之前还发出了带着恐惧的惨叫声,宁秋水不是说刚才在隔壁闻到了血腥味儿么,其实我也觉得……他多半是触发了什么『条件』,已经被鬼杀死并且『替换』了。”
“之前门口的服务生不就是吗?他左右颠倒,所以看着才那么奇怪,这似乎像是一种『暗示』。”
“总之,这酒店太邪门儿了,咱们今天就忍忍,要么别解手,要么就在……”
叶语话说到了一半,突兀地停止。
三人觉得奇怪,看向了叶语,却发现她直勾勾盯着窗户口。
已经没有了玻璃的窗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皮肤惨白,半张脸溃烂的人。
正是全越山。
他站在那里,和之前的气质完全不同,浑身透露出冰冷的气息,那溃烂的半张脸配合窗外阴翳的光线,总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两方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也许是全越山发现了窗户的玻璃已经被卸下,又或者众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的身体竟开始朝着右边平移,上下没有一丝丝的起伏。
这一幕果真是看的屋子里的人浑身冒寒气。
若是人,走路怎么会没有起伏?
这家伙……果真是被鬼替代了吗?
它来到几人的窗外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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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一名脸上长着些许雀斑但很好看的年轻女子坐在了沙发上,任由旁边的另一名面容丑陋,身材胖硕的女人摸着柔滑的大腿。
她脸上露出了僵硬的陪笑,另一只手搅动着手指,似乎很是不安。
“林姐,那『信』上写的什么?”
林风瞟了她一眼,嘴上叼着的烟飘着呛人的烟雾,对着身边的这名俏丽女子熏着。
后者竭力忍着,绷紧脸上的肌肉不让自己打出喷嚏。
“也没什么……”
她用力在俏丽女子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满足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
“厕所里的镜子有『忌讳』。”
“不能沾水。”
“跟外面窗户的玻璃一样。”
俏丽女人一听,脸色微微一喜。
“那我们只要不去厕所,直到明天早上……”
林风皱眉,打断了她的话:
“第八扇血门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算我们不去厕所,这座酒店里的鬼也许还会搞出其他的幺蛾子……”
“啊?那,那怎么办啊林姐?”
林风眼神不断闪烁着,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片刻后,她对着俏丽女人道: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梁月,烟灰缸给你,去把厕所的镜子砸了!”
一旁的俏丽女人笑容僵硬。
“啊?我,我吗?”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去?”
“可,林姐……”
林风看着梁月那副害怕的模样,骂道:
“没用的东西!”
“就你这样子,半个月后还想一个人过第六扇门?”
“见着鬼,吓得路都走不动,给你『信』也是浪费!”
“都告诉过你了,镜子不能沾水,让你拿的是烟灰缸,又不是矿泉水瓶,你怕个鸡毛?”
“搞快点!烟灰快掉老娘腿上了!”
林风那表情仿佛要吃人,梁月一想到林风在外面的手段,讪讪一笑,忙接过了烟灰缸,又看了看站在门口抱着胸的中年男人姚存义,后者对着她微微点头,温柔道:
“去吧,『信』不会骗人,林姐说没事,那就应该就不会有事。”
姚存义淡定的表情似乎能带给人安稳,梁月点点头,来到了厕所门口,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门。
她拿起烟灰缸,进入了厕所。
由于胆小,梁月没敢关门。
但随着身体被厕所的灯光一照,她还是莫名觉得不安。
视线,落在了镜中的『自己』身上。
对方也拿着烟灰缸,凝视着她。
不知为何,梁月生出了一股陌生感,好像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不是自己一样。
“还没完吗,就这么个破事,你要拖多久?”
“烟灰都掉老娘的腿上了,搞快点!”
林风那暴躁的催促声从外面传来,梁月心脏一紧,也不敢再继续犹豫了,猛地抓着烟灰缸朝着镜子挥去!
嘭!
“啊!!”
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同时伴随着梁月的尖叫声。
门外,林风和姚存义对视了一眼,后者急忙来到了门口,将门拉开,发现烟灰缸碎了一半在洗漱台,镜子却完好无损。
梁月则跌坐在地,捂着一只流血不止的手,脸上的软肉抽搐着。
那只手似乎被裂开的烟灰缸划伤了。
血溅得到处都是。
“怎么了?”
姚存义没有进门,对着梁月关心地问道。
梁月颤声道:
“我,我不知道!”
“我刚才挥动烟灰缸砸向了镜子,镜子没碎,烟灰缸却碎了……我发誓,我刚才真的砸得很用力!”
“那面镜子,那面镜子有问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梁月惊恐地向姚存义描述刚才发生的事,后者听着,将目光移向了镜子。
之前他进来,注意力都在地面上跌坐的梁月和没有碎裂的镜子本身上,所以没有那么注意其他的事物。
随着梁月的提醒,他才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面没有碎裂的镜子里面。
然而,当姚存义看向镜子内的景象时,整个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住了。
“怎么了?”
跌坐在地面的梁月似乎也察觉到了姚存义微不可寻的僵硬。
后者移回了眼神,微微摇头。
“没事……没事。”
“梁月,你赶快……”
他嘴上说着,身体却怪异地后退了半步,然后在梁月恐惧与不解的眼神中……关上了厕所的门。
此刻,本来还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林风不知何时也站起身,来到了这边儿。
她和姚存义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活到这扇门的人大都精明,她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灭掉了香烟,站起身子戒备。
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没有多说一个字,急匆匆地朝着门外逃去!
厕所里,还传出了梁月惊恐的声音:
“姚哥,你,你不要关门,我害怕!”
“姚哥,林姐,你们还在吗?”
“你们不是说要带我过这扇门的吗?”
“林姐,林姐!!”
她跌坐在厕所里,叫了半天,可外面的房间始终没有人回应。
这一刻,哪怕梁月是个白痴也该晓得厕所不对劲了。
更何况,她是一个过了第五扇血门的诡客。
滋滋——
厕所里,头顶的灯光闪烁了起来,忽明忽暗。
梁月的心跳随着闪烁的灯光不断绷紧。
她吞咽了一下,也顾不上手上传来的疼痛,起身猛地朝着厕所门撞去!
嘭!
一声闷响。
梁月用力地拧动厕所门把手,可门把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了一样,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根本拧不开!
“没,没锁啊……怎么会拧不开?”
“怎么会……”
“开啊,快开啊!”
梁月不停拧着门把手,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滋滋——
滋滋——
头顶的灯光闪烁速度越来越快,发酵的不安和恐惧越来越不受控制,梁月的余光其实已经发现了什么,但她不敢去看。
她还在用力地推门。
求生欲在这一刻拉满。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无济于事。
极度恐惧中,梁月终于想起了她的鬼器,她慌乱在兜里翻找了一下,摸出了一个血簪,看见这枚血簪,梁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朝着厕所的门扎去!
喀——
玉簪在与厕所门碰撞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悲鸣,而后在梁月惊恐的眼神中化为了碎片。
“怎,怎么会……”
第四扇门拿到的鬼器……完全没用?
眼前的景象彻底击溃了梁月,她愣在原地许久,身体颤抖得厉害,最终掩面嚎啕大哭:
“我不想死,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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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林风!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哭着哭着又开始破口大骂,忽地,她的身体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不受控制地缓缓转过头,看向厕所里的那面镜子。
镜子上,沾着几滴血。
是烟灰缸划伤她的手时溅在上面的。
血……也算『水』。
梁月被恐惧完全侵蚀的眼神落在了镜子里的那个『她』身上。
对方也站在厕所门口,手握在了门口的门把手上,转头带着瘆人的笑容看着她。
这个时候,梁月隐隐明白了为什么她拧不开厕所的门把手了。
“不……不!”
她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字眼。
镜中的人笑容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恐怖。
它对着梁月伸出了手。
手臂穿过了镜面,摁在了梁月的额头上。
唰!
这一刻,一直闪烁的厕所灯光彻底熄灭。
整个厕所立时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几秒之后,灯光又啪的一声打开了。
梁月站在了镜面面前,拿起了洗漱台上剩下的半个烟灰缸,对准了镜子。
镜中,另一个梁月恐惧地拍打镜面,嚎啕大哭,惨叫,咒骂……
咻——嘭!
烟灰缸毫不留情砸向镜面,先前坚不可摧的镜面彻底破碎,伴随着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
009。
林风和姚存义来到了这个房间里,将房门反锁,脸色难看。
“妈的……什么情况?”
“梁月那个蠢货,干这么一件小事也能出差错?”
林风脸上横肉鼓动,眼中冒着腥光。
姚存义沉默了片刻,对着暴躁的林风说道:
“也不全怪她,厕所里的镜子有问题。”
“烟灰缸的硬度绝对不是镜子能比的,正常情况下,两者相撞,碎裂的不可能是烟灰缸。”
“看来……我们还是疏忽了,被镜子里的厉鬼摆了一道。”
“能砸碎玻璃,不代表也能砸碎镜子。”
林风听着姚存义的话,眼神明灭不定,随后呼出口气,冷冷道:
“……这个没用的废物死了也好,免得到后面拖我们的后腿,而且,她也算帮我们试出了一个酒店的『规则』。”
姚存义站在门口瞟了林风一眼,抿了抿嘴。
“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
林风皱眉。
“婆婆妈妈的,有屁快放!”
姚存义迟疑了片刻,还是说道:
“这种情况,几乎算是你『直接』杀死她了。”
“当然,血门对于诡客之间『因果』的判定相对模糊,除非是你亲自动手杀死的她,不然她不会『百分之百』化为厉鬼回来复仇。”
“但你是老油条,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的麻烦之处。”
“梁月的死几乎和你『直接相关』,而且她也是因为你才进入的厕所,所以……”
林风心脏猛地一紧,她脸色僵硬,渐渐变得阴沉。
“姚存义,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咒老娘死?”
姚存义摇头:
“我只是跟你说清楚情况。”
林风冷冷凝视着他,而后沉声道:
“她真要是回来复仇,你也别想逃……别忘了,是你关的厕所门!”
姚存义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解释道:
“不,事实上,不是我关的门。”
“是镜子里的『梁月』关的。”
“我其实……想叫梁月出来的,可是,镜子里的那只鬼力气太大了,我还没开口,门就被它拉上了……”
ps:第三更,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姚存义向林风描述了当时真正的情况。
“梁月只是害怕你,不代表她真的是傻子。”
“当她看见了厕所里的厉鬼之后,她会明白的。”
林风鬓间渗出了一些细密的冷汗,却是冷笑道:
“那又怎么样?”
“你跟我说这些,是觉得你能置身事外吗?”
“我们这次进来的队伍里,可不止是我们有『信』,隔壁那群家伙也是罗生门的人,我死了,队伍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你觉得你能撑多久?”
“而且,我的手里还有一封『信』,你需要它,老姚。”
“我如果死了,那封『信』你就别想看见了。”
姚存义并没有被林风激怒,他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彼此知道对方的脾气。
“林风,你太依赖『信』了。”
他的眼神挂着复杂。
“这是第八扇门,不是第五扇,第六扇。”
“我们才认识的那会儿,你比现在更加勇敢,更加敏锐……可这两年的时间,『信』腐蚀了你的本能,让你事事依赖于它。”
“看看现在的你,莽撞、自大、暴躁……”
姚存义的话还没有说完,林风表情已经变得极为难看,眼中被躁怒填充。
“姚存义,你以为你是谁?”
“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忘了你的第六扇门,还是老娘用了一次第七扇门拿到的极为珍贵的鬼器,才把你从鬼的手里救了回来?”
“你现在,开始教训起我了?”
姚存义说道:
“不是教训,而是感慨。”
“你救了我一命,这事儿我一直记得。”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冒着被你骂的风险跟你聊这些。”
他的语气已经相当委婉,但如今的林风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
“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说教吧!”
“老娘告诉你,那个傻逼女人梁月不会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有事!”
“老娘会活到这扇血门的最后!”
“你们全死了我都不会死!”
见到林风那激烈的语气,姚存义淡漠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悲悯,但只是霎那间便消失。
…
004。
宁秋水回来之后,看见司机林益平已经坐起了身子,和顾少梅闲聊着些什么。
顾少梅的脸上挂着颇有些兴奋的红晕。
见到了宁秋水推门而入,林益平回头,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睡醒了?”
林益平闻言,叹了口气。
“哪儿睡得稳啊……路上莫名其妙被拉入了『传闻』之中的诅咒里,之前是因为太困了,所以小睡了一会儿。”
一旁的顾少梅这时候说道:
“宁哥,刚才林师傅跟我讲了一些关于『三海镇』的事,那边儿的海听说因为治理又变得好看了很多,在一座临海山崖上,晚上能看见海面下的星空……”
顾少梅说着,脸上流露出了羡艳的颜色。
宁秋水盯着顾少梅,笑道:
“你喜欢海啊?”
顾少梅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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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不然我去三海镇做什么?”
林益平这时候咳嗽了一声,对着宁秋水笑道:
“三海镇的确是个旅游的好去处……你不也是想去哪里吗?”
宁秋水犹豫了一下,才点头道:
“倒也是,但我没想到,这条路上居然这么危险。”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怎么活下来更加重要。”
林益平点了点头。
“对对对!”
“我们得先活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去三海镇。”
宁秋水跟二人解释了关于酒店鬼魂的一些危险事项,当然,他刻意避开了线索和顾少梅那本『诗集』的联系,只说这些线索是和其他房间的诡客们商讨出来的。
宁秋水的心思敏锐,他没有去提,不代表他不知道顾少梅这个人的身上有『问题』。
他也开始意识到,大巴车司机林益平的种种忌惮,似乎就跟这个叫做『顾少梅』的女学生有关。
林益平对于这个女学生忌讳极深,甚至要超过那些厉鬼。
无论宁秋水怎样套话,他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宁秋水对于顾少梅身上的秘密很感兴趣,但他不想贸然打草惊蛇。
时间紧迫,他开始和林益平拆窗户,顾少梅则帮他们盯梢。
二人干得很快,弄完之后,宁秋水便和林益平靠着窗户抽烟,顾少梅倒也完全不介意,又拿出了她的诗集认真阅读着。
林益平的眼神时不时瞟向了顾少梅手中拿着的那本儿诗集,目光深处有说不出的忌讳。
“……不是说镜子也有危险吗?”
“咱们要不去厕所把镜子也拆了?”
半根烟入肺,林益平稍微安定了些。
宁秋水摇头。
“厕所的镜子别拆。”
林益平好奇:
“为啥?”
宁秋水说道:
“长话短说,全越山被鬼杀死之前,他房间里传来了镜子碎裂的声音和他的惨叫声。”
“那些鬼太可怕了,我们没有试错的空间。”
“少做,少错。”
林益平闻言一怔:
“全越山死了?”
宁秋水看着他脸上的淤青,笑道:
“不是好事吗?”
林益平语气带着深意:
“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可我觉得你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宁秋水讶异地与他对视了一眼。
“你观察的这么仔细?”
林益平没说话,也不跟宁秋水对视,就看着窗外的风雨。
戳破宁秋水的那一刻,心慌的竟然是他。
他害怕。
害怕自己表现出了不该表现的东西,被宁秋水猜到什么。
这个家伙的鼻子……太敏锐了。
宁秋水也不跟他聊了,扔掉了烟头,回头看见顾少梅在写什么,问道:
“少梅,写什么呢?”
顾少梅抬起头,秀气的眉宇间挂着一抹苦思。
“我觉得灵感来了,想写海。”
“可我没看过海,我写不出来。”
ps:明天五一了,我今天请个假,就写2更,明天恢复3章更新,各位放假,我不放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听到顾少梅又想写诗,窗口看雨的林益平猛地咳嗽了起来,急忙也扔掉了烟头,转身凑上前来。
“写海吗?”
他问道。
顾少梅看着二人如此关心的神色,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地捂住自己的诗集。
“我,我没写出来,没写出来……”
林益平非常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没事,咱就是因为没有看过海,才要去看的嘛!”
“等去到了三海镇看了大海,你自然就知道海是什么样子了,那时候,说不定你才思如泉涌,一下子能写出好多好多漂亮的小诗!”
林益平长得比较老实黝黑,现在却是眉飞色舞地手舞足蹈,看着像在哄小孩子,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顾少梅也被他逗笑了,点头道:
“好!”
“等我们去了三海镇,我一定写好多诗,到那个时候也送你们一些!”
见她如此向往『三海镇』,林益平露出了一个会心又轻松的笑容。
“好!”
“到时候,我得把这些小诗全都装裱起来,给我的孩子看!”
他话音落下,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谁啊?”
林益平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
这突兀的敲门声,将房间里和谐的气氛瞬间破坏得消失殆尽。
“我是002的梁月,我们房间的厕所堵了,请问……方便我用一下你们厕所吗?”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林益平和宁秋水对视了一眼,选择了沉默,一句话不说。
咚咚咚!
“没人的话,我就进来咯?”
门外的女人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竟带着些阴森。
几人想起了之前在驿站里面遭遇的事,鸡皮疙瘩一下子就生了起来!
外面的……是鬼吗?
倘若外面是鬼,回应的话,他们会不会因为这样没法离开这间屋子?
可如果不回应的话,它会不会就这么直接进来了?
霎时间,房间里的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没有信息给他们判断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房门口,仿佛生怕那个地方突然冲进来一只可怕的厉鬼。
等待了许久,门口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哒——
哒——
那个脚步声越过了他们的门口,朝着一旁走去。
三人在房间里没动,直至确认外面的『人』离开之后,才终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操……这些鬼东西简直阴魂不散。”
林益平又摸出了一根烟叼在自己的嘴里。
宁秋水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你们之前有听到惨叫声吗?”
正在找打火机的林益平点头:
“听到了。”
“声音比较小,像是从002那边儿传来的。”
“是个女人的惨叫,叫的什么我们没听清。”
“这座酒店的隔音虽然没那么好,不过隔了一个房间,听得也没那么清楚了,后来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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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儿……也有镜子碎裂的声音。”
林益平看着她没说话,倒是宁秋水问道:
“你听清楚了?”
顾少梅点头,表情很紧张。
“嗯!”
“我听力一直都比较好。”
“之前外面还有脚步声,是两个人的,朝着一楼后面号码的房间跑去了。”
林益平对着宁秋水挑了挑眉。
“看来我们谨慎也不无好处。”
“搞不好那个女人和全越山都是一样因为厕所的镜子死去的……”
他笑着就掏出了打火机,准备去窗户口点烟,但随着他接近了窗户不到两步的位置,却猛地骂了句脏话,退了回来。
“怎么了?”
“没怎么,妈的……外面风好大,愣是给雨都吹进来了,算了,不抽了。”
林益平掐灭了香烟,多少觉得有些扫兴。
宁秋水望着窗户外面。
雨和风都越来越大了,原本垂直落下的雨,愣是被风吹入了房间里。
一边的蓝色窗帘被风吹得鼓动着,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波浪。
“玻璃碎片都被放在了比较高的地方,就算外面有雨水飘进来,应该也问题不大。”
林益平说着,索性直接又躺回了床上。
“今天守夜吗?”
他对着宁秋水问道。
后者点头。
“守。”
说着,他又看向了窗户口,皱着眉。
没过一会儿,林益平又坐起了身,对着宁秋水道:
“你在看什么?”
宁秋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
“老林,你刚才扔掉烟头的时候……有没有拉窗帘?”
林益平回忆了一下。
“没有。”
言罢,他身子微微一震,缓缓看向了窗户口。
那里,之前他抽烟的那一边,窗帘……被拉上了。
诡异的气息在房间翻飞的冷风之中弥漫。
三人看着那翻飞的窗帘,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外面的风确实很大,但风能把拉开的窗帘吹关上么?
又或者……他们的房间里,有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
先前在驿站的遭遇又忍不住地浮现宁秋水的脑海。
他是第一个发现房间里那些密密麻麻的鬼的人,饶是他心态超群,当时也是被惊得一身冷汗!
难道刚才外面那个敲门的『人』根本没有走,而是进来了?
…
脑海里杂乱的念头不断翻飞,宁秋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宁哥,我们……要不要跑路?”
顾少梅抓紧了背包,小脸上写满了戒备。
她的胆子与心理素质要比刁芷茵好太多,完全不输一些老诡客,即便是在知道了房间里可能有鬼的情况下,顾少梅依然能保持镇定。
宁秋水没有回答,眼神快速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他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不对……这里不是『驿站』,跟『驿站』肯定有区别!”
“鬼如果进来了,应该是要杀我们的,没事它拉窗帘做什么?”
“难道……”
忽然,宁秋水起身,直接朝着窗户口跑去!
刺啦——
他抓住被拉上的窗帘,猛地掀开!
窗外,站着一个半张脸溃烂,皮肤惨白的男人,脸上疯狂又僵硬的笑容让人后背冰凉。
而在被窗帘遮住的那边儿窗户角落里,居然放着一大片透明的玻璃碎片!
大量的雨水从那片透明的玻璃上流下。
一张可怕而扭曲的脸,正在玻璃上用力挣扎着,即将脱困!
ps:晚安,各位五一快乐。
祝身体健康,好好休息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拉开了窗帘,这才发现,窗户外面居然站着一只鬼!
而且,正是被替换掉的全越山!
它站在了窗户外面,冷冷凝视着屋内的人,在被窗帘遮住的那部分窗户角落凹槽里,卡着一块人头大小的碎玻璃,靠近外面的那一侧早已经被流下的雨水彻底浸湿。
一张狰狞的鬼面正在疯狂挣扎,即将脱困!
“啊啊……”
似乎是因为已经被发现,它也不再遮掩,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声。
房间里,顾少梅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但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颤抖着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锤子,对着宁秋水叫道:
“宁哥,接着!”
宁秋水回头,稳稳接住了这把小锤子。
可就在他要砸碎玻璃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种恐怖的力量完全禁锢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眼神微微移动,门外的『全越山』正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它,身上也开始加速腐烂。
似乎……它正在付出某种代价来对房间里的宁秋水产生影响。
此时,被雨水淋湿的玻璃上,那张鬼脸已经几乎出来了一半,死亡的气息朝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弥漫。
和回魂的那扇门不同,似乎这扇门由于赵二的某些『小动作』干预,导致血门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故』。
那枚叶玉妆送给他的鬼器戒指没能带进来。
因此,三人的身上都没有鬼器,一旦这只鬼从玻璃之中彻底脱困,后果不堪设想!
宁秋水已经卯足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可根本做不到丝毫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玻璃之中的厉鬼探头!
先是脸,接着便是耳朵,后脑……
千钧一发之际,顾少梅不知何处来的勇气,一下子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把黑色的枪,对准了玻璃,猛地扣下了扳机。
砰!
嚓——
玻璃在和子弹接触的一瞬间被粉碎,随之被粉碎的还有那只没有完全探出头的厉鬼!
“嗷!”
它哀嚎着,在众人的面前快速化为了血水,洒落满地,然后又浸入了地面,消失不见。
房间里那宛如水泥一般凝固的气氛,在这一刻宛如乍破的银瓶,碎裂溶解。
窗外站着的『全越山』眼神落在了顾少梅的身上,片刻之后,它身子侧移,消失在了宁秋水几人的面前。
“靠……它们哪儿来的玻璃碎片?”
林益平人都吓懵了。
以前他也见到过鬼,可哪里见过这么聪明的鬼?
不但知道搞小动作,甚至还知道配合!
门口的鬼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窗外的鬼趁机搞事,倘若刚才宁秋水没有及时发现异常,等到玻璃里面的鬼钻了出来……
林益平没敢再继续想下去。
宁秋水把窗帘彻底拉开到两旁,让外面的雨水飘进屋里。
“我们运气不错,但凡发现的再慢一点,便是万劫不复。”
他事后平静得很快,语气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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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哥,你们又救了我们一命……不行了,我得来点一根。”
林益平来到了窗户口旁边站着,朝着之前『全越山』平移的方向看过去,但并没有看见它的影子。
他手抖得厉害,点了根烟后,用力抽了一口,像是要把焦油和尼古丁吸进自己的大脑里。
顾少梅收起了枪,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抖。
“它……还会回来吗?”
宁秋水点头。
“很有可能。”
“所以,今夜咱们睡觉的时候要守夜。”
“刚才的事至少能说明两个问题。”
“第一,鬼在没有我们的『同意』下,是没法直接进入我们房间的,这和『驿站』有很大的不同。”
“第二,窗户外面的鬼能对我们造成一些限制,但它们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只要我们今天看好窗户这边儿,不出岔子,应该就能安全抵达明日。”
这一次鬼找上他们,差点儿让他们仨团灭,过程虽然短促且惊险,但也让他们了解到『酒店』里鬼的行为动机。
顾少梅将自己的书包抱在了怀里,坐在床上,心有余悸。
“希望,其他人没事……”
她轻声说道。
房间又陷入了沉默。
宁秋水和老司机林益平都站在窗户旁边,不时会有一些眼神交流。
…
夜幕渐渐降临。
房间外面偶尔也会出现脚步声,雨中也隐约出现过惊叫,但没有人去搭理。
到了现在,没有哪个傻子敢出门去串门,外面的走廊不知道有几只可怕的鬼东西等着他们。
“你困了?”
宁秋水看着坐在沙发上,眼神迷离的林益平,随口问道。
后者闻言,眼神立刻清晰了一些。
“还好,还好……”
他下意识地摸向怀里,却只摸出了一个空的烟盒。
烟抽完了。
“宁小哥,你还有烟吗?”
林益平偏头对着宁秋水问道,后者耸耸肩。
“没了……困了就先休息吧,三个小时之后,我会叫你起来替少梅的班,最后再是我。”
林益平想要拒绝,但困意已经将他逼入了死角。
连续两天的精神紧张,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反观宁秋水,看上去要好得多。
“我……好吧。”
林益平看了看宁秋水,想要说些什么,但眼中的倦意已经如潮水倾覆,他实在是挡不住了,头搁那儿一歪,鼾声就响了起来……
zzz……
随着林益平睡死了过去,顾少梅似乎也觉得有些困,她甩了甩头,为了缓解疲乏,又拿出了自己的诗集,认真地阅读着。
宁秋水看着顾少梅略显苍白的侧脸,忽然问道:
“少梅,你以前没看过海吗?”
顾少梅抬起头,眼中神色迷茫。
“海吗……没看过呢。”
“以前你没去过三海镇?”
“没。”
顾少梅说着,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眉宇之间有些说不出的苦恼。
“以前……似乎都在学校很用功地读书。”
说着,她看着宁秋水:
“宁哥,你见过海吗?”
对视着她那双写满了真诚的双目,宁秋水也很真诚的欺骗她说道:
“没看过。”
“所以才想去看。”
顾少梅闻言欣然一笑。
“对啊,人生中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让人激动的。”
“对了宁哥,你是医生,是不是平时都在『医院』里工作?”
宁秋水没有立刻回答顾少梅这个问题。
他从顾少梅的眼底深处,看见了一抹……畏惧。
“为什么这么问?”
顾少梅看向宁秋水的眼里带着崇敬:
“因为我觉得你很勇敢,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勇敢的人。”
“我最害怕『医院』了,那里有好多可怕的人。”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你在『医院』里工作久了,所以才这么勇敢?”
宁秋水眼光一闪,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等等,你说……你最害怕『医院』?”
“为什么?”
ps:还有两更,晚点发。
宁秋水,不是独眼,是单墨镜和单眼镜,ai刻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提起『医院』,顾少梅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我,我不知道……”
“我从小就很害怕『医院』。”
哒哒——
顾少梅话音落下,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从左往右。
二人皆是看向了门口。
“害怕,总要有一个理由,或许你以前生病,在医院打过针,吃过药,或是……”
宁秋水虽然戒备,但嘴上还是循循善诱。
顾少梅若有所思地微微低下头。
“『生病』吗……”
“我好像是生过一场很重的病。”
宁秋水道:
“什么病?”
顾少梅双目失神,脸上挂着茫然。
“我不知道。”
“我头很痛。”
“我头总是很痛……但我已经习惯了。”
她说着,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头顶。
“后来我病好了,离开了那座『医院』,回到了校园继续读书,现在学校放假,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去『三海镇』看看海……”
宁秋水琢磨了一下顾少梅的话,又问道:
“那,你还记得那座『医院』的名字吗?”
顾少梅捂着头,好久都不说话。
大约过去了五六分钟,她缓缓道:
“好像叫……什么康复中心。”
“光明精神康复中心?”
顾少梅闻言,眼神一亮。
“对!”
“就是光明精神康复中心!”
宁秋水盯着顾少梅,一下子缄默了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少梅好奇:
“你也知道这座『医院』,难道,你就在那里工作?”
宁秋水摇头。
“我是兽医,我怎么会在那里工作。”
“只是以前遇见过另外一个……被这座医院治疗过的『病人』。”
顾少梅眨了眨眼。
“真的吗,他(她)叫什么名字?”
宁秋水:
“柏庭。”
顾少梅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低声念了好几遍,忽然她又用手捂着头,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宁秋水见她如此痛苦,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说道:
“如果太痛了,就不要想了。”
“不想的话,也许会好些。”
“放空自己的思想,深呼吸……吸气,呼气——”
在宁秋水的引导下,顾少梅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觉得好受些了。
“抱歉,我好像记得这个人,也许……我跟他还是朋友。”
“但我这病可能是没好透,一想事情头就痛。”
听着顾少梅自责的声音,宁秋水安慰道:
“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顾少梅缓缓抬头,那双眼睛里已经浸满了泪水。
那不只是情绪的流露,更多还是疼痛导致的。
“可是,我害怕。”
她任由宁秋水抓着她的手腕,重复着那三个字:
“我害怕……”
宁秋水轻声道:
“你害怕什么?”
顾少梅:
“遗忘。”
她盯着宁秋水,那双眼睛里的光让宁秋水沉默。
“如果我什么都忘了,我怎么知道哪些人还爱着我?”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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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
“怕。”
“我怕我以前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是个企图毁灭世界的疯子。”
顾少梅讶异道:
“怎么会,你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坏蛋。”
“你救了我们好多次,而且……你还是个兽医。”
宁秋水笑道:
“你得小心医生,毕竟你面对他们的时候……大都处于虚弱状态。”
“如果他们想要收拾你,你可能都反抗不了。”
顾少梅闻言皱了皱眉。
她好像觉得宁秋水在提醒她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头疼好些了,她也不再继续细想,而是埋头看着手中的诗集,目光渐渐出神。
宁秋水坐了会儿,似乎觉得无聊,便站起身子朝着窗户走去:
“我去抽根烟。”
他说着,来到了窗户口。
地面有一滩水渍,但不多。
外面的夜风也小了不少。
宁秋水点了根烟,心里揣摩着关于顾少梅的秘密。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一路上出现的种种『怪异』都和顾少梅脱不开关系。
宁秋水有些猜测,但发散性实在太强,
所以,他需要找人问问。
只是那个人还在睡觉。
白色的烟雾瞟向窗户外面,就在宁秋水出神的时候,窗外的右手边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哒哒——
这个脚步声,宁秋水并不陌生,因为不久之前在他和顾少梅谈论的时候,就已经在门外听到过一次了。
现在在外面走动的,显然不是人类。
夜幕下,一个黑影渐渐出现在了宁秋水的眼前。
它披头散发,低着头。
从衣服上来判断,这『人』正是梁月。
但此刻,它的身上却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儿,与外面的雨味儿混合在了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难闻。
冰冷气息蔓延,宁秋水缓缓后退了几步,与顾少梅一同紧张地盯着窗户口外面的黑影。
月光黯淡,但房间的灯光还算明亮,窗外的『梁月』缓缓转过头来的时候,那脸上破碎的伤疤遍布,血肉模糊,其间瘆人难以言喻。
一双死鱼眼凝视着房间内,可怕的压迫感几乎让空气凝固。
宁秋水和顾少梅被盯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只鬼……身上的怨气好重!
顾少梅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似乎想要掏枪,但宁秋水却拦住了她。
“别,它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压低声音说道。
那女鬼凝视了房间一会儿,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当它没有找到它要的『东西』后,又缓缓转过了头,继续朝着下一个房间窗口走去……
它走之后,顾少梅终于敢大口呼吸。
她心有余悸道:
“它之前不是才敲过我们的门?”
“怎么又来了?”
宁秋水:
“难说……”
“我感觉,这个『梁月』和之前那个『梁月』……不是同一个。”
ps:还有一更,12点前一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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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烟雾弥漫。
林风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吞云吐雾,姚存义则半躺在床头,双手垫在自己的脑后,闭目栖息。
他不算特别困,此时采用冥想的方式来缓慢恢复自己的精力,并未睡着。
或许是因为头顶白炽灯的缘故,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林风表情有些苍白。
她的眼神在烟雾中飘忽。
手中的那根烟已经不知不觉燃到了底。
指尖传来的烫意唤醒了出神的林风,她皱眉,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
滋——
烟头熄灭的时候发出了极为短促的声音,像是被烟灰缸夺去了鲜活的生命。
看着指尖夹住的烟头,林风的耳畔忽然回荡起了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林风,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风身上那横肉抖了一下,略显慌乱地在房间周围扫视着。
随着她精神集中了起来,那声音又忽然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错觉啊……呵呵。”
“没事……她还不是自己蠢,我可没杀她,她是,她是被鬼杀死的。”
“她是被鬼杀死的。”
“她没有理由变成厉鬼回来找我复仇,这种诡客间非直接性的『致死』,变成厉鬼回来复仇的可能性很小,我能活到现在,运气不会太差的……”
林风嘴里自言自语,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不断暗示着,驱散自己内心的不安。
其实梁月刚死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
毕竟她带梁月进来,本来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能有一个替死鬼。
后三扇血门,每名诡客只有一次使用鬼器的机会,所以带再多的鬼器也没有用。
因此,就有人选择了多带一名诡客,这样便变相地达成了多带一件鬼器的目的。
梁月对于林风来讲,就是单纯的用来携带鬼器的人形工具。
之前梁月死的时候,林风只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废物了,不但什么忙没有帮上,还给她添麻烦,死了完全活该。
再加上作为队友的姚存义还在那里指责她,林风怒气满胸,当时倒也也没有觉得害怕。
可随着夜幕降临,阴气越来越重,林风的愤怒渐渐被冷却,一些异样的情绪就渐渐浮现了出来……
冷风从没有窗户的地方灌入,带着一丝丝极淡的血腥味儿。
林风皱了皱眉。
她像是闻到了,又觉得自己是闻错了。
——屋子里的烟味儿实在太重了,对她辨别气味产生了严重的干扰。
林风看向了床上躺着的姚存义,问道:
“喂,老姚,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
姚存义微微睁开一只眼。
“没闻到,屋子里只有烟味儿。”
林风神情略带疑惑。
呼——
夜风又一次吹来。
这回,被冷风裹挟着的血腥味儿更重了。
林风动了动鼻翼,闻出来了。
“是血味儿。”
“窗外飘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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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惕地看着窗户外面的夜雨,手已经摸向了自己的鬼器。
那股血腥味儿逐渐变浓,已经盖过了房间里的烟味儿。
僵持了几秒之后,窗户右侧的角落忽然伸出了一只皮肤苍白,血肉模糊的手臂,猛地一把扣住了窗户!
下一刻,一张裂纹遍布的鬼脸忽地从窗户右边出现,嘴角带着疯狂的笑容,眼露腥光!
“林风……我回来了!”
它嘴里出现了怨毒的声音。
看见这张脸的霎时间,林风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坏了!
她猛地起身,一句话也不说,朝着门口逃去!
打开门,林风也顾不得走廊的黑暗骇人,大步朝着楼梯口逃去!
一边逃,林风的脑门儿上一边冒着冷汗。
“怎么会……怎么会……”
狂奔的时候,林风的牙齿都要咬碎。
她现在既恐惧又愤怒。
“姚存义,你这个王八犊子乌鸦嘴!”
“老娘要是被你害死了,你也别想逃!”
她虽然长得肥胖,但体力确实不错,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酒店的大厅处。
服务生依然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她。
“它来了。”
短短三个字,配合上走廊上那急促的脚步声,给林风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顾不得向服务生询问,直接一头钻进了漆黑的楼道!
她进入楼道之后,站在前台的服务生脸上的怪笑越来越浓烈,紧接着,它的脸开始扭曲,开始变化,无数的裂纹出现……最终,竟成为了梁月的模样!
ps:第三更,这章有点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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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一路忙不迭往上跑路,不敢停下。
其实,她知道自己根本跑不过鬼。
可已经走到了这扇门,求生欲望拉满的林风绝对不愿意就这样停下等死!
“她怎么能……她怎么可能真的回来了?!”
林风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诡客死亡后回来复仇的厉鬼和血门内普通的厉鬼不同。
它们有着明确的目标,而且是不死不休,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别说是在后三扇门里面,哪怕是放在普通的门里,能三次使用鬼器,诡客也几乎无法对抗这样的厉鬼!
本来体重就超标的林风没爬几层楼就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她坚持着爬上了最后一层楼梯,然后直接朝着楼道出口仓惶奔出,最后随便找了个房间开门进入!
咔——
她轻轻锁上了门,接着便死死贴在了门后,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瞪着眼睛想着之后应该怎么办。
当然,想了半天,林风没有想出任何点子。
事情,已经走入了死局。
“先别慌,别慌……酒店里房间这么多,它未必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我,只要我经常切换房间,明天离开酒店,它应该就找不到我了……”
“对,对!”
“这条路这么长,还被特殊的力量干扰,它不知道我在哪里的……”
极度绝望的高压环境下,林风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为了安慰自己而滋生各种荒唐的念头。
无论是新手还是老手,面临绝境的时候,都与羔羊没有区别。
或许有人更加坦荡释然,走的时候比较体面。
但这类人很少。
林风的求生欲望很强,所以她刻意在进入这扇血门之前找人做了一些『交易』,拿到了三封『信』,还找到了一个『替死鬼』。
但这些,非但没有拯救她,反而成为了将她逼入绝境的导火索。
甚至林风在想,倘若她没有拿到『信』,没有带梁月进入这扇血门,那她也就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再谨慎一点,或许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念头杂乱,林风一边后悔,一边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不知不觉,好几分钟过去了。
她始终没有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渐渐的,林风呼吸平稳了下来。
“没声音……是没找到我吗?”
林风原本极度压抑绝望的心情突然之间得到了喘息之机。
她又凝神细听了许久,外面的确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房间里只有风声与外面的雨声。
林风心头一喜。
“难道……那鬼真的没有我的定位?”
“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我活下来的机会很大!”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没敢去开灯,脱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后光脚朝着窗户走去。
外面的风很大,气温也低,这一股股的冷风掀起了窗帘,逃窜的丝缕阴森让林风觉得很冷。
她得把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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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窗户面前,林风盯着被掀开的窗帘,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有些犹豫了。
过往一些恐怖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
林风在想,会不会回来找她索命复仇的梁月……就藏在窗帘背后?
这个念头光是出现的瞬间,就让林风打了个哆嗦。
“妈的……”
她咬着牙暗暗骂了句。
眼中纠结,明灭交织。
犹豫了许久,林风还是小心抓着窗帘的一角,轻轻拉开……
还好。
窗帘背后,没有可怕的东西。
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好快。
“没鬼就好……”
林风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但话音还没有落下,就怔在了原地。
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外。
外面是平地,是酒店的停车区域,是他们来时的路。
而原本的玻璃窗户……早已经不见了。
寒意,攀上了林风的后背。
她不是上楼了吗?
现在的她,应该在六楼啊!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一楼?
而且,根据窗外的位置来判断,现在的她正身处002!
也就是他们最开始所在的房间,梁月……死的那个房间!
“操!”
林风已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机,她不敢去外面的大雨里,于是转身就朝着门口跑去!
然而……
嘭!
林风刚跑出没两步,侧边的厕所门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她吓得急忙停住了脚步,房间内的黑暗模糊了她的视觉,但林风依然看见了让她汗毛倒竖的一幕。
——厕所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森然对着她发笑。
不是梁月,又是谁?
“不,不!”
林风惨叫,勇气、理智,在这一刻全都消失殆尽,她转身朝着窗户逃去,直接想要翻窗逃命!
可当她真的翻出了窗户,却发现外面的平地又消失了。
刺骨的冰冷和激烈的失重感袭来,无一不告诉下落的林风,她现在正身处高楼。
这个高度,她直接砸在水泥地上,必死无疑。
她身上的那件鬼器……已经没用了。
生死之间,林风扭头望着楼上,可她刚一转头,便看见了一张血肉模糊的破碎鬼脸,正带着怨毒的目光凝视着她!
“林风,来陪我吧!”
“来陪我!”
“来陪我!!”
“……”
下一刻,林风那满是肥肉的躯体,狠狠砸在了湿润的水泥地上!
啪唧!
她的身体面向朝下,几乎彻底粉碎成一堆肉泥,而头却诡异地转动了一百八十度,看向了天空。
林风的脸保存完好,空洞的眼中尚且残留着恐惧,可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
ps:今夜有急事,暂两更,还有一更大约二十分钟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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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做了噩梦,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身子,惊恐地看着外面,眼睛还没睡醒,嘴巴已经问道:
“发生什么了?”
宁秋水摇头。
“不知道。”
“今夜,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
林益平身上被冷汗浸湿,喘了好几口气,终于缓过了些,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
“我去上个厕所。”
宁秋水道:
“门不要关。”
林益平应了一声,去到了厕所里面撒了泡尿。
因为担心厕所里不安全,所以他尿的很急。
完事之后他也不敢洗手,半提着裤子就冲出来了,顾少梅很识趣地将自己的脸瞥向了一旁。
穿好了裤子,林益平抠了抠自己的眼角,对着疲倦的顾少梅说道:
“少梅,你去睡吧。”
顾少梅看了一眼宁秋水,后者对她点头道:
“放心,有什么问题,我一定叫醒你,不会自己跑路。”
似乎是因为宁秋水之前救过众人,顾少梅对于他很放心,便脱掉了鞋子,爬上床去睡觉了。
没过多久,床上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林益平小心地看了看床上睡着的顾少梅,几乎是用唇语对着宁秋水说道:
“喂,你没有乱说话吧?”
宁秋水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了两根烟。
“走一根?”
林益平一怔,随后恼怒道:
“你小子,真不老实,之前还骗我说没有烟了!”
宁秋水和他来到了窗户旁边,点上之后,宁秋水道:
“最后两根了。”
林益平用十分不信任的眼光打量着他:
“现在对于你的话,我必须持怀疑态度。”
宁秋水失笑。
抽了两口,他突然说道:
“怎么说,趁着现在少梅睡着了,你坦个白?”
林益平翻了个白眼。
“差不多的了啊,坦白什么?”
“本来就没什么事……”
见他还是一副老油条的模样,宁秋水也不急,说道:
“我的好奇心很重,你不说,我只能自己去挖……如果让我自己挖,万一挖出些什么事儿来,牵连你了,你别哭鼻子。”
林益平身子一震,随后瞪着宁秋水。
“你挖什么?”
宁秋水对着床上的顾少梅使了个眼色。
“还能挖什么,她身上那么多秘密,当然是挖她了……”
宁秋水话还没有说,林益平激动地差点儿直接揪宁秋水的衣领子。
“你……tm疯了?”
“想死,别拉着我一起!”
宁秋水却是笑着地看着他。
“害怕吗?”
“我再告诉你一些更让你害怕的事好不好?”
“这条蜃石路上出现的所有『异常』,都和顾少梅有关。”
“她是病人,和『光明精神康复中心』有关。”
“……”
宁秋水还想要继续往下说,可林益平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宁秋水看见,林益平额头上的青筋正在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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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张地不行,侧过头,用极为恐惧的目光看着床上睡着的顾少梅,直到确认对方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操……”
林益平骂了一声脏话。
“你这家伙,真他妈的难缠啊!”
“你知不知道,如果……如果这个过程稍微出现了一点差错,我们所有人全都会死!”
宁秋水点点头。
“我知道后果很严重。”
“从你的表情已经能看出来了。”
“但比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更需要一个『真相』。”
林益平眯着眼睛,狠抽了一口烟,直勾勾地盯着宁秋水。
“『真相』就那么重要?”
宁秋水平静地回答道:
“对我来说……是的。”
林益平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雨夜出神,许久后他说道:
“好吧,其实……三海镇根本没有海。”
宁秋水诧异地转头。
“没有海?”
“那有什么?”
林益平眉头微微皱着。
“我不是很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但只有到那个地方,我们才有机会离开这条该死的公路。”
宁秋水:
“你的话很矛盾。”
“如果你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你又怎么确定到了『三海镇』我们就安全了?”
林益平叹了口气。
“有些事,我真的没法跟你解释。”
“这条公路……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
“它不是什么简单的诅咒。”
顿了顿,他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床上睡着的顾少梅。
“非要说的话……只有她知道『三海镇』里到底有什么。”
宁秋水:
“你是说,抵达『三海镇』之后,我们都进不去,只有顾少梅可以进入那里,对吗?”
林益平沉默,像是默认了宁秋水的话,又像是陷入了不知如何回复的窘境。
“其实,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管我之前怎么『装』,但这都是做给她看的,说给她听的。”
“我的的确确是第一次来到这条公路。”
“之所以我会知道一些和这条公路有关的事,是因为……以前有一些我的『同事们』来过这里。”
他已经描述的很隐晦了,但宁秋水还是嗅到了什么。
“你是『光明精神康复中心』的工作者?”
林益平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惨淡的苦笑。
“工作者吗?”
“与其这么说,你还不如称我们为……实验品。”
“有些事情太危险,『他们』不敢做,于是就找了一批『志愿者』,而我和我的朋友……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员。”
宁秋水眼神闪动。
“你们是自愿的吗?”
林益平语气带着讥讽:
“当然。”
“我们是『自愿』的。”
说到了自愿二字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齿,黝黑的脸上带着扭曲。
宁秋水抽了口烟,盯着窗沿有些出神。
“其他进入蜃石路的『志愿者』都已经死了吗?”
林益平:
“几乎。”
“有人活下来了?”
“嗯,不过那个人对于蜃石路上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后来他被『光明精神康复中心』关押,没有音讯了。”
宁秋水半张藏在阴影的脸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那,你怎么确定『三海镇』就是活下来的生路呢?”
“如果……那是条死路呢?”
林益平夹烟的手抖得厉害,胡乱地抽了几口,直接把烟头扔出了房间。
“死路也得去。”
“继续待在蜃石路上或是原路返回……必死无疑!”
“这一点我十分确定。”
“而且,你也看见了。”
宁秋水被他这么一点,立刻想起了他们刚刚进入蜃石路的时候,前面有两辆逆行的车子出了车祸,最后……
“他们也是『志愿者』?”
林益平沉默了很久,脸色沉重地点点头。
“对。”
“他们是……上一批。”
ps:第二更,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益平告诉宁秋水,他们这些人来到蜃石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顾少梅』送到『三海镇』去。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最终只有一个人成功了,他也活了下来。
不过,那个人并没有透露任何关于『三海镇』与顾少梅的事。
最终,他被『光明精神康复中心』给监禁或是处理掉了。
窗外的夜风清冷,宁秋水面前烟雾袅袅,他越来越开始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赵二这一次进入的血门似乎牵扯到的势力有些繁杂。
“有个疑惑,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带顾少梅去『三海镇』?”
“我的意思是,谁告诉你们这么做的?”
林益平轻吐了一口气:
“还能是谁,当然是『光明精神康复中心』的那些人。”
“他们告诉我们,只要将『病人』送到『三海镇』,我们就安全了。”
“顾少梅是她的『代号』,是一个全新的名字,并不是她的原名。”
宁秋水目光一动。
“她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林益平摇头。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你对『光明精神康复中心』了解多少?”
“你觉得呢?”
“你们什么都不了解,就这么参加『志愿者』,不是很愚蠢的一件事吗?”
宁秋水念念有词:
“这件事你们的确不是自愿的,但我的意思是……它们总不是抓壮丁,你们加入之前,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个组织到底靠谱不靠谱?”
林益平无奈道:
“问题是,我们加入『志愿者』的时候,又不是应召的『光明精神康复中心』,在此之前,我们甚至没有听说过有这个组织。”
“那你们应召的是谁?”
“『第九局』。”
宁秋水抽烟的动作忽地停顿住了。
瞳孔缓缓收拢成了一团。
等等……第九局?
难道不该是罗生门吗?
“『光明精神康复中心』是『第九局』管理的?”
宁秋水如是问道。
林益平点头。
“对。”
“不是罗生门吗?”
“啥,那不是邪教组织?”
“……”
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之后,宁秋水没有再在这事上继续问下去了。
以林益平这身份,更加深层次的他根本涉及不到,问了也是白问。
而且,有些事情已经开始『打结』了。
——罗生门利用『光明精神康复中心』改制『信』。
——『光明精神康复中心』属于第九局的组织。
——第九局和罗生门是死对头。
血门里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
宁秋水看着外面的细雨,回忆起了柏庭给予他的那张明信片,当时上面写了一部分制信的名单,柏庭让他转交给第九局。(510章)
但现在看来……估计制信这件事,还有更深的隐晦和秘密在里面。
沉默了好一会儿,宁秋水又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
“顾少梅的『治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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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益平认真想了想:
“几个月前吧……”
他回忆了一下,告诉了宁秋水具体的时间,而那个时间,恰巧是在宁秋水进入诡舍前不久。
“记住,一定不要让她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林益平回过头,小心翼翼地审视着睡着的顾少梅,声音很严肃。
“一旦顾少梅想起了之前的事,我们所有人就全完蛋了!”
宁秋水皱眉。
“为什么,她是罪大恶极的坏人吗?”
林益平苦笑道:
“那我不知道,但我们对于她来讲,肯定是敌人。”
“一旦让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我们就全完了!”
“我们不能让她死在半路上,也不能让她察觉到我们的不对劲,必须让她主动进入『三海镇』,等她进入那里,我们大概就安全了。”
宁秋水察觉到了林益平还有一些事瞒着他,不过也没有追问了,反倒是说道:
“我们这么做,对她是不是很不公平?”
“你们是『志愿者』,按理说都是善良的人,想做的都是好事才对。”
林益平脸色浮现了一抹尴尬,叹了口气:
“但善良的人,也想要活命啊。”
“多少善良的人,最后都被恶人逼成了坏人……有时候,不想自己死,就得看着别人死。”
“这就是操蛋的世道。”
他感慨完,又骂了几句家乡话。
宁秋水也没听懂,但觉得他这人挺礼貌,一直在那儿谢来谢去,也不知道到底在谢谁。
二人没聊了,过了俩小时,顾少梅醒了,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让宁秋水去休息。
后者也没有拒绝,倒头就睡。
他现在的这副身体,是扛不住两三天不睡觉的,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抓紧每一个机会休息。
宁秋水睡着之后,顾少梅坐在了沙发上,拿出诗集看了会儿,忽然又将目光望向了窗户口的司机林益平。
“少梅……你,你看我做什么?”
林益平的脸上浮现了讪色。
顾少梅眼角弯弯,清亮的眸色带着好奇。
“林哥,我们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听到这话,林益平整个人的身体忽地绷紧,若不是他穿的衣服足够宽松,必然会被瞧出端倪。
“你记错了吧,少梅,哈哈……”
林益平用力地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表情尽可能做到自然。
“我吧,一大众脸。”
“以前好多朋友也说我长得像这个、像那个……”
顾少梅若有所思,也不再继续和他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诗集。
她似乎对司机的兴趣不大。
见到她的注意力挪开,林益平才暗暗呼出一口气。
夜风一吹,他后背冰凉一片,竟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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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随着夜晚的时间推移,宁秋水他们门口又出现了几次敲门声,破碎的窗户外面来了几次已经死去腐烂的全越山,但见到了房间里一直有人望风,似乎它们也知道没什么机会,最终不甘地离开了。
当夜的黑暗渐渐散去,乌云退却,天际处出现了淡淡微光,像是一双手,拉开了窗帘,让光明涌入。
第三天已经来了。
雨停。
站在窗户口的林益平看见外面地面上的湿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
他想起了之前酒店门口服务生的话,立刻跑到了床的旁边,唤醒宁秋水。
“喂喂,宁小哥,醒醒!”
林益平用力摇晃了一下宁秋水,后者睁开眼睛,眸子里带着些许迷茫。
他迅速坐起了身子,觉得困得不行,第一时间想要去用一把冷水洗洗脸,但很快宁秋水就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胡乱地揉了揉眼睛,问道:
“天亮了?”
林益平点头。
“对,外面雨停了!”
没有任何废话,宁秋水翻身坐起:
“走!”
三人直接奔到了门口,想要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哐哐哐!
宁秋水捏着门把手狠狠拉了几下,可那扇门压根儿纹丝不动,林益平也试了试,发现他们的门好像被锁住了一样!
“翻窗!”
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显然不是正常现象。
好在昨天晚上他们已经把窗户弄碎了,这里是一楼,翻窗逃出去也是一样的。
然而……
当三人回到了窗户面前的时候,却发现那扇原本被他们砸碎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恢复如初了!
“我操!”
林益平怪叫一声,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窗户。
就在雨刚刚停下的时候,这扇窗户还没有出现异常!
这才一两分钟的时间……
宁秋水抄起了茶几上的小锤子,猛地捶打在玻璃上!
铛——
一道剧烈碰撞声传出,宁秋水感觉到了虎口酥麻,而玻璃上却是连一丁点儿印子都没有留下!
“坏了!”
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咚咚——
咚咚——
忽然,他们身后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一道冰冷又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请问,里面有人吗?”
房间里的三人一僵。
他们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发声,片刻的耽搁之后,门口的敲门声竟然又响了起来!
咚咚——
咚咚——
“请问,里面有人吗?”
“没人的话,我就要进来咯。”
这一次,门口的那道冰冷的声音不止是询问房间是否有人,似乎还想要直接进房间!
那股子恐怖的阴寒顺着门缝蔓延了进来。
三人死死盯着门口的门把手,发现那个门把手竟然开始缓缓转动了起来……
虽然门把手转动的速度并不快,但这一幕却让房间里的三人几乎炸毛。
林益平想要回应外面,但却被宁秋水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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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时候,无论是林益平还是顾少梅,大脑几乎都陷入了硬直,一片空白。
只有宁秋水还在思考。
眼看着门口的门把手就要被拧开,宁秋水忽然对着顾少梅说道:
“少梅,开枪!”
“啊?”
“对着窗户开枪!”
在宁秋水的提醒之下,顾少梅这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把枪,忙不迭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手枪,对准了窗户。
她手抖得厉害,似乎昭示着此刻内心的恐惧。
顾少梅扣动了好几次扳机,但都没有『子弹』射出。
“不行……不行……”
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声音带着哭腔。
咔——
这么一小会儿耽搁,门开了。
三人身子一震,缓缓回头。
门口……密密麻麻站着不知道多少恐怖的『人』,挤在一起。
它们脸上挂着瘆人的笑容,手上还提着之前在『驿站』拿着的剪刀。
死亡的气息弥漫洋溢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
三人缓缓后退。
“宁,宁小哥,你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林益平的脸黑里透白,给门外的『人』吓得已经没几分人色了。
“现在吗?现在没有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是要死了……等等。”
宁秋水说着,忽然在自己的兜里掏着。
二人看着他的样子,眼神一亮。
“你在掏什么?”
“烟。”
“?”
一听宁秋水是在掏烟,二人险些当场裂开。
门口的厉鬼并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间,直接进入了屋内,阴冷几乎快要将三人的魂魄冻住,不过就在第一只提着剪刀的鬼走到房间中央的时候,它那怨毒的眼却忽然看向了三人的身后。
咔——
剧烈的撞击,直接干碎了三人身后的玻璃,三人下意识地低头,碎裂的玻璃散落,洒了一地!
“快走!”
千钧一发之际,师伟孟的声音从窗户口传来,带着焦急。
三人回头,看见碎裂的玻璃边缘流出了大量的鲜血,在疯狂地生长着什么,三人不敢停留,宁秋水直接抱起了几乎被吓傻的顾少梅,将她扔出了窗外,接着自己也翻出了窗户,转头一把拉住了林益平的手,将他也拖了出来!
窗外,站着师伟孟三人和那个叫做张竞的小孩。
“多谢!”
宁秋水狼狈地对着四人道了声谢。
他们干碎这窗户,估计是使用了珍贵的鬼器。
连宁秋水也没有想到,这扇门里,居然会有诡客为了救npc消耗如此珍贵的机会!
“互帮互助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赶紧走吧!”
房屋内,一群拿着剪刀的鬼,冷冷注视着屋子外的七人,目光带着恨意与不甘。
他们忙不迭地跑去了大货车处,林益平猛地登上了驾驶位,其他人则上了货箱,随着货车的发动机启动,他们很快便远离了酒店,继续朝着公路前行……
ps:还有一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货车依然在无尽的公路上前行。
阴云散尽之后,烈日重现,刺目的光芒再一次照在大地上。
宁秋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睡了一会儿。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宁秋水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燥热。
“我睡了多久?”
“四个小时。”
“还在路上?”
“对。”
开车的林益平有些困意,对着宁秋水问道:
“有烟吗?”
宁秋水随手扔给了他一包新的。
林益平看着这盒烟上的包装都没有拆过,眼睛都直了。
“擦,你哪儿来的?”
宁秋水打开了车窗,自己整了一根。
“驿站里拿的。”
林益平无语。
“你不拿吃的不拿水,就拿烟是吧?”
“你这外貌,真的很难看出来是个老烟鬼啊!”
宁秋水对着窗外吐了一口烟雾,回道:
“本来也不是。”
“但便利店里也没有其他能醒神的东西了。”
“人不吃饭活一周,不喝水活三天……但在这条路上,精神如果在不该恍惚的时候恍惚一下,可能下一秒就会死。”
“而且当时事出紧急,谁能想到这些。”
林益平兴奋地点了根烟,含糊不清道:
“你总有理由……”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宁秋水忽然道:
“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
林益平回道:
“有个锤子的奇怪,无非就又是这大太阳,还好……至少不堵车,油也够,往前开就是了,说不定今天就能到『三海镇』。”
宁秋水:
“你倒是很有信心。”
林益平叹了口气:
“苦中作乐呗,不然呢?”
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公路,他的目光渐渐发散。
“不过,话说今天倒是真的多亏了那些人,不然的话,我们估计已经……”
宁秋水弹了弹烟灰。
“他们确实救了我们的命,不过,应该不是单纯的好心,可能是发现了一些什么……”
林益平皱眉。
“你是说……”
“不然呢?”
“……不能吧?”
林益平人傻了。
“他们都没有跟顾少梅有什么接触,怎么会发现这些的?”
宁秋水嗤笑了一声。
“你啊,太低估这一车的乘客了。”
“他们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也不是什么『志愿者』。”
林益平的脸色苍白了些,一双眼睛望着前方,嘴里一直喃喃道:
“不对啊……没道理啊……”
宁秋水瞟了他一眼。
“怎么个事?”
林益平沉默了好一会儿,解释道:
“没有『光明精神康复中心』的允许,外面的人应该没法进入『蜃石路』才对。”
宁秋水眼底闪过了一道光。
“但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外力』,他们决定不了。”
“你听说过『神』吗?”
林益平闻言怔住,随后笑了起来:
“你是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从小不信这些。”
宁秋水:
“为什么,这个世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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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益平反问宁秋水:
“不如倒着想想,倘若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位眷顾苍生的神明,那怎么会有那么多可怕的鬼出现呢?”
二人的眼,都看着前方的无尽公路。
“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宁秋水弹飞烟头,精神了不少。
“我啊,也觉得这个世上没有『神』。”
“人造出来的东西……能叫『神』么?”
林益平觉得宁秋水意有所指,但他也想不明白,索性专心开车。
开着开着,他见宁秋水的眉宇间紧皱在一起,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还在想『光明精神康复中心』的事?”
宁秋水微微回神。
“不是。”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林益平没绷住。
“哎……你确实挺有意思的,比我那些同事有意思,也能看出来,你的确不是『志愿者』。”
“你比我们聪明多了。”
“所以,你现在在烦什么?”
二人虽然各自藏着秘密,没有坦诚相对,但也算相互交换过生死,很多话一说开,忌讳便少了很多。
“我有个朋友,可能也在车上。”
“他叫赵二,说是给我留下了一些『线索』,必要的时候,我可以通过『线索』找到他。”
“但到现在为止,我没太注意到谁给我留下了所谓的『线索』。”
林益平笑道:
“没准儿你朋友已经死了。”
“确实,没准儿他真的死了。”
“呃……我其实是随口一说。”
二人沉默了会儿,林益平忽然道:
“赵二,赵二……他给你留下的线索,多半和名字有关吧?”
“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和『二』有关的?”
宁秋水闻言眸光灼灼。
“人数。”
“张竞和张丽梅。”
“一车人,就他们是二人一组。”
林益平道:
“卜未东和辛韦良也是啊。”
他说着,将烟叼在嘴里,拿出了一份名单,递给宁秋水。
后者看了看。
“老林,没准儿你说对了,还真可能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卜未东啊?”
“张竞。”
宁秋水的眼神悠悠。
“他俩不能死。”
林益平道:
“咱俩说了可不算。”
宁秋水:
“让他们跟着顾少梅会不会安全一些?”
林益平犹豫了很长时间。
似乎是之前宁秋水救了几次他的命,又或许是因为宁秋水在逃出酒店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回身拉他,他原本的守口如瓶,变得有些动摇。
最终,他用一种极为低沉,极为严肃的语气缓缓说道:
“宁小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顾少梅……她也许就是想要死在这条路上呢?”
宁秋水偏头盯着他:
“她不是想去『三海镇』看海吗?”
林益平:
“可那是个『谎言』,我告诉过你。”
“她不是第一次去『三海镇』了。”
“也许,她的潜意识根本就不想去那里。”
“所以,这条路才会这么长。”
“所以……这条路上才会有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ps:第三更,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益平向宁秋水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事。
那就是,虽然顾少梅可能已经忘记了之前的记忆,但她的潜意识还记得,而她并不想去『三海镇』,所以这一路上才出现这么多可怕的事。
在顾少梅的潜意识里……她宁可死在这条路上,也不愿意去那个名为『三海镇』的地方。
“他们曾经抹去了她的记忆,并且为她编造了一个美丽的谎言……人的这一生,应该去看看海。”
“而『三海镇』就是看海的地方。”
“她越是希冀,潜意识对于那个地方的恐惧或是抵触就越弱,你们就更加容易将她送到『三海镇』,是这样吗?”
林益平嘴角挂着苦涩。
“大致上就是如此。”
“所以三海镇到底有什么?”
面对宁秋水的又一次询问,林益平叹道:
“我也想知道,但我觉得,那估计不是什么『好地方』。”
宁秋水反问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跟顾少梅摊牌呢?”
林益平抽烟的手有些颤抖。
“你要赌吗?”
“她不知道有多恨『他们』,而在顾少梅的认知里,我们也是『他们』的一份子。”
“哪怕你有足够多的理由来解释,但她如果不听,你就得死……我们就得死。”
宁秋水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
“送她去『三海镇』也同样危险吧?”
“你不直接跟她摊牌,是觉得拖着死的慢点?”
林益平眼神阴翳地看着前方的公路。
“我就是不想死,我才来的。”
“要是我不怕死,我他娘的根本就不会来到『蜃石路』,也根本不需要昧着良心做这么多事!”
“你看看我,像坏人吗?”
宁秋水:
“老实说,不像。”
林益平冷笑道:
“但我已经是了。”
“我有的选吗?”
“我干的那些事……说出来,每一条都该死。”
宁秋水安慰道:
“知错就改,还不算晚。”
林益平嘴角抽了抽。
“改不了了。”
“我要活着。”
“我可不想像那些……一样。”
货车飞逝。
在不远处的路旁,一座医院突兀出现在了那里。
二人的目光都被医院吸引了过去。
那里门口空荡荡的,站着几名穿着白色连身塑胶服的人,整个人包裹裹得严严实实,什么也没有外露。
他们站在医院的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哪儿来的医院……”
宁秋水将头偏向窗户,认真地盯着那头。
货车没有停下,林益平猛踩油门儿,没过多久,那座医院就消失在了宁秋水的视野里。
“不停吗?”
他问道。
林益平的手指蠢蠢欲动,似乎又想掏烟。
“可不敢停。”
“我现在对『医院』可是有心理阴影了。”
“再往前开开吧,还早……”
“走在我们前面的那几辆小轿车不也没停吗?”
他说着,继续油门儿踩到底。
大货车就这样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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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林二人却发现,他们似乎在一段公路里不断地『轮回』。
前方,医院再一次出现了。
林益平脸色极差。
“这是第几次了?”
他对着宁秋水问道。
后者回道:
“十六次了。”
远处,天色已经渐渐黯淡,红云转黑。
地平线在消融。
货车的油量,即将见底。
“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你知道的。”
“害怕也没用。”
宁秋水语气带着一抹自嘲,指间夹着半截香烟放在车窗外面。
“喏,看看那医院的外面,车已经停那儿了,他们不也是没有选择了吗?”
林益平的目光随着宁秋水的引导,看向了不远处医院的门外,那里停着三辆小轿车。
这三辆小轿车正是白天开在他们前面的人,看上去油箱也见底了,现在天黑,没有油的车,在夜晚和铁皮棺材没什么区别,里面的那些诡客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决定去医院里面看看。
这家医院没有名字。
林益平将车停在了三辆小轿车的旁边,然后下车,敲了敲货车的货箱。
“下车了,没油了。”
车上的十二名乘客下来,望着这座突兀出现在旷野之中的医院,脸上浮现出了茫然的神色。
“这是哪里?”
师伟孟问道。
宁秋水:
“不知道。”
他将白天的情况和众人解释清楚,众人望着不远处的医院入口,内心都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有了之前『驿站』和『酒店』的经历,他们都知道,这座『医院』绝对不会简单。
众人结队来到了医院的门口,那些穿着白色连体塑胶衣的『人』立刻走了过来,对着众人指了指医院的两个入口。
“左边是『志愿者』入口。”
“右边是『病患』入口。”
站在前面的朱素洁问道:
“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吗?”
穿白色连体塑胶衣的『人』冷冷解释道:
“这里是精神病院,有病的走右边,没有病走左边。”
“『志愿者』负责照顾『病患』。”
朱素洁皱眉,她又问了些问题,可那些『人』并没有给予任何回答。
众人远离了医院门口,商讨着到底应该怎么选。
温雅的冷书文说道:
“我感觉我们还是选择『志愿者』比较好。”
“『志愿者』是去照顾『病患』的,不管我们要照顾的『病患』是谁,至少主动权在我们的手上。”
钱蝶指尖揉捏着自己的头发,反驳道:
“真的有差别吗?”
“如果要照顾的『病患』……不是人呢?”
冷书文那队的胡志元开口道:
“照顾鬼总比被鬼照顾来的要好些吧?”
“反正不管你们怎么选,我肯定是要选『志愿者』的。”
“你觉得没差别,那你去选『病患』好了。”
他话音落下后,众人沉默了一阵子。
林益平先是看了看顾少梅,对方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很害怕。
而后他又望着沉默不语的宁秋水,道:
“宁小哥,你怎么不说话?”
ps;还有两更,12点前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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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忽然想听听宁秋水的意见。
众人看向宁秋水。
之前在酒店里,是宁秋水告诉了他们关于玻璃的事,他们也的确因为这个活下来了,所以对于宁秋水这个npc,他们的信任程度比较高。
“非要我说的话……这所『医院』里,『志愿者』是去照顾『病人』的。”
“今夜真正危险的地方在于,谁也不知道哪个『志愿者』或是『病人』是鬼。”
“我们无法决定,无法分辨。”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来说,选什么都差不多。”
顿了顿,宁秋水又说道:
“但根据『医院』的分配机制,我们可以通过一种方法尽可能降低我们的风险。”
在场的部分人听到了医院的分配机制之后,似乎已经提前知道了宁秋水想要说什么。
“我们通过合理分配人数,一半去当『志愿者』,一半去当『病人』,这样的话,我们之中的人就有可能会被分配在一起。”
“这样就是人照顾人,危险会小很多。”
听到了宁秋水的这个安排,林益平两手一拍,眉飞色舞:
“对啊!”
“宁小哥,你这方法好!”
“不愧是你!”
宁秋水扫了一眼众人:
“接下来,就是站队了。”
“你们谁去当『志愿者』,谁去当『病人』?”
一提到这,在场的人开始纷纷做出了决定。
十四人里,其中有8人想要做『志愿者』,只有6人愿意做『病人』。
宁秋水看着跟在自己旁边的顾少梅,问道:
“少梅,你不去做『志愿者』吗?”
顾少梅『啊』了一声,抬起头,带着恐惧的眸子里浮现一抹茫然:
“但是『志愿者』已经很多了啊!”
“我再去的话,遇见鬼的几率不是就更大了吗?”
“而且……我想跟着你。”
她似乎觉得,跟在宁秋水的身边更加有安全感。
一旁的林益平也跟着说道:
“还是宁小哥你身边比较有安全感啊!”
宁秋水无语。
“可别对我抱什么期望,我跟你们一样,在面对鬼的时候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好了……各位,多的不说了,今晚自己小心!”
“希望明早的时候,还能看见各位!”
众人虽然倒也谈不上生死相随的战友,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多少还是有些情感和信任在里面。
“加油!”
刁芷茵紧紧攥着拳头,给众人,也给自己打气。
众人来到了『医院』门口,分别从两个不同的通道进入,然后在那些穿着白色塑胶衣的『人』的带领下,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宁秋水这一行人里,除了他们仨之外,还有朱素洁和师伟孟三人。
这所精神病院很大,也很老旧,路上坑坑洼洼,一些内部的园林植被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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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出现了一幢大楼,高层灰白的墙壁关押着绝望,众人来到楼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楼上传来了一道极其凄厉的惨叫声:
“呃啊啊啊啊!!”
那道惨叫像是一头垂死之兽发出的。
恐惧、瘆人……
众人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头顶的7层高楼,眸子里溢出了浓郁的不安。
滴答——
一滴粘稠的液体落下,正好打在了林益平这个倒霉蛋的额头上。
他伸手摸了摸,又闻了闻,脸色骤变。
“草,是血!”
林益平怪叫了一声,但带路的那『人』压根儿没有搭理他,直接走到了楼下的铁门口,拿出了钥匙,将门打开。
门后,是深不见底的幽邃黑暗。
那『人』转过了身,冷漠地看向众人。
“进去吧。”
宁秋水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林益平,拉了他一把。
“走了。”
林益平这才回神,路过门口的时候,还对着门口的『人』说道:
“楼上,楼……”
他最后一个进入房门,刚一进去,门外的『人』就直接把铁门关闭了,根本没有等他话说完。
砰!
铁门上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六人在苍白的灯光下发愣。
“你们的身份卡在门旁边桌子的抽屉里,自己拿好,没事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
淡淡的声音从铁门外面传来,紧接着,众人便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草……”
林益平骂了句脏话,下意识地想要抽烟,却被宁秋水阻止了。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在这里抽烟。”
林益平闻言摸烟的动作一僵。
“怎么了?”
宁秋水指着他的身后,在破旧的楼房楼梯墙壁上,挂着一个几乎完全锈蚀的铁牌,上面写着『禁止抽烟』四个大字。
不知为何,见到了这个铁牌的那一瞬间,林益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这座大楼里的某个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朱素洁来到了铁门旁边的掉屑木桌旁,从下面的抽屉摸索出了六张身份卡。
这张身份卡记录了他们的个人信息。
朱素洁借着头顶的苍白灯光辨认了一下,将身份卡发给了在场的人。
“你们自己看看,对不对。”
拿到自己的身份卡后,众人发现,他们六人被分到了三个房间里。
师伟孟和林益平在505号房。
朱素洁和钱蝶在506号房。
宁秋水和顾少梅在507号房。
“还好,不是一个人一间房。”
钱蝶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些窃喜,同时也放松了些。
一如林益平和顾少梅信任宁秋水那样,她也信任朱素洁。
在她们诡舍,朱素洁可是实打实的大姐大。
有心眼,有本事,人还不坏。
最重要的是,她和朱素洁二人的鬼器都没有用过,相比于其他的人,她跟着朱素洁,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大!
“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上去吧!”
宁秋水说道。
这大楼给他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他不想在这里久留。
众人点点头,朝着楼上走去,楼梯间,掉皮的墙上涂写着各种红色和黑色的字迹,大都是『去死』、『好痛』、『救命』之类的字样……
ps:第二更,抱歉,还有一更,写完再睡觉,但是估计很难在12点前发出来了,可能要延后一点。
各位先睡吧,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众人一路来到了5楼,整幢大楼里没有任何声音,寂静得可怕。
如果不是一开始他们进入大楼之前听到了楼上发出过惨叫声,他们甚至会认为,这幢楼里只有他们六个人。
5楼的楼道灯光似乎线路不好,一直都在闪烁,地面上到处残留着血渍,触目惊心。
发霉的味道和血腥味儿混搭在了一起,很是难闻。
几人彼此使了个眼神,便来到了各自身份卡标明的房间门口,小心地拧开了门把手,推门而入。
房间里,只有两张床,中间用白色的帘子隔开……倘若那个布满污垢的帘子还能算白色。
窗户口有一个小阳台,能看见『医院』的入口和无限延伸的公路。
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见到了这一幕,宁秋水的心里掠过了一丝荒诞。
原来……那些『人』一直在等的就是他们么。
宁秋水回头,对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顾少梅说道:
“少梅,今夜咱们轮流守夜。”
“一人睡半个钟头。”
“你先休息。”
顾少梅点头。
“好。”
床上还算干净,顾少梅也没那么多忌讳,直接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她坐起身子,呼吸声有些急促。
宁秋水好奇地看向她:
“怎么了?”
顾少梅摇了摇头。
“我睡不着。”
她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
宁秋水拿起了靠墙的一张凳子,来到了床边坐下。
“你在害怕什么?”
顾少梅抱着膝盖,和宁秋水对视,那双眼睛里挂着浓郁的茫然和恐惧。
“我,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我以前好像来过。”
宁秋水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里吗?”
“嗯。”
顾少梅说着,一只手捂着胸口。
她心脏跳动得很快。
宁秋水盯着顾少梅,斟酌了好一会儿,还是问道:
“那,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顾少梅蹙眉思索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感,但是细想的时候,却没什么印象。”
她说着说着,忽然沉默,摸着胸口的手又移向了头。
宁秋水知道,顾少梅的头又开始痛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扬起脸,细密的汗水爬满了额头。
“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顾少梅对着宁秋水投去了祈求的目光,像是一名溺水者望着路过的人。
宁秋水与顾少梅的眼神对视,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其实……他现在和顾少梅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宁秋水知道自己丢掉了那些重要的,关于『疯子』的记忆。
而顾少梅不知道。
“也许,你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可以帮你把那些东西一点点找回来,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顾少梅听到宁秋水愿意帮助她,脸上浮现了感激的神色。
“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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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直视着顾少梅的眼,问出了一个困扰他自己很久的事。
“这几天的相处,我确信现在的你是一个非常善良且有底线的人……但假如,我是说假如,以前的你无恶不作,十恶不赦,当你找回了那些记忆,你将如何自处?”
面对宁秋水的问题,顾少梅怔在了床上。
她的眼神逐渐空洞,思索许久。
“以前的我是个坏人吗……我,我不知道。”
“但我觉得,我应该不是个坏人。”
顾少梅自顾自地说道。
宁秋水凝视她许久,忽然笑道:
“好吧,我也觉得你不像是个坏人。”
“那……我想办法帮你找找你的记忆?”
顾少梅绷着小嘴,眼神好奇:
“宁哥,你要怎么帮我找?”
宁秋水说道:
“很简单。”
“你说,你对这座『医院』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现在,你拿出纸笔,跟着自己的『感觉』去写一首小诗,描述一下关于这座『医院』。”
顾少梅愣住了:
“写诗?现在?”
宁秋水点头。
“对。”
“就现在。”
“不要想太多,不要去回忆那些你根本回忆不起来的事情,就跟着你的『感觉』,用一首小诗将那种『感觉』描述出来。”
“你不是很擅长写诗吗,少梅,试试看?”
得到了宁秋水的鼓励,顾少梅似乎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急忙对着空无一物的包摸索了起来。
很快,她便从中摸出了诗集和笔。
翻开诗集,她细细品味了一下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诗集的空白处缓缓写下了一首小诗:
…
医生穿着白卦,
病人穿着条纹衫,
我时常想,
倘若病人穿上了白卦,他是不是就成为了医生?
如果他们都穿上一样的衣服,
我要如何判断为我治病的医生,不是另一个病人呢?
…
ps:第三更,有点短,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顾少梅在宁秋水的引导下写出了一首小诗。
而这首诗就是关于『医院』的。
诗的内容很有意思,大体就是,假如病人和医生都穿着一样的衣服,那该通过什么方式去判断他们呢?
之前那名穿着连体塑胶服的『人』告诉众人,这是一所精神病院,所以里面的病人都是精神病。
精神病和身体上的病症不同,很多都没有办法直观的分辨。
譬如『抑郁症』,对方可能昨天还在跟朋友嘻嘻哈哈,今天就轻生离世了。
看着这首小诗,宁秋水陷入了思索。
如果说,这条公路上所有发生的异样都和顾少梅的潜意识有关,那么这首小诗或许就代表着『医院』内部的运行规则。
换句话讲,『生路』或许就在其中。
“是代表着,鬼会通过穿着『病人』或是『志愿者』的衣服来混入其中么?”
宁秋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
但这其实也不需要顾少梅的提醒,因为早在他们进入『医院』之前,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线索还是太少了。”
他将这首小诗熟记于自己的心里,念头又转向了顾少梅的『从前』。
她以前在『光明精神康复中心』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
宁秋水的思绪回到了当初在【亡羊补牢】的那座大厦里,那几名所谓的『员工』,其实也是被注入了虚假的记忆。
他们遗忘了『自己』。
『光明精神康复中心』也想要把顾少梅变成那个样子吗?
不过……
顾少梅倒还是有一点和那座大厦里的『员工们』不同。
那就是——她的『名字』被替换了。
为什么要替换她的『名字』?
她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
就在宁秋水思维发散的时候,顾少梅的声音忽然将他拉回了现实。
“宁哥,我这床……好像在动。”
宁秋水偏过头,合上了手中的诗集。
“床在动?”
顾少梅的表情带着恐惧:
“嗯!”
“又,又动了!”
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跳下了床,一脸警惕和惊惧地望着刚才躺过的这张床。
宁秋水当然不会傻到觉得那是顾少梅的错觉,他也在第一时间挪开了凳子,后退了两步,认真打量着面前的这张床。
啪!
一道非常微弱的声音从床的中心传来,像是某种撞击。
宁秋水意识到了什么,他压低手掌,示意顾少梅后退到自己的身后去,而后宁秋水小心地跪伏在地面上,朝着床底看去。
布满污渍的床单遮住了一部分宁秋水的视野,但宁秋水还是看见了床下有什么东西。
他对着顾少梅示意,后者壮着胆子朝着床边走去,小心地帮宁秋水撩起了那床单。
随着床单缓缓被撩起来,宁秋水看见,刚才顾少梅躺过的床下……竟然用许多透明胶布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他还没有死,一双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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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犹豫了片刻,小心接近床下,摸了摸这个人的皮肤。
热的。
不是鬼。
宁秋水对着他说道:
“我救你出来,但你不要吵闹,听懂了的话点头。”
床下的那个人不停地挣扎着,压根儿就没有搭理宁秋水。
宁秋水又跟他聊了几句,但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见状,宁秋水站起了身子,对着顾少梅摇了摇头。
“他好像是个『病人』,完全无法沟通,我们暂时还是别放他出来,不然的话,他如果在房间里发疯,可能会对我们带来危险!”
“唔唔!!”
宁秋水话音刚落,床下便传来了病人挣扎的声音,宁秋水又一次弯下腰,这回对方似乎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了,也开始对他做出回应。
确认了对方精神好像又恢复正常之后,宁秋水小心将手伸进了床下,撕开了贴着对方嘴巴的胶布。
那人喘着粗气,开口道:
“是我,是我!”
“姚存义!”
宁秋水对于这个名字多少还是带着些陌生,但他知道这人是名诡客,也从之前林益平拿给过他的名单上看见过『姚存义』这个名儿。
“刚才你怎么不说话?”
姚存义那张脸被胶布粘得几乎没有了人形,他一边喘息,一边回道:
“我他妈刚才……”
他情绪很激动,但人却虚弱,一口气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宁秋水正要帮他将贴着的那些胶布扯下来,却听姚存义慌乱说道:
“别,先别扯!”
“你们现在赶快在房间里找找,有没有『病人』的衣服!”
“要快点!”
“它说不定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宁秋水闻言眉头一皱,立刻站起了身子,对着顾少梅说道:
“房间不大,一起找找!”
顾少梅点头,二人在房间里搜寻了起来,但床头柜和厕所都找过了,根本没看到有什么衣服。
糟糕的是,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之中,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哒哒哒——
哒哒哒——
对方一直在走廊里踱步,时不时会停在某扇门的门口,好像是在观察什么。
宁秋水一早留意到,他们房间的门的猫眼位置留了一个小洞,门外的人可以直接通过这个小洞看见病房里的全貌。
那沉闷的脚步声好似丧钟回响,压迫感穿过门上的小洞,直入骨髓!
“衣服不在这里么……”
宁秋水快速扫视了一眼房间,最后落在了他们的床上。
掀开被褥,没有。
“那就只有枕头了。”
来到了床头,他快速地拿起枕头捏了捏。
还真在里面。
“少梅,有剪刀吗?”
宁秋水向顾少梅要剪刀,后者低头在书包里面翻找了一下,递给宁秋水。
剪开枕头,里面出现了好几件条纹状的病号服。
“先穿上!”
宁秋水递给顾少梅一套,后者急忙去厕所,脱掉了裙子,手忙脚乱地穿上病号服。
宁秋水也换上了一套,顾少梅刚从厕所出来,便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门口。
二人皆是紧张地朝着门口看去,发现那扇门上的小洞背后出现了一只眼。
一只布满了血丝,溢满疯狂与狰狞的眼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是一双死亡之眼。
被它凝视的时候,哪怕是宁秋水这等心态稳健的人,也根本动弹不得!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睛!
独属于厉鬼的怨毒和恨意在眸子深处搅动翻滚,它似乎在寻找什么,那只眼咕噜咕噜地转动着。
房间内二人一动也没法动,寒意几乎顺着脚底蔓延到了头发丝上……
大约过去了半分钟,门外的那只鬼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缓缓挪开了自己的眼睛,离开了。
它去到了隔壁506。
这一次,它直接扭开了门,直接进入了房间内部,听着隔壁传来的一些剧烈动静,宁、顾二人的脑中都浮现了许多恐怖的、不好的画面。
但他们现在也没有能力去查看隔壁到底什么情况,只能默默祈祷隔壁的两个女人不要出事。
毕竟,大家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人。
宁秋水来到了床旁蹲下,开始帮着姚存义拆那些透明胶布。
“到底怎么回事?”
他问道。
姚存义被解救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是就是换上病服。
身上密密麻麻好多伤口,好在并不致命,基本已经止血了。
换上了病服之后,他看上去松缓了许多,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长话短说,不久前,这座病栋里有一个『志愿者』杀死了『病人』……现在这名『病人』回来复仇了。”
“它到处在找『志愿者』,只要没有穿上病服的人,都会被它攻击。”
“我要不是……早就死了!”
宁秋水想到了他们之前进入这座病栋的时候,听到了楼上传来了一声惨叫,还有血滴在了林益平的头上。
看来,当时便是有一名没有穿病服的人被鬼攻击甚至是杀死了。
宁秋水瞄了一眼姚存义身上已经凝结的伤口,判断着他被攻击的时间,问道:
“你应该进来也不久吧,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姚存义坐在床上,惊魂未定道:
“我大概是在三个钟头之前进入这里的,被杀死的那名病人当时就在我们房间对面。”
“我亲眼看见他在外面被捅成了马蜂窝!”
“杀死他的那名『志愿者』逃走后,那具尸体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它已经不是人类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
“中间就隔了不到一个钟头吧……”
宁秋水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你说,杀死『病人』的那名『志愿者』逃走了?”
姚存义点头。
“对。”
“我是被那名病人的惨叫声吸引的,当时我才来这里,不清楚情况,不敢贸然出去救人……”
他说着,一边指了指门口:
“喏,我那个时候就趴在那个小洞那儿看着外边儿。”
宁秋水皱眉,陷入了思索。
姚存义看见的事,藏着非常重要的讯息。
“你在想什么?”
姚存义此时的思绪也有些凌乱,唯一的一次鬼器使用机会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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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心态和洞察力都要比林风强很多,但才在生死之间走了个来回,他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但有一件事他还是清楚的,那就是一群npc能在没有鬼器的情况下活到现在,绝对不简单!
而且刚才宁秋水表现出来的警惕和冷静,也让姚存义对这个人的评价很高。
面对姚存义的发问,宁秋水对着二人说道:
“姚存义,你刚才的描述让我对『志愿者』的身份感到很好奇。”
姚存义怔住,问道:
“好奇什么?”
宁秋水道:
“如果『志愿者』是鬼,他杀了『病人』之后为什么要逃走?”
“如果『志愿者』是人,他为什么要杀『病人』?”
“而且,从这个『志愿者』杀完『病人』后立刻就跑路的行为来看,他一定知道『病人』被杀死之后会化为厉鬼。”
二人思考着宁秋水罗列出来的想法,发现这件事情的确有矛盾点在里面。
宁秋水对着一脸沉思的姚存义说道:
“老姚,不管是什么原因,刚才你说的那些,务必不能作假,这不仅仅是关系到我们的生死,也关系到你的生死!”
姚存义回神,摆头道:
“千真万确,绝无作假!”
“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根本没有骗你们的理由。”
他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来证明自己不是鬼假冒的。
宁秋水看了一眼他的身份卡,正色道:
“那明天的时候……我们就要小心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成为下一刻被『志愿者』杀死的病人!”
他的心里有些猜测,但现在还没有办法落实。
拿到的『信息』太少。
宁秋水来到了阳台上,想要直接跟旁边两个房间交流,病栋房间不大,相互离得近,隔音不好,只要他大声叫几句,旁边两个房间的住户一定能听见。
当然,宁秋水也不敢真的放肆大叫。
随着他用力咳嗽了两声,505和506房都有人来到了阳台。
505的师伟孟,506的是朱素洁。
他们身上都没有穿病服。
朱素洁的身上还有血渍,很显眼。
不过看样子,这血不是她的。
“林益平和钱碟呢?”
宁秋水问道。
师伟孟回道:
“老林在房间里看门。”
宁秋水的视线移向了朱素洁,后者沉默了片刻,淡淡道:
“她死了。”
这话,让宁秋水和师伟孟都怔住了。
“钱蝶……死了?”
朱素洁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房间里,没过一会儿,她拖着钱蝶的尸体来到了阳台。
她死不瞑目,胸口处一个大洞,还在淌血。
衣服鲜红。
“她的鬼器逼退了那只鬼,但那只鬼太凶了,鬼器生效的时候,还是出手挖走了她的心脏。”
“我想救她,但是没反应过来……确切的说,我是没想到。”
“这扇血门不愧是第八扇,鬼器的作用……真的很小。”
ps:第三更马上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鬼进入隔壁的房间之后,宁秋水和师伟孟其实都有不祥的预感。
但他们都没想到,隔壁居然真的死人了。
要知道……朱素洁和钱蝶都是有鬼器的人。
且师伟孟了解的要比宁秋水更深,钱蝶虽然各方面都不如朱素洁,但她也不是一个胆小的女人,之前跟着大佬们混过有拼图碎片的第六扇门。
在那里面,她拿到了一件极为厉害的鬼器!
然而,这件鬼器虽然在第八门中发挥了作用,可无论是朱素洁还是钱蝶,都大大低估了这扇血门中的鬼的可怕!
“如果刚才她没有离得那么近,可能还有活路。”
朱素洁语气很平静,死了一名队友,对她来说,好像无关紧要。
只有师伟孟知道她的脾气和经历。
朱素洁是他们诡舍里资质最老的几个人之一,死在身边的同伴和队友已经不下两位数,起初的时候,她还会表现出一些伤心的情绪,但到了后面,渐渐也便麻木了。
“那只鬼呢?”
宁秋水最关心这个。
朱素洁轻描淡写道:
“门外,还没走。”
这话,着实让人揪心。
宁秋水都觉得有些感慨,他七八门倒也是进过几次,像朱素洁这样在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面前能这般淡定的,还真没几个人。
“听我说……那只鬼是在找『志愿者』,它不会攻击『病人』。”
“你们现在回去房间,赶紧找『病服』,它可能会在一些隐蔽的地方,譬如枕头里,或者床垫里,找到病服之后,第一时间换上……”
顿了顿,宁秋水又看向了朱素洁,迅速补充道:
“如果来不及,你就掏出『身份卡』给它看,反正要证明你是『病人』。”
“不一定管用,但可以试试。”
朱素洁有些讶异地看了宁秋水一眼,随后点点头。
“行。”
宁秋水:
“好了,事不宜迟,等你们先找到了『病服』,其他的事我们回头再说!”
师、朱二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寻找『病服』。
这并不算一件难事,毕竟房间能藏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多。
没过多久,宁秋水听见走廊上再一次传来了那恐怖的脚步声。
哒、哒、哒……
它离开了。
看来,朱素洁已经找到了病服。
房间里,宁秋水看着眼皮已经在打架的顾少梅,说道:
“少梅,你先去休息吧。”
“两个小时之后我叫你,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也会叫醒你。”
顾少梅闻言点点头。
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尤其是现在房间里有三个人,门外的鬼也不会攻击他们这些『病人』,境况安全了很多。
她睡去之后,宁秋水随口对着姚存义问道:
“你同伴呢?”
姚存义呼出口气。
“死了。”
“两个都死了?”
“嗯,昨天死在酒店的。”
姚存义没有去详细地解释二人的死因。
此时此刻,他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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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对林风的感觉还可以,刚进入诡舍的时候,一直将林风当作了自己学习的榜样。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风接触到了罗生门和『信』。
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
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从用第一封『信』开始,林风就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她发现,以她的能力,只要有『信』,在低级门或是中级门里,那简直就宛如游龙一般!
去血门,就跟回家一样。
当然,对于这『信』究竟是怎么来的,林风心里很清楚,也告诉过姚存义。
他们关系还算可以,去年林风不止一次邀请过他一同加入罗生门,她会帮忙引荐。
但姚存义很难接受『信』的来源,最终还是拒绝了。
林风问他,为什么不试试,姚存义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二人就是那个时候,开始逐渐分道扬镳的。
后来,林风因为『信』的存在,虽然屡次入门,拿到了很多低级和中级的鬼器,但自己的能力却在不断退化。
她的判断、心性、洞察……
全都被『信』腐蚀了。
这也酿就了今日的悲剧。
…
姚存义花费了很短暂的时间,缅怀了一下自己的那个昔日的同伴。
至于梁月,那就是个倒霉蛋。
“对了……谢谢。”
姚存义忽然抬起头,对着宁秋水道了声谢。
宁秋水回道:
“无妨,举手之劳。”
“对了,你知道另外那六个人去了哪里吗?”
姚存义愣住了一下,随后摇头道:
“不知道。”
“他们应该都选择了『志愿者』。”
“我是第一个来病栋的,后来这层楼里也没有看见过他们,如果他们不是被分到了其他楼层,那就是选择了『志愿者』。”
宁秋水计算了一下人数,而后对着姚存义道:
“老姚,明天如果你遇到了我们认识的『志愿者』,记得问他们个问题……这很重要!”
姚存义眉头朝着中间一凝:
“什么问题?”
ps:第三更!略短,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姚存义向宁秋水询问,他想要问什么问题,宁秋水告诉他道:
“如果你遇到了我们车上的那些『乘客』充当的『志愿者』,记得问问他们……是不是医院有规定,需要他们杀死『某些病人』?”
姚存义懂了。
“好!”
他们这座病栋里还有不少病人,他也只看见过一名『志愿者』杀死病人,所以,这种杀戮应该不是无端产生的,其中可能伴随着某些『规则』。
直接向熟悉的『志愿者』们询问,显然是一个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
宁秋水又跟506和505的三人讲了下这件事,完事之后,他又来到了房间的门口,隔着门上的那个小洞观察着外面破旧的走廊。
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血渍,并没有随着尸体的消失而消失,在走廊闪烁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诡异。
宁秋水调整自己的身位和视角,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身后传来了姚存义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宁秋水道:
“之前那名『病人』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去勘察过他的尸体?”
姚存义回答道:
“没有。”
提到了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他还有些余悸。
“拜托……我那个时候连外面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怎么敢出去?”
“而且,之前给我身份卡的那个『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晚上不要随便离开自己的房间,它也跟你们讲过了吧?”
宁秋水『嗯』了一声,依旧隔着小孔观察对面的房间。
那扇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锁上。
“老姚啊,对面那个房间里只有一名病人吗?”
姚存义的声音带着一些不确定:
“……应该是。”
“之前二人曾在门口有过一阵拉扯,那名『病人』在被杀死之前叫声很大,但是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
“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秋水眼中闪过了一道光。
“没什么,随便问问。”
姚存义也不是真傻子,从谈话的过程中,他能感觉到宁秋水对于对面的那个房间很感兴趣。
“你可别乱来……”
他告诫宁秋水道。
“晚上贸然离开这个房间,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宁秋水笑了笑:
“放心,我又不傻。”
他直起腰,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姚存义:
“傻子能活到现在吗?”
姚存义绷紧的脸色稍微松缓了些。
确实。
他们一路走来遇到了那么多危险,但凡观察能力稍微弱一点或是警惕性差一点,早就已经殒命了。
“对了,宁秋水,你以前做啥的?”
暂时没有生存压力,姚存义对于宁秋水这个npc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别说这是个npc,哪怕说他是一个过了第八扇门的诡客,他也信。
“我啊,兽医。”
“兽医?”
“对,没事帮动物治病的那种,当然……我这边儿业务比较齐全,也负责殡葬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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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一本正经地对他道:
“只要钱到位了,我能做很多事。”
姚存义听着宁秋水讲的这些,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他总觉得,宁秋水那眼神有些怪怪的,瘆得慌。
“那……你为啥要去『三海镇』?”
宁秋水来到了窗户旁边,说道:
“看海啊。”
“你们不是吗?”
姚存义的表情僵滞了一瞬间,附和道:
“是啊,怎么不是?”
“那你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呃,我……”
他被宁秋水怼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尴尬,还来不及反驳什么,忽然又听宁秋水说道:
“又或者,你们根本不是想要去『三海镇』。”
快速的话题和言语切换,让姚存义的大脑陷入了霎那间的迟滞,他很快恢复了正常,轻拍大腿,给出了宁秋水一个无法回驳的理由:
“别,这条路就通往『三海镇』,不去那里,我干嘛上这辆车?”
宁秋水嗤笑道:
“你们不是第一次来蜃石路吗?”
“你怎么就知道这条路只通往『三海镇』?”
姚存义才恢复正常的表情再一次变得僵硬。
是的,他说错话了。
一个很微小,很微小的细节。
但就是被宁秋水抓住了。
“呃,我……我随口一说,口误,口误哈哈……”
姚存义挠了挠自己的头,讪笑着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其实,他们是诡客的身份透露给npc也不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毕竟,血门背后的大部分人对于诡客并不了解。
他的慌张,更多是因为面对的这个人。
这家伙……实在是太精了。
不知不觉间,跟他闲聊的时候就觉得压力山大。
“是随口一说啊,我还以为……你们要去『终点』呢?”
宁秋水轻描淡写了一句,姚存义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等等,你刚才说『终点』?”
他的语气已经带着些许掩饰不住的关切。
宁秋水见到了他的表情,基本确认了师伟孟透露给他的信息并没有作假。
还行,那小子没跟他玩脑筋。
是真心换真心。
“哈哈,我随口说的。”
宁秋水也开始打起了哈哈。
“不管你要去哪里,至少先想办法活下来再说吧!”
“明天……自己小心点。”
见他没有直接说明,姚存义倒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眼下,从『医院』活着离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的,还不知道杀人的那只鬼……会伪装成哪一名『志愿者』。”
他自言自语,望着外面的黑夜,陷入了沉默……
…
ps:还有两更,晚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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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宁秋水就已经打开了房门,谨慎地看了看走廊外,确认什么都没有之后,他蹑手蹑脚来到了对面的病房门口,看了看地面上的血迹和一些垃圾。
目光大致排查了一下,宁秋水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走进了513。
这个房间跟他们的房间基本没有差别。
但是更脏、更乱、更臭。
地面上甚至能看见许多排泄物。
宁秋水在房间里认真找了找,从靠窗的床褥下面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身份卡』。
找到了这件东西,宁秋水头也不回,转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姚存义也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着门口的宁秋水道:
“宁秋水,你干嘛去了?”
宁秋水关上门,扬了扬手里的『身份卡』。
“找这个。”
他来到了床边,直接将『身份卡』扔给了姚存义。
“看看上面的照片,是不是昨晚死的那个病人?”
姚存义拿着身份卡认真看了看,回忆了一下道:
“对,就是他!”
“原来他叫庆舜飞……”
昨夜被杀死的那名病人叫做庆舜飞。
“今天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个名字,也许能通过他在『医院』里面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姚存义点点头。
“好!”
宁秋水又看向了顾少梅,对方已经开始穿鞋,但脸上还挂着困倦之色。
“少梅,今天把武器带好……最好是那把剪刀,或是枪。”
顾少梅抬头看向宁秋水,小脸上写满了紧张:
“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宁秋水和她对视了片刻,说道:
“不好讲。”
“小心点总没错。”
顾少梅点点头。
“嗯!”
她抓紧了自己的包包。
没过多久,楼道里便传来了脚步声。
非常的密集。
听到这脚步声,众人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几道脚步声停在了宁秋水他们的门口,随后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
阴冷的气息弥漫了进来,宁秋水三人看见,一群穿着白色连体塑胶衣的人站在那里,冷冷注视着他们。
由于他们的脸全都被蒙在了衣服里面,所以宁秋水三人根本没法辨别他们的身份。
“宁秋水。”
有人手里拿着一个花名册,念出了宁秋水的名字。
“你跟着19号志愿者。”
宁秋水与房间里其他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门外走去,跟在了19号志愿者的身后。
19号的声音很冷漠。
“宁秋水,今天是我负责照顾你,除了『定时服药』和『接受治疗』之外,其他的时间你可以自由分配,但不可打架斗殴,不能乱跑,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如果你违反了上述内容,我会直接通报医院的『主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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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了?”
宁秋水皱眉,问道:
“还要吃药和治疗?”
19号冷冷道:
“你是病人,当然要吃药治疗!”
宁秋水摊手:
“可我也没犯病啊?”
19号转头冷冷盯着宁秋水,一时间没法回答他的话。
“总之……你要听我的话,你才能活下来,明白了?”
宁秋水仔细查看了一下19号的眼睛,那是他唯一能看见的对方的身体部位。
“好吧,我努力配合。”
他说道。
从对方的眼睛来看,这人是鬼的可能性不大。
但不排除有鬼的伪装已经到了他无法辨别的地步。
宁秋水记得很清楚,当初在祈雨村的时候,僧人的鬼魂伪装成的人不但骗过了众人,甚至连他自己都骗了过去。
他带着宁秋水下楼,先去了食堂吃饭。
宁秋水注意到,他们这些『病人』吃的食物和『志愿者』吃的食物是不一样的。
虽然都是豆浆和馒头,但『志愿者』和『病人』的取餐区域是分开的。
吃饭的时候,19号脱下了他的头套。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宁秋水根本不认识,看上去该是这扇血门里的npc。
“你怎么不吃?”
看着宁秋水面对眼前的食物发呆,19号皱起了眉。
宁秋水笑着说道:
“我不饿啊。”
“另外,请问我的『治疗』会持续几天,大概什么时候出院?”
19号狠狠撕咬了一口馒头,目光冷漠。
“没有持续几天的说法。”
“等你的病痊愈了,自然就出院了。”
宁秋水饶有兴趣地跟他交流:
“怎么才算『痊愈』?”
“总得有一个判定的标准吧?”
19号沉默了会儿,不耐烦道:
“『医生』觉得你的病好了,你自然病就好了。”
“问那么多干什么?”
“既然来医院治病,那就好好治病不就行了?”
“你好好配合我,早点把病治好,你就可以早点离开。”
宁秋水点点头。
“好。”
能交流就是好事。
因为不知道食物有没有问题,所以宁秋水暂时不敢贸然食用。
这扇门和以前经历的门不大一样,一些固定点位需要长时间停留的血门,很少会在吃喝的东西上面做手脚。
譬如【祈雨村】、【亡羊补牢】的大厦等等。
至于灯影寺那块儿地,即便是在食物上动了手脚,也有较为明显的提示。
但这『医院』里可不好讲,吃饭的地方还专门分配了不同的取餐口,宁秋水有些不安,没敢乱吃。
两三天不吃东西,人死不了。
注视着19号吃完了饭,宁秋水忽然问道:
“对了,19……问你个事儿。”
19号打了个嗝。
“什么事?”
宁秋水:
“我们病房对面513有一个病人叫做庆舜飞,之前是谁在负责照顾他?”
提到了庆舜飞这个名字,19号微微皱了皱眉。
他想了想说道:
“庆舜飞啊,好像是7号在照顾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秋水身子前倾,问了一个让19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问题:
“那个7号,现在还活着吗?”
ps:还有一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19号被宁秋水这么一问,回忆起了过来的时候,好像是没有看见7号。
“他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那么关心他,倒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
19号被宁秋水盯得有些不自在,心里莫名觉得烦躁和不安。
宁秋水笑着说道:
“我可不是关心他,而是在关心你。”
19号闻言怔住。
“关心我?”
他表情略显古怪,又听宁秋水说道:
“我担心你步他的后尘……如果我猜得不错,7号现在已经『消失』了。”
“话说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忽然『消失』吗?”
19号看着宁秋水那副严肃的神情,原本还算镇定的心忽然有些犯怵。
“我已经跟你说了,他是身体不舒服,在休养。”
“我发现你这家伙是病的有些厉害,总是疑神疑鬼!”
“待会儿得好好治疗!”
宁秋水思绪飞快地烁过,继续道:
“……你们那边儿今天没有安排新的人去513对吧?”
“知道为什么吗?”
其实来的时候,19号已经在自己的内心做过了建设——他要负责的病人是一个精神病,和他聊天的时候务必要保持警惕。
可不知道为什么,宁秋水的话总能勾起他内心的好奇。
这家伙……
凝视着宁秋水那神神秘秘的样子,19号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为什么?”
宁秋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声音道:
“因为那名叫做『庆舜飞』的病人……也死了。”
听到这里,19号有些讶异。
“庆舜飞死了?”
“怎么会?”
宁秋水缓缓从身上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19号的面前。
后者低头一看,竟然是庆舜飞的身份卡。
“昨夜,庆舜飞就死在门外的走廊,有人亲眼看见。”
19号望着手上的这张身份卡,渐渐信了些,宁秋水绘声绘色描述出了昨天姚存义告诉他的那些事:
“有人昨晚拿着刀,就在513的门口,一刀一刀将他活活捅死……血飚的到处都是,你来的时候难道没有注意到地面上多了很多新鲜的血渍么?”
19号回忆了一下,脑门儿开始渗汗。
“血么,好像是多了些……”
宁秋水:
“那就是庆舜飞的血。”
19不理解:
“等等……我不明白,这跟7号有什么关系么?”
宁秋水一双眼灼灼地盯着他:
“当然有关系了。”
“毕竟杀死庆舜飞的……就是7号啊。”
“他杀掉了7号,然后慌不择路地逃走了,不过我猜他应该没有逃掉,因为庆舜飞死后不久……”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忽然阴森了许多:
“它就变成了鬼,回来复仇了。”
19号脸色一僵,随后道:
“变成了鬼?”
“你在开玩笑吗?”
“按照你的说法,7号是被庆舜飞的鬼魂杀死的咯?”
宁秋水忽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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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这么说过。”
“或许……真实的情况,比这更糟糕。”
比被鬼杀死还糟糕?
19号的身上忽地生出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宁秋水倒也不是真的在忽悠19号。
昨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怪了。
『志愿者』忽然杀死了负责照顾的『病人』,然后逃走。
而后被杀死的病人变成了厉鬼回来索命,可却找不到那名『志愿者』了。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荒诞,毫无头绪,但有了顾少梅之前给予的那一首小诗,让宁秋水的脑海里诞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而这个念头,他必须得跟眼前的这个19号证实。
二人坐在餐桌面前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19号觉得肚子不舒服,止不住的便意传来,他对着宁秋水道:
“我去上个厕所,你就坐在这个地方,哪儿也别去,听明白了?”
“如果我回来没有看到你,我会直接通报『医生』,对你进行人道清除……懂了吗?”
他仍然威胁着宁秋水,但后者对此毫不介意:
“放心,我就坐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19号见宁秋水这么配合,也稍微放下心,急忙捂着肚子朝着食堂角落里的公厕走去。
他走后,宁秋水目光移向了19号的餐盘,盯着那里渐渐出神……
…
哗啦啦——
一阵狂轰滥炸,蹲在坑位上的19号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觉得没拉干净,便继续用力。
吱呀——
厕所的门忽然又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哒、哒、哒……
由于隔间有门,所以19号看不见外面的具体情况,只觉得这脚步声听上去,与环境有一种格格不入。
对方不像是来厕所里解决生理需求的,走路的步子节奏很慢。
这种格格不入,带给19号一丝丝不安的感觉。
哒、哒……
那个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先是在1号坑位停留了一下,他拉开了1号坑的门,却没有进去。
片刻后,1号坑位的门又关上了。
那个人又朝着2号坑位走去。
吱——
他又打开了2号坑位的门。
但依然没有进去。
砰!
随着2号门关闭,他的脚步声又在厕所里回荡,来到了3号坑。
重复着之前的行为后,他朝着最后一个坑位,也就是19号所在的坑位走来。
哒、哒、哒——
这清晰的脚步声,在厕所里莫名显得尤为诡异。
最终,停在了19号的面前。
ps:第三更,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19号蹲在厕所里解决自己个人生理需求的时候,忽然闯入了一名怪人。
这人在厕所里一直开门,不像是来上厕所的。
他停在了19号所在的4号坑面前,用力拉了拉门。
嘭嘭嘭!
脆弱的公厕门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19裤子还没有穿上,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听到这拉门的声音,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收紧了。
“里边儿有人!”
他对着外面大喝了一声。
那拉门的声音很快便停住了。
可那人仍是站在了他的门前,没有离开。
厕所隔间的门并不是连着地面的,事实上,这扇门距离地面还有一段空间。
所以,19号能从那个二三十厘米的缝隙里看见外面那个人的腿。
那是一双穿着病号服的腿。
看样子是一名病人。
“草,是哪个白痴带的病人?”
“不知道这些病人很危险吗?”
原则上,除特殊情况外,他们必须无时无刻看着属于自己的『病人』。
否则,一旦这些病人惹出了什么祸端,最后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志愿者』。
19号心头愤怒地骂了好几句,他此时此刻很想直接出去逮着外面的那名病人,找到照看他的志愿者狠狠痛骂一顿。
但肚子里传来的剧烈疼痛,却让他直不起腰来。
19号回忆了一下,他好像也没有吃什么东西,那早饭清汤寡水的,也没变质啊,怎么会肚子痛呢?
各种杂乱的念头在脑海里游荡又消失,紧盯着那双穿着病号服的腿脚,19号竟有一些毛毛的感觉。
“草……外面那家伙有病吧?”
“还不走?”
他心里如此想着。
门外站着的人也没有再继续拉门了,就这样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也不动。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他始终没有离开。
19号紧紧攥着手纸,从原本的愤怒渐渐变得有些莫名害怕。
门外那家伙……不太对劲啊!
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算负责那名病人的『志愿者』再不负责任,他至少应该怕『医生』吧?
就这么放任自己看守的病人不管不顾,不怕『医生』的责罚?
这么长时间了,他压根儿不来找这名病人的么?
还是说……
忽然之间,19号想到了刚才宁秋水告诉他的那件事。
那名叫做庆舜飞的病人被7号志愿者杀死了,化为了鬼魂回来复仇,但一直没有找到7号。
难道,外面的这个病人是……
想到这里,19号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吞了吞口水,心跳止不住地加快了速度。
“喂,你,你在找人吗?”
19号对着厕所门外的『病人』问道。
但对方并没有回应。
诡异的沉默还在空旷的厕所里面慢慢发酵。
这个时候,19号无比希望厕所外面能有第三个人进来。
随便谁都可以。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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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号很想直接擦了屁股站起身子冲出去,但腹中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将这样的念头付诸于行动。
各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他有些崩溃,又一次对着外面站着的『病人』骂道:
“你丫是不是有病啊!”
“老子拉屎呢!”
“你等着吃?一直守在门口?”
“问你话你也不说,哑巴啊?”
滋滋——
他话音刚落,厕所里的灯光忽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19号感觉……自己所在的坑位光线变淡了些。
好像,有什么挡住了光。
19号目光渐渐上移,当他看向了厕所隔间门的上方时,整个人都吓得傻住了。
在隔间门的最上方,一个『人』双手的手指抓着那里,露出了半张惨白的脸,正直勾勾地俯视着他!
这人的手指枯槁,眼睛血红,瞳孔几乎只有一个黑点大小,目光极为瘆人!
“啊!!”
19号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也顾不得蹲坑了,直接提起裤子,朝着门口撞了过去!
砰!
厕所门被撞开,外面……却什么也没有!
头顶的灯光还在闪烁着,19号不敢丝毫停留,疯狂朝着厕所外面逃去,一路逃回了原来的位置!
宁秋水依然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19号上气不接下气,难看的脸色被头套遮掩,只有一双眼睛还残留着恐惧的空洞。
“怎么了?”
宁秋水问道。
19号吞咽了一下口水,回头死死盯着公共厕所门口,呼吸急促。
“我……我刚才……”
确认那个恐怖的家伙没有再出现,19号这才松了口气。
他肚子似乎因为过度的惊吓已经恢复了,回过头,他咬着牙,跟宁秋水讲述着刚才的事。
宁秋水聆听着他的描述,陷入了思索。
“等等,厕所隔间的门应该比较高吧,如果按照你的描述,那家伙得有2米多?”
“又或者,如果它不是人,能把自己的身体像面条一样拉长……”
听着宁秋水的描述,19号越来越觉得身体发麻,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行了行了行了!”
“别说了……妈的。”
他刚才可是亲身经历,那种恐惧历历在目,甚至现在他还忘不掉对方那双恐怖的双眼!
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双人类的眼睛!
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19号想起了什么,对宁秋水问道:
“喂,宁秋水,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哪些?”
“就,就是庆舜飞的事?”
“你不是不信吗?”
“我就问问,随便问问……”
宁秋水笑了笑。
“我不开玩笑。”
“庆舜飞真的死了,被7号杀死的。”
19号喃喃自语道:
“所以,庆舜飞……真的变成厉鬼了?”
“刚才在厕所里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寻找7号复仇的庆舜飞?”
望着19号那失神的模样,宁秋水开口,将他拉回了现实。
“其实……”
“相比起庆舜飞是不是变成鬼这件事,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注意另外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19号怔然:
“什么细节?”
宁秋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7号……为什么要杀死庆舜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7号为什么要杀死庆舜飞?
这个问题让19号直接怔在了原地。
宁秋水自顾自地说道:
“根据你的描述,『病人』想要离开这座『医院』,需要经过『医生』的同意,即『医生』认为我们的病好了才会放我们离开。”
“此外,我们这些『病人』如果违反了『医院』为我们制定的规则,那么就会被『医生』人道处理。”
“这么分析的话……你们这些『志愿者』应该没有权利对我们这些『病人』进行处决。”
“我猜的对吗?”
19号沉默了片刻,四周环顾了一圈,低声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秋水见到了他的默认,继续道:
“我想说的是——在正常的情况下,7号根本不可能去杀死自己的『病人』庆舜飞。”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竟然做出违反『医院』规定的事情呢?”
19号被宁秋水循循善诱,陷入了其中。
“是啊,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医院』对于他们这些『志愿者』要求挺严格的,他们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照顾『病人』的起居,并且引导对方参与医院的治疗或是吃药。
看着对方思索的模样,宁秋水又问道:
“19,你之前还照顾过其他的『病人』吗?”
19号回道:
“有过几名,不过后来那几名『病人』违反了一些医院的规定,被人道处理了。”
宁秋水:
“那照顾那几名被人道处理的病人的『志愿者』现在还在吗?”
19号:
“当然还在啊,只是可能被分配去了医院其他区域服务……”
他话没讲完,宁秋水打断了他:
“也就是从那过后,你就没有再看见过他们了,对吗?”
19号沉默不语,过了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自己的腕表:
“快到『治疗』时间了!”
“7号的事情待会儿有时间了再聊!”
宁秋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起身后朝着公共厕所的方向看去,眉头微皱。
停顿了一会儿后,他还是跟着19号离开了。
二人离开了食堂,朝着食堂后方的一条小路走去,来到了一座四层高的仓库楼,19号带着宁秋水来到了19号房,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铁门,进入房间里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灯。
原本黑暗的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这房间倒是很空旷,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只有一个特殊的仪器和一个头戴式的耳机。
“待会儿进去,你把耳机戴上,之后闭上眼睛,里面会有专业的『录音』帮你疏导情绪,时间不会太久,大概十分钟就结束了。”
“进去后,我会关门关灯,到时候房间将会陷入黑暗,但你不用惊慌,我会跟着你一起进去。”
“房间里会有特殊的监控仪器,对你进行360度无死角全程监控,因此,在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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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闻言皱了皱眉。
“行。”
眼下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来到了房间里,19号随手关上房门,房间没有窗户,全靠着一盏白炽灯照明,宁秋水坐到了一个破木圆凳上,将耳机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里面有些许杂乱的电流声,但声音不算大,听上去还行。
“……现在是试音阶段,请病人抬起你的左手。”
宁秋水开始按照耳机里面的那个女人声音照做,19号见状,来到了旁边也拉过了一张凳子坐下,并用遥控器关闭了房间里的灯光。
灯一关,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宁秋水的耳机里,开始播报起了一些没用的鸡汤与废话。
这似乎就是医院对病人的『治疗』。
宁秋水对于一些话术方面的催眠手段倒是也有些涉猎,但耳机里播报的这个显然不是。
那就是……纯粹的废话。
当然,宁秋水也没有掉以轻心,依然提防着。
相比于耳机里的播报,更让他感觉到不安的,是这个房间里的绝对黑暗。
随着灯关上之后,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而戴着的耳机隔音效果非常好,好到宁秋水甚至完全听不见外面一丝丝的声音。
“隔绝我的视觉与听觉吗?”
“这是要对我们动手了?”
宁秋水思绪快速飞烁。
“不对,如果是鬼的话,真要动手不需要做这么多『前戏』。”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剥夺我的视觉与听觉?”
他晃了晃头,看向周围,毛都看不见。
这十分钟显得真是尤为漫长……
“喂,19,你还在吗?”
“在的话,摸摸我的手。”
宁秋水心里掠过了一抹不祥的预感,对着黑暗中叫了一声,并且对着19号之前所在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
二人离得不远,而且彼此都记着对方的位置。
如果19号没出什么问题,那只需要几秒钟,就应该摸到他的手才对。
然而……
宁秋水伸到黑暗之中的手,却像是深入了深渊之中,许久都没有回应……
“19,你还在吗?”
“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得到的话,过来摸我的手!”
宁秋水又大声对着黑暗之中说了几句。
然而,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当我们处于抑郁的时候,一定要及时的和身边亲朋好友们沟通排解……”
耳机里,依然流淌着那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的播音。
望着眼前冰冷的黑暗,宁秋水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耳机。
他戴着,19号就没法戴。
而且房间的门也根本没有被打开过。
所以,他说话19号应该听得到才对。
可为什么会没有回应呢?
宁秋水想着之前19号坐下的位置,好像距离他不是很远,只要他稍微移动一下,用腿……应该能碰到。
正好,耳机线也不短,足够支撑宁秋水站起来。
缓缓起身,宁秋水按照记忆之中的方向,移动了半步,然后弯腰,伸腿……
脚尖踢到了凳子。
可凳子上……空无一物。
ps:今天休息一下,就两更。
『医院』是公路的最后一个节点,写完『医院』,这个副本就基本进入了尾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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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看不见,也听不见。
人类判断环境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视听。
视听被剥夺,宁秋水完全不知道现在黑暗的房间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19号去了哪里?
进来的时候,宁秋水已经巡视过房间的角落,这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障碍物可以藏人。
他能够确定,房间里就只有他跟19号。
就算19号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他总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而现在,19号迟迟没有过来,肯定是遭遇了什么。
难道……
房间里有鬼袭击了他?
他脑海里回忆起了今早在食堂里的时候,19号告诉过他,他在厕所里的4号坑位蹲坑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很怪的『人』。
倘若19号没有对他撒谎,那他应该是撞鬼了。
因为早上的时候,宁秋水并没有在食堂里面看见任何一个高个子。
“为什么会有鬼盯上19号,难道是昨晚的那只鬼?”
宁秋水心头疑惑。
他不确定,但为了以防万一,宁秋水还是对着黑暗中大声道:
“19号,你别怕鬼,它是去找7号的,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你还听得见,如果你撞见了它,赶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宁秋水也不确定这招好不好使,但眼下属于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如果真的是庆舜飞来寻仇,那至少要让对方知道,它面前的这名『志愿者』不是杀死它的7号!
如此,或许有一线生机。
黑暗中,有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但宁秋水听不到。
如此环境下,煎熬的十分钟终于过去,直到宁秋水听到了耳机里传来了『治疗结束』的声音,他才猛地摘下了自己的耳机,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叫道:
“19,治疗已经结束了,赶快开灯!”
滋滋——
电流声颤抖着发出了声音,房间的白炽灯似乎线路不好,闪烁了好几下。
在白炽灯闪烁的过程里,宁秋水看见了房间的角落有一个蜷缩着的人,而那件『志愿者』穿着连体塑胶衣则被扔到了一旁。
滋滋——
又闪烁了几下之后,白炽灯彻底照亮了房间,原本黑暗惊悚的环境,顿时恢复了正常。
待在房间角落里蜷缩着的19号还在颤抖着,脸色煞白,不知道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把他吓成了这样。
宁秋水走了过去,看着他道:
“喂,19,你没事吧?”
19号僵硬地抬起头,凝视宁秋水,一张脸上,全是冷汗。
“没,没事!”
他呼出一口气,强撑着站起了身子,然后朝着那件塑胶衣走去,步伐蹒跚。
宁秋水看出来,19号的腿是软的。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19号没有回答宁秋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穿好衣服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有些急躁地对着宁秋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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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吃药的时间了!”
他带头朝着门口走去,开门之后,宁秋水跟着19号向另一条小路而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宁秋水总觉得,19号像是……故意在跟他保持距离。
到了吃药的房间外面,前面有不少志愿者带着他们的病人排队。
扫了一眼,宁秋水看到了林益平,因为离得远,对方虽然也看见了他,但是没有说话,只是那不安和焦急的眼神昭示着,他刚才经历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很快,轮到了宁秋水。
负责发药的那名志愿者给了他一个小胶囊与一杯白开水,宁秋水将胶囊藏在了舌头下面,然后喝了一口白开水,假装做了吞咽的动作,随后用袖子擦了擦嘴,将水吐在了袖子上。
这些志愿者并不会检查他们到底把药吃进肚子里面没有,所以宁秋水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离开了这里,宁秋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还没有融化的胶囊从自己嘴里吐出,然后扔到了花园的泥土里面。
当然,他做这一切全都是玩的小动作,避开了一些疑似存在监控与19号的视角。
随着宁秋水吃完了药,19号一直有些绷紧的情绪放松了些许,也没有刻意和宁秋水保持距离了。
“之前在治疗的房间里,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吓成那样?”
提到了刚才的事情,19号脸色一僵,随后讪讪道:
“没什么啊,我那是觉得房间里面太热了,所以才把衣服脱下来……”
宁秋水瞟了他一眼,没有下文,只是心里细细思索道:
“这家伙,怎么突然对我的防备这么重?”
“不对劲啊……”
见到19号对于自己的突然抵制,宁秋水知道,他再继续问下去,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反正对方也不会说,大抵就是编造一些漏洞百出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宁秋水拉开了话题。
19号抬头望着远处,呼出口气:
“去操场上,随便走走,锻炼一会儿,按照规定,你们每天需要有足够的运动时长。”
“中午斋戒,去教堂祷告,下午四点半吃饭,然后我们送你们回病房休息。”
宁秋水将时间安排记在了心里。
操场上二人走走停停,后来宁秋水尿意涌来,他去到了操场上的公厕放水,完事之后,宁秋水离开公厕时回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出厕所后,宁秋水对着在外面等待的19号问道:
“医院里的厕所修建格式一样吗?”
19号看着远处,随口回了句:
“风格大差不差吧。”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秋水没理他。
看见宁秋水若有所思的表情,19号既觉得奇怪,又有一些不安。
但他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
中午祷告的时候,宁秋水看见了几个熟人,大家的眼神飘忽,疯狂交流,看来各自都搜索了许多线索,想要分享。
不过,宁秋水没看见顾少梅。
目光搜索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祷告持续了很久,房间里又安静得要死,宁秋水好几次都昏昏欲睡,不过他最后还是通过制造疼痛的方法让自己清醒着坚持了下来。
当教堂的钟声响起,祷告结束,众人终于舒缓了一口气,陆陆续续前往食堂吃晚饭。
医院的天黑得很快,才4点多的时候,路上就已经变得昏暗了。
吃饭的时候,宁秋水一直没说话,19号见着宁秋水那沉思表情,忍不住道:
“你……在想什么?”
宁秋水回过神,摇摇头。
“没什么,我去趟厕所。”
19号皱眉。
“我陪你去吧。”
宁秋水说道:
“不用了,我很快。”
被宁秋水拒绝,19号还是跟着他来到了厕所门口,等在了外面。
宁秋水走进了厕所里,目光落在了蹲坑的那一边。
这一眼,让他的瞳孔有些紧缩。
“果然是这样吗……”
他喃喃道。
PS:还有一更,快马加编。
今天再让俺休息一天,拜托了各位!
拜托了拜托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食堂的公厕里,宁秋水看见,蹲坑的坑位……一共只有三个。
这个公厕里面根本没有4号坑。
但19号之前在食堂里面的时候,告诉他的是,他在4号坑位里面蹲坑。
而且,他还有过详细的描述——
…
“……当时,那个怪人开了前三扇坑位的门……”
…
望着厕所的三个坑位半晌,宁秋水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本来就不是来上厕所的。
之前在操场上的公厕里,宁秋水就发现那个公厕里面只有三个坑位,于是才顺口问了19号一句。
现在看来,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或许,19号口中的那只鬼……压根儿就不存在!
“这么快就出来了?”
离开了厕所,宁秋水看了一眼迎上来的19号,本来想要告诉他关于厕所的事情,但回想起了之前19号对他态度的前后变化,宁秋水又非常理智地住了口。
“嗯。”
“你在里边儿……没遇着什么吧?”
“没有啊。”
宁秋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厕所里能遇着什么?”
19号一听,有些不放心地朝着厕所里面瞟了一眼。
里面还有两个人在尿尿。
“好吧,回去吃饭了。”
他说着。
宁秋水晚上吃了一点米饭,避免这具孱弱身体低血糖导致头晕,完事之后就在19号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病房507中。
他走的时候,宁秋水忽然叫住了他。
19号回过头,脸上挂着疑惑。
“干嘛?”
宁秋水缓缓道:
“今晚,如果你撞鬼了,千万别怕。”
“脱掉衣服就行,庆舜飞的鬼魂在找7号,不是来找你的。”
宁秋水的表情极为严肃,严肃到不像半点开玩笑。
那一刻,19号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他似乎有点心事,低着头离开了。
关上房门,宁秋水来到了小阳台,他对着旁边两个房间叫了两声,但暂时还没有人回来。
等待了大约半小时,林益平、师伟孟、朱素洁、姚存义四人全都陆续回到了房间里,唯独不见顾少梅的身影。
“你们今天有看见顾少梅吗?”
宁秋水对着几人询问道。
四人全都摇了摇头。
“没,之前在操场上的时候,我真是找了好长时间,给我累坏了,愣是没有找到顾少梅!”
林益平最是激动,头发都给抓乱了。
他是几人里除了宁秋水之外,唯一一个知道顾少梅重要性的人!
如果是在场的其他人失踪了,他可能问都不会问一句。
但顾少梅失踪了……那就是大事!
“宁小哥,你见着顾少梅没有?”
宁秋水摇头。
“没见到。”
“我祷告的时候才发现的,根本没有她的身影……但根据你的描述,她似乎在早晨参与『治疗』的时候就已经出事了!”
林益平瞪着眼:
“那怎么办?”
“咱们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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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存义皱眉道:
“现在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这个时候在『医院』里面乱跑,恐怕还不知道会遇见些什么……”
林益平像是压根儿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一个劲儿地自言自语道:
“她是早上治疗出事的,那我们就应该去那些小黑屋里面找……对,去小黑屋先!”
他着急忙慌地就要走,还好被师伟孟拦住了。
“林益平,你疯了?”
林益平挣扎着甩开了他的手,怒道:
“你才疯了!”
“她要是……我要去救人,懂吗?!”
看着林益平的情绪如此崩坏,其他几名诡客都觉得有些怪异,关键时候,宁秋水叫住了他:
“老林,回来!今晚找到她的可能性太渺茫了,而且我们对于医院也不熟悉……再等一晚,明天我有办法找她。”
宁秋水的话似乎比较管用,林益平转身望着他那镇定的眸子,急促且沉重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
“如果她今夜出了事怎么办?”
宁秋水回答道:
“她是在早晨治疗的过程之中失踪的,如果真的要出事,应该等不到入夜。”
“而且我们现在去找她,我们大概率要出事!”
“再等一晚上,明天白天我们分工合作,找到她的几率会更大!”
一旁的几名诡客脸色微妙。
他们听着二人的聊天,觉得二人的态度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这两个npc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那个叫做『顾少梅』的女学生?
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相信我,老林,少梅不见了我也急。”
“但现在……绝对不是找她的时候!”
林益平看着宁秋水那双沉稳的眸子,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好吧……”
他长长叹了口气,用力地捶打几下自己胸口,撑着栏杆不说话了。
“接下来,各位,我们好好整合一下白天拿到的消息,明天得想办法做点事了,不然……”
宁秋水顿住,扫视了几人一眼,继续道:
“我们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庆舜飞!”
ps:晚安!
好消息是,如果我能顺利完结,会有实体书。(目前市面上的都是盗版)
坏消息是,还要在等大概半年左右。
这两天缓缓,好久没请假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与之前的情况不同,在医院里面,似乎夜晚才是留给他们的缓冲时间。
几人简单聊了聊白天发生的事,立刻就发现,负责照顾他们的志愿者在白天的时候都看见了『鬼』。
有意思的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志愿者嘴里的那只『鬼』。
“其实相比起这个,另外一件事更让我觉得奇怪……”
朱素洁靠着阳台的铁栏杆,目光幽幽。
“在上午的『治疗』结束之后,负责照顾我的志愿者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好像有些害怕我。”
姚存义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早晨吃饭的时候,他还会跟我聊聊关于医院的事情,但随着『治疗』结束,他就没有再提起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事了。”
“在操场上的时候,我主动跟他聊过一点,但他完全不想跟我多讲,整个人显得极为抗拒。”
“与其说是在忌讳着什么,倒不如说是在提防我。”
林益平挠头道:
“我倒是没有注意过这些,也没怎么跟我的志愿者聊过,今天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找顾少梅,但……”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朱素洁讶异地瞟了他一眼,问道:
“那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林益平没有解释,也没法解释,只说道:
“非常重要。”
师伟孟皱眉道:
“……其实我今天没怎么跟志愿者聊过,我觉得跟它们聊多了,可能会很危险……但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儿这感觉,从那个『治疗』的黑屋子里出来之后,他们的态度变化挺微妙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外面天黑得很快,宁秋水的脑子里,又想起了昨夜顾少梅留给他的那首小诗。
他忽地灵光一闪。
“等等……”
脑海里,回顾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宁秋水的记忆锁定在了一样东西上。
“今早,你们有没有人吃早饭?”
面对他的询问,林益平说道:
“我吃了。”
“就普通的馒头豆浆啊,没啥问题。”
“晚饭也还行。”
宁秋水看着其他人:
“你们呢?”
姚存义说道:
“我早上喝了一点豆浆。”
朱素洁与师伟孟二人看上去很谨慎,早饭是完全没沾。
“所以,吃完早饭之后,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
“比如说……鬼?”
林益平和姚存义都摇了摇头。
朱素洁十分敏锐,说道:
“那顿早饭有问题?”
宁秋水点头。
“多半!”
“而且,不是我们的早饭有问题,而是那些『志愿者』的早饭有问题,不然的话,食堂打饭的窗口为什么要分开呢?”
“你们回忆一下,时间节点是不是恰好也能够对上?”
“那些负责照顾我们的志愿者,全都是在吃完早饭之后,才陆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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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他们看见的『鬼』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他们的『臆想』。”
姚存义顺藤摸瓜,低声呼道:
“就是说……他们的早饭里面,有致幻物?”
宁秋水:
“对。”
他说完,将19号今早在厕所里面的遭遇讲述了出来。
朱素洁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等一下,医院就算是要下药,那也应该是给病人下药吧?”
“它们搞志愿者干什么?”
宁秋水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判断志愿者或是病人呢?”
“当然是……”
朱素洁下意识地将眼神落在了宁秋水穿着的衣服上。
“衣服。”
她说完,又拿出了身上的『身份卡』。
这个时候,朱素洁才发现这张卡片上面只是标注了他们的名字与病房,而没有明确地说明他们是病人。
“因为我们身上穿着的条纹衣,对吗?”
宁秋水娓娓道:
“换而言之,我们也是根据衣服判断,谁才是志愿者。”
“但在这所医院里面,真正决定谁是『病人』的,不是志愿者,也不是我们,而是……『医生』。”
“可能对于『医生』而言,『志愿者』才是他们的病人,毕竟他们才是直接接触者。”
几人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的同时,他们又感觉到了身上传来一阵浓郁的凉意。
志愿者……才是真的病人?
“不对啊,那,那如果他们是病人,为什么接受治疗和吃药的却是我们呢?”
林益平脑子打结了。
朱素洁声音幽幽。
“其实,如果按照宁秋水刚才的想法……那早上在那个房间里接受『治疗』的,可能不是我们噢。”
“毕竟,我们当时戴着完全隔音的耳机,房间里又没有光,没有奇怪的气味……视听、嗅觉,全都被剥夺了,谁知道那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而且,你们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那群志愿者在小黑屋里接受了某种『治疗』,他们的态度怎么会忽然发生变化呢?”
宁秋水的猜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很多细节都可以印证出这一点。
“可那药总不能是假的吧?”
林益平瞪着眼。
“我都没敢吃,后来偷偷吐了。”
“天晓得那是什么药!”
“吃药的全都是病人,志愿者一个没吃!”
朱素洁淡淡道:
“那不是药,是个空胶囊。”
她说着,直接从兜里取出来了一个胶囊,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根本没有药末。
“这药估计就是吃给『志愿者』们看的。”
宁秋水也道:
“还有个很有趣的细节,早上在房间里的『治疗』结束之后,照顾我的那名志愿者19号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后他十分急切地拉着我要去吃药,随着他看见我吃完了药之后,身上那股紧迫感才缓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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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黑屋『治疗』的过程里,19号应该听到了一些什么『话』,但我戴着耳机,所以我没有听到。”
“但不管他听到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话』一定对我不利,从19号忽然生出的戒备心来推测,可能那『话』多半是在说我有病,不稳定,可能会攻击甚至影响他之类的……”
“而且让他们如此坚信,我想那一定是来自『医生』的『话』。”
“类比一下,你们大概也一样。”
零碎的异常,渐渐变成了印证推测的线索。
之前猜测的细节也愈发清晰。
他话音落下,沉默良久,姚存义忽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那我们呢?”
“如果志愿者才是真正的病人,那我们是什么?”
“我们才是志愿者吗?”
宁秋水盯着朱素洁手中的胶囊,嘴唇轻动,说出了一句恐怖的话:
“没有志愿者,老姚。”
“医院一直在暗示那些病人,想要病愈,需要接受『治疗』和『吃药』。”
“你还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吗?”
姚存义思绪回溯,隔着门上小洞看见的那可怕血腥的一幕,再一次浮现眼前——
…
7号持刀,杀死了他照看的庆舜飞。
…
与此同时,宁秋水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让他遍体生寒:
“我们……就是病人的『药』。”
ps:没读懂的小伙伴可以翻回去看一下昨天更新的两张日常,里面全是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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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药』?
“早上接受『治疗』之前,我跟19号进行过一些交流,那个时候,他大概对于我还没有那么重的防备,透露了不少信息。”
“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庆舜飞』与『7号』的事。”
“那个7号在杀死庆舜飞之后,神秘失踪了。”
“还记得昨晚到处找7号的那只鬼吗?”
“它的出现,为我们提供一种思考方向——7号并没有离开医院,但藏了起来,而且藏起来的地方极为隐蔽,就连这只回来复仇的厉鬼都找不着。”
“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有这种能力的人就是这座医院里的『医生』了。”
林益平听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腿脚有些发软。
他又想抽烟了。
但这地方禁烟,他可不敢以身试法,只能不停做着深呼吸。
“医生、医生……他这么做,不是要给人治病,而是要让他们生病?”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益平心里已经开始颤抖。
因为他发现,这座医院几乎就是『阳光精神康复中心』的翻版。
无论这所医院多么恐怖诡异,林益平都能接受,但至少……它不能像『阳光精神康复中心』啊!
那些医生不是说过,他们已经抹去了顾少梅的部分记忆吗?
难道……她想起来了?
“喂,你没事吧?”
一旁的师伟孟发现了林益平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后者回过了神,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而僵硬的微笑。
“没,没事……”
朱素洁瞟了他一眼,转而说道:
“总结一下吧……那些穿着白色连体塑胶衣的人才是这座医院里真正的病人。”
“他们和我们相处的过程,其实是『医生』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精神崩坏。”
“而做到这一点,需要经过『治疗』和『吃药』。”
“其中,所谓的『吃药』,对于病人而言其实就是杀了我们。”
“如果我们想要自救,就必须要帮助病人脱离『医生』的掌控!”
师伟孟附和:
“我同意,明天我们早上得先想办法让他们吃我们的食物……然后再跟他们讲清楚关于『医生』的谎言,但这个过程恐怕不会容易,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医生』只怕是绝对的权威。”
“更重要的是,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办法互帮互助,能做到什么程度全凭自己本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其他几人问道:
“对了,你们……今天有没有遇见熟悉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他们比较熟悉的,无非就是车上的乘客。
其中刁芷茵、张丽梅、倪红莉、张竞这四个人都很好辨认。
但显然,他们并没有遇见。
“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就先这样吧,另外……明天如果有办法说服那些『志愿者』,记得让他们帮忙找找顾少梅,或者提供一下关于医院和『医生』的信息。”
众人简单的做了信息和战术分享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准备好好休息。
脱下外衣的时候,姚存义忽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疑惑:
“哎?”
“这是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翻着自己的衣兜,忽然从里面摸出了一个揉成一团的纸条。
宁秋水凑了过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行字:
…
【操场公厕旁小草丛的第三个窗户下面,五根狗尾巴草右边十厘米左右的土里,明天去取】
…
在这字条的背面,还有一行字,更短。
…
【小心那些志愿者,他们的精神有问题】
…
这两行字的出现,让姚存义变得有些激动。
“肯定是其他的诡……乘客!”
“他们被分为了『志愿者』,也就是『医生』要治疗的病人,肯定拿到了很多我们拿不到的线索!”
宁秋水摸了摸下巴,对着他说道:
“明天,我们谁先去取,谁在旁边留下一个记号。”
姚存义点点头。
走到了现在,谁去取,其实都一样,他们早就已经成为了同一阵线上的队友。
只有精诚合作,才能够活下来。
二人躺在两张床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姚存义想到了什么,侧身对着宁秋水问道:
“宁秋水,那个,嘶……那个顾少梅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林益平这么在乎她?”
“我听他们俩名字,不像是父女,看那气氛和年龄,更不可能是情侣……”
宁秋水仰躺着,闭着眼,一动不动。
“是朋友,我们之前在酒店的时候,靠着彼此的互助才活了下来,所以建立了羁绊啊。”
他胡言乱语,并没有把顾少梅的秘密透露给其他人。
一来,林益平到现在还对他隐瞒了很多事。
二来,宁秋水如果推测没错,那就算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这些诡客,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的目的是要尽可能保下其他npc,这些诡客能给他提供的帮助有限,如果知道了太多他们不该知道的,他们甚至可能会为了离开血门而做出一些……蠢事。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一大早,那些穿着塑胶衣的『志愿者』们就又来敲门了。
宁秋水跟着19号离开,去往了食堂。
路上,19号一直非常沉默。
似乎过去了一晚,他对于宁秋水的戒备又变深了。
在这种时候,想要轻易和他再建立话题,并不容易。
不过,宁秋水还是一句话,就破了对方的防御:
“我昨天……看见它了。”
走在前面的19号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宁秋水。
一夜过去,他的眼里,充斥着大量的血丝,也不知道昨晚到底遭遇了什么。
“谁?”
宁秋水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应该是昨天你在厕所里遇到的……那只鬼!”
ps:晚安,今天状态恢复的不错,明天争取恢复三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随着宁秋水提到了昨天19号在厕所里面遇见的那只鬼后,后者的注意力就变得格外集中。
唯一暴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里,密密麻麻全是血丝。
他看着身后的宁秋水,问道:
“你,你真看到了?”
宁秋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对着他低声说道:
“看到了。”
“而且……”
他说到一半,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很突兀地停顿住了,然后便忧心忡忡地朝着食堂走去。
“而且什么?”
19号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焦急地追问道。
宁秋水遮遮掩掩:
“没,没什么……”
19号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一把拉住了宁秋水:
“快说!”
“这很重要!”
宁秋水上下打量着呼吸急促的19号,转身道:
“你真想听?”
“废话,快讲!”
宁秋水来到了食堂的门口,但没有进去,而是拉着19号来到了一旁的僻静之地,隔着一扇窗户认真地观察着里面打饭的窗口。
“你在看什么,快讲啊!”
19号被宁秋水拖得是急不可耐,身上感觉都快冒火了。
但即便如此,他身上依然保持着对于宁秋水的防备。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的经历让恐惧渗入了他的骨髓,19号绝对不会主动跟这个家伙搭话。
宁秋水看他这副样子,终于神神秘秘地说道:
“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不吃早饭吗?”
19号:
“知道啊,你不饿嘛!”
宁秋水:
“你真信啊?”
19号沉默,他注视着宁秋水,发现对方一直在观察食堂,表情十分警惕。
不知为何,宁秋水这副样子让他对食堂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
就好像在人那么多的食堂之中,藏着什么可怕的……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道:
“那为什么你昨天早上不吃东西?”
宁秋水转过了头,对着19号说道:
“其实,我可能要比你更早看见那只鬼……昨天你打饭的时候,我看见那只鬼亲手把餐盘递给了你。”
19号听着宁秋水的描述,光是想一想,身上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他低沉着咆哮,额头青筋闪烁。
宁秋水一直紧紧抓着这一个点不放,因为按照目前19号对他的防备,这是唯一一个能快速跟19号建立连接的话题。
面对有些破防的19号,宁秋水耸耸肩:
“我怎么说,嗯?”
“上来就说我见鬼了?”
“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精神病吧?”
“更何况,我本来也是……病人。”
他说着,平静地扯了扯自己的条纹病服。
“我怎么知道,我看见的不是幻觉?”
19号和宁秋水对视了片刻,一把扒拉开宁秋水,自己站在了窗户处,凝视着打饭的窗口。
但他看了半天,额头上的汗水都看出来了,也愣是没看见鬼的影子。
“不是,为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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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身旁的宁秋水问道,后者抠着自己的指甲,头也不抬:
“人家是鬼啊,能是咱们想看见就能看见吗?”
“走吧,去吃饭了。”
“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也不是个事。”
宁秋水说着,带头朝着食堂里走去,这回换作了19号跟在他的身后,二人打完了饭,坐在了一个人不多的角落里,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吃饭。
“你怎么不吃饭?”
宁秋水对着19号问道。
后者瞪了他一眼,骂道:
“被你这么一说,你觉得这饭我敢吃吗?”
宁秋水笑了笑,一直盯着19号,直到他觉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道:
“不是,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他说完,又转身看了看自己的两旁和身后,颇有杯弓蛇影那味儿。
“昨天在『治疗』之前,我就知道你看见的那只『鬼』是真实存在的了,应该就是庆舜飞的鬼魂,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盯上了你……”
19号『啊』了一声。
“你怎么确定的?”
“因为我也在厕所里看见了它吗?”
宁秋水摇头。
“你跟我来厕所,我带你看看。”
19号看着朝着厕所走去的宁秋水,迟疑了片刻,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一次,他进入厕所,还没有等宁秋水的提醒,就已经发现了问题。
食堂的公厕里,只有三个坑位。
没有第四个。
冷汗,顿时便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
诸多纷杂的念头一同涌入,让19号的大脑变得空白迟滞。
昨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见没,你昨天出现了幻觉了,但是我没有,所以我怀疑你的『食物』有问题。”
宁秋水观察着19号的眼神,开始循循善诱。
19号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但你没吃饭,不也看见鬼了吗?”
宁秋水回道:
“所以我刚才告诉你,鬼是真实存在的。”
“关键的问题在于,它没法通过制造幻觉的方式接近我。”
“昨晚我是看见庆舜飞的鬼魂了,不过它只是在门口晃了晃,和之前一样。”
“你呢?”
『你呢』这两个词,将19号带入了昨夜恐怖的经历中,他像是一只羊羔,不断陷入对方编织的陷阱里,越陷越深。
他对宁秋水建立起来的警戒,正在潜移默化中被宁秋水瓦解。
看着19号出神不说话,宁秋水又说道:
“……不过,好消息是那只鬼应该没法直接对我们『动手』,不然的话,它也不需要在你的食物里面动手脚,让你致幻。”
“今天你没吃早饭,它想找你,恐怕更加艰难了。”
19号听到了这个消息,苍白难看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虽然宁秋水看不见他的脸,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内心在警戒瓦解之后,早已经被宁秋水窥探得一清二楚。
“但我不能总不吃饭,那样岂不是会被活活饿死?”
19号松了口气,但语气仍旧沉重。
宁秋水道:
“你可以吃我的晚饭。”
“昨晚我吃了一些米饭,回去之后没有出现你这种情况,这证明,至少我那份晚餐的主食是可以吃的。”
19号闻言,整个人的情绪这才回转。
“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他喃喃道。
“一点儿也不好。”
宁秋水眯着眼,将才回到人间的19号又打入地狱。
19号身体一震,抬头凝视着宁秋水那严肃的表情,忐忑问道:
“为,为什么?”
宁秋水低声道:
“因为……第二只鬼马上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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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号光是听到了宁秋水的这句话,便险些直接惊呼出声。
一只鬼已经足够恐怖了,这医院里要是出现第二只鬼……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论是昨天白天在食堂公厕里的遭遇,还是晚上从睡梦中忽然惊醒,看见自己床边那张凝视自己睡觉的恐怖面容,都将恐惧深深烙在了他的内心深处。
“不是,为什么这么说?”
19号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距离治疗还有一些时间,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宁秋水口中的『第二只鬼』的上。
他是真的怕了。
宁秋水反问道:
“19,我问你,庆舜飞的鬼魂是怎么出现的?”
19号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因为他被7号杀死了啊!”
宁秋水点点头:
“再简短点,因为他死了,所以他变成了鬼回来复仇……甚至它如果找不到杀死自己的凶手,就会将自己的怨气和愤怒牵连给其他人!”
“而现在,又有一名『病人』失踪了。”
19号眼光灼灼,精神高度集中:
“谁?”
宁秋水:
“一个叫做顾少梅的病人,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儿,昨天早上你在我的病房里看见过她……”
他向19号描述着顾少梅,后者回忆了一下子,松了一大口气,笑道:
“没事,她只是昨天被主治医生带入了『外科手术楼』。”
“进入那里的病人,都有最专业的护士和医务人员照顾,没问题的!”
宁秋水听着『外科手术楼』几个字,心道一声不妙。
“那幢楼在哪里?”
19号:
“就在……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忽然警惕地看着宁秋水,后者耸耸肩,道:
“随便问问。”
19号沉默了会儿,眼神瞟了瞟周围。
“那个地方在医院的中心,原则上,志愿者和病人在没有『医生』的同意下,都不能进入那里。”
“手术楼的外面有守卫。”
或许是因为宁秋水重新得到了他的信任,19号在犹豫之后还是将『外科手术楼』的位置告诉了宁秋水。
“行了,该走了……快到『治疗』时间了!”
他催促着,似乎聊起那座外科手术楼让他觉得不安。
宁秋水默默记住了这幢楼的名字,跟着19号来到了属于他们的『治疗室』。
“距离『治疗进行』还有五分钟的时间,稍微等等吧……”
在治疗室外,19号跺了跺脚,没有像昨天那样直接进到房间里面等待,而是选择在外面站着。
宁秋水跟着他一同靠在了墙边,抬头盯着头顶的蛛网,问道:
“19,你昨天在这个小黑屋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19号皱着眉,语气强装镇定:
“没经历什么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宁秋水沉默片刻,带着试探问道:
“你在黑暗中看见『鬼』了,对吧?”
“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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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号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还未开口,又听宁秋水道:
“是不是在我戴上耳机的时候,『医生』跟你讲过什么话?”
“那个耳机完全隔音,再加上房间里完全没有灯光,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后来发现凳子上没有你的身影了,叫你你也不答应,我担心你被庆舜飞的鬼魂盯上,于是叫你脱下了你的衣服。”
“那只鬼,主要凭借『衣服』来辨别它的复仇对象。”
宁秋水话音落下后,19号陷入了沉默。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因为……宁秋水刚才说的,几乎全都是发生过的事实。
『医生』真的利用房间的其他通讯设备跟他说过话。
他也的确在黑暗中感觉到了有恐怖的东西在他身后对着他耳朵吹气……
而随着他脱掉衣服之后,确实那种瘆人的感觉又消失了。
“你……”
19号想说什么,但思绪格外混乱。
宁秋水瞟了他一眼,笑道:
“不过,今天你不用脱衣服了。”
19号怔住,下意识地问道:
“为什么?”
宁秋水道:
“因为今天你没有吃早饭,没有接受到致幻的药物刺激。”
19号:
“那顿早饭里……真的有致幻的药?”
宁秋水:
“有没有,马上我们就知道了。”
“没多少时间了,进去吧。”
宁秋水其实想要提醒他,不要去听『医生』的一些暗示,但考虑到19号对于『医生』的服从性和信任性可能比较高,所以他决定先不说。
毕竟,19号既不是诡客,也不是他们之前大巴车上的乘客。
他就是顾少梅潜意识里『属于医院』的志愿者,自然不能用正常人思维去揣摩他们,得更加谨慎一些才行。
看了看腕表,19号深吸了一口气,跟随宁秋水进入了房间里,然后开灯,关门。
看着宁秋水戴上了耳机,他又嘱咐了宁秋水一句,治疗期间千万不要摘下耳机,这才关上了灯。
绝对的黑暗降临。
耳机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现在是试音阶段,请病人抬起你的左手……”
宁秋水照做。
…
与此同时,19号忐忑地坐在了距离宁秋水不远的椅子上,十分不安地看着周遭。
四周的死寂与黑暗,像是一张网将他牢牢锁住。
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可昨日在小黑屋里发生过的每一个可怕的细节,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清晰。
耳后的那片区域,自己都隐隐开始散发寒气了……
“没事,没事……”
他安慰着自己。
“我今天没有吃早饭,我没有被致幻,那只鬼拿我没办法……”
19号不断在内心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大约过去了两分钟,他才觉得好些了,黑暗中突兀出现的一阵电流声差点儿给他吓炸毛!
滋滋——
滋滋——
“它……要来了……”
一个断断续续的男人声音出现,像是藏在云雾之中的虚无飘渺。
“快……藏起来……”
“离面前的……这个……病人……远一点……”
19号的额头开始渗汗,酝酿的恐惧开始燃烧,开始占领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某一刻,19号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慌,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快一分钟没有敢呼吸了。
但即便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黑暗中,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19号僵硬的思绪开始缓缓周转,内心也隐隐激动了起来!
“宁秋水没有骗我,真的……是因为那顿早饭!”
ps:今晚还是两更。
这个副本快要进入尾声了,最多还有一星期。
顾少梅的『特殊身份』也将被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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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里,19号一方面有着恐怖即将到来的忐忑与不安,一方面又有着兴奋和窃喜。
他觉得,宁秋水那小子说的多半是真的。
那只鬼的确需要通过『致幻』的方式来接近他。
此时的19号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宁秋水这个老狐狸忽悠瘸了,但谎言的确给了他力量,让他愈发坚信自己内心的想法。
甚至,19号渐渐觉得,哪怕那只鬼真的出现了,他也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理由是——他今天没吃早饭,那只鬼拿他没办法。
房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宁秋水戴着耳机,与世隔绝,而19号则端坐在原地,静静聆听着黑暗里那独属于『医生』的声音。
『医生』一直在试图告诉19号,鬼已经出现在了黑暗里,出现在了他的周围、身侧。
而且,这只鬼是因为宁秋水而诞生的,属于宁秋水这个精神病人的『臆想』创造出来的可怕存在,他要想不被厉鬼攻击或是杀死,现在必须得躲到房间的角落里藏好,等待宁秋水的『治疗』结束,病情稳定,那只鬼才会消失。
这种暗示听上去荒谬,但如果倾听者是在一个绝对黑暗安静的房间里面,再佐以一些特制的致幻药剂的话……效果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哪怕是今天早晨的时候19号并没有服用致幻药物,可此时身处于黑暗中,听到这样的暗示也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但终究没吃药就是没吃药,没病的人病不了。
随着十分钟的治疗时间结束,19号到底也没有看见那只鬼。
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恐惧几乎已经完全消失。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宁秋水的声音:
“治疗已经结束了19,开灯吧。”
19号回过了神,直接摁下了手中控制房间灯光的遥控器。
照例,这灯像是为了营造某种气氛,闪烁了好几下之后恢复正常。
19号呼出一口气,看着的宁秋水的眼神多了一份信任。
“你说的没错,宁秋水……”
“还真是因为今天早上的『早餐』!”
“刚才我没看见它了!”
他说话的语气还隐隐带着一抹兴奋,似乎在为自己找到了如何抵御厉鬼攻击的方法而窃喜。
“这下好了……”
19号露出了笑容,虽然他的脸被遮住了。
宁秋水点了他一下:
“看来,『医生』的话也不一定对啊,是吧?”
19号闻言脸色一僵,随后讪讪地挠了挠头,没有回答宁秋水。
离开了房间,接着就是要去吃药了。
不过今天,19号明显没那么着急,因为宁秋水让他看见的事实,已经开始瓦解『医生』在他内心的信任。
“19,普通病人或是志愿者,真没法进入『外科手术楼』吗?”
提到了那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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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除非你想死。”
“手术楼外边儿那些守卫只会听『医生』的话!”
宁秋水也低声问道:
“那你有没有见过『医生』,知不知道他们的办公楼在哪里?”
19号有些无语。
“不是,宁秋水你什么情况?”
“怎么就一定要去手术楼?”
宁秋水道:
“实不相瞒,其实顾少梅是我的朋友。”
“我担心她,所以想去看看……”
“怎么,那幢楼不也是属于『病人』的区域吗,为什么不能去?”
19号脸上多了些忌讳:
“我,我不知道……反正一般的病人是不能进去的,而且……”
似乎是因为宁秋水获得了他的信任,让19号的话匣子开了很多,他扫视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人的注意力在他们身上,才快速说道:
“你可别想着瞎搞,外面就挺好的,真的……有吃有喝,据我所知,进入『外科手术楼』的那些病人,最后没有一个再出来过。”
“另外,医院的『医生』全都在那幢楼里,他们从来不会轻易出来。”
听到这里,宁秋水心思一动:
“那晚上是谁在医院里面巡守?”
“你们这些『志愿者』吗?”
19号点点头。
“嗯。”
“我们轮班的,今晚轮到我了。”
说着,他语气忽然变得严肃,狐疑地看向了宁秋水,说道:
“你小子晚上可不准乱跑,否则让我逮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宁秋水笑道:
“怎么可能?”
二人说着,来到了吃药的地方,宁秋水仰头将药假装吞下,然后把剩下的那杯水递给了19号。
“早上没吃饭,喝点水,别一会儿撑不到晚上,就在教堂里面晕过去了。”
19号也没多想,直接接过了宁秋水递来的大半杯水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
“好了,走吧,去操场锻炼一下……虽然你们是病人,但是每天该有的锻炼还是必不可少的!”
二人重复着昨天的流程,快要到中午的时候,19号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尿意,他对着宁秋水说道:
“你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宁秋水摇摇头。
“我不用……不过我陪你过去吧。”
19号点头,俨然已经没有将如今的宁秋水当作一名病人来看待了。
随着19号进入厕所,宁秋水也来到了昨天纸条上面约定的地方,两三下便从泥土里面挖出了『东西』。
是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和一本封面写着『7号』的手册。
宁秋水四顾无人,快速拍掉了上面的泥土,然后把『东西』揣到了身上兜里,紧接着他折断了旁边一根狗尾巴草,旁若无人地回到了厕所洗漱区,洗着手上的泥土。
正巧,这是19号出来了。
他疑惑地对宁秋水说道:
“你不没上厕所吗,洗手做什么?”
宁秋水回道:
“勤洗手,讲卫生。”
19号看着宁秋水,想起了自己刚才在衣服上擦手的画面,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羞愧,干咳了两声。
“好了,走吧……”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教堂祷告结束之后,二人都已经饿了,晚饭宁秋水专门去他们的出餐口打了两盘饭,二人狂炫两碗白米饭,接着,19号便送宁秋水回去了他的房间。
今天姚存义回来得更早,宁秋水在19号离开之前,对着他说道:
“19,你今晚巡逻的时候,最好小心你的那些……同伴。”
19号一脸懵逼。
“为什么?”
宁秋水半忽悠,半告诫他道:
“他们今天也许吃了鬼下过药的致幻食物,还不晓得今晚会发什么疯,反正自己小心点吧。”
19号思索了片刻,点点头。
“知道了,多谢。”
他离开之后,姚存义立刻上前把门关上,然后对着宁秋水问道:
“宁秋水,那『东西』……你拿走了?”
宁秋水点点头。
“嗯!”
他从身上,将写着『7号』的手册与一张纸片拿了出来。
纸片上写了不少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
…
【今夜行动,医院的夜晚并没有鬼,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今夜过后,医院的『志愿者』会大量『病变』并开始疯狂杀戮!】
…
这句话并不难理解。
宁秋水他们已经根据第一天发生的事情推测出了。
——那些『志愿者』才是医院里真正的病人,而他们这些『病人』,更像是一颗又一颗的『药』。
『志愿者』在医院的诱导下逐渐精神崩坏,直至最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杀死他们这些『病人』。
杀死他们的过程,就是『服药』。
它代表着『志愿者』已经彻底成为了医院想要的病人。
而如今,医院中还保持着清醒的『志愿者』已经不多了。
一旦他们彻底崩坏,到时候很可能会直接无差别攻击!
而且,到那个时候,还很难说他们是不是『人』了……
一想到那个时候整座医院里的『志愿者』都变成了怪物,开始到处寻找他们这些『药』,紧迫感便随之袭上二人的心头!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今夜,必须得想办法那打破这个僵局,或是……逃出医院!
二人的目光扫向了纸条的下方。
…
【7号的手册上有轮班人员名单,今夜在操场厕所里等,那里是巡逻盲点,我们的人会过来集合,其余事情面谈】
…
宁秋水立刻打开了7号的手册,轮班的那一页充斥着鲜红的文字,隐隐还在扭动着,像是一条又一条活的虫子。
显然,这不是普通的手册,上面有着『医院』诡异的力量,能及时更新一些信息。
上面的确有轮班『志愿者』名单。
全是号码。
但这轮班,只持续到今天。
今天之后,便没有新的轮班名单了。
不过……今天过后,也的确不需要了。
“奇怪,这些号码,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号码……会不会有熟人?”
姚存义目光烁动,思绪中飞烁而过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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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真是麻烦,为什么昨天不直接把东西给我?”
宁秋水晃了晃手中的手册,递给了他。
“好好看看第六页。”
“原则上,一名『志愿者』只能和他负责照顾的『病人』接触。”
“而负责照顾你的那名『志愿者』又不是咱们大巴车上的熟人,所以多半是你之前在什么地方和其他『志愿者』接触的时候,他偷偷放小纸条在你兜里的。”
“这手册和这张纸这么大,太招人耳目了。”
姚存义若有所思,认真看了看手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到了他们隔壁停下。
宁秋水听到这声音,立刻前往了阳台。
朱素洁回来了。
“怎么样?”
宁秋水问道。
朱素洁绷紧的脸稍微松懈了些许:
“过程不是很顺利。”
“他的精神被控制得有些厉害,我试了许多办法,还是没有成功……并且他今天十分不对劲,对我已经不仅仅是『戒备』了,甚至带着敌意,我总觉得他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攻击我。”
朱素洁说完之后,宁秋水也没有多嘴什么。
根据宁秋水的观察,朱素洁绝对是极为聪明的那一类人,但凡真的有办法,她该不会陷入这样被动的局面。
不同的『志愿者』受到『医生』影响的程度应该是不同的。
譬如19号,可能是因为宁秋水第一天跟他的交互影响了他,也可能是他本人受到『医生』的影响没那么大,所以他看上去要好交流很多。
“没关系。”
宁秋水安慰她道。
“至少,你活着回来了。”
朱素洁轻轻呼出一口气,并没有因此丝毫松懈,眸中颜色依然沉重。
“说实话,我觉得……他今晚可能就会来找我。”
二人交流的时候,林益平与师伟孟也回来了。
林益平还好,师伟孟情况似乎不大妙,嘴唇苍白,一只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
宁秋水问道。
林益平声音沉闷,眉头挤做了一团:
“他被扎了一筷子。”
几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师伟孟的身上。
他喘息着说道:
“血止住了,感觉应该暂时死不了……”
夜晚很黑,房间里的灯光几乎照不到阳台上来,宁秋水隐约觉得师伟孟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色,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说。
如果只是单纯的失血,人的嘴唇只会泛白。
变成青色……恐怕是伤到了一些重要的器官,还在内出血。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他问了一句。
师伟孟虚弱地回答道:
“大概二十分钟前吧,我们吃完饭,正要回来,在路上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掏出了一根筷子,对着我的肚子捅了两下……我躲闪不及,被他捅到肉里面了,好在当时周围有人路过,喝了他一声,把他吓跑了,不然……”
他说着,在林益平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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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妈的……”
师伟孟骂了一句脏话,低着头不停喘息。
五人简单交流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然后宁秋水便将特殊行动告诉了他们。
“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今晚要尽快!”
“先去和他们汇合,然后再决定接下来的计划,到底是要逃往医院外面,还是其他什么……”
宁秋水说完之后,看了看外面阴暗的天色。
“再过半个小时,天应该就完全黑了,我们到时候就开始行动,有问题吗?”
四人都摇了摇头。
约定好之后,他们各自回到了房间里,开始等待夜幕的彻底降临。
505内,林益平扶着师伟孟坐到了床边,看着对方越来越糟糕的状态,担忧道:
“喂,伟孟,你没事吧?”
他一连叫了两声,师伟孟才从失神中回神,稍稍抬起了一下头。
二人对视的时候,他瞳孔隐隐有些涣散,握住林益平的手用了用力,虚弱道:
“我,我没事……没事……”
“放心,我没事……”
林益平见他这样,立刻蹲下身子查看,发现师伟孟脸色白的厉害,之前止血的地方又开始流血了。
“草!”
“你他妈的流血了不早说!”
林益平手忙脚乱地帮忙止血,却被师伟孟缓慢且笨拙地扒拉着手。
“有水吗?”
他舔舐着自己的嘴唇。
“给我喝点水,我嘴里好干。”
林益平咬了咬牙:
“我先给你止血,再去给你倒水,你忍忍先!”
师伟孟声音虚弱,自言自语道:
“……我想回家。”
“出来这么多天,我想家了。”
“林益平,你想家吗?”
林益平身体猛地一震,动作僵住,像是被对方的话触动到了灵魂深处。
“我……”
他喉咙动了动,竟说不出话来。
师伟孟声音越来越低,埋着头,声音急促:
“我妻子还在家里等我。”
“她是植物人,我死了,没人照顾她……我得回去。”
林益平猛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帮他擦拭着肚子上的血,但伤口太深,涉及到了重要的内脏,这血怎么都止不住。
“草……怎么止血。”
他骂骂咧咧一句,也不顾危险,急忙抱着师伟孟冲到了507门口,狂敲门。
宁秋水开门,林益平立刻将师伟孟放到了病床,对着宁秋水道:
“宁小哥,你点子多,快看看,他,他……”
宁秋水扒拉了一下师伟孟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给他把了把脉,最后陷入了沉默。
“宁小哥,你,你说话啊!”
林益平见到宁秋水这模样,慌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特别不想让师伟孟死。
“小哥,可以……帮我……转告队长一句话吗?”
“就,就隔壁……”
师伟孟情况急转直下,宁秋水道:
“你说。”
“我记性好,你说什么我都能记住,帮你转告她。”
师伟孟抿了抿嘴,断断续续说道:
“请她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妻子……”
“上个月,医生说她应该快醒了……”
“还,还有……她醒了以后……记得跟她讲,我是,是……”
他有话死死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宁秋水看着师伟孟的眼神,隐约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那到时候就告诉她,你是弃她而去了,不是死了。”
师伟孟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谢。”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师伟孟的死亡,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一路上,恐怖的人头雨没有杀死他,满驿站的亡灵没有杀死他,酒店的镜中鬼没有杀死他……最后,却因为一根筷子丢掉了性命。
看着面前这具躺在床上,已经逐渐冰冷的尸体,林益平大骂了一声:
“操!”
“操!!”
他靠墙滑下,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胸口闷得慌。
虽然他对众人隐瞒了很多事情,但也还算是一个性情中人,之前他们仨被困在酒店的房间里,是师伟孟出手救下的他们,否则现在他们多半已经死了。
而如今,师伟孟遇到了麻烦,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伟孟死在他们面前。
这种无力感和罪恶感,疯狂地折磨着林益平。
师伟孟死前问他的那句话,还在他的耳畔回荡,经久不息。
…
“没时间耽搁了,该走了。”
宁秋水对着二人说道,他一把将丧颓的林益平拉了起来,对着他认真说道:
“听着,林益平,如果你没有救下所有人的决心和勇气,那你就必须接受他们的离开。”
“每个人都被标好了筹码,这是命运的交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林益平身子一震。
他注视着宁秋水眸子里的光。
那不是责怪。
“我……”
林益平攥紧了双拳,不知道哪里涌来的一股勇气,撞开了他内心封存已久的桎梏,他忽然对着几人低吼道:
“找到顾少梅!”
“找到她……师伟孟还有机会『离开』!”
姚存义懵了。
“老林,你,你在说什么?”
姚存义怔住。
林益平:
“没时间解释了!”
“你们只需要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和顾少梅的『潜意识』有关!”
“要赶快!”
“这座医院……她已经要『醒』了!”
“现在我们必须找到她,带她离开『医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需要解释的事情太多了,时间上来不及,而且林益平现在的思绪混乱,他只想赶快找到顾少梅。
三人立刻出门,朱素洁已经在门外等待。
她扫视了三人一眼,问道:
“师伟孟呢?”
三人都沉默着。
朱素洁凭这气氛,大致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上有些许的情绪波动,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宁秋水将师伟孟之前交待给他的遗言转告给了朱素洁,后者只说道:
“如果能回去的话,我会帮他照顾好他的妻子。”
她好像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几人小心地潜出了病院外面,周围一片漆黑,偶尔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路灯点缀着这座诡异的医院,几人一路朝着外面离开不久,一个黑影就从某个方向走来,偷偷进入了病房内,然后一路来到了5楼。
他穿着『志愿者』的衣服,但身上有一些干涸的血渍,数字部分已经被完全遮盖。
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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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上散发着腥臭难闻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
这名『志愿者』的眸中已经没有了人色,满是疯狂和暴躁,嘴角还不断流淌着唾液。
“人呢……人呢……”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背躬得厉害,头却用力地朝着前面伸直,甚至扭过了不正常的弧度,宛如一只伸出壳的蜗牛。
吱呀——
几十斤重的铁架床被他一只手轻松抬起,又随意扔下。
砰!
床脚砸落在地面,发出了剧烈声响。
检查了床下之后,他又将目光锁定在了关闭的厕所门上。
“躲厕所里呢……呵呵呵……”
这名『志愿者』发出了瘆人的笑声,来到了厕所门前,一脚下去,厕所门竟然被直接干碎!
病房的苍白灯光照进了厕所里,留下了大量的阴影。
『志愿者』在厕所里寻找了一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成了阴翳的疯狂和暴怒。
“不是说了让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吗……”
“竟然敢违反『医院』的规定……呵呵……这样也好……”
“这样我就有正当的理由来『清除』你了……”
他宛如着魔,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了几句,便持刀冲出了房间,消失在了夜幕中……
与此同时,朝着操场前进的宁秋水他们,路上也发现了一些巡逻的『志愿者』。
但事情和他们想的有些出入。
——这些巡逻的『志愿者』们并不是整齐组队的,而是一名又一名怪异的黑影,隔着老远,他们都能感觉到这些黑影的不正常。
黑影的体态已经变得有些扭曲,和正常人完全不同,并且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暴戾之气。
姚存义的眼神比较好,他看见,那些黑影的手上,基本都带着……武器。
“已经开始完全『病变』了吗……”
四人躲在了一棵大树的背后,心情沉重。
“难怪我们回来的时候,基本没有看见其他的陌生病患……估计他们多半在今天下午或是晚饭之后就已经被那些『志愿者』们『服用』了。”
朱素洁说着,仔细观察着周围,开口道:
“这下麻烦了,原本以为我们要面对的就是一群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但现在看来,这些家伙病变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精神,也包括他们的身体……”
“之前的那些人,我们合力埋伏一下,还有办法对付,现在……估计只能想办法逃命了。”
“而且……”
她眉宇之间有一些担忧,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瞟了一眼宁秋水三人,最后选择了沉默。
“而且什么,你说啊!”
林益平有些急,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卖关子。
朱素洁眼神掠过了一些纠结之色,这种神色出现在她的眼中确实挺难见。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或许会是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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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语一出现的时候,林益平几乎是瞬间打起了精神。
“啥意思?”
“就是说,那些『志愿者』算计了我们?”
朱素洁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家伙,脑子怎么转不过弯呢?”
“不是那群『志愿者』,而是我们车上的那些『乘客』。”
林益平瞳孔猛地一缩。
朱素洁语气复杂:
“虽然这么贸然去恶意揣测他们并不好,但之前他们做了什么事,不用我多说吧?”
“那是一群极度自私的人。”
“他们选择了『志愿者』的身份,对于『医院』的规则了解的可能比我们更多。”
“从他们提前一天给我们递来『线索』便可以推断出,这些人应该是早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你们,你们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姚存义皱眉道:
“逃出『医院』吗?”
“这么去想的话,还真有可能,毕竟『医院』的门口搞不好有『志愿者』守着。”
“他们如果硬要出去,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的身上有……那种道具,但前提是,周围不能有太多的『志愿者』,否则他们应付不过来。”
“毕竟,他们的车子估计油也差不多见底了。”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朱素洁在想什么了。
除了宁秋水,二人表情都变得甚是难看。
朱素洁打量了宁秋水一眼,语气有些起伏:
“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宁秋水观察着不远处的一些路口,说道:
“目前我们面临的最尴尬的问题是……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虽然有很大的风险,但还是得去看看。”
“如果他们愿意诚心合作,或许今夜的危机还有些方法能够解决,倘若他们不愿意,而是将我们当作了『诱饵』……”
宁秋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从他们在『医院』这条路上『轮回』的时候,宁秋水其实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事。
在场的人里,也只有他和林益平知道现在众人真正所面临的『困境』。
逃出『医院』就没事了吗?
或许,事实恰恰相反。
逃出医院之后,他们可能会在公路上继续『轮回』,也可能会遭遇更加可怕的事……
“走吧,刚才那个路口才过去了几名『志愿者』,我看现在半天没人经过,或许这是机会。”
朱素洁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聊下去了。
她和宁秋水的想法一致,所以一开始觉得就没必要把这事儿讲出来。
众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操场区域,到了这里,想要再掩饰自己的身形就有难度了,毕竟操场上的障碍物并不多。
“操,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之前那些家伙是不是在忽悠我们了……”
林益平看着空无一人的操场,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个地方现在是没有任何人影。
可一旦出现了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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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这里到厕所至少有两百米的距离,四人没敢轻易挪动自己的脚步,紧张地观察着操场上的任何风吹草动。
确认没有人后,他们快速朝着厕所跑去。
四道黑影,在空旷的操场上像是四只小虫子。
而此刻,远处某幢废弃的大楼旁,六道目光紧紧盯着操场上的四道黑影,注视着他们跑入了厕所。
“距离下一波巡视还差多久?”
黑暗中,有人如是问道。
“不到五分钟。”
“好,刁芷茵那几个白痴会帮我们拖住这些人,等会儿『志愿者』和他们短兵相接的时候,他们为了从『志愿者』的手中逃亡,必然会选择分散逃开,到那个时候,越来越多的『志愿者』会被他们吸引,我们正好趁机逃出『医院』!”
说这话的是卜未东。
他是这个计划的策划者。
“正好,胡志元和冷书文那四个讨厌的家伙今天不巡逻,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已经被隔壁几名发疯的『志愿者』缠住了,这样一来,帮我们吸引注目的『诱饵』就会更多!”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辛韦良略有些担忧地问道:
“东哥,那群家伙会不会直接被团灭在里面啊?”
卜未东摇头。
“没那么容易,这些家伙能活到现在,绝对有些本事,而且……他们之中还有些诡客,身上说不定还有鬼器使用次数没有消耗。”
“我们现在纯粹就是打一个『信息差』,这座『医院』实在是太诡异了,继续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趁着今晚还有可以利用的『棋子』,我们赶快逃出去。”
“虽然我们的车已经没什么油了,但还能走几十公里,再怎样也比继续留在这座『医院』里面安全!”
说到这里,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五人,问道:
“『鬼器』都准备好了吗,诸位?”
“待会儿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可别藏着掖着,不然出了什么事搭上人命,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卜未东的语气带着些许冷意,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告诫。
众人脸上神情格外严肃,显然也都明白,离开『医院』的过程绝不会简单!
…
ps:12点前再写一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医院操场、厕所内。
宁秋水四人潜入了这里的男厕,立刻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是刁芷茵四人。
宁秋水扫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讶异。
那个老人倪红莉,看着年纪这么大了,手脚也不方便,没想到竟然活到了现在。
不过,宁秋水也没有太过于在意倪红莉,因为在他这里,赵二是『林益平』和『张竞』的概率比较大。
二人身上,都有明显关于数字『二』的线索。
张竞和他的母亲张丽梅,是车上唯二的,具有血缘关系的人。
而林益平,则是名字带着两个『木』,益平也可以音译为『一、平(—)』。
当然,这东西实在是太抽象了,抽象到连宁秋水都觉得抽象,所以,他到现在都还无法完全确定到底哪个是赵二。
但不管怎样,只要林益平和张竞活着就行。
“你们终于来了!”
苍白灯光浸沐的厕所里,刁芷茵兴奋地开口。
见到了这四人,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而林益平也是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那些家伙没出卖我们!”
他笑着对着身边的同伴们说,但宁秋水和朱素洁的表情都有些阴翳。
“对了,计划是什么?”
“昨天你们不是说面谈吗?”
姚存义上前询问,刁芷茵立刻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说道:
“今晚,我们分批引开两个大门口东西区域的『志愿者』,然后从一条特别隐蔽的小路去到『医院』门口正对面建筑的大厅和他们会合,然后一起逃出医院!”
“昨天他们已经帮我们把点踩好了,知道那些『志愿者』的固定路线,这是他们画给我们的地图,很详细,接下来我们只要……”
刁芷茵一本正经地为宁秋水他们介绍,但话还没有说完,宁秋水和朱素洁的脸色就都发生了变化。
“行了,快走!”
宁秋水语气严肃且急促,对着厕所里的人催促道。
刁芷茵一脸懵逼。
“哎,等等,我还没给你们介绍完……”
“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可……”
刁芷茵没明白怎么回事,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朱素洁越过她,来到了小便池那里,也不顾脏,直接踩在了上面,隔着墙上的小洞观察外面的操场。
“东边林地有人巡逻过来了,四名,是『志愿者』,手里应该拿着刀……”
她话音刚落,刁芷茵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是,你看错了吧,那些『志愿者』应该不会往这边儿巡逻……”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地图上,忽地反应了过来。
“等等,那个王八犊子……骗老娘?!”
窥见真相的一瞬间,刁芷茵的大脑陷入了空白。
紧接着,各种情绪涌入了她的心头。
愤怒、羞愧、恐惧……
“它们过来了,别傻愣着了,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朱素洁从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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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两句,现在你们看见的那些『志愿者』都已经不是之前看见的那些人了,它们如今的精神已经在『医院』的诡异力量影响下畸变,会搜寻并屠杀医院内任何正常的活人!”
“你们可以直接将它们当作是厉鬼!”
“待会儿出去,我们直接分开逃,最多两人一组,人多聚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注意!”
“有机会的话……再想办法去找顾少梅吧,无论如何,先逃过追杀,躲起来再说!”
说着,她自顾自地来到了厕所门口,回身问道:
“准备好了么,各位?”
厕所里,蔓延着凝重的沉默,片刻后,宁秋水拍了拍刁芷茵的肩膀:
“别想了,赶紧逃命吧。”
说完,他也朝着厕所门口走去。
其实他们也可以赌那些过来检查的『志愿者』不会进入厕所内部检查。
但在场的人都谨慎,没人会去干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事。
厕所内没有供人通过的大窗,一旦被发现,就是瓮中之鳖!
“宁小哥,等等我!”
林益平急忙跟在了宁秋水的背后。
“快走!”
他们带头冲出了厕所,操场实在过于平坦空旷,由于没有遮掩物,远处的提刀巡逻过来的『志愿者』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整个人的身体扭动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人追了过去!
四人在路过西侧分叉路的时候,很自觉地分头行动了。
姚存义跟着朱素洁,林益平跟着宁秋水。
“宁小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看了看身后提刀追来的狰狞黑影,惶恐不已。
这若是真让它们追上了,还不得被大卸八块?
“我也不知道,先远离我们之前的住处吧,那地方估计已经彻底沦陷了……”
宁秋水喘着气,他很努力地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尽可能让自己坚持久一些。
身后那些恐怖的黑影速度几乎不比他全力奔跑慢,如今这具身体的各方面都远不及他自己的身体,这么狂奔下去,根本撑不了多久!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二人逃亡了没多久,就在另一条十字路口,遇见了另外三个正在处决一名没有疯掉的同伴的『志愿者』!
身侧,满地猩红。
路灯下,它们不停手起刀落,像是无情的屠戮机器,手中的刀与刀上滑落的鲜血,凝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三名已经疯掉的『志愿者』本来在专心致志地处决面前的这人,忽然发现面前多了两个活人,脸猛地转过来,被包裹在头外面的塑胶衣上全是猩红的鲜血!
宁秋水见状是想也没想,直接扭头钻入了左边的一条小路!
“操……操!”
林益平亦步亦趋,嘴里狠狠骂了两句,籍此来驱散自己内心部分恐惧。
新撞见的这三只『志愿者』着实要比后面追他们的离得近得多,二人为了逃命,已经马力全开,顾不得保留自己体力了。
跑在最前面的宁秋水感受着自己体力的飞速流逝,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得赶快借着地形甩掉后面的那群追杀者!
目光扫过前方的几座建筑,他一头扎入了其中一座最大,也是最破旧的楼房。
这里看上去被医院废弃了很久,内部应该无人使用。
而且,楼层较高,足足有7层,能藏的地方相对较多。
“上楼找找……最高三楼,不要再往上,自己找个地方躲躲!”
宁秋水喘息着对着林益平说道。
“这幢房屋的三面楼下全是松软草坪,真藏不住了,可以跳楼!”
虽然有松软的草坪当垫子,但如果楼层太高,受伤的几率还是很大,三楼基本就是最极限的高度了。
而且就算是这个高度,一旦受力不当,也很可能会导致手脚受到严重损伤。
进入这幢废弃大楼之后,二人直接逃向了二楼,简单查看了两间,发现楼中房间大差不差,能藏人的地方不多,于是二人又急忙朝着三楼逃去。
林益平看宁秋水的状态糟糕,对着他道:
“宁小哥,我身体素质好,我再把它们往上引一引,再找机会逃下来,你自己在三楼赶快找个地方藏身!”
宁秋水抬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紧接着便朝着三楼的另外一头跑去。
他一边经过两边的房间,一边快速扫视判断房间内是否适合藏人。
很快,他便来到了另外一侧的楼梯口。
可楼梯口的景象,却让他直接愣住。
“坏了!”
宁秋水心里暗叫了一声。
这种老式楼房一边是双边梯,和普通的电梯公寓不一样,所以林益平把追杀他们的那些『志愿者』引向楼上之后,是可以从另外一边儿直接逃下来的。
不过那只是正常情况。
眼前的这边儿楼梯,竟然被从上至下,全部打掉,每一层都做成了全封闭的环廊!
也就是说,这头……根本下不来!
这是死路!
他回过头,想要提醒以身犯险的林益平,可哪里还来得及?
恐怖的脚步声已经隔着一条走廊的距离传来,楼上也同时发出了一些大的动静,那些『志愿者』被楼上发出的动静吸引了过去,宁秋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小心地藏在了最靠环廊的房间内。
其实,他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直接离开。
不过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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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一旦逃离这幢大楼,再撞见什么『志愿者』,下场不必多说!
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起起伏伏,宁秋水一边尽可能平复自己的呼吸,一边思考着之后应该怎么办。
事情……好像已经走入了死局。
如今他的鬼器没有能够带入这扇血门,再加上自己的身体也被替换成了一名孱弱的上班族,对于宁秋水来讲,这几乎是地狱式的开端。
更糟糕的是,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同行的那些人非但没有想过合作,反而将他们当成了烟雾弹和替死鬼。
此时的他们,手中握着的筹码太少,面临的危机太大,根本无从处理。
就在宁秋水一筹莫展之际,房间的某个地方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宁秋水……”
一个很细微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宁秋水闻声,立刻打起了精神,缓缓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随着他接近了那里,发现……居然墙角的某个地板砖被抬了起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张脸,宁秋水昨天的时候在『治疗』的房间里看见过一次。
那正是脱了塑胶衣的19号!
“快过来!”
他对着宁秋水说道,后者带着些许警惕,在确认了19号的精神还正常后,立刻跟着他一同潜在了狭小的地板下面。
这个地儿也不晓得是哪个人搞出来的,二人只能蹲着,没法站起来。
好消息是,这里足够隐蔽,只要他们不发出什么动静,外面发疯的『志愿者』很难找到他们。
“靠,咱俩还真是有缘啊……话说,你怎么也逃这边儿来了?”
19号忽然遇到个熟人,原本糟糕的心情一下子舒坦了不少。
黑暗中,宁秋水呼吸着带着浓郁灰尘气味的空气,语气渐渐平复:
“被追杀过来的……我当时看这幢楼比较大,可能藏身的地方更多,于是就跑了过来。”
“你呢,怎么发现这里的?”
19号呼出一口气,挠挠头。
“以前有个聊得来的『病人』跟我讲过,他在这个房间的地板下面打造了一个『秘密基地』,早先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幼稚,跟过家家似的,没想到这会儿竟救了我的命……”
宁秋水眉毛一挑:
“那名病人现在在哪里?”
19号回道:
“外科手术楼。”
宁秋水没说话了,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忽然,楼上传来了一道凄厉的惨叫,由上至下,最后落在了外头的草坪上,发出了一道沉闷声响。
听到这里,宁秋水的心脏倏然揪紧!
不过很快,慌乱的脚步声又从窗外响起,宁秋水屏息聆听,确认这跑路的样子不像是受了严重伤势,紧张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你朋友?”
19号像是感觉到了宁秋水的异样,如是问道。
宁秋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二人蜷缩在了这里没多久,沉重而恐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间房一间房屋的搜索。
当这脚步声来到了宁秋水和19号所在的房间之后,二人皆是摒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咚咚——
咚咚——
外头粗暴的声音响起,似乎正在暴力地翻找东西,二人此刻内心都希冀着那名疯掉的『志愿者』在找东西的时候千万别弄碎他们头顶的地面,不然他们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哐啷——
咚咚——
好在,几乎没人能想到这种房间的地面居然还能藏着人,房间里的那家伙徘徊了一阵子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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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号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整个面庞全都麻了。
黑暗的狭小空间里,宁秋水这个时候才说出了实话:
“他们都被『医生』洗脑了。”
“还记得你们之前吃过的食物里有致幻药剂吗?”
“我欺骗了你……其实那些药剂是『医生』下的。”
“从始至终你看见的那只鬼都只是你的『幻觉』,庆舜飞的鬼魂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他的7号,并不会揪着其他人不放。”
19号听到这里,瞪圆了眼睛。
“不是,宁秋水你认真的?”
“这个时候,我还骗你做什么?”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不让你看见这些,我说了你会信吗?”
宁秋水平静说道:
“在你的眼中,我是病人,病人说的话能有医生的话具有可信度吗?”
19号沉默了一下子。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啊,『医生』给我们下致幻药做什么?”
他脸上写着懵逼,宁秋水将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19号当场就变成了一个呆木头。
许久之后,他才支支吾吾道:
“如,如果照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我,我们死定了?”
本来今夜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让19号感觉到恐惧了,更恐怖的是,这一切居然不是意外,而是医院的医生刻意为之!
如此,今夜的烂摊子根本无人处理,他们只能……等死!
“还有一个办法……”
宁秋水回溯自己的记忆,最终还是落在顾少梅给予他的那首『小诗』上。
“事情的源头在『外科手术楼』中,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得进入那里,而进入那个地方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变成『医生』。”
19号诧异:
“变成医生?”
宁秋水严肃说道:
“对,要做到这一点,我至少需要一件『医生的衣服』。”
“你好好想想,医院里面能不能搞到医生穿的衣服,仔细想想,这关系到……我们所有正常人的生死!”
19号闻言陷入了思索,嘴上自言自语道:
“医生穿过的衣服吗……你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的有一件。”
黑暗中,他看向了宁秋水所在的方向,对着他说道:
“白天你问我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医生们全都在『外科手术楼』里面,不会轻易出来吗?”
“嗯。”
“但其实……有一个『例外』。”
“之前,其实外科手术楼有一个医生出来过,似乎是要带一名病人去外科手术楼,不过那名病人攻击性比较强,把医生杀掉了。”
“当时医生的尸体是我们帮忙收的。”
宁秋水追问道:
“在哪里?”
19号说道:
“埋在了教堂后面的花房里。”
“我们本来想要把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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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
“你还记得埋得位置吗?”
19号点头:
“当然!”
“不过……你确定要穿它的衣服?”
“现在,估计那具尸体已经烂得差不多了,尸水、尸油什么的估计都已经渗入了其中……”
宁秋水打断了他:
“哪儿去找铲子?”
19号眼皮跳了跳。
“哥,你真去啊?”
宁秋水反问道:
“不然我们在这里等死吗?”
“现在外面好歹还有一些其他人帮我们吸引那些已经发疯的『志愿者』们的注意,等他们全都死了,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艰难!”
“想想,到时候外面几十个提刀的『志愿者』游荡搜寻着医院除了外科手术楼的每一个角落,你觉得咱们能活多久?”
19号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好吧……”
“我知道哪里去搞铲子,我们什么时候走?”
宁秋水:
“就现在,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二人也不继续龟缩了,这个地方虽然隐蔽,但他们不是鬼,是人,不吃不喝终归还是要死的。
至少……在『医院』里是。
在19号的带领下,二人很快便拿到了铲子。
路上有惊无险地躲开了巡逻的『志愿者』,二人总算来到了花房,这里草木茂盛,是天然的屏障。
“进入这里的一共只有两条小路,一个人干活,一个人站哨。”
宁秋水说完,先一步开干。
一铲子狠狠下去,用脚一蹬,再用力往上一翘,一捧土就这么被扔到了旁边。
为了保存足够的体力,宁秋水二人都是选择一人干一会儿。
“妈的,早知道当初就不埋这么深了……”
19号抱怨了一句,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这活儿看起来不难,干起来可是真费力!
…
“喂,躲一下,有人来了!”
“好!”
…
“……那家伙走了没?”
“好像走了……再等等。”
“好了,继续干!”
…
半个钟头之后,二人总算是从腥臭的泥土里面看见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森森白骨暴露在外,于月光的沐抚下有一种难言的阴森……
“呕……”
19号顶不住那刺鼻的气味,被尸臭扑面而来的第一吻险些干破防,弓着腰在旁边干呕了好几下。
“不行了……宁秋水,这,这太臭了,顶不住,根本顶不住,你自己来继续挖吧……”
宁秋水接过了他手中的铲子,继续挖了几下,把尸体旁边的土全都刨开,然后跳入了小坑里,开始扒拉尸体的『白大褂』。
19号已经走到了小路远处,带着难以置信地神色看着宁秋水徜徉在浓郁的尸臭中。
“这家伙……嗅觉失聪吗?”
“这么臭都能忍?”
宁秋水扒拉了半天,总算是给散发着浓郁泥土腥气和尸臭味道的衣服弄了下来。
19号盯着那满是污秽的衣服,眼皮直跳:
“喂喂,宁秋水,你不是打算直接把这衣服穿身上吧?”
宁秋水说道:
“必要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记得花房里应该有水?”
“洗洗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简单洗了洗这件衣服。
当然,光靠着清水和一些花草揉搓,是不可能真的把衣服上的尸臭洗掉的。
不过洗完之后,那股子令人作呕的味儿的确小了很多。
宁秋水尽量将这衣服拧干,然后穿在了身上。
“走,去『外科手术楼』!”
没时间继续犹豫,二人朝着外科手术楼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其他人藏的藏,死的死,宁秋水二人在路上遇到的『志愿者』比之前多了不少。
它们一个个宛如饥饿的困兽,不停四处贪婪地寻找着自己的食物,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反射着月光的清寒与死亡的阴冷。
但这些『志愿者』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会进入『外科手术楼』。
似乎『外科手术楼』在它们的眼中属于不可侵犯之地。
麻烦的是,宁秋水他们所在的藏身处与外科手术楼之间,停留着至少三名『志愿者』。
它们就在这条路上徘徊,二人等了半天,也没见它们离开。
“它们怎么不走?”
19号眉头紧皱。
他心里焦急得很,再这么下去,待会儿要是有其他徘徊或巡逻的志愿者发现了他们,他们就会陷入极度的危险中。
要知道,这个地方和他们刚才躲藏的区域完全不同,这片区域的『志愿者』密度实在太高了!
一旦被围追堵截……
那场面,光是想一想,19号就觉得酸爽。
“喂,宁秋水,想想办法,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
宁秋水沉默了会儿,说道:
“有一个法子,但需要你冒险……你待会儿找个容易逃亡的方向,引开它们,我趁机去到『外科手术楼』的里面,找到停下这一切的方法。”
“你引开它们之后,直接逃回之前躲避的区域,剩下的,交给我来做。”
19号闻言,张了张嘴,有些思绪混乱地问道:
“你这样……你这样,万一到时候我回去了,你,你没找到解决办法,那咋办?”
宁秋水如实回道:
“那就死咯。”
“如果外科手术楼里都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也没辙了。”
看着宁秋水这回答,19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他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好吧!”
“我看它们跑的好像不是很快,我去试试……”
19号心里也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们迟早得被那些『志愿者』干掉。
想要活下来,必须得拼一把!
或许是因为宁秋水之前帮助他克服了鬼的幻觉,19号对于宁秋水的信任程度很高,甚至愿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主动站出来,帮助宁秋水承担巨大的风险。
当然,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19号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他也绝对别想活下来。
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不如挣扎一下!
走之前,19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号半个身子已经隐匿于黑暗中,看得不是那么清晰了,不过他还是回过头凝视了一眼宁秋水,那眼神清亮又忐忑,似乎是在告诉宁秋水:你一定要成功!
到了现在,宁秋水也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
他只能继续往前走,进入那个医院内最神秘,最中心的区域。
“喂!!”
不久之后,远处的另外一条小路口,19号的声音突然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外科手术楼』门口的那三名『志愿者』。
它们只是犹豫了很短暂的时间,眸子里那股疯狂便控制了它们的身躯,扭动着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狂奔而去!
“别跑呵……嘿嘿嘿……”
这些『志愿者』的嘴中发出了瘆人的笑声,沙哑、干枯、歇斯底里,已完全没有了人样。
它们走后,宁秋水也顾不得被发现了,第一时间朝着医院狂奔而去!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眼看着『外科手术楼』的大门就在眼前,门口那些散发着恐怖的阴冷气息的守卫也没有阻拦他,宁秋水却是忽然心生警兆,朝着前面扑去!
他听到了背后传来的破空声:
咻咻——
剧痛从耳根处蔓延,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面上,宁秋水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右边儿的耳朵和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凉意攀上了他的后背,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如果不是他下意识地趴下,那一刀,估计已经扎穿了他的胸膛!
沉重的脚步声已经从身后传来,快速地接近着他,宁秋水不敢犹豫,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猛地一头扎入了『外科手术楼』的大门……
ps:明天完结公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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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才在外面经历了那么多,明明才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可现在,在宁秋水进入『外科手术楼』大门的那一瞬间,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愕。
好似前几天经历的所有,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幻。
宁秋水转过头,回身再看外面的『医院』时,已经十分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廊道头顶的白炽灯照得他眼睛有些刺痛,周围能看见一些医生和护士,基本带着口罩,彼此聊着一些什么,路上还有人推着盛放手术道具的推车匆匆路过……
他们基本都有事情在做,看上去十分忙碌,压根儿就没有人搭理宁秋水这个才从外面冲进来的,浑身散发着尸臭味的人。
这幢楼……出乎预料的安全。
宁秋水茫然地看着周围,他一步步朝着廊道的尽头走。
那里有一个通往二楼的阶梯。
宁秋水在外科手术楼里逛着,寻找着顾少梅的身影,但他一连找了三层楼都没有看见,后来,他看见那些运输着外科手术道具和药品的人,全都是进入了直梯,于是也便跟着他们一同进入其中。
狭小的电梯里,散发着浓郁的尸臭。
这本来是一件十分容易被关注到的事,但依然没有任何人去寻找这股臭味的来源,似乎已经完全将它当作了寻常的一部分。
宁秋水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这么轻松的在『外科手术楼』里横行无阻。
叮——
电梯到了。
12楼。
门开,推着推车的护士们急忙朝前方扭曲的走廊里走去,身形与之一同扭曲,最终融合成了一条条完全凌乱的线条。
宁秋水独自站在了电梯中,看着外面的走廊,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悸。
走廊里……是什么?
迟疑了片刻,宁秋水还是迈动了自己的脚步,踏入了走廊之中。
他的身形也跟着扭曲了起来,但他本人没有察觉。
出了电梯,光并没有变暗,只是周围的场景越来越飘忽,偶尔还有重合的地方,宁秋水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哪个。
一些声音也是叠在了一起,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宁秋水缓缓向前,发现这条走廊上有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病房,每个病房内住着4-5名病人。
这些病人躺在病床上,头部的前方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机器。
让宁秋水看得心惊肉跳的是,这些病人的头骨从鼻梁处就全给环切掉了,粉红色的脑子被包裹在了一个特殊绿色溶液罐子里,上面密密麻麻刺入了数十根针,连接着那台巨大的机器。
那些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在对部分病人身体进行疼痛刺激。
宁秋水看着面前的一名病人衣服被掀开时,他的胸膛处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和疤痕……
一名医生拿着消过毒的医用手术刀,对着旁边其他几名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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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块……弄……”
由于有杂音的干扰,所以宁秋水不能很清楚地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站在原地,亲眼看见了这些医护人员对着面前的这名病人做了些什么。
他们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剪开了病人身上几块完全不同区域的皮,然后将它们又缝合了回去……
整个过程,躺在铁床上的病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偶尔稍微抽搐一下,这些负责手术的医护人员就会兴奋地大叫,似乎他们完成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
那一刻,宁秋水总算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名病人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痕了……
看着那些人脸上几近疯狂的兴奋表情,宁秋水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寒意和恶心涌上了自己的胸口。
他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却在门旁边的墙上发现了一些贴纸。
这些贴纸上有照片,上面记载着病人详细的信息。
宁秋水站在了贴纸面前,凝视着上面的照片,忽地怔住。
记忆回溯,他好似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驿站里面,隔着落地窗观察从天而降的人头雨。
记住这些人头的长相花费了宁秋水很长的时间,所以他忘得也比较慢。
其中有几颗头颅的相貌,与照片之中的人几乎如出一辙。
不,不是几乎……那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宁秋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猛地出门去,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然后看着门旁的贴纸。
“果然……”
他喃喃自语,既觉得惊讶,又觉得释然。
之前的猜测,终于得到了印证。
宁秋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过去。
一共124个被开颅的病人。
正好是下的人头雨的117颗,加上他们车上的9名npc。
当然,这其中,没有宁秋水和顾少梅。
没有自己,宁秋水能理解。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npc,只是通过『特殊手段』进来的。
可顾少梅呢?
他看着那些机器的线路最终接入了走廊的尽头房间,于是便跟着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宁秋水手心渗出了汗。
他知道,门的背后,就是真相。
走到了这里,他没有后退的理由,也不会后退了,直接推开了这扇门。
吱呀——
门开,背后是一个偌大的空旷房间。
房间之中,一个被开颅的女人静静站在中央,她的身体被机器完全固定,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细针,她的胸膛被打开,内脏完全剥除,全靠着某些神秘的营养液在为大脑续命。
虽然这个女人脸上的皮基本被剥开的差不多了,但宁秋水还是能够认出,她就是顾少梅。
目光斜视,落在了门旁边的墙壁上。
那里虽然挂着顾少梅的照片,但上面的名字……却不是顾少梅。
…
【栀子】
【附:(照片)】
【…】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见『栀子』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宁秋水的脑中先是一白,随后他便想起了之前和林益平的谈话。(731章)
…
“顾少梅的『治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个月前吧……”
…
宁秋水当时问的比较详细,还觉得时间赶巧,恰好就在他进入诡舍前不久。
这回,时间是真对上了。
他来到了资料的下面认真看了看,上面几乎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不过一路走来,宁秋水猜到了一些。
哒——
哒——
哒——
不徐不急的脚步声从宁秋水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竟是顾少梅……或者说栀子。
另一个栀子。
她穿着学生装,提着自己的小背包,站在房间的落地窗面前,静静眺望着外面的无边旷野。
宁秋水盯着栀子的背影一会儿,才转过了身,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面前的落地窗的反射之中,只有他自己,没有栀子。
“你想起来了?”
宁秋水道。
栀子点点头。
“嗯!”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栀子偏头看着宁秋水,侧移了半步,更靠近他了一些。
“从你第一次说『兽医』的时候吧,我那个时候就想到了『医生、医院』之类的……”
“后来,在酒店里你和老林谈话的时候……我其实没睡着。”
“我都听在耳里呢。”
看着宁秋水诧异的眼神,栀子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装得很像?”
“知道吗,我一直都很会装,几乎……骗了所有人。”
宁秋水沉默了一下,也笑了笑,在兜里摸了根烟。
总算能抽了。
“哎,你身上……有潇潇的味道哦。”
栀子凑到了宁秋水的肩膀处,闻了闻,语气带着俏皮。
宁秋水吐出了一口白烟,目光穿过了透明窗户落在无垠处,有些出神。
“这条路根本没有终点,对吗?”
栀子也看向了宁秋水看向的地方,语气却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痛苦和沉重:
“是的……它会这样一直一直循环下去。”
“你看,那几个家伙,不是又回到起点了么?”
随着栀子开口,宁秋水忽然看见,之前利用他们做诱饵逃出『医院』的那几名诡客,竟然回到了起点。
他们看见了堵车的地方。
天上,又开始下起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雨。
车中的那几名诡客此刻惊惶不已,饶是他们已经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然而当他们发现自己拼尽全力,最终却是回到起点的时候,还是崩溃了。
他们慌乱地逃入了其他的轿车里,开始继续狼狈前行,然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又有两人被人头咬住,在凄厉的惨叫声里被撕扯成为了碎片,而其他的几名诡客压根儿就没有管他们,手忙脚乱地驱车逃向了远方……
见到了这一幕,宁秋水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三海镇』。”
栀子讶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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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三海镇……只不过是他们用来欺骗我的谎言。”
“非要说的话,『三海镇』就是这条公路的终点,也是起点。”
“它代表着一个轮回的结束和……另一个轮回的开始。”
宁秋水好奇道:
“为什么他们那么执着于要将你送到『三海镇』?”
栀子盘腿坐在了地面上,从自己空无一物的包里面摸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啃了一口。
“每当一个『轮回』结束,我的潜意识就会陷入更深层次的『沉睡』。”
“再过三五个『轮回』,我的潜意识就会彻底失去『反抗』。”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尽情地提取我的记忆了。”
“你认识潇潇,又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也是她那个诡舍的人?”
宁秋水点头。
“嗯,我来的晚,但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事。”
栀子有些出神,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窗外远处。
“那真是……一段值得怀念的时光。”
“有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还有……”
她抿了抿嘴,没说完,又咬了一口苹果。
宁秋水问道:
“他们这么对你,就是为了从你的脑子里面提取『记忆』?”
栀子『嗯哼』了一声。
“对呀。”
“你的记忆里,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吗?”
“我告诉你多没意思,你猜猜看?”
宁秋水思索了一会儿,身子微微一僵。
他的瞳孔中仿佛映射出了一个神秘的影子。
“邙?!”
栀子嘻嘻一笑:
“答对咯!”
“他们呀……就是想要『邙』的消息呢!”
“毕竟,我可是最接近他的那个人唷!”
宁秋水认真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女,他是真的没想到,对方在经历了如此绝望和残酷的折磨之后,还能有这么轻松的心态。
举止言谈之间,完全和正常人无异。
“这么久了,『邙』没有来救你吗?”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恋人,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应该不会不闻不问吧?”
栀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看看,连你这么聪明的家伙都被骗过去了,我厉害吧?”
宁秋水眼神明灭了好几下,才压下了内心的波动。
“你们不是爱人。”
“……所谓的爱人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做给某些人看的戏?”
“如果这样,你的存在,是为了什么,给他打掩护?”
“他要做什么?”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惊住了。
他一直以为,栀子和邙真的是一对恋人,可现在,栀子却告诉他……这只是她和邙演出来的!
栀子撑着自己下巴的手轻轻揉了揉脸,讶异道:
“你反应倒是真快,嗯……告诉你也没关系,毕竟,你是咱们诡舍的人,而且还和潇潇走得那么近。”
“邙参与了一个很特殊的计划,跟血门背后有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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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局,就是『光明精神康复中心』的幕后操持者。”
宁秋水呼吸略显急促。
“不对啊,『光明精神康复中心』的操持者……难道不是『罗生门』吗?”
栀子盯着宁秋水那双眼睛许久,冷不丁说出了一句让宁秋水后背冰冷的话:
“罗生门?”
“他们啊,从一开始就是第九局养的『狗』。”
“一条……用来背黑锅的『狗』”
栀子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既微妙,又灿烂:
“毕竟,世人对『罗生门』有多么恐惧和害怕,就对『第九局』有多么的信任和依赖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没有新鲜的血液,第九局怎么一直维持着自己的统治地位呢?”
宁秋水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其实想过第九局和某些中层甚至是高层跟罗生门可能有一些勾结。
但他没有想到,原来罗生门从一开始就是第九局为了维持自己统治地位而制造出来的一把工具!
“是不是很震撼,我的朋友?”
栀子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比你还要惊讶一百倍呢!”
宁秋水目光攒动,忽地看向栀子,认真问道:
“邙……他要去第九局拿什么东西?”
栀子压低身子,神神秘秘:
“你想知道?”
宁秋水点头。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告诉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会继续追问。”
栀子抿嘴:
“我当然相信你,不然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摊了摊手,笑道:
“你看,所有人都以为我知道邙的消息,外面那些家伙为了挖出这点儿秘密,在我身上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功夫!”
“他们一开始以为把我关起来,邙就会自己出现。”
“可他们没猜到,我跟邙根本就不是恋人关系,他们在血门外安插的那些『眼睛』看见的,都是我们故意让他们看见的。”
“后来,他们又试图直接通过提取我记忆的方法来找到和邙有关的信息。”
“可他们又没猜到,我是真的不知道和他有关的任何消息……他并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问。”
栀子说着,笑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那群笨蛋,被耍的团团转呢!”
宁秋水看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的栀子,心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你付出这么多,也参与了邙的那个计划吗?”
栀子摇头。
“没有。”
“那……”
似乎是知道宁秋水想问什么,栀子呼出了口气,嘻嘻笑道:
“因为我爱他呀~”
“我呢,和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唯独这个…是真的。”
ps:今晚有急事要处理,本来再写一千多字就写完了这个本,不过确实推不开了,我要马上出门。
这段时间亏欠书友们更新什么的,也没找大家要礼物,各位将就着看吧,公路明天一定把坑填完+结束+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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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好奇询问。
从她的态度不难看出,她和诡舍里的那些同伴们的感情很不错。
宁秋水抽了半根烟,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
看着宁秋水如此沉默的样子,栀子反而安慰了一下他:
“说不出来就不说了,好好珍惜每一天,过一天算一天,毕竟……”
她说着,忽然老气横秋地望着窗外,感慨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随时都可能丧命啊!”
宁秋水失笑。
栀子这故作老前辈的样子既显得可爱,又十分滑稽。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自己做不了决定。”
宁秋水说完,栀子伸出手,在宁秋水的面前握紧拳头:
“谁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宁秋水道:
“我和邙一样,都参与了血门背后的绝密计划,而且……不止一个。”
栀子收回了手:
“你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提到了血门背后的绝密计划,栀子虽然不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但却意外地知道这计划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想来当初邙跟她描述过一些。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
“我帮帮你,赶紧弄完回家了。”
栀子对于这一套流程已经非常熟练了,非常仗义地拍了拍宁秋水的肩膀,要送他出血门。
谁知宁秋水听完之后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其实……我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
“严格意义上来讲,在这扇血门里,我不算『诡客』。”
栀子闻言讶异地看了宁秋水一眼:
“还能有这事儿?”
宁秋水说道:
“具体的情况十分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还真给你解释不清楚。”
“你先救救我的朋友,赵二。”
栀子眸子里洋溢着迷茫:
“赵二,谁取的名字,这么潦草?”
宁秋水摆了摆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带我出去,说不定还能……”
他刚想说,赵二说不定还能救你,但宁秋水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因为他心里清楚,栀子会被光明精神康复中心抓住,纯粹就是她自愿的。
栀子就是要帮邙分散第九局的精力。
别说她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就算是真的存在什么诡异的力量能够救活她,栀子估计也不会走。
不过,栀子并不知道赵二究竟是谁。
宁秋水给出了栀子两个答案。
一个是林益平,还有一个就是那名叫做张竞的少年。
说完之后,宁秋水想到了什么,偏头道:
“你能做得了主?”
“难道,这扇血门的『愿』是你发出的?”
栀子知道『愿』这个概念,摇头解释道:
“当然不是我,我在这儿过得挺好的,除了……没什么朋友。”
她落寞了一小下,很快便又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指着玻璃说道:
“真正发出『愿』的,是他们。”
宁秋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向着玻璃看去,发现玻璃之中站着很多虚影,这些虚影宁秋水之前在驿站之中看见过一次,一个又一个,戾气极重!
它们的面容上裹挟着极大的怨气,似乎想要将宁秋水生吞活剥,但却无法从镜中出来。
“这些人都是『光明精神康复中心』曾经派遣的『志愿者』,通过机器的帮助,他们将意识接入我的大脑里,安抚我的情绪,最终引导我进入下一个『轮回』。”
“当我的潜意识彻底陷入沉睡之后,机器就能够深入我的记忆最深处,寻找到我的过往。”
“不过,这个过程必然是极为不顺利的,若是我不做出一些抵抗,我就没法为邙争取足够的时间。”
宁秋水凝视着玻璃之中的那些鬼,目光出神:
“于是你就将他们全都留在了你的世界里,借此惩罚着他们?”
栀子否定道:
“不是惩罚,宁秋水。”
“我是心疼他们。”
宁秋水怔住。
“心疼?”
“何来此说?”
栀子道:
“我被困在这个世界里太久了,也不止一次看见过他们的过往。”
“这些人全都是受到了第九局的欺骗,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他们签署合约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之后会受到怎样可怕的待遇。”
宁秋水眯着眼,有些无法理解: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蠢蛋?”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第九局签订合约?”
“如果我了解的不差,血门世界应该很危险吧?”
“在这样的地方,蠢蛋不应该死得很快吗?”
宁秋水一连四问。
栀子没有觉得宁秋水冒犯,也不觉得他尖酸刻薄。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栀子咀嚼着嘴里的苹果,撑着下巴望着镜中的那些厉鬼,又像是望着远处的公路,轻声道:
“他们不是蠢蛋,他们是英雄。”
“英雄?”
“嗯。”
栀子解释:
“血门背后被污染得很严重,大部分区域都徘徊着恐怖的鬼怪,生活在那些地区的人稍不注意,触犯了『规则』就会死,即便这样,他们还是很努力地在小心的活着……”
“而在那个世界,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那里被人们称之为『净土』。”
“区域大概只有一个市区大小。”
“这个市区受到了第九局的全权保护,在那个市区之中,没有鬼怪干扰,不存在『规则』一说。”
“里面的人们安居乐业,可以享受到几乎和世界被污染前一样的正常生活。”
“但这个地方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栀子说到这里,语气带着浓郁的嘲讽:
“需要『功勋』。”
寥寥几句话,宁秋水的脑海里已经构建出了一个大致的地图。
“他们来做这件事,就是为了赚『功勋』么?”
栀子点点头,补充道:
“谁帮助第九局拿到了我的『记忆』,谁的家人就可以获得『净土』的永久居留资格。”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才决定来搏一搏的。”
停顿了会儿,栀子望着镜中的那些狰狞恶鬼,微不可寻地叹了口气:
“这再精明的人呀,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做出蠢事。”
宁秋水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之前林益平在面对即将死去的师伟孟时为何情绪会波动这么大了。
他又偏头看着栀子,问道:
“那,邙知道你……”
他话还没有问出口,便看到栀子笑道:
“当然不知道。”
“我可不会成为他的软肋。”
“宁秋水,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他,也一定不要跟他讲。”
“这很重要,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这个世界。”
宁秋水失笑。
“他跟你讲,他要去做什么吗?”
栀子眼底浮现骄傲的光:
“当然。”
“他跟我讲过,他要去拯救世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他真是了不起。”
望着眼神放光的栀子,宁秋水也跟着呼出了一口气。
“栀子,既然这是你的世界,你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吗?”
栀子问道:
“你想让谁活过来?”
“名额有限,你要想清楚哦!”
宁秋水:
“一个就行,让师伟孟活过来吧,那小子人不错,家里还有个瘫痪的老婆要照顾,。”
“放他走。”
栀子微微点头,将手里的苹果核扔向了镜子里面,砸在了某个人影的头上。
唰——
那个人影消失了。
“其实,我一直不肯放那些志愿者们离开,就是因为他们一旦离开我的意识世界就会死亡,无论是你看见的那些鬼,还是这条路上的其他什么npc,他们都是这些志愿者的意识化身。”
“我也不忍告诉他们真相,那对于他们来讲实在是过于残酷了。”
“索性,干脆就让他们留在这个世界里,陪着我一次次『轮回』吧。”
听着栀子的讲述,宁秋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栀子问道:
“不对啊,林益平告诉我,曾经有一个人从你这里活着离开了……”
栀子冷笑道:
“活着离开?从来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过这个世界……除了你们这些诡客。”
“只要是通过『光明精神康复中心』进来的志愿者,离开这里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
“就算不断成功地带我进入下一个『轮回』,完成了最终的任务,他们也别想『活着』离开。”
栀子说着,对着宁秋水指了指身后的『自己』,那个被环切掉了颅骨,胸腹被剖光的躯壳。
“你觉得脑袋被削成这样,他们还能正常生活吗?”
“而且,精神病院里的那些人为了刺激志愿者的精神,对他们的大脑和身体都造成了很大程度的破坏与摧残,如今他们的大脑只能供给他们的『意识』行动了,根本无法再控制他们的身躯。”
顿了顿,她的语气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冷意:
“而且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签署的那些合约,最后第九局到底会不会履行。”
“毕竟,对于这些『志愿者』而言,签署的合约是一张无比珍贵的、通往『净土』的门票,可对于第九局而言……只要他们不想履行上面的承诺,那这张合约便是一张毫无用处的废纸。”
宁秋水听明白了。
逃走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精神病院将他关押询问这件事是那些人造出来的『谎言』,只是为了给那些深入栀子意识世界的志愿者们『希望』,让他们在危险绝望的环境中也要努力挣扎,不顾一切地去埋葬『顾少梅的潜意识』。
那一刻,宁秋水只感觉到说不出的荒唐。
第九局竟能丧尽天良到这般程度。
他逐渐开始理解,为什么疯子要跟第九局作对了,想必其中还有更加可怕的真相……
宁秋水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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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他推荐去第九局的小和尚法华可还好?
…
就在宁秋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破旧大巴车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大巴车从玻璃之中的影子深处驶来,车灯散发着昏暗但让人心安的光。
“车来了。”
栀子说道。
宁秋水看向玻璃影子里的大巴车,它行驶缓慢,但无法阻挡,伴随着它的出现,玻璃之中出现了浓雾,那些可怕的厉鬼开始自动给大巴车让道。
“他们的任务是到达蜃石路的『终点』,医院就是终点?”
他讶异地向着栀子询问,后者闻言思索了一下,解释道:
“……蜃石路本身没有『终点』,那条路是我的意识化身,会一直延伸下去,他们这一次的任务中的『终点』,应该就是指『医院』。”
“『医院』的出现,代表着我的『记忆』开始逐渐恢复,这里是我的意识世界,只有我恢复了『记忆』,能够操纵它的时候,蜃石路才能有『终点』……换而言之,只有当我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并愿意放诡客们离开的时候,他们才能走。”
“喏,你不是让我救活师伟孟吗,我刚才放他离开,所以大巴车来接他了。”
宁秋水听着栀子的描述,略带感慨道:
“那这扇血门的难度确实不是一般的高,毕竟林益平那个byd什么也不说,怕的要死,表面上跟我称兄道弟,一问起关于你的事,就支支吾吾。”
栀子失笑,随后她说道:
“其实,林益平不是唯一一个本次负责运输我的志愿者,你在车上看见的那几个npc都是,只是他们有一些身体素质和意志不够坚定,导致在意识传输的过程之中,记忆也出现了问题,所以他们也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
师伟孟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身处大巴上,他茫然地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竟然活了过来!
“我擦……我,我不是死了吗?”
“这是梦吗?”
“怎么我忽然出现在大巴车上了?!”
他使劲揪着自己的脸,感受到了剧痛后,又急忙掀开了自己的衣服,肚子上那被筷子捅出来的血洞已经消失了,只有衣服上残留着的小孔和破损昭示着他并没有在做梦。
这辆大巴车一路前行,很快便到达了『医院』的门口。
滴滴——
大巴车发出了清脆的鸣笛,传出老远。
之前医院中被『志愿者』追杀的,躲藏起来的几名诡客,在听到了鸣笛声后,全都狼狈地跑了过来。
只有他们知道,这鸣笛声意味着什么!
朱素洁、姚存义,胡志元、冷书文……还有胡志元的两名队友,明森、叶语。
他们有些人身上受了不轻的伤,身上的衣服被浸染得血红一片。
之前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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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素洁等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争先恐后地一头扎入了大巴车,看见几名受伤的诡客身上伤口开始恢复,他们才确认,他们的任务的确是结束了。
不过众人的脸上仍是写着迷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血门交给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难道说,医院……就是蜃石路的终点么?
而当朱素洁看见了车上的师伟孟时,脸上震惊的神色是难以言喻的,一番交流后,师伟孟表示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就上车了。
大巴车再次启动,带着劫后余生,脸上满是迷茫和欣喜的众人继续前行,很快他们便看见前方的公路出现了两辆小轿车。
一黑一红。
天上人头雨还在疯狂下着,但大巴车的周围却被隔绝出了一片真空区域。
从天而降的人头也完全忽略了大巴车上的乘客,专心致志地追杀着前方两辆小轿车上的乘客。
这四人正是之前利用宁秋水他们当诱饵逃出医院的诡客。
前方出现了浓郁的迷雾,大巴车很快便超过了他们,一头扎入了迷雾之中。
见到了大巴车和大巴车上的其他六名诡客,那四人都傻眼了!
“我靠,大巴车!!”
小轿车上,一名大波浪的卷发女人尖叫,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洋溢着迷茫与惶恐。
“等等,他们都上车了,为什么大巴车不停下来接我们?!”
没人给她答案。
而另一头,正在开车的辛韦良也对着副驾驶的卜未东大声说道:
“东哥,这,这大巴车怎么不停啊?”
卜未东脸色难看至极,一句话也不说。
他也不知大巴车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只能猛踩油门,紧紧跟在大巴车的身后。
按理说,大巴车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名诡客的啊!
更何况,他们这里有足足四人!
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巴车不停下来接他们?
明明大巴车的出现就代表着任务完成,而他们也还活着,可……
两辆小轿车都是马力拉到了十足,要跟着大巴车一同闯入迷雾中,然而他们很快便发现大巴车与他们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远,最终隐匿在了迷雾深处,而他们则看似一直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却始终无法接近那片不远处的迷雾一点……
最终,迷雾消散,只剩下了两辆小轿车和一望无际的公路。
在人头雨的追逐下,他们又一次来到了之前的驿站门口。
见到又是一个崭新的轮回,四人中有两人彻底崩溃了,留在了车上被身后追来的恐怖人头浪潮吞噬……
卜未东和辛韦良冲进了驿站内,继续顽强且绝望的最后挣扎……
…
“这些人太坏了,就不放他们走了,放出去也是害人……”
落地窗前,凝视着公路上的一切的栀子正在自言自语,门外,忽有人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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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转身。
是林益平。
或者说……赵二。
“还真是你,你不说给我留消息吗?”
“消息呢?”
赵二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脸,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一本正经道:
“数字啊!”
“林是两个『木』。”
“益平是『一平』,这还不够明显吗?”
宁秋水嘴角抽抽了两下,沉默了半晌,他骂道:
“你能再抽象一点吗?”
“而且因为你这个小动作,我连鬼器都没能带进来……”
赵二干咳了两声。
“这次怨我,怨我……”
他说完,又看向了一直在打量他的栀子,嘴巴有些干涩,说不出话。
栀子好奇道:
“你……怎么做到的?”
赵二摇头。
“抱歉,这个不能讲。”
“这件事干系很大,不过……”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
“我会留在这里。”
栀子挑了挑眉:
“你留这里做什么?”
赵二叹道:
“我不知道,我本来……是要去第九局的。”
“但是……”
他说着,自嘲地笑了一声。
“林益平的记忆,让我发现,第九局好像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宁秋水抽了口烟,说道:
“震撼吧,我的朋友……我第一次知道第九局是大坏蛋的时候,可比你惊讶一百倍!”
一旁的栀子无语。
这家伙……台词真就现学现卖啊。
“我留在这里,也许可以帮你。”
赵二对着栀子说道。
他虽然不知道栀子的故事,但林益平的记忆中,他也大概知道栀子遭受了怎样可怕的虐待。
栀子摇头。
“不需要,我送你们出去。”
宁秋水忽然开口:
“栀子,让他留下吧,他很厉害……而且很可靠。”
“说不定,真的能够帮到你。”
“你不是想拖时间吗?”
他话音刚落,医院周围竟忽然出现了黑色的裂纹,并且逐渐延伸。
“怎么回事?”
宁秋水眉头一皱,却听栀子道:
“放轻松啦,我的苏醒时间要到了……外头那些家伙知道我醒了,又开始给我『灌药』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捂着自己的头。
这个动作,宁秋水已经很熟悉了。
栀子每次头痛的时候,都会这样。
赵二眸子闪了一下,来到了栀子面前,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栀子顿时感觉疼痛缓解了很多,她有些吃惊地看着赵二,后者说道:
“我留下来帮忙吧。”
“真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我会离开。”
栀子吐出了一口浊气。
“好吧!”
“那,你以后就做我的司机。”
“开车带我在蜃石路多遛遛……嗯,必要的时候,记得唤醒我。”
赵二笑道:
“好啊。”
言罢,他又对着宁秋水说:
“秋水,这次多谢了。”
“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算了,应该没机会见面了。”
“这里要消失了,我送你回去。”
宁秋水也不多说,点了点头。
“好。”
走之前,栀子忽然叫住了他:
“哎,等等!”
宁秋水看向栀子:
“怎么了?”
栀子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了一本『诗集』,交给了宁秋水。
“这本诗集送你。”
“嗯……我答应你的,到了三海镇,送你几首关于『海』的诗。”
“不过诗我忘写了,你自己脑补一下吧。”
宁秋水笑了起来。
“好。”
ps:公路副本结束,已经修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拿着栀子赠予的神秘道具『诗集』离开了她的精神世界,回归石榴市。
这一次,赵二选择了留在血门世界之中。
他原本应该有一个第九局为他专门打造的『身份』,不过在获得了关于第九局的部分真相之后,赵二一直以来的认知受到了严重冲击。
他发现第九局和他从前所了解的简直大相径庭。
从人类文明的秩序维持者,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这个世界里的超级大反派。
虽然赵二没有表现出来,但从他的选择不难看出,他很难接受这一点。
回到了自己的家,宁秋水第一时间给『洗衣机』打去了电话,告诉他,赵二的事情已经安顿了。
他没有说安顿妥善,算是一种严谨的回复。
因为宁秋水确实不知道,赵二的未来会是怎样。
他滞留在栀子的精神世界里,成为一个游荡者,一旦栀子死亡,他未必能活着离开。
二人聊了一会儿,宁秋水又打电话约了白潇潇。
晚上,二人在迷迭香的私人小院子里吃着烤肉,喝着小酒,战至微醺时刻,宁秋水忽然对白潇潇说道:
“我在第八扇血门里遇到了栀子。”
半倚在翠绿草坡上喝酒的白潇潇听到了栀子这个久违的名字,停住了摇晃酒瓶的手,洋溢着星辉的眼眸里在发光:
“栀子……你确定是她?”
宁秋水拿出了栀子送给他的那本诗集,递给了白潇潇,后者翻开诗集,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声音颤抖:
“她,她真的没死……她现在还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宁秋水说道:
“不算好,但她的确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胁迫她。”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个解释听上去最好听。
白潇潇听完之后,眸子闪烁了几下,竟然没有继续询问。
她又仰头灌下了一口酒。
宁秋水继续说道:
“你觉得她写的诗怎么样?”
白潇潇低头看着怀里的诗集,喃喃道:
“像是三岁小孩子写的,就好像……她一直活在梦里。”
宁秋水的表情微妙,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栀子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人。”
“你知道,不是谁都有勇气能够毫无保留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和她聊的不多,但确实有被感动到。”
他拿着最后一把烤串来到了白潇潇身旁坐下,将烤串放在了二人之间铁盘里,半躺在草坪上,跟白潇潇碰瓶,又开始喝了起来。
白潇潇合上了诗集,放到宁秋水肚皮上,柔声对着他说道:
“栀子送给你的这东西,一定十分不凡,而且是第八扇门的鬼器,它也许和其他鬼器有着本质差别……你拿好,将来或有『大用』。”
宁秋水点头,将这东西收捡起来。
二人边吃边喝,聊这聊那,直到半醉半醒,看见了满天的繁星朦胧起来,宁秋水才和白潇潇回房休息。
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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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胡子,什么事?”
电话那头,刘承峰干咳了几声,说道:
“那个……小哥,你手头方不方便?”
宁秋水闻言一怔。
好家伙,刘承峰这小子半夜给他打电话,居然是为了借钱。
“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要多少?”
刘承峰讪笑道:
“也不多,五万就够了。”
“五万你拿去干什么,五十万吧,咱俩也算过命的交情,不用还了。”
“哎……那怎么行?!要还的要还的……”
“随便你了……多问一句,大胡子,你要这钱去干什么?”
刘承峰看了一眼远处隐匿于黑暗之中的道观,埋头低声道:
“嗯,是这样的,我呢,最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道观平日里的这些后辈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道术和诵经,不太常下山赚钱、与人交流,山上的储备粮也不多,他们也没法一直吃红薯不是,我担心他们饿着,所以先借点钱给他们以防万一……”
听到刘承峰的叙说,宁秋水忽地沉默了。
“危险吗?”
良久之后,他问出了这么一句。
刘承峰挠挠头,敷衍道:
“也不危险,就是……有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宁秋水沉吟道:
“钱好说,我和潇潇都不缺钱,待会儿就转给你。”
“除了这个,你还需不需要其他的帮助?”
刘承峰笃定道:
“不需要,小哥,我自己能应付。”
宁秋水点点头。
“好,那……你自己小心。”
“好嘞!”
刘承峰爽快地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之后,宁秋水快速给他转过去10万块钱,躺在旁边的白潇潇听到了全部谈话,但没有出声。
“潇潇,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进血门刷拼图碎片了,只剩下最后四个碎片,交给我就行……抽空,你帮我去龙虎山上烧柱香,看看刘承峰的那些师弟师侄。”
黑暗中,白潇潇注视着宁秋水那模糊的下颚轮廓,轻声道:
“那你要多小心。”
宁秋水:
“嗯。”
躺在床上,宁秋水好一会儿没睡着。
他翻来覆去,总觉得刘承峰像是遇到什么事了。
不过对方显然不想要宁秋水插手,完全没有提这件事。
“是什么呢……会和之前那片青铜树叶有关么?”
宁秋水想起了之前给刘承峰的那片树叶。
难道……有人告诉他那片树叶的使用方法了?
ps:还有一章12点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龙虎山,刘承峰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背包里面的道具,确认无误之后,他匆匆下山而去,来到了小镇子上,骑上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一路在街道上狂奔……
大晚上,一个穿着道袍、背着包的人,站起来狂蹬自行车的场面的确看上去很怪,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和谐。
狂蹬了一个半钟头,浑身大汗的刘承峰总算赶到了一座山下。
——(望)阴山。
阴山很大,真的很大。
刘承峰得走那条特殊的路上山,在山下寻找着熟悉的入口。
整座阴山上充斥着各种各样可怕的鬼怪。
在这个地方,他身上的鬼器都是无法使用的。
一旦他走错路,被某些可怕的鬼东西盯上,多半就直接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和外面的一些鬼不同,阴山上的鬼大都凶悍异常,基本不会与人周旋,直接奔着害人性命来的。
刘承峰一边上山,一边小心辨认着周围的路。
之前他做了一些『特别的标记』在路上,现在还能勉强辨认。
他有些时间没有上过阴山了,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误入一些奇怪的地域。
上阴山的路上,刘承峰看见了在溪边洗头的瘦长水鬼,看见了残破古庙中背对月光盘坐的枯骨,看见了林中有个妆容艳丽,不停发出瘆人哭声徘徊的女人……
这些鬼,他惹都不敢惹。
而且以前它们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条路上的。
因为阴山曾有一名叫做『骨女』的神鬼,是这里的管理者。
有它在的时候,阴山上的这些鬼怪还算老实本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鬼现在似乎变得越来越狂躁,有些甚至已经随处乱晃,侵犯到了其他厉鬼的地盘。
两鬼相争,场面骇人。
刘承峰东躲西藏,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阴山的山顶。
之前他最多只抵达了黑石碑所在的区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他也是第一次来。
在……『信』的蛊惑下。
打开了『信』,上面画着阴山山顶的图,并配上了两个简单的字——入命。
对比了一下山顶的模样和『信』上的画,刘承峰呼出了一口气。
就是这里了。
在阴山的山顶,有半座巨大的,恐怖的黑色宫殿。
这座宫殿隐隐约约,像是由无数亡魂和怨灵凝聚的囚笼,高高宫墙上,是一张张狰狞扭曲的人脸,是一根根流动的手脚……
正常人,光是看见这半座宫殿,恐怕就会陷入极致的恐惧和疯狂。
刘承峰历经了血门的历练,意志非常人可比,他一步步来到了宫殿外面,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恐怖怨气,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灵魂都快要被冻结了。
没人知道眼前的这半座诡异黑色宫殿是怎么来的,刘承峰看着宫殿墙壁上那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脸和手脚,根本不愿细想。
殿门大开。
随着刘承峰跨入了宫殿大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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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鬼火长明,宫殿内部被照亮。
偌大的半座宫殿里,格外空旷,什么都没有。
刘承峰在宫殿里面徘徊了一会儿,忽然将注意力投向了宫殿裂开的边缘地带,他一步一步,小心地接近了这里。
随着刘承峰来到了宫殿的边缘区域,他才发现,不仅仅是宫殿只有一半,甚至连整座阴山都只有一半!
阴山像是被某种恐怖的力量从眼前截断,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渊,好似能吞入人的魂魄!
刘承峰只是站在宫殿的边缘处,朝着山下的渊望了一眼,心里的所有快乐和勇气就好似被吸光了。
他心悸地连续后退了几步,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女人声音:
“不要回头。”
听到这个声音,刘承峰身子猛地一震。
这座宫殿里……不是没有人吗?
哒、哒、哒——
脚步声缓缓从刘承峰的身后传来,还好没什么恶意和阴冷,否则刘承峰一直紧紧攥着符纸的手估计已经朝着对方挥去了!
“你是谁?”
刘承峰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对着身后那个『女人』问道。
“观阴。”
女人如实回答道。
“我的师兄观阳,就是血门背后的你。”
刘承峰听到这里,紧绷的心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原来是熟人……
“是你给我的『信』吗?”
“找我来什么事?”
观阴淡淡道:
“是我师兄给你的『信』。”
“找你来,是为了帮忙。”
刘承峰一怔。
“帮忙,帮谁?”
观阴:
“疯子。”
刘承峰似乎听过『疯子』的名讳,眉头微微一挑:
“就是宁秋水小哥的那个……”
观阴道:
“对。”
刘承峰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珠子转了转,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恐怖黑色宫殿,问道:
“这座宫殿是怎么回事?”
“阴山和阳山又是什么情况?”
观阴声音清冷,却很耐心地解释道:
“这座殿叫做西山殿。”
“阴阳二山就是为了这座宫殿而建的。”
“它的存在是为了一个『谎言』。”
刘承峰怔住。
“谎言?”
观阴淡淡道:
“没错。”
“一个『弥天大谎』。”
刘承峰:
“谁撒的谎?”
观阴:
“当然是疯子。”
“疯子,他跟谁撒谎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
面对刘承峰的追问,观阴忽然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见她不说,刘承峰也知道这件事关系太大了,不能轻易透露,于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观阴没有立刻回答刘承峰的问题,而是问道:
“刚才你注视深渊,有没有看到什么?”
刘承峰仔细想了想:
“没有。”
“下面黑得很,我什么都看不见。”
观阴来到了刘承峰身后,推着他一步步来到了深渊面前,对着他说道:
“深渊的下面,有一个人。”
刘承峰小心地再一次朝着深渊看了看。
黑得一批。
啥也看不见。
“谁在下面?”
他问道。
观阴沉默了稍许,缓缓开口:
“观阳。”
刘承峰身子猛地一震。
血门背后的那个他……在下面的深渊之中?
“等等,他在下面做什么?”
刘承峰瞪大眼。
观阴也瞄了一眼深渊,说道:
“驮山。”
刘承峰眼皮在跳:
“驮山?”
观阴娓娓道:
“阴山鬼怪太多,不祥太多,它不能直接跟你们的世界接触。”
“否则……里面的那些鬼怪一旦进入你们的世界,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而且疯子的盘古计划也就泡汤了。”
“找你来,是想让你……代替观阳。”
刘承峰闻言,嘴角抽动:
“我代替他?”
“你在开玩笑?”
“我驮一块百来斤的巨石都费劲!”
观阴:
“是的,但如果……有『夸父们』愿意帮你,你就能做到。”
ps:晚安。
刘承峰这个名字的伏笔终于回收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刘承峰对于『夸父』的了解不深,但也知道,对方是在说宁秋水交给他的那片青铜树叶。
他将青铜树叶从身上拿出来,有些难以置信道:
“是这东西吧,它能帮我驮山?”
观阴道:
“能。”
“它要比你想象之中更加强大。”
刘承峰注目着自己掌心的青铜树叶,又问道:
“那个……咳咳,观阳不在下面待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换我上了?”
“他驮累了啊?”
观阴叹了口气。
“不是累,而是『盘古计划』已经开启,他有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非常重要。”
“阴山本来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山,它不能沾地……山上那些恐怖的鬼你都看见了吧?”
“仔细想想,倘若它们都没了禁忌,来到了你所在的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事?”
“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们所在的世界,很多『信息』都是『虚假』的,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人类的踪迹越来越少,其他市区已经逐渐沦陷,石榴市因为『疯子』的特殊照顾,尚且能够支撑,这里会成为你们世界里最后的净土。”
“总之……阴山,绝不能沾地。”
她一连串跟刘承峰说了一大堆。
其实刘承峰也不是第一次跟他们交流了,有时候是『信』,但更多还是阴山上的石碑等等……
刘承峰他们所处的世界,被诡异侵蚀得越来越严重,如今几乎只有石榴市还保持着正常的安定。
当然,石榴市的大部市民都不知道这一点。
尤其是平民。
“看上去,我也没什么选择……”
刘承峰沉默了好久,忽地苦笑了一声。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我这下去之后……还有机会上来吗?”
站在他身后的观阴回答道:
“如果观阳能活着回来。”
刘承峰:
“听上去机会渺茫。”
观阴叹了口气,似乎是对刘承峰有愧疚,非常坦诚道:
“是的。”
“等你代替观阳的位置,他就会去神话落幕之地,砍掉『建木』。”
刘承峰眼神一凝,疑惑道:
“建木……那是什么?”
观阴说道:
“一棵通天之树,由青铜打造,蕴藏着强大而不可知的力量,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不会被天上病变『大日』侵蚀的东西。”
“我对它的了解很浅,『疯子』同样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接触过它且没有立刻死去的人。”
刘承峰皱眉。
“虽然这么问很冒昧,但……为什么『疯子』不亲自做这件事?”
“毕竟,目前只有他能够承受『建木』的力量,不是吗?”
观阴:
“……但换而言之,『疯子』的力量就是来源于『建木』。”
“你觉得,『建木』会被它自己的力量伤到吗?”
刘承峰怔在了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
『疯子』的力量……来源于一棵叫做『建木』的青铜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观阴继续说道:
“诡舍与你们这个世界,都是『疯子』利用『建木』的力量创造的。”
“它和被污染的『大日』力量不兼容,否则,血门那边儿的『鬼怪』为什么在伤害你们的时候需要遵循某些『规则』呢?”
愣住许久,刘承峰才又问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观阳要去砍『建木』?”
观阴站在刘承峰的身后,凝视着他的背影许久,才缓缓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
听到这句话,一直好奇心旺盛的刘承峰忽然失去了求知欲。
在他的记忆里,这句话几乎是从小听到大的。
刘承峰知道,更多时候,『天机不可泄露』不仅仅是一句敷衍。
“好吧……只是,一定得是今晚吗?”
“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与我的同门、同伴们道别来着,就这么一去不回,好像有点……不太负责。”
他挠了挠头,语气带着一些自责和不舍。
观阴:
“对不起。”
刘承峰一怔。
观阴已经给他答案,虽然语气十分冷清,但他仍能感受到,观阴的这个道歉是发自内心的。
他笑道:
“没事,没事,我相信观阳,也相信你,可能大家都是这样,当初我师父不也走得很匆忙……这些年我确实承担了很多,但我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大家一直都在,对吧?”
听到最后那句话,观阴的内心似乎被触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其实我们谁都没有做好分别的准备。”
“我从来不跟我哥聊这些,因为我害怕。”
“我们不是『疯子』,没人能像他那么绝情,那么偏执、疯狂、不顾一切地走到底。”
“在他的计划开始之后,我不止一次怀疑过他,怀疑过我们……无数个煎熬的夜晚不断折磨着我,而我并没有因此变得勇敢。”
“甚至,我不敢去见我哥,不敢跟他道别。”
“因为我知道,每一次见他,都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不喜欢『最后』这个词,也无法控制自己去想那些。”
刘承峰问道:
“那你送我下去的时候,要不要跟他见个面,聊两句?”
观阴没说话。
刘承峰又说道:
“……或者不聊,就看一眼。”
“你再看一眼他,让他再看一眼你,谁都别说话。”
他话音落下,殿内陷入了冗长的沉寂。
最终,观阴向自己妥协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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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继续寻找关于下一个拼图碎片的消息,而白潇潇则去了龙虎山,看看那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番找寻之后,宁秋水没在网站上看见任何有用的讯息,他关闭了网站,动身前往了诡舍。
一进房间,宁秋水便又看见田勋乖巧地盘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恐怖电影。
只是这一次,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事。
那就是——田勋看恐怖电影的时候……实在是太认真了。
认真到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宁秋水推门而入。
宁秋水侧移身体,将自己眼神移向了电视。
上面播放的剧情很平淡,还处于前期铺垫阶段,根本没有进入正题。
可紧紧盯着屏幕的田勋表情却十分认真严肃。
与其是说他是在欣赏一部电影,倒不如说他是在研究什么。
宁秋水观察着田勋的侧颜,忽然间发现,他们好像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就过了第八扇门的少年一点儿不关注。
他明明……存在感应该很强才对。
基本每一次他们回到诡舍,田勋总是在看鬼片。
出来迎接他们的,也几乎都是田勋。
他是待在诡舍里最长时间的一个人。
但似乎……诡舍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跟田勋有过深层次的交集。
没人知道田勋在外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人知道他做着什么工作,怎么养的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多大了,在哪里读书……
宁秋水对于田勋的认知,还停留在他是一个和自己妹妹相依为命的孤儿,其余的一概不知。
想到这些,宁秋水的额头渐渐渗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他盯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突生出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或许是被宁秋水凝视太久,田勋感受到了,他转头看向宁秋水,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惊讶道:
“秋水哥,你怎么来了?”
宁秋水十分自然地走进了别墅里,回道:
“外面的事处理好了,想找找有没有人在网站发了和拼图碎片有关的门……对了,其他人呢?”
“都没在吗?”
田勋点点头。
“嗯,只有我一个。”
“鹭远去刷低级门了,军哥在军区忙,余江钓鱼去了,大胡子不知道、云裳不知道,潇潇姐应该也在忙……”
他扒拉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很认真地回答宁秋水的问题。
说完,田勋忽然看向了宁秋水,问道:
“秋水哥,你找拼图碎片的门找到了吗?”
宁秋水坐到了田勋旁边的沙发,掏出了手机把玩着,叹道:
“还没呢,网站上没看到有合适的门。”
他说着,直接翻出了联系人『鼹鼠』,给他发了一则消息。
…
“鼠,帮我查查『田勋』这个人,是个少年。”
“附『图』。”
…
田勋听到宁秋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门,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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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哥,其实有一扇门是有拼图碎片的,只是没有发到网站上。”
宁秋水一听,微微抬眸,凝视着田勋。
“没发到网上,你怎么知道?”
田勋:
“是我朋友的门。”
“第六扇。”
“如果你真的急的话,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
宁秋水摸了摸下巴,点头道:
“行,说来听听!”
田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边翻着,嘴上一边说道:
“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吧,回头你跟他商量一下,咋样?”
宁秋水:
“好。”
田勋将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了宁秋水,宁秋水正要准备打过去,却看见了『鼹鼠』发回来的消息:
…
“田勋,石榴市有这个人,是个孤儿,有个妹妹。”
“但奇怪的是……我查不到任何有关他的其他消息了。”
…
见到了宁秋水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没动,田勋好奇道:
“怎么了秋水哥?”
宁秋水回过了神,立刻拨通了刚才那个人的电话。
“没事,我刚才想事情去了。”
他笑道。
田勋的这个朋友叫做华果欢,是一名听上去十分开朗的年轻男人。
“喂,哪位?”
宁秋水回道:
“我是田勋的朋友,请问您是华果欢对吗?”
“哈哈,勋子的朋友啊!是的是的,我是华果欢!咋了,勋子最近惹麻烦了?”
宁秋水瞟了一眼田勋。
“那倒没有,他乖得很。”
“是这样的,我呢,最近在收集拼图碎片,网站上一直没找着合适的,刚才田勋说你的下一扇门是第六扇,而且有碎片,于是想将我引荐给你……”
华果欢沉吟了一下:
“拼图碎片啊……也成,毕竟我是根本不收集那个东西的,太危险了。”
“我这人吧,比较怂,基本就奔着过门去的,不怕你笑话,我第四扇和第五扇门也都有拼图碎片,但我一个都没拿到。”
“既然你是勋子的朋友,我可以带你进去,但是回头我得跟勋子确认一下,而且我可不保证能带你出来噢!”
“毕竟第六扇门就已经够难了,再来个拼图碎片……你懂的!”
宁秋水:
“没事,你带我进门就行,不用管我死活。”
说完,他又将手机递给了田勋,田勋跟华果欢聊了几句,确认了身份没问题之后,华果欢告诉宁秋水说道:
“我是后天进门,明儿约出来吃个饭吧,顺便我把血门的一些详细信息给你看看……”
ps:晚安。
剩下的血门不多了,各位且看且珍惜哈哈。
勋子的真实身份将在下一扇血门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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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诡舍里简单休整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白潇潇来到了诡舍里,一边和他弄了些吃的晚饭,一边儿聊起了龙虎山上的情况。
“玄清子他们都很好,刘承峰给他们留了书信,详细地交代了山下的集市什么时候会开,还有城镇上的城管巡逻路线与时间图,什么时候可以摆摊算命,什么时候不能……”
白潇潇十分详细地把书信上的内容说了出来,中间没有丝毫停顿,似乎对于上面的内容已经十分熟络。
只是她的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一些沉闷。
晚上吃饭的只有他们和田勋三人。
君鹭远要至少半夜才会回来。
吃着吃着,田勋忽然问了一句:
“大胡子有没有说他啥时候回来?”
夹菜的宁秋水摇了摇头:
“没有。”
“昨天晚上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开口就找我借钱,我以为他欠了高利贷,后来一寻思大胡子也不像是会借钱的人。”
“不过昨夜他的语气比较急,该是真的遇到了一些『紧急』的事,关于其他的大胡子也没跟我聊,估计顺利的话,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吧……”
田勋点点头,他盯着面前饭桌上热腾腾的菜,神情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
他低声嘀咕了句什么,但声音实在太小,旁边的两人也没有听见。
晚饭过后,宁秋水和白潇潇坐在沙发上陪田勋看了会儿鬼片,他望着田勋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忽然问道:
“田勋,你这么喜欢看鬼片?”
田勋回过了神,伸手在怀里的薯片里摸出了一片,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
“喜欢。”
“为了准备血门嘛。”
“多看看,储备一些知识总是没错的。”
宁秋水举着罐装的气泡水和身旁的白潇潇碰了碰,抿了一口又问道:
“你的第九扇门什么时候来?”
他其实知道,诡舍没有第九扇门,当初在啕吪缘的时候,观阴已经给他解释的非常清楚了。
诡舍只有第八扇门,第八门过后,所谓的『诅咒』并不会消失,诡客会继续不断在诡舍里经历第八扇血门,直到他死去,又或者收集到了足够多的拼图碎片,乘坐大巴车去到迷雾世界的终点。
但他还是这么问了。
宁秋水对于田勋并无恶意,只是对方实在是太神秘了,他已经开始怀疑起了田勋的身份。
面对宁秋水的提问,田勋也非常自然地打起了太极:
“第九门吗……唔,真是头疼啊,我不记门的呢,秋水哥。”
“鬼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反正下次来的时候,我会提前接到『通知』的。”
宁秋水微微侧目:
“你不记门吗?”
田勋摇头,又嚼了一把薯片:
“不记。”
“记它干什么?”
“每次里面那些鬼都巴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吃的连骨头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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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勋以一个清奇的角度回应了宁秋水,后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三人又瘫在了沙发上继续看着鬼片,老实说,田勋找的鬼片确实质量都还不错,看进去之后,代入感还是很强。
气氛烘托到位的时候,甚至能让宁、白二人感觉到手脚渗汗。
好在,三人面前的火盆着实温暖,散发着热量能及时去除三人身上的寒意。
至少……在诡舍里他们是绝对安全的。
没有鬼怪能够在这个地儿作祟。
三人一连看了三部鬼片,期间的时候,田勋还时不时会跟宁秋水请教一些鬼片内在的故事逻辑,后者越发觉得奇怪,但还是耐心地回答了田勋。
直到深夜,君鹭远乘坐大巴车回来,一脸疲惫和苍白。
“鹭远!”
田勋咧开嘴,对着门口的君鹭远打了个招呼,后者见到了宁秋水和白潇潇也在,便一屁股坐了过来,也从纸箱里拿出了一瓶汽水拧开。
呲——
吨吨吨——
“啊——”
君鹭远猛灌了小半瓶,脸上浮现惊魂未定之色:
“我跟你们讲,刚才太他妈惊险了,本来我们都以为任务结束,眼见着快要跑到大巴车上,结果突然……”
他跟三人讲述了自己刚才经过的门,虽然断断续续,描述的也不清楚,但三人听明白了一件事。
——君鹭远也撞着宁秋水和刘承峰第一、二扇血门的情况了。
难度极大。
那扇门一共进去了11名诡客,最后就活了三个。
几人简单聊了一阵子,宁秋水和白潇潇觉得困了,便去休息,君鹭远心有余悸,实在是睡不着,不停地跟田勋描述着自己刚才怎么怎么牛逼,在那样的绝境之中活了下来……
…
第二日中午,华果欢约见了宁秋水出去吃小龙虾。
二人见面之后,对方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邋里邋遢地就出来了,有些不修边幅。
“坐,这家老板我认识,随便坐随便吃,嘿嘿,今天这顿饭我请。”
华果欢虽然年轻,但胡子拉碴,二人坐在了店铺的外面,一边沐浴着温暖但不炽烈的阳光,一边剥开小龙虾的壳,嗦着里面的肉和黄。
华果欢显然不是第一次嗦小龙虾了,手法熟练,并且每次嗦龙虾头的时候,都会狂翻白眼,表情绝妙,那感觉不像是在嗦龙虾头,反而像是在嗦自己的脑花。
“你别这样,我害怕。”
宁秋水盯着华果欢,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吸过毒。
华果欢满嘴红油,对着宁秋水笑道:
“别介意哈,俗话说得好,嗦小龙虾不翻白眼,莫得灵魂!”
“那个……咱们聊聊正事吧。”
“关于明天的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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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继续说道:
“我的下一扇门在一幢大楼里,任务是逃出大楼。”
“任务时限五天。”
“提示线索是——当危险来临时,经验和本能,哪个才能帮助你度过难关?”
他说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图库,将血门上的图片给宁秋水查看。
“喏。”
宁秋水接过了他的手机,认真看了看。
和华果欢描述的一点儿不差。
“老实说,我总觉得这次的血门会和我之前经历的那些完全不同。”
华果欢一边狂嗦着小龙虾,双目翻白,表情骇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吸食了面粉的感觉,但嘴上的话却是有条不紊。
“听诡舍的前辈们说,一般逃生类型的血门给的时间都很短,有些甚至几个钟头就结束了……当然,我不是指难度。”
“基本没有听说过哪扇逃生类型的血门,能持续整整五天的时间……”
宁秋水看着手机上的图片,说道:
“这是禁闭逃生类目的血门,鬼应该不是全部威胁。”
“而且提示看上去也十分奇怪,似乎……没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明天什么时候进门?”
华果欢又开始翻白眼。
“嘬嘬嘬……中午吧,到时候我们签了契约,你自然就知道了。”
“另外宁秋水,你想清楚了,这是第六扇血门,还带拼图碎片,没实力可千万别乱进来窜,你的想法我其实也清楚,但这事儿吧……”
他给宁秋水叨叨了一大堆,似乎是想让宁秋水知难而退,但后者一直在琢磨着血门给予的提示,压根儿没有听他BB。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宁秋水站起身子,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油。
“多谢了,华果欢,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见。”
宁秋水说完,转身开溜,身后的华果欢叫道:
“哎,你不吃啦?”
“还有这么多呢!”
宁秋水头也不回道:
“你吃吧,我吃辣吃多了屁股疼。”
华果欢一听这话,嗤笑道:
“弱者。”
他说完,又拿着小龙虾的头狂嗦,双眼翻白,浑身抽搐……
…
拿到了关于下一扇门的线索,宁秋水又回到了诡舍里。
如今在石榴市内,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回到了诡舍,宁秋水发现田勋那小子不见了,他来到了后院儿里,看见君鹭远正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
虽然在血门之中,人类的身体素质再好也没办法跟鬼相提并论,可拥有一具好的身体对于提升存活的几率还是有很大的帮助,这一点儿,君鹭远已经深有体会。
望着不停撸铁的君鹭远,宁秋水这才发现,这个当初病怏怏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变强的路上走了这么远了。
“秋水哥……”
君鹭远发现了水池那头凝视他的宁秋水,放下了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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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对着他笑了笑,问道:
“你看见田勋了吗?”
君鹭远摇头:
“田勋昨晚就走了,说是他的妹妹那头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秋水哥,你找他有事?”
宁秋水:
“也没什么大事,你有田勋的联系方式吗?”
君鹭远也没有多问,他对于宁秋水十分信任,当即便拨打了田勋的电话。
嘟——
嘟——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里传来了录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忙……”
君鹭远皱眉。
“奇怪……”
他将电话号码复制了发给宁秋水。
“田勋好像有点事,电话暂时打不通,秋水哥你回头再给他打打试试看?”
宁秋水点头:
“好,不打扰你健身了。”
他回房,房间里还残留着白潇潇身上的味道。
宁秋水躺在床上休息,直到晚上,他又给田勋打了一个电话,但依然无人接听。
白潇潇晚上也回到了诡舍。
白天的时候,她一直忙着教洪柚去处理罗生门内的各种事务,忙了一天,回到了诡舍后,讶异地发现客厅里的火盆旁只剩下了宁秋水,田勋不见了。
“勋子呢,秋水?”
宁秋水来到了电视面前,翻出了以前田勋看过的鬼片,随便点开了一个放映着。
“他回去照顾她妹妹了,说是他妹妹那儿好像有点事,不过跟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白潇潇拿出一瓶水,踢掉了鞋子,靠着宁秋水坐在了沙发上。
二人看了一会儿电视,白潇潇忽然轻声道:
“咱们诡舍里,一下子少了好多人。”
宁秋水沉默了会儿,道:
“本来也没多少人。”
“而且,还有几个人很少来。”
“不过,勋子不在,是挺空荡荡的。”
白潇潇喝了几口矿泉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没说话。
宁秋水问道:
“潇潇,你有没有觉得……田勋不大对劲?”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潇潇回过了神。
“勋子怎么了?”
她语气疑惑,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宁秋水:
“相处那么久了,你们所有人对于田勋在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吧?”
“说的再直白一些,咱们诡舍是不是根本没有人在外面的世界见过田勋?”
白潇潇听到这里,眉头锁紧,细细思考着。
似乎……真是这样。
田勋和大部分人都不同,他虽然年幼,但在这间诡舍里是属于元老级别的存在,几乎与邙叔属于同一批进入者。
再者,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诡舍里面,所以几乎没有人去刻意了解过田勋在外面的事。
被宁秋水这么一提醒,白潇潇忽然发现,她对于田勋这个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的人……居然一点儿都不了解!
“我让人专门去查过,虽然他们能查到田勋在外面的身份,也能够查到田勋是有个妹妹,可再详细的消息就查不到了。”
“这绝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我甚至已经开始怀疑……田勋根本就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
此时,诡舍的大厅里只有宁秋水和白潇潇二人,他的话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竟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寒意。
白潇潇思索着宁秋水的话,语气轻轻,带着浓郁的疑惑:
“可如果他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那他每次消失又是去了哪里?”
“外面的秽土全是迷雾和鬼怪,他总不能是偷偷跑去了黑衣夫人那里或是……牧宅。”
宁秋水眼中闪烁着光:
“又或者……门内。”
PS:明天进门,收束田勋的线。
诡舍里的人越来越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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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山山脚,由于原则上刘承峰和观阳不能够见面,所以在观阴带着刘承峰来到了阴山脚下的深渊时,观阳也就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就像刘承峰之前所说的那样,观阴也没有开口,更没有跑过去和自己的哥哥道别,她只是站在了刘承峰的身边,远远地望了一眼观阳。
后者一步一步去到了阴山的另外一侧边缘,即将离开之前,观阳顿住了脚步,回头了一下。
那里太远太黑,刘承峰是不知道有什么,但观阴看见了。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观阳已经转过了身,消隐在了尽头。
刘承峰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站在了观音的身边看着头顶悬浮的半座巨山,眸子里面浮现出了说不出的惊讶。
“我滴个乖乖咧,我要背这玩意儿啊?”
这座山体被腐蚀得很严重,刘承峰能从山的下面感受到浓郁的属于厉鬼的腐烂气息。
观阴没有骗他。
一旦让这座巨山沾地,那些恐怖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与这片世界连接,便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端!
阴山上的鬼与鸟山镇的那些可不一样,二者的实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说鸟山镇的一些厉鬼出来,军方还有办法稍微控制一下,那么阴山上的这些恐怖恶鬼一旦下山,只怕他们这个世界里没人能够收拾这烂摊子!
诡舍世界的人类文明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
就在刘承峰观察着头顶巨山的时候,胸口忽地处弥散出了温暖的光辉,他低头拿出来一看,正是宁秋水之前给他的那一片青铜树叶。
青铜树叶上的微光有一种刘承峰觉得十分熟悉的力量。
那是『命』。
刘承峰似有所感,朝着前方的巨隙之中走去,随着他进入了阴山的下方,手中青铜树叶散发的明光也越来越旺盛,将他整个人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氤氲胧光荡漾,原本随着观阳走后已经有些微微下坠的山体,在这强大的光芒照耀下,又稳住了。
清亮的光辉之中,一个又一个的朦胧人影出现,他们高矮不一、胖瘦不一,分散在了山下的每一个角落里。
“他们就是『夸父』么?”
刘承峰问道。
观阴终于从失神中走了出来。
“是的。”
“从今天开始,你没法再从这个地方离开了,除非观阳活着回来。”
“当然,有夸父们力量的滋养,你也不会轻易死亡。”
刘承峰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观阴望着朝巨隙深处走去的刘承峰,那背影几乎和她的哥哥观阳一模一样。
“喂,刘承峰……”
观阴开口,叫住了刘承峰,后者回头,脸上带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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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观阴神色闪过了一丝复杂。
“我走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所以……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出来。”
“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刘承峰眼眸低垂,仔细想了想,说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
“石榴市,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个地方……还能撑多久?”
观阴思索许久,说道:
“『疯子』将他的计划分散得很开,不同的人了解到的线索都不一样,但真正知道全貌的,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观阳。”
“当初『疯子』借助『建木』的力量创造『诡舍』和『诡舍世界』的时候,观阳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但二人的力量有限,即便是『疯子』,也没有办法完全使用『建木』的力量。”
“所以,你们的世界除了『石榴市』以外的地方,获得的『庇护』很少。”
“这是它们沦陷的主要原因。”
“后来『疯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收纳了自己的计划范围,将自己全部的精力全都投入到了『石榴市』上。”
刘承峰皱眉道:
“这真是很奇怪的事,疯子创造『石榴市』的『动机』呢?”
“花费了如此多的心力去做这件事情,他到底想从中得到什么?”
观阴苍白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异色:
“『石榴市』诞生的『原因』有好几种,而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其中一种。”
“『疯子』这个外号是第九局和罗生门给予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被称之为『疯子』吗?”
“因为当初他向第九局的首脑提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想法——那就是彻底祛除『污染』。”
“这是『疯子』和第九局彻底闹掰的主要原因。”
刘承峰:
“等等!”
“我了解到的信息……血门背后的人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寻找对抗『大日』污染的方法吗?”
“他们找到了?”
观阴:
“是的,但没人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成功。”
“而且……它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第九局的那些人根本无法接受。”
“『疯子』不顾一切地要祛除世界上所有的『污染』。”
“……当然也包括他们这些『被污染的人』。”
顿了顿,她的语气带着一抹嘲讽:
“那些人怎么可能接受呢?”
“与其当一个可能被遗忘于历史洪流之中的『英雄』,显然是能够凌驾于万人之上且拥有强大力量的『统治者』更有吸引力。”
“更何况……某些『人』已经彻底着魔于那股诡异的力量,他们为了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不择手段,甚至完全抛弃了自己作为『人』的身份和道德。”
“他们不认为头顶的『大日』是一种灾难。”
“那些人觉得……这是『进化』。”
光是听着观阴的描述,刘承峰就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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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继续娓娓道:
“『疯子』要把这群『人』全都祛除,也包括那些被病变的『大日』污染过的人,或轻或重。”
“但有些人受到的污染较轻,或是隐藏得很深,他不尽能够全部察觉出来,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直到我哥观阳的出现。”
“观阳为『疯子』的计划提供了最初的蓝图和鼎力支持。”
“『诡舍』建立之后,开始搜集我们那个世界里许多人与鬼怪的『信仰』与『愿』,再佐以来源于建木的『命』的力量,将它们具象化。”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两个世界』之间的『联系』吗?”
“简单点说……”
观阴讲到了这里,回到了之前的那个主题上:
“如果一个人在血门世界被『大日』污染,那么他在诡舍世界里就会变得异常凶狠恶毒,会成为罪犯、亡命之徒等等……”
“通过这种对照,『疯子』就能够快速锁定那些血门世界里被污染的人与没有被污染的人。”
“当然,正如一开始所说,他的精力有限,而在『净土』外的区域里,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被污染了,只是污染多少而已……唯一还值得花精力拯救的,就是『净土』中的少部分人。”
“『净土』对应着诡舍世界的区域,就是『石榴市』”
“……石榴不就是那样吗,皮里面,颗粒分明,好的坏的,一眼就能看见。”
刘承峰觉得奇怪:
“可是,不是说第九局的人认为被污染是一种进化吗?”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保护那些没有被污染的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观阴:
“关于这件事,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有两种传闻——”
“第一是,第九局故意把这些人留着,就是为了让其他人看看,没有被大日污染过的人究竟是怎样孱弱,如此一来,鲜明的对比就会让很大一批人坚定自己的『进化言论』。”
“另外一种比较骇人,说是『大日』将要化身神明『灰』降临人间,第九局圈养在『净土』之中的人,是留给『灰』的『贡品』。”
“当然,这两种都是传闻,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刘承峰努力吸收着观阴告诉他的这些信息,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疯子』赢了,世界会恢复原来的模样吗?”
观阴沉默着,她没有回答刘承峰,而是在思索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或许,在那个最终的时刻到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不清楚……但肯定比现在好吧?”
良久,观阴抬起头,这么说了一句。
但她却讶异地发现,刘承峰已经走远了。
望着刘承峰渐行渐远的背影,观阴竟渐渐失了神……
…
时间已至。
宁秋水与白潇潇告别之后,来到了诡舍的三楼,血门上已经写着这一次门内的任务和提示。
…
【任务:五日内逃出大楼】
【线索:当危险来临时,经验和本能,哪个才能帮助你度过难关?】
…
上面的内容和之前华果欢给宁秋水看的一样。
随着进入血门的时间到来,宁秋水看见血门被苍白之手推开,自己的意识也紧接着消散。
…
再一次醒来,宁秋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空旷冰冷的房间里。
这间房间很大,没有灯,空气潮湿,身后的窗户破损,外面还下着大雨,刮着风。
房间里约摸五十平,只有他一个人。
宁秋水觉得头有些昏沉,不大舒服,他正要站起身,后背立刻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晃了晃头,他将手伸到了后背处摸了摸,立刻发现他的后背处有鲜血和伤口!
伤口很深,但好在没有伤到他的脊骨,血也止住了,对他的影响不算大。
宁秋水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全身,确认只有后背一个伤口。
附近没有镜子,他没法观察自己的伤口到底是什么样子,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转而将注意力落到了其他的地方。
“怎么回事……”
“这次为什么一进来身上就有伤?”
“而且根据的伤口疤痕的软硬来看,应该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其他人呢?”
宁秋水揉了揉自己的头,几个问题快速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前进入血门,无论是低级门还是高级门,都不存在一进来就受伤的情况,而且,所有诡客几乎都是在一个小区域内的。
血门不会出现那种刚一进门鬼直接杀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或是进门之后诡客被分散得很开的情况。
这似乎是头一次。
“……以前那么多诡客都没有经历过,没道理在我这里突然出现『首例』。”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难不成是……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宁秋水眸子里泛光,不停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他起身,脱掉了自己的鞋子拿在手里,小心地在房间里面巡视着。
虽然光线很暗,但宁秋水还是很快找到了地面上的血渍。
血渍很淡,很少,在房间的门口,只有几滴,如果不细心查看,根本无法发现。
房间的门上有一个猫眼。
奇怪的是,这个猫眼上被用鲜血糊住了。
“根据血渍判断,我之前似乎是逃入这个房间里的……”
“可我为什么要用血把猫眼糊住?”
“在躲什么『东西』么……”
宁秋水想着,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房间的门,也没有抠掉猫眼上的血痂,而是小心地贴着门缝,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然而,这不听不知道,一听……还真听见了什么。
随着他将耳朵贴在门缝上时,宁秋水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呼吸声。
很弱。
非常弱。
“……”
他没敢开门,谨慎起见,宁秋水一直待在了门口,等到这呼吸声消失之后,才缓缓地将门锁打开,然后把门拉开了一个小缝隙。
外面的那个人背靠房门,随着宁秋水开门,他的身体也向后仰靠。
于是,宁秋水看见了他惊恐无比的五官和全无人色的惨白面庞。
这人……已经死了。
宁秋水小心地打开房门,将对方拖入了房间里,然后又将房门反锁。
紧接着,他开始勘察地面上的尸体。
对方四肢扭曲,许多地方粉碎性骨折,但诡异的是,皮肤几乎没有受到钝器击打的痕迹。
“被鬼杀死的吗……”
宁秋水喃喃。
他又想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势。
难道……那也是鬼留下的?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面前出现的这具尸体并不像是npc。
对方已经折断的右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小鬼扑克牌,仔细看的时候,能发现这张扑克牌上的小丑有两行血泪。
这极有可能是一件鬼器。
只是如今因为它的主人死亡,鬼器失去了作用。
“拥有鬼器,却没有挡住恶鬼的攻击……”
宁秋水皱着眉。
出现这种场面无非两种情况。
第一,鬼器太弱,厉鬼太强。
第二,鬼器没有自动触发的机制或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譬如延迟伤害)导致没有触发,从而由于来不及使用导致死亡。
宁秋水更偏向于后者。
这是第六扇门,进入的新手应该不多,充其量也就是有人带了一两个进来。
所以他看见的这具尸体,应该是一名过第六扇血门的诡客,手里的鬼器不会太弱,如果来的及使用,在鬼器损坏之前,厉鬼应该拿他没什么办法。
当然,这只是宁秋水的推测。
眼下最麻烦的是,宁秋水并不知道这扇血门到底进来了几个人,也不知道这扇血门其他人长得什么样,在什么地方……
“目前我记忆之中见过的诡客只有华果欢一个人,对于其他诡客完全没有印象了,所以在这幢大楼里见到任何人都要小心。”
宁秋水想着,又立刻看向了地面上的尸体:
“他身上的伤明显是鬼弄出来的,和我身上的伤完全不同,那么这么看来的话,大楼里应该也不止一只鬼。”
“不过,那厉鬼的伤害是延时的吗,为什么会导致鬼器来不及使用?”
“又或者……”
他快速地利用现有的信息尽可能地推测和这扇血门相关的线索,心里浮现出了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
宁秋水摇了摇头,远离了地面上的那具尸体,来到了窗户旁边。
这扇窗户已经破损,外面下着暴雨,风很大。
窗户是上下旋转式的,中间横隔一轴,将轴体上半部的窗户推出去,下半部分的窗户就会进入房间内。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房间的窗户是被推开的。
宁秋水本来准备直接将自己的头伸出去,确认一下自己所在的楼层和周边的情况,但随着他将自己的头颅靠近了窗户之后,却忽然发现了窗户破损处的下边缘有一些血渍。
破损的大洞处中央正好淋不到外面的雨,似乎被楼上的房檐遮住了。
这也导致,破损下方的边缘血渍没有被外面的雨浇淋冲刷,保留了下来。
宁秋水观察着这血渍,是从上往下流的。
而且不少,跟玻璃的破损有关。
“这血肯定不是我留下的,虽然我伤在后背,但窗户下方的墙壁上没有血,证明我逃到这个房间之后,没有背靠过这扇窗户。”
“难道是……上面?”
宁秋水盯着玻璃上的血渍出神,恰好窗户玻璃碎裂的地方在上半部,所以他也没法借着玻璃的反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来查看这幢楼的上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真是难搞啊……”
嘴上说了一句,宁秋水还是放弃了将头伸出去的想法。
转身离开的时候,宁秋水又觉得有些奇怪,他回头看了看窗户,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
“除了记忆,我身上还有其他的『东西』丢失了吗?”
他的内心浮现出了这么一个疑惑,紧接着,宁秋水来到了门口。
相比于窗户,还是门更加安全一些。
小心地解锁推门,宁秋水隔着门缝简单查看了一些周围的情况——
门外是一条左右横向的阴暗走廊,有些地方亮着昏暗的灯,有些地方灯泡则已经彻底损坏了。
走廊很空旷,没有多余的东西,几乎没有装修,全是遍布灰尘的水泥材质,粗粝简陋。
两边都布满了房间,每过几米,就能够看见一间。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间房间的外面都没有任何标志。
想要记住房间,需要强大的记忆能力。
这对宁秋水来说并不难,他最擅长的技能之一就是图像记忆。
出门之后,宁秋水开始在自己的脑子里面画地图。
“一层楼,十个房间,从先前在窗户口到地面的距离来判断,我现在应该身处于第四楼或是第五层楼。”
“楼梯在两边吗……”
宁秋水说着,先一步朝着自己的右边走去。
这边儿走廊的尽头距离他的房间更加近,万一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他可以第一时间逃回房间里。
不过等他来到了右侧的走廊尽头时,却发现这个地方并没有上下的楼梯,而是一个彻底的死胡同。
并且,尽头连窗户都没有,是一面被彻底封死的墙壁。
“不在这边吗……”
“不过也好,至少这头出现鬼的可能会小一点。”
宁秋水一边想着,又转身朝着另一边的走廊走去。
这条走廊死寂异常,给人一种十分不安的肃穆感。
好在,这条路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危险,直到宁秋水走完了这条走廊,也没有遇见什么可怕的事。
但随着他缓缓来到了走廊的另一边之后,却是愣在了原地。
因为宁秋水发现,走廊的这头……同样没有上下的楼梯,只有一堵被彻底封死的水泥墙。
“没有楼梯?”
宁秋水走到了墙边,摸了摸墙壁,又敲了敲。
实心的,应该不是什么幻觉。
“没楼梯怎么离开这里……”
宁秋水皱眉,他思索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穿上鞋子,转身朝着走廊里面走了走,五步之后,他便看见了地面上的血迹。
这边儿的灯泡是坏的,加上走廊上没有任何采光可言,血渍也干涸许久,地面上唯一的光源就是大约十米之外的一盏昏暗灯泡,因此如果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地上的血渍不多,可能是他后背上的伤口留下的。
而这些血渍的指向,竟是走廊靠北侧的第二间房间门口。
宁秋水站在这间房间门外,就在犹豫要不要打开这间门的时候,面前的房门内竟然传来了有人下楼的声音!
咚咚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从一个房间里面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
那个声音在一瞬间引起了他的警觉!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是冲着他来的,房间里面的那个人从楼上下来之后,并没有朝着门口走来,而是继续下楼……
咚咚咚——
咚咚——
咚——
那个声音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了。
宁秋水眸光闪烁,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楼里上下的楼梯是在房间里面吗?”
“为什么要把楼梯设置在房间里呢?”
宁秋水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打开门,手摁在了门把手上。
从声音上来判断,这扇门的背后便是一个楼梯间,打开它,就可以去到其他的楼层。
但地面上的血渍又让宁秋水觉得这扇门的背后未必安全。
就在他有些犯难的时候,这扇门旁边的门忽然打开了一条小缝,一只带着警惕的眸子看向了宁秋水。
当那人看见了宁秋水搭在门把上的手的时候,她忽然低声提醒道:
“别拧开它!”
女人的语气有些急,似乎很担心宁秋水会这么做。
后者也听劝,松开了握在了门把上的手。
“怎么了?”
他用唇语对着房间里的女人问道。
后者犹豫了一下子,又小心地将门推开得更多了些,探头出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这才对着宁秋水挥了挥手:
“进来说!”
宁秋水走到了门口,朝着房间内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跟他的房间差不多。
宁秋水走进了房间里,女人小心关上了门,并且上了锁,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宁秋水才注意到,女人的身上也有伤。
她只剩一只手了。
断掉的那条手臂就在不远处的窗户下面,手指上还染着鲜血。
“怎么了?那扇门不能推开吗?”
宁秋水问道。
女人靠着墙壁坐下,没有回答宁秋水的问题,而是说道:
“你也是诡客吗?”
宁秋水听到这话,眼神一闪。
“是的。”
女人闻言,脸上的神情稍微激动了些。
“那,那你有看见其他人吗?”
“他们在哪里?”
宁秋水摇头。
“我没有看见其他人。”
他话音落下,女人眼睛里的光又消失了。
她低头盯着双腿之间的地面,像是提问,又像是喃喃自语道:
“你说,其他人会不会已经全都死了?”
宁秋水看着面前的女人,对方用仅剩下的那只手一直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很是焦虑和担忧。
“应该没有死完,毕竟到现在为止,我只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确认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厉鬼之后,跟对方简单交流了一下。
女人叫做南雅平,五官温柔,一米五五左右,是参与这一次血门的诡客,与两名队友乔寿禄、陈建达一同进门,但进门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孤身一人,两名队友和其他的诡客都不见了。
“你还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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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宁秋水的这个疑问,南雅平稍微回过了神,脸色难看地挪开了自己的屁股。
宁秋水看见,在南雅平屁股下面,出现了一行血字。
…
【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打开隔壁的门,里面有鬼】
…
宁秋水看了看这血色的字迹,又看了看不远处窗户下面掉落的、手指沾血的手臂,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这是……你写的?”
南雅平不知道怎么回应,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不记得了。”
“我一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房间里面,而且只有一条手臂了。”
“但地面上的这个字迹……的确是我的。”
她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宁秋水问道:
“你呢,宁秋水,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宁秋水摇头。
“我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
“根据时间来推测,我们应该是在10-24h前进入血门的,在那期间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导致我们全部分开了,而且……丢失了记忆。”
说到这里的时候,宁秋水又看向了地面上的血字,心头浮现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南雅平都知道在地面上留下血字来提醒自己,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可宁秋水的确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找到任何留下的线索。
而后,宁秋水又想起了自己之前那个荒谬的猜想,他眸光轻动,对着南雅平说道:
“南雅平,你以前经常会给自己留『备忘录』吗?”
南雅平闻言一怔,随后点头道:
“嗯!”
“我确实记性不太好,经常会忘记一些事情,有时候甚至连一些重要的会议都会忘,后来没办法,就养成了给自己留『备忘录』的习惯……怎么了?”
宁秋水在原地踱步了一下,缓缓道:
“我有一个『猜想』,倘若成真的话,我们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大妙……”
南雅平一听有关于自己的安危,立刻打起了精神:
“说来听听?”
宁秋水盯着她:
“在这扇血门里,我们所有人可能都被分为了『两部分』。”
“而且,这『两部分』的『记忆』是不共享的。”
南雅平:
“两部分?记忆不共享?”
“可以再说详细点吗?”
宁秋水整理了一下思路和语言,有条不紊地向她解释道:
“还记得血门的提示么?”
“——当危险来临时,经验和本能,那个才能帮助你度过难关?”
“我想,我们在这扇血门里可能被分为了『经验』与『本能』两个阶段。”
“这两个阶段会相互交替出现,并且『记忆』大概率不共享。”
“『经验』来源于我们的经历,所以当我们处于『经验』阶段时,我们便会拥有以前的『记忆』。”
“可一旦这个阶段过去,来到了『本能』阶段,那我们很可能会忘记之前的一切,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幢有鬼的大楼里面乱窜……”
“而这,大约便是我们身上伤势的来源——大约在十几个钟头之前,我们被鬼追杀过!”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一下……”
南雅平消化着宁秋水说给她的这些信息,提出了一个疑惑:
“你说,当我们处于『本能』阶段的时候,我们会忘记之前的一切,那岂不是说,那个时候的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地里?”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浓郁的后怕。
这听上去实在是太骇人了。
身处于第六扇血门之中,且还有拼图碎片,却会出现失忆的情况?
处于『本能』状态下的他们记忆不共享也就算了,连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一旦遇见了厉鬼,将会是怎样一幅地狱绘卷?
“有什么问题吗?”
宁秋水道。
南雅平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内心的不安和焦躁。
“我的意思是,你的想法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但你说我们之前处于『本能』阶段的时候会失去自己的『记忆』,有什么比较中肯的依据吗?”
宁秋水答道:
“你非要说百分之百的依据,那是没有的,但如果不是失去了自己以前的『记忆』,我们应该不会和自己的队友分开。”
“尤其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血门背后单枪匹马的危险性有多高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最大可能让我们和自己同伴分开的原因,就是对于他人的『不信任』。”
“之前那十几个钟头里,不排除有人的『本能』是通过利用甚至是陷害他人来让自己处于安全的境地,这种事情一旦在陌生人之中出现,立刻就会摧毁大家内心对于彼此仅剩下的那点儿信任。”
宁秋水的思路大体上没有问题,南雅平认真想了想,又开始抓头发,表情焦虑。
“这扇门的难度是不是也太高了?”
她埋怨了几句,又对着宁秋水道:
“如果事情是这么发展的话,我们在这幢大楼里面活下来的可能岂不是十分渺茫?”
“对了,宁秋水……你身上的鬼器使用过了吗?”
南雅平忽然问出了这个敏感的问题,宁秋水简单斟酌了一下,反问道:
“你呢?”
“没用过。”
“我也没有。”
二人面面相觑,南雅平又开口,在黑暗中蹦出了一句让人有些后背发冷的话——
“你,你说,我们会不会处于『本能』状态下的时候,没法使用『鬼器』?”
面对南雅平的这个问题,宁秋水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给予确切的回答。
“应该不至于……”
“如果在『本能』阶段里,连鬼器都没有办法使用,那这扇血门的难度就高得有些过于离谱了,容错几乎为0。”
“我个人倾向,之前处于『本能』阶段的我们不会使用鬼器,也不知道有鬼器的存在。”
宁秋水说着,想起了之前自己房间门口的尸体。
那家伙死之前,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鬼器,也不知道到底用没用。
按照宁秋水的想法,那具尸体的鬼器要么可能没有自动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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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的概率会比较大一点。
毕竟,那家伙可是活到了『经验』阶段才死去的。
“现在我们怎么办,要出去看看吗?”
南雅平抑郁了一会儿,重新强打起了精神。
宁秋水道:
“刚才我出去看了看,两边走廊尽头都是墙壁,没有楼梯,但我在你隔壁房间门口听到了有人上楼下楼的声音,所以刚才我才准备开门。”
“不过……”
后面的事情,南雅平都知道了。
“这么说的话,房间里的鬼会模仿一些……声音?”
“另外,我想了想,按照你的说法,上下楼的楼梯也大概率就在这层楼的某些房间里面……”
“只是不在隔壁。”
宁秋水:
“这层楼有十个房间,但是不是一层楼只有一只鬼可不好说,目前可以排除三个房间没有『楼梯』,还有七个房间待查……”
南雅平听到这儿,脸色变得苍白了些:
“那个,我们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筛查过去吗,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这么搞,跟开盲盒有啥区别?”
“万一开出鬼了……”
宁秋水仔细思考了一下这里头的前因后果,忽然道:
“不一定,有办法可以再排除一些。”
南雅平问道:
“啥办法?”
宁秋水解释道:
“我们之前都被鬼追杀过,而且都没有使用鬼器,从这一点来判断,鬼在这扇血门里的攻击不一定会致死,也不一定能进入其他的房间,这可能是血门对于鬼的限制……但也不好说鬼在『经验』与『本能』阶段表现不大一样。”
“不过我们身上还有鬼器,有试错的空间。”
他来到了门口处,缓缓开门,然后走到了走廊上,接着他竟直接对着走廊大叫了一声:
“还有没有藏起来的诡客,赶快出来!”
宁秋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隔壁的门。
他在赌。
赌这扇门里的那只鬼没法出来。
老实说,宁秋水这一嗓子,给房间里的南雅平是吓了一大跳,她都要准备关门了,但想想宁秋水刚才说的话,生生忍住了关门的欲望,拿出自己的鬼器,严阵以待。
死寂的走廊里,宁秋水的声音回荡了一小会儿。
没有任何回应。
宁秋水看着隔壁紧锁住的门,心里有数了,又一次大声道:
“还有没有人,赶紧出来,外面现在是安全的,再过一会儿……可就不好说了!”
这回,有人被喊动了。
不远处的南侧第四间门打开,另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探出了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南侧的第四间房,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
他先是十分谨慎地探出头看了看宁秋水,眸子里带着浓郁的警惕,打量了宁秋水好一会儿,才缓缓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们……也是诡客?”
男人问道。
宁秋水点头。
很快,南雅平的那张脸从宁秋水身后出现,男人见状,也没关门,蹑手蹑脚朝着宁秋水走去。
“现在啥情况,其他人呢?”
男人向着二人询问,宁秋水简单跟他介绍了一下目前的境况。
男人叫做梁木林,身材瘦弱,年纪有些大,看样子估计得有四十好几。
他进来的时候有三名队友,但苏醒之后,一个都没有看见。
从宁秋水的叙述里,梁木林大概知道了眼下的情况,他扶了扶自己鼻梁处那有些岁月感的眼镜,声音沙哑又严肃:
“那我们得快点行动,这一次任务给予的时限是5天,满打满算,也就120个钟头,我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也朝着这方面想了想,可能用不了几个小时,我们就又要变成『本能』状态了。”
“『经验』和『本能』状态有可能会切换5次,每天切换一次,加起来的时间一共24小时……”
南雅平眼光幽幽:
“是『本能』阶段的你留下的线索吗?”
梁木林:
“并不是。”
“那是我猜的……确实有这个可能,不是吗?”
“血门之中,向来有一些捉摸不清的『规律』。”
南雅平没法反驳。
梁木林对着二人继续道:
“我们现在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尽可能找到更多有关于生路的线索,然后去到一个安全的区域里,把这些线索留给『本能』阶段的我们!”
“只有这样,才能够极大程度增加我们存活的几率!”
南雅平脸色忽然变了变,抬头道:
“坏了!”
二人看向她,后者语气带着一丝惶恐:
“我的『本能』阶段留给了我信息,这似乎是我『本能』阶段的一部分,而我现在没有『本能』了,是不是就没有办法留下线索?”
宁秋水:
“你试试?”
南雅平回到了房间里,拿起了自己的断手,沾着已经几乎凝固的血水,随便在地面上写下了一行字。
能写。
那些字迹也没有消失。
她呼出了一口气。
看着这一幕,宁秋水说道:
“这应该是你的『习性』,现在看来的话,『经验』阶段和『本能』阶段虽然记忆不共通,但一些正常的习性是都在的。”
“但由于后者没有完整的记忆,因此『本能』阶段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纯粹的削弱,是得想办法赶紧收集线索,给自己留下些什么,不过现在时间还尚早。”
“先去寻找有『楼梯』的房间吧……刚才那一嗓门儿又帮我们排除了一间。”
宁秋水的脑海中,早就给这层楼南北两侧的十个房间标好了数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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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侧4号房(梁木林)也被排除。
如今只剩下6个房间需要查找了。
“出去看看吧。”
“实在不行就只能一间间找了。”
三人说着,从房间里走出,越过了北侧第二间房,来到了3号房的门口,宁秋水小心贴在门上,聆听着里面的动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梁木林惊恐的声音:
“喂,喂,不对劲,不对劲啊……”
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南4号房,像是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是他之前待的房间。
“怎么了?”
南雅平给梁木林这表情和语气吓住了,尤其是这地方靠近头顶那盏昏暗的灯,光影之间,给梁木林的表情渲染上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你们看那间房,草,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明明没关门啊……”
他说着,一边掏出了鬼器紧紧攥在手里,一边后退,准备随时跑路。
南雅平吞咽了一口口水:
“会不会是风吹的?”
他们的房间里的确有窗户,而且外面风很大。
“不是风。”
“这层楼两侧墙壁封死了,空气没有对流,风顶多把门吹开……不可能关门。”
宁秋水低声说着,也回头看向梁木林之前的那间房。
他比二人离得更近,所以看见了那扇门的门把手上……有血。
非常新鲜的血。
目光再下移,他面色骤变,转身就跑!
“快跑!”
他叫了一声。
二人见宁秋水这般,也不敢问,闷头就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路狂奔!
在他们的身后,忽然传出了房门被拧开的声音。
嘎吱——
紧接着,催命一般的脚步声出现,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回到了北侧的1号房内,等所有人都进屋,宁秋水立刻锁上了房门,又让二人远离了门口!
三人站在房间的中央,死死盯着房门口,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宁秋水,你看到什么了?”
梁木林喘着气,几乎是用气声问道。
宁秋水浑身渗出冷汗,道:
“一张脸。”
“脸?”
“对……一张支离破碎的,从门缝中伸出来的女人脸!”
光是听到这句话,二人身上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门缝那么窄,怎么可能会有一张脸呢?
显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宁秋水看见的是什么……
哒哒哒——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便到了他们的门口,对方尝试扭动房门的门把手,但拧不开,紧接着,又开始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快出来!里面那个不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焦急。
那竟是……宁秋水的声音!
房间的黑暗中,站在宁秋水身旁的二人浑身僵硬。
轰隆!
便是此刻,身后的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天穹。
亮光穿透了密集的雨,穿透了透明的窗,从身后照出了三人的影子,投射在了地面上。
梁木林与南雅平看见地面上站在他们中间的、宁秋水的影子……竟是一头长发!
“嘻嘻嘻……”
一道怨毒阴森的笑声从『宁秋水』的嘴里发出,『他』缓缓扭过了头,用那张遍布裂纹,支离破碎的恐怖面容看向了梁木林,回复了他之前的那个问题:
“就是……这样的脸呵……”
“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吗……”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南雅平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跟着的宁秋水,竟然是鬼!
“它是……什么时候……”
此时此刻,大脑空白的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身旁的『宁秋水』发出了尖锐而疯狂的笑声。
“赫赫——”
随着窗外雷影闪动,二人能看见地面上的、属于女鬼的影子正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梁木森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顶稻草帽,一下子扣在了女鬼的头上!
咕唧——
草帽扣在女鬼的头上后,猛地收紧,从草帽的内部忽然伸出了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死死抓住女鬼的脸,似乎想要将女鬼整个全都拉入草帽里面!
那双手不断滴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大滩湿润的痕迹。
“呃啊啊!!”
草帽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恐怖的痛吟。
女鬼的尖笑立刻变成了愤怒,它的身体用力扭曲,和草帽里的鬼进行对抗。
只是须臾,草帽里的叫声就变大了不少,甚至变得凄厉!
“快走!”
“这鬼器撑不了多久!”
梁木森咬牙大叫。
二人立刻来到了门口,用力地拧着门把手。
咯——
开锁之后,他们几乎是直接撞出了房间。
“去我那儿!”
门外的宁秋水看了一眼内部的女鬼,如是说道。
二人这回留了个心眼子,跟着他的步伐没那么紧了。
才经历了刚才的事,他们现在还心有余悸,生怕面前的这个宁秋水也是假的。
路过了中间的路灯,二人心照不宣地低头看了看宁秋水的影子,确认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进入了房间内,宁秋水流畅地锁上了房间的门,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二人皆是一脸惊恐和警惕地看着他。
“咋了?”
宁秋水问道。
南雅平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你是人是鬼?”
不怪他们如此猜忌,实在是刚才宁秋水锁门的动作和女鬼太像了……
都是一样地流畅。
“当然是人,要不你们拿鬼器对着我试试?”
二人也不敢大意,南雅平将挂在脖子上的半块残破翡翠对着宁秋水晃了晃,见宁秋水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操……”
她紧绷无比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缓和,但眼光看着门口,依旧戒备。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似乎那只鬼没有追过来。
紧张的气氛在昏暗的房间之中慢慢消散。
二人这才敢分神将刚才的情况跟宁秋水描述了一下。
现在说起这件事,他们还觉得心有余悸。
尤其是刚才他们在房间里时,听到宁秋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那一刻,南雅平甚至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在冒着寒气。
听完他们的描述,宁秋水沉默了一阵子,忽而道:
“我那个时候在听门里有没有动静,你们忽然转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跟着前面的一个人跑,我追上你们了一些,发现最前面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个家伙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应该是撞见鬼了。”
“当时在你们进门之前,我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你们却充耳不闻。”
梁木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语气很不甚稳定:
“就是说,那只鬼……不但能无声无息地出现,还能变成我们的模样,甚至还能一定程度影响我们的『五感』?”
“操了,这扇门怎么会这么阴间?”
一旁的南雅平背靠墙壁,用仅剩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语气逐渐冷静:
“……确实危险性高了不少,但同样能看出来,那只鬼受到的规则限制很大。”
“梁木森,你的鬼器应该不一般吧,居然能主动攻击外面的鬼物,第五扇门里拿到的?”
梁木森沉默着点点头。
“嗯。”
“是血门赠送的。”
“那扇门里……其他人都死光了。”
他说完,察觉到宁秋水和南雅平看他的眼神不大对劲,急忙解释道:
“不,不是我……是他们自己找错生路了,当时我们被他们留下的假线索骗到了山上破庙的枯井里,旁边全都是腐烂的尸体,我那个时候都以为我要死了,结果没想到,那些家伙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大霉,居然死在了我的前面,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南雅平也没有计较他话里的真假,继续说道:
“刚才从草帽里面伸出来的那双血手怨念很重,那只女鬼连这样的鬼器都完全不怕,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但它袭击我们的时候,却是先将我们引入了一个房间,并没有立刻动手,从这点来看,至少这层楼的厉鬼『限制』很多……”
她话音未落,房间里的梁木森忽然传来了一声怪叫:
“挖草!”
二人望去。
只见梁木森被地面上的那具尸体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由于房间光线阴暗,再加上众人的注意一直都集中在了门口,所以梁木森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南雅平还好,先前宁秋水跟她讲过,她至少有个心理准备。
梁木森被地面上这具扭曲尸体绊住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
“放心,这人多半也是诡客。”
“而且他已经死了。”
宁秋水简单解释了一下,梁木森一只手抚住自己的胸口,脸色惊疑不定。
南雅平则叹了口气: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要继续排查外面的房间吗?”
梁木森:
“现在排查?你疯了?”
“至少等等吧,外面那只鬼还不知道走没走。”
“就算我们的鬼器能够逼退它们,但它们可是不会死的,鬼器一人三次,我们正面能撑多久?”
他说完,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三人听着外面的雷雨声,表情不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过去了半个钟头,宁秋水忽然站起了身子,他先是来到了门口,轻轻打开一条门缝,望了望不远处的灯,而后又关上门看着门上猫眼的血渍,以及地面上躺着的那具尸体,脸上浮现浓郁的思索之色。
“怎么了?”
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南雅平低声开口。
宁秋水眼光幽幽:
“我在想,那只鬼是怎么出现的……”
“其他房间的门都没有被打开过的样子,从北2号门里的鬼来看,处于房间里的鬼应该是没法自己开门的。”
“所以,我们在外面走廊遇到的那只鬼,应该不是来自于其他的房间,而是原本就在走廊里面……但如果这么去分析的话,又有一个新的『矛盾点』,那就是为什么我之前自己出去的时候,在走廊里探索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遇到厉鬼,而我们刚才一出去就撞见了?”
“这似乎不是巧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二人盯着宁秋水,南雅平语气有些不确定:
“也许,大楼里存在不止一只鬼?”
宁秋水:
“是的。”
“这个人死的位置很特殊,发现的时候就在我的门外。”
一旁的梁木林声音高了些:
“门外?”
“他怎么会死在门外?”
“难道是被刚才那个女鬼杀死的?”
宁秋水摸着下巴,没说话。
他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手指甲,确认里面没有血肉组织之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们待在屋子里别动,最好把鬼器准备好。”
“我出去看看。”
宁秋水开门之后,来到了外面,他将房门虚掩,就露出了一条缝隙,然后自己来到了走廊之中。
站在灯光下许久,两侧始终没有出现什么诡异的人影。
于是,宁秋水的注意力渐渐落在了面前的南4号房间的门把手上。
那里有血。
而且房门确实被关上了。
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宁秋水先前离开的时候既没有遭遇女鬼,离开之后,女鬼也没有在他的房间上动什么手脚。
“奇怪……女鬼为什么要关上这间门。”
“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宁秋水盯着面前被血染红的门把手,有些犹豫。
“喂……”
就在这个时候,宁秋水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梁木林的声音。
他回头,梁木林的脸上带着忌讳:
“外面啥情况?”
“鬼走了没?”
宁秋水点头:
“嗯,没看见它了。”
听到这话,梁木林也探头探脑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宁秋水面前,也盯着染血的门把手,语气带着极端的忌讳:
“他妈的……怎么还有血?”
“喂,别看了,赶紧趁着现在排查一下其他的房间吧!”
“我们还有不少房间要排查呢!”
宁秋水转头对着他问道:
“你就不好奇女鬼为什么要把这个房间的门关上吗?”
梁木林:
“好奇个屁……我之前就在这个房间里待着的,里头毛都没有一根,而且刚才那只鬼真的太他妈吓人了……我可不想再撞到第二次,赶紧想办法先找到楼梯离开这里吧!”
他话音刚落,南雅平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小心地看着走廊两头,问道:
“还有几个房间我们没去过?”
宁秋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说道:
“6个。”
“北3、5,南1、2、3、5。”
“先从北5和南5开始吧……”
“离我们身后那个安全的房间比较近。”
“一有问题,我们就逃回房间!”
二人同意,一番商议之后,他们分别小心地查看了北5和南5两间房。
可随着他们打开了房门,却发现房间里极为空旷简洁,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不在这两个房间……又排除两间。”
南雅平关上了门,呼出一口气。
“现在只剩下四间房了,走吧!”
时间紧迫,谁也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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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从最后一个房间出来,站在了灯光昏暗的走廊中,目光茫然。
最后的四个房间他们也都仔细地一一排查了,可每个房间都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上下的『楼梯』。
“怎么会这样?”
南雅平情绪有些失控,抓着自己的头发,呼吸紊乱。
“两边都是墙壁,要让我们逃出这幢大楼,总得有个楼梯吧?”
“再不然我们就只能够跳窗了……可这至少有四五层楼高,这跳下去,谁能保证活着?”
“还有那个窗户,太小,太窄了,哪怕真想跳窗,也根本做不到吧?”
宁秋水目光望向了之前传出下楼声的北2号房。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房间没有检查过。”
身边的二人看向了那个房间,南雅平的脸色白了些:
“可……”
宁秋水:
“也没有证据能够百分之百证明你房间里的血字是真的信息,不是吗?”
南雅平:
“话虽这么说,可……万一呢?”
“那个,你非要去的话,我就不奉陪了,这真的……太危险了。”
宁秋水看向了梁木林。
后者也耸耸肩,眼神畏缩:
“我也不去了吧……但我可以帮你留一扇门?”
望着北2房,宁秋水沉默了好一会儿,对着二人说道:
“算了,还是先回我房间吧。”
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那扇门。
虽然他的手里有两件强大的鬼器(戒指、诗集),但这扇血门目前看上去很麻烦,用到鬼器的地方可能会比较多,能省则省。
再者,经过了这么会儿的时间沉淀,宁秋水之前杂乱的思绪渐渐清晰了许多。
时间有5天,他还有试错的空间。
三人回到了房间里,一直待到了夜幕降临。
房间的那具尸体一直没有消失,始终摆在那里,一开始三人还不怎么习惯,觉得有些瘆人,但看久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南雅平捡来了一块碎玻璃,在地面上刻着字,密密麻麻,要给『本能』阶段的自己留下最详细的信息,而宁秋水回到房间之后,则一直盯着房间里的尸体出神。
又过了片刻,宁秋水忽然站起身,对着二人说道:
“我肚子不舒服,去隔壁上个厕所,你们别关门。”
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好奇地点点头。
“好,你快去快回。”
“外头可能不安全!”
宁秋水做了个ok的手势。
他小心地开门,朝着走廊两边看了看,确认外面没人之后,才蹑手蹑脚地朝外面走。
这个过程,一直都被房间里的二人注视着。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的原因,二人的目光……竟带着些说不出的阴森。
吱呀——
隔壁的房间门被拧开。
随着宁秋水走后,梁、南二人待在房间里,一句话都没有说,沉寂得宛如两具尸体……
等待了许久,没见宁秋水回来,梁木林终于抬头看向了南雅平。
月辉洒入。
他们两人的脸色都苍白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他去了那么久?”
“过去看看。”
南雅平语气冷漠,和方才全然不同。
他们打开了门,走出房间,来到了隔壁。
北3号房门虚掩着。
可里面……空无一人。
望着空旷的房间,南雅平和梁木林表情渐渐变得奇怪、扭曲。
南雅平的语气也一改之前的温柔,带着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焦躁:
“他……发现了!”
“他发现了!”
“他发现了!!”
“……”
走出房间,南雅平来到了走廊,一间房一间房地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恐怖的敲门声回荡在了走廊的每一个角落,南雅平嘴里一边疯狂地尖叫质问:
“宁秋水!”
“你不是去上厕所吗?”
“你人呢?!”
“人呢!!”
她敲完门,又将自己被鲜红血丝充满的眸子贴到了门上的猫眼,不断审视着房间的里面……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快出来!”
“出来!!”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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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之前他在自己的『本能』阶段这么做了,并且活了下来,那就说明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与其相信其他人,宁秋水还是选择相信自己。
门外传来二『人』愤怒的咆哮声,在空旷的走廊之中回荡,不断刺激着宁秋水的耳膜和他的心绪。
将鲜血涂抹完成之后,宁秋水便回到了房间的中央,找到了一块月光能够照到的地方,思索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其实早在下午探索的时候,宁秋水都没有怀疑过随行的二人。
单从表现上来说,他们对标正常的诡客是没有什么异常的。
光是拥有『鬼器』和知道『诡客』这件事上,就几乎能够证明他们的身份。
毕竟,血门背后的『绝大部分npc』并不知晓有关于『诡客』的事。
真正让宁秋水起疑心的,是许多看似散乱的细节,都能够清楚地指向一个结果。
譬如——
其一,撞鬼。
他自己先前在走廊里面晃悠了那么长时间,没有撞见过任何鬼,而跟二人出去之后却撞见了,并且只撞见过一次,除了有点吓人之外,几乎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
其二,鬼的异常。
出现的恐怖女鬼并没有对他出手,反而幻化成了他的模样去攻击另外二人。
这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女鬼压根儿不能在那个时候攻击他,这只是他们三个配合起来演的一出戏,从而让另外二人诡客的身份看上去更加真实?
不过,在二人从房间里逃出来之后,宁秋水的确几乎已经在心里坐实了二人是诡客的身份。
可以说,那会儿是宁秋水最信任他们的时候。
…
其三,开门。
南、梁二人一直都是跟在宁秋水的身后,除了他们各自的『出生点』外,他们没有主动开过走廊里任何一个房间,包括被厉鬼追杀的时候,他们都是选择了距离最远的、属于南雅平的房间作为躲藏点。
这很难不让宁秋水多想。
他们……是不是根本不能主动打开『其他房间』,又或者他们不能主动打开『没有进入过的房间』?
…
其四,尸体。
那具尸体为什么直到死前都在宁秋水的门外?
既然他已经发现了宁秋水不给他开门,为什么不去对面,或是旁边的房间求救呢?
要知道,梁木林可就在宁秋水对面的房间里。
…
其五,本能。
宁秋水相信自己的本能,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他不可能和大部队如此干脆地分开,也不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敢给外面的那个倒霉蛋开门。
之前的『本能』阶段,他们肯定是遭遇了什么特别的意外,导致诡客彼此之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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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呢?
…
其六,鬼器与血渍。
当时南雅平和梁木林两个人被厉鬼追杀到房间里的时候,梁木林为了制服女鬼曾掏出了一个鬼器『草帽』。
二人开门逃出来的时候,宁秋水朝着房间里打量过一眼,草帽里当时伸出了两只血肉模糊的手,上面还淌着血,如果基于上述的猜测,二人是鬼假冒的诡客,那么这个鬼器也是假的,『草帽』里可能是梁木林的『本体』。
这也能跟另外一个细节对上,那就是梁木林的房门门把手上有鲜血。
那个门把手……只有他自己碰过。
…
这些缘由,每一个挑出来,都无法完全印证宁秋水的猜测,但如果同样的『巧合』与『可能』被连续印证许多次之后,就很难不引起宁秋水的注意了。
而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救了他的命。
此时此刻,外面的二人疯狂来回踱步,不停拍打房门,又将恐怖的血红眸子死死贴在猫眼上,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
嘭!
有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听声音,是南3房。
紧接着,南1、2号房也被相继打开。
门外那恐怖的碎碎念愈发暴躁,不知是因为宁秋水的逃脱,还是因为被宁秋水欺骗。
而此刻,待在北2号房间内的宁秋水也渐渐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某些猜测得到了印证——
1.南雅平与梁木林的确是伪装成诡客的鬼,二者知道很多关于诡客的事。
2.它们没法进入之前没有进入过的房间。
这也是谨慎的宁秋水之所以选择北2号房的缘故。
这个房间就是之前南雅平隔壁的房间,宁秋水在里面听到了有人上下楼的声音,想要开门,却被南雅平阻止了。
她告诉宁秋水,这个房间里面有鬼。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宁秋水一直没有打开过这个房间。
但现在情况特殊,哪怕里面真的有鬼,宁秋水也要试试了。
好在,当宁秋水推开这扇门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相对应的,这个房间里,也没有所谓的『楼梯』。
北2号房,是一间和其他房一模一样的房间。
里面空荡荡的。
“为什么里面会有人上下楼梯的声音……”
“我应该没听错才对……”
“还有外面那两个家伙,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关于诡客的事……”
“之前『本能』的阶段,诡客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
“这是……第几天……”
太多的疑惑出现在宁秋水的心里,他回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拿出玻璃,开始在地面上刻字……
虽然不知道具体切换状态的时间,但宁秋水得早做打算了。
留下信息给『本能』阶段的他,希望下次切换状态的时候,他还活着,并且能够得到更多的有用的『线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房间的地板上很宽,但宁秋水并没有选择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地全都写出来。
一来,他还不完全清楚『本能』阶段的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来,万一这扇血门限制了他们留下信息的字数,那些无关紧要的『无用信息』就会挤兑『有效信息』。
这是致命的。
所以,宁秋水直接挑了最关键的留。
…
1.你的目标是逃出大楼。
2.你手指上的『戒指』和身上能随时拿出来的『诗集』是鬼器,可以短暂抗衡那些恐怖的恶鬼,但只有三次机会。
3.对面从右往左数第四间房(南4)里可能有重要线索。
4.你意识清醒的时间应该和昨天差不多,快到点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给我留关键线索,我能帮你。
5.告诉我一开始你看见了几个人,必要时极简描述一下他们。
6.看完销毁。
…
写下了这些之后,宁秋水似乎觉得还不够明显,于是又趁着自己手上还有血,在旁边月光能照到的位置画了一个星星作为标记。
这样,他留下来的这些就很明显了。
完事之后,宁秋水来到了靠窗旁的一个位置坐下,静静等待着状态切换。
他想抽根烟。
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门外的两只厉鬼还在徘徊,没有消停。
偶尔它们会贴在宁秋水的门上,用一只血红色的眸子死死贴住猫眼,企图观察里面的状况。
不过宁秋水早就已经把猫眼用鲜血糊住了,它们在外面并不能看见什么。
随着时间流逝,宁秋水开始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变得昏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抵御的难受感觉,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很快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仍旧在下着暴雨。
咔嚓——
一道电弧划过了天穹,随后惊人的雷鸣声传来,宁秋水被这声音震得一个激灵,迅速回过了神,揉了揉自己的头。
“……”
他的眼神只是涣散了很短暂的时间,便恢复了正常。
而后,记忆复苏。
“等等……『本能』阶段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他心里警醒,立刻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没有新的伤势出现。
见状,宁秋水猜到了自己留下的线索应该是生效了。
简单勘察了一下周围。
还是在一个房间内。
但这个房间和之前的房间布局不一样。
这个房间……更像是一个教室。
十分破旧的教室。
左右两张黑板上还画着瘆人的涂鸦。
头顶的白炽灯已经布满了灰尘。
周围看上去没什么危险,宁秋水先是扫了一眼周围的地面,没看见有什么线索,然后他又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布满涂鸦的黑板上。
来到了前方黑板的位置,宁秋水看见角落里面有两行小字和一颗用粉红色粉笔画的星星。
字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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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的字迹。
…
1)504,506号教室有两名同伴,能确认他们是人,可以交流。
2)大楼内一共有12个人(包括我),还有12只长得跟我们一模一样的鬼,小心它们。
3)我这里没有楼梯,楼梯应该在你那儿。
4)进入楼梯需要找到(——)
…
这四则消息,是『本能』阶段的宁秋水留给他的。
里面透露了重要的信息!
可惜的是,最后第4则信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
“进入楼梯需要什么?”
宁秋水眉头一皱。
这个消息看上去非常重要,但却在最关键的地方缺失。
还有第三则消息,也透露着奇怪。
——我这里没有楼梯,楼梯应该在你那儿。
“不同『阶段』的我们,所在的『空间』也有一定差别吗?”
“难怪我之前怎么都找不到楼梯……”
宁秋水若有所思。
他将黑板上的这几则信息记在了心里。
离开教室之前,他朝着教室周围扫视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宁秋水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很快,他的注意力落到了教室的窗户上。
是的,整个房间的布局和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唯独这扇窗户跟之前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
很小很窄,而且是轴体式的。
这扇窗户跟整间教室的布局格格不入。
宁秋水眉毛一扬,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来到了窗户旁边。
他伸出手,小心的摁在了窗户的下半部分,将它推了出去。
这样的话,通过反射,他就能够看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处于几楼。
然而,随着窗户的下半部被推出之后,玻璃上的反射却出现了一张惨白的瘦长人脸!
它冷冷地注视着宁秋水,忽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下一刻,窗户的玻璃竟然直接碎了!
咔嚓——
清脆的响声传来,许多玻璃碎片坠落向了楼下!
一只惨白的手,缓缓地攀住了窗沿,宁秋水见状,缓缓后退,来到了教室门口,随时准备逃亡。
不过好在那只手的主人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威胁了宁秋水一下之后,便又缩回了窗外。
“不让借着窗户的反光去勘察大楼本身么……”
“这座大楼的外面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站在了教室之中,目送窗口的那只惨白的鬼手离开,这才小心地又走进了教室内,抹去了黑板上的那些留下的粉笔字迹。
而后,他小心地靠近了一下窗户。
这么做当然不是宁秋水作死,而是他想借着窗户玻璃的破洞看看外面,简单预估一下自己在几楼。
雨仍旧下得很大。
虽然窗户很小,但打开的缝隙已经足够宁秋水观察地面了。
相较于昨天,他的确下移了一些。
“这里是五楼,高度变化感觉在四米之内,所以昨天我应该是在……6楼。”
简单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层高,宁秋水又来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
他在508,房间的南侧。
一眼望去,这层楼共有12个房间,比楼上多了两个。
宁秋水按照黑板上的指引,朝着504和506走去。
走廊要比楼上更加凌乱,墙边涂上了上白下绿之色,还有一些独属于学生时代的、天马行空的涂鸦,一些坏掉的桌椅被凌乱地摆放在了两旁,铁皮抽屉下的桌角螺丝已经生锈,岁月的痕迹一览无余。
在这些课桌的抽屉里,宁秋水能看见还没有做完的试卷和习题册。
他微微皱眉,越过了这些桌椅。
吱——
宁秋水刚穿过,身旁的桌椅忽然移动了一下,桌角磨过了大理石地面,发出难听的嘲哳声。
宁秋水惊觉,朝着身旁看去,戴着戒指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他确定自己没有碰到旁边的这些桌椅。
这层楼走廊的灯光要比上面的那层楼好一些,但也绝谈不上明亮,桌椅间投射出的那些阴影里似乎潜藏着让人不安的恐惧。
宁秋水看了片刻,桌椅没有再动过,他这才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可随着他即将到达504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呋啦——
那是试卷翻动的声音。
宁秋水猛回头,眼睛扫视了一圈,看见一张课桌上那张没做完的试卷被翻动了一下。
他盯着那张试卷很长时间,它没再作妖。
咔嚓——
504门口也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宁秋水视线微移,发现一个身材姣好,相貌略带痞气的女人,她正靠在门框处,磕着瓜子,还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你就是508的那个人?”
宁秋水:
“嗯。”
女人:
“你在看啥?”
宁秋水如实说道:
“刚才试卷动了一下……声音还挺大的,你没听到吗?”
女人挑了挑一边的眉毛:
“听到了啊,所以我才出来,我还以为是你翻的呢。”
宁秋水摇头:
“不是我。”
“那就是鬼了。”
女人似乎不是很忌讳『鬼』这个字,转身进入了教室内。
“进来吧,这扇血门里的鬼好像限制还挺多的,没法直接对我们贴脸开大……不过也能想见到,毕竟这地儿实在是太小了,鬼真的要直接对我们进行屠杀,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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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很健谈,也似乎对于宁秋水很信任。
进入了504,宁秋水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模样娇小可爱的女人,她看上去有些卡哇伊,但脸上始终挂着警惕的神色。
“涂翠容,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寂寞难耐,什么男人就敢往房间里带?”
“我跟你讲过多少次,憋不住你可以用手,外面的野男人你知道安全不安全,万一他是鬼呢?”
这娇小的女人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差点给宁秋水干沉默。
被叫做『涂翠容』的高挑女人对着那名娇小的女人吐了一口瓜子壳。
“噗……差不多得了啊司兴莉,人家508来的,别天天都一副谁要把你怎么样的样子……”
司兴莉坐在教室里的课桌上,晃着腿,冷哼一声:
“你又知道了?”
“你亲眼看见他从508出来的吗?”
“你那鬼器呢,拿出来,给他照照,让他现原形!”
涂翠容无语。
“怎么不用你的鬼器?”
司兴莉瞪着眼:
“万一他是鬼呢?”
“我岂不是白白消耗一次鬼器的使用次数?”
“而且我的鬼器是马桶搋子,我拿出来干嘛,给他通肠道?”
涂翠容:
“非要这么恶心吗?”
“你就不能对着他的脸用?”
宁秋水:
“……”
他发现了,这两个女人全都身怀绝技。
干咳了一声,宁秋水非常礼貌地说道:
“我不是鬼。”
司兴莉冷笑道:
“你说自己不是鬼就不是鬼?”
“鬼会承认自己是鬼吗?”
宁秋水摊手:
“那我是鬼。”
司兴莉警惕地盯着宁秋水两秒,缓缓从裙子里掏出了一个……马桶搋子。
宁秋水后退了半步。
“好吧,你们要怎么才相信我?”
涂翠容吐了一口瓜子壳,说道:
“司兴莉,你再这么搞下去,时间全被你浪费了……”
司兴莉不爽地对着涂翠容道:
“长腿怪,你闭嘴。”
接着,她又看向宁秋水: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能回答正确,就说明你是人。”
宁秋水见司兴莉神色认真,点头道:
“你问。”
司兴莉指着涂翠容:
“我和这个长腿怪,哪个好看?”
宁秋水看了看司兴莉手里的马桶搋子,不假思索道:
“你好看。”
司兴莉收起了马桶搋子,自顾自道:
“看得出来,你确实是个人。”
“鬼没有这么正确的审美观。”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虽然收起了马桶搋子,但司兴莉还是告诫宁秋水道:
“虽然你不是鬼,但你不能接近我半米之内,男人同样是危险的生物,尤其是面对我这样的美女。”
宁秋水摸了摸鼻子,看向涂翠容:
“她平时一直这样吗?”
涂翠容:
“医生说是晚期。”
司兴莉尖叫,跳下课桌,张牙舞爪要跟涂翠容拼命。
但涂翠容单手就摁住了她的头。
“你再闹,一会儿鬼真来了,我们全得玩完。”
司兴莉冷哼一声,消停了些。
宁秋水的目光落在了教室里的黑板上。
那里也留下了线索。
不过基本都是些询问,有用的信息并不多,其中也有一条是『508的男人可以信任,他是人』。
剩下的一些信息宁秋水已经知晓。
而且,黑板上还有一些信息后面被擦掉了,剩下了一大片不正常的留白。
显然,这些信息都是被神秘力量抹掉的。
他们没有办法给另一个『阶段』的自己留下太多的信息。
三人在504里简单交流了一下,建立了塑料一般的信任。
“整合一下我们现在拿到的所有信息……”
涂翠容开始做起了总结。
“——在目前这个『经验』阶段,我们需要找到『楼梯』并且离开,而且想要进入『楼梯』,还需要一件很重要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道具』。”
司兴莉双手撑在了面前课桌的桌面上:
“以我纵横血门多年的经验,那件重要的道具一定是『钥匙』。”
“我们现在就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找过去!”
涂翠容瞟了她一眼,嘲讽道:
“怎么,现在就不怕撞见鬼了?”
司兴莉:
“撞鬼又能怎么办?”
“我们总不能就待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吧?”
“更何况,我们仨可是有9次使用鬼器的机会,这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她突然像打了鸡血,对面的宁秋水倒是很沉稳,眸子里满是思考的神色,忽然对着二女问道:
“在行动之前,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们。”
“你们上一次苏醒的时候,是在几楼?”
涂翠容和司兴莉对视了一眼,由前者说道:
“这倒是不清楚,也没有参照给我们评判啊,而且窗户外面……”
提到窗户外的时候,涂翠容的脸色闪过了一抹阴翳。
宁秋水道:
“窗户外面怎么了?”
涂翠容缓缓吐出两个字:
“有鬼。”
“当时我们那层楼一共有四名诡客。”
“有一名诡客就是因为想要将头伸出一个破洞的窗户外,查看一下,结果被一只大楼外面的鬼当场扭断了头,他身上的鬼器也被大楼外面的鬼捏碎了……”
听到窗户外面趴着的厉鬼连鬼器都能够干碎,宁秋水的后背还是不由自主地渗出了冷汗。
不是因为刚才他推开窗户的时候看见了外面的鬼,而是上一次他在『经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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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鬼器非同寻常,但能不能在这种恐怖的厉鬼面前保下他……还真不好说。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那只厉鬼不会对他进行后续的追杀……如果他真的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
“这真是一件很『有病』的事……”
司兴莉咬着嘴唇。
“既然这扇血门压根儿就不想让我们看见窗户外面的事,为什么要在每个房间里留一扇窗户给我们?”
“单纯想要引诱我们被外面的厉鬼杀死吗?”
“真是无聊的设定。”
宁秋水回忆了一下,道:
“不是不让我们观测『窗外』。”
“窗外那只可怕的厉鬼,是为了防止我们观察到『大楼本身构造』。”
涂翠容偏头啐了一口,忽然低声道:
“操,不小心把瓜子仁吐出去了,损失惨重……哎,宁秋水,你这个观点是怎么来的?”
宁秋水解释道:
“我之前没有靠近窗户,只是隔着破损的区域观察窗外时,窗外那只恐怖的鬼并没有出现阻止我,反倒是我刚才想要借着窗户的玻璃反光去观察大楼本身时,那只鬼瞬间出现击碎了玻璃,并且对我发出了警告。”
“这说明,我们所在的这座大楼本身必然隐藏着重要的秘密,甚至可能就跟『生路』有关!”
司兴莉故作沉思:
“真是新奇的理论呢……鬼应该没有如此奇奇怪怪的想法吧?”
“好吧,宁秋水,我认可你了!”
宁秋水:
“……”
他无语了一阵子,又开口说道:
“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
“就是根据窗外的参照,之前我是在这层楼的楼上,但楼上只有10个房间,而这层楼却有12个。”
“假如大楼的建筑遵循某种规律,那么,它很可能就是『三角形』的。”
“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司兴莉:
“这个我知道,以前我有一个舔狗,干土木的,他跟我讲过,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涂翠容偏头:
“不是你舔人家吗?”
“大半夜跟人家表白,结果别人是个gay。”
“后来拉着我喝了两瓶rio,醉的不省人事,喊了一晚上人家的名字。”
司兴莉脸通红:
“翻篇!翻篇!”
“可恶啊,长腿怪,你再提这事,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涂翠容翻了个白眼。
“好吧,好吧……不过,宁秋水说得对,倘若大楼真的是三角形的话,确实很奇怪呢……”
ps:晚安!今天字数不够,确实对不起各位,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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呋啦——
这种声音并不大,甚至不如窗外的雷雨声,可还是很清晰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试卷翻动的时候,宁秋水他们就已经停下了谈话,静静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便是此时,几声咳嗽又传了进来。
“咳咳……咳咳咳!!”
听上去很年轻,但也很虚弱。
这声音出现之后,三人原本其乐融融的讨论立刻终止,全都绷紧了精神,死死盯着门口。
司兴莉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马桶搋,随时准备给予外面可能出现的厉鬼迎头痛击!
不过他们等待了一会儿,也没见门口有什么可怕的人影出现。
宁秋水率先来到了门口,朝着外面的走廊看去。
没鬼。
至少……表面上看没有。
“没看见鬼。”
宁秋水对着教室里的二人打了个手势。
司兴莉探头探脑。
“可是刚刚明明有人在走廊里咳嗽啊,你们也听见了吧?”
“可别告诉我这层楼里还有其他人。”
宁秋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张课桌上。
只有那张课桌上有张试卷。
而且,之前他路过的时候,这张试卷还翻动了一下。
是谁在翻动这张试卷?
宁秋水想着,便朝着那张课桌走去,司兴莉与涂翠容也没有多问,一边跟在宁秋水的身后,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四周。
从上一次的情况来看,他们在『经验』阶段时,似乎被鬼猎杀的风险并不高。
但谁也无法保证,鬼不会换着阶段猎杀他们。
谨慎驶得万年船。
来到了那张课桌面前,宁秋水第一眼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试卷上的字迹变多了,而且……还多了一滩血渍。
这血渍明明是后来才出现的,但已经干涸变成了暗褐色,与充斥着岁月感的试卷几乎融为一体。
“宁秋水,你之前过来的时候,不是试卷也动了吗?”
涂翠容也不嗑瓜子了,对着宁秋水询问。
后者道:
“嗯。”
“但我没有看见任何鬼。”
“而且,这试卷上之前也没有鲜血。”
宁秋水侧移了一下身子,来到了卷子的正面,认真查看着试卷上的具体内容,发现这是一张……高考试卷。
“你们参加过高考吗?”
宁秋水对着二女询问道。
司兴莉闻言,立刻挤到了宁秋水的旁边,认真查看着这张试卷,说道:
“跟我们那儿的高考试卷很像耶……我看看,这是生物。”
“哎,这试卷的主人有点儿厉害啊,写过的题貌似都是对的……植物是细胞壁,嗯,没问题……”
听着她的碎碎念,涂翠容不耐烦道:
“司兴莉,你搁这儿当阅卷老师呢?”
“能不能整点儿有价值的信息?”
司兴莉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长腿怪,你再叫?”
“我这不正在看吗?”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催催催,催命啊?你是不是早产要生了?”
这小姑娘从小到大攒出来的天赋点似乎全点了攻击力,也就是涂翠容早就熟悉了她的嘴毒,不然若是换做了一个其他心胸稍微狭隘些的女人,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指定要跟她掐起来。
司兴莉『嘭』的一声将自己的马桶搋霸气倒扣在了课桌上,拿起试卷翻到正面,看了看名字那一栏,眉毛一挑:
“真是个有个性的学霸,试卷都写了一大半了,愣是没写名字。”
“也不知道图啥,回头满分又怎样?”
“万一忘了写名字,谁知道是你考出来的?”
她说完,将试卷重新放回了课桌上,拿回了自己的马桶搋子。
涂翠容思索了片刻,忽然对着司兴莉道:
“司兴莉,我好像记得……我们高考的时候,生物是最后一门,是不是?”
司兴莉漫不经心:
“对啊……那又怎样?”
“这里可是血门内,又不是血门外面,两个世界能一概而论吗?”
涂翠容道:
“但两个世界很多地方都是相似的,你不是以前也吐槽过这一点?”
司兴莉坐到了旁边的另外一张课桌上,说道: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涂翠容指着桌面上的试卷,对着二人说道:
“试卷上怎么会出现血呢?”
“咳嗽、血、忘记写名字、最后一场考试……你们能想到什么?”
随着涂翠容将这些元素全都举出来,司兴莉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舌头在嘴里炒菜:
“嗯哼……长腿怪,你的想法也不无道理呢……”
言罢,她又看向了宁秋水:
“喂,宁秋水,你呢,你想到了什么?”
“说出来听听,有什么缺失的地方,我再补充。”
宁秋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从刚才那些元素来拼凑的话,我能想到的,就是一个重病的考生,想要坚持着考完最后一场试,完成他的高考,但在最后一场关于『生物』的考试中,他病发了……”
司兴莉脸上是恍然之色,点头道:
“不错不错,和我想的基本没差……可以啊,宁秋水,不愧是被我认可的队友。”
“不过,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难道不是先找到『楼梯』在什么地方吗?”
“为什么我们要在一张试卷上花这么长时间?”
涂翠容又开始嗑瓜子:
“……你觉得离开这层楼的过程会这么简单吗?”
“别傻了。”
“我敢肯定,这张试卷上肯定有十分重要的信息,和我们离开这层楼有关。”
“不过,我们的确可以先去其他的教室看看,确认一下『楼梯』在什么地方。”
三人简单确认了一下,去到了501,将教室挨个挨个排查。
可直到他们排查到512房,也仍旧没有看到所谓的『阶梯』。
宁秋水站在512门口,仔细观察面前的教室,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
是『本能』阶段的他判断失误了?
还是……这层楼里隐藏着其他的玄机?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门外的走廊又一次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咳咳……咳咳!!”
三人对视了一眼,立刻来到了教室门口,朝着咳嗽的方向看去。
这一次,阴暗的走廊那头不再空无一物,而是出现了一个肤色惨白,骨瘦如柴的学生。
它手里还拿着笔,那双漆黑的眼睛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就这么直勾勾地凝视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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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身上三百六十五个毛孔都在冒着寒气。
他们都是经历过许多血门的老人了,心态方面还算可以,甚至对于一些普通的鬼物已经略有一些麻木,不会有多大的反应。
可此时此刻,站在廊灯那头的『学生』却带给他们出乎预料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直击众人灵魂,更为敏锐的宁秋水在那一刻甚至觉得,不远处的那名『学生』和窗外的那只恐怖厉鬼没差!
它身上弥漫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
一名学生,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此刻,三人手中拿着鬼器,和不远处的那只厉鬼对峙着,谁也没有动。
大约过去了半分钟,走廊头顶的灯光忽然开始闪烁,速度越来越快,而在廊灯闪烁的过程之中,那名『学生』的身体也开始抽帧般的移动,很快便坐在了那张课桌面前,拿起笔,放在了试卷的上面。
可它始终没有落笔写字,宛如雕塑一样呆在那个地方。
廊灯还在闪烁。
速度越来越快,不断刺激着众人的心魄。
它又像是那名『学生』的心情。
对方……正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就……就差一点……”
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不断回荡。
“我明明……”
“明明都已经走到了这里……”
“为什么……”
“为什么……”
它的声音冷漠却又疯狂,带着一种经久不散的执念。
对于那些学生的怨气,宁秋水早在血云书院里面的时候就领略过。
可无论被关在地下室里的三小只,还是小黑屋里那些被烧成灰烬的学生,都没有这么重的怨气!
通常来说,一只厉鬼的怨气主要来源于它生前的『执念』或『恶』。
眼前的这名学生热爱学习,似乎为『恶』的可能不大。
那就只剩下执念了。
宁秋水有些不理解,这名学生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它有这么重的执念?
三人都站在了走廊上,死死盯着那名坐在座位上的学生,它胸前的校服还有一片鲜血,似乎也是咳出来的。
“擦嘞……以前就听说过一些学校的学霸都学疯了,有些学长学姐曾经学到吐血,那个时候我也就当一个乐子听听,没想到今天撞到了一个真的!”
司兴莉站在中间,低声对着左手边的涂翠容说道。
她的心态确实还不错,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和队友分享一些日常八卦。
涂翠容可没有她这么好的心态,她已经意识到了面前的那只鬼到底有多恐怖,身体绷紧得厉害,死死盯着对方。
“没有时间了……我没有时间了……”
“可是……可是……”
“我不能停下啊……”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拜托了……”
“就一点……”
“这一切就快结束了……结束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名『学生』声音带着祈求,用尽全力想要在试卷上面留下什么,可握着笔的手始终没法动。
似乎……这已经是注定的结局。
滋啦——
头顶闪烁的灯忽然停下,不再继续闪烁,而坐在座位上的学生也抬起了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流出了黑色的泪,挂在自己的脸上。
它盯着众人,语气惨然:
“各位……借我点时间吧……”
“我必须……要完成这场考试……”
“我……不能……停下……”
它说完,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三人一怔,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周围,紧张得呼吸几乎都要停住了。
不过好在,那只鬼似乎是真的离开了,并没有瞬移到三人的周围,对他们出手。
“它,它走了吗?”
司兴莉不确定地问道。
宁秋水道:
“应该是走了。”
“等等……司兴莉,你的手臂怎么了?”
他才回答完了司兴莉的话,便看见司兴莉的手臂……正在变白。
司兴莉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惊喜道:
“哎,我又白了!”
“颜值+1!”
啪!
涂翠容拍了一把她的后脑,骂道:
“你傻逼啊?”
“这明显是刚才的那只鬼干的好吗?”
司兴莉的笑容消失。
“擦,宁秋水,你也白了!”
“长腿怪,你也是哎!”
“坏了……这啥情况?!”
宁秋水缓缓道:
“估计是刚才那只鬼在找我们『借时间』。”
“它生前有一场重要的『考试』没有完成,我看那样子,估计是死在考场上了。”
“现在它想要续上『生前』的考试,所以……”
司兴莉:
“一场考试才两个小时,借给它呗,少活两个小时问题不大!”
“等等……你刚才说『生前』?”
她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
涂翠容帮宁秋水解释道:
“当然是『生前』!”
“你这猪脑子还没看出来吗?”
“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它现在怎么补救,就无济于事!”
“换句话说,它无论找我们借多少时间都不够!”
“我们身上的这种『白色』就是倒计时,等到我们全身都白了,我们就得死!”
司兴莉直接懵了。
“这……鬼器能用吗?”
宁秋水拍了拍她的肩膀:
“绝大部分鬼器只能阻挡鬼的正面攻击,这种『延时伤害』无法阻挡。”
“我们时间不多,照身上白的这个速度,估计能撑半个钟头顶天了。”
司兴莉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怎么办?”
宁秋水道:
“肯定有解决的方法,通常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化解它的心结,要么就是完成它的夙愿。”
“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弄清楚在它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才去教室里寻找『阶梯』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二女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什么事?”
宁秋水说道:
“这层楼的12间教室……其实是同一间。”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讲出了自己之前的发现。
虽然上一个『经验』阶段的房间几乎也是一模一样,但那些房间里没有什么信息作为参照,所以宁秋水没法分辨。
但这些教室不同。
虽然教室里同样残破,不过一些边角地方留下的细节还是能够判断出这些教室都属于同一个『班级』。
“12间同一间教室?”
“你在哪儿看见的?”
宁秋水对着司兴莉解释道:
“之前我们搜寻房间的时候,教室里的一些墙边贴纸、课桌里的书本、还有黑板旁边的值日名单……这些东西上都有些零碎线索,彼此多多少少有些连接,能拼凑起来。”
司兴莉目光闪动:
“不错嘛,这么细,都快赶上我了……”
涂翠容瞟了她一眼:
“怎么哪儿都有你?”
司兴莉威胁她道:
“小瞧我?”
“小心我不带你过门噢,到时候不要哭鼻子哦!”
涂翠容『切』了一声。
“一天天尽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你什么时候能整点儿有用的信息?”
司兴莉扬起自己的脖颈,冷哼道:
“其实我早就有想法了——12个房间,内部的构造多少带着些差别,但都对应一个班级,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它们处于12个不同的时间段里,每个时间段肯定都有给我们留下重要的讯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重要信息』和对应的『时间段』拎出来,这样我们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析出那名学生对于完成这次考试的『执念』这么重的原因了!”
她说完,涂翠容挑了挑眉,赞道:
“嚯哟,没想到你还真有点东西啊!”
司兴莉龇牙咧嘴:
“黑子说话!”
“说话!”
她还在跳脚,宁秋水已经带头朝着501走去,嘴上说道:
“别皮了,我们时间有限。”
二人互瞪了一眼,快步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
他们分别快速搜查过了501-512教室,的确从中找到了一些关键的消息。
有一个叫做『王青』的名字,在12间教室里都出现过。
除此之外,他们还拿到了王青的书包,里面有王青生前的书籍、笔记本、习题册,几封被一个文件夹保存完好的信。
司兴莉似乎不愿相信王青的书包里就只有这么一些东西,还是用力找着『秘密空间』,可她几乎都快要把王青的书包拆掉,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了。
“没有零食,没有玩具,没有手机、斯威齐、漫客、故事会……哇,这个王青真的是来上学的吗?”
看着瞪大眼睛的司兴莉,涂翠容无语道:
“这才像来上学的吧?”
“你带那些玩意儿,真的不是去度假的吗?”
司兴莉振振有词:
“反正老师又不管。”
涂翠容骂道
“tm你家开的私立学校,谁敢管你?”
…
二人斗嘴的时候,宁秋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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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之前司兴莉所说,这个王青真的很纯粹,书包里别说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娱乐道具,甚至连多余的一根笔、一张草稿纸都没有。
宁秋水没有立刻打开文件夹,而是先从书包里面拿出了王青平日里常用的草稿本和书本、笔记本。
书本的笔记被记得密密麻麻,十分工整,其余的由笔记本补充,而草稿本上印刷线条早就不见了,一些地方能够看见铅笔留下的痕迹。
部分区域的纸页甚至因为橡皮擦反复擦拭的缘故,已经破掉。
宁秋水将草稿本朝后翻动。
后面的地方,王青似乎学聪明了,用铅笔写下的字迹很轻,这样擦拭起来的时候就会更容易,不容易把草稿本擦破。
“一个草稿本这么用……王青家很穷吗?”
宁秋水敏锐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他喃喃的时候,二女也停下了拌嘴,司兴莉凑了过来,一把挤开宁秋水,自己拿着草稿本端详,看着看着便打了一个响指:
“拜托,已经破案了!”
司兴莉说道。
“这是个穷孩子,家里供他读书不容易,他想要努力读书出人头地,而且从这笔记来看,他平日里学的十分认真,肯定成绩名列前茅,眼看着熬了这么多年就要成功鲤鱼跃龙门了,结果他身体出了问题……”
“而且,如果是穷人家的孩子,对于考试的执念这么深也就可以理解了。”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这是唯一一个可以争过富人小孩的赛道了。”
司兴莉歪着头,念念有词: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读书是什么什么来着?”
“呵,忘了。”
宁秋水目光落在了文件夹上。
“一个普通的穷孩子,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
“我在血云书院看见过很多失败教育的小孩,王青估计还有一些其他的外界因素影响,看看这些信,一个连草稿本都舍不得多买的人,居然会专门为了保存这些信去买一个文件袋……”
他话还没说完,司兴莉小手一挥,文件袋便立刻到了她的手上。
“开盒,非我莫属!”
“出现吧,金色传说!”
这个娇小的女人画风和正常人不大一样。
到目前为止,她大概是宁秋水在血门里见到的、除了栀子之外心态最硬的一名诡客了。
她好像对于死亡……并没有多少畏惧。
血门对于她而言更像是一场游戏。
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倘若不是司兴莉天赋异禀,那就是她曾经经历过一些常人没有经历过的变故。
打开文件夹之后,破旧的课桌上立刻出现了四封信。
信封保存得很好,但泛黄的痕迹严重,还是没能逃过岁月这把刻刀。
司兴莉将四封信按照时间从左到右排列了一遍,然后拿起了第一封信。
“来吧,让我们看看,这信上到底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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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第二封和第三封信的字迹一样。
而且每封信上的内容都很简短。
…
1.好好念书,家里的事情爸会照料好,不用担心。
…
2.好好念书,爸的事你不用操心,姐姐会安排,不用担心。
…
3.好好念书,不要因为家里的事影响学业,姐姐和妈会供你读书,不用担心。
…
4.好好念书,马上高考了,你姐的事妈已经报了警,很快就会有结果,不要分神,全力冲刺。
…
这四封信的内容放在一起看,像极了一个诙谐的黑色笑话。
但这四封信,却贯穿了足足三年的时间。
它们是一名学生的青春,是一段难以拼凑的苦难,也是一场荒诞却不愿醒的梦。
看着信上的内容,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窗外的雨声似在低语。
“这四封信,就是王青的执念源头吗?”
涂翠容语气带着一抹沉重。
不只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白色越来越多,也因为信上揭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宁秋水盯着第一封信,说道:
“第一封信寄出的最早,虽然没有写明具体时间,但标注了年份,与后面的信一共历经了三年,显然第一封信是在王青高一的时候寄出的。”
“那个时候,他的家人都健在,父亲、母亲、姐姐……”
说到这里,宁秋水又指向了第二封信。
“但到了王青高二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变化。”
“从第二封信和第三封信的内容来看,显然是王青的姐姐写下的。”
“他的父亲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当时王青在读书,全家人都很看重他的学业,甚至没有让王青回去看一眼。”
“而且,很难说他的姐姐那个时候是不是也还在念书,只是因为父亲的问题和弟弟的学业最终选择了辍学,回家照看父亲。”
紧接着,宁秋水的手指又落在了第三封信的上面,轻轻敲了敲。
哒哒——
“不过,王青的父亲并没有撑太久就走了。”
“第二封信和第三封信都是同一年,之间的间隔无非几个月,而且可能因为一些官方的通报,或是其他原因,让王青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讯,他的心态受到了影响……”
宁秋水讲到这里的时候,涂翠容眉毛挑了一下,问道:
“等等,你前面说的那些我都认可,但后面说『王青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死讯』是怎么来的?”
面对涂翠容的疑问,宁秋水眼睛都没有眨,说道:
“506有一张成绩单,贴在墙上,那张成绩单的角落里写着一个日期,和第三封信的日期一样,但细节到了月和日。”
“在那个成绩单上,有王青的名字,而且还专门被老师用红色记号笔标注了下降的名次。”
“那应该是一次比较重要的考试,可能是月考,王青总分563,下降了16名,来到了班级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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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翠容表情略带僵硬。
她忽然朝着外面跑去,走廊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不过二十秒,她就又跑了回来,看向宁秋水的眼神带着惊诧。
“操了,宁秋水你是怪物?”
“这都能记住?”
宁秋水对此只回道:
“只要我需要,我就能记住。”
“记不住的话,我已经死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
在外面的世界,宁秋水从事的工作极度危险,如果记性差,会影响很多。
“……总之,这个成绩应该是要通报家长的,王青的成绩下滑,引起了他的姐姐和母亲注意,于是有了第三封信。”
“不过,厄运好像并没有放过王青和他的家人。”
“在他高三冲刺的时候,他的姐姐也出事了。”
“只是不知道具体到底什么情况,可惜后面的教室我没有看见成绩单了,不然的话,也许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宁秋水话音落下之后,司兴莉道:
“那个,我提一嘴,不管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必须的加快进度了……”
经过了她的提醒,二人发现那种近乎于石膏雕塑的白色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的肚子。
至于他们的四肢……早就已经彻底白了。
再不找到解决的办法,他们仨全都得死在这里!
涂翠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要怎样才能够解开他的心结?”
“直接感化它吗……说实话,我觉得这么做根本没用,而且会让我们看上去像白痴。”
司兴莉来到了门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连王青的人影都没有看见,不管是要用鬼器攻击它,还是感化它,至少得有一个目标吧?”
“喂,王青!”
“王青你在吗?”
“出来面基呗!”
司兴莉说着,对着外面的走廊吆喝了几声,可回应她的,只有那盏昏暗的苍白廊灯。
宁秋水盯着面前的四封信,眉头紧锁。
所有教室里能找到和学生有关的线索,他们应该都拿到了。
按理说,应该没有遗漏什么。
但光从这四封信中能够推测出的线索,似乎还不足以形成『生路』。
或者说,它们只是对于这层楼里一个叫做王青的学生的背景补充。
并且这份背景,可以说简约到了极点。
细节几乎没有。
“时间……时间……”
王青在找他们借时间。
这绝对不是一条死路,一定有什么被他们遗漏的关键地方。
宁秋水想着想着,目光扫过了教室里的角落,忽然说道:
“等等……”
“这层楼里的教室是不是没有『时钟』?”
涂翠容转过头来:
“是没有,怎么了?”
宁秋水道:
“没有时间,王青怎么知道考试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
涂翠容想了想:
“也许监考老师那里有?”
“表啊、手机啊等等……”
宁秋水看着自己身体不断上移的白色,一种诡异的虚脱感开始愈发明显。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平时的练习。”
“一个如此希望考出好成绩的人,一定会做模拟卷的吧,他难道不定时吗?”
他忽然来到了王青的书包旁,拿起了那本习题集翻动着,很快便看到了后面有一些模拟卷。
一共7套模拟卷。
全都做完了。
还严格批改过。
宁秋水对着二人说道:
“快,去找找和『时间』有关的东西!”
“钟、表……什么都行!”
“分头找!”
ps:晚安。
明天会把王青的事情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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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只厉鬼找他们要『时间』,他们就去找『时间』!
宁秋水率先来到了501,在每个课桌中翻找了起来。
之前他们将每间教室里的课桌基本都翻找过一遍,但重点都放在了和『学生』有关的信息上,对于其他的杂物没有太多注意。
此时,三人面临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他们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估计再过十分钟不到,他们身上的『白色』就会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到那个时候,累积在他们的身上的『伤害』就会在一瞬间爆发!
到那个时候,无论他们身上带着什么鬼器,可能都没法保住他们的命!
“时间……时间……”
宁秋水争分夺秒,注意力全开,凌厉的目光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快速搜索过面前的物什。
『时间』是一个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的词语,人类发明了许多东西来记录它,并且十分常见,并不隐晦。
但宁秋水一连找过了四间教室,也没有看见手表和时钟。
此时,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那瘆人的『白色』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的锁骨位置!
三人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肉做的人头与石膏做的身体粘合在一起的怪物。
“你们找到了吗?”
宁秋水对着走廊那头大声喊了一句。
“还有哪些房间没有找过?”
司兴莉的声音传来:
“511和512!”
“帮我找找!”
“我裙子卡住了,可恶!”
宁秋水闻言,立刻小跑到了511去,快速搜寻无果之后,他又来到了512,可里面仍然没有钟、表之类的东西。
最后一点希望之光熄灭。
死亡,似乎已成定局。
是他们遗漏了什么,还是想法出了问题?
三人都从教室里走出,来到了走廊里会面,彼此相顾无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代表着死亡的白色不断朝着他们的脖子上方蔓延。
苍白的廊灯之下,他们像极了三只等死的困兽。
“时间……”
死亡逼近之际,宁秋水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在自己的大脑里面寻找着和『时间』有关的线索。
“等等……”
宁秋水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猛地转身朝着512跑去。
在残破黑板旁的斑驳墙壁上,挂着一个特别的贴纸。
这是其他教室里没有的。
这张贴纸上写着距离高考还剩……0天。
宁秋水猛地将贴纸撕下,然后来到了走廊,拍打在了那张残留着高考试卷的桌面上。
“宁秋水,你干……”
司兴莉不解地想要询问,却发现这张贴纸被拍在试卷上面之后,他们头顶的那盏廊灯又开始明灭不定起来。
滋滋滋——
诡异的电流声响起,原本空无一物的座位上,忽然出现了王青的身影。
它依旧弓着背,拿着笔,直勾勾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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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宁秋水拿来的贴纸之后,它似乎恢复了些神智,用力地想要抬起头。
嘎吱——
嘎吱——
那骨瘦如柴的脖颈竟然发出了老化机器摩擦的声音。
王青抬头的姿势很怪,很不顺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抬过头了。
漆黑的眸子与面前的宁秋水对视着,后者说道:
“王青,停下吧……无论你找我们借多少『时间』,就算是你杀了我们,你也没法完成这场考试了。”
“时间从不等人。”
“属于你的那场高考……早就结束了。”
王青凝视着宁秋水很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三人都已经发现,本该朝着他们头颅继续蔓延的『白色』正在缓缓褪去……
“有用……这张贴纸,就是生路!”
头顶一直闪烁的廊灯忽然停止了闪烁,王青不知何时又埋下了头,盯着桌面上的贴纸,一言不发。
过了好长的时间,它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笔竟掉落在了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啪嗒!
“呵呵……”
王青忽然笑了起来,弓着的身体抽搐着,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啊啊啊!”
它撕心裂肺地笑着,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脸。
抓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笑到了后面,王青开始咆哮,开始哀嚎……它的惨叫声回荡在走廊里、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见它这副模样,一直嘴毒的司兴莉竟觉得同情,安慰了几句。
不过显然对王青没有任何用处。
不知过去了多久,王青的咆哮声消失了,它捂着脸的双手不断滴落如墨水一般的黑色鲜血。
“……好沉啊。”
一个年轻的男孩声音从这具骨瘦如柴的身体里发出。
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绝望和疲惫。
“我……”
“为什么……”
“变成了这样……”
它一遍遍质问着,像是失去了自己魂魄的行尸走肉。
也正是在这样的质问中,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了变化,那些教室的门忽然打开,由内而外照出了一些光明。
一名名背着书包的男孩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
他们……都是王青。
只不过,从501到512教室,王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驼背,变得消瘦。
甚至到了510之后,王青的眼眶深陷,嘴唇乌青,已然呈现出了一种不正常的病态。
510、511、512三间教室门口几乎没有任何光线了,黑得吓人。
王青站在那里,几乎看不见。
随着这些『王青』的出现,坐在了廊道座位上的那名王青也停下了碎碎念,盯着前方的走廊尽头出神。
“王青,你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兴莉想起了之前看见的那四封信,对着王青问道。
王青眼神都没有偏一下,很平静、麻木地说道:
“……以前家里很穷,父亲母亲都是工人,母亲因为干活得了尘肺病,只能在家修养,养家糊口的重任全都落在父亲的身上,姐姐和我都在念书,家里用钱的地方很多,父亲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但还是不够……”
“其实本来应该是够的,可那年我和姐姐申请的助学金都没有通过。”
司兴莉眉头一皱:
“等等……你们家庭这种情况,申请助学金怎么会不通过?”
“我记得一般有能力开设助学金的学校,条件都还不差,你没有把你的情况反映给班主任吗?”
“还是说,你们班上有那么多需要助学金的人?”
王青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选择了沉默。
许久之后,它说道:
“我们班级的助学金被另外一名同学申请成功了。”
“他比我更加需要这笔钱。”
司兴莉:
“你那名同学家里也出事了?”
王青微微摇头:
“他家里很有钱。”
司兴莉道:
“那为什么这笔助学金……”
王青回道:
“他需要这笔助学金……去买一款新出的游戏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青话音落下之后,司兴莉不说话了,她盯着面前无比平静的王青,怔在原地半天,喉咙里愣是挤不出一个字。
廊道里,安静得像是墓园。
“助学金的窟窿补不上,来年我和我姐就得面临被学校劝退的风险,父亲很着急,但他借不到钱。”
“……之前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已经找亲戚朋友们借遍了,而亲戚们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怕我们还不上,谁都不愿意再拿出钱来给我父亲。”
“无奈之下,父亲瞒着我们做了一件事。”
“他去找到了一家私人开的黑心医院……卖血。”
这件事情已经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
王青再一次讲述出这些事的时候,它原本应该咬紧牙关,死死攥着拳头,语气激动又愤慨……可是它没有。
此刻的它,在讲出自己父亲那甘愿为了自己的孩子读书牺牲一切的时候,语气里没有半分感激之情,冷漠得像是一个局外人。
“因为常年做体力活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其实不错,偶尔卖些血,应该影响也没那么大,可他为了快速筹够两个人的学费,像个傻子一样地往外卖血,那家黑心医院也真的敢抽,他们觉得只要抽不死就行了,而且给我父亲的钱很少很少……”
王青虽然对于那家医院和他父亲之间具体细节没了解那么多,但他也知道正常人的健康血有多值钱,加上他父亲自己还能赚点,不至于补不上助学金那几千块的窟窿。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家黑心的私人医院给他父亲开出的价格极低。
“后来,父亲由于献血太多,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在一次高空作业之中头晕犯了,从二十多米的高处摔了下来……”
“侥幸的是,他那时摔在了车顶上,而不是水泥地,这让他没有当场死去,但也永远失去了自己下半身的知觉。”
“父亲简单在医院接受过检查和治疗后,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被送回了自己的家里,包工头为了息事宁人,来到我们家,承诺给我们家赔一笔钱,但要过些日子才能到,这段时间让我们家不要声张这件事。”
“本来我的母亲和姐姐都不愿意,但恰巧不巧……我的父亲那个时候醒了。”
“他听到包工头承诺的『巨款』,不管我姐和我母亲说什么都不听,就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
“我姐和我母亲根本拗不过他,再加上她们过于淳朴善良,没有多想,真的就听了我父亲的话,没有声张这件事。”
“可后来他们等啊等,等啊等……都过去了足足半个月,那笔包工头承诺的钱却始终没有到。”
“我姐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一个人去找包工头要钱,可对方却闭口不谈父亲在工地出意外的事,还指责我姐空口无凭,污蔑他们,说我的父亲明明是自己在外面出了事,却非要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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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断发酵,外界的关注度也越来越大,可工地里那几名和我父亲一起工作的工友,至始至终都死咬说没有看见过我父亲出意外。”
“由于没有明确的证据,加上有人在背后引导,最终这件事情的舆论风向发生了转变,渐渐社会上为我父亲发声的人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声音,说我们家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讹建筑公司一笔钱。”
“建筑公司也在这个时候跳脱出来开始装好人,收束舆论风向,说他们不是不能体谅工人,如果工人家里真的有困难,他们也愿意在合理的范围内进行帮助,但他们绝对不接受有人以『污蔑』的方式来逼迫他们。”
无论王青叙述的语气再怎么平静、再如何冷漠,三人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它嘴里的这些话正淌着鲜血。
“其实,我们早该想到的……他们封住我们一家人的嘴需要几十万,但想要封住和我父亲一起工作的那几名工友的嘴,几万,甚至几千块就够了。”
“并且,事后不会留下任何祸端。”
司兴莉听到这里,气得真是牙痒痒,双目喷火:
“这你都能忍?”
“要是我,老娘高低得整把刀,给那包工头和那几名不说实话的工人扎几个窟窿!”
“反正老娘就一条贱命,能换一个贱人是一个!”
王青没有对司兴莉的情绪影响,继续说道:
“社会的舆论让我们家几乎陷入了彻底孤立的状态,没有人再愿意帮助我们,学费的事情解决不了,回头我和我姐都没得书读。”
“我的父亲气急攻心,在被社会舆论折磨了两三个月之后,在一天晚上心梗走了。”
“我的成绩比我姐更好,家里人都觉得,我天生就是一个读书的料,于是我姐毅然决然辍学,要支撑起家庭的重担,帮助我完成学业。”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思读书了。”
“学校里的人都叫我小赖,说我是老赖生下来的孩子,成绩再好又能怎样,以后出去还不是社会的祸害……”
“我害怕这些声音,甚至常常会在夜里呕吐。”
“我很想告诉我姐,我不想读了,我真的…不想读了。”
“可我……怎么说的出口呢?”
它说着,竟笑了起来,黑色的墨汁从眼角滑落:
“它是我父亲那条被万人诬陷唾弃的贱命,是我母亲不吭声忍了半辈子的不公,是我姐自愿抛弃的珍贵青春和前程……”
“我说不出口……说不出口啊……”
王青脸上的笑容消失,它弓着腰,对桌面上的试卷发出了沙哑的低吼,饱含愤怒:
“知道吗……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感激他们。”
“我恨我的姐姐……更恨透了我的父亲!”
“他毁了我们,他毁了这个家!!”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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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是经历者,没办法去评判王青的父亲怎样,俗话说,未经人苦,勿劝人善。
宁秋水他们所在的世界里,像王青这样的家庭少之又少,能有他这么悲惨境遇的,几乎没有。
但若是放在血门之中那个充斥着『恶』与『腐烂』的世界里,好像发生这一切并不奇怪。
“……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没有被我父亲逼着去读书,我可以帮着他做很多事,生活清贫些又怎样,至少能和家人在一起,至少他不用去卖血,我的姐姐也不会……”
王青说着,那些教室门口的『王青』开始移动了。
先是501。
那个沐浴在阳光之中的,昂首挺胸的『王青』,背着自己的书包,朝着众人这头走来。
路过众人身边的时候,它看了坐在廊道上的王青一眼,脸上还挂着青涩和稚嫩的笑容,丝毫不知自己未来即将遭受的苦难。
一笑之后,它又背着书包继续前行,走到了走廊的另外一头,那里已经不再是墙壁,而是变成了一个漆黑的通道。
刚入学时候的青涩『王青』,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进入了漆黑的通道之中。
目送他离开之后,一直沉默的宁秋水忽然问道:
“王青,你的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王青望着走廊尽头的漆黑,有些出神:
“她啊……她明明那么瘦,却像一座山。”
“姐姐从小便对我很好,但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她最爱的弟弟,最后却被她活活压死。”
它说着,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不稳,怨念在廊道里几乎酿成了河:
“父亲的固执与顽固,我可以理解。”
“可她明明跟我是同龄人,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地为了我的学业抛弃自己的未来?”
“她有什么资格决定这一切?”
“她有什么资格?!”
“她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她知道我想要什么啊!”
王青捂着脸,瘦弱的身体在座位上扭曲,语气疯癫:
“这些贱人,贱人!!”
“读书……明明是这么纯粹的一件事,他们一口一个『读书是为了自己读』,可转头就把这么多东西全都抛给我,让它们压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一开始就杀了我?!”
“为什么要逼我?”
“为什么都要来逼我!!!”
它闭口不提自己姐姐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对于一个能够平淡讲述出父亲与家庭当年所经历的一切不公与陷害的人,却在面对和自己姐姐有关的问题上时,选择了回避。
可见,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执念究竟有多深。
见它这副模样,宁秋水没有再询问和它姐姐有关的事。
第二、三名『王青』背着书包从众人面前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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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这两名『王青』的脸上多了些成熟,少了些青涩。
直到『他们』没入了走廊尽头深不见底的黑暗,王青疯癫的语气才稍微恢复了些许平静。
又或者,它变得更加麻木了。
“我姐死了。”
王青说道。
“因我而死。”
八个字过后,王青不再提它的姐姐,凝视着走廊尽头出神,像是一尊陷入泥潭的雕塑。
“这不是你的错。”
司兴莉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王青,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王青抬起头,眸子里闪烁的腥光那样骇人:
“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吗?”
“那又是……谁的错?”
“你告诉我,那是谁的错?”
司兴莉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感觉腹中烧燃着干柴,滚烫一片,可话到了喉咙口,吐出来的却是灰烬。
哒——
哒——
一道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504教室门口的『王青』动了,接着便是505、506、507……
『他们』身上的光芒渐渐消熄,脸上也没有了曾经的笑容。
忧愁,化为了『他们』紧锁的眉头。
这几名『王青』依然头也不回地朝着走廊尽头而去。
男孩的背……好像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弯的。
一直沉默的王青,终于又开口说话:
“我的同学们……从那过后,就没有再称呼过我的名字了。”
“他们叫我王小赖。”
“可我住宿学校三年,没有赖过他们一丁点东西。”
他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在一座用钢筋与水泥浇筑的原始丛林。”
“四周行走的不是同类,而是一只只择人而噬的饿兽。”
“我从未对他们表现出过我的敌意,可却差点被他们分食。”
教室门前,一个又一个剩下的『王青』不断没入廊道尽头的黑暗。
这个过程很缓慢,因为越到后面,『王青』走路的速度也就越慢。
随着『他们』离开,廊道上的王青身上那暴虐与不稳定的怨念开始渐渐平息。
“……后来的时间,我除了看书,就是在内心重复地追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我一遍遍翻阅自己的过去,寻找着那可能存在的『错误』,并且企图修正它。”
“可直到我死前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生活与试卷不同,有些问题……也许真的没有答案。”
它说到了这里,抬头与512门口的『王青』对视着。
不知不觉,走廊里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两个王青。
远处,站在512门口的『王青』周身几乎全部全部被黑暗吞噬,甚至宁秋水三人都看不清它的真实模样。
但和他们身边的那个王青不同,远处的那个『王青』身上的怨念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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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对视了很短的时间,站在512门口『王青』还是不甘心地转身,彻底与走廊尽头的黑暗融为一体……
“上天对我还是太苛刻了。”
“我从未向祂苛求过什么,只是希望祂能再借我一个钟头……不,半个钟头就够了。”
王青伸出手,将桌面的那张没有写完的卷子拿起来放在面前端详,漆黑的眼眸中还挂着挥之不去的一种执念。
“……其他人不会想到,有一名考生为了走到这里,他和他的家庭牺牲了多少。”
“我父亲的生命、母亲的疾病、姐姐的青春与前程,对于旁听者来说,也只是寥寥几字。”
“上考场的前一天,我大病了一场,班主任想把我送到医院去,但是被我拒绝了。”
“其实我知道,我的坚持毫无意义。”
“我的身体早就已经在长时间的自我折磨中崩溃了,就算能完成这场考试,我也没法活着去读大学,去完成自己和家庭寄予的期望。”
“可我不贪心,我真的不贪心。”
“我就只是想要完成这场考试,想要做完这件原本就很简单,很纯粹的事。”
“就像……我曾经一直希冀的那样。”
“——完成我的学业,完成这场所有学子都会经历的考试,为自己的青春交上一份答卷,涂上歪歪扭扭的色彩,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可惜……我再也没机会了。”
它自嘲地笑了笑。
“从我出生,再到长大,我所经历的一切几乎都没有公平可言。”
“唯独这一次,当我无比希望『公平』不要降临的时候,它终于降临了。”
王青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人,目光游弋片刻之后,最终落在了宁秋水的身上:
“你说得对,『时间』从不等人,无论你我是谁。”
“只有它,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它一边说着,忽然从身上摸出了一个『沙漏』。
“我的故事已经走到了终点,感谢你们听完我这糟糕的一生。”
“但我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心愿,如果你们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就把这个『沙漏』交给你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见王青手中的沙漏出现时,宁秋水眼色忽地变了变。
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了两件事。
第一,就是『本能』阶段的他留下的那些线索中的最后一条。
…
4)进入楼梯需要找到(——)
…
这条线索中有一部分的关键信息被神秘力量抹除了。
而现在,宁秋水已经怀疑,他们进入楼梯之中需要找到的东西,就是此时此刻王青手中拿的那个『沙漏』。
至于宁秋水想到的第二件事,就是田勋。
因为平常时候,宁秋水接触沙漏极少,脑子里没有太多的干扰信息。
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田勋。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涂翠容已经开口询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还有……你要我们帮你什么忙?”
王青说道:
“这是我借给你们的『时间』。”
“只有拿着它,你们才能离开这层楼。”
“至于我的另外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找到并『烧掉』杀死我姐姐的『凶手』。”
“你们三人,至少要有一人答应我,我才会把『沙漏』交给你们。”
涂翠容若有所思地偏头看了看二人。
“也就是说,我们在『楼道』里是可以选择分开的,对吗?”
王青:
“当然。”
“不过,你们进入『楼道』之后,只要有人没有出去,那么消耗的时间就是按照『三个人』来计算的。”
“等到『沙漏』的时间消耗结束,你们就会被随机扔到最近的『楼层』里。”
涂翠容
“被扔到最近的楼层里会发生什么?”
王青略显僵硬地回道:
“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但可能会干扰你们离开这幢大楼。”
涂翠容又问道:
“大楼的出口在哪里?”
王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惨白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们决定好了吗?”
这时候,宁秋水才开口问道:
“大楼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杀死你姐姐的凶手?”
“至少,你需要帮我们锁定一下楼层吧?”
王青用手指了指地面,说道:
“就在楼下。”
宁秋水盯着王青放在桌面上的沙漏,毫不犹豫地拿过来。
“行,我去找。”
随着他接过了沙漏,王青的身体也开始缓缓变得透明,桌面上的试卷也同样化为了一滩腥臭的黑色脓液,最终消失不见……
三人再回过神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没有了课桌,之前的12间教室也变成了12间普通的水泥房。
廊道尽头的黑暗,变成了一条波纹扭曲的楼道。
那里像是被浸埋在水中的区域,外面有一层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薄膜。
“怎么说?”
涂翠容双手抱胸,背靠水泥墙,对着二人问道。
或者说……对着宁秋水问道。
在涂翠容的心里,司兴莉这毒嘴少女很难给她提出些建设性的建议。
个别时候除外。
宁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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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决定是否去留之前,我要说一件事。”
二女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认真。
“你说。”
宁秋水:
“我们的『经验』阶段和『本能』阶段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但彼此会互相影响,之前我一直在想,两个空间彼此之间到底有什么对应关系,是表里世界么,还是其他什么……这困扰了我挺长时间。”
司兴莉叉着腰:
“咋的,你想通了?”
宁秋水沉吟片刻,回道:
“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的那个事吗?”
“窗户外面有鬼,不让我们查看大楼本身的架构,似乎是不想我们发现什么。”
“『楼梯』偶尔会出现在我们这边,偶尔会出现在『本能』阶段的那边,两方合作,才有可能最终逃出这座大厦。”
司兴莉眉毛扬了扬:
“之前不是已经通过楼层和房间数推测出来了大楼是三角形的吗?”
“怎么了,大楼的形状和我们两个阶段所处的空间有什么关联么?”
宁秋水当着二女的面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沙漏:
“但如果……大楼是这种形状的呢?”
随着他提出了这个想法之后,司兴莉和涂翠容脸上都闪过了一抹异色。
他们所处的大楼……是沙漏的形状?
“等等,这楼,真的能建成这个样子吗?”
司兴莉盯着宁秋水手中的沙漏,脑海里已经大致浮现出了一个大致的画面。
她觉得,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如果是血门内的话……还真有可能。”
涂翠容的语气变得极为严肃。
“而且,如果大楼真的是这么在设计,那么两个不同阶段的我们,在空间对应上也容易出现多种可能。”
“有可能是『同步』对应,也有可能是『镜像』对应。”
“这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必须得弄清楚!”
司兴莉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似乎听懂了涂翠容的意思:
“这也太复杂了,毕竟如果大楼真的是沙漏状的,另外一边的我们可能是完全镜面对称,脚朝上,头朝下,但也可能他们站立的方向跟我们一样,只是所在的区域是倒三角,和我们相反,不过如果是完全镜面对称,我们也没法假定我们就是在下面的楼层……哎呀,好头疼,这岂不是要留下一大堆的交流信息,可血门给我们留线索的字数很短啊!”
司兴莉说着说着,捂着自己的头,有点自闭了。
宁秋水想了想说道:
“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的『行动轨迹』是不是镜面对称的就足够了。”
“站位不重要。”
“而且,如果大楼真的是沙漏状的,我们的主线任务就面临着另外一种『可能』。”
他说着,将沙漏放在了二女的面前,食指敲了敲中间漏沙的那个地方,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大楼的出口……可能在这里。”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的说法很快引起了二女的注意力。
如果大楼是沙漏,他们是沙漏之中的沙子,那么其中一边的沙子唯一离开自己所在区域的方法,就是从最中间的那个小缝中去到另外一边。
但这种说法有一个很致命的『风险』。
就是一旦他们判断失误,大楼的出口是在最底层,那他们很可能会没有任何纠正错误的空间。
因为从『最上』去到『最下』必须得经过『楼道』,而想要在『楼道』之中自由活动,需要『沙漏』。
但沙漏的时间是有限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之前我们一醒来就在不同的楼道里面分散了,但刚进入血门的时候,我们所有诡客肯定都在一起,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在『本能』阶段也拥有『沙漏』这样的道具?”
“他们的『沙漏』是哪里来的?”
“一开始就给每个人发了一个么?”
司兴莉振振有词,两眼放光。
“唷,这回还真给你说到点子上了……”
涂翠容接过了话题:
“从目前我们经历的这些来判断,另外一个阶段的我们手上肯定有『沙漏』这样的道具,只是那玩意儿到底怎么来的就很难说了。”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都得做出抉择了。”
司兴莉歪着头:
“抉择,什么抉择?”
涂翠容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道:
“是宁秋水承诺要帮王青找到杀死他姐姐的凶手,我们没有承诺过,所以,进入楼道之后,原则上我们并不是非得跟着宁秋水一起去下面,毕竟刚才宁秋水的分析你也听见了,生路完全可能在我们的头顶,而且我个人觉得,这种猜测是正确的可能性极大。”
司兴莉皱眉,不满道:
“喂喂喂,长腿怪你什么意思?”
“你情商可真低啊,这种话是能当面说出来的吗?”
“下次这种话,要背后偷偷说,明白了吗?”
宁秋水:“……”
涂翠容也是有些无语,她对着司兴莉道:
“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你觉得我这是在坑他吗?”
司兴莉:
“难道不是吗?”
涂翠容指着宁秋水手中的那个沙漏,说道:
“你没有听王青说么,我们现在在一层楼,三个人进入楼道,这个沙漏消耗的速度就是三倍!”
“要是我们一直在一起,那这沙漏就一直是三倍速消耗,换句话说……假如我们在这个沙漏消耗完之前没有拿到下一个沙漏,怎么办?”
“纯靠着『本能』阶段的我们想办法么?”
“那假如『本能』那头没有『楼梯』呢?”
“我们岂不是就被彻底困死了?”
司兴莉没法反驳,但还是嘴硬道: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考考你。”
涂翠容:
“典。”
一旁的宁秋水思考了一下,说道:
“涂翠容的话的确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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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对视,涂翠容对着司兴莉说道:
“你决定吧。”
司兴莉愣住了:
“不是,怎么就突然让我来决定了?”
涂翠容懒懒道:
“好的坏的,都已经给你讲过了,你已经有了大致的参考方向。”
“我可不想一会儿往上走了,有人在路上一直说什么我不讲义气,说我怎么怎么样……”
司兴莉鼓着腮帮子,故作沉思:
“嗯……真是十分重要的决定呢,确实需要我这样沉稳又成熟的人来进行最终判决。”
她瞟了一眼宁秋水手里的沙漏,眼底浮现出了些许犹豫,但很快还是说道:
“这样吧宁秋水,我们还是先和你一起去楼下,如果我们在楼下拿到了新的『沙漏』,后续我们就一起行动,如果没有,那之后我们就分开行动!”
宁秋水点头:
“好。”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先下楼吧。”
三人来到了楼梯道口,宁秋水率先进入楼道,见他进去之后,二女也急忙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
他们的身体没入了淡青色薄膜之后,来到了一个充斥暗绿色光辉的昏暗楼道。
这条楼道像是通往地狱的路,往上、往下,都是阴暗一片,五六米过后基本就完全不可视了。
偶尔,三人还能听到楼上楼下传来了些匆匆跑路的声音。
那些声音有些瘆人,像是有谁在追逐着什么。
三人站在廊道里,没敢乱动,宁秋水看着手里的沙漏,发现沙漏里的沙子正在倒着往上流动。
“哎,这沙子怎么倒着流,是不是因为我们在大楼的上半部分,而且是头朝下的?”
司兴莉发现了华点,眸子发光。
宁秋水说道:
“不是,是因为我拿反了。”
他将手中的沙漏倒了过来,顿时沙漏中沙子流向就正常了。
一旁的司兴莉狂翻白眼。
“切,浪费老娘的脑细胞,小水啊,下次可不要犯这种错误了,像我这种团队里面的智囊,每一个脑细胞都是弥足珍贵的哟!”
宁秋水没有搭理她,盯着沙漏的目光中流露出若有所思。
显然,这个特别的沙漏中沙子的流向是单向的。
这就是一个纯粹的计时器。
沙漏之中的沙子并不多,而且流速很快。
宁秋水知道,他们现在在楼道里面浪费沙漏时间的速度是三倍,所以不能耽搁。
“鬼器拿好,快下楼!”
叮嘱了二人一句,宁秋水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下走去。
幽绿色的走廊看上去有些骇人,而且众人在这个廊道里面行动的时候,速度很慢,无论他们多么用力,都没有办法快上一点点。
当他们来到了楼下的时候,沙漏中的沙已经少了近乎一半。
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穿过了薄膜,进入4楼。
进来之后,沙漏中的沙子便停止了下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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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隔壁那小孩儿不穿尿不湿都漏得没这么块!”
司兴莉龇牙咧嘴,忍不住地吐槽道。
涂翠容脸色微变,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
随着他们走出了『楼道』,身后的淡青色薄膜忽然破碎,而后『楼道』便随着淡青色的薄膜一同消失了。
三人朝着远处的走廊看去——
和预想之中差不太多,这层走廊似乎是某家旅舍,装修要比之前看上去整洁新亮不少。
一眼数去,共有14个房间。
“喂,长腿怪,你什么表情?”
“吃屎啦?”
司兴莉踮起脚,抬高手拍了拍涂翠容的肩膀,开口味儿就来了。
涂翠容道:
“刚才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就是我们的『本能』阶段为什么要选择在刚才的那层楼停留……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沙漏』已经用完了,不得不停在那层楼,还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
“你们想想,我们刚才在『第五层楼』,无论是从楼层的『房间数目』来看,还是从『楼层』上来看,那里都没有任何『特殊性』。”
“我的意思是,如果『本能』阶段的我们拿到了『沙漏』,并且想要逃出大楼,他们难道不应该去最下面或者最上面吗?”
“至少我跟司兴莉两个人给『本能』阶段的我们留下了要让他们逃出大楼的信息,宁秋水你也应该留了吧?”
宁秋水点头。
“嗯,留了。”
涂翠容:
“看,『本能』阶段的我们已经知道目前的紧要任务是逃出大楼,可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第五层楼停下?”
“是因为他们知道第五层楼有『沙漏』吗?”
“还是说,有什么外力导致他们不得不停在那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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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也伴随着各种奇怪的疑点。
“……确实很奇怪,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距离天黑还有很多时间,先争取在天黑之前把王青的执念彻底消除,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
宁秋水不想耽搁,带着二女来到了走廊,开始调查。
走廊里很干净,只有一个盆栽放在了走廊尽头,没有什么明显的信息残留。
三人搜寻一阵无果之后,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房间上。
宁秋水试着拧开门把手,却发现面前的门被锁上了,根本打不开。
他小心地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门上,聆听着里面是否有奇怪的动静。
不过,门内一片死寂。
宁秋水试着拧动了一下门把手,但门是锁死的,根本开不了。
他微微皱眉,又去到了旁边的房间试了试,发现都是一样的。
三人详细对这层楼的所有房间做了检查,发现所有的门都被锁住了。
“哎,奇怪哎,这层楼的房间的门怎么都是锁住的?”
司兴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无语:
“这么搞,我们还怎么继续调查啊?”
宁秋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盆栽上。
这株盆栽……挺显眼的。
他朝着盆栽走了过去,简单地摸索起来。
司兴莉见着宁秋水这对着一株植物上下其手的动作,道:
“擦,宁秋水,你快住手啊,人类跟植物是不会有结果的!”
宁秋水没搭理她,还在摸索着,没过多久他便在盆栽的底部摸到了一张房卡。
“找到了。”
他说道,抬手扬了扬这张房卡,但却一直蹲在原地。
二女感觉到了不对劲,对着宁秋水的背影问道:
“你咋回事?”
宁秋水头也不回地道:
“你们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二女对视了一眼,拿着鬼器,小心地朝着宁秋水后背走去,随着她们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被宁秋水刨开的盆土里……有一只惨白的断手。
这只断手还保持着奇怪的抓握姿势,断裂的地方十分平整,有点像是被某种利器割开的。
泥土里,还浸染着一些血液。
“这只手……”
涂翠容低声喃喃,表情闪过了一抹不自然,但也只是一闪即逝。
宁秋水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找找吧,应该有一个房间是能打开的。”
宁秋水已经找遍盆栽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土里都翻过了。
只有一张房卡。
这也意味着,如果这张房卡不是万能卡,那只有一个房间能打开。
滴——
将房卡随便贴在了一间距离自己最近的房间门口上,房门上的感应器发出了声音,但并没有打开。
看来不是万能卡。
三人眼中的光芒微顿,他们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试,最终发现这张房卡,只能打开401房的房门。
随着房门打开,里面简单的酒店装修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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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入房间之后,宁秋水将房门反锁,简单在屋子里面排查了一下。
这里被收拾的很干净。
“什么都没有,服了。”
司兴莉感叹了一句,也不客气,直接将自己摔到了舒服温暖的大床上。
涂翠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像,这层楼的『故事』不是准备给我们的。”
司兴莉偏过头:
“啥意思?”
涂翠容:
“意思就是,触发剧情的会是『本能』阶段的我们。”
“我们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够留下更多更加关键的讯息,帮助他们破案。”
司兴莉揉了揉自己的头。
“不是吧~”
“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另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吗?”
“听上去真的好不靠谱。”
涂翠容斜视她:
“毕竟你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
司兴莉发出了一声恶龙咆哮,要跟涂翠容撕扯,但宁秋水制止了她们。
“嘘——”
宁秋水示意二女噤声,目光投向了门口。
二女屏住呼吸,也将注意力放到了那头。
她们听见,门外有密集的脚步声。
哒哒——
哒哒——
听上去,像是两个人。
脚步声在走廊里移动了一阵子,忽然停在了他们的门前。
咚咚咚!
对方先是敲了敲门,发现房间里没有回应之后,外面的人便开始不停扭动房间的门把手,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咔咔——
咔咔——
房间里的三人盯着不断发出声响的门把手,心里的警惕提升到了极点!
明明他们进来的时候,没在走廊里看见其他的人。
门外的人是谁?
新进来这层楼的诡客?
还是……
…
就在三人猜疑不定的时候,门外的二人发现这间房间的门打不开,于是离开了这里,朝着其他房间去了。
随着他们走远之后,二女绷紧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们回过头,发现宁秋水正蹲在了床面前。
“靠,宁秋水,你,你干嘛?”
司兴莉紧张地询问,并用被褥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宁秋水用鼻子嗅了嗅床边,笃定道:
“房间里……有血腥味。”
他说着,将手伸到了床旁垂落的床单处,缓缓将床单撩起,而后把头埋低,看向了床板下。
目光触及那里的时候,宁秋水的瞳孔猛地一缩……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涂翠容透露,之前紧紧攥着这间房卡的那只血手……是她们诡舍的成员程也的手。
也就是说,死在这个房间里的那个人多半不是王青的姐姐,而是一名闯入此地的诡客!
“长腿怪你在开玩笑?”
司兴莉的声音带着疑惑:
“程也身上可是有第七扇血门里带出来的鬼器,而且那件鬼器他根本没有用过,有三次触发的机会,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死?”
涂翠容眯着眼,这一次用十分严肃的语气驳斥司兴莉道:
“就算是第八扇门又如何?”
“过了第八扇门,他就不是人了吗?”
“过了第八扇门,他就不会在中级门里死了吗?”
“谁规定的?”
“上学的时候你都知道,不是所有的题目你都会就能拿满分,人总有遗漏疏忽的时候!”
“你要是总抱着这样的心态,迟早你会死在血门里!”
司兴莉皱了皱自己的小鼻子,又对着涂翠容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
“略略略略~”
她少见地没有反驳涂翠容。
而此刻,原本蹲在房间旁边的宁秋水忽然起身,开始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
“喂,宁秋水,你在找什么?”
“房间里没有线索啊,我们不都找过了吗?”
司兴莉又把自己摔在了舒服的大床上,翘着腿腿看宁秋水在房间里面忙活。
宁秋水一边寻找,一边说道:
“假如涂翠容判断的没有错……房间里残留着血,死的又不是故事npc,是诡客,根据床板上的鲜血干涸程度来推断,已经过去了大概十几个钟头。”
“正常情况下过去这么久,死亡的诡客连同他们的一切都已经被诡异彻底清理干净,但这个房间的血渍却残留了下来。”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我们判断失误,那名诡客并没有死,或者死的不是诡客……但这种可能性目前看上去较小。”
“要么——这是『规则』导致的,鬼在杀完诡客并简单处理他之后,没有多余的时间清理这些痕渍了。”
司兴莉感觉被宁秋水说的毛毛的。
“你在说什么啊,十几个小时,鬼怎么会没有时间?”
“而且,它们是鬼哎,好多手段,我们根本没法理解吧?”
宁秋水走到了窗户旁边,检查着窗户周围。
大雨在玻璃后面落下,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尖刀。
窗户周围的一些缝隙里,也有星星点点没有被彻底清理的血渍,似乎在印证着宁秋水的推测。
“这扇血门之中,鬼有很多,有些是类似于『王青』这种,它们主要是以npc的形式出现,对我们没有特殊的恶意。”
“但还有些鬼不一样……那些鬼,纯粹就是为了猎杀我们而存在!”
对于这件事,二女的脸上并无多少惊讶。
大楼里有12只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鬼,这些线索,她们也从另一个阶段获取过。
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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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这十二只在大楼里猎杀我们的鬼,只能在我们『经验』阶段结束之后对我们动手,可能是我们沉睡的那段时间,也可能是我们的『本能』阶段……这和血渍干涸的时间是大致能对上的。”
“而一旦我们『本能』阶段彻底结束,这些鬼的能力就会在规则的影响下变弱。”
“我想,这才是房间里的这些血渍留下的原因。”
“抛去以上的那些推测,我还怀疑另一件事……那只杀死了程也的鬼,现在很可能还藏在这个房间里!”
随着宁秋水最后一句话落下,二女忽然都感觉到了身上有些发毛,眼神不自觉地扫视向周围。
接着,宁秋水又拿出了王青给予他们的沙漏。
“而且,关于鬼有没有『时间』的问题……我想说的是,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血门,可能鬼清理房间的尸体和血渍,就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在这扇血门或许不同。”
“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王青说的那句话?”
涂翠容眸中闪过了一道光:
“……『时间』从不等人,无论你我是谁。”
“只有它,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宁秋水:
“对,就是这句。”
司兴莉:
“可是它们是鬼哎。”
涂翠容摇头,她赞同宁秋水的想法:
“王青也是鬼。”
“它口中所说的『人』,显然是指代大厦里所有的人和鬼。”
“换句话说,可能鬼在这扇血门之中做『某些事情』,需要花费的『时间』和人一样。”
宁秋水伸出手指敲了敲窗户边缘,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将二女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这么一来的话,房间里的这些血渍就能解释得清了。”
“而且,那名叫做程也的诡客,估计是被房间里的鬼直接分尸了,其他尸块是从窗户扔出去的,才会在这里留下血渍。”
“它清理程也尸体的时候,已经快要到『经验』阶段了,事情没有做完,『经验』阶段便已经到来,受到规则的影响,它的能力可能被削弱,导致剩下的这些血渍根本没办法清理,于是……”
司兴莉和涂翠容对视了一眼,她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手中紧紧攥着那个马桶搋子。
“那赶紧找找吧,万一房间里真的有只鬼,等我们陷入了阶段转换时的沉睡,岂不是直接团灭?”
三人都没有闲着,大楼里有十二只随时都想要他们性命的厉鬼,这些厉鬼不但会伪装成他们的模样,甚至还对他们知之甚深。
这是最可怕的。
第一次苏醒的时候,宁秋水都没有办法完全判断出这些鬼的真假,全凭借着自己的谨慎才逃过一劫!
而现在,他们的房间里很可能也隐藏着一只鬼。
如果他们不找出房间里的那只鬼,等到阶段转换的时候,他们三人……很可能会全部死在这个地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人在房间之中快速寻找鬼的踪迹。
他们找的很仔细,宁秋水甚至会把一些抽屉,还有一些能藏东西的狭小缝隙都摸索一遍。
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厉鬼。
“能不能行啊……”
司兴莉又一屁股坐在松软的大床上,往上一瘫。
“看你们搁这儿分析了半天,我紧张死了,还以为房间里真的有一只厉鬼呢!”
她嘴上虽然这么吐槽着,但脸上的表情却写着放心。
在危机四伏的血门世界里,身边的队友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她就轻松了很多。
“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涂翠容也坐到了沙发上,不再继续折腾。
不管怎样,他们认真搜索了一遍房间,现在放心了不少。
只有宁秋水还盯着窗户口出神。
他隐约间还是觉得不安。
明明房间里能搜过的地方都搜过了,可他就是觉得,房间里有一种奇怪的窥视感。
似乎什么地方藏着一个『人』,正偷偷观察着他们……
“别想啦,你俩都来床上躺躺,这酒店还可以,床是真软,反正现在也没法触发剧情。”
“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得准备给『本能』阶段留消息了。”
司兴莉翻滚了一圈,留出了一大片空间给二人,但涂翠容只是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应。
宁秋水来到了窗户旁,仔细查看窗沿上的血渍,眉头紧皱。
“你还在想那只鬼的事?”
涂翠容对着宁秋水道。
后者回头,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之后,微微摇头。
“只是有些……紧张。”
他淡淡说着,然后对二女道:
“说说留『线索』的事吧。”
“『本能』和『经验』阶段的记忆很可能不共享,所以,我们得用最简短的话,记录一下他们行动的『目标』,再记录一下关于王青的前因后果。”
“除此之外,最好把我们的处境再交代一下。”
涂翠容:
“这次还好,我们三个人都在一起,留线索的空间会大很多。”
宁秋水来到了房间的小桌子面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的记事本,还有一根记号笔。
他将纸笔递给二女。
“你们先写,我去趟厕所。”
涂翠容接过了笔记本,对着宁秋水道:
“自己小心,如果遇见什么……记得大叫。”
在血门这样充斥着恶灵的世界里,单独上厕所绝对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宁秋水应了一声,来到了厕所里,打开灯之后,又拧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浸润过了宁秋水的面庞,让他身体舒服得不自觉微微哆嗦了一下。
目光,从指缝间落在了面前的镜子上。
镜中,一切如常。
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种窥视的感觉……怎么还在?”
宁秋水的眼神变得极为锋利。
之前他在外面的房间,一直都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看他们,宁秋水思来想去,既然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找过了,没有看见鬼,那只鬼会不会就在他们之中?
虽然涂翠容和司兴莉一直都跟着他,但也存在被调包的可能性。
宁秋水找不出理由,只能往一些玄乎其玄的方向想。
所以他专门找了个机会一个人来到厕所里,和外面的二人隔开。
不过……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仍有出入。
即便是来到了厕所,即便已经关上了厕所的门,那种让人汗毛倒竖的窥视感仍在。
这说明,这种窥视感和涂、司二人无关。
她们不是鬼。
鬼在其他的地方。
而且能同时看见外面,也能看见厕所。
但……这怎么可能?
难道,鬼能透视?
宁秋水盯着面前的镜子,镜中世界和外面一模一样。
一样苍白的灯、一样干净的马桶,一样捂着脸的人。
宁秋水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关掉了水龙头。
其实,此时他宁愿鬼直接出现。
恐怖一些也没关系。
现在出现的话,他们还能解决,真的要等到他们状态切换的时候……那就麻烦了。
嘎吱——
哐哐——
他们房间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动静很大,似乎门外拧动门把手的『人』极为暴躁,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房间。
房间里的三人都被这动静弄得紧张了起来。
宁秋水小心地推开了厕所门,看见二女正拿着鬼器,对着门口虎视眈眈!
从厕所出来之后,他看着房间的门被外面的『人』不断拉动,哐哐作响,仿佛锁随时都会坏掉!
哐哐!
哐哐!
外面的『人』似乎确定他们就在房间里,拉着门把根本不松手!
寂静的房间中,连雨声都小了很多,门不断发出惨烈的哀嚎,回荡在狭小的空间。
过去了足足半小时,门外的『人』确认了自己没法拉开房门,才终于暂且选择了消停。
哒哒——
哒哒——
踱步声,又一次响起。
依然是两道。
门外,有两个『人』。
它们并没有离开,一直徘徊在外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房间内,涂翠容脸色难看。
谁也没有先开口。
“你们的『线索』留好了么?”
宁秋水问道。
二女点头,司兴莉把小本本和笔递给了宁秋水。
后者扫视了一遍,帮她们删改了一些字,然后自己也留下了线索。
完事之后,他将本子和笔放在了桌面上。
接着,三人便坐在了房间里发呆。
哒哒——
哒哒——
门外的脚步声不断响着,随着天渐渐变黑,门外的二人似乎变得愈发躁动不安,时不时『哐哐』拉两下门,让房间里的三人精神都绷得极紧。
终于,司兴莉忍不住了,语气里难得露出了一丝害怕:
“那个,是不是一会儿我们陷入了沉睡,外面的那两个人就会破门而入?”
涂翠容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了被拉动的房门:
“不出意外的……应该是。”
一丝绝望,在空气里缓缓蔓延。
又沉默了几分钟,司兴莉忽然站起了身子,拿着马桶搋朝着门口走去。
“你干嘛?!”
涂翠容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司兴莉的手。
后者一本正经道:
“我可不受这委屈,待会儿我要是睡着了被它们杀掉,那也太憋屈了!”
“真正的勇士,就应该直面淋漓的鲜血。”
“我身上的鬼器还有三次机会没用呢,吓唬谁?”
“别拉我,我这就去开门,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二女争执的时候,宁秋水看向了房间的窗户。
由于天黑,玻璃变成了镜子。
镜中,一盏苍白的灯正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两道脚步声……奇怪的凝视……厕所与客厅都有……”
宁秋水喃喃。
忽然他身子一震,对着二女说道:
“是灯!”
“灯有问题!”
“快,把灯弄碎!”
ps:明天开始恢复三更。
最近写作迷茫期+疲惫期,重心弄错了,有书友反馈,思考了一下,的确有这个问题。
——这本不是一本逻辑文,过于沉溺于逻辑毫无意思,调整一下,争取恢复之前的状态。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种诡异的窥视感让宁秋水想到了『眼睛』、『视线』。
什么地方的视线能涵盖整个房间呢?
最容易想到的当然就是『灯』。
之所以宁秋水之前将灯排除在参考答案之外,是因为当他关上厕所门的时候,客厅灯光照耀不到的时候,那股诡异的、怨毒的窥视感依旧还在。
不过,后来门外的脚步声提醒了宁秋水。
门外有两只鬼,房间里为什么不能有两双或者两只眼睛呢?
客厅里有灯,厕所里也有灯啊!
想通了这一切的宁秋水立刻拿起了房间里的凳子,对着头顶的灯泡直接扔了过去!
咔——
随着灯泡炸裂,竟有鲜血飞溅出来,门外也同时发出了一道惨叫声。
客厅的灯光消失,没入黑暗。
宁秋水迅速拖着凳子来到了厕所里,如法炮制。
随着厕所的灯泡炸裂,惨叫再一次从门外传来。
两盏灯碎裂之后,401内几乎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宁秋水从厕所里出来,好一会儿才适应窗外的淡淡星辉。
门外的惨叫持续了短短的几秒,又变成了愤怒的咆哮声,它们疯狂撞门,但那扇看上去脆弱的木门,却始终没有破碎。
最终,门外的『二人』不甘地发出了几声咆哮,离开了这层楼。
星月的清辉顺着透明窗户玻璃透入,洒在了三人的侧颜上,勉强留下了可视的微光。
房间内,此起彼伏着三人的呼吸声。
“终于……”
宁秋水一直绷紧的心,这个时候得到了缓和。
随着房间里的灯被毁坏,那种瘆人的窥视感总算是消失了。
黑暗中,涂翠容有些讶异地看了宁秋水一眼,问道:
“这不是你的第六扇门吧?”
宁秋水:
“这很重要吗?”
涂翠容笑了笑:
“也是……”
问这些没什么意义,反正他们现在是一条战线上的人,除了活下去,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我是进来拿拼图碎片的。”
宁秋水坐在了沙发上,从身上摸出了一根香烟,放在鼻子面前嗅了嗅,又放回了自己的兜里。
“拼图碎片……”
听到这四个字,涂翠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沉默了下来。
倒是司兴莉,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
“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们诡舍,才有一个巨佬因为去拿拼图碎片寄了。”
等待阶段转换的时间有些无聊,宁秋水望向她,道:
“第几扇门?”
此时,涂翠容竟然先开口了:
“和门无关。”
宁秋水移动目光:
“最后三个拼图碎片了?”
这回轮到涂翠容惊讶了:
“你也知道?”
宁秋水道:
“拿到这扇门的拼图碎片之后,我们诡舍也就只差最后三个拼图碎片了。”
涂翠容叹了口气。
“真的很可惜,他没有从里面活着回来。”
“虽然他带着从第八扇门里得到的特殊鬼器,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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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宁秋水忽然眯着眼道:
“鬼器……能在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的『故事』里使用?”
当初在啕吪缘,观阴已经很明确地告诉过宁秋水,诡客没办法使用鬼器在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的『故事』里去对付鬼。
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的考验……很特殊。
诡客在那里面会遗忘自己属于诡客的身份,必须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才会渐渐复苏。
这个过程中,诡客要面临的危险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涂翠容的语气带着不确定性:
“那我不知道,反正是能带进去……”
“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鹊佬进去之前的那次晚宴上,好像也透露过一些,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的故事似乎对于鬼器的限制很大,他带入那件鬼器也不是为了防鬼,说是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作用』……”
“不过那天晚宴我们都喝得很醉,有些消息是压根儿就没有听到,有些则是记不得了。”
宁秋水看向了司兴莉:
“司兴莉,你呢,又听到什么吗?”
司兴莉坐起身子,语气神秘:
“这话你可问对人了……”
“我想想,你别急……”
“那天晚上……嗯……”
她还在沉吟,涂翠容淡淡瞟了她一眼,嘲讽道:
“你可拉倒吧,那晚有人大言不惭要喝白酒,一醉方休,结果半杯下肚就开始胡言乱语,一杯过后就神志不清了,瘫沙发上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还嚷嚷着头疼。”
司兴莉大声驳斥道:
“诬蔑,你这是赤裸裸的诬蔑!”
“涂翠容,我警告你哦,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我那天……”
她话还没有说完,大脑就传来了一阵严重的晕眩感,先前还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忽然就失了神,眼神也变得涣散。
不只是司兴莉,宁秋水和涂翠容也是如此。
“……”
二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阶段』要发生转换了。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宁秋水嘴唇动了动,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失去了意识……
ps: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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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黑暗的房间里,宁秋水揉了揉自己昏沉沉的头,从地面上坐了起来。
周围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他的身体瞬间划过了一道触电般的感觉,接着便是寒意层层蔓延。
宁秋水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虽然房间黑暗阴森,但好在窗户外面漏进来的月辉还勉强给了宁秋水一些视觉,让他看见在沙发上和床上同样有坐起来的人影。
他警惕地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确认戒指还在的时候,才稍微放心了些。
“农夫山泉。”
宁秋水对着黑暗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紧接着,沙发上和床上的人也跟着说道:
“怡宝。”
“百岁山。”
三人对了一下暗号,确认是彼此,都呼出一口气。
“咋没开灯?”
司兴莉嘟囔了一句,连滚带爬来到了床边,拨动房间的灯光。
啪嗒——
轻微的声响过后,本来应该明亮的灯却并没有亮。
房间内,依然是一片漆黑。
司兴莉不信邪地来回拨动了好几次开关,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看来这个房间的灯是坏的。”
宁秋水说道,目光在漆黑的房间里四处摸索,寻找着『线索』。
很快他们便看见了茶几上的小本子和笔。
宁秋水拿起了笔记本简单翻开看了看,上面的确留下了一些字迹,但因为太黑,根本看不清楚,他不得不去厕所。
不过,宁秋水很快便发现厕所里面的灯也是坏的。
“我靠……”
司兴莉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脸,眼神惊恐。
“为什么不给灯,我最怕黑了!”
她朝着涂翠容蹭了蹭,后者小心审视着周围,并不介意司兴莉的靠近。
“宁秋水,厕所里面有什么?”
宁秋水回答道:
“屎。”
涂翠容有些恼怒:
“我认真的!”
宁秋水叹了口气:
“这么黑,我哪儿看得清?”
“要不你来看看?”
望着漆黑的厕所,一想到里面可能还有一面镜子,涂翠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血门、厉鬼、厕所、镜子、黑暗……
要素全都齐了。
“我不去。”
她瞪着眼,拉着司兴莉后退到了窗边的位置。
只有在这个地方,月光会变得明亮一些,她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心安。
司兴莉看着地面上的阴影,对着厕所的宁秋水招手道:
“哎,宁秋水,来这里!”
“这个地方应该能看见!”
宁秋水从厕所出来,去到了窗户那头。
他并没有注意到,厕所镜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黑影,一直伫立在那里……
“第一条……”
宁秋水三人围成了一圈,一边小心勘察着周围,一边聆听宁秋水读着小笔记本上写下的内容。
很快,三人心中就对这层楼的概况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
【1.这层楼是4楼,任务是找到杀死王青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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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层楼里,可能有两只猎杀你们的厉鬼】
【3.大楼的形状很可能是沙漏状,真正的出口也许在沙漏的中心,那里房间最少】
【4.不要企图通过窗外观测大楼本身,外面有很可怕的鬼】
【王青小传:——】
…
“这个王青……这么惨吗?”
司兴莉盯着笔记本上记录的一些内容,又气又心疼。
“那些人也是真可恶啊,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一旁的二人没说话。
正如同王青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们家庭的一生在旁人看来就只是寥寥几句。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那只是个故事。
“……大楼的形状是沙漏状,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了。”
涂翠容开口。
“关于留下的信息,还有两个问题需要我们去确认。”
“第一,王青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第二,为什么是『烧掉』凶手?”
这真的很奇怪。
“也许,是因为这样才能够解恨?”
司兴莉一颗头忽然凑到了涂翠容旁边,后者给她吓了一下,立马推开了她的头:
“去去去,别搁这儿扯淡。”
“聊正事呢!”
宁秋水拿出了身上的沙漏,看着上面的一道血痕,说道:
“我们现在身上的『沙漏』还是之前的,没有任何消耗,看来他们应该是找到了一个新的『沙漏』,而且两边的沙漏并不『共享』。”
“至于在『那层楼』能不能『共享』,现在还没有定论。”
他说着,将笔记本收纳了起来,对着二人道:
“好了,检查一下你们的鬼器。”
“没问题的话,就准备开始探索这层楼吧。”
“完成『挑战』,拿到新的『沙漏』。”
好巧不巧,宁秋水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短暂的敲门声。
咚咚咚——
在黑暗中突兀响起的敲门声,立刻便惊扰了房间里的三人。
“叶导在吗?”
一道稍显稚嫩的清脆女声从门外传来。
房间里的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动。
短暂的等待之后,门外的女生自顾自地嘀咕着:
“……奇怪,是这个房间啊……”
她又敲了敲门。
咚咚咚!
“叶导在吗,我是王文心!”
黑暗中,宁秋水忽然对着二人打了个手势,然后警惕地朝着门口走去。
司兴莉和涂翠容也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前者已经拿出了马桶搋子,嘴唇紧绷。
宁秋水来到了门口,低声对右边儿的司兴莉说道:
“如果门外的是鬼,你就直接用马桶搋子把它叉出去!”
司兴莉用力点点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便双手紧紧攥着马桶搋,仿佛那是一杆长枪。
缓缓开门。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刺眼,甚至让宁秋水三人有些不适应。
一名打扮略不自然的年轻女孩儿站在门外,肩上还背着一个随处就能买到的便宜挎包。
这女孩儿的皮肤有些白,一双眼睛很是灵动,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与烟火气格格不入的活力与清纯。
嘴唇的唇红甚至涂偏了些。
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甚至……还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魅力。
见到了房间里的黑暗和行为举止古怪的三人,门外的王文心也是给吓住了,忍不住地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
“那个,对不起,对不起……”
“这,这不是叶导的房间吗?”
ps:各位早点睡吧,我闲的没事,再写一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文心的脸上写满了戒备,宁秋水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
“你认识王青吗?”
王文心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王青是我弟弟,你们怎么会认识王青?”
忽地,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支吾道:
“他,他是不是在学校里闯祸了?”
宁秋水摇头。
“没有,我们只是确认一下身份。”
“这里的确是叶导的房间,进来吧。”
他觉得王文心应该没什么问题,便稍微将门拉开大了些,让王文心进入房间。
后者有些犹豫地打量了一下黑乎乎的房间内部,还是走了进来。
这时,宁秋水才注意到旁边的房卡。
房卡被斜着放在了凹槽里,并未通电,难怪之前的司兴莉开灯没反应。
“房卡,这里是酒店吗……”
宁秋水将房卡放进了凹槽之中,然后将灯打开,明亮的光芒一下子铺满了整个房间。
“哎,灯又亮了!”
司兴莉意外地看向了头顶。
“来电了这是?”
王文心将包放在了床上,有些诧异:
“这里之前还停电了?”
站在门边的宁秋水回答并结束了这个话题:
“没停电,是房卡接触不好。”
王文心笑着点点头:
“我说之前房间里怎么一团黑呢……话说,叶导现在不在吗?”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涂翠容忽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叶导啊,他路上有些事,暂时还没有到,你姑且再等等吧!”
王文心抿嘴一笑:
“没事没事!”
她端坐在了沙发上,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觉得房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于是便看向了宁秋水他们问道:
“那个……请问你们也是叶导请来面试的演员吗?”
停顿了片刻,宁秋水点头道:
“嗯对,我们都是叶导请来的。”
“我叫宁秋水,饰演一名冷酷无情的杀手,这位叫做涂翠容,饰演一名模特,至于那位,她叫司兴莉,饰演……嗯……饰演洁厕员。”
王文心瞟了一眼脸上还挂着懵逼的司兴莉和她手上的马桶搋,夸赞道:
“饰演洁厕员还自带道具,真是……太敬业了!”
“向你们学习!”
司兴莉想要为自己辩驳,但看着涂翠容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捅你们py!”
她心里想着,不忿地对着空气狠狠捅了几下。
“对了,王文心,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叶导的?”
宁秋水调整了一下,准备开始从她的嘴里套话。
王文心想了想,说道:
“我呀,我认识叶导其实没多久,就上次在兰草餐厅里为叶导切水果的时候,叶导说我适合演戏,让我来试试,我以前也看过几部叶导拍的电影,觉得人家那么大一导演,总不能忽悠我,所以就想着干脆来试试……”
宁秋水想起了他们这一次的任务主线,鬼使神差地对着王文心问道:
“那个,王文心,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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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还在聊着和工作有关的事,后脚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王文心还真愣了一下。
“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别紧张,就是随便问问。”
“没有吧,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我能得罪谁?”
王文心失笑。
“平时都忙着挣钱,别说得罪谁,连架都没有跟人吵过。”
宁秋水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几人在房间里等了几乎半个小时,依旧没有看到叶导的身影,涂翠容看向了低头出神皱眉的王文心,问道:
“文心,你有没有叶导的电话?”
王文心回过了神,点点头:
“嗯……你们没有吗?”
涂翠容脸上掠过了一抹讪然:
“我们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待遇呢,我们都是先从龙套做起的,叶导只是让我们过来面试,并没有给我们联系方式。”
王文心从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个极其老式的手机。
看那破旧的程度,似乎还是一部二手机。
王文心捣鼓了一下,翻出了叶导的电话。
“就是这个……哎,你们打给叶导吧,我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我去一趟厕所!”
她说着,忽然肚子咕咕作响,秀眉挑起,似乎来得很急,忍不住了,直接朝着厕所里冲。
嘭!
厕所的门被关上。
宁秋水看着王文心的旧手机,拿了过来,直接拨通了叶导的电话。
显然,这个叫做『叶导』的人同样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甚至搞不好,他和王文心的死有着分割不开的关系!
嘟——
嘟——
手机呼声不断响起。
三人看着这旧手机屏幕,直到……
叮铃铃——
叮铃铃——
一道手机的来电提示音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里,不断重复,经久不息。
三人的注意力被这声音瞬间吸引了过去。
他们循着声音的来向,却发现……那个声音竟然来自厕所!
“等等……刚才王文心是不是去厕所里拉肚子了?”
涂翠容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司兴莉双手紧紧攥着武器,盯着厕所门口,吞了吞口水:
“是,是啊,怎么了?”
涂翠容抬手,指着厕所门的下方门缝说道:
“那为什么……里面没有开灯?”
ps:字数少了些,恢复一下,明天会更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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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鬼不鬼的事,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去到厕所里上厕所,都应该开灯吧?
“王文心不是已经死了吗?”
“鬼不开灯……很合理也很逻辑吧?”
司兴莉这么说着,额头已经渗出了一些汗水。
涂翠容低声道:
“不是这么想的,刚才的那个王文心完全没有任何鬼的特征,分明就是人。”
“她的眼神、表情、反应……虽然我知道真正的王文心已经死了,但是你们知道这幢大楼很不一般,它拥有超自然的力量,也许是将我们带回到了王文心出事之前!”
“这么来判断的话,刚才的那个王文心就是人……人在大晚上拉肚子怎么可能不开厕所灯呢?”
“而且,咱们也没听见厕所有动静吧?”
她话音落下,房间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厕所里面传来的铃声还在不断回荡:
叮铃铃——
叮铃铃——
宁秋水看着手里的手机,缓缓摁下了挂断键。
嘟——
对着他手中的电话挂断,厕所里的铃声也消失了。
三人面面相觑,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在后背蔓延……
“王文心!”
司兴莉对着厕所里面叫了一声,但厕所里并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于是司兴莉又叫了几声。
厕所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滋滋——
滋滋——
就在宁秋水朝着厕所门口走去的时候,他们头顶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两下,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宁秋水抬头看了看灯,心一横,还是来到了厕所门口,一只手缓缓拧动门把手,另一只手随时准备给厕所里跳脸出来的东西狠狠一击!
咔——
门把手被拧开,厕所门的缝隙越来越大,直到彻底打开。
外面房间的灯光照射了进去。
宁秋水站在了厕所门口,呆滞地看着厕所里面的景象,而后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二女见他状况不大对劲,于是也便绕到了沙发背后,朝着厕所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们感觉寒气直冒!
厕所中,原本洁白的墙砖和地板上,遍布着大量的新鲜鲜血。
刺鼻的血腥气味从厕所里蔓延了出来,充斥整个房间内部。
马桶上,坐着一具衣衫不整的尸体。
正是刚才进入厕所的王文心!
让三人感觉到凉心的不仅仅是王文心无声无息死在了厕所里面,还有她那凄惨的死状!
王文心的耳朵被外力活活撕扯掉,连带着一大块皮肤,眼睛也被抠了出来,但是又没有完全断掉,连带着一些鲜血浸染的神经组织,就这么挂在了嘴旁。
至于胸腹处……更是伤口狰狞。
利器、钝器……各种伤口,看的人触目惊心。
“草……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司兴莉嘴唇直哆嗦,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双手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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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宁秋水面对着洋溢出来的血腥味,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一脚迈入了厕所之中。
“宁秋水,小心点!”
涂翠容告诫道。
宁秋水头也不回,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来到了王文心的尸体旁,并将厕所的灯打开。
她鲜血直流的、裂开的嘴巴里面很鼓,像是塞着什么东西。
宁秋水小心掰开。
啪嗒——
一部被鲜血染红的手机混合着王文心被折断的舌头掉落在了地面上。
亮着的屏幕中,还有一个显示的未接来电。
二女对于血腥味儿的适应没有宁秋水那么好,站在外面待了几分钟才觉得缓和了些。
她们来到了厕所门口,观察着王文心的尸体。
“她就在里面待了两三分钟吧……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虽然但是,这会不会也死得太惨了点?”
司兴莉跟在涂翠容的身边贴着,一只手将涂翠容的衣服攥得极紧。
厕所里的宁秋水扫视了一眼房间内部,开口说道:
“目前看上去就两种情况,王文心在厕所里跌入了其他的『时空』,被凶手杀死在了厕所里,然后尸体回到了我们这里。”
“另一种……她是被藏在厕所里的鬼杀死的。”
他一边说着,戴着戒指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随时提防着厕所里可能出现的鬼。
“我个人更加倾向于后者。”
“王文心身上很多伤口看上去实在是太骇人了,很难想象这是人弄出来的。”
宁秋水说着,目光掠过了厕所的每一个角落之后,又看向了厕所中的镜子。
他微微一怔。
镜面上,涂染着许多鲜血。
而且这些鲜血……没法擦掉。
“小心镜子!”
站在厕所门外的涂翠容似乎看到了什么,面色忽地一变,大声对着宁秋水提醒道。
宁秋水闻言一怔,旋即就要远离镜子,然而镜中竟伸出了一只焦黑的手,猛地抓住了宁秋水的手腕!
“草!”
宁秋水用力想要挣脱,却根本无济于事。
那只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这个时候,他才看见,厕所里的镜中有一个浑身都被烧焦的『人』,正站在了厕所灯光落下的阴影之中,对着宁秋水笑。
它的嘴中没有牙齿,一双猩红的眼眸中藏着恐怖的怨念。
这只鬼想要将宁秋水拉入镜中的世界,并且,它握住的是宁秋水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此刻,宁秋水全身上下都被怨念笼罩,虽然能动,可却十分僵硬,力气仿佛也被吸收了大半。
他死命地挣扎的同时,还用另外一只手去掰扯被鬼握住的手上的戒指,企图将戒指扯下来砸向面前的这只鬼!
可由于受到了怨念的影响,宁秋水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生死一线之间,他猛地想起了之前另一个阶段的自己留下来的消息!
他还有一件很厉害的,能够对付厉鬼的道具!
宁秋水立刻朝着胸口的衣服摸去,那本特殊的诗集被放在了他的胸口处。
眼看着他的手臂将要被扯入镜中的世界,司兴莉忽然松开了涂翠容的手,尖叫一声,扬起手中的马桶搋狠狠对着镜子砸去!
咔嚓——
镜面哪里承受得住如此沉重的攻击,当场就被干碎成了无数飞舞的碎片!
那只厉鬼也随着镜子的碎裂而松开了手。
嘭!
宁秋水因为惯性朝着身后墙壁撞去,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巨响,而后滑坐在地,双手护住自己的脸……
ps:还有两更,目前是『本能』阶段。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哗啦啦——
镜子碎裂的碎片掉落在地面,一些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宁秋水的手臂,但幸是有他的手臂作为遮挡,所以没有划伤他的眼。
直到尘埃落定,宁秋水才小心地从地面上站起。
他面色苍白,大口喘息着,身体被厉鬼抽走的力气开始渐渐恢复。
刚才的情况实在是过于危险,若不是司兴莉及时仗义相助,宁秋水就算拿出了那本诗集,估计一只胳膊也得被拖入镜面之中的世界。
到时候,随着镜面破碎,他的胳膊还能不能留下就是二话了。
“谢谢……”
他对着司兴莉说道,向她看去,却是一怔。
司兴莉瘫坐在了门口,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左眼,缝隙里有鲜血溢出。
涂翠容急忙上前扶住了司兴莉,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发现碎片只是划伤了她眼睛下面的位置,并没有伤到眼睛。
“妈的……痛死了……”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
涂翠容冷声道:
“你狗命真大。”
“人的眼睛很脆弱,要是刚才飞溅的玻璃碎片扎入了你的眼球,给你弄瞎了事小,万一进入了你的脑子,你命就没了!”
司兴莉『切』了一声,虽然眸子里溢出了后怕的神情,但还是嘴硬道:
“小小玻璃碎片,也就是飞到了下眼睑的位置了,但凡它刚才飞到了我的眼睛面前,必被我用敏锐的眼皮夹住!”
涂翠容听到这话真是没绷住,嘲讽道:
“幸亏没有命中你的嘴,不然得弹飞回去把鬼弹死。”
宁秋水从厕所里出来,回头看着马桶上的尸体和满地狼藉,道:
“看来,之前的推测可以确定了。”
“王青的姐姐王文心是被厉鬼杀死的。”
涂翠容的眉毛紧紧向中间拧成一团,皱出了一个川字。
“我不懂……但这真的很奇怪。”
“事情好像愈发的扑朔迷离了。”
“如果王文心是被那个叫做叶导的人杀死的,我能理解,一个财大势大的人骗良家少女下水,后面再因为各种恩怨杀人灭口,这种故事我小时候在故事会上看过不少了。”
“但为什么……她会死于鬼的手中?”
“根据之前另一个『阶段』的我们留下的信息来看,这家人跟鬼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司兴莉嘟囔道:
“那就是撞邪了呗,鬼杀人哪还需要理由啊?”
涂翠容:
“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而且这鬼杀她的手段也太残忍了,这明显就是有仇。”
宁秋水也道:
“我也倾向那鬼和王文心有仇。”
“之前在厕所的时候,我和它近距离对视过一眼,那只鬼的眼中怨念很大。”
“而且它浑身焦黑,明显是被烧死的。”
“这里头绝对有一些我们没有发掘的真相。”
司兴莉咬着自己的嘴唇,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说道:
“会不会是那个叶导觊觎王文心的身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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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翠容表情古怪:
“非要说的话,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
她话音还没有落下,门口忽然又响起了急切地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这敲门声着实给三人吓了一大跳,他们几乎是从地面上直接弹射而起,紧张地盯着门口。
之所以反应会这么大,是因为刚刚他们才遭遇过危机。
此时此刻,王文心一片狼藉的尸体就躺在厕所之中。
所以……门外的人又是谁呢?
是那两只来猎杀他们的鬼么?
短暂的停歇,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王文心!”
“王文心!”
“你在里面吗?”
“快开门!!”
听到这个声音,三人面面相觑,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异。
外面怎么会是个男人的声音?
而且听上去……还认识王文心?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十分焦急。
“王文心!!”
“快开门!!”
中年男人的声音俨然已经有些嘶哑,语气慌张。
三人简单交换了一下眼神,宁秋水还是站起身子,他立刻来到了厕所门外,将门关上。
也不知道这厕所的门有什么魔力,随着宁秋水将它关上之后,满屋子的血腥味儿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宁秋水立刻来到了门口,将门打开。
一名穿着西装、皮肤看上去有些偏黄的男人站在了门口,脸上神色焦急,在看到门背后的是一个陌生人之后,他明显愣住了一下,有些没太弄清楚怎么回事。
“你是……”
他刚一开口,宁秋水便答道:
“我们是王文心的朋友。”
“你们?”
“嗯。”
宁秋水为他开门,男人便看见了房间里还有两个女人。
他匆匆地走进来,将自己的外套和领带解下,扔到了床上,对着三人道:
“王文心呢?”
司兴莉刚想要说话,却被宁秋水用眼神制止了。
“我们没看见她,应该是还没有来。”
男人闻言呼出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道:
“总算赶上了……”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距离他最近的涂翠容还是听到了。
“什么赶上了?”
涂翠容问道。
男人惊觉抬头,随后露出了一个敷衍的笑容,说道:
“没什么,那个……我叫叶森,是森林影业公司的总经理,本身也是一名导演,你们应该听说过我。”
宁秋水点头:
“我们听王文心提起过您。”
“那个……请问您今天是来准备找她面试演员的吗?”
叶森闻言微微皱眉,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惊觉,点头道:
“对对对!”
“今天找她来,是觉得她底子不错,让她面试演员试试,正好她也缺钱不是吗?”
ps:再干一章,简单粗暴。
儿童节快乐,祝各位永远长不大(划掉)\/\/祝各位永远不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怎么知道王文心家里缺钱?”
宁秋水突然问了一句。
叶森眉头微微一皱,回道:
“她说的啊,难道她不是很缺钱吗?”
“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需要钱去给他弟弟念书和妈妈治病吧?”
宁秋水朝着叶森走近了一步,看他的眼神发生变化:
“叶导,冒昧问一句,上次你们见面,是不是在一家餐馆里?”
叶森:
“兰草餐厅啊,怎么了?”
宁秋水盯着他的眼睛,道:
“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吧,第一次见面,她就告诉你她家里很穷?”
叶森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不自然。
“是啊,有问题吗?”
宁秋水:
“还记得我们告诉你的吗?”
“我们是王文心的朋友。”
“根据我对她的了解,我不觉得她会这么冒失,至少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对一名客人吐露关于自己家庭的情况。”
“叶导,你好像在撒谎,看看你额头上的汗水,你这么急,你在急什么?”
涂翠容有些讶异地看向了宁秋水,她当然知道宁秋水纯粹就是在诈他。
但她没有想到,宁秋水对于信息的敏感度这么高,这叶森状态不对,貌似还真的被他诈出了点什么。
叶森与宁秋水对视的眼神忽地偏移了些,有些心虚。
“我急是因为……我迟到了。”
宁秋水思绪清晰,娓娓说道:
“一个导演,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因为面试一名没有任何名气的艺人快要迟到而这么着急,这个理由好像很荒谬。”
“另外,你刚才敲门时的语气真的很急,那语气……就好像是在担心王文心出事一样。”
他话音刚落,叶森便猛地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宁秋水,大声呵斥道:
“她出事?”
“她能出什么事?”
“她能出什么事!”
“啊?!”
他几乎是对着宁秋水在咆哮,眼睛瞪得很大。
宁秋水甚至可以看见他眸子里的血丝,密密麻麻,极为狰狞。
这种转变实在是太突兀了。
像是一个精神病人,突然受到了刺激,变得应激起来。
叶森的表情,分明是在害怕什么。
面对叶森的咆哮,宁秋水基本无动于衷。
他的胆子似乎就是比旁边二人要大些。
“叶导,你不要急,容我冒昧的问一句……王文心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谁,或者有什么仇家?”
“你放心,我们的目的跟你一样,也是为了保护她。”
叶森心情烦躁,他看了几眼表情认真的宁秋水,烦躁地在自己的兜里摸出了一些杂物——几枚硬币,一块手表,一包烟,一个打火机。
这些东西被随意扔在了床上,叶森拿起烟点了一根放在嘴里,吞云吐雾道:
“她没有仇家,也没有得罪谁。”
宁秋水在心里踟蹰片刻,还是说道:
“但是有人想要杀她,对吗?”
他话音落下,叶森的表情顿时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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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猛地抬起头,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盯着宁秋水,沙哑着声音道: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遍遍地对着宁秋水吼叫,神态夸张,情绪有些失控。
宁秋水觉得不对劲,一边后退,将戴着戒指的右手藏在了身后,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突发状况。
“叶导,麻烦你冷静一点。”
“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或对手,我们只是想帮……”
他企图安抚叶森,但对方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王文心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不是?”
叶森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停对着宁秋水质问。
见宁秋水没有给他答案,他便又转身看向了二女,双手摊开,抖得厉害:
“告诉我啊!”
“王文心是不是死了?”
“你们怎么都沉默了?”
“说话啊!”
二女也不断后退,被这副模样的叶森吓住了,一个字没敢说。
她们怕说错什么话,让叶森彻底失控。
就在此时——
沉寂了许久的厕所,忽然传来了马桶冲水的声音。
哗啦啦——
房间里的四人听到这声音后,身体都是猛地一僵,站在原地没动。
空气变得有些轻微凝固。
宁秋水三人目光缓缓看向了厕所门口,身上的汗毛已经竖起。
他们都是知道厕所里有什么的。
那里,只有一具尸体。
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
所以,这冲水声是哪里来的?
是之前的那只鬼回来了么?
又或者……
刚才还在发癫的叶森,在听到厕所里的这马桶冲水声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眸子里的疯狂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入灵魂的恐惧。
他站着,一动不动,背对厕所门口,似乎不敢转过身去。
咔——
门把手被缓缓扭动。
与此同时,众人头顶的灯光也开始有节奏地闪烁了起来。
滋滋——
滋滋——
…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房间的灯光不断闪烁,无疑是受到了灵异力量的干扰。
如果只是单纯厕所门把手被拧动,宁秋水三人还不会这么紧张,但伴随着灯光的明灭,厕所里拧动门把手的究竟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厕所里的……是谁?”
闪烁的灯光下,叶森的表情格外紧张。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没法回答。
短暂的挣扎之后,厕所的门被打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
借着房间的灯光,宁秋水看见握住厕所门把手的那只手格外的苍白,粘稠的鲜血还在滴落,发出一声又一声似是倒计时的声音。
阴冷从厕所里漫出来,攀上了房间里每个人的皮肤表面,留下大片的鸡皮疙瘩。
吱——
厕所门发出了难听的声音,终于还是被无情推开。
而此时此刻,众人头顶闪烁的灯也抵达了极限,最后支撑了几下,彻底熄灭。
401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原本窗口还有点星月洒落的光辉,但和之前的明亮灯光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短时间内,四人的视觉根本没法恢复。
啪嗒——
啪嗒——
一道脚步声从厕所门口出现,不断接近着叶森,此刻叶森也转过了身子,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面前朝着自己走来的,扭曲的黑影。
“你,你……”
他的喉咙里卡着字,想要后退,但身体完全动不了。
唰!
忽然,那道扭曲的人影一下子瞬移到了他的面前,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预料不及!
宁秋水在想要不要利用鬼器救下叶森,毕竟对方看样子似乎知道不少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能从厉鬼的手中救下他,一定可以征得对方的信任。
但只是这么一个念想的时间,房间的灯忽然剧烈地闪烁了两下,紧接着三人便听到了叶森凄厉的惨叫声。
“呃啊啊啊!!”
期间房间的灯一直在闪烁。
三人看见,姿态扭曲的王文心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叶森的头顶,然后缓缓下压。
这个过程中,叶森的身上传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似乎骨头被一节一节折断、粉碎……
就这样,他当着众人的面被王文心活活摁成了一个扁扁的人。
“咕噜——”
叶森的嘴巴发出了溺水声,似乎想要吐出一些鲜血和内脏碎块,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他大约一米八的身高,如今变成了不到半米。
身体折断得早已经没有了人样,可即便如此,叶森竟然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闪烁的灯光恢复了正常,三人四处环顾,发现王文心的尸体已经消失了,现场只留下了叶森那死状惨烈的尸体。
“……”
司兴莉小脸惨白,刚才发生的事情真是看得她手脚冰冷,生怕女鬼王文心转头直接就对着他们出手!
好在王文心并没有这么干,杀死了叶森之后,王文心就消失在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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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越过了叶森的尸体,来到了厕所门口,小心地打开了灯。
啪——
灯光一亮,厕所内的鲜血已经消失了,地面上碎裂的玻璃渣子也不见踪影,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原样,宁秋水微微侧头,看见墙上原本挂着镜子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面光秃秃的墙壁。
他微微皱眉。
明明厕所已经恢复了原样,为什么镜子不在了?
401的时间线发生变动了吗?
既然这样,碎裂的镜子为什么没有被修补好呢?
二女发现宁秋水正盯着厕所里面出神,立刻询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宁秋水将自己的发现和困惑讲述了出来,涂翠容和司兴莉也陷入了沉思。
“……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所处的401号房的时间线的确在变动。”
“至少,我们之前是被带回到了王文心第一次和叶森导演见面的场景……”
涂翠容如是说着,宁秋水却觉得不对:
“真的是时间线的问题吗?”
“也就是说,王文心死的这么早,第二次和叶森导演见面的时候就被杀死了?”
“这么说可讲不通,你们仔细想想看,王文心是被一只『烧焦的厉鬼』杀死的,而她死后化为了厉鬼,选择报复和屠杀的人竟然是『叶森』。”
“你们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司兴莉忽然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道:
“嗯,我想,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一旁的涂翠容瞟了她一眼,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话了。”
司兴莉咬了涂翠容的手掌一口,跳到旁边,恶狠狠道:
“别以为你腿长就可以拽,你这个长!腿!怪!”
“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分析并得出了有用的结论!”
“捂住我这样一名智者的嘴,你已有取死之道!”
宁秋水:
“你说说看。”
司兴莉冷哼了一声,抬起下巴道:
“真相就在其中,二人这是形成了完美的时空闭环!”
“叶森先是觊觎王文心的美色,将她骗到了这间房间,然后杀死了她,接着王文心化为了厉鬼回来复仇,又杀死了叶森!”
“叶森怨念不散,于是也变成了厉鬼,回到过去,又杀死了王文心!”
“如此往复,无穷尽也!”
“而这,就是真相!”
宁秋水对着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感谢你的思考……成功帮我们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司兴莉原本都已经准备好迎接二人的震撼和赞扬了,没想到宁秋水直接给她来了这么一句,当场就破防了,嚷嚷着要跟宁秋水拼命。
但她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刻,虽然被打击了很萎靡,不过只是吵闹了两下就坐到旁边消停了。
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对着翻找王文心背包的宁秋水说道:
“喂,宁秋水,我们的目标不是要寻找到害死王文心的『凶手』吗?”
“王文心之前变成厉鬼选择杀死了叶森,这是不是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
“叶森就是害死王文心的凶手!”
“我们只要把地面上的这具尸体『烧掉』就可以了!”
宁秋水头也不抬,说道:
“你的这个观点我不反驳,但我也要说一句,害死王文心的……未必只有一个人。”
“想想我们之前在楼上经历的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
他说着,在包里面翻出了王文心的钱包。
打开一看。
钱包里,只有很少的几十块钱,一张公交月卡,一张身份证,还有一张陌生男孩的照片。
男孩很小,大约只有六七岁,身上穿的衣服很破,脸上挂着十分天真的笑容。
照片的背后,还有两个娟秀的字:
——弟弟。
“这个貌似就是王青了,但看上去好小,照片的岁月感很重,应该是很多年前的……”
宁秋水自言自语,将这些东西放回了钱包里面,然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钱包收了起来。
至于王文心的包中,除了这个钱包,其他的就是一些简单的化妆品,小镜子,还有一份晨报。
晨报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被宁秋水重新塞了回去。
偏头的时候,宁秋水看见涂翠容站在了厕所的门口,盯着厕所原本挂镜子的区域一直出神。
“还在想镜子的事?”
涂翠容回过神,点点头。
“嗯。”
“好奇怪,厕所里的所有区域都复原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也消失了,为什么唯独镜子……”
“还有镜子里出现过的那只被烧焦的鬼,你们不好奇它的身份吗?”
涂翠容苦思不得其解,坐在沙发上的司兴莉手肘撑在了膝盖上,手掌把自己的下巴托住,嘟着嘴说道:
“……再要不然啊,就是另外一个阶段的我们拿到的消息是错误的,那个王青的姐姐王文心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不定她为了钱还干过一些违法乱纪的事,结果没想到被她害死的人最后化为厉鬼回来复仇了……”
“你们说呢?”
她看向了二人,但二人并没有回应她。
短暂的沉默之后,宁秋水忽然发现了什么,猛地转身说道:
“叶森的尸体呢?”
二女随着他的提醒,这才惊觉那具死状惨烈的叶森尸体,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靠,不是吧?!”
司兴莉几乎是一瞬间从沙发上弹射了起来,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双眸子瞪得老大。
“真不见了,它,它什么时候消失的?”
涂翠容皱眉,望向司兴莉:
“你离它最近,刚才没有发现吗?”
司兴莉脸上闪过了一抹慌乱:
“我,我真的没有注意到啊!”
“哎呀,这波怪我……”
她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又揪了揪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加精神一些。
宁秋水道:
“不用太往心里去,其实这种变化本来应该很突兀,但是我们也没有注意到……”
“可能当时有什么力量影响了我们也说不定。”
“不过,虽然叶森和王文心的尸体已经消失,可他们的东西却还在……”
他说着,来到了之前叶森尸体所在的地方。
地面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司兴莉拿出了马桶搋,警惕地望着周围,嘴上道:
“你们说,那个叫做叶森的家伙会不会也变成了一只厉鬼?”
涂翠容来到了宁秋水身边,一边勘察,目光闪动:
“那可不好说……”
就在二人勘察的时候,门口又一次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这一次的敲门声节奏很稳,与刚才叶森的敲门声截然不同。
三人盯着门口,直到敲门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咚咚咚!
咚咚咚!
…
“喂,你们说……这次敲门的又是谁?”
司兴莉吞了吞口水,神情紧张,连呼吸都浅了不少。
“王文心和叶森都死了,这次敲门的,会不会是想要杀我们的那两只鬼?”
宁秋水低声道:
“有这个可能,武器都准备好,我去开门,一有不对劲,直接动手!”
说着,他就要准备朝着门口走去,却被司兴莉一把拉住:
“哎,你真去啊!”
“这次门外是鬼的概率很大哎!”
宁秋水压低声音回道:
“大也没办法,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楼梯口』就不会打开,我们也就没法离开这层楼!”
“不排除这层楼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危险,就跟上次一样!”
“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来寻找『凶手』!”
司兴莉不再继续劝阻宁秋水了,双手握着马桶搋,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涂翠容则负责殿后,警惕房间里有没有新的异常出现。
咔——
宁秋水打开了房门,露出一条不大的缝隙,看向了外面。
这一眼,让他怔住在原地。
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已经死去的王文心!
不过,对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死人,唇红齿白,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看质地,像是某种名贵的品牌货。
与之前相比,此时此刻的王文心身上多了些烟火气,眸子里也多了些……忧愁和烦扰。
看见宁秋水之后,王文心也明显为之一怔,随后疑惑道:
“你们是……”
宁秋水心头一动,下意识地回答道:
“我们是叶导的朋友。”
“是叶导让你来的,对吗?”
王文心眸子深处闪过了一抹厌恶,但还是说道:
“是的。”
宁秋水打开门,为她让出了一条道:
“请进,王小姐。”
ps:今天稍微休整一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房间内的三人没有想到,站在外面的竟然会是王文心。
王文心不是死了吗?
所以……现在的这个王文心是?
望着眼前的这个王文心走进了房间,三人都有一些不同程度的紧张,不过犹豫片刻,宁秋水还是选择了关上房门。
宁秋水近距离观察了一下王文心,觉得对方应该不是鬼,但这又让宁秋水产生了另外一个怀疑的点。
之前属于王文心和叶森的东西就那么随意扔在床上,面对那个明明应该很熟悉的背包,王文心却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好像对此已经全无记忆。
宁秋水故意拿着之前的那个包在王文心的面前晃了晃,但王文心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宁秋水。
这一刻,宁秋水隐约间知道了,对方只怕不是不记得这个背包,而是压根儿就看不见。
“是因为不属于同一个时间线,所以看不到之前的东西了吗……”
“但之前的王文心明明已经被厉鬼杀死了,为什么现在又一次出现,死而复生吗……这也太诡异了,而且很不符合逻辑。”
“难道是两个不同的时间线?”
“但总感觉哪里又不太像……”
就在宁秋水疑惑的时候,坐在床上的王文心忽然问道:
“叶森呢?”
“他还没有来吗?”
宁秋水回道:
“叶导今天有点事,可能会比较晚到……”
王文心点点头,目光瞟向了两名女孩儿,眉头微微一皱:
“那她们呢?”
涂翠容很自然地回答道:
“我们也是叶导的朋友。”
王文心鼻翼之间微微哧出了一口气,眼神深处还挂着一抹嘲讽:
“他还是那么喜欢和年轻的小女孩儿做朋友。”
叮、啪——
王文心一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面摸出了一个金边柴油打火机,熟练地为自己点上了一根女士香烟。
“嘶——呼——”
她喷出了一片白烟,低着头静静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似乎完全没有跟众人交流的欲望,和第一次相比,如今的这个王文心显得颇为冷漠,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良家少女的礼貌和平近易人。
等了一会儿,她有些百无聊赖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脱鞋上床,靠着床头柜的旁边玩起了手机。
嘴上叼着的香烟烟灰落在了精致的锁骨下,她无所察觉,只是一遍一遍地刷着手机视频和新闻。
“王文心,你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思考了半天,宁秋水还是决定从王文心弟弟王青的角度出发,毕竟从另一个阶段的自己留下的线索来看,王文心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弟弟,由此可见,她的弟弟在她心中一定是无可替代的重要存在!
“……”
面对宁秋水的询问,王文心没有回应,但她的眼皮抬了起来,看向宁秋水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敌意和戒备。
“你问这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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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了她的语气不大对劲,涂翠容立刻站了出来帮着打圆场:
“我们没有恶意,是因为之前我有个亲戚的小孩子也和王青在一所学校念书,听他聊起过关于王青和他的家里的一些事,今天又碰巧见到了你,所以我们就……随便问问。”
她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误打误撞了正确的时间线,这个时候王青家里是老赖的谣言已经渐渐在学校里面传开了,所以即便是没有和王青在同一个班级里,也可能知道有王青这个人。
王文心又看向了涂翠容,似乎是从对方的眼神里真切地读到了不带一丝一毫嘲讽与蔑视,这才放下些戒备,淡淡道:
“一些风言风语罢了,学生只要好好念书就行了,只要成绩好,出了学校谁会关心这些事呢?”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心情莫名其妙烦躁了起来,她拉开了旁边的床头柜,直接将烟头摁熄,然后扔到了里面,又关上了柜子,紧接着,王文心打开了自己的名贵lv,从里面拿出了化妆包和镜子,开始补妆。
滋滋——
忽然间,头顶的灯又毫无征兆地突然闪烁了一下。
王文心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房间里的其他三人却忽地从各自的位置上猛地站了起来,紧张地凝视着房间周围。
王文心见他们这样,忍不住嗤笑道:
“你们怎么回事?”
“这家叶导的私人旅馆你们第一次来啊?”
“因为建的地方比较偏,电路接线不良是正常的,别这么紧张。”
宁秋水给了涂翠容一个眼神,后者竟然鬼使神差地明白了,向王文心道:
“这里是叶导的私人旅馆?”
“为什么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王文心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下,啧啧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逗我玩?”
涂翠容耸耸肩,认真回答道:
“我是真不知道,讲讲?”
王文心靠在床头,双腿交叠,悠悠道:
“建的偏僻才好交朋友啊,这你都不懂?”
“警察查不到,他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三人也不是才进入社会的小白鼠,当然能听懂王文心的言外之意,一时间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恶寒。
而王文心看向宁秋水的眼神也带着一抹怪异,嘴上啧啧称奇:
“叶导认识新的女孩我不觉得奇怪,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带男人玩,小兄弟,你是叶导的什么人?”
宁秋水含糊解释道:
“朋友。”
“朋友?”
“真是朋友。”
王文心的眸子深处闪过了精光,最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反正,大家就是来这里交朋友的,玩的开心就好!”
她话音落下,房门口又有敲门声传来:
咚咚!
咚咚!
王文心看向门口,笑道:
“喏,正主来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文心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去开门,却被宁秋水制止了:
“等等,门外的……好像不是叶导。”
宁秋水说着,给另外二女打了个手势,自己小心地靠近了门口。
“哪位啊?”
他对着门外的人问道。
之所以宁秋水会这么警惕,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细节——之前的人敲门都是三声,而这一次,只敲了两声。
当然,不同的人敲门的习惯也不同,也许有人的确就喜欢敲两下,或者很多下……但至少,叶森敲门的习惯是三声。
这一点,众人刚才都已经听到了。
所以,他才会怀疑门外的人不是叶森。
既然不是叶森,那就可能是鬼,而且概率还不小。
宁秋水可不想轻易把对方放进来。
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
面对宁秋水的询问,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依旧选择了继续敲门:
咚咚!
咚咚!
王文心觉得三人的状态不大对,虽然想去开门,但心里又泛起了嘀咕,难不成真是警察找过来了?
她对着三人低声道:
“不是,这地方除了我们,应该没人知道吧,你们有把这个地方透露过给其他人吗?”
司兴莉摇头道:
“没。”
她眼睛咕噜咕一转,模仿着宁秋水之前的语气问道:
“喂,王文心,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又或者,遇见什么怪事?”
王文心跪坐在床上,脸上有些懵。
“怪事?”
“完全没有。”
“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她捋了捋自己垂落的头发,语气带着浓郁的嘲讽:
“你觉得,我这种家庭的孩子,我敢得罪谁吗?”
司兴莉盯着她看了看,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而且,这一次的敲门声要比刚才重得多!
咚咚!
咚咚!
整个房门被敲的震动了起来,宁秋水原本还想去门边看看情况,这两声敲门声结束之后,他彻底放弃了,慢慢后退到了床边。
毫无意外,此时此刻在门外的,绝对不是什么『叶森』。
那敲门的声音一次次的响起,三人的注意力都被敲门声完全吸引了过去,甚至拿出了自己的鬼器,对着门口虎视眈眈。
而坐在床上的王文心眉头皱着。
本能告诉她,情况有些不大对劲,王文心想要下床把自己的鞋子穿上,必要的时候准备跑路,不过她的脚刚放到床边,余光便扫到了床头柜处,动作一滞。
“什么时候……”
她喃喃一声。
之前被她关上的床头柜……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往外拉出了一条约摸一个拳头的缝隙。
王文心甚至还能看见,自己之前扔进去的烟头有半边正漏在头顶射下的光中。
她眉毛挑了挑,眸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这当然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但她还是不理解,因为之前她确定自己丢完烟头之后,是把床头柜关紧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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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心疑惑之际,看见柜子里面半截暴露在灯光下的烟头动了动。
紧接着,烟头便直接缩入了柜子的里面,消失在了她的目光中。
王文心的瞳孔凝聚,此刻,其他三人的注意力都被门口的剧烈敲门声吸引了过去,她却无心门口的动静,一只手轻轻拉着床头柜外面的拉扣,轻轻拉开了一点缝隙,然后缓缓俯下了上半身,朝着床头柜的里面看去。
然而,当她看见了床头柜里面的『东西』之后,整个人的身体骤然僵硬,剧烈的恐惧和不理解浸入了她的眸子,王文心转身想要对着房间里的其他三人呼叫,可她刚刚转动脖子,一只烧焦的漆黑的手便猛地从床头柜里窜出,捂住了她的嘴!
紧接着,王文心便在无声无息之中,被这只手一点点拉入了漆黑的床头柜里……
最后,打开的床头柜竟自己合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咚咚!
咚咚!
…
门口敲了大约十分钟,声音突兀消失了。
似乎外面的那个东西也发现了自己尚且还没有办法突破这扇门,选择了隐匿和忍耐。
三人绷紧的神经松懈稍许,宁秋水一转头,发现房间里少了个人,他身子顿住片刻,紧接着目光以最快的速度扫过了房间里每一处,大声叫道:
“王文心!”
空旷房间里,无人回应。
二女也惊觉少了个人,司兴莉以最快的速度拿着马桶搋来到了厕所门口,拧开了厕所门。
随着房门打开,里面却干净整洁异常,之前的那种恐怖画面并没有再现。
“不在厕所里,那她去哪儿了?”
司兴莉紧张兮兮地双手抱着自己的马桶搋,缓缓后退,勘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宁秋水来到了床边,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床铺的褶皱和凹槽,视线侧移,落在了那个床头柜上。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缓缓将床头柜的抽屉拉开……
——
“我操!!”
站在宁秋水身旁的涂翠容看见了抽屉里的景象,骇然无比,直接骂出了一句脏话!
司兴莉看了过来,身上一阵恶寒,打了好几个哆嗦,差点儿没有直接吐出来!
那个床头柜的抽屉里,已经被一团包裹在皮肤里的肉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每一个缝隙里都塞满,单纯从外观上来看,已经完全无法辨认出那是什么了……
三人只能凭借红色的外裙来判断,面前的这团肉泥……就是王文心。
“呕~”
司兴莉绷着一张惨白的小脸,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直接干呕了出来。
她拉着涂翠容的手臂,别过脸去,可涂翠容也是手脚发软,一时间险些没站住。
她们之前都已经领略过鬼的可怕,但这一刻,还是被镇住了……
“……和上次一模一样。”
宁秋水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忧虑。
“王文心的死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甚至这一次,我们连那只杀死王文心的鬼面都没有见到。”
司兴莉捂着嘴,摆了摆手:
“宁,呕水,快把那抽屉关上吧!”
宁秋水点点头,想到了那只杀死了王文心的鬼可能还在里面,于是立刻关上了抽屉。
看不见了死状惨烈的王文心,二女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一些。
“……那只鬼到底跟王文心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什么就非得杀死她不可呢?”
司兴莉说道。
虽然这次他们没有看到是谁杀死的王文心,不过三人心里都明白,干这事儿的,肯定就是之前那只被烧焦的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在三人被房间门口的敲门声吸引注意力的时候,王文心又一次被厉鬼无声无息地杀死了。
本来期望从王文心的嘴里弄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却没想到他们还没怎么开口,就发生了这档子事。
“整合一下之前得到的消息。”
越是在这种时候,宁秋水竟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之前司兴莉你是不是问过她有没有得罪过人的问题?”
“第一次见到王文心的时候,我也问过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不过她的回复是『没有』。”
“从她两次回答的神态来看,我觉得她没有说谎。”
司兴莉嘀咕道
“那可未必,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宁秋水:
“她的神态很自然,如果不是一个常年专门行骗的人,在撒谎的时候,多少神态会露出端倪。”
司兴莉:
“你怎么知道?”
沉默了一小下,宁秋水耸耸肩:
“反正就是知道,比如你嘴硬的时候,你的瞳孔总是会缩一下,要不然就是你的眼神会不自觉地移向左边。”
司兴莉视线左移:
“你胡说!”
涂翠容观察了一下司兴莉的表情,转而对着宁秋水道:
“我相信你,你继续说。”
司兴莉红着脸龇牙咧嘴,低声骂道:
“可恶啊!”
宁秋水继续说道:
“所以,杀死『王文心』的那只鬼的身份不能用常理去推测,又或者,它和真正时间线上的王文心的死压根儿没什么关系,我们一个劲儿地想要追寻那只鬼的『身份』,反而可能会陷入误区。”
涂翠容眸子一动,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抿着嘴:
“好像有道理……最开始的王文心明明已经被那只鬼杀死在了厕所里,甚至化为了厉鬼杀了叶森,可是刚才在后面的时间线里,她又复活了……”
“房间似乎截取了关于王文心的一条时间线上的不同区域,而在王文心的真实经历里,搞不好根本没有那只厉鬼的存在。”
“可是,这样来看的话,那只烧焦的鬼的身份就更加诡异了。”
“它跟王文心无冤无仇,干嘛一直盯着王文心不放?”
宁秋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咱们先抛开那只厉鬼不谈,目前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那就是搞清楚王文心在自己原本的时间线里真正的死因。”
“只有搞清楚这个,才有可能知道杀害她的凶手都有哪些人……”
他说着,来到了床边,拿起了王文心留下的第二个,名贵的包。
里面除了化妆品,还有三盒崭新的避孕套。
宁秋水将这三盒避孕套扔在了床上,说道:
“真有意思……居然买了三盒。”
涂翠容看着床上的三盒避孕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之前她似乎提到了『叶导』喜欢和新的女孩交朋友,也就是说……”
宁秋水摇头:
“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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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兴莉冷哼一声:
“王文心之前那么清纯一女的,我还以为她白莲花呢,没想到这么乱的圈子都能接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她有问题了!”
宁秋水没有评价,紧皱的眉头昭示着他内心的疑惑。
王文心就算真的跟叶导有皮肉交易,那按理说钱已经拿了不少,从她身上背着的名贵lv和那身长裙就不难看出,现在的她,随随便便就能凑够自己弟弟读书的几千上万块钱。
但她似乎并没有退出这个圈子,只是对此偶尔表现出了厌恶。
她是真的堕落了吗?
又或者是身不由己?
涂翠容这个时候,幽幽开口道:
“其实……这次我有点倾向于司兴莉。”
“站在叶森的角度来考虑,一名如此有财有势的导演,想要一个性玩伴实在是太容易了,别说是年轻的女孩儿,就算是男的也能轻松搞到手吧,他没必要死揪着一个女人过不去,所以,只要王文心愿意退出,叶森根本没理由拒绝,顶多给她一笔钱,二人之间也不会留下什么,各取所需。”
“可是……从刚才王文心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完全没有退出的意思。”
“她会不会是因为穷怕了,导致现在彻底迷失在糖衣炮弹里,出不来了?”
“而且,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王文心和叶森的交流越来越多,她知道的关于叶森的事也越来也多,胃口更是越来越大,二人后面完全有可能因为『钱』而闹崩,最后叶森失手杀死了王文心……这很合理,对吧?”
宁秋水没说话,低头思索着。
涂翠容的这个猜测,其实比较符合之前王文心化身鬼魂杀死叶森的事实。
就在三人沉默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很急切的脚步声。
哒哒哒——
哒哒哒——
对方几乎是跑到了他们房间门口,然后叮铃铃地掏出了钥匙,直接插入了门中。
咔!
房门打开。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正是……叶森!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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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叶森看上去依然满脸大汗,像是走了很长时间的路,并且脸上焦急的神情相较于上一次只增不减。
他推开门,看见三人之后,虽然脸上出现了一抹狐疑,却意外地没有询问,而是对着三人问道:
“人呢?”
“她人呢?!”
叶森一边询问,一边瞪着眼睛在房间里寻找着,又来到了厕所里,开门之后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宁秋水双手揣兜,缓缓远离了床头柜,对着叶森道:
“你在找王文心吗?”
叶森:
“废话,王文心人现在在哪里?!”
从开门到现在,他愣是没有询问过三人的身份,那双遍布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对于王文心的担忧。
宁秋水瞟了一眼床头柜,确认那个地方没有动,有了第一次的经历,他知道留给叶森的时间绝对不会很多,便没有任何耽搁,对着叶森说道:
“王文心到底是怎么死的?”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她在什么地方。”
“我可得警告你,现在王文心的处境很危险,你应该也清楚。”
叶森被这样威胁之后,似乎想起了让他胆寒的事,额头上和鬓间不停地渗出冷汗。
他捂住自己的头,神情痛苦。
“我不知道……有人杀死了她。”
“我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叶森说着,大步来到了宁秋水的面前,双手握住宁秋水的胳膊,用力摇晃:
“快告诉我吧!快告诉我!”
“她在哪儿?”
“在哪儿啊!”
叶森的神情慌乱至极,三人都不是蠢蛋,从他的表情里能够读出,这家伙分明是知道王文心会出事!
换句话说……他很可能知道杀死王文心的那只『鬼』的身份!
“你是不是知道,王文心会被『鬼』杀死?”
忽然想到这一点的涂翠容实在是过于激动,一不小心竟说漏了嘴。
叶森猛地转向她,眼睛几乎要凸出自己的眼眶,沙哑道:
“她,她死了?”
“她又死了?!”
“你确定吗?啊!”
涂翠容给叶森的表情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叶森步步紧逼,忽然一根马桶搋从旁边伸了出来,拦下了他。
“干嘛!”
“站远点儿!”
“我们可不是来跟你交朋友的!”
在知道了叶森利用自己的财势不断诱骗失足少女时,司兴莉就已经对他路转黑了,后来又听宁秋水从避孕套的事情分析出,叶森很可能还带着不少男男女女在这个房间里面来开party过,就更加觉得恶心。
或许是被马桶搋震慑了,又或者是被凶巴巴的司兴莉镇住,叶森停止了继续靠近涂翠容,他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神情恍惚,自言自语道:
“……又晚了,又晚了……”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差一点点!!”
“明明就差这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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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遍地质问自己,情绪越来越崩溃,又是愤怒,又是大笑,最后对着地面一声声地咆哮,嘶吼——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便是这个时候,宁秋水看到了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床头柜忽然动了动。
他立刻远离了那个地方,也对着二女投去了眼神。
“叶森,你冷静点,告诉我们王文心的死因,我们也许能帮你救下她!”
叶森听闻此言,猛地抬起了头,狰狞的眼神顺着捂住脸的手指缝隙射了出来。
“帮我?”
“你能怎么帮我?”
“我努力了这么多次,我都没有救下她,一次都没有!!”
“每次等我赶到的时候,她都已经……已经死了……”
宁秋水皱眉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救下她?”
“她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时间已经不多,叶森背后的床头柜抽屉缝隙已经朝着外面生长出了许多密集的毛发,三人的目光已经有些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不过叶森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已经被宁秋水的话吸引了过去,一时间没有察觉,还沉溺在可怕的过去:
“我杀她?我杀了她?”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过人,没有杀过人!”
宁秋水声厉色肃:
“既然你没有杀她,为什么要这么执拗于救她?”
叶森的精神很不对劲,言语也断断续续:
“我,我不知道……当时她死之前,我也在旁边……可是……可是……我不记得了。”
“我就看见了光。”
“我没有杀她……”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床头柜缝隙里伸出来的浓密黑发悄无声息来到了叶森的后背处,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寒意,叶森停止了自言自语,他僵硬地转过了头,瞳孔缩成一小团。
“咯……咯……咯……”
床头柜里,传来了密集的气泡音,很慢,很慢。
浓密的黑发飞舞中,一张五官扭曲惨白的脸从床头柜里缓缓升起,下面是扭曲成了麻花一样的细长脖子,宛如面筋一样被拉长……
与此同时,头顶的灯光又一次闪烁不定,但是频率已经没有了上一次那么快。
“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
叶森不断后退,跌跌撞撞,无比惊骇地与那张恐怖的面容对视,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恐惧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对着面前的女鬼凄厉道:
“那件事……那件事纯粹就是个意外!”
“我不是有意的,而且,而且当时我磕了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如果你那么在意,我可以补偿的,我可以补偿你的啊!!”
女鬼用那双只有眼白的死鱼眼死死盯着叶森,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它将叶森逼到了墙壁面前,紧接着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一口将叶森的头咬掉,大量的鲜血像是喷泉一样从叶森的脖子断裂处不断外涌,将那片白墙涂了大片……
咚!
叶森的无头尸体就这么跪在了地面上,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靠在了墙壁上……
女鬼杀完了叶森之后,转头看向了宁秋水三人,嘴巴裂开,露出了一个诡异而恐怖的笑容,三人借着头顶闪烁的灯光甚至还能看见,女鬼的嘴里有碎裂的头颅残片。
唰!
闪烁的灯光忽然熄灭,房间陷入了大约三秒的黑暗,就在三人神经绷紧的时候,灯光再一次恢复了明亮。
女鬼已经消失。
地面上,只有满目的猩红和一具无头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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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凝声道。
司兴莉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心地来到了床边,朝着打开的床头抽屉里看了一眼,王文心的尸体已经不在那里了。
床头柜里,只有一根熄灭的烟蒂证明着王文心刚才的确来过。
“头好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兴莉吐出了一口气,坐到了沙发上,盯着叶森的无头尸体出神。
几乎同样的剧情已经上演过两次了。
——先是王文心来到这个房间等待叶森,紧接着,王文心被一只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烧焦的厉鬼杀死,然后叶森从门外出现,焦急地要找王文心,看样子他是来救王文心的,可死去的王文心却化为了厉鬼,反将叶森杀掉……
…
诸多的疑惑浮现脑海里,将涂翠容的脑子搅得一团糟,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想要掏出点什么放嘴里嗑,然而她什么都没有摸到。
烦躁的涂翠容只能开始啃起了自己的指甲……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将目光移向了宁秋水——那家伙正盘坐在了叶森的无头尸体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宁秋水,你怎么看?”
涂翠容向宁秋水问道,后者眯着眼,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我们的任务是找到害死王文心的凶手……怎么去裁定这个『凶手』呢?”
“『直接』害死她的吗?”
“又或者说是『间接』的呢?”
“如果是后者,只怕不少人跟王文心的死都有关系,真的要溯源的话,估计至少十几个,但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目前只出现过王文心和叶森。”
“我在想,要不要直接烧掉这具尸体。”
宁秋水话音落下,司兴莉忽然道:
“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去这层楼的其他房间看看……”
“也许,其他房间里会有线索?”
宁秋水沉吟片刻后说道:
“可以去看看,不过我觉得估计没啥发现,而且……搞不好进都进不去。”
“你想想,我们这一次苏醒的时候,三都在同一个房间里。”
“这绝对不是一个稳妥的做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另一个阶段的我们能够毫发无损地活下来,必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极为谨慎,他们肯定考虑过,万一我们中间混入了鬼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选择了三人待在同一个房间,最大的可能就是要么外面有危险,要么其他房间根本打不开。”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怀疑是人类的天性,宁秋水还是来到了门口,小心拧开房门,朝着外面明亮的走廊看了一眼。
没有鬼。
他对着过来的二女打了个手势,然后去到了『隔壁』和『对面』以及『隔壁对面』门口查看了一下。
这三个房间距离他们的房间最近,勘察的时间成本和危险程度最低。
简单试了试,发现门推不开之后,宁秋水立刻返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回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锁上房门。
期间所有的过程都在二女视线监视之中。
“和之前猜测的差不多,那些房间根本推不开。”
宁秋水说着,目光看向了之前叶森的尸体位置,言语一顿。
叶森的尸体消失了,连同洒在地面上的那些血。
不过这一次,三人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感觉到惊讶。
“事情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我现在也分不太清楚叶森到底是不是杀害王文心的凶手了。”
涂翠容觉得头大,左手指甲啃了又啃右手指甲。
宁秋水轻轻摸着下巴,回忆起之前叶森死前的话,皱眉道:
“这个房间里,出现的叶森和王文心都有『问题』。”
“这一次,叶森死前透露了很多重要的信息,譬如——他和王文心已经在这个房间里『轮回』了很多次了。”
司兴莉微微瞪眼,眼珠子转了转:
“……喂喂喂,我之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会真的说中了吧?”
“这俩人,真是你杀我,我杀你?”
宁秋水瞟了她一眼。
“王文心的死,我觉得跟叶森有很大的关系,但应该不是叶森自己动的手。”
“他一次次地回到这里,更像是想要补救什么……”
司兴莉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唰』得一下,白了不少。
“等一下,宁秋水,你刚才说『轮回』是吧?”
宁秋水:
“怎么了?”
司兴莉忧心忡忡:
“其实……从王文心第一次死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但那种感觉太虚无缥缈了,说不上来。”
“不过随着王文心第二次死,这种心悸感越来越强了……你刚才说到了『轮回』,这两次的『轮回』里,我们是不是也在?”
宁秋水和司兴莉对视着,似乎明白了司兴莉想要说什么了,脸色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想说,如果我们迟迟不把这个事情解决,待在房间里面太久,我们……也会成为这里『轮回』的一部分?”
司兴莉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
“这只是我的预感和猜想,不一定准确。”
宁秋水没回应。
虽然之前司兴莉的分析基本都是废话,但这一次她突然一笔,可能真的戳中了什么……
事实上,随着司兴莉将这个猜想抛出来之后,他和涂翠容两个人的后背都已经渗出了冷汗!
莫名的凉意从脚底升起,一路攀上了他们的脊背!
稍许——
“……说回刚才的话题吧,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关于关于王文心的死,我想应该不是叶森做的,至少不是他直接动的手。”
宁秋水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内心的不安。
“被王文心的鬼魂杀死之前,叶森提曾到了『那件事』,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但我相信,『那件事』对王文心的影响一定特别大,而且让王文心彻彻底底地记恨上了叶森……”
“『那件事』……只怕才是王文心每次化为厉鬼都要杀死叶森的根本原因!”
ps:晚安,今天给自己放个假。
另外,高考加油。(其实估计高考学生也没机会h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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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难哎……你们想想看,那个王文心,连这么乱的圈子都能接受,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名声吗?”
“可是……这没道理的啊!”
司兴莉脑子里掠过了很多东西,不过言语却显得有些凌乱。
“之前听王文心说了嘛,这里是叶森的私人旅馆,专门建在很偏僻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不想让警察之类的组织逮到,这说明一旦将这件事情声张出去,肯定对叶森本人也有很大不利影响的,对吧?”
“他不太可能主动暴露和这里有关的一切……”
宁秋水眸中精光熠熠:
“但是当时叶森磕了药。”
“他可能干了一些平日根本不会干的疯狂的事。”
“比如……通过第三方发出了一些王文心的不雅照片。”
“谁知道是他干的呢?”
司兴莉叉着腰反驳道:
“王文心又不是傻子,叶森要是敢这么干,她不得直接把叶森和他旅馆的事情全爆出来?”
宁秋水反问道:
“这重要吗?”
“只要叶森这么干了,王文心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而且,从另一个阶段的我们留下的线索来看,王文心家庭不久前才因为她父亲的事情经历过一轮舆论轰炸,全家都被冠上了『老赖』的标签,这个时候,只要叶森稍微引导一下,舆论立刻就会一边倒。”
“这个家庭搞不好会迎来第二轮舆论轰炸。”
“面对漫天的风言风语,你会选择相信一个有过『前科』的人吗?”
“更可怕的是……一旦我们上面的推测成真,那么,这个原本被捆绑在一起的家庭也会分裂。”
“这世上,有几个母亲能够接受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成为一名娼妓?”
“还有王青,一旦这个事情闹大,对他也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吧?”
“本来,他在学校里就因为自己的父亲的事情被孤立了……”
“我不认为王文心会真的被自己的名声摧毁,但家人一定是她的软肋。”
“还记得之前我询问王文心关于她弟弟的时候,她表露出来的警惕吗?”
“她很在意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她的弟弟。”
宁秋水的这一番话给司兴莉说沉默了。
她没有女儿,但是有家人。
如果她真的下海了,最后还被曝光,让自己的家人知道这件事……
光是想想,司兴莉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妈的,真要命。
真这样的话,那还不如死了。
一了百了。
“擦,好像能对上啊,该不会真是这样吧,那,那……那王文心是谁杀的?”
“自杀?”
“还是她的家人?”
司兴莉咬着自己的嘴唇,感觉自己眼前的迷雾正在一点点散去。
涂翠容淡淡道:
“她的家人有什么理由杀她?”
“现在家里的母亲生病没法挣钱,弟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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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们的推断,杀死王文心,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文心自己,还有一个就是事后恼羞成怒的叶森。”
“这两者,都有很大的可能。”
“另外我补充一点。”
“王文心家庭之前的确是被社会舆论给攻击过,但是是被陷害的……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她很可能会学聪明,真的留下了一些能影响到叶森的证据。”
“不排除二人闹翻,王文心用这些证据攻击过叶森,最后导致叶森杀人灭口。”
司兴莉两条眉毛朝着中间一凝。
“等一下,我插一嘴,我们最后的目标好像是烧死『凶手』,可……我们有打火机吗?”
宁秋水抬手指了指床上的lv包包。
“那里面有。”
司兴莉走到了包包面前,翻了翻里面,找到了一个柴油打火机。
刚才王文心拿它点过烟。
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随着司兴莉触碰到这个打火机的时候,门口又一次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听到这个敲门声,三人下意识地认为第三个王文心要到了,可随着宁秋水朝门口走去时,头顶的灯光却突兀地闪烁了几下。
滋滋——
三人立刻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灯。
它短暂的闪烁过后便恢复了正常,但宁秋水三人回神之后,却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被烧焦的人。
它就站在门口,背靠着门,静静凝视三人。
浸人骨髓的寒意在房间里蔓延,宁秋水缓缓后退,戴着戒指的手已经紧紧攥着,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厉鬼身上。
三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只鬼了,然而再一次近距离观看它的时候,依然觉得汗毛倒竖。
二女的状态要比宁秋水更加紧张,涂翠容下意识地朝着司兴莉走去,站在了她的前面,对着门口的那只烧焦的鬼虎视眈眈!
不过,那只鬼这一次并没有对宁秋水他们出手,只是挡在了门口,似乎……是在阻止宁秋水去开门。
咚咚咚!
咚咚咚!
那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宁秋水稍微分神,仔细辨别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
是三声。
之前敲门,他都有注意王文心和叶森各自敲门声音的力度和节奏,二人前后两次基本没有变化。
根据这个来推测的话,这一次门外敲门的人既不是王文心,也不是叶森!
那……是谁?
是凶手吗?
又或者,是王文心的弟弟?
…
ps:第一更。
简单说说最近情况,不算在正文字数里(正文1800,后面章节补上),各位放心。
不跟各位诉苦或者卖惨,所以提前说一声——看书是非常主观的事,当您完全厌倦了,随时弃书即可,走之前吐两口口水,也算我的荣幸。
本书只剩最后三个副本(不包含这个),写完,书基本进入尾声。
有第一本的经验,我不想烂尾,也有了预订的结局,我很想写出来,但路很难走,这是我的终极目标。
然后给另外一批因为『鬼故事』和『惊悚』入坑的朋友们说句抱歉。
这的确不是谁在故意黑我或带节奏,我知道诡舍的后半部分的惊悚程度大幅度下降,除去个人因素外,也和题材有关。
各位看书的老爷比我更懂,市面上『几乎』没有一本长篇灵异可以一直保持高强度惊悚,我映像中,应该只有黑色火种早年的书做到了。
我并不想写一本纯粹的长篇鬼故事和睡前读物,更不会无脑水文(除非真的卡得崩溃,但情况极少),有人担心我这本现在成绩还不错,就一直水、一直拖。
给各位吃个定心丸,不会。
我再怎么水,200万字的书不会拖到210万字之后(打个比喻)。
偶尔写的密,是剧情需要。
这是我创作最痛苦的时期,也是最可能进步的时期了。
众所周知,痛苦使人成长。
以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401传来了第三次敲门声。
而这一次,宁秋水正要去开门,之前杀死王文心的烧焦厉鬼出现了,并且拦在了门前,阻止宁秋水打开房门。
望着面前堵在门口的那只烧焦厉鬼,宁秋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开门……
没人能说得清,门外那个敲门的人会不会就是杀死王文心的『凶手』。
但若是惹恼了面前堵门的这只烧焦的鬼,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咚咚咚!
…
敲门声还在继续,似乎并不死心。
这此时此刻,门口传来的敲门声,要比之前王文心和叶森敲门的力度小很多。
二女在宁秋水和厉鬼的对峙之中缓缓走了上来,站到了宁秋水的旁边,司兴莉低声道:
“喂,宁秋水,要不要……开门?”
宁秋水没有回答,依然盯着那只烧焦的厉鬼。
司兴莉以为宁秋水露怯了,于是又劝道:
“水子啊,咱真不能怂啊,不管现在门外的人是王文心还是叶森,总得放进来,毕竟『凶手』多半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了!”
“咱们要是迟迟不给开门,待会儿他们走了,我们估计就又得等下一次……”
司兴莉话音落下,站在身边的涂翠容语气沉重地打断她道:
“恕我直言,我觉得,我们可能没有下一次了……”
司兴莉一怔,看向她:
“你啥意思?”
涂翠容指向了他们身后的窗户。
宁秋水和司兴莉都朝着窗户瞟了一眼,身子猛地一震。
方才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浑身焦黑的鬼吸引了过去,此刻回头的瞬间才发现,窗户里反射的房间里……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挖草!”
“那个该死的鬼东西,是想把我们堵在房间里烧死!”
司兴莉瞪眼,像是受惊的兔子,下意识远离了床铺。
镜中大火明明已经快烧到了他们身上,可他们在房间里既没有看见任何火焰,更没有感觉到灼热。
这种恐怖的反差让三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宁秋水,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场面有一些似曾相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跟紧我!”
宁秋水暴喝一声,快速拿起了床上的两个王文心留下的包,直接朝着门口的鬼冲去,二女紧随其后!
那只厉鬼显然也知道了宁秋水三人想要破门而出,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尖锐咆哮,可能是由于嗓子已经被滚烫的浓烟彻底烧坏,宁秋水三人无法辨别出那是男人或是女人的声音。
唰!
面对直击而来的拳头,被烧焦的鬼也不再留手,张开了血门大口,就要直接吞掉宁秋水,但这一次,宁秋水手中的戒指却触发了。
伴随着戒指的碎裂,一只穿着嫁衣的女鬼出现在宁秋水的身旁,苍白的手一下子便摁在了被烧焦的厉鬼的头顶。
它发出了惨烈的痛叫,在发现自己被压制之后,它毅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然决然放弃了攻击宁秋水,转而死死地抵住房间的门!
咚咚咚!
房间外,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
“快!水子,闪开!”
“大火快烧到这里了!”
司兴莉的语气浮现了浓郁的焦急,在涂翠容尚且犹豫的时候,她已经举起了自己的马桶搋,越过了宁秋水,对着门口的鬼猛击!
啵
马桶搋准确命中了鬼的后背,在它被鬼新娘压制的时候,司兴莉蹬了一脚旁边的衣柜,猛地一拔,愣是把烧焦的鬼带离了门口!
“呃啊啊啊啊!!!”
那只烧焦的鬼跌倒在地,发出了极其不甘的凄厉哀嚎……隐约间,甚至竟带着些许悲凉。
咔!
没有了女鬼的阻拦,宁秋水一下子便拧开了门锁,打开了房门。
这一刻,三人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既不是王文心,也不是叶森。
而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年女人。
对方皮肤蜡黄,脸上的皱纹虽没有那么多,但头发几乎已经白完了,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直盯着房间里的那只烧焦的厉鬼。
说不出那到底是疼惜还是悲伤的目光。
宁秋水三人没敢耽搁,第一时间离开了房间,来到走廊里。
“阿姨……”
他开口,想要和妇人交流,可妇人根本没有搭理他,在被烧焦的厉鬼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走入了房间……
妇人一步步来到了被烧焦的厉鬼身旁,她用手温柔地拨开了鬼新娘摁在烧焦厉鬼头顶的手,然后轻轻将烧焦的厉鬼拥入怀中。
接着,她的身体燃起了火。
房间里也燃起了火。
叶森的身体随着火焰出现,他躺在床上,床褥血红一片。
他没死,还在挣扎着,蠕动着,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湮灭于这璨烂的火光中……
“这,这……”
司兴莉站在宁秋水身后,愣愣地看着房间里的景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样的场面……实在太震撼了。
房间里,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让人有些喘不了气。
灿烂的火焰散发着明暗不一的光芒,不断闪烁在三人的面孔处,闪烁于三人的瞳孔里。
大火烧啊,烧啊,烧光了床、烧光了妇人、也烧光了叶森。
可是它依然没有熄灭。
那个浑身焦黑的厉鬼在妇人的灰烬中缓缓站起了身,用带着滔天恨意的眼神凝视着宁秋水三人。
那一瞬间,三人都明显嗅到了死亡的气味!
要完!
宁秋水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说,『凶手』应该已经被烧死在了大火中,可为什么这只烧焦的厉鬼怨气更重了?
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宁秋水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筋连通,猛地一拍头,叫道:
“坏了!”
“这只鬼就是王文心!”
“刚才它不是要把我们堵在门内,而是……要把那个老妇人堵在门外!!”
“那应该是她的母亲,她不想自己的母亲被烧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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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一听,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奶奶的,这怎么能行?
四舍五入,就是他们杀了王文心的妈啊!
难怪面前厉鬼的怨气这么重!
“可是,可是『凶手』都已经死了,那不是王文心的心结吗?!”
涂翠容看着房间大火中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的烧焦厉鬼,浑身冰凉。
恐怖的灼热气浪伴随死亡扑面而来。
大火,仿佛要烧到房间之外了……
宁秋水脑海里各种复杂的线索和信息,在死亡的压迫下快速连接起来,语气竟反而变得沉稳了许多:
“不,那不是王文心的心结,而是……而是王青的!”
“王青……王青……”
“王文心的心结是王青!”
他目光落在了房间里的床铺灰烬中。
那里有红裙王文心留下的烟盒。
这诡异的一幕,给予了宁秋水直观的刺激。
“床都被烧烂了,为什么烟盒没有烧掉?”
“还是说,王文心留下的东西,都无法被房间里的火烧掉?”
“等等……!!”
宁秋水呼吸一滞,随后对着司兴莉叫道:
“司兴莉,王文心的打火机给我!”
“快!!”
司兴莉被宁秋水忽然的叫声吓了一小跳,手忙脚乱地拿出了之前的那个柴油打火机,递给了宁秋水,后者拿到之后,又开始掏着王文心第一次留下的包,从里面翻出了那张……王青的照片!
见到这张照片,烧焦的厉鬼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咆哮,它猛地朝着门外的宁秋水扑来,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打火机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火苗,下一刻,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照片,便被点燃!
“不!!!”
被烧焦的厉鬼嘴里第一次发出了人声,它瞪着自己血红色的眸子,眼睁睁看着这张照片被烧成了灰烬……
“啊啊!!”
厉鬼捂住自己的头,发出了尖锐的恐怖咆哮,紧接着,裹挟着滔天恨意朝着宁秋水三人杀来,二女吓得立刻拿着鬼器准备迎敌,然而就在烧焦厉鬼前脚踏出房门,鬼爪几乎要摁在宁秋水的额头上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姐……”
ps:去吃个晚饭,晚安!有点卡文。
王文心的故事,明天补全。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青的照片被烧毁之后,烧焦的厉鬼直接陷入了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宁秋水扑来,要把宁秋水撕碎,却在即将接近宁秋水的时候被身后忽然出现的声音叫住了。
那个声音,它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她的弟弟。
烧焦厉鬼缓缓转身,怔然望着站在大火之中的王青。
对方的个子已经要比她更高了,可却一直驮着背,整个人消瘦得厉害,皮肤苍白得宛如一具僵尸,深陷的眼眶里,黯淡无光。
王文心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它怎么会……怎么会是自己的弟弟?
它怎么会是那个永远都昂首挺胸,带着阳光笑容的弟弟?
二鬼对视许久,王文心身上的怨气缓缓消散,转而变成了悲怆,它哽咽着声音说道:
“阿青,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面对王文心的询问,王青并没有回答。
它深陷的眸子掠过了过往的种种。
那是对自己父亲、对王文心的憎恨。
那是困顿住了它整个青春的不甘。
那是身边所有人的讥讽与恶意。
这些东西,汇聚成了江河一般的滔滔怨气,在它眸子里翻滚着,咆哮着……却最后全都消失于那声哽咽的『阿青』之后。
房间里,响起了一道很轻,很模糊的呼气。
就像是一缕不值一提的微风,从房间里面吹出,吹入了走廊,消失于远处的黑暗。
“没什么。”
王青露出了一个努力的笑容。
“就是……就是想你了,姐。”
“想你了。”
它一边说着,身体已经由下而上,不断变成灰烬。
这个过程很快,当女鬼尖叫着朝着屋子里的王青冲过去,要抱住对方的时候,王青却已经彻底化为了飞灰。
“阿青,阿青……”
房间里,大火渐渐熄灭,烧焦的鬼跪伏在了地面上,呼唤着自己弟弟的名字,掩面崩溃。
它身上的焦黑渐渐褪去,变成了三人第一次看见的那个王文心,穿着朴素的衣服牛仔裤,廉价的平底鞋。
三人站在了401门外,凝视着房间里的王文心,一直看上去较为理性的涂翠容这一刻竟共情起来,开口说道:
“王文心,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弟弟,但你知道你为了他的学业牺牲自己前程,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
“爱能救人,也能杀人。”
“我要是你弟弟,不被周围人那些异样的眼光和风言风语杀掉,也被你杀了。”
她的语气很凝重。
涂翠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么共情,仿佛这样的事情,曾经也发生过在她的身上一样。
王文心背对众人缓缓起身,又跪坐在了满地的废墟中,呆滞地望着面前的狼藉。
“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他。”
“学校里一定在说他是一名妓女的弟弟吧。”
“本来因为父亲的事情,他已经……”
王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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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在学校里受怎样的冷眼和欺负。
宁秋水缓缓迈入了房间里,来到了王文心的身旁,问道:
“王文心……你和叶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母亲又是怎么死的?”
王文心泪眼婆娑地凝视着房间里的残骸,摇头喃喃道:
“这都是……我的错。”
宁秋水:
“这哪里是你的错?”
王文心惨笑道:
“父亲从小就给我们灌输一种观念,那就是家里年龄大的一定要为年龄小的多考虑。”
“我很崇拜我的父亲,虽然他没有文化,也很穷,可他善良,可他勤劳,所有的一切都是优先为我们考虑……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弟弟存了很久的零花钱,在父亲五十岁生日那天买了一件毛衣给他,被他骂了足足半个钟头,可母亲告诉我们,那晚父亲高兴地睡不着觉,一个劲儿跟她说他们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和好女儿,以后肯定有出息……”
“……后来,我们的家的天塌了之后,母亲一夜哭白了头,那晚我当着父亲的尸体对她发誓,我说,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家。”
“处理完了父亲的丧事,我便出去兜兜转转,打了几份杂工,并且告诉自己一定要靠着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要像我的父亲那样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
“那是我最自豪的一段时光,因为我真的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双手撑起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可是后来好景不长,母亲的病情忽然恶化了起来,我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为母亲治病,虽然那个时候母亲一直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要乱花钱,她本来年纪也大了,人哪有不死的,让我把钱全都存给自己和弟弟,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但我怎么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母亲离开?”
“而且,父亲的去世对于弟弟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他虽然嘴上没说,但我其实心里很清楚。”
“迫不得已,我想到了之前给我联系方式的叶森,打给了他……”
提到叶森的时候,王文心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与恐惧错杂的神情。
“其实,那个时候我对于这些人根本没有一点好感,你也可以说我是仇富,毕竟我的父亲就是被那群人中的一个用舆论坑害,最后活活逼死……”
“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我绝对不会找上他。”
“但我没有想到,那竟是我这场不散的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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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王文心这种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磨难与不公的人。
回忆过往的时候就会有些说不出的艰难。
王文心偏头,用那张姣好的,苍白的脸对着宁秋水:
“我之前包里的烟还在吗?”
宁秋水立刻翻找了起来。
很快,他将那包女士香烟和打火机递给了王文心。
后者拿起了香烟点燃,用颤抖的手夹住,抽了几口之后,心情平复了一些。
“叶森口中所谓的『探星』和『找演员』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他用这种方式欺骗了很多女孩子。”
“她们中有一部分是拜金女,崇拜纸醉金迷的生活,企图通过叶森这个渠道,能够爬到社会的高层去……但还有一部分,是真的因为生活所迫,缺钱急用。”
“叶森像是一条饿了很久的狼,一旦被他盯上,想要再脱身就不容易了。”
二女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司兴莉探头探脑朝着外面的走廊看看,小心关上房门,有些疑惑道:
“不对啊,叶森不是找了很多女孩咩?”
“你们反正对于他来讲根本就是一个性玩伴,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的意思是,他完全没有必要把你们全都留在自己的身边当作是专属情人吧?”
“他那方面那么……猛吗?”
“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办法满足他?”
她是心直口快,有些话懒得过脑子,该问就问。
王文心盯着与床一同烧成灰烬的叶森残骸,眸子深处射出了一抹冰冷的杀意。
“专属情人?”
“性伴侣?”
她嗤笑一声:
“你可把它想得太善良了!”
“我们这些被他骗下海,失足的女人,可不是什么专属情人,而是他献给某些人的『甜点』罢了。”
“一旦你跟他上过床,他的手机里就会出现很多关于你的裸照,拍得很清晰。”
“叶森会请专业的人士剔除掉其中有他脸的那部分,如果之后我们不听他的话,这些照片立刻就会在网络上、手机上疯狂传播……”
“这还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过多少可怕的事……”
王文心缓缓站起身子,手中夹住的香烟残烬掉落在地面,原本已经被大火彻底烧毁的房间,又恍惚间恢复了原样。
她来到了厕所门口,缓缓打开门。
里面有两道黑影。
女人趴在洗漱台前,男人在她身后。
“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走向堕落和毁灭的开始。”
王文心自顾自地说道。
“我一次次地陷在自己的恨意和愧疚中,想要回到过去,杀死那个天真又愚笨的自己,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怎么可能会真的有人回到过去呢?”
她自嘲地笑了起来。
“时间呵……时间呵……”
“它对每个人都是那样残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紧接着,她关上厕所的门,来到了床边。
这一次,床上出现了四个黑影。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这是……我被『献祭』的开始。”
王文心凝视着这一切,凝视着自己的过去。
“叶森没有经过我的意见,就将我献给了『他们』。”
“那晚,他们一次次地摧毁我,还给我注射……会上瘾、会疯狂的东西。”
“大脑沉溺于无边无际的亢奋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彻底完了。”
“我不可能再脱身,再回到以前……”
“可是我还忍着,我还能忍,为了我的母亲,为了……我的弟弟。”
她说着,忽然低声吃吃笑了起来:
“可是……”
“可是他们连我心里最后的那一块净土也要夺去。”
“……那天晚上他们玩开心了,便开始嗑药,然后疯狂地大笑,对着我不停拍照,将我那污浊不堪的模样……发到了网上。”
“叶森那个疯子,他居然,居然……哈哈,他居然把我的裸照发给了一些黑客,让那些黑客在我弟弟他们学校的聊天群里疯狂传播关于我的信息……哈哈哈……”
王文心说着,似疯似癫地大笑,眼泪滑落面庞。
“那时候,我跟着他们一起笑啊,一起笑啊……可谁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他们?”
“那个时候,我多希望,我有一把刀!”
她说着,笑着,哭着,扔掉了手里的烟,又捂住自己的脸,身子不断抽搐着。
“我没法去面对我的弟弟……我不敢想,我真的不敢想……”
“他在学校里会受多少的冷眼,会受多少的嘲讽……”
“我弟弟那么爱我,别人要是骂我,他一定会跟人家打架的,他那么瘦,会被同学欺负成什么样子……”
王文心说不出话了,无声地哭泣着。
站在房间里的三人,看着王文心哭泣,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啪!
房间里的幻象消失,又变成了一片烧焦的残骸,宁秋水也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坐在了王文心的身旁,说道:
“那……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如果我拿到的线索没有问题,你死后,她似乎还给你的弟弟写过信。”
“可是,为什么在你怨念的『轮回』之中,她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王文心捂着胸口,觉得肝肠寸断,声音断断续续:
“妈……妈妈觉得愧疚,她觉得会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病,所以她来到,来到了这个房间里,自焚了……”
此话落下,宁秋水三人彻底陷入了沉默。
之前司兴莉觉得王文心这人像一朵虚伪的白莲花,又当又立,此刻却莫名想要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她后悔自己说出了那句话。
面前哪里有什么白莲花?
那只是一个被逼到绝路上,无路可走的人。
生活两个字,压得她插翅难飞。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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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认真问道。
王文心沉默了很久,回道:
“死了。”
“我约他出来,给他下了药,烧死了他,也烧死了我自己。”
宁秋水:
“『他们』呢?”
王文心:
“『他们』活得好好的。”
宁秋水看着王文心的脸,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他们』也在……这幢大楼里面?”
王文心:
“在楼上4层。”
“怎么……”
宁秋水耸耸肩:
“我只是在想,有没有机会可以帮你报仇。”
王文心看着吞云吐雾的宁秋水一怔,随后摇头道:
“『他们』跟我不一样。”
“你还是别去了,『他们』都是活人。”
宁秋水闻言蹙眉:
“活人难道不是更加安全吗?”
王文心道:
“不好说,他们……会抢走你们的『时间』。”
“『时间』是天赐的礼物,对每个人都弥足珍贵。”
宁秋水语气严肃,神情认真:
“做个『交易』吧。”
王文心微微一怔:
“什么『交易』?”
宁秋水道:
“把你的『时间』给我,我去帮你『复仇』,怎么样?”
王文心似乎是被宁秋水眸中的真诚打动了,却仍是劝阻道:
“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为了一个死人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悲剧是破碎的琉璃,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宁秋水直视王文心的眼睛,说道:
“难收?那就别收了。”
“你是覆水,我也是。”
他对着王文心伸出了手。
“弄死『他们』。”
ps:高考加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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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想的是,那些人绝对不能活下来。
活下来就是祸害。
至于其他的……没想。
那群人就在大楼里面,解决掉他们,是宁秋水此时此刻内心最原始的想法。
那仿佛是从他骨头深处渗出来的念头。
王文心望着宁秋水伸过来的手,怔然了片刻之后,抬手握住。
它的手冷得刺骨。
“好。”
王文心同意了,从身上拿出一个『沙漏』,递给了宁秋水。
她的沙漏那头还有不少沙子,比宁秋水他们之前拿到的那个『沙漏』要好很多。
“带上我的打火机吧。”
王文心说道。
宁秋水把玩了一下手里的打火机,对着王文心说道:
“你想亲手杀死『他们』?”
王文心回答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
“而且在某些必要的时候,它可能能帮到你。”
宁秋水点头:
“好,我把打火机带上。”
涂翠容望着窗外的风雨,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瞟了一眼现在的王文心,试探性的对她问道:
“那个……王文心,你知不知道我们该怎么逃出这幢大楼?”
他们其实是知道这座大楼是沙漏状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
另一个阶段的他们之前留下过线索,说离开大楼的出口可能在最上面。
但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因为在楼道里需要消耗他们大量的『时间』,因此他们一旦推测错误,很可能没有修正的机会。
王文心现在看上去具有清醒的神智,而且对他们也表露出了友好的状态,正是询问的好时机,哪怕得不到答案,也不会惹来麻烦。
“你们想要离开这幢大楼,那恐怕有点麻烦呢……”
“大楼的下面没有出口,只有上面才有。”
“想要离开这幢大楼,你们必须要不停地,不停地往上爬……”
“但是越往上,你们能够拿到的『时间』也越少。”
涂翠容皱眉道:
“越往上,能拿到的『时间』就越少,为什么?”
王文心对着她伸出了苍白的手指,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时间』是大楼里最弥足珍贵的东西,对所有人都一样。”
“不过在大楼的下层,『时间』更容易获取。”
听到这里,涂翠容抬头朝着天花板上面看了看。
“……”
“他们也想出去吗?”
涂翠容若有所思地问出了这句话。
王文心说道:
“我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或许你们可以去上面楼层找找线索。”
“祝你们好运。”
它说完之后,身影便缓缓消失在了房间内。
似乎是因为王文心的怨念已经消散,所以房间里被大火焚烧之后的狼藉与残骸并没有再恢复。
司兴莉揉了揉自己有些麻木的脸蛋,说道:
“接下来,我们就要去第八层了。”
“按照之前楼层和房间的规律,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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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掰扯着自己的手指数了数,说道:
“6个房间!”
“这样的话,大楼最高或许只有11层或者12层,如果我们能在第八层拿到更多的『时间』的话,也许就能直接逃离这幢大楼了!”
司兴莉说着说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宁秋水晃了晃手里的沙漏,说道
“赶紧走吧,趁着现在还早,过去踩个点!”
三人没有任何耽搁,如果另一个『阶段』的他们留下的线索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他们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五天之内,逃离大厦。
如果是按照『阶段』来计算的话,现在马上已经要到第四天了。
三人推开房门,来到了走廊里,随着王文心对他们的恶意缓缓消散,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也随之出现。
“走!”
他们朝着『楼梯口』跑去,路上仍旧是拿出了鬼器,小心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当他们来到了走廊的中段时,一股阴风忽然从他们的背后吹来。
走在最后的司兴莉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竟是汗毛都竖了起来!
“快跑!”
司兴莉推了一把前面的涂翠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大叫。
一同经历了不少,他们如今对于彼此的信任度都很高,在听到司兴莉叫喊的那一刻,宁秋水和涂翠容便朝着前方跑去,同时回头一看,发现走廊的后面黑暗处,出现了两个人影,正动作僵硬地朝着他们疯狂跑来!
那二人,竟然是司兴莉和涂翠容!
只不过,此时此刻她们二『人』脸上挂着瘆人的怪笑,眸中的怨毒几乎快要溢出!
这两家伙的速度很快,三人没敢丝毫耽搁,头也不回地扎入了前方的楼道。
“司兴莉,快点!”
眼瞅着即将进入楼道,司兴莉却落在了最后面。
她的个子比起二人更矮,腿也短了点,短短几秒,就被二人拉开了距离。
而身后追来的那两只鬼已经距离她不足五米!
司兴莉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张小脸早就憋得通红。
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往前跑了。
“快!!”
涂翠容脸上第一次写满了焦急。
她也说不出为什么自己会忽然这么关心司兴莉,但看着司兴莉即将被身后的两只厉鬼抓住,涂翠容甚至想直接冲过去,用鬼器逼退那两只鬼。
司兴莉身上也有鬼器,但那个马桶搋只剩下了最后一次机会。
另一个阶段的『他们』早说过,鬼器在这幢大楼里面只能够使用三次。
如果司兴莉这个时候使用了鬼器,那她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就会显得十分被动!
好在关键时刻,司兴莉的潜力被逼了出来,感受着身后已经贴近后背的阴风,司兴莉愣是活活提速了起来,勉强又和后面的三只厉鬼拉开了一些距离。
“长腿怪,别他妈挡道,快走!”
司兴莉对着『楼梯口』的涂翠容大叫道。
后者见她已经过来,也不再继续傻站在原地,进入了楼梯口。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碍于青色薄膜的影响,司兴莉没能看清楚里面的样子,她速度太快,冲进了楼梯口之后,愣是没刹住,一步踏入了面前『下楼的阶梯』。
踏入『阶梯』之后,『沙漏』开始生效,她的速度变慢。
司兴莉想要回头,然而两只厉鬼已经跟着冲了进来,就站在了楼梯口,死死盯着上面的二人和下面的司兴莉。
“操!”
司兴莉瞪大眼,骂了一句。
涂翠容急切不已,破防怒骂:
“司兴莉,你他妈傻逼啊,怎么往下跑?”
司兴莉恼怒道:
“我怎么晓得,后面俩鬼追那么近,我没刹住脚啊!”
“你跑前面,你又不说一声,还怪我傻逼,你才是傻逼,大傻逼,呸呸呸!”
鬼在『楼梯口』中的速度同样很慢。
甚至由于没有它们没有『沙漏』,走动的速度还要比人慢一点。
但即便这样,司兴莉也完全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因为鬼已经卡在了她和宁、涂二人之间!
“你快过来!”
“我用鬼器帮你拦住它们!”
涂翠容焦急对着司兴莉说道,后者却是朝着楼梯走去。
“拦得住个屁!”
司兴莉说道:
“我们移动速度在楼道里这么慢,这儿还有两只鬼!”
“浪费珍贵的鬼器次数,可能还没效果,待会儿我一个不注意,路过它们旁边的时候被它们一个平a秒了,那我才是倒了血霉!”
涂翠容怒道:
“你废什么话?”
“我鬼器还有三次没用!”
“宁秋水还有两次,绝对能保住你!”
“快他妈上来!”
她是真的急了,无论是宁秋水还是司兴莉,都能够看出涂翠容有些失去了方寸。
“……你们先走!”
司兴莉铁了心不上去,又往下迈动了一个阶梯,也不知道是怕死,还是不想让二人浪费鬼器的次数。
“我先下去,没听王文心说吗,下面的『时间』很容易获取……你们先往上走,回头我们巅峰再见!”
她抬头,看着涂翠容那张有些让人讨厌的脸,又骂道:
“长腿怪,这个角度的你是真恶心啊,腿长这么长,吃蜘蛛长大的?”
“赶快走……别浪费『时间』了!”
她骂完,又朝着下面迈了一步,走向了更幽深的地方。
涂翠容死死盯着她,说不出话,却被宁秋水硬拖拽着朝上走了一级!
“她说得对,我们没有回头路,快走!”
“你想再救她,至少拿到足够的『时间』!”
宁秋水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清楚,在这座大楼里面分散,想要再相遇,实在太需要运气了。
而且司兴莉之前表现出来的『能力』,似乎还不足以完美应付不同楼层的难题,只能说……再会的运气渺茫。
涂翠容盯着一步步没入了幽深走廊深处的司兴莉,眸子失了光彩。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正在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
两只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鬼似乎是觉得司兴莉更好抓,于是一头扎入了楼下,跟在了司兴莉的身后,仿佛两只恶狼,用贪婪的眼神盯着司兴莉瘦小的身影。
就这样,三人分散于此处。
宁秋水拽着涂翠容,一路来到了八楼。
和司兴莉之前说的没错,这层楼只有六个房间。
宁秋水小心拉开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扇房间的门。
801。
这是一间会议室。
装修的挺豪华,中央是一张长条形的桌子,周围摆有八张椅子。
头顶一盏吊灯,灯泡从上至下,呈三角堆叠,像是一座金字塔。
这灯散发着明亮甚至些许刺目的光,让房间里明暗分明。
关上房门,宁秋水仔细排查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安慰着失神的涂翠容道:
“……没事的。”
“司兴莉那姑娘虽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其实粗中有细,只要她拿到了『沙漏』,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再相遇。”
涂翠容有些僵硬地抬起头:
“……会吗?”
宁秋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们是不是以前认识?”
涂翠容思索了一下,微微摇头:
“我不记得了。”
“我只觉得,她好像是一个对我特别特别重要的人。”
说到这里,涂翠容发了一会儿神,忽然像是下定决心,用极为坚定的眼神看向宁秋水:
“宁秋水,能不能……给我一个『沙漏』?”
宁秋水目光闪烁。
“可以,但是你现在也去不了。”
“我们进入这层的时候,『楼梯口』已经关闭了,你想要下去找她,至少也要等到下一次……而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两天了,时间上很紧迫,你最好自己考虑清楚。”
他说着,真不吝啬,直接将第一次拿到的那个『沙漏』递给了涂翠容。
能拿到这个沙漏,涂翠容出了很大的力。
涂翠容接过了这个『沙漏』,有些怔然,似乎没有想到宁秋水这么容易就把『沙漏』给她。
走到现在,这东西的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谢谢。”
许久后,涂翠容还是收下了沙漏,低声对着宁秋水道了声谢。
宁秋水看着涂翠容低迷的模样,知道她不死心,于是说道:
“不如再等等吧,把决定权交给另外一个『阶段』的我们。”
“他们也许知道更多的信息,做决定的时候也会更加明智。”
“你说呢?”
“如果司兴莉对你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么我相信另一个阶段的你也不会放弃她的。”
涂翠容抬头,与宁秋水对视了片刻,用力点了点头:
“嗯!”
宁秋水拿出了之前房间带出来的笔,来到了白墙处,说道:
“接下来,就是留『线索』了。”
“有些『线索』没法留给另一个阶段,那样的话违反了我们之前在房间里看见的『血字』,虽然还不知道违反『血字』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要尽量避免。”
他言谈之中,对于『血字』很是忌惮。
其中一条,就是不让他们将大楼的外形告诉另一个『阶段』的他们。
透露任何消息都不行。
“让我想想……重点是关于『那些人』的线索。”
“还要简单介绍一下王文心的事,最后还得留下司兴莉的去向……”
要留下的信息太多,可他们少了一个人,所以,宁秋水不得不开始抠字。
能一个字说清楚的,就不用两个字。
最后,确认整理的信息无误,宁秋水才拉过了一张凳子坐下,与涂翠容等待着入夜。
其实,放在之前,宁秋水是不可能和面前的涂翠容待在一个房间里的。
但现在情况不同。
一来,他能确定房间里的涂翠容是真的。
二来,涂翠容现在这个状态,如果真的一个人在其他房间里遇到什么危险,可能没法应对。
随着时间到来,二人的意识渐渐模糊,等到他们彻底睡着之后,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它拿过了宁秋水身上的柴油打火机,来到了墙壁面前,缓缓打燃——
嚓!
…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窗外,大雨瓢泼。
宁秋水从沙发上醒来,眸子短暂地茫然了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目光扫过了房间,宁秋水立刻便发现了不对劲。
少了一个人。
之前跟着他们的司兴莉不见了。
坐在宁秋水对面的涂翠容醒来之后也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
“司兴莉!”
她皱了皱眉,心里弥漫出了一阵不祥的预感,对着房间里大叫。
没人回应。
她看向了宁秋水,后者起身来到了留下线索的墙边,看着上面的信息。
信息描述十分精简,宁秋水知道了自己所在的楼层是8楼,以及王文心的事、他们这层楼要完成的『复仇』。
除此之外,还有司兴莉的去向。
“涂翠容,过来看看。”
宁秋水叫唤了涂翠容一声,后者来到了宁秋水旁边,在看见墙上的内容之后,面色骤变。
“那个蠢货……连跑路这种事情都能出岔子!”
一直看上去比较沉着,甚至偶尔显得吊儿郎当的涂翠容这时候的语气却显得有些慌乱。
如果司兴莉只是跑错路,涂翠容还不会这么紧张,让她忧虑的是,有两只恐怖的厉鬼朝着司兴莉追了过去,虽然那两只鬼在『经验』阶段没法对他们出手,可『经验』阶段结束之后怎么办?
她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度过难关吗?
如果她遇见了其他的诡客,会被其他的诡客利用吗?
…
许多糟糕的念头全都浮现于她的脑海里。
涂翠容有些烦躁的在房间里面踱步,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个事。
宁秋水瞟了她一眼,说道:
“我们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按照两个阶段一天的话,我们这应该是第三天末。”
涂翠容当然知道宁秋水这是在提醒她,一旦她在这个阶段结束之后下楼,那么很可能会完不成血门给予的任务,永远留在这幢大楼里面。
“我知道,时间我一直记着的。”
“不过这个阶段结束之后,我还是要去到下面的楼层,等我获得了新的『沙漏』,我可以在楼道上等她,如果她往上走,我大概率就能够遇见她……”
宁秋水感受到了她语气之中的坚决,表情微异:
“她对你这么重要,你们在外面的世界也认识?”
涂翠容低垂眼眸,简单地回应道:
“嗯,是同学。”
“高中?”
“一直都是。”
宁秋水眸子里闪过了一道光。
他忽然想起了上次涂翠容说司兴莉家里开学校的事,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二人在现实生活中应该认识,而且关系不错。
脑海里简单过了几个模糊的画面,宁秋水又将脸面向了墙壁,说道:
“看来你们的同学情谊关系匪浅,还真是难得。”
涂翠容现在心里着实乱糟糟的,或许是因为信任宁秋水,又或是因为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此时此刻她内心的焦躁,涂翠容长长呼出一口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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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跟王青差不多,家里很穷,哥哥从小喜欢打架,到处跟着街溜子们混,从来不听爸妈的话,经常跟阿爸大吵大闹……后来阿爸脑梗去世,我本以为我那个没出息的哥哥会和母亲吵着分父亲的遗产,却没想到他竟完全没有提过这事,处理了父亲的遗体之后,我哥开始主动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划清了界限,跑出去一个人打工,和母亲一起供我读书。”
“从那过后,家里便没人吵架了。”
“后来初中,我在学校里因为一些『私人原因』遭受到了各种非议,这些事又耻于说给哥哥母亲,如果不是司兴莉,我可能已经被逼得……”
她顿住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起伏的情绪。
“司兴莉不止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学生时代最大的保护伞。”
“得益于她在,我才能够安心地完成我的学业……没有辜负哥哥与妈妈的期望。”
宁秋水检查了一遍线索之后,又朝着不远处被熏黑的墙壁走去。
“那你们还真是有缘,居然被选中之后还能在一个诡舍中。”
沉溺于回忆之中的涂翠容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情的笑容:
“对啊。”
“还真是有缘。”
宁秋水站在被什么东西熏黑的墙壁处,回头朝涂翠容笑了笑:
“所以,你也想要在血门之中保护她是吗?”
涂翠容攥紧了拳头:
“司兴莉经历过家庭剧变,然而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我却不在……后来我告诉自己,只要在血门中,我就必须保护好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宁秋水点点头: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就不再劝你了,等这层楼的事情做完,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涂翠容:
“好!”
回头,宁秋水凝视着面前这白墙上被熏黑的位置,眉头一挑。
熏黑的地方,也留下了『线索』。
…
1.找到他们的『真身』。
2.打火机能够摧毁他们的『真身』,但只有4次机会,一次只能摧毁一个。
3.速度一定要快,他们会偷走你们的『时间』。
…
“又是偷走时间?”
宁秋水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没有变白。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涂翠容的手臂和腿。
同样没有变白。
“你在看什么?”
涂翠容觉得宁秋水审视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怪异,不住问道。
宁秋水挪开了一点自己的身位。
被熏黑的墙壁上的线索字迹很淡,如果不认真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见到了那些小字,涂翠容也意识到了他们眼下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安全,暂且强行压下了自己对于司兴莉的担忧。
宁秋水想到了什么,拿出了自己身上的『沙漏』看了看。
“是沙漏!”
他道。
涂翠容也看见,宁秋水手里的沙漏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流逝着。
这种流逝速度当然和他们在楼道里面时沙漏的流逝速度比不了,不过他们在楼道里的时间很短,在这层楼里待的时间会很长!
“如果只是偷走沙漏的时间,似乎也还好……”
“完成这层楼的任务后,多半还会有新的『沙漏』吧?”
涂翠容这么说着,语气却是带着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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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一旦他们手中的沙漏时间完全流逝,接下来流逝的会不会就是他们的生命?
“按照这个速度,沙漏最多能够撑半小时,等沙漏里面的时间全都被偷走之后,接下来被偷走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的『时间』了。”
宁秋水只是简单看了一眼沙漏,便又将它放了回去。
通过『本能』阶段留下的线索,他大概知道了关于王文心的事,也知道他们来到这一层楼,是为了向一些人发起复仇。
和下面的楼层不同,在这层楼里,他们复仇的对象并不是鬼,而是活着的『人』。
当然,用宁秋水他们的说法,应该称其为『怪』。
…
“……找到他们的『真身』,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会以其他的形式出现?”
涂翠容来到了宁秋水的身后,也凝视着被熏黑的墙壁上留下来的字迹,陷入了思考。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很可能是我们看见的任何一样东西,比如我们头顶的灯,面前的桌子,椅子,甚至是地板。”
“这层楼应该还有五个房间,想要找到他们的『真身』,我们得先找到能判断出他们真身的基本逻辑。”
宁秋水头也不回的说道:
“和王文心的故事有关?”
涂翠容点头。
“嗯!”
宁秋水盯着面前的线索,摸了摸身上,果然摸出了一个柴油打火机,这显然不是他自己的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王文心。
“打火机有四次使用的机会,一次只能摧毁一个『真身』,看来我们在这层楼里一共有四个复仇对象。”
“在房间里找找吧,看看有没有线索,没有的话我们就要出门了。”
二人初步判定,『真身』可能是和王文心的故事有关的物品。
二人在这个会议室里简单地翻找了起来,不过这个房间好像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除了翻到了一些没什么用途的文件之外,就只找到了一个奇怪的时钟。
时钟不大,一个巴掌就能拿住,它是指针类的钟表,上面的秒针还在滴滴答答地转动着。
二人也不是觉得这时钟长得像『真身』才注意到它,只是因为它实在是有些怪。
和一些普通钟表不同,眼前的这个钟表里面只有刻度,没有数字。
“奇怪,为什么这个时钟里没有数字呢……”
宁秋水的眸子里掠过了一抹好奇的神色,犹豫片刻,他还是将这个时钟带在了身上。
打开房门,走廊上很安静,也没什么危险的征兆,二人直接来到了对面的房间门口,推开门,门后的景象让二人微微一怔。
801的对面是804。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书房。
里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书籍,而在靠里边的座位处,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
他背对着二人,在暖黄的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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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打开,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有所察觉,却是根本不介意。
“进来记得关门,书房里面有很多书,随便看。”
“我正在完成一部新的作品,不要打搅我。”
他头也不回,继续写写画画。
宁、涂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了彼此眼眸中的不安,他们拿出了身上的鬼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你是谁?”
宁秋水对着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问道。
后者奋笔疾书,头也不抬道:
“我是一名艺术家。”
他的语气里已经带着些许不耐烦,似乎回答二人的问题影响了他的心情。
书房的灯光还算是明亮,宁秋水看了看四周的这些书籍,发现它们全都是以『人名』来命名的。
不知为何,目光落在这些书籍上时,宁秋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悸感与不安感。
他对着涂翠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帮忙盯着些,自己则开始在书架上寻找着一些熟悉的名字。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宁秋水的眼前。
——程也。
这个人,是和涂翠容、司兴莉一同进入血门的诡客。
之前在4楼的时候,宁秋水曾从一只盆栽里面的断手中拿到了一张房卡。
后来涂翠容说,那只断手和程也的手很像,右手中指的第二个指节有明显突出。
宁秋水拿出了这本书,翻开一看。
里面是一张又一张插图。
从他进入一个奇怪的房间开始,到他被可怕的厉鬼追杀,逃往了下面的楼层……最终在第四层楼的401房间,程也因为没有找到房间里藏着的鬼,被门外的鬼打开了房门,杀死了。
和他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程也被厉鬼杀死之后,身体被分尸,剁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然后从窗户处扔了出去。
…
所有的一切,全都被记录在了这本画集中,呈现于宁秋水的面前。
看到了这里,宁秋水身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这本书放到了一旁,又开始在书架上快速地翻找。
涂翠容见他不太对劲,视线一扫,瞟到了那本写着『程也』名字的书。
她一边盯着那名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他,一边好奇地打开『程也』翻了翻。
很快,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没过多久,宁秋水找到了『王青』和『王文心』。
这两本书明显要厚重不少。
『王青』的书里面,基本都是一些他人的面孔,脸上或是带着嘲笑、不屑,再不然便是尖酸刻薄的面孔。
这基本记录了王青在学校里面遭到过的所有冷眼与不公。
而另外一本关于『王文心』的书,更是露骨骇人,房间里那些人脸上的笑容近乎于妖魔化,其中一个人身上的衣服看着有点熟悉,宁秋水抬眸,发现正是那个在灯下创作的红衣男人!
二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的花纹……一模一样!
“你认识王文心吗?”
宁秋水对着正在奋笔疾书的红衣男人问道。
后者停下了动作,思索了一会儿:
“似乎有点印象……她是谁?”
宁秋水眯着眼:
“你自己『创作』的作品,你忘了?”
红衣男人冷笑道:
“我『创作』过的作品可太多了,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与红衣男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看向了满屋子的书。
“这些……全都是你自己写的?”
红衣男人撇了撇嘴,高挑的鼻子在灯光下看的让人有些不适。
“…是的。”
“我亲自参与了他们的故事,当然应留下一个记录来纪念。”
宁秋水放下了手里的书,扔到了旁边书架下面的木桌上。
“你在撒谎。”
红衣男人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我从来不撒谎,朋友。”
宁秋水指着『程也』的书籍说道:
“程也是被厉鬼杀死的,你们并没有『参与』过其中。”
红衣男人脸上沐浴着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
“是吗?”
“那要不然你猜猜,那些『鬼』是从哪里来的?”
宁秋水:
“你在狐假虎威吗,它们和我们长得一样,也知道几乎我们的所有事……我不觉得你有能力驾驭『鬼』。”
面对宁秋水的反击,红衣男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悦和傲慢,他眉头微皱,殊不知已经落入了宁秋水的激将法中。
“所以说,你们这些底层的蠢货……真是愚昧无知。”
“哪怕已经走到了这里,还是一副井底之蛙的模样。”
“也罢,就跟你们这两只井底之蛙聊聊吧……知道在这幢大楼里,最珍贵的是什么吗?”
“是『时间』。”
“下边儿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鬼,都想要『它』。”
红衣男人说到这里,抬起了那只带着红宝石戒指的左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神秘、疯狂的笑。
“『时间』是最珍贵的宝物,也是大楼里最锋利的『武器』,最坚韧的『绳套』!”
“只要你拿到了足够多的『时间』,你就可以奴役所有人!”
不知为何,见到红衣男人脸上的笑容后,宁秋水和涂翠容的后背都蔓延过一阵淡淡凉意……
“鬼,很可怕吗?”
“那不过是我养的狗!”
“只要我们需要,它们就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去咬任何人!”
红衣男人张开了双臂,身上流露出了一股说不出的霸气,这一刻,他仿佛成为了这层楼的『霸主』!
“可你怎么解释,它们和我们的样子一样?”
涂翠容也装出一副『完全不信你说的话』的模样,配合着宁秋水套消息。
提到了这件事,红衣男人的脸上笑容越来越炽烈。
“当然要长得和你们一样啊,难道长成我们的模样?”
“别傻了!”
“你们不会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吧?”
宁秋水目光幽幽:
“所以……你在我们中间制造不安分的因子,让我们互相怀疑,彼此仇视,是担忧我们团结起来,来到这一层,夺回属于我们的『时间』?”
听到宁秋水这么说,红衣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随后开怀大笑:
“哈哈哈……你竟然用了『担忧』这个词?”
他笑了一会儿,又用一种傲慢的姿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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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纠正你两点。”
“第一,我从未担忧,也不需要担忧,你们这些货色根本不了解『时间』的力量,也不明白,井底之蛙永远是井底之蛙,别以为你们跳得高一些,就能跳出井口……要学会接受现实。”
“第二,时间不是『你们』的,而是『我们』的。”
“瞧瞧你们兜里的『时间』,是不是正在流逝?”
“我们的『时间』……可是在增长呢。”
见到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涂翠容眉头一皱,拳头忍不住地握紧了。
她真的很想给这家伙两拳。
明明长得一副人样,言谈和行为却跟流氓无二。
宁秋水也不遮遮掩掩,面前的这个红衣男人显然知道很多关于他们的事情,他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了『沙漏』,放在了桌面上,里面的『时间』正在不断的流逝。
“里面的沙子流逝完,会怎样?”
“会轮到你们。”
红衣男人毫不避讳,对于二人显得如此真诚。
但他的真诚,实是对二人的蔑视。
他并不认为二人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就可以威胁到他。
“等你们的『时间』全都流逝到我们的手中,你们就会和那些『鬼』一样,成为我们的『狗』。”
宁秋水道:
“可是你刚才说,『时间』是你们的,怎么现在又变成我们的了?”
红衣男人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后对着宁秋水眨了眨眼,露出令人作呕的诙谐:
“感谢你的提醒,我的朋友。”
“容我修改一下描述,等我们拿回了属于我们的时间,你们就会变成一条摇头摆尾的狗……但别担心,我们是如此的慈悲,如此的善良,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们便会定时恩赐给你们一些『时间』。”
宁秋水笑道:
“拿走属于我们的『时间』,再『施舍』给我们吗?”
“真是令人作呕的言论啊,做你们的『朋友』可太危险了!”
或许是被那『令人作呕』四个字刺激到了,红衣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但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只是你们唯一的选择,你们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乖乖服从,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宁秋水盯着旁边不断流逝的沙漏,疑惑道:
“没有『时间』,又不服从你们,会怎样?”
红衣男人用手指指着脚下的地面,半开玩笑似的回道:
“那你们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在阴暗破碎的角落里面,一遍又一遍地轮回,混混沌沌,重复着被『宰割』的过程……”
“不过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们是善良且大度的,未来的某一天,你们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会给你们留下一条特殊的通道。”
宁秋水与他对视着,注视着对方脸上那洋洋自得的神情,忽然笑道:
“这么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听话的吧?”
“比如……王青和王文心。”
红衣男人脸上的得意神情渐渐消失,眸子深处泛起了一道,用一种极淡的语气回答道:
“谁会在意它们这种烂在泥里的家伙呢?”
“不愿意臣服……那就去死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要小瞧它们的怒火,你是人,人是会死的。”
红衣男人『啧啧』两声,完全没把宁秋水的嘲讽放在心上,很狂妄地回应道:
“其实,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讲……我们也可以称得上是『神』!”
“毕竟你们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施舍的,不是吗?”
“你们应该心存感激!”
宁秋水与他对视了两眼,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做着毫无意义的争执,他将不断流逝的沙漏收了起来,抬头看着天花板说道:
“……可这层楼不是最高层啊,上边儿还有,按照你的说法,你的『时间』好像也不属于你,而是属于更高层的人。”
红衣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猖狂的笑容:
“不不不……”
“大楼最上层的三层楼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这幢大楼的『统治者』。”
“只是我们管辖的层数不一样罢了。”
宁秋水若有所思:
“所以,大楼只有十一层?”
红衣男人:
“当然。”
他的回答十分干脆,但宁秋水却从中嗅到了一丝谎言的味道。
不过宁秋水也没有拆穿他。
他知道,红衣男人不会承认的。
涂翠容听着二人的对话,憋了一肚子的火,尤其是在知道诸如王青、王文心这样的悲剧不止一例,还有很多,并且是人为的时候,她终于压抑不住了,用宛如冰一样的声音对着红衣男人说道:
“我们会摧毁你,你将要大难临头了。”
红衣男人一怔,随后皮笑肉不笑地指着自己:
“是什么给你们的自信?”
“你们觉得,我很好杀么?”
“你们觉得,眼前看见的我就是真的我么?”
“你们觉得,只要用一把刀,一颗子弹怼入我的身体,我就会死吗?”
“白痴!”
“你我之间,隔着丛生的荆棘,隔着毒蛇猛兽,隔着山和云,你要怎么伤害我呢?”
涂翠容凝视红衣男人许久,冷冷道:
“我们会找到你的,到时候,我们会亲手撕碎你傲慢虚伪的皮囊和肮脏腐臭的灵魂!”
“只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保持这副令人作呕的姿态。”
红衣男人耸耸肩,压根儿就没有把涂翠容的威胁放在眼里:
“那就自便吧女士,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下……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祝你们好运。”
“另外,我还有三个『代理人』,你们要不……先试着和他们玩玩?”
他对着二人报以礼貌的微笑,但涂翠容只觉得反胃。
二人在书房里面一番搜寻,找到了几件疑似『真身』的物品,但宁秋水并没有选择拿走,而是推开了房间的门,对着涂翠容使了个眼神,后者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跟着宁秋水一同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些东西怎么不拿?”
涂翠容问道。
宁秋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语气很平静:
“不确定哪个是,而且……我们没有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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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嘴里说出的很多事情都是真的,他太傲慢了,傲慢到压根儿就没有把我们当回事,所以格外真诚。”
“这层楼,四个复仇对象,打火机正好能使用四次。”
“我们一次都不能错。”
“而且,这个红衣男人是这层楼的真正『统治者』,其他三个人都只是给他打工的代理人,他肯定藏得最深,大概率真身根本就不在那个房间。”
对于宁秋水说的这一点,涂翠容并不否认。
他们的复仇对象有四个,但这层楼却有六个房间。
这说明,一定有房间是『烟雾弹』,用于干扰他们的判断。
“我们的时间紧迫,先去其他房间看看,有了大体了解之后,眼前的迷雾肯定就会少很多,届时判断起来会更加精确。”
宁秋水说完,带头朝着802走去。
来到了这间房门的门口,里面有舒缓的音乐声传出,宁秋水站在门口细细一听,是一个女高音,唱着宁秋水二人根本听不懂的鸟语。
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个五音不全的男人跟着瞎哼哼。
宁秋水拧开了门把手,迈步进入房间。
里面有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胖子正翘腿坐在了可移动的黑色皮椅上。
他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正认真地看着。
房间的一角,有一个老式但十分精致的唱片机,女高音就是从这个唱片机里面传出来的。
看见二人之后,房间里的西装胖子也不觉得惊讶,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说道:
“有什么事吗?”
宁秋水坐在了房间里的黑皮沙发上,对着西装胖子问道:
“你是804号房那个穿着红色衣服家伙的代理人?”
西装胖子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语气不善地冷笑道:
“穿着红色衣服的家伙?”
“你们胆子还真是够大,竟然敢这样称呼那位!”
“要是放在以前,你们都已经被我轰出去了!”
涂翠容看着胖子这副模样,很想嘲讽对方一句给人当狗都当的这么理直气壮,多贱啊,不过到底还是没有骂出来,将这话憋在了自己的心里。
现在还不是上嘴脸的时候。
宁秋水看着面前茶几上的一份材料,拿起来简单翻看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西装胖子问道:
“你是搞建筑的?以前是不是迫害过一个工人?”
西装胖子眉毛一皱。
“请注意你们的措辞,我是做正经生意的,所有的工人在我的工地里都是做的合法工程,何来迫害一说?”
宁秋水思索了一下。
“那个工人姓王,在你的工地里高空作业因为没有安全措施,摔了下去,摔成了瘫痪,当时包工头承诺建筑公司会给他一笔钱,不过后来……”
宁秋水还没有把这件事说完,西装胖子已经回忆起了那件事情,语气不善地打断了他:
“这件事情当时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
“他是自己作死,高空作业的时候偷偷地解下了安全带,这才导致自己摔了下去。”
“这也能怪到我的头上?”
宁秋水盯着西装胖子的眼睛:
“是偷偷自己解下了安全带,还是……那些工人压根就没有安全带?”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有安全带,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安全带才值几个钱?”
“我一个那么大的建筑公司老板,身家资产过亿,我差那几个安全带的钱?”
他满脸写着不屑,对宁秋水的发言嗤之以鼻。
“你有钱归有钱,这完全是两码事,富裕的人不代表不会成为小偷,你可能真的不差那几个安全带的钱,但我认为你可能也不在意那些在你工地上面干活的工人的命。”
宁秋水话音落下,面前的西装胖子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寻衅挑事到我这里来了?”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情当年整个社会已经有过定论!”
“警方也非常详细地询问了一同参与工程的其他工人,那个王骓分明就是自己嫌安全带麻烦,把安全带解了下来,结果失足掉下了高空,还想用这个事情来讹我,哼,所以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宁秋水目光幽幽,他起身在房间里巡视着,寻找着一些其他的建筑文件翻看。
提起了当年那件事,西装胖子的脸上非常阴沉,他很生气,似乎是因为自己受到了冤屈。
胖子把双腿交叠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呼出一口后,他的情绪似乎得到了轻微的缓解。
“嘘——我其实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管工人因为什么原因在我的工地上出了事,哪怕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该有的赔偿我一分都不会少……但!”
他说着,额头上的青筋挑起,用自己的那根食指『咚咚咚』的敲着桌面,言辞激烈了起来:
“我他妈的平生最恨这种贱人!”
“想讹钱?好啊!”
“本来老子还会赔偿,你们他妈的要这么干,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
面对西装胖子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讲,二人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宁秋水仍然选择站在了王青和王文心的那边。
之前在804和红衣男人聊过,王青和王文心宁可选择自己在下面的楼层里一遍又一遍的轮回着曾经的噩梦,轮回在自己走不出的怨念中,也不愿意成为红衣男人的走狗来猎杀他们,就足以看出二人都是良善之人。
一个整天都想着坑蒙拐骗的流氓,很难教出这样的后代。
宁秋水盯着激动的胖子,都已经有些忍不住的为他的演技感到讶异。
“怎么称呼?”
“姓韩。”
“韩老板,花点钱去引导社会上的舆论要比赔偿王骓来的便宜的多吧?”
宁秋水淡淡说道。
“当然,我相信你也可能是真的不在意赔偿给王骓家的那点儿钱,毕竟这些钱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你一直在避重就轻……”
“我刚才看了一下桌面上的建筑文件,你是私企吧,工地的工人出事,而且是因为没有安全带,这事儿一旦落在了你的头上,恐怕对工程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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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家私企拿到那个工程估计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和金钱,要是因为一个工人泡了汤,我想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
“实不相瞒,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你是因为不想偿还一笔高额的赔偿金,才选择了用舆论造势,但现在,我改变了我的想法……”
宁秋水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建筑文件。
“你说得对,你腰缠万贯,不会在意安全带那点钱,也不会在意工地上工人的命,当然就更不在意那对你来说洒洒水的赔偿金……”
“你真正在意的是有关王骓的那个工程。”
“你要给自己造势,让自己站在绝对无辜和遭受迫害的一方,只有这样,社会的舆论风口才会向你这里倾倒,民众才会站在你这一边。”
“等你的风评变了,等你成为了受害者,等社会的舆论开始如汪洋一般向着王骓一家兴师问罪的时候……不会有人去注意你的工地因为安全带的问题摔残了一名工人。”
西装胖子盯着宁秋水的脸,脸色阴沉的仿佛能够滴水,但没过多久,他便森然一笑:
“呵呵……”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现在你想要凭借着自己的推测来向我定罪吗?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
宁秋水将文件放回了原处,缓缓来到了西装胖子办公桌的对面,双手揣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要声明一点,我不是来给你定罪的。”
“我是来帮他们复仇的。”
西装胖子怔在了原地一会儿,随后,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一般,捧住自己那满是油腻的肚子哈哈大笑:
“复仇……哈哈……”
“你是想要笑死我吗?”
“你们这样下层的垃圾,连接近我的机会都没有,你要怎么跟我复仇呢?”
“用一堆稻草扎一个娃娃,诅咒我吗?”
“来吧,我就在这儿,随便你怎么弄,看看……你能不能伤害到我。”
西装胖子脸上带着十足的挑衅,张开双臂,洋洋自得,显然,他并不真的认为宁秋水有方法伤害到他。
然而,面对他如此的猖狂,宁秋水也没有生气,回头对着涂翠容挥了挥手,二人便一起寻找起了房间里的文件。
一边找,宁秋水一边说道:
“韩老板,我刚才翻了一下工程文件,每一个文件里都记录了相关的建筑工人名字,你这里面的文件不算多,应该很容易就找到一个叫做王骓的人吧?”
胖子脸色微滞。
“你在说什么?”
宁秋水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确信了自己的猜想,然后对着不远处的涂翠容说道:
“涂翠容,找一找带『王骓』的建筑文件。”
涂翠容:
“ok。”
其实宁秋水也没法确定,西装胖子的『真身』就是他要找的那份文件。
但在提到了关于当年王骓的事情时,尤其是当西装胖子再一次对王骓和他的家庭污蔑造谣的时候,宁秋水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个柴油打火机正在变烫。
这让宁秋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打火机之中的怨念还存在着,它或许可以帮忙找到胖子的『真身』!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西装胖子在听到二人要寻找和王骓相关的文件的时候,阴翳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不屑。
“真是无聊的举动,找吧,随便你们找,随便你们把这翻遍了天……反正过去的已经成了事实,无论你们再怎样也改变不了。”
没过多久,涂翠容还真就找到了。
她叫了宁秋水一声,然后拿着文件来到了办公桌面前。
“是这份,你看看。”
这份文件要比其他的文件相对更厚一些,其中有少许的涂改,宁秋水也不知道到底改了什么东西,但他的确能看到这个工程中涉及到相对的建筑工人里有王骓的名字。
“这是你的『真身』吗?”
宁秋水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对着胖子说道。
后者盯着那份文件,脸色显得有些轻微的僵硬。
“等等,你怎么知道……”
宁秋水笑着打断了胖子。
“我怎么知道关于『真身』的事情,对吗?”
“当然是因为有知道的人告诉了我,比如……804的那位。”
西装胖子一听这话,立刻激动破防了:
“你他妈放屁!”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站在宁秋水旁边的涂翠容这时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很急啊?”
“不会被我们真的猜中了吧,这份文件就是你的『真身』?”
胖子双手抱胸,阴沉着盯着二人,没有说话,许久之后,他冷冷一笑:
“无所谓,就算你们知道又能怎样呢?”
“你们没办法破坏这层楼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张纸。”
“不信你们就试试。”
“而且,我的确有一个真身,但并不是你们手里的那份文件,这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可能是,桌子,椅子,或者一串钥匙……”
“你们找吧,慢慢找。”
凝视着胖子脸上的冷笑,涂翠容攥紧了拳头。
先前经历了王青的事,后来又通过另一个阶段留下的线索了解到了王文心的悲惨遭遇,此刻,她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胖子千刀万剐。
宁秋水拿着面前的文件,在胖子眼前晃了一下,问道:
“这份文件真的不是你的真身?”
胖子:
“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信不信随你。”
宁秋水和他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来:
“我也觉得不是,而且我们也确实没办法对这层楼里的其他东西造成伤害,我刚才试过想要撕毁它,不过没有成功。”
“但……”
他说着,忽然当着西装胖子的面,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柴油打火机。
“有人可以找到,而且还能摧毁你。”
打火机出现之后,和面前的这份文件发生了一种奇异的联系。
宁秋水手中拿着的那份记录有『王骓』这个名字的文件,竟忽然开始渗出了鲜血!
一滴……两滴……
殷红的血在这份文件的中央不断蔓延,从一个小点开始,逐渐染红了整份文件!
而后,这些血开始不断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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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让宁秋水下意识的扔掉了手里的这份文件,好在这份文件上的鲜血并没有染在他的手掌上,看样子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二人缓缓朝着后面退去,房间的灯光开始快速的闪烁起来,一股莫名的怨念伴随着浓郁的寒冷,在房间里面蔓延、渗透……
西装胖子这个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原本得意傲慢的脸色出现了一抹慌乱。
他站起身子,凝视着落在地面上的那份血红文件,看见粘稠的鲜血里有一张陌生的脸正在疯狂的挣扎着!
“呃啊啊啊……”
恐怖的哀嚎,从那张脸里传了出来。
“混账东西,你们到底把什么带上来了?”
西装胖子怒叫,而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抬起脚就疯狂地对着面前的血脸踩着!
啪!
啪!
胖子每一次抬脚,就会把刚刚凝聚成型的血脸踩散,但很快,这张血脸便又在怨念的汇聚下快速凝聚!
“混蛋,混蛋!!”
西装胖子疯狂地咒骂着,他根本无力阻止,眼看着这张血脸即将完全凝聚,这终于想起了什么,立刻一个健步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电话。
滋滋——
他并没有拨打任何号码,电话里便传来了轻微的电磁音。
“802!802!”
“快来,快来!!”
西装胖子大声对着电话咆哮,电话刚刚挂断,外面的走廊便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不!
那可能不是脚步……因为声音太大了!
外面那是什么?
怪物吗?
剧烈的不安弥漫上了宁秋水的心口,宁秋水大声对着涂翠容叫道:
“快去锁门!”
涂翠容也不傻,她本来距离门就更近,事实上,在宁秋水开口之前,她便已经先一步迈出朝着门口飞奔而去!
涂翠容一下撞在了门上,然后快速地锁上了门。
“操你妈,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西装胖子看见自己叫来的救援被锁在了门外,当时便急了,一个飞身翻越了桌子,就要朝着门口的涂翠容冲去!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宁秋水的身手。
左脚轻微一勾,胖子便摔倒在地,紧接着,宁秋水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地面技固锁。
西装胖子到底也不是鬼,虽然在这幢大楼里,他可以利用『时间』去奴役强大的鬼,自己也无法被轻易杀死,但这幢大楼的『规则』似乎并没有赐予他特别的强大力量。
而宁秋水的目的就更简单了,他压根就没想过通过这种方式杀掉胖子,他只需要让胖子没法行动就够了。
“该死……该死!!”
地面上的胖子疯狂地挣扎着,但他哪里是宁秋水的对手?
没有超凡之力,宁秋水处理他就跟处理一条狗一样简单。
没有了他的干扰,那滩鲜血开始快速凝聚,最后竟变成了一个苍老的男人,恐怖的怨气萦绕在他的周围,触目惊心!
这个男人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渗着鲜血,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种无法回头的悲怆的怨毒!
ps:下午还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和涂翠容其实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只鬼,但这只鬼出现的瞬间,他们还是猜到了它就是王骓的鬼魂!
见到这只厉鬼出现的那一刻,西装胖子有一股很浓烈的心悸感。
原因无他,无论宁秋水二人在这层楼里能不能找到他的『真身』,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严格来讲,在宁秋水二人的时间被804的那位彻底剥夺之前,他们都不能算这幢大楼里的人。
所以宁秋水二人并不具备伤害他们的能力。
至少不可能杀死他们。
但面前出现的这只厉鬼不一样,他身上的怨气实在太大了,如果让它找到了自己的真身,结果会发生什么还真不一定。
“哎,你抖这么厉害,害怕啊?”
用地面技锁住胖子的宁秋水,在他耳边笑道。
“刚才你好像不这样,怎么,担心它找到你的真身?”
胖子被宁秋水这十足的嘲讽语气刺激到了,咬牙冷笑道:
“我的『真身』很可能在这层楼的任何一个地方,你们要是觉得你们找得到,那就去找啊!”
宁秋水道:
“我记得有个人刚才还说他的『真身』可能就是房间里的任何东西,现在又说在这层楼……看来你的真身就在房间里,而且,你现在怕的要死。”
“你别怕,怕也得死。”
听到这句话,胖子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嘴上也没停,一个劲儿地在输出着:
“草尼玛草尼玛草尼玛……”
“真以为你们能找到我的真身呢,别他妈傻了!”
“你以为,你们是第一批到达我这里的人吗?”
“我告诉你们,这扇门根本撑不了多久,马上门外的狗进来,就会把你们全都咬死!!”
他被宁秋水固锁在地面,动弹不得,只能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眼睁睁看着那只出现的王骓的回魂在房间里疯狂的寻找着,撕扯着他的文件!
这些文件是房间里最多、最常见的东西,也是最容易隐藏的部分。
如果是换位思考,只要没有特殊的规则限制,那么相信不少人都会选择将自己的『真身』藏到这些文件之中。
王骓同样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寻找着。
咚!咚!咚!
房间外,那剧烈的撞击声还在继续,只不过由撞击地面变成了撞门!
抵在门上的涂翠容在房门发出第一声震动的时候,整个人便被弹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
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都被震散了,看向房门的眼神带着一抹恐惧和清醒。
“宁秋水,房门可能拦不住外面的那个东西!”
“它要进来了!”
咚咚咚!
撞击房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原本还坚固的房门,在这样的撞击下,已经开始有些撑不住了。
胖子憋红了一张脸,努力地仰头看向门口那即将被撞开的门,大笑道:
“哈哈哈,傻逼,蠢货,白痴!”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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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哎,谁害怕?谁害怕来着?刚才谁说我害怕来着?是你吗?你现在害怕吗?”
西装胖子脸上露出了近乎疯癫一般的笑容,猖狂到了极点。
“你们两个傻子,我逗你们玩呐!”
“你不会真以为我害怕它吧?”
“哈哈哈!”
“王骓那个废物东西,生前就被我玩的团团转,死后又在这里被镇压了这么久!”
“在大楼下层不断经历轮回的那些白痴们尚且还有一点『时间』可用,王骓这个废物当初差点给我引来这么大麻烦,我是一点『时间』都不想施舍给他!”
胖子话音刚落,摇摇欲坠的房门就被彻底撞开,三人都朝着房间门口看去,寒意陡生!
只见门外,竟是一个头朝下的女鬼!
它整个身体崩的笔直,诡异地在门外上下跳动着,之前二人听见的那恐怖声响,便是这个女鬼头和地面撞击的声音!
女鬼的双目空洞,光是与之对视,便能让人不寒而栗,此时此刻的二人就宛如瓮中之鳖!
被宁秋水锁住的胖子,这时候语气渐渐变得温和了下来,却用一种至高无上的命令语气,对着宁秋水说道:
“放开我。”
宁秋水没有动。
胖子的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杀气。
“我说……放开我!”
宁秋水还是没动。
门外的女鬼想要直接进来,但一直在房间里寻找西装胖子真身的王骓却缓缓转身,下一刻,它身形闪现,直接拦在了门口,将恐怖的女鬼阻隔在了门外。
就这样,房门内外,两只恐怖的厉鬼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不过,二人也都看见,随着二鬼对峙,王骓身上淌下的鲜血开始变多,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逐渐的开始融化,像是阳光下的冰块……
“宁秋水,它撑不了多久,我们得赶快找到这个死胖子的『真身』!”
涂翠容语气带着一抹焦急。
而被宁秋水死死锁住的胖子,此时此刻却已胜券在握,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宁秋水嘲讽道:
“你牛逼啊?有本事就一直把我锁着,别松手,松手你他妈是我孙子!”
涂翠容已经快速地在房间里快速寻找起来,但她此刻更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正如同西装胖子说的那样,这个房间里面什么都有可能会是他的『真身』。
没有一个明确的线索,她应该怎么去寻找到正确的那件物品呢?
涂翠容用双手抓挠自己的头,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着还有没有被她忽略掉的提示……
“这个房间的人跟王骓有关……这是唯一的线索提示了,按理说他的『真身』应该就是和王骓有关的那份工程文件上……”
“该死……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他的『真身』藏在其他的文件里面吗?又或者得把这些文件全部搜集起来烧掉?”
涂翠容想着想着,眼中的血丝变多,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不过短短的几十秒,门口由鲜血凝聚而成的王骓鬼魂已经融化的不成人样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绝望正在房间里一点一点的蔓延……
涂翠容不停在内心暗示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可是在剧烈的死亡逼迫下,她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失去了方寸。
“宁秋水,别管他了,赶快起来找东西,我们没时间了!”
她觉得自己找到胖子真身的希望渺茫,立刻动员宁秋水跟他一起。
然而,当她看向地面上捆着胖子的宁秋水之后,却是微微一怔。
只见宁秋水从身上拿出了那个柴油打火机,轻轻地剥开头壳,轻擦开关,一缕明亮的火焰便燃烧了起来!
这火苗明明很小,然而当它燃烧起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的那种诡异阴冷都好似被驱散了。
“不用找了,他已经帮我们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里?”
宁秋水没有立刻回答涂翠容的话,而是将头转向了怀里被自己固锁住的胖子,笑着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害怕,在逗我玩……可为什么看见它的时候,却停下了歌声?”
宁秋水话音落下之后,无论是涂翠容还是西装胖子表情都是猛地一僵!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房间里原本一直有一个唱歌的女高音,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涂翠容看向了房间角落里那丝毫不引人注目的灰白色唱片机,瞳中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是……那个唱片机!!”
宁秋水怀里的胖子身体十分僵硬,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他十分不自然地笑了笑,目光紧盯着宁秋水手中打火机燃烧着的火苗道:
“这就是你们的判断吗……还真是愚蠢呢!”
宁秋水仰头望了一眼房门处几乎快要完全融化的血人,淡淡一笑:
“愚蠢?”
“至少我知道作戏要做全套,你什么都没干,唱片机忽然没声儿了,是谁愚蠢?”
说完之后,他想到了什么,低头又把胖子勒紧了些,很认真地问道:
“哎,能看出我手里这打火机不一般吗?”
“我跟你讲,它能把你烧死。”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害不害怕?”
胖子嗫嚅了几下嘴唇,他很想继续嘴硬下去,然而他直勾勾盯着宁秋水手里打火机火苗的眼神却背叛了他。
沉默了几秒钟,他咬着牙问道:
“……你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寥寥几字,宣告着他的失败。
虽然他还是人,大部分的能力和正常人差不太多,但是他能够看出宁秋水手里握着的那个打火机……真的对他有威胁!
一旦上面的火焰接触到了他的真身,他就完了!
“先让门口的那只鬼滚蛋,离开这层楼。”
面对宁秋水的吩咐,西装胖子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他知道一旦那只鬼离开了这里,那自己将会彻底成为宁秋水的『阶下囚』!
然而,正是这短短的犹豫,宁秋水已经扬起了手,准备将手里的打火机扔出去了,这可不是在恐吓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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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时间了。
门口的那只鬼一旦进来,他手中的打火机扔出去还能不能命中胖子的真身,可就是二话了!
“等等!”
西装胖子惊恐地大叫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对着门口的鬼吩咐道:
“滚,快滚!”
“离开这层楼,没有接到我的命令,不准回来!”
那只都已经快要进入房门的女鬼,听到这则命令之后,缓缓转过身,又『咚咚咚』地朝着走廊远处去了……
“涂翠容,出去检查一下那只鬼走没有?”
宁秋水并没有完全相信胖子,让涂翠容出去检查了一下,确认那只女鬼已经离开之后,宁秋水才松开了胖子,起身来到了『唱片机』的旁边。
“……两个问题。”
“想活命,告诉我,这层楼其他三个人的真身在哪里?”
西装胖子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脸色立刻就白了。
“我,我不知道!”
看着宁秋水手里的打火机马上就要落下,他惶恐大叫道:
“别别别,别别别!”
“我真不知道啊!”
“你换个问题,其他的……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告诉你!”
顿了顿,似乎他又担心宁秋水不相信他,马上补充细节道:
“我们,我们谁都不敢完全相信彼此,毕竟能走到这一层的,哪个手上是干净的?”
“……只有,只有804的那位大人知道其他人的真身在什么地方!”
“我与另外两个人……互不知晓!”
“我发誓,我说的话千真万确,如果我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宁秋水和涂翠容短暂的对视了一下,说道:
“行吧,第二个问题。”
“怎么离开这栋大楼?”
西装胖子一怔,随后道:
“为,为什么要离开?”
宁秋水脸上洋溢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问我?”
西装胖子这时候不蠢了,一下子变机灵了起来,立刻道:
“没没没!”
“没问,没问!”
他『啪啪』两下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然后赔上了一副恶心的笑脸。
“大楼唯一的出路就在上面,一直往上走就行!”
站在不远处的涂翠容皱眉道:
“出路在上面,但一般大楼的出口不是在一楼吗?”
胖子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说笑了,说笑了……下面能有什么出路?”
“那都是一堆完全烂在臭泥巴里的人和事,只要走到最上面……就能出去!”
宁秋水眯着眼: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时间』!”
“只要有足够多的『时间』,就能够走到最上面去!”
“大楼的『出口』就在那里,一定在那里!”
ps:第四更,端午快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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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嘴里的描述,也让宁秋水意识到,他可能不是真的知道真相。
“所以你没有真的去到楼上看过,对吗?”
宁秋水表情看上去觉得有些无趣了,好像跟这个胖子聊天是一种对他生命的浪费。
而他越是这样,西装胖子就觉得越是恐惧。
爬到这层楼的胖子心里很明白,一旦他失去了对别人的利用价值,那他的生命很可能也就走到头了!
“有没有关于其他房间人的信息?”
“你不知道他们的真身是什么,但是至少你对他们有些了解吧?”
涂翠容旁敲侧击,如今他们对于其他房间的人基本是一无所知,如果能撬开这个胖子的嘴,那对于他们接下来寻找真身或许帮助。
西装胖子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似乎有所顾虑,但看着宁秋水指尖把玩的打火机和他的表情之后,胖子还是咬着牙说道:
“另外两个我知道一些,但是804号房的那位大人,他是最早来这里的,我对他完全不了解,也不敢问……”
提到另外房间的两个人,宁秋水稍微来了一些兴趣,问道:
“嗯,说来听听?”
西装胖子小心地朝房间外面瞟了一眼,他忧心忡忡,来到了房门口,将门紧紧关上。
原本被厉鬼撞烂的房门,在合上的那一刻,立马便修复如初。
回头看着二人有些不解的眼神,西装胖子陪笑解释道:
“很神奇吧,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他小心翼翼,努力地去揣摩着宁秋水的心思,不敢让二人有丝毫的不愉悦。
至于报复,绝不是现在。
“隔壁803的那个人,叫做金勋,是以前和王骓那个工程有关的包工头,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对他心软了那一次……”
提到了包工头金勋,西装胖子近乎是恨得牙痒痒!
“当时我就应该狠下心,将他直接踢出工程队!”
宁秋水也觉得有些讶异。
“一个你以前承包工程下面的包工头,如今走到了和你平起平坐的位置?”
西装胖子的神色很复杂,有妒忌也有不屑。
“他算什么东西,跟我平起平坐?”
“当年他干的那些龌龊事,老子要是给他抖出一件来,他早他妈进局子里了!”
宁秋水问道:
“他当年干了什么事,说说?”
“讲重点。”
西装胖子脸上写着不忿。
“先就是安全带那件事,我早说过了,安全带那点钱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在我工地上干活的垃圾死也就死了,可别给我惹来麻烦,各方面硬件的拨款,我该拨的都拨了,不过……”
讲述出这件真相的时候,西装胖子脸上软肉都在抖动着。
他不愿意亲口承认当年的那件事,以往几乎面对任何人来询问的时候,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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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不得不撕下自己的伪装,露出那肮脏的心。
“不过那些钱被包工头金勋那个混账贪走了……”
涂翠容冷冷道:
“也就是说,在你工地上干活的那些工人,的确没有安全带是吗?”
胖子神色狰狞,但却压低了自己的语气,好像胸口有一团污浊的气快要喷吐出来一般: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这些安全设施的款我都拨过了,那他妈是包工头贪走的钱,关我屁事啊!!”
“出了事之后,金勋先是去王骓的家里稳住了他们,让他们暂时不要把这个事情闹大,然后连夜带着十万块钱过来求我,要我帮忙出主意,处理好这件事……”
“说实话,那十万块钱老子根本就看不上!”
“当时金勋跪着求我,说他的儿子现在生了病,急需钱去治疗,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从这些小缝小隙里面抠钱,谁能想到,还真就抠出事了?”
“正常时候有人这么干,我处理完事情之后也会连带把他一块儿处理掉,毕竟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有第一次就没有第二次……”
“但那次情况比较特殊,当时我的老婆才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不久,我一想到自己也是个父亲,当时便心软了一下,没把他踹出去工程队,警告了他一番之后,便将他留下了……”
“可没想到,这个狗东西就是一个他妈的白眼狼,恩将仇报的贱种!”
“我对付王骓他们家,更多还是为了自保,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吗,弱肉强食,我不能为了他这样一个垃圾,丢掉几个亿的工程!”
“不过金勋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西装胖子脸上露出了冷笑:
“那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纯坏种!”
“苛扣工人们的安全费那都是小事,我后来才知道,他背地里还和几个ktv的老板,甚至是叶森有染……专门诱骗一些姿色不错的少女下海,给叶森他们提供性服务。”
“王骓家里出了那事之后,他的女儿曾找过金勋几次,后来金勋发现王骓的女儿王文心底子很好,叶森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于是他特意安排了叶森和这个女孩儿见面……就在一家餐厅里。”
“为了这次平平无奇的见面,金勋花费了很大的心思,他提前去打听过王文心的母亲经常看病的那家医院和医生,又提前去塞了钱,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个医生给出一个假的诊断结果,让王文心得知她的母亲现在病得很重……”
“这是最卑劣、但最有效的手段……”
“我想要用『时间』去控制你,首先你得缺少『时间』,如果你不缺,那我就得想办法让你缺……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再出现,你自然就会有求于我!”
“……”
西装胖子还在继续讲述着他知道的关于叶森和王文心的事,宁秋水身旁的涂翠容却已经听得后背冒汗……
王文心和王青一家恐怕至死都想不到,他们以为的很多苦难的命运和巧合,从头到尾竟是被安排好的。
冥冥中一张无形的大手,将他们死死地握住,抛向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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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胖子的脸上写满了妒忌和愤怒,但二人其实心里都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并不是真的觉得那个叫金勋的包工头行为恶劣龌龊,而是对方通过这样的手段,居然爬到了跟他一样的位置。
换来是谁也不一定能够接受,曾经在他手底下打杂的一个小喽啰,如今居然和他平起平坐。
随着胖子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宁秋水明显感觉到手里的打火机越发热烫了起来。
显然,这个和王文心有关的打火机正在愤怒。
“金勋的儿子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
“他儿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不知道,没注意过……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胖子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
“金勋应该很疼爱他的儿子才对,而且他理应有不少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儿子住院的那个医院并不是市区里最好的医院,甚至算不上三甲。”
“而且他儿子去世之后,我没有听到过有关他儿子的葬礼,似乎金勋也没有因此请过假。”
“这件事情确实很反常,因为当初金勋提着十万来我家求情的时候,声泪俱下,我觉得她应该是疼爱自己儿子的,不过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他没有跟我讲过……”
“如果你们非要找他的『真身』,我想可能和他的『儿子』有关……”
“那个,我能说的都说了,可不可以把打火机放下来?”
此时此刻,胖子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看着宁秋水手里一直玩着的那个打火机,心里悬吊吊的。
宁秋水盯着胖子问道:
“如果我放过你,等我离开这个房间,你会不会打电话让刚才那只鬼过来追杀我们?”
西装胖子果断摇头摆手:
“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金勋那个混蛋!”
“忘恩负义不是我的作风。”
宁秋水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你觉得自己算好人吗?”
这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问题,西装胖子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颤抖,似乎此刻他在面临着某种审判。
“我……我……”
他不断吞咽着口水,本能告诉他,如果这个问题他答错,他可能会死。
“我应该是个好人……虽然我做过坏事,但我让那么多人有工作,让他们可以养家糊口,我功大于过!!”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宁秋水顶住了他好几秒钟,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骂道:
“你可……真他妈虚伪。”
手中的打火机轻擦,火苗燃动了起来,明亮的光芒点燃了胖子瞳孔深处的最后一抹希望,紧接着,打火机便落在了那个唱片机上。
“不!!!”
西装胖子发出了一道绝无仅有的凄厉惨叫,他朝着宁秋水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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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身上也燃起了大火,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惨叫,倒在地面上不断扑腾……
“额啊啊啊……”
“不要,不要……饶了我吧……饶了我……”
他不断求饶着,身上的高温却丝毫未退,火焰越烧越烈,他艰难地用尽剩下的力气,一点一点朝着宁秋水爬了过去,像是狗一样对着宁秋水求饶,与先前那副猖狂傲慢的模样判若两人。
宁秋水看着面前已经逐渐被烧成焦炭的胖子,从身上缓缓掏出一根烟,蹲下将烟摁在了胖子的额头上。
呲——
烟被点燃,宁秋水放在嘴里吸了一口,舒服地对着胖子的脸吐出白烟,说出了之前说过的台词:
“你别怕。”
“怕也得死。”
当啷!
宁秋水合上了打火机,紧接着又拿出了身上的沙漏。
过了这么一会儿,沙漏已经流逝了接近一半的沙子,但随着802房间的胖子被烧死了之后,沙漏的流失速度变慢了一些。
“第一个『真身』已经摧毁了,走吧,去隔壁看看。”
“所有的恩怨在这里……都要得到清算。”
宁秋水走过了涂翠容的身边,后者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地面上那一具被烧成了焦炭的胖子。
一把大火之后,所有属于他的风光、傲慢、狂妄,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具极其丑陋的残骸。
涂翠容那被愤怒炙烤得有些干涩的内心突然流淌过一道清泉,她舒服地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又对着地面上的残骸吐了一口唾沫,转身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一同离开了802。
“虽然『时间』流逝的比较多,但是每解决一具『真身』,沙漏流逝的速度就会明显变慢……只要我们加把劲,就可以在沙漏的时间流逝结束之前处理掉他们所有的『真身』!”
涂翠容语气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兴奋,刚才的成功显然给了她不少信心。
“没那么容易,这家伙把『真身』藏的太好了,我们根本没有试错空间,如果不是刚才那个胖子自己露出了破绽,你我都发现不了。”
宁秋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保持冷静,才能发现更多的细节线索。
二人来到了803号房门口,宁秋水拿出了王芳的照片,紧紧攥在手里,以预防突发的情况,紧接着他缓缓拧开了房间的门……
ps:石头巨怪开新书了,叫隐私猎人,我看了一下,也是跟社会上的一些民生现象有关,各位要是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803号房和前面的房间又有不同。
这个房间更像是一个家庭的卧室,而且是给孩子用的卧室。
它比较大。
房间的主人金勋并不在房间里,似乎是有什么事出去了。
二人小心的进入房间勘察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东西,宁秋水将房门关上,转过身看到涂翠容站在了一张照片面前。
“在看什么?”
宁秋水问道。
涂翠容摸着下巴,仔细盯着面前这张照片,好奇道:
“这个房间不是金勋的吗,这应该是他们的全家福,里面有他,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但我没看到他的儿子。”
宁秋水来到了涂翠容的身边,也盯着墙上的全家福仔细看了看,拍照的地点就在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里。
全家福里面的确只有三个人,他们的笑容都十分灿烂。
“会不会是刚才那个胖子欺骗了我们?”
涂翠容声音凝重。
宁秋水摇头。
“他不敢撒谎,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
涂翠容若有所思地再次看向了这张全家福。
“那就是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但照片好像哪里不太对。”
她皱着眉,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哪里有问题。
宁秋水离开了这里,来到了上下床处。
这张上下床是专门给儿童用的,但摆放比较奇怪。
下面的床很简陋,一些地方甚至堆放着杂物,但如果说没人睡的话,偏偏这张床上又铺着被褥,而上面的那张床则什么都没有放,纯木板和杂物。
“双人床……但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睡?”
“是谁睡的?”
宁秋水摸着下巴,将被褥翻开,床板上只有很薄的一层棉花当做床垫,而且从上面的黄色痕渍来看,已经有些年头了。
“说给女儿睡的吗……不太像,那张全家福里,小女孩笑得很自然,没有一点勉强,全家应该对她都很好。”
“但也不应该是给金勋的儿子睡的呀,当初他为了他的儿子提着十万块钱跑到那个胖子的家里去敲门,说他平日虐待自己的儿子,好像也说不过去……”
房间里透露的一些线索,充斥着隐晦的矛盾,让宁秋水一时间也有些发懵。
他离开了床边,又来到了衣柜旁。
涂翠容已经提前来到了这里,打开衣柜,翻看着里面的衣物。
她指着衣柜里的衣物对宁秋水说道:
“和我们的猜想基本没错,衣柜里基本没有男生穿的衣服,只有短短的两三件,大部分都是女孩儿穿的,而且颜色只有红、白……”
“看来拍那张全家福的时候,小男孩已经因病去世了。”
宁秋水双手环抱,盯着衣柜里的那些衣服,忽然自言自语道:
“不,不对。”
“如果小男孩真的已经死了,那他的衣服应该已经被完全清理掉了才对,虽然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把一个死人的衣服挂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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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衣服全都是挂着的,清理起来很容易。”
“另外,这里面的衣服只有红色和白色,而且全都是连身的裙子,但刚才那张全家福里……女孩明明穿的是牛仔背带裙。”
宁秋水的话,让涂翠容陷入了深思。
对呀……
这个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红色和白色的裙子,但全家福里的那个女孩明明没有穿红白裙……
“这……能说明什么?”
她不理解。
宁秋水目光一闪,说道:
“孩子的衣服都是父母买的,小女孩拍全家福的时候,并没有穿这衣柜里的衣服,这说明要么她并不是真的喜欢红裙和白裙,要么……”
他有一个猜想没有说出来。
那个猜想很荒诞。
在没有拿到足够的证据指向它时,宁秋水并不想将它抛出来,干扰自己的思考。
“看看书桌。”
宁秋水转身朝着书桌走去,书桌上没有任何书籍,全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化妆品,金银珠宝做的首饰……还有一台电脑。
“这么小的孩子,给她弄这么多化妆品干什么?”
看着这些化妆品,涂翠荣终于意识到了之前的那张照片哪里不太对!
那就是看上去明明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却画上了非常艳丽的妆容!
“有意思,书桌上一本书都没有,也没看到有任何乐器,全是化妆品和首饰……”
宁秋水正说着,门口忽然传来了开门声。
二人的目光瞬间看去,发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是照片中的那个男人。
他皮肤很白,不像是受过风吹日晒,此时此刻,当他看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还站在她女儿的书桌面前时,眸子里面立刻闪过的一道冷光。
“海哥说,这层楼来了两位客人,看来就是你们了。”
“不过没有经过他人的允许,随便进入他人的房间,还乱翻东西,这真的好吗?”
宁秋水的嘴上还叼着烟:
“你就是金勋?”
金勋微微蹙眉。
“你认识我?”
宁秋水笑了笑。
“当然,隔壁802的胖子可是对你咬牙切齿呢……”
金勋嗤笑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拿在身上,然后进入房间,将门关好。
“原来是那个废物。”
“他对我呲牙也不是一两天了,等着吧,我总得找个机会……”
宁秋水弹了弹烟灰,打断了他的话:
“不过,我已经帮你把他弄死了。”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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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有仇啊?”
金勋来到了书桌旁,拉过一张椅子,自顾自地坐在了宁秋水的对面。
宁秋水回答道:
“也没什么仇,就是……想上位了。”
“你看,这幢大楼里面的『时间』就那么多,分的人多了,每个人分到的『时间』就少了,我愿意,别人还不愿意呢。”
金勋眯着眼,看向宁秋水二人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短暂的沉默了稍许,他的脸上洋溢出了忌惮和排斥:
“你的手段太卑劣了,我们一向奉行的是良性竞争,像你这种动不动就害人性命的野人想加入我们,恐怕那位大人并不会同意。”
宁秋水的眸子微微抬起,他注意到了金勋刚才口里所说的是『那位大人』。
看来他和隔壁的胖子一样,对804的那个红衣男人十分忌惮。
而他口中的『海哥』要么是这层楼的第三个代言人,要么就是其他楼层的人。
宁秋水叼在嘴里的烟,无规则地向外飘动着白雾,面对金勋的说法,他很是不屑。
“奉行良性竞争?”
“你指的是……到处诱骗坑害那些年轻的女孩,然后将她们送入虎口吗?”
“我不觉得通过这种方式去讨好上面,从而达到自己上位的目的,会显得更加斯文。”
宁秋水一上来直接揭了金勋的老底,后者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一些,目光也犀利了很多。
“是隔壁那个胖子跟你讲的?”
金勋的语气直接沉了下去,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别人提这件事,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跟隔壁胖子在数次的摩擦之中,一直被对方拿着这个讥讽。
“很多人都知道吧,比如说……叶森。”
“哦对了,可能在你这里他已经死了,现在他是什么,被你踩在脚下的泥巴?”
对于叶森这个死人,金勋压根儿就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他闭口不言,打量着宁秋水和旁边的涂翠容,眼光闪烁,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
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涂翠容了,虽然涂翠容看上去姿色并没有多么过人,但这只是因为她没有刻意打扮。
常年帮叶森那群人挑选女孩,他现在看见一个女人的第一要素就是观察她们的姿色,是否有可能拉她们下水……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涂翠容和宁秋水在一起,而且已经杀掉了旁边的那个死胖子,他们野心勃勃,似乎也想要成为这层楼的住户。
这种人,不是他的猎物,而是竞争者。
按照正常情况下,如果想要成为这层楼的人,至少要经过804的那位红衣男人的同意,但金勋也搞不明白804号房的那个红衣男人到底想要什么,所以,他也不能确定宁秋水二人杀死隔壁胖子究竟是自己为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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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层楼,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变得极难对付,不但可以将自己的『真身』藏在房间里,而且一般人没办法摧毁他们的『真身』。
所以,他越来越开始觉得宁秋水二人如果真的把隔壁的胖子弄死了,那很可能是受到了804号房红衣男人的示意。
“你们等等我……”
金勋在内心纠结了半天,忽然转身出了门去,来到走廊上,他先看了看远处804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去到旁边的802,一打开802的房间,他便看见了地面上的那具焦尸!
这具焦尸的出现,给他释放了一种十分强烈的信号,让金勋越发觉得应该是804号房的那个红衣男人想要换人了。
他不太清楚隔壁的胖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内心忐忑,就更不敢去804号房打扰红衣男人创作,于是他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关上房门。
来到书桌旁边,金勋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包烟,也点了一根放在嘴里,然后缓缓说道:
“……我的确是诱骗了很多年轻的女孩,不,那不能叫诱骗。”
“你以为她们无辜,你以为她们干净?”
“不过是双向选择罢了。”
“可笑,在这个世界里,不想出力,又想有花不完的『时间』,用不完的奢侈品,那不就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咯?”
“看看商店陈列的那些商品,所有东西,全都已经标好了价码!”
金勋将这话说的义正言辞,说的铿锵有力。
“要是没有我,她们一辈子都别想接触到叶森那种级别的人,更别提……呵呵,你知道吗,她们陪叶森那群人玩儿一次,拿到的『时间』很可能是她们出去工作一年甚至三五年都赚不到的巨款!”
“多少认真工作的人,努力挣扎在底层,看见过吗,你看见过吗?!”
“他们像烂泥一样的活着!”
“这些女孩要是没有我,她们以后出入社会,要受多少的冷眼,要受多少的风霜?我为她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完成她们梦想的捷径,她们应该感谢我!!”
他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双拳,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扭曲。
宁秋水缓缓吐出一口白烟,并没有被对方激昂的语气左右情绪,而是轻描淡写地问道:
“……那王文心呢,王文心也应该感谢你吗?”
提到了那个久违的名字,金勋脸上的神色一滞。
紧接着,宁秋水便又说道:
“像王文心这样的女孩,应该有不少吧?”
“你就这么把她和她的家庭毁掉,内心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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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们一旦进入了这一行便没有回头路,可你还是把她们带了过去。”
金勋冷笑道:
“你能说出这种话,还真是站着不腰疼!”
“你穷过吗?”
“你穷怕过吗?”
“你有为几百块『时间』拼过命吗?”
宁秋水回道:
“我没有过,但我看到过,那个叫做王文心的女孩儿从没有过下海的想法,她很年轻,只要挺过了最难的那几年,她的青春,她的未来,还可以像万花筒一般绽放,她有一万种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可你最后却用十分肮脏的手段把她踢入了金钱与欲望的深渊,你毁了她!”
金勋倏然站起身来,对着宁秋水咆哮道:
“你放屁!”
“我放屁?你问过她的意见了?”
“她还有的选吗?!”
金勋双目通红,和宁秋水争执起来:
“她家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废物母亲卧病在床,她弟弟还要读书,是我救了她,我救了她!!”
他用力地用自己右手手指戳着自己的胸膛,仿佛宁秋水是真的冤枉了他。
而当他话音落下之后,一直沉默的涂翠容这时也加入了战场之中:
“……是啊,她家都穷成了这样,勤劳善良的父亲被活活逼死,她为了赚钱供自己的弟弟读书,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治病,不得不辍学打工,所以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呢?”
“真的都是天灾吗?还是说有人从中作梗,搅动风云,将他们一家活活逼到了这步境地,再装作是救世主一样,对他们伸出援手,实则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把一个善良干净的女孩拖入了肮脏的深渊……”
涂翠容这一番话几乎是字字诛心,然而一直持续红温,情绪爆炸的金勋此时此刻却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自顾自地点着头,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目光不断审视着二人,脸上浮现出冷笑:
“好啊……好啊……你们二位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站在面前对着我的过往评头论足,那你们呢?你们身上难道就干净吗?”
“我怎么记得有两只野心勃勃的野兽,为了能够上位,才在隔壁房间杀害了一个跟他们没有任何仇怨的人?”
“我再自私,再恶心,再龌龊,至少我没有亲手杀过人!”
“哼,哼哼……你们两个杀人犯,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义警察?”
金勋说着说着,也不争辩了,他把自己手里的烟头直接弹飞到了地上,然后一副老子就这样,你们爱咋地咋地。
三人在房间之中对峙,沉默了好一会儿,金勋红温消退,改了口:
“没错,都是我干的。”
“我确实一手操持着王文心下海的事,也不只是她,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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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法律,你们两个好像更严重啊?”
他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此刻,一直跟他争辩的宁秋水也忽然不争了。
“别那么激动,我们又不是警察,我也不是来审判你的……我只是对隔壁那个胖子所说的一些事感到好奇,你知道他把你的几乎所有的过往都跟我们讲过。”
“嗯……也包括你的那个重病的儿子。”
“不过真是很奇怪啊,为什么我没有在你们的全家福里看到他,嗯?”
金勋回头朝着墙上的全家福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里的那个女孩笑得非常的开心,她也继承了她母亲的美丽容貌。
可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金勋的嘴角和脸上的肉都在无法抑制地轻微抽搐。
“这是我的家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二位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
面对声冷色厉的金勋,宁秋水沉默不语。
刚才聊天的过程之中,他故意提到王文心并站在正义的角度上去对金勋进行道德审判,这是因为宁秋水想用这件事情把金勋激怒,只有金勋情绪失控,他才好套消息出来。
不过,眼前的这个家伙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
宁秋水似乎也失去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他将烟头扔在地面上踩熄,然后来到了那张全家福面前,认真看了又看。
他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名漂亮的小女孩,甚至有些着迷。
“这么好看的女儿,真可惜……不在。”
“不然也许……”
他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说完之后,他便直接带着涂翠容,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而之前一直对二人带着敌意和警戒的金勋,在听到宁秋水夸他的女儿好看之后,忽然一反常态,叫住了即将出门的二人:
“哎,等一下……”
宁秋水顿住脚步,回头,脸上挂着疑惑:
“还有什么事吗?”
金勋眸子深处闪过了一道隐晦的光,就连宁秋水也没有看见。
“那个……你刚才说我女儿不在很可惜,为什么?”
宁秋水笑了笑。
“为什么?”
“嗯,因为我认识的某位大人……”
他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可能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金勋闻言一怔,随后语气竟带着一抹压抑不住的激动:
“你……你认真的?”
宁秋水耸了耸肩。
“我不确定,没有人能确定,但我的确跟那位大人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只不过楼上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所以那位大人引荐我来了第八楼。”
“他和804的那位大人是朋友,所以我才能——”
宁秋水没有把话说的很干净,只是对着隔壁802的墙面示意了一下。
金勋心领神会……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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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个猜测宁秋水并没有将它放到台面上来思考,因为在宁秋水看来,概率真的不大。
但现在,在和金勋这个人短暂的聊过之后,他发现自己的那个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他被隔壁的那个胖子误导了。
关于金勋,那个胖子只有一句判断是正确的,那就是这个家伙真的已经坏到了骨子里。
就因为这样,所以在临走之际,宁秋水才决定用那张全家福来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了多少。
而从金勋开口拦下他们的那一刻,宁秋水知道,鱼上钩了。
这一次的阻拦能证明很多事情。
“咳咳……”
金勋咳嗽了两声,然后对着宁秋水道:
“那个,其实我女儿也在,她最近只是去一个选美班中深造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最多一个星期……不,用不了一个星期,还可以更快!”
他说着,手掌有些忐忑的搓动,厚着一张脸皮流畅切换成了热情友善的笑容说道:
“……哥,怎么称呼啊?”
见到金勋的这个表情,涂翠容差点干呕出来,她是直接由内而外的产生了不适。
反观宁秋水,他好像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
“你可以叫我兽医。”
宁秋水道。
金勋赔上笑脸:
“兽医老哥一表人才,风姿飒飒,我呢。一个粗人,没有什么文化,平时不会说话,有时候说错了什么,还望兽医老哥不要放在心上!”
“关于……我女儿和那位大人的事情,兽医老哥可不可以帮忙引荐一下?”
宁秋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金勋,语气不咸不淡:
“第一,我怎么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到底长得怎么样?”
“第二,我帮你,我凭什么帮你,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金勋一听宁秋水这话,当时便意识到二人之间是有合作可能的。
宁秋水显然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机会主义者,只要有利益,他并不会在意刚才那点口角纷争!
想到这里,金勋脸上笑容的最后一丝不自然也被抹去了。
“兽医哥,我的女儿,你放心!”
金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自信。
“无论是容貌,气质,她都是从小接受了熏陶和陪练,她知道在什么场合上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画什么样的妆容,喝什么样的酒,眼神,动作,言谈举止……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懈怠过,一直都在锻炼,我敢说,无论是出席任何一个高端场所,只要带上我的女儿,绝对不会丢人!!”
宁秋水和金勋对视着,几秒钟过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金勋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后者急忙跑了过来,凑耳上前。
宁秋水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其实……你女儿长的好看是其一,我之所以会觉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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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勋脸色先是一僵,紧接着,他便意识到了宁秋水话里有话,十分关切地询问道:
“兽医哥……这啥意思?”
宁秋水轻轻地干咳了两下,用几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楼上的那位大人有点特殊的癖好。”
“他其实特别钟爱……长得像女人的男人。”
一听这话,金勋激动地竟是直接一拍大腿!
啪!
“好好好,好哇!!”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宁秋水见到他这副模样,故作惊异:
“什么好啊?”
“你没事吧?”
金勋立刻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迅速收敛了些,又看了看旁边的涂翠容,目光带着一丝戒备。
宁秋水适时道: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金勋用力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
“其实,其实全家福上的那个女孩,她不是个女孩,他是我儿子!”
他话音落下,涂翠容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宁秋水同样很震撼,虽然他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过听到金勋亲口承认,还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
金勋看着二人有些僵硬,以为是他们不相信自己,立刻解释道:
“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我发誓!”
“他确实是我的儿子,是我把他变成了女孩!”
“等等,等等……你们等一下!”
金勋整个人激动得颤抖,他不停在书桌的抽屉里面寻找着什么,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张医院的手术证明单!
那张证明单上明确的写着他儿子金婠婠的信息。
——在他儿子12岁的那年,医院对他儿子进行了变性手术。
金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用手指敲打着这张单子,发出啪啪的声响:
“我有医院的证明!”
“我女儿……不,我儿子真的是个变性人,他真的是男变女!”
“而且,而且如果那位大人有需要的话……他,他还可以继续做手术!”
“你放心,也让那位大人放心,我儿子绝对比绝大部分的女人都要漂亮,都要懂事,都要温柔,而且他永远不会怀孕!!”
金勋似乎看见了自己平步青云的模样,整个人都宛如疯癫了一般,神神叨叨。
看见他这样子,站在宁秋水身旁的涂翠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是真的有点怕了。
宁秋水拿过了那张陈旧的医院手术单,语气平静道:
“冒昧问一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变成女儿?”
“变性手术好像对人的伤害很大吧?”
“稍有不慎,就会留下伴其一生的后遗症。”
金勋此刻眼中理智消退得厉害,里面全是疯狂的光芒。
“是有点……但是,但是这都是值得的!”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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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眯着眼:
“你儿子同意了吗?”
金勋猛地一挥手:
“不重要!”
“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
“我是他的父亲,我会害他吗?!”
“他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早就变啦!”
“现在的男人……太廉价了!!”
金勋唾沫横飞,直接掰着手指开始给宁秋水算账:
“就算我不带他去做这个变性手术,我让他正常读书,给他接受良好的教育,我付出那么多,最后呢?”
“他能过上好日子吗,他不能!”
“他大概率会沦为社会上的牛马,结婚、买房、带孩子都他妈要老子给他出钱!”
“我要养一个儿子,我不是在养一代人,我要养两代人!!”
“不是等他读书就结束了,你知道吗,老子要养他养到中年,还要帮他养孩子!”
“就算以后他继承了我的身份,也迟早成为败家子,被其他的人耍的团团转,他能比我做的更优秀吗?他不可能比我更优秀!他跟他妈一样——太心软了!!”
金勋一提到自己的儿子,脸上表情就特别焦急,那句『太心软了』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带着气泡音出来的。
“人类社会的本质就是竞争,一个没有野心的男人,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金勋整张脸都憋红了,用力的喘息了几次后,他又调整了自己,脸上掠过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但…她要是个女儿就不一样了。”
“他要是个女儿,我从小就可以培养他做一名名媛,让他学习认识那些名牌的衣服,包包,化妆品,香水,让他每天沐浴在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里,我没有那么好的条件给他提供这些,但只要我让他对这些东西有渴望,他自己就会『想办法』去拿……哈哈哈!”
“……知道吗,我一直在培育他,我告诉他,这些东西、这些昂贵的品牌包装,就是你生来应该拥有的东西!”
“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亿点!!”
“等他把这些东西全都刻进自己的脑子里、骨髓里后,不用我说,根本不用我说……他自己会想办法去获取的!”
“至于……他没有能力赚『时间』?”
“哈哈哈,没关系!”
“只要他找一个……有『时间』的男人就够了!”
“……不是吗?”
ps:第三更。
这个副本会比较长,因为想写的东西太多了。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自从打开了话匣子之后,金勋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说不出的疯狂与偏执。
他似乎坚信,女人身上有着巨大的力量,可以帮助他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
纵观他的过往,似乎真是这样。
曾经,他靠着失足的女孩儿们爬到了如今的位置,现在又想要利用自己的儿子,更进一步。
涂翠容听完了这一切,竟觉得隔壁毁掉王文心一家的西装胖子好像都显得没有那么可恶了。
她渐渐地能够理解到,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会被隔壁的西装胖子都称之为纯纯的坏种。
“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吗?”
涂翠容冷冷道。
金勋忽地转头看向她,眸子里面遍布着的血丝甚是骇人。
“为什么?”
他下意识地问道。
涂翠容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多了,这个世界才会变成这样。”
金勋森然一笑,双手戳着胸膛:
“我能怎么办?”
“我不也是被逼的?”
“你以为那是个小数目吗,你知道一个精心打扮过的『女儿』,可以卖出多么高的『价格』吗?”
“……也对,你本来就是女人,你当然体会不到这种痛!”
涂翠容冷冷一笑。
“我一直以为,抚育后代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无论怎样,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当做商品一样卖掉!”
“如果有天我生下了他们,我就会全力将他们抚育成一个健康自强的人……他们自有魄力去应对世上的污浊与苦难,也会寻找人生的价值和意义,那才是属于他们的人生。”
“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配当父亲。”
她真的不想去跟金勋争论,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太适合争论,但她真的忍不了了。
面前的这个疯子,不但坑害了数不清的无知少女,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
更可怕的是,他可以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坏事动机全都归咎于外面的世界,然后把自己从中摘得一干二净。
那是到极致的虚伪,那是每个毛孔里面都流淌着肮脏的恶臭!
金勋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但他并没有继续争论,而是转头带着笑容看着宁秋水说道:
“兽医老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女儿?您要是能够帮忙引荐,一旦这事儿成了……”
他信誓旦旦道:
“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大恩大德!”
“到时候我女儿直接认你做干爹,咱俩不也算半个亲家?”
宁秋水低头笑了笑,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你……只是一点私人的好奇,你不要太紧张。”
金勋:
“随便问,就咱俩这关系,只要我知道,我肯定告诉你!”
宁秋水指着衣柜里那些红、白裙子说道:
“为什么这里只有红色和白色的裙子?”
金勋看了一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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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早以前买的了,我儿子从五岁开始就一直当成女儿在养,你不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就非常漂亮,化了妆比同龄的女孩好看多了,我经常故意带着他去参加一些特殊的宴会,尤其是有一些富商或是大老板出席的……”
宁秋水皱眉:
“这也是为了熏陶他的气质?”
金勋摆手:
“不不不,这不是。”
“只是我知道有些人就特别喜欢小孩,人家就好那口!”
“万一在宴会上,哪位大人突然看上我的女儿了呢?”
“每次去参加宴会啊,我都想着一定要把我儿子打扮的漂漂亮亮,我还会特意为他买一件红色或是白色的裙子,这是个吉利的象征,你知道嫁衣要不就是红色,要不就是白色……给她买这些裙子,也预示着我的女儿能嫁给一个富裕的人!”
金勋嘴里的话是越说越疯,疯到连宁秋水都有些头皮发麻。
这真的是一个父亲吗?
他甚至感觉眼前这个叫做金勋的家伙要比鬼还骇人!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宁秋水徐徐道。
“什么问题?”
“你的真身是什么?”
房间内,一片死寂。
金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我问你,你的真身是什么?”
宁秋水又问了一遍,金勋还是没有回答。
见状,宁秋水摇了摇头,直接带着涂翠容朝着房间门口走去。
“看来你并不是很有诚意,金勋。”
“关于你女儿的事,以后再谈吧。”
就在二人靠近门口的时候,金勋阴森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让二人汗毛倒竖:
“其实……你们就是想套话吧?”
“你们压根就不认识楼上的大人,也没办法入住这层楼……”
“你们二人到底是谁,来到这层楼有什么目的?”
宁秋水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大对,他缓缓转头,竟发现金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而他手中的那张手术单……在不停渗血。
哒!
哒!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直截了当地插入正题,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叫做金勋的男人已经被即将到来的名利刺激得情绪崩坏。
正常情况下,人在这种时候的理智基本已经消退的所剩无几。
不过,宁秋水显然低估了金勋。
对方是一个从半社会底层一步步爬到了现在位置的人,其心机城府自然要比一般的家伙强得多!
面对直指他安危的核心问题,让先前还沉迷于和楼上大人联姻的金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眸子里面的疯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语气已经带着掩藏不住的恼怒。
一部分是因为他觉得宁秋水二人刚才纯粹就是在逗他玩,自己被耍的团团转,有些恼羞成怒。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金勋感觉到了恐惧。
宁秋水为什么要询问他的真身?
隔壁的胖子已经给出一个可能的答案。
对方不知道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可以对他们造成伤害,甚至杀死他们,一旦让二人知道自己的真身在什么地方,他很可能会重蹈隔壁胖子覆辙!
…
随着金勋手中的手术单被鲜血浸满之后,里面出现了嘎嘣嘎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硬质的东西被撑了起来,紧接着,一只纤细的,满是鲜血的手就从手术单的下面伸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密集的黑色头发……
一个活生生的女鬼,就这样一点点从那张手术单里面爬了出来!
满地的鲜血中,女鬼头朝下,一双怨毒不甘的目光死死盯着宁秋水二人,极为瘆人!
宁秋水和涂翠容见到了女鬼之后,表情或多或少带着些讶异。
因为眼前的这只女鬼,赫然就是之前隔壁西装胖子呼叫的救援!
只不过那个时候,那只女鬼被拦在门外,而现在,它竟然直接从房间里面出现了!
有些不信邪的涂翠容还转头检查了一下房门,发现房门的确是紧闭着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女鬼会直接从房间内出现?
它是怎么进来的?
那只头朝下的女鬼出现后,便站在金勋的旁边待命,它身子微斜,手臂轻微抬起,似乎随时准备朝着宁秋水二人杀过来。
宁秋水和涂翠容下意识地朝着门口退去,金勋却冷笑道:
“别退了,门打不开的。”
“刚才从我嘴里掏出了这么多消息,现在好啊,轮到我了。”
“说说看,你们到底是谁,来到这层楼是为了什么?”
“你们最好快点说,我的耐性不是很好!”
宁秋水盯着金勋旁边的女鬼,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缓缓扭过头和身子,让自己的头也基本朝着地面,这样,他便看清了女鬼的五官。
“果真是这样……”
他喃喃一声。
一旁的涂翠容一边对着女鬼虎视眈眈,一边低声问道:
“怎么了?”
宁秋水叹了口气,恢复了正常姿势,道:
“金勋,你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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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老婆也是你的投名状?”
金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见识?”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贱货,导致我儿子和一个富商的『联姻』黄了!”
“老子如今还能给它一点儿『时间』,让它待在这层楼,已经是对她的莫大恩赐!”
宁秋水问道:
“你儿子那时候几岁?”
“九岁。”
“一个富商,要娶九岁的小男孩做妻子?”
宁秋水语气之中的质疑又一次激怒了金勋,他语无伦次道: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人的爱好是自由的!你以为人家是你们这样挣扎在底层的垃圾和废物吗?你以为人家是路边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吗?”
金勋用力地攥紧了拳头,形容扭曲:
“他有『时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他就是圣人!!”
“圣人难道不会疼爱我的儿子吗?”
“你们这样的凡夫俗子,你们懂圣人的想法吗?”
伴随着金勋的愤怒吼叫,他身边的倒立的那只女鬼也张牙舞爪起来,似乎在恐吓宁秋水,它的眼睛里淌出血,顺着额头流入了不断攒动的发丝中!
“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告诉我,告诉我!”
“你们来这层楼到底是为了什么?!”
金勋已经对二人失去了耐心,命令女鬼朝着二人而来,女鬼的头颅每一次撞击地面发出的『咚咚咚』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眼看着女鬼逐渐逼近了过来,宁秋水却忽然朝着女鬼冲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二人,但很快,他们便意识到宁秋水的目标并不是女鬼,而是……那张上下床铺就的脏兮兮的泛黄棉垫!
“拦住他!!”
金勋的反应很快,在看见宁秋水朝着床扑过去的时候,他便对着女鬼发出了命令,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宁秋水扯出了那张肮脏的棉垫,一边拖拽着一边掏出了打火机,似乎随时都准备将棉垫直接烧掉!
“让它后退,这话我只说一遍。”
宁秋水似乎十分笃定,这张破旧肮脏的棉垫就是对方的真身!
“后退!”
金勋对着女鬼大叫,此时此刻,他全身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宁秋水手中拿着的打火机上,神情绑定到了极点!
脸上的疯狂消散,渐渐转变成为了恐惧和不解。
金勋不明白,宁秋水是怎么如此确定地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真身?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透露呀!
“这层楼还有一个代言人,应该就是那个你口里的『海哥』了吧?”
“告诉我他的真身是什么,你就能火。”
金勋瞪着眼,他看着一个小火苗已经在宁秋水手中的那个打火机上燃烧了起来。
隔壁胖子那凄惨的死状历历在目。
他……难道也要步那家伙的后尘了?
“不……不……”
金勋无法接受,内心不断地喃喃自语。
“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为了现在的这个位置,我付出了多少心血?”
“……我还可以爬的更高,我绝对不能倒在这里!”
他的眼中快速交着利害关系,很快,金勋做出了抉择,他咬紧牙关大声道:
“海哥以前跟我提过,他的真身是一部相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二人也不知道金勋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看他的样子,貌似可信度很高。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
“你别……你别杀我!”
金勋开始为自己求情,尝试说服宁秋水。
“你们有两个人,就算你们要入住这里,也只需要杀掉两个就好了,隔壁的胖子已经死了,你们再把海哥做掉,就够了!”
“……而且就算你们杀了我,可能短期里你们分到的『时间』会多一点,但迟早还会有其他人上来的!”
“到时候一个不熟的人,跟你们一同共事,你们放心吗?”
“你们留下我,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帮你们去做!”
“大家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赚取更多的『时间』吗,合作共赢才是我们真正进步的方法!”
他言辞恳切,几乎哀求。
宁秋水眸子微微一抬,忽然笑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真身的吗?”
金勋结结巴巴:
“怎,怎么找到的?”
宁秋水缓缓转动手里的棉垫,将背面展示给了金勋。
后者看见,原本泛黄的脏兮兮的棉垫上,竟然染着好多殷红的鲜血!
这些鲜血丝丝缕缕,横七竖八,像是在控诉着他曾经犯下的罪行。
“这……这……”
他说不出话。
金勋不明白这些血痕是如何出卖他的,上面又为什么会留下新鲜的血痕。
他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身子忽然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低头看向了身旁的女鬼。
倒立的女鬼眼中不断流出血泪,顺着额头来到了不断飞舞蠕动的头发里……
“没错,就是你妻子告诉我的。”
“刚才你激动着和我讲述关于她的事情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注意到你妻子的头发在做什么?”
宁秋水啧啧开口。
“一个为了权利和『时间』,连自己至亲的人都能够出卖的人,你让我怎么敢信你啊?”
金勋气得浑身发抖,转头盯着倒着的女鬼,咬牙切齿骂道:
“你这个贱人!”
“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哪怕你死了,我都想方设法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可你竟然敢出卖我!!”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他说着,女鬼竟开始发出哀嚎,似乎是金勋收回了在它身上的『时间』,女鬼的身体开始不断向着那张殷红的手术单里回退,大量的鲜血从它身上崩出,整个身体开始不断坍缩,过程极度残忍……
但很快,房间里惨叫的声音就多了一个。
正是金勋。
宁秋水点燃了那张棉垫,恐怖的烈火瞬间将其吞噬,与此同时,金勋身上也开始燃起了火焰,他一边哀嚎,一边在地面上翻滚,大骂宁秋水出尔反尔,不信守承诺。
宁秋水看着地面上不断变成焦炭的金勋,回答道:
“我可没有出尔反尔,我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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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勋眼睁睁地瞪着宁秋水,但他的眼睛很快便在高温的熏炙下瞎掉。
没有挣扎多久,金勋便不动了。
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儿和恶臭,那只女鬼终究还是被吸入了手术单中,它的头颅被恐怖的力量碾碎,一颗混杂在模糊血肉之中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动着,与宁秋水对视的时候,宁秋水看见女鬼的眼睛里怨毒消失了。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那只女鬼一直恨的,就是金勋。
“它……为什么会忽然帮助我们?”
涂翠容盯着地面上那张染血的手术单,宁秋水说道: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隔壁,它发现我们有办法能够杀死这层楼的人吧?”
“金勋这个疯子为了上位,不知道对她和她的儿子还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二人沉默了小片刻,涂翠容盯着地面上的焦尸说道:
“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对了,宁秋水,看看沙漏。”
宁秋水闻言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了沙漏,上面剩下的沙子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了,但流失的速度也变得慢了许多。
“还行……最后那个海哥的真身我们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只需要判断一下是不是真的……”
他说着,又盯着地面上的那张手术单,忽然对着涂翠容道:
“把那东西拿着吧,那大概率是一件鬼器。”
涂翠容犹豫了一下,捡起了那张手术单,转头问道:
“你出力多,这东西给你吧?”
宁秋水摇头:
“拿着,我现在拿鬼器……已经没多少用了。”
涂翠容一怔,随后立刻想起来,宁秋水这是马上要拿最后三个拼图碎片了,也不再矫情,将拼图碎片收入了囊中。
“如果……”
她说道。
“如果能出去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能给你一些……消息。”
她给了宁秋水一个地址,后者点点头,轻轻道谢,不再多言,直接推门而出。
只剩下最后两个人了。
来到了对面的806,宁秋水推门而入,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公厕。
很豪华,很精致的公厕。
里面有隔断的包间,既能上厕所,还能泡澡,面积不小,丝毫不显得拥挤。
刚好四个包间。
显然,这个厕所就是为这层楼的四个人提供的。
宁秋水目光一动,在这里逛了一大圈之后,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个厕所里……没有镜子。
他细细回想,发现不止是厕所里没有,这层楼他们目前进入过的所有房间……好像都没有镜子!
ps:今晚两更,明天继续加油干。
这个副本可能还有1\/4的样子,各位不想追的,可以等写完了再看。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来到厕所这个比较特殊的区域之后,宁秋水敏锐察觉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细节,那就是这层楼好像没有镜子。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镜子不是一件必需品,所以之前宁秋水一直没有意识到。
但一个厕所里,尤其是用来洗澡和整理仪容的区域,连一面镜子都没有,这不是有些奇怪吗?
“镜子有什么特殊性?”
“反射?”
“还是说我多虑了?”
就在宁秋水思考的时候,他发现旁边的涂翠容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你在想什么?”
宁秋水问道。
涂翠容回答道:
“在想一个很奇怪的逻辑悖论。”
“能被金勋称之为海哥的人,我想一定比他先来到这层楼,而且他应该有着更多的权利和『时间』支配”
“这种人的城府不可能不深,而且他比谁都应该清楚,金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哪怕他不知道,他受到了蒙骗,但802的那个胖子一定会告诉他。”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将自己的真身告诉金勋呢?”
宁秋水点头。
“金勋应该不会说谎,大难临头,他不敢,而且之前他透露过,那个叫做海哥的人知道我们来到了这层楼,所以……撒谎的可能是那个海哥。”
“这个信息也是才透露给他的,这时间可太『巧』了。”
轰隆!
窗外传来了闷雷声。
外面还在下雨,没有停过。
宁秋水认真观察了一下厕所的盥洗池,全都是高亮洁白的瓷砖,在这种瓷面上,除非放大量的深水,否则根本看不见任何倒影。
“奇怪……为什么这层楼要如此极力地避免镜子的出现呢?”
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非常关键的点。
但这个点和其他的线索没办法进行辐射。
连不上。
“这个房间没有人,『海哥』应该在隔壁805了。”
“走吧,先过去看看。”
他们打开了805的房门,随着房门打开,房间里那说不出的阴森便弥漫了出来。
其他的房间里,灯光都很明亮,唯独这个房间……一片漆黑。
走廊里不算明亮的光芒照进了屋内,二人看见有一个身影高大,但是一直弓着背的男人背对着他们。
他坐在一张凳子上,面对着窗户,身前还有一张紧贴着窗户那面墙的书桌。
借着走廊上射入的微弱光明,二人看见在书桌的右边放着一个相机。
“海哥,怎么不开灯?”
宁秋水自来熟似的开口说道,直接走入了房间里面,找到了开关摁下。
啪!
开关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但是头顶的灯却没有亮。
吱呀——嘭!
二人身后的房门被一股奇怪的力忽然关上,而后整个房间几乎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第一时间,二人掏出了身上的鬼器。
嗒!
忽然一声响动传来,紧接着桌上的那个相机口竟然发出了一道光,像是投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仪一样打在了高大男人的右边墙面上。
于是,房间里便有了微光。
“这里的灯,不为我照明。”
男人沙哑的声音出现。
和预想之中很不一样,他的声音没有傲慢,没有虚浮,也没有疯狂,有的只是疲倦和冷静。
“你也是这层楼的住户,这层楼的灯为什么不为你照明?”
宁秋水一边说着,一边和涂翠容来到了距离男人身后不到三步的距离,然后他们看向了右边的墙壁。
墙壁上真的变成了投影。
上面播放的竟然是和王文心,王青有关的事。
一些宁秋水他们已经知道了,但更多的细节他们并不了解。
尤其是王文心。
那是另外一个阶段的他们的经历,他们没有那部分记忆,只能凭借留下的『线索』进行脑补和推测。
看着墙上的投影掠过的画面,他们只感觉格外的震撼。
其中很多黑暗的肮脏的细节,看的他们头皮酥麻。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被称之为『海哥』的男人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
涂翠容蹙眉道:
“什么叫做你不属于这里?”
“三个『代言人』中,你应该是最早来这里的吧?”
“这层楼除了804的那位,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待在这里吗?”
经历过刚才西装韩胖子和金勋的磨砺,现在涂翠容感觉自己的心态都变强了许多,索性也配合着宁秋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面前这个男人的真身,然后……解决他。
面对涂翠容的询问,海哥一言不发,缓缓转过头,和二人一同凝视着墙壁上的投影,目光出神。
二人盯着他的侧脸,发现怎么都看不清,很黑很黑,似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涂翠容朝着投影那边儿站了点,便能看见海哥的正脸,但依旧是一片模糊。
房间的灯光是很昏暗,但绝不至于连一个人的脸的五官都看不清楚。
被称之为『海哥』的男人,没有回答涂翠容的提问,而是对着二人问道:
“为什么要杀掉韩中才和金勋?”
宁秋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因为想要上位。”
『海哥』摇头:
“杀了他们二人,你们也上不了位。”
宁秋水问道:
“为什么?”
“有人走就有人来,他们死了,位置不就空缺出来了?”
『海哥』缓缓说道:
“这幢大楼,一共有4个『上位』,他们掌控并分配着大楼里所有的『时间』,而他们也会不断从大楼的中下层挑选『代言人』,这些『代言人』平日里会代替他们行使和『时间』有关的权力,帮他们做很多事。”
“『代言人』可谓是一人之下,是无数人打破头也要争抢的位置,许多人为了能够拿到这个位置,不惜一切代价向着『上位』表明自己的忠心,想要坐到『代言人』的位置,更加重要的不是看谁的能力大,本事大,而是看谁更加……忠诚。”
“而你们,一上来就直接烧死了804号房的那位『上位』亲自挑选的『代言人』,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攻击性,不但给对方带去了许多麻烦,还不好控制……”
“毕竟,今天你们能因为想要上位杀死韩中才和金勋,明天也许就能杀死他。”
“他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宁秋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之前802和803的两名『代言人』对于804的『上位』皆是闭口不言,似乎极为忌惮,但眼前的这个被称之为『海哥』的家伙,好像格外的坦诚。
“另外两个人对于这层楼的那个红衣男人害怕极了,为什么你不怕?”
“和我们聊这么多,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不会轻易饶恕你。”
『海哥』关闭了相机,房间一瞬间又陷入了漆黑。
他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那两个人?”
“不要拿『替代他们』这种理由来搪塞我。”
“我能分得清。”
“你们跟他俩有仇吗?”
宁秋水盯着桌面上的那个相机。
“没有。”
“那你们……”
“我们是来复仇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男人凝视着宁秋水片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是帮别人来复仇的?”
“嗯。”
“帮谁?”
“楼下的人。”
男人沉默了好久。
宁秋水当着他的面拿过了『相机』,放在手里查看。
“海哥,我记得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为什么你知道我们来到了这层楼?”
『海哥』并不介意相机被宁秋水握在手中,语气毫无波澜。
“我一直都很擅长观察并记录一切。”
“这是我的本事。”
宁秋水瞟了他一眼:
“很厉害的本事,难怪你能走到这里。”
“听说,这相机是你的真身?”
『海哥』回答道:
“是。”
“为什么告诉金勋?”
“我不是在告诉金勋,而是在告诉你们。”
宁秋水叹道:
“告诉我们么……抱歉海哥,你太坦诚了,坦诚到我们很难相信你。”
『海哥』平静道:
“你们不需要相信我。”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真身』了,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们帮助下面的人复仇的动机是什么?”
宁秋水十分真诚:
“这是你能听的吗?”
『海哥』抬头:
“你手里的打火机,没法伤害我的真身。”
“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到你们,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宁秋水回头看了一眼,语气诧异:
“你搁人家房间里装摄像头?”
“不道德啊,海哥。”
『海哥』没有理会宁秋水的调侃,他情绪一直都很稳定。
“我不是王文心的仇人,她对我没有什么怨气。”
“所以,打火机烧不了我的真身。”
他嘴里短短两句话透露出了大量的信息,宁秋水和涂翠容发现,面前这个叫做『海哥』的人,似乎真的和另外两个『代言人』不一样。
宁秋水也不再继续跟他拉扯,开门见山地问道:
“当年迫害王文心的……没有你?”
『海哥』摇头。
“有我。”
“当时他们在房间里凌辱王文心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还拍下了一切。”
见他如此回答,二人心里更是奇怪。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说王文心不恨你?”
他不像是在撒谎,因为跟他聊天的时候,宁秋水感觉到属于王文心的打火机确实没有发热。
之前面对西装胖子和金勋的时候,打火机都有明显的反应。
面对二人的提问,『海哥』沉默了会儿,他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
“……因为她知道我要做什么,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她将我送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过,我辜负了她,也辜负了很多人。”
宁秋水眉毛一扬,隐约之间明白了对方的处境。
“你堕落了?”
『海哥』回答道:
“我失败了。”
“何谈失败?”
“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杀一个人。”
“……804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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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二人怔在原地,被这个意外的答案震惊住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作为804房的红衣男人钦定的三名『代言人』之一,他竟然想要杀掉红衣男人?
“等等……我没听明白,让我捋捋……”
涂翠容听得头大,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思想有些晕眩。
怎么搞了半天,面前的这个男的……像是友军?
“你为什么要杀804的人?”
『海哥』:
“复仇。”
“我和你们一样,是『下面的朋友』用『时间』堆上来的。”
“他们为了将我推到这个位置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背负着使命,来到了这里蛰伏,要清理罪恶。”
“但……我失败了。”
他的声音沙哑,五官始终是那么的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蛰伏太长时间导致的,又或是……他故意不让别人看清他的脸。
“804的那个家伙,比你想的更加可怕。”
“光凭手中的那个打火机,你就算找到了他的真身也未必能够对付。”
“而且,这家伙把自己的真身藏得太好了,我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如今……我的『时间』快要用尽了。”
宁秋水皱眉:
“身处于这层楼,你不是一直源源不断地从『下层』汲取着『时间』么,怎么会要用尽?”
『海哥』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残破的沙漏,里面的沙子虽然流逝得非常慢,但已经所剩无几。
“我心怀愧疚,始终无法遗忘曾经将我推上来的那些朋友,不敢过度汲取下面上来的『时间』,只能找机会又把『时间』散出去,但那些『时间』最后有多少流到了下面那些朋友们的手中,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着,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
“他太可怕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真身,真身到底在不在这层楼里……”
涂翠容冷冷道:
“那另外两个人呢?”
“你应该知道他们的真身是什么吧?”
“如果你真的是来除害的,为什么不把他们除掉,而是一直纵容他们?”
“退一步讲,我们出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将他们的信息告诉我们……你知道我们之前在他们身上花费了多少『时间』么?”
“而且这还不算,一念之差,可能死的就是我们。”
涂翠容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怀疑,显然她并不完全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嘴里的话。
历经了西装胖子和金勋,现在的涂翠容对这层楼的人都留了一个心眼子。
『海哥』呼出一口气,只说道:
“……没用的。”
“你知道,诸如西装胖子和金勋这样的疯子,下面还有多少吗?”
“根本杀不完的……”
“问题的根源不在他们那里,杀掉他们,治标不治本。”
“只要深渊中还有『东西』一直在蛊惑着外面的人,就会一直有人奋不顾身地朝着深渊扑去,源源不绝……”
ps:今天我过生,祝各位生日快乐。(不准充钱送礼物,认真的,感谢各位)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因为见过了太多人和事,所以男人对此的情绪已经变得很淡了。
他知道,如果不做掉大楼之中的『上位』,那只会有源源不断的『韩中才』和『金勋』涌上来,怎么都处理不完的。
而且,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不断处理这样的人。
“我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得留给最重要的那个人。”
『海哥』说道。
宁秋水将相机倒过来,对着前面的机口认真看着。
“你有刀,也得找到砍的那颗头才行。”
『海哥』:
“是……你在看什么?”
宁秋水头也不偏:
“我在找照相机里有没有类似『镜子』的东西。”
『海哥』脸色微僵,意外道:
“为什么要找镜子?”
宁秋水:
“因为镜子很重要啊!”
他似乎还是没明白:
“镜子……为什么很重要?”
宁秋水用大拇指指着隔壁,反问道:
“你待在这个地方这么长时间,难道没有发现这层楼里连一面镜子都没有吗?”
“其他房间里没有镜子很正常,但是厕所和洗澡的地方也没有……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海哥』陷入了思索,眉头紧皱着:
“镜子……镜子……是有一些不对劲,但镜子能有什么作用呢?”
哒哒——
宁秋水用食指轻轻敲了敲这相机,问道:
“所以,里面有没有类似镜片的东西。”
『海哥』回过神,摇了摇头说道:
“有也不能拆掉它,里面有『秘密武器』,那是唯一可能对804房间的人造成严重伤害甚至杀死他的东西。”
宁秋水:
“那不是你的真身吗?”
『海哥』:
“我将它们嵌合在了一起,这是唯一能够逃掉『上位』审查的方式。”
“拿上它吧,也许能对你有用。”
宁秋水失笑道:
“你这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交代遗言。”
『海哥』回应道:
“你这样认为也并无不妥。”
“本来我准备继续蛰伏下去,但待在这层楼太久,我开始感到由衷的害怕……”
“只要我一定没有完成我的『任务』,多在这层楼里面待上一天,就是助纣为虐的一天。”
“我有时候都觉得也许804的那位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但他故意将我留在了这层楼,这是他对我的『奚讽』,也是他对我的『惩罚』。”
“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却总是做坏事,那他和恶人到底有什么分别呢?”
“差别是每次深夜时那痛苦的自我审视和矫情的一声长叹吗?”
“日日夜夜,皆是如此……我已经快要分不清我自己了。”
他自言自语了很多,忽然抬头,看向了二人,目光带着坚定和希望。
“苟延残喘了这么久,你们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等待没有白费。”
“尤其是,在没有我的帮助下,你们能够这么快地凭借着对于细节的把控寻找到韩中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和金勋的真身……你们真的很强。”
“至少比我强太多了。”
『海哥』说着,将那已经很破旧的『沙漏』递给了二人。
“我的『时间』不多,没法帮你们拖延太久。”
望着面前的『沙漏』,宁秋水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而是问道:
“海哥啊,你在这层楼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关于804房间那个红衣男人的真身?”
『海哥』摇头,呼出一口浊气。
“没找到。”
“我跟你们不同,身处于这层楼内,我有着你们没有的权力,可身上也带着你们没有的束缚。”
“他身上有一层迷雾,我看不清。”
“不过……根据我的了解和观察,真身不能是『可重复』的东西。”
“譬如802的韩中才,他不能将自己的『真身』设置为『文件』。”
“因为在属于他的房间里面,『文件』太多了。”
“或许这个规律对你们有用,等你们找到了那个红衣男人的真身,便可以将相机对准他的真身,里面有着可以重创甚至杀死他的力量。”
“他死后,聚集在这层楼的『时间』就会流散。”
宁秋水迟疑了片刻,接过了面前的这个沙漏,与此同时,『海哥』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等等海哥,怎么逃离大楼?”
在他消失之前,宁秋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即将消散的『海哥』没有回答,只用手指了指804房间。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隔壁的红衣男人也许知道。
“朋友们……一定要快,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海哥的声音渐渐消失,被窗外传入的冰冷雨声彻底侵占。
滋滋——
海哥消失之后,房间头顶的灯光忽然划过几道电流声,片刻之后,苍白的灯光便明亮了起来。
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这里干净得甚至有些寒碜。
除了窗前面前的桌子,什么都没有。
宁秋水带上了相机,又拿出了自己的沙漏。
随着两个沙漏摆放在一起,『海哥』赠与他们的破旧沙漏中的沙子开始加速流逝,而他们的那个沙漏中沙子竟然开始倒流!
短短几秒钟,『时间』发生了交替。
他们的『时间』变多了。
不过,二人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轻松。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沙漏中沙子的流逝速度……竟然变快了!
而且还不是快了一点!
“等等……不对啊,三个『代言人』都死了,沙漏的流逝速度不是会放慢才对吗……”
“怎么现在的速度……”
涂翠容话音还没有落下,一个熟悉且诡异的声音就在房间门口响起:
“时间流逝的速度变快了,是吗?”
二人惊觉回头,发现隔壁那个红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门口,手里拿着一本书,还有一根笔,神情格外的兴奋。
“真是两只凶猛的野兽啊!”
“一路过关斩将,从微末之中节节向上,承载着朋友们的期望,誓要屠杀恶龙!”
“这就是……妥妥的主角模板啊!”
他用打量宝藏的眼神打量着二人,像是看见了新大陆一般。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你们居然真杀死了韩中才和金勋……太不可思议了!”
红衣男人想到了什么,快速在书籍上记载着,唰唰唰写了几笔,忽然又用笔指着二人说道:
“哎,你们知道吗,其实这层楼来过不少人……跟你们差不多,不过那些人最后都成为了『时间』的奴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提到那些人的时候,红衣男人的语气显得十分不屑。
“他们实在是太逊了!”
“被韩中才和金勋像是遛狗一样逗着。”
“尤其是有个白痴,在802房间一直翻找着那些毫无意义的工程文件,一直到他死,他都始终坚信,韩中才的真身一定就在这些文件里面!”
红衣男人碎碎念着,语气之中充斥着不满。
“这真是让人失望透顶,我感觉在他们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闪光点,只有无穷无尽的愚蠢。”
“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慷慨地往大楼下层施舍一些『时间』,希望能够借此冒出几个有意思的家伙,能够来到这层楼打发一下我快要闲的生锈的生活,让它不要这么无聊……”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看一下宁秋水二人的眼神,散发着灼灼的光芒:
“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真的太有趣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的故事是最直接,最具有力量感的,我把它记录下来,到时候就能够激励中下层的那些蠢货们不停地往上冒头,这样大楼内就形成了正邪两方,他们相互纠缠,冲突不断,矛盾不断……想想就觉得有趣啊!”
红衣男人说着,忽然手舞足蹈了起来,似乎为他这个绝妙的想法而感到兴奋!
“太棒了,太棒了!”
他大笑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也好像忽略了房间里的二人。
宁秋水盯着这个宛如疯子一样的红衣男人,说道:
“这么会玩,你就不怕有一天把自己玩死了?”
“冲突会用残酷的手段制造强者,无论正邪哪一方出现了一个大势所趋的天命人,你就有可能被剿灭或是替代!”
红衣男人脸上的笑容不减,甚至变得还要诡异了些。
“大势所趋……这个词好!”
“不过……”
他说着一边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像二人毫无保留地露出了自己的胸膛,像是一位自封的神明。
“我,就是这幢大楼里的大势!”
“我可以轻松地造出一个神,也可以转瞬之间就灭掉它!”
宁秋水埋头点了根烟。
“可是像你这样的『大势』,大楼里还有三个,你怎么确保,他们不会有一天就把你吞噬掉呢?”
红衣男人信心十足。
“放心,很快就只会剩下我一个了。”
“楼上那三个蠢货安逸现状,完完全全成了『时间』的傀儡,殊不知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早已涌动,我一直在利用『时间』做着各种有意思的尝试,最后,在我的操持下,这些『时间』会像是海上的潮汐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流入我的手中!”
“那三个傻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我完成了收割,他们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手里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
红衣男人说着,眼睛咕噜咕噜一转,马上将话题又扯到了二人的身上:
“至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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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舞着手中的书本,向着二人抛出了橄榄枝。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入住这层楼的机会,一起帮我写完这个故事!”
“相信我,这本书和我书房里的其他所有书都不一样,它将是一本跨时代的经世之书!”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
“只要你们愿意加入这层楼,帮我写完这本书,你们手里的『时间』就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如是说着,实则也是在提醒宁秋水二人,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宁秋水瞟了一眼桌子上流逝速度极快的沙漏,预估着他们可能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十分钟之后,沙漏里面的沙子彻底流逝,面前这个红衣男人就会开始汲取他们身上的『时间』。
到那时候,他们就会沦为红衣男人的傀儡。
涂翠容的表情里已经隐约带着一丝焦虑。
吐出一口白烟,宁秋水缓口道:
“加入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
“如果得到了答案,或许我会考虑加入。”
红衣男人笑道:
“可以,只要不是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如果你想问我,我的真身是什么、在哪里之类的,那你还是别开口了。”
宁秋水:
“第一个问题,如果我未来不想干了,要离开大楼,我应该怎么出去?”
红衣男人嗤笑道:
“别傻了,等你尝到了甜头,你就不会想走了。”
宁秋水否决道:
“万一呢?”
“反正……这个问题也不关乎你的利益和存亡,对你而言,大不了就是到时候再换一个『代言人』罢了。”
红衣男人低头思索了片刻。
“……往上。”
他说道。
宁秋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之中的一丝空洞。
那不是撒谎,而是……不确定。
“所以,你也不确定?”
红衣男人摇头。
“我确定。”
“大楼的下面没有出路,要往上走。”
“那是唯一的可能。”
“我没必要跟你们撒谎,也没有那个兴致。”
“好了,现在……问出你的第二个问题。”
红衣男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因为他觉得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等二人尝到了这层楼的甜头之后,他们绝不可能走。
这一点,红衣男人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看过太多的人性了,没有人可以抵御自己生来就有的欲望。
宁秋水抬头看着天花板一会儿,问道:
“第二个问题是……”
他盯着红衣男人的眼睛:
“为什么这层楼没有『镜子』?”
红衣男人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很快却很明显的……慌张。
这一抹慌张,被二人捕捉。
“什么镜子?”
“为什么要有镜子?”
他尽全力想要表现出自己不理解的样子,但二人都知道,这层楼没有镜子的原因,红衣男人比谁都清楚。
面对已经『破防』的红衣男,宁秋水似乎已经抓到了他的破绽,一些残枝末节的线索开始朝着一个目的地收拢。
他凝视着红衣男人,看着这个先前气势宛如神明的存在,弹了弹烟灰笑道:
“哎,你刚才……好像很慌啊?”
“不会是你的『真身』和『镜子』有关吧?”
红衣男耸了耸肩膀:
“随你们怎么想咯。”
“或者,我可以给你们一点儿『时间』,随便你们找,看这层楼有没有镜子。”
“如果找到,你们只管打碎,届时你们就知道,那是不是我的『真身』。”
他言出法随,宁秋水二人原本快速流逝的沙漏中,凭空倒流回了许多沙砾。
宁秋水望着红衣男人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将那个照相机递给了旁边的涂翠容,开口说道:
“……说实话,你刚才的表现真的压迫感拉满了。”
“某些时候,你甚至真的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你就是神。”
“我好奇的是……如果我把一把锋利的斧头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会像一名凡人一样恐惧吗?”
“你会颤抖吗?”
“你会……求饶吗?”
红衣男人皱眉,刚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宁秋水从怀里忽然摸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没有数字的小型时钟。
…
ps:伏笔开始收束,这个副本不多咯,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着宁秋水掏出来的这个时钟,红衣男人破口大笑。
“乐死我了,怎么把这种陈年老货掏出来了?”
“哎,你知道这时钟是怎么来的吗?”
“是之前一个上这层楼的白痴用来计算自己的倒计时,你不知道,他当时看着自己的『时间』即将耗尽,那副绝望又恐惧的表情……是多么的美妙!”
面对红衣男人这嘲讽的笑容,宁秋水并没有愠怒,只是笑道:
“编,你继续编。”
红衣男人望着宁秋水那笑意吟吟的脸,表情渐渐冷冽了下来。
他卷起了手中的书籍,将笔放进了上衣的兜里,双手抱胸靠着白墙。
“你一会儿又是镜子,又是破钟,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要玩儿什么……如果你能整出让我眼前一亮的活,也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刚才对我的冒犯。”
宁秋水摆弄着手里的时钟,自顾自地说道: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时钟,之所以会把它带在身上,主要还是因为觉得这时钟有点怪,我很少看见这种小型的时钟没有数字。”
“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
“1.时钟上的数字可能会透露什么,所以被故意抹去了。”
“2.这也许不是一个时钟。”
“当然,我那时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念头,并不真的觉得这时钟有什么问题,再加上它的体积不大,我就顺手带在了身上。”
“事实证明,我的运气不错,这时钟没想到真的有大用。”
红衣男凝视着宁秋水手中的时钟,面色溢满了疑惑:
“哦?一个破旧的时钟,能有什么大用?”
宁秋水盯着红衣男的脸,似笑非笑道:
“你比谁都清楚。”
“这个时钟就是你的『真身』。”
红衣男迟滞了片刻,奚讽道:
“你搁这儿神神秘秘半天,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们寻找韩中才和金勋『真身』时候的那副敏锐劲儿呢?”
“怎么现在忽然表现得这么……愚蠢?”
宁秋水道:
“愚蠢吗?”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把自己的『真身』藏进了『镜』中。”
红衣男脸上的表情一僵。
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为宁秋水之前说出的那些『要素』,全都精准命中。
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你……”
宁秋水注视着表情剧变的红衣男,淡淡道:
“你表情这么不自然,看来我蒙对了。”
红衣男身体一震。
这句话,无疑是宁秋水对他的二次打击。
“白痴……居然在这个时候露怯了,你刚才的不可一世去哪儿了?”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根本输不起,如果你不露怯,我还真拿你没办法。”
宁秋水碎碎念着。
“知道神为什么称之为神吗?”
“因为神没有『血条』。”
“一旦神露出了『血条』……那就不再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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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人攥紧了拳头,脸上滑落一滴一滴的汗水,嘴上依然沉稳地说道: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
“这层楼的『镜子』早就已经被我藏起来了。”
“而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呵,本来还想邀请你们入住这层楼,可惜啊……你们这两个碧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自己作,既然这样……那就去死吧!”
红衣男人额头上浮现出了青筋,表情与语气都变得极为狰狞!
涂翠容焦急的声音从宁秋水后方传来:
“宁秋水,沙漏!”
宁秋水扫了一眼沙漏,看见沙漏之中的『时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开始流逝!
这速度……甚至堪比楼道之中沙子流逝的速度!
这沙漏能撑多久?
三分钟?
两分钟?
“快去找镜子!”
涂翠容着急,莫大的生死危机让她乱了方寸。
如果她死了,就没有人去救底层的司兴莉。
她很可能也会因此丧命。
眼见她要动,宁秋水直接拦住了她。
“找什么镜子,我们身后不就是镜子?”
涂翠容回头一看。
宁秋水说的,是窗户。
红衣男人看向宁秋水身后的窗户,神色骤变!
“你找死!”
他愤怒咆哮一句,又带着几分慌张,紧接着对着门口大声道:
“杀了他们!”
滋滋——
红衣男人话音一落,房间的灯光立刻闪烁起来,片刻之后忽然熄灭!
偌大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更恐怖的是,二人都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正在不断降低!
房间门口走廊的灯光下,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和它对视的瞬间,宁秋水和涂翠容不但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而且他们的身体变得僵硬,竟然一动也动不了!
“你们这两个不识好歹的畜生!”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们机会,可你们非但不珍惜,却还想要恩将仇报!”
“真他妈的穷山恶水出刁民!”
红衣男人对二人识破了他的真身感到非常的恼怒,有一种脸上的伪装和虚伪的强大都被人扯碎的感觉!
长时间都认为自己高高在上的红衣男人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自己的王座被人真正威胁的感觉了。
二人被厉鬼定住之后,红衣男人跟疯了一样跑到宁秋水的旁边,要夺走他的时钟!
“真可惜……”
“以后不会再有你们这样的人了,而你们也只会存在于这本书里!”
“小狗们,收起你们的尖牙,游戏已经结束了!”
红衣男人一边念叨着,一边朝着宁秋水走来,眼看着他的手即将摁在了时钟上时,宁秋水的身上竟忽然烧起了一股明亮的火焰!
那是……王文心的打火机!
这一次,它不是去点燃她的仇人,而是选择点燃了宁秋水。
随着明亮的火焰燃烧在宁秋水的全身,他非但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甚至还感觉到身上的束缚消失了。
宁秋水知道,这是王文心在帮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嘭!
红衣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什么情况,宁秋水便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踹飞出去好几米远,狠狠撞在墙上!
“你该死,你该死!!”
狼狈不堪的红衣男人发出了嘶哑的吼声,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身处于这幢大楼的上层,身处于金字塔的顶端,谁敢踹他,谁能踹他?
唰!
门口的厉鬼忽然消失,一瞬间便到了宁秋水的眼前,周围的环境在这一刻好像都模糊了,即便是被烈火包裹,宁秋水仍旧感觉剧烈的虚弱感从身体四面八方涌来。
面前的厉鬼,带着恐怖的笑容,一张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要将他直接吞掉!
杀死宁秋水!
这是红衣男人的命令。
千钧一发之际,由于厉鬼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宁秋水的身上,导致一旁的涂翠容松了绑,她忽然掏出了自己的鬼气,狠狠地给了厉鬼一下!
厉鬼一声哀嚎,中了这一下,它似乎受到了挺严重的影响,房间里熄灭的灯都开始闪烁了起来,而且过了几下之后,隐隐有要明亮起来的意思!
连宁秋水都惊异于涂翠容这件鬼器的强大,不过他也没有闲着,直接拿出了王芳的照片,狠狠地又给了厉鬼一下!
“……”
王芳的照片触发之后,上面的人影开始变得诡异,神秘的低语声响彻在了房间里。
宁秋水二人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听不清楚这低语到底在说些什么,但那厉鬼却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它捂住自己的头颅,不断在房间里哀嚎着……
连续经历两次严重的打击,这只厉鬼明显撑不住了,暂时没法对他们动手。
厉鬼施加在房间里的诡异力量消失,漆黑的灯瞬间放出了光芒!
于是,漆黑的窗外也出现了反射的镜像。
宁秋水趁着这个机会,将手里的时钟正对着窗户,然后向涂翠容大声说道:
“快!”
“用那个摄像机拍镜子里的时钟!”
“破他镜中身!”
听到这里,涂翠容手忙脚乱地拿起了照相机,在身后红衣男人的惊恐不要声中,对着窗户里面的时钟摁下了快门!
咔嚓!
清脆的声音从黑暗深处响起。
眼前的窗户玻璃里忽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那是红衣男人苍白的面容。
他像是鬼魂一样闪烁了几下,紧接着玻璃窗户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一声清脆声响后,直接炸裂成了满天星!
“呃啊啊啊!”
红衣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在房中传来。
二人回头看去,那个被宁秋水踢到墙边的红衣男人死死捂住自己的脸,浑身上下布满裂纹,里面渗出了殷红的血。
惊恐、愤怒、怨毒的目光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他受到了重创,但还没有死。
宁秋水看了一眼,房间里那只被鬼器影响的鬼也开始恢复了。
二人对视间,宁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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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拿起了桌上的『时钟』,看了一眼上面的指针。
“果然……”
在喃喃声中,宁秋水和涂翠容看见时钟上原本顺时针旋转的指针……变成了逆时针。
抛了抛手里的『时钟』,浑身沐浴在烈火中的宁秋水对着墙边浑身是血的红衣男人说道:
“哎,那边儿那个神……你要不要求饶?”
他居高临下,嘴上说着神明,却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红衣男人死死瞪着眼,目眦欲裂,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被一群大楼下层上来的蠢货逼到了如今的境地。
宁秋水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剃刀,不停刮着他身上的伤口,并不断撕裂它们……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们能走到这一步,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下面的那些蠢货绝不可能威胁到我!”
“难道是楼上的那三个家伙……混账,被算计了吗!”
他怕死,更怕自己稳坐了这么多年的『王位』就这样被夺走。
可另一方面,他这些年来积聚的傲慢和脸面又不允许他跪下。
诸般的心态纠缠在一起,经历了复杂的演变之后,红衣男人开始自己给自己找补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宁秋水二人,是楼上的家伙派来专门搞他的。
短暂的沉默结束,他挥挥手,示意房间的那只鬼离开这里,自己艰难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你们……不是下面的人吧?”
红衣男人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声音干涩。
“楼上那三个家伙,到底给了你们多少?”
“我出双倍!”
宁秋水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先前烧死了金勋和韩中才的烈火,却连他一根汗毛都未损坏。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我是来『复仇』的。”
“你知道什么是『复仇』吗?”
“『复仇』就是……只有恩怨,没有利益。”
红衣男人浑身发抖,激动地咆哮道:
“放屁!你放屁!”
“只有利益,只有利益!”
“利益才是这个世界本质!”
哒——
哒——
宁秋水一步一步朝着红衣男人走去,将那个自诩为神的凡人逼到了角落,然后从胸口掏出了那个发烫的打火机。
看着这个打火机,红衣男人的眸子里溢出了浓郁的恐惧。
“你,你怎么……这个打火机……”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无伦次。
宁秋水看向他,很认真地说道:
“这一次,我说了算。”
说完,他又扬了扬手里的打火机,补充道:
“他们说了算。”
言罢,他点燃了『时钟』。
大火吞噬了八楼。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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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的一点儿也没有仪式感,宁秋水点燃他的时候,就像是点燃了一堆垃圾一样随意。
而在烈火焚身的那一刻,红衣男人想起了他第一次和宁秋水见面的时候,在自己的书房里曾经高高在上地告诉宁秋水,他们之间隔着云山,隔着荆棘。
那时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可现在……
“卖惹佛寺必喂日由。”
宁秋水亲眼凝视着面前的红衣男人眸中光彩消逝,对他最后说了一句。
一旁的涂翠容疑惑道:
“你跟他说了什么?”
宁秋水解释:
“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涂翠容失笑,她盯着房间里那个逐渐被烧成灰烬的『时钟』,问道:
“你怎么猜到他的真身会是镜子里的『钟』?”
宁秋水说道: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醒来的时候,王文心用它的打火机给我们留下了线索,说这层楼会偷走我们的时间?”
涂翠容点头。
宁秋水又说道:
“我们在书房里的时候,那个自诩为艺术家的红衣白痴,也说过一句话,他说瞧瞧我们兜里的时间正在流逝,而他的时间却在增长。(815)”
“再加上之前海哥告诉过我们,入住这层楼的人,设置自己的『真身』时,不能用可重复的道具,所以红衣男人的真身不可能是书或者是那支笔,因为他的房间里有其他的书和笔。”
“后来在这层楼的厕所里,我又发现了『镜子』这件事,于是我想到了那个『钟』,镜中和外面的景物是对称的,如果外面的时钟是『顺时针』转动的话,镜中的时钟就是『逆时针』。”
“换而言之……这是不是正好符合红衣男人所说的话?”
涂翠容恍然大悟,喃喃道:
“他的『时间』在增长……对啊。”
宁秋水点头,弹飞烟蒂到房间的角落里,烟头很快便被这大火烧成灰烬,这火焰承载着王文心和许多被红衣男人迫害过的冤魂的愤怒,它们主动避开了宁秋水二人,要将这层楼彻底烧毁。
“所以更加精确的描述,是他将自己的『真身』藏到了『镜像』里面。”
“刚才在厕所的时候,我寻找镜子时发现了『水』和『窗户』,但我将前者排除了。”
“而且你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我们经历过的所有楼层窗户,基本都是一样的……窗户和大楼其他区域一样,都是大楼的『建造者』建造的。”
“换而言之,大楼里的其他人在没有经过『建造者』的允许下,大概率无法擅自处理这些窗户。”
“否则刚才那个红衣男人,肯定不可能放过这些它们,早就把这些窗户拆掉了。”
涂翠容闻言点了点头。
“也是……”
宁秋水:
“当然,这终究只是推测,有赌的成分,我还是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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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层楼没有什么神明,只有一只自诩神明的纸老虎。”
“先前吹得那么玄乎,稍微诈了他一下,一下子就露怯了。”
他说完,看向了之前属于他们的那个沙漏。
里面的沙子开始疯狂回溯。
甚至越来越多不属于沙漏之中的沙子也开始凭空出现,将那沙漏堆积得越来越满,到后来沙子甚至由砂色变成了彩色,像是沐浴在阳光之中的水。
“奇怪……这些『时间』不是应该会流散向下层吗?”
涂翠容惊呼。
宁秋水目光悠悠:
“看来,海哥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
“我们做掉了红衣男人,现在……属于他的『时间』来到了我们的手里。”
说着,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手中的打火机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了。
“王文心心愿已了,她也离开了。”
二人来到了走廊,烈火熊熊的走廊尽头,出现了楼梯口。
“走吧。”
宁秋水和涂翠容跨过了关口,再一次进入了楼道,这一次,宁秋水手中的那个『沙漏』已经被海量的时间填满,不必再担忧楼道里耗费的那点儿『时间』了。
“喂,涂翠容……”
站在楼梯口,宁秋水对着涂翠容问道:
“我们现在距离离开大楼可能就只差一步了,你仍执意要向下吗?”
涂翠容看了一眼脚下漆黑的楼道,说道:
“我要去找司兴莉那个蠢货,她一个人在下面,我不放心。”
“等我一会儿就好,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
宁秋水道:
“如今『时间』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唯一的限制,是血门主线任务对我们的限制,你知道,这一下去,你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上来了。”
涂翠容摇头。
“我的朋友在下面。”
“谢谢了。”
她说着,便在此地和宁秋水分道扬镳,朝着楼下漆黑的廊道走去。
走下一个层级,涂翠容忽然抬起头看了宁秋水一眼,指了指7楼,示意她将要进去,宁秋水可以不用等她了。
“祝你成功。”
宁秋水祝福她道,涂翠容表情一僵,随后笑着点点头。
虽然他们不是一个诡舍的人,过往也没有什么纠葛,但在血门中能够相识、并肩而行,本身也是难得的缘分。
目送涂翠容离开,宁秋水也不再犹豫,继续往上。
他来到了九楼。
有了海量『时间』的帮助,宁秋水的视野开阔了许多,能看见以前看不见的一些景象。
站在九楼的楼梯口,宁秋水看见这层楼有三名诡客,正面临着谜题,一名诡客的尸体就躺在某个房间中,整个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表情惊恐地望着天花板。
而剩下那三名诡客中,有一名诡客并不是真正的诡客,而是一只……鬼。
似乎注意到了宁秋水的目光打量,那只鬼回头,目光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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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觊觎着宁秋水身上那用之不竭的时间,又担心宁秋水手握权力,在知道了它的野心之后,将它打入十八层深渊。
宁秋水没有理会,继续往上。
第九楼是四间房。
第十楼是三间。
第十一楼是两间。
而在十一楼上,还有一层楼。
当宁秋水踏入通往十二楼的楼梯时,他忽然发现了异样,那就是……自己手中的沙漏流逝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如果不是因为宁秋水如今拥有的『时间』已经多到数不清,还按照之前沙漏里的沙子来计算,他估计在这个楼梯上,走不过三级就会因为失去时间而被直接甩到十一楼里。
而且,十一楼也的确出现了两具疑似诡客的尸骨。
登上了十二楼,宁秋水看见,这层楼只有一个房间。
阶梯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有再往上的路了。
宁秋水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十二楼那个房间,发现那个房间里被浓雾包裹,遮蔽了他的视觉。
“难道……我们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
“大楼的出口不在最上面?”
此时此刻,宁秋水的有些犹豫了起来。
是的,他的确拥有了大量的『时间』,然而想要上下楼不单单是『时间』够就行了,还需要合适的『时机』。
一旦宁秋水选择错了,他就必须要等到下一次『楼梯口』开启的时候才能离开这层楼。
可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四天马上到来。
那被迷雾笼罩的房间,是答案,还是陷阱?
宁秋水想不出答案,但他已经迈出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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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只有一个房间,所以走廊很短。
这像是一个完全没有装修过的楼层,四周全是粗糙的水泥,宁秋水来到门前,依旧是一手拿着鬼器,一手轻轻拧动着门把手。
房门打开,门内是一个阴暗的小房间,摆设有些熟悉,宁秋水看见了一个电视,一个火盆。
破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人。
“田勋?”
宁秋水有些讶异。
在进这扇门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田勋的不正常。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扇血门中见到他。
此时此刻,眼前的田勋一头白发,双手摊在火盆旁,随着宁秋水的那一声叫,他才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你终于来了,秋水哥。”
宁秋水皱眉,他朝着沙发走去,经过了田勋的身边,坐在他的对面。
“你也是……『夸父计划』的参与者?”
田勋缓缓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沙漏,放在了火盆旁的小铁桌上。
这个沙漏和他们的沙漏一般无二,但不同的是,里面一点沙子也没有了。
“我不是。”
田勋说道。
他凝视着面前的宁秋水,想要从他的脸上盯出一些花儿来,但后来终于渐渐恢复正常,吐出一口浊气。
“秋水哥,虽然猜到你可能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但我还是很担心……”
宁秋水问道:
“你担心什么?”
田勋解释道:
“担心其他人拿走这扇血门中的拼图碎片。”
宁秋水沉默了片刻,收起了手中的鬼器,用一个放松的姿势点了一根烟。
“拼图碎片在你那里?”
田勋点头。
“嗯。”
“但我决定不了,这是大楼的规则,也是这扇血门的规则——拼图碎片会被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取走。”
宁秋水盯着小铁桌上的沙漏出神:
“听上去好有宿命感的一种说法。”
“那你呢,田勋,你是怎么进入这扇血门的?”
“跟着其他参与这扇血门的诡客一起进入的么?”
“如果你不是『夸父计划』的参与者,那你就该是诡客了……但从你刚才的描述来看,你显然不是诡客。”
田勋露出了一个天真却带着狡黠的笑:
“秋水哥,你这么聪明的人,都猜不到吗?”
“那看来,我这么长时间的伪装还是挺厉害的啊!”
瞧着田勋那得意的神情,宁秋水失笑道:
“我又不是神仙,哪儿能什么都猜得到?”
田勋歪了歪嘴:
“好吧,秋水哥,你能第一个到达这里,也说明咱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如果提前有人在这个地方取走了拼图碎片,你就见不到我了。”
“虽然距离你离开这扇血门还有不小的挑战,不过……既然时间还很充裕,不妨我就跟你聊聊我的故事吧。”
“其实……我不是咱们……你们诡舍的人。”
“再确切一些说,我不是『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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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送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不是『诡客』?”
“等一下,如果你不是诡客,你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在诡舍里面……”
宁秋水知道诡舍的本质,那是血门背后的『疯子』和『观阳』创造出来的一个『世界锚点』,是为了服务于『疯子』的各种计划。
换而言之,诡舍里的力量和『疯子』挂钩很深,里面的规则绝对不容轻易侵犯。
田勋嘿嘿笑道:
“秋水哥,诡舍里除了诡客,还有一样东西是可以长时间停留的哦……”
“比如…拼图碎片。”
宁秋水表情一滞,随后用一种极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田勋,你……”
田勋耸耸肩:
“对,我的『真身』就是一个拼图碎片。”
他话音落下,宁秋水这头彻底没了声儿。
他看着田勋的眼神很是震撼。
田勋自顾自地说道:
“秋水哥,你肯定很好奇,一个不属于你们诡舍的拼图碎片,为什么不但能够幻化人形,还能长时间在你们诡舍中逗留,甚至还可以和鹭远那个小屁孩儿一起进入血门参与故事……”
“这听上去是一件很离谱的事。”
“但其实,拼图碎片本身是有『灵』的,它们还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这一点,相信秋水哥你在之前的血们中已经见识过了。”
“至于想要在你们诡舍里长时间逗留,其实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条件』。”
田勋指着小铁桌上那个沙漏说道:
“只要有『时间』就够了。”
宁秋水立刻想起了田勋的『沙漏』。
那一直都是一件极为神秘的鬼器,宁秋水他们诡舍里的所有人对于田勋的『沙漏』都知之甚少,只知道这件鬼器使用代价很大,会透支田勋的『未来』。
他盯着小铁桌上的那个没有沙子的沙漏,忽然道:
“我记得这个沙漏有三次使用机会,是吧?”
“这是你最后一次使用它了?”
田勋回答道:
“是的。”
“我以前跟你说,我的『沙漏』是从一个拼图碎片中拿到的,其实也不算完全说谎吧哈哈……毕竟我就是那个拼图碎片。”(344)
他说着说着,自己挠头笑了起来。
“至于这个『沙漏』,其实是一个戴着铜钱面纱的男人给我的,他要我去你们诡舍等一个『有缘人』,并帮助他拿到第八个拼图碎片。”
提到了那个『戴着铜钱面纱的男人』,宁秋水夹烟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着。
这……也是『疯子』的安排?
他到底还有多少计划没有显露?
“等等……『疯子』怎么知道,最后一定是『我』去拿到第八个拼图碎片?”
“他连这个都能算到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里面『变数』太多了!”
“而且,我刚进入诡舍的时候,田勋明显对我的态度是一个陌生人……”
宁秋水心里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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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勋,你口中的那个人有对那个『有缘人』进行什么细节方面的描述吗?”
田勋摇头。
“那没有,他说,谁去拿第八个拼图碎片,谁就是我要等的有缘人。”
宁秋水沉默了许久,忽然嘴角抽动了一下。
“漏洞百出的糟糕计划。”
他评价了一句,但田勋显然听不懂这些,他继续说道:
“……在你们诡舍里的日子,我时时刻刻不敢懈怠,一直在恶补恐怖电影,企图从中获得一些『灵感』来帮我完成这扇『门』的建造。”
“在此之前,我试过给邙叔建门,也试过给鹭远建门,这两次珍贵的经历为我提供了很重要的经验,于是才有了秋水哥你现在看见的这扇血门。”
“至于为你建这扇门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完成对你『本能』的磨练。”
宁秋水眉毛一皱:
“对我『本能』的磨练?”
田勋叹了口气:
“是啊,你知道有关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的故事很特殊,当你进入之后,你的所有记忆都会被暂时封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记忆……”
“在这种情况下的你,如果『本能』不足够敏锐强大,无法影响到你的『经验』判断,那你只怕凶多吉少。”
“毕竟人的『经验』是来源于『记忆』……如果『记忆』是错的,那『经验』也会害死人,不是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田勋告诉了宁秋水他为什么会策划这扇血门,他拥有分离宁秋水『本能』和『经验』的能力,可以在这扇血门提前对宁秋水的『本能』进行磨练。
“『本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一两次的历练……似乎没有什么用。”
“这就像是考试前的突击,压中题目还算有效果,要是没有压中题目……”
田勋若有所思地打断了宁秋水:
“可秋水哥,如果有些人的『本能』本来就很强大呢?”
宁秋水一怔。
田勋没有注意到宁秋水的表情变化,继续讲道:
“秋水哥,你来我们诡舍是时间最短的,但成长却是最快的,我在这间诡舍里从来没有见到比你还『可怕』的诡客。”
“也许『可怕』这个词语用在你的身上有些奇怪,但……你好像天生就适应这个世界。”
“我想,这可能和你的『本能』有关。”
“你『本能』对于环境的判断和适应能力要远强于普通人,那这一次对于你『本能』的磨练效果会更明显。”
田勋并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就是那个给他『沙漏』的人。
至于田勋所说的,他『本能』强大,宁秋水比谁都清楚原因。
严格来讲,他现在的『记忆』也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宁秋水』的。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现在,主要靠的不是『宁秋水的经验』,而是『疯子的本能』。
在啕吪缘内,『疯子』几乎和『宁秋水』交换了所有,但也有一些被保留下来了。
譬如他的『本能』。
观阴说,二人互相换『命』,没能完全转换是『意外』,然而……现在宁秋水已经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真的是『意外』,还是『疯子』没有将『真相』告诉她?
如果不是故意为之,留下了强大的『本能』,『疯子』怎么敢确定现在走到这里的一定是『自己』呢?
宁秋水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了曾经的『记忆』,他已经无法理解『疯子』的所做所想了。
但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强如第九局和罗生门这样的组织会对『疯子』如此讳莫如深。
从失神中恢复了正常,宁秋水对着田勋问道:
“所以,现在我的历练结束了,你要送我出去吗?”
田勋表情古怪:
“秋水哥,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里是血门,我设计了这幢大楼,它有自己的运作规则,与诡舍的规则连接,不再受我的控制。”
宁秋水挑了挑眉:
“这样吗……我以为你和栀子一样呢……”
提到了栀子,田勋也愣住了,烤火的双手捏成了拳头:
“栀子姐?”
“她不是死了吗?”
“秋水哥你见到栀子姐了?”
宁秋水咳嗽了一声,语气难得感慨:
“见到了。”
“啊?她……”
“过的不是很好。”
在田勋的追问下,宁秋水还是将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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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勋为了他耗费了这么多精力弄来了这扇门训练强化他的『本能』,他再遮遮掩掩,确实有些不坦诚了。
“没想到……栀子姐为了邙叔居然付出了那么多。”
他喃喃,又呼出了一口浊气,似乎觉得事情好像应该就是这样。
“其实这么来看的话,栀子姐还真的算是『殉情』了。”
“只是有些可惜,她那样的人如果活下来,一定可以成为诡舍的领袖。”
田勋经历过邙与栀子所在的那段时间,对于栀子的评价很高。
宁秋水问道:
“大楼的出口在哪里?”
田勋从缅怀之中回过了神,笑着摇了摇头:
“秋水哥,我不能告诉你。”
“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我待在这个地方,对于这扇血门唯一的作用,就是将拼图碎片交给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
“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言罢,他有些感慨地看了一眼窗外,目光像是穿过了雨幕,到了极远极远处:
“其实,这幢大楼内的人和事都是血门外的世界真实发生过的……明明大家就在那里,可世界却像是被分成了一层一层,建成了一座看不见的金字塔,”
“这是不是听上去很荒谬,秋水哥?”
宁秋水说道:
“外面不就是那么疯狂荒谬的一个世界吗?”
田勋笑了笑。
“说的也是。”
“那……拿走它吧,秋水哥。”
他说完,忽然缓缓将手伸入了火炉之中的红炭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发光的拼图碎片,交给了宁秋水。
后者接过拼图碎片之后,对着田勋问道:
“田勋,以后在诡舍里还能再看见你吗?”
田勋没回答,只是抬头笑道:
“认识诡舍的大家真好。”
他说完,红润的脸上还残留着温暖的笑容,但眸中的光彩已经快速冷却。
说不出的空旷和寂冷在房间之中蔓延,田勋的身影变得透明,随着窗户吹入的风一同不留情地消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房间只剩下了宁秋水一人,他紧紧攥着田勋给他的拼图碎片,盯着小铁桌上早已没有沙子的沙漏,低声说道:
“我会记得你。”
“大家也会记得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如果要问,诡舍里谁的存在感最强,那一定是田勋。
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诡舍里度过,众人每每从血门之中归来,田勋基本都在深夜时分等着他们。
他虽然总喜欢在深夜看着惊悚电影,却像是诡舍中的火盆,一句寒暄,一个笑容,就能够带给众人温暖。
因为有了他,宁秋水几人每次回到诡舍里,都有一种回家的错觉。
并且这种错觉渐渐成为了习惯。
好像无论他们什么时候回去,那个沙发上,那个火盆旁都总有一个笑容很甜的人在等着他们,会惊喜地说一句:
“你们回来啦!”
而现在,这个人离开了。
平心而论,宁秋水在那个诡舍里认识的所有人都很好,所以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宁秋水内心就有一种莫名的撕扯感。
他很不舍。
哪怕他能接受,但他依然觉得很不舍。
这些人不该走,他们应该永远活着。
宁秋水站在原地很久,直到火盆中的红炭都熄灭,变成了一堆白灰,他才长长地从沉闷的胸口吐出了一口浊气,收拾了自己的心情。
虽然很重要的人已经离开了,但他的路还要继续走。
他没法停下来。
宁秋水收捡起了拼图碎片,认真勘察房间。
这个房间比较大,正四方形,约有两百平米,中间许多地方用书柜或是其他摆设隔开了,整体显得既杂乱又阴森。
随着火盆里的炭火熄灭,宁秋水闻到了空气之中一缕淡淡的血腥味儿。
虽然他觉得这层楼大概率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但是出于谨慎,宁秋水还是将鬼器拿在手里,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儿,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惊雷声:
轰隆——
雷声响动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窗户外传来。
这道亮光吸引了宁秋水的注意力。
窗户不在宁秋水这边,而是在他右手边的不远处,那扇房间唯一的窗户被一堆布满灰尘木柜挡住了。
他朝着窗户而去,越过了木柜之后,险些没被木柜背后的景象整应激。
一具被削掉一半的中年男人的尸体被长钉挂在了木柜上,他沾满鲜血的扭曲五官残留着说不出的惊恐,双目几乎要暴突出眼眶,也不知道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宁秋水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任何争斗的痕迹。
“被厉鬼杀死的……看上去像是诡客。”
“这房间里难道不是只有田勋么?”
“等等……这个房间为什么会这么大?”
宁秋水眉头一皱。
忽然一个奇异的念头浮现:
“难道,这个地方就是之前所有诡客的『出生点』?”
在这幢大楼里,Npc的出现通常伴随着剧情和故事,不会莫名其妙只出现一具尸体,而诡客身上又有鬼器,除非遇见极其可怕的厉鬼,不然不至于连反抗都做不到,所以宁秋水在想,这个男人可能是一名诡客,在『本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时期,被厉鬼杀死在了这个地方,尸体伴随着『阶段』的转换来到了这里。
微微侧目,宁秋水又看向了那扇窗户,怔在了原地。
和下面楼层的窗户不同,这层楼的窗户……没有玻璃。
仿佛就是直接在墙上开了一个洞。
为什么会这样?
宁秋水微微皱眉,楼下不是没有装修特别烂的区域,但窗户都是一样的,唯独这层楼,压根儿就没有装窗户。
“这层楼……可以观看大楼的本身么?”
这个念头浮现,占据了宁秋水的大脑,但他没有傻到直接把脑袋伸出去查看,而是从一些杂物堆里面寻找着可以充当镜子的道具。
按照之前在下面的经历,如果外面的景象真的不能看,那他把镜子伸出去的那一刻,立刻就会被守在外面的厉鬼击碎,但他本人并不会受到攻击。
找到一块碎裂的镜片之后,宁秋水来到了窗户口,小心地将镜子伸出了窗外。
他故意没有去看镜子,这样就最大程度避免了触发外面厉鬼的猎杀法则。
等待了足足半分钟,宁秋水手中的镜子没有裂开,他谨慎地朝着手中的镜子瞟了一眼,楼上的景象立刻一收眼底。
和他推测的基本没错,整座大楼是一个『沙漏』形状。
不过12楼比较特殊,按理说,大楼是绝对对称的,所以楼上应该也是一个只有一扇窗户的『楼层』。
但从镜子里观测,楼上有两扇窗户。
“大楼的对称点不在12楼楼上,而是12楼本身……这是不是可以侧面印证,这层楼的确极为『特殊』?”
“但楼上的窗外怎么没有鬼?”
宁秋水疑惑之际,他缓缓将手中的镜子调转了一下方向。
大楼下方的景象入目,宁秋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这一刻立了起来!
与12楼楼上空无一鬼的窗外相比,楼下的每一扇窗户外,都飘着一只厉鬼……
它们或是肤色苍白,或是高度腐烂,宛如一个卫兵一样守在了窗户旁!
“果然……12楼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交汇点』。”
“但这里好像没有上楼的路,我要怎么逃出属于我的半边大楼呢?”
宁秋水收起了镜子,来到了窗户旁边,直接无视了身后的那具尸体,探出头朝着窗外看去。
“地面在下方,上面是云天,『上』和『下』是明确的。”
“但这里距离上面楼层太高了,至少三到五米,外面的墙体因为下雨变得湿滑,几乎无法攀爬,走窗外这条路往上显然不是『生路』。”
“难道……有什么暗道?”
想到了这里,宁秋水立刻在房间里摸索了起来,但随着他来到了房间另一边的角落,暗道没有找到,却先找到了一堆刻在墙上的腥红血字……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在寻找房间暗道的时候,在一扇墙壁上发现了血字,腥红的字眼即便是在漆黑的房间里也显得格外刺眼。
只见墙上写着:
…
1.在此层楼,可将『时间』交给另外一个阶段。
2.大楼的出口在『本能』阶段。
3.『时间』是钥匙。
…
在这三行血字的另一边,还有几行血字,但那些血字似乎被神秘的力量保护着,纵然离得近,可宁秋水却感觉隔着云雾。
“看不了……”
宁秋水思索着。
“是因为有什么没有触发吗?”
他环顾四周,觉得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又或者,这边儿的血字是给『本能』阶段查看的……”
宁秋水觉得这个猜测要稍微靠谱一些。
他现在已经基本认定,这个房间就是他们的出生点,从『本能』阶段的他们透露的消息来看,之前他们在这个房间里显然也得到了一些『线索』,不然不会大量的诡客全都离开这里,朝楼下而去。
“出口在『本能』阶段那边儿,往上还是往下?”
“『时间』是『钥匙』……那什么又是『锁』呢?”
宁秋水搜寻了房间,确认没有其他血字之后,又一次来到了窗户口,朝着上面倒三角的大楼看去。
眼下,只有两种情况了。
第一,『经验』和『本能』阶段都在沙漏形状大楼的下半部分,只是分为表里世界,这样的话,出口很可能就在『上面』,『本能』阶段的他们就需要往『上』走。
第二,『经验』阶段在大楼的下半部分,而『本能』阶段在大楼的上半部分,互为对应关系,彼此方向倒置,这样的话,『本能』阶段就需要往『下』走。
这两种情况其实很好分辨,到时候只需要提醒换阶段的他看一下窗户外面就行了。
现在最大的难点在于,一者,宁秋水不确定『锁』是什么;二者,一旦阶段转换,『本能』阶段的他一旦下楼,有可能会陷入危机之中!
因为他的手中握着大量的『时间』,等他去到楼道里,很可能便会被那些觊觎他身上『时间』的厉鬼们盯上!
如今的他,能够在楼道里看见同层的厉鬼,也能够被同层的厉鬼看见。
之前宁秋水上楼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不过他现在所处的是『经验』阶段,那些厉鬼暂时没法对他动手,也对他有所忌惮,大约是它们不确定宁秋水有没有占用第八楼的位置,拥有了第八楼的权力,所以暂时没有追过来。
可随着阶段转换,他去往了楼下,届时那些狡猾的厉鬼们就会立刻发现问题,像是一条又一条恶狼朝着宁秋水扑来!
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可能,虽然只有一半的机率,但宁秋水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只剩下最后一次使用鬼器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在杂物堆里找了找,并没有找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自己想要的纸和笔,宁秋水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来到了火炉旁,将已经几乎熄灭的火炉踢倒,从灰白的灰烬里找出了一些没有完全燃烧的黑炭,把它们当作了笔,开始在墙上留下信息。
除了把墙壁上的血字用更加简单的话语描述出来之外,宁秋水还引导着『本能』阶段去查看窗户口,从而判定是否该向上或是向下。
然后,向他描述了所处的环境的危险性以及鬼器还能使用的次数。
做完了这些,宁秋水便在房间里回忆了一遍之前经历的一切,自查着是否有所遗漏。
最终,他面对着留下线索的墙壁,盘腿而坐,等待着另一个阶段到来。
时间渐渐推移,窗外闯入的雷雨声不绝,光影依然照出了柜子上尸体的形状,直到无形的时钟转到了某一刻,宁秋水的意识渐渐沉睡。
…
再一次睁开眼,宁秋水眸中的迷茫只是短暂地滞留,而后便立刻清醒警惕起来。
“第四天了么……”
脑子里存档在之前的记忆被搬出来迅速过了一遍,宁秋水没有第一时间查看面前墙壁上留下的信息,而是先拿着鬼器查看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来到了留下了线索的墙壁面前站着。
“12楼……又回到了起点啊……”
他喃喃一句。
“没有提到涂翠容,看来她已经和我分开,去寻找司兴莉了……”
“不过这个『锁』到底是什么啊……一点儿提示都没有吗?”
“这让我怎么找……”
宁秋水揉了揉自己的头,嘴里埋怨了两句,然后按照留下的线索来到了窗户口。
其实他已经查看过一次窗外了。
所以这个阶段的他们才知道大楼是沙漏形状的。
当然,当时只有三个人看过,并且也没人透露大楼的下面有鬼。
不过警惕起见,他还要再确认一遍。
将头伸出窗外,宁秋水向着上方看去。
那是天。
地在下面。
“和另一个阶段的我情况一样吗……这么看来的话,我们都处于大楼的『下半部』,只是被分成了『表里』世界。”
“这样的话,大楼的『上半部』是独立空间?”
“我要去那里?”
宁秋水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疑惑。
很快,他整理了一下,发现身上多了一个沙漏。
一个泛着彩光,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沙漏。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便带着这个沙漏出门了。
外面狭短的走廊尽头,出现了『楼梯口』,宁秋水走了过去,微微一怔。
他看见了『向上』的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通过另一个阶段留下的信息,推断出了他们两个『阶段』全都是在大楼的『下半部』,只是被分成了不同的表里世界。
而现在,他已经拿到了足够的时间,并且重回12楼,再一次看见『楼梯口』的时候,宁秋水惊异地发现他竟然看见了向上的楼梯。
要知道,在几天前,他们通过楼梯口逃向大楼的下方时,是根本没有看见过向上的楼梯的……
“是因为……『时间』的缘故?”
宁秋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手里的沙漏,犹豫了短短的时间,毫不犹豫地朝着大楼的上方走去。
当他上到了13楼,目光略及楼梯口的标志时,却是愣住了一下。
因为那个地方写着11F,下方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油光满面。
“我不是在往上么……”
宁秋水迟疑了片刻,还是攥着鬼器,来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朋友,欢迎。”
中年男人大笑,张开了双臂,似乎想要和宁秋水拥抱,后者当然不可能真的跟对方来一个爱的抱抱,哪怕面前站着的这个中年男人不是鬼。
“你是……”
面对热情的中年男人,宁秋水没有放下戒备,询问对方的名讳。
中年男人道:
“你不认识我,但没关系,我们迟早会成为朋友……”
“朋友,你看上去好像遇到了麻烦。”
宁秋水看了一眼油腻的中年男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隐晦的光。
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他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迟疑了一下,宁秋水还是问道:
“你知道大楼的『出口』吗?”
中年男人笑眯眯道:
“当然!”
“关于这幢大楼的问题,我无所不知。”
宁秋水见状道:
“那出口在哪里?”
中年男人笑而不语,但笑容依旧温和。
宁秋水皱眉道:
“你怎么不说话?”
他道:
“我可以告诉你,朋友。”
“但你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你想从我这里获取『答案』,就需要支付一些『代价』。”
宁秋水挑了挑眉,从对方的言语之中嗅到了一些『贪婪』。
他没有立刻拒绝中年男人,而是继续问道:
“你想要什么?”
中年男人轻轻搓了搓手:
“我想要你的『时间』。”
宁秋水:
“所有?”
中年男人笑眯眯道:
“朋友,不要觉得这很难割舍,你不是想要离开大楼吗?”
“『时间』只在大楼里面有用,等你离开了大楼,『时间』将变得一文不值,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离开,那这『时间』在你的手里和一堆垃圾有什么区别呢?”
宁秋水与中年男人对视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想再上去看看……”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但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礼节,并没有生气。
宁秋水继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往上,中年男人却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
后者回头一看,问道:
“你跟着我做什么?”
中年男人盯着宁秋水手中的沙漏,温和回道:
“我认为,你有需要我的时候。”
“我一直都在,随时合作,都不晚。”
宁秋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他又往上走了一层。
10F。
这一次,站在标志下面的,是一个老年人。
他满头白发,面色红润,手中还拄着一个拐杖。
“年轻人,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老人问道,慈祥的脸上露出笑容。
宁秋水和刚才面对中年男人的回复完全不同:
“我不需要帮助,谢谢。”
老人的目光看向了宁秋水身后,智慧发笑:
“年轻人,你遇到了困难,瞒不过我这双眼。”
“告诉我吧,我能帮你。”
宁秋水眼珠子侧移,心思似乎落到了身后的中年胖子身上。
“同样是用『时间』做交换吗?”
老人乐呵呵道:
“『时间』?”
“不,不用……我的帮助是『无偿』的。”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只需要告诉我,然后拿着这个『拐杖』即可。”
宁秋水觉得眼前的景象愈发荒谬起来。
“为什么要拿着你的『拐杖』?”
白发老人笑道:
“别紧张,年轻人。”
“这只是个象征性的仪式,证明我的确是在帮助你。”
“这样大家就都能看见了。”
宁秋水目光下移,落在了老人手中的『拐杖』上。
那的确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根『拐杖』,但不知为何,看着这根拐杖,宁秋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心悸感,好像那玩意儿……很危险。
秉持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精神,宁秋水还是拒绝了老人:
“我再上去看看。”
这忽然出现的中年男人、老人都不是厉鬼,但宁秋水面对他们的时候,身上却生出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那是直接传入他本能的危机感。
宁秋水又往上走,这回老人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9楼,宁秋水看到了一个年轻男孩。
“尊敬的先生,您可以帮帮我吗?”
男孩很礼貌。
宁秋水询问男孩儿需要什么帮助,他很简单直接:
“『时间』。”
宁秋水问道:
“你要多少?”
男孩儿语气带着感激,回答道:
“那看您给多少。”
宁秋水对这个男孩儿的好感度最高,相比于另外两个人,他看上去最坦诚,也最懂得收敛。
但宁秋水也没有立刻给男孩儿东西,而是问道:
“你拿这些『时间』来做什么?”
男孩儿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如实回答道:
“我需要它帮助我长高,我太矮了。”
说完,他带着畏惧的神色看了中年男人和老人一眼。
尤其是那个老人。
宁秋水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孩儿很害怕那个老人。
他在怕什么?
怕老人手里的那根拐杖么?
到目前为止,宁秋水遭遇的事情看上去显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他总觉得,面前三个人的『交易』或是『请求』,都不能随便答应,否则很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手里的『时间』是『钥匙』。”
“面前的这三个人……是『锁』吗?”
宁秋水看了少年那满是崇敬和礼貌的眼神,没有回复,而是继续往上。
他的身后跟着三人。
来到了8F。
这里,站着一个瘦弱的青年。
和另外三人的热情不同,这名青年低着头思索着,似乎有什么『问题』正困扰着他……
PS:快了快了,快要结束了。
回头写完,考虑出个解析,这个副本隐喻蛮多的,看看各位猜对了多少。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青年看了一眼宁秋水,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靠近青年的时候,宁秋水故意将手中的『沙漏』拿了出来,但青年看见沙漏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的却是警惕。
他对『时间』的态度和之前的三人相比,截然不同。
宁秋水站在原地和青年对视了一会儿,问道:
“喂,哥们儿,你知道大楼的出口在哪里吗?”
瘦弱的青年犹豫片刻,问道:
“你在找出口?”
宁秋水点头。
“对,我要离开大楼。”
青年抬头看向『楼上』。
“我也在找『出口』。”
他把『出口』两个字加重了语气,似乎意有所指。
宁秋水问道:
“那你找到了吗?”
青年:
“还在找。”
这时,紧跟着宁秋水的老人忽然开口说话了,语气带着一抹忌惮,但更多还是嘲讽:
“他找不到的。”
“我是最熟悉这幢大楼的人,我最清楚,大楼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而且,我不会向你收取『报酬』。”
宁秋水回头,看着白发老人道:
“好啊,大爷,你告诉我,大楼的出口在哪里?”
白发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再一次将手中的『拐杖』递了过来,意思很明显,只要宁秋水接过了这根『拐杖』,他就会把答案告诉宁秋水。
旁边的三人看着那根『拐杖』,神情不一。
中年男人是忌讳,是不甘,小男孩的眼神是恐惧,而那名瘦弱的青年则是不屑。
“大爷,你这么执拗于将这『拐杖』给我是为什么?”
老头儿乐呵呵道:
“年轻人,它能保护你啊!”
至始至终,老人身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恶意,但宁秋水还是不敢相信老人。
无它,那根『拐杖』带给他的心悸感实在是太重了!
宁秋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旦他接过了老人递给他的『拐杖』,将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如今他只有一次使用鬼器的机会了,宁秋水不敢去赌,也不想去赌。
“谢谢您的好意。”
他第二次拒绝了老人,对着那名瘦弱的年轻人问道:
“一起去寻找『出口』吗?”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宁秋水听身后的中年人说道:
“别,可千万别带上他!”
“他精神有问题的!”
他说完,站在宁秋水身后的小男孩也对着瘦弱的年轻人龇牙咧嘴,似乎在恐吓,只不过由于他实在太过于弱小,所以他的威胁看上去很可笑。
这三人对于那名站在8楼下面的瘦弱青年敌意很大。
但他们越是这样,宁秋水就觉得越应该带上这名瘦弱的青年。
“没关系,人多力量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宁秋水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就在他要准备上楼的时候,中年人的语气变冷了不少:
“我已经好心提醒过你,那家伙精神不对劲,你带上他,会后悔!”
“他会想方设法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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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看了一眼瘦弱青年,对方的眉头愁绪涌动,似乎完全没有辩解的欲望。
“你不辩解一下吗?”
瘦削青年牛头不对马嘴道:
“我要找『出口』。”
宁秋水扬了扬手里的『时间』,问道:
“你不要这个?”
瘦削青年看了一眼宁秋水手中的沙漏:
“我有。”
宁秋水转头对着中年男人道:
“他看上去,好像对于『时间』没多大的欲望。”
“反倒是你和那小孩,很想要我手里的『时间』。”
中年男人回道:
“我是做正经生意的,我不会去抢劫,如果你不跟我做生意,那你的『时间』就永远是你的『时间』。”
他盯着宁秋水手中的沙漏,虽然眸中的贪婪已经快要溢出来,但的确没有伸手来抢。
“但他就不一样了。”
中年男人指着宁秋水身后的瘦削青年:
“他不会跟你做生意的,如果他想要,他会直接来抢你的『时间』!”
宁秋水回头看了一眼青年,对于青年的反应很是好奇:
“你完全不辩解一下吗?”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瘦削青年淡淡看了他一眼,重复着之前的话:
“我要找『出口』。”
这家伙,像个机器人一样,要不是他的神态、动作都十分自如,宁秋水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神秘力量操控的木偶。
他不能确保面前这个瘦削男人是安全的,不过同样,宁秋水也没法确认其他三人是安全的,既然他们不对付,那把他们都带上,关键的时候可能能救他一命。
就在宁秋水准备继续朝着7楼上行,但中年男人已经不走了。
站在楼梯上,宁秋水对着中年男人问道:
“你不继续上去了吗?”
中年男人冷冷注视着宁秋水,说道:
“很遗憾,我的朋友,你选错了路。”
“我不会跟一名强盗一起行动的,那样我需要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等你被他抢走了『时间』,你就知道不听我的建议是多么的愚蠢。”
宁秋水耸耸肩,多留了一个心眼子,带着剩下的三人出发了。
来到了7楼,宁秋水忽然觉得后背有些莫名的凉意,好像谁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但随着宁秋水回过头的时候,被窥视的感觉又消失了。
身后的小孩眼神清澈,小孩子身后的老人面带慈祥,而那名瘦削青年则依然表情平淡。
没看出谁有问题。
7楼『楼梯口』没有人等待着,但是楼层里面有很多人,密密麻麻,他们忙碌着什么,各自低着头,匆匆忙忙。
宁秋水站在楼道口,朝着七楼看了看,忽然从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涂翠容。
她慌慌张张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有什么在追她,是鬼吗?”
宁秋水眼神烁然,他想去这一层楼好好看看,但不确定自己一旦进去之后还能不能出来。
楼梯口会因此而消失吗?
不好说。
毕竟在大楼下半部分的时候,他只要选择一个楼层进入,楼梯口就会消失,需要『至少』跳过一个阶段,才能够重新打开。
想到这里,宁秋水对着身后的三人问道:
“我进去之后还能出来吗?”
老人和小孩的回答都是『可以』。
而那名瘦弱的青年,却向宁秋水问道:
“去这层楼干什么?”
“你找到『出口』了?”
宁秋水说道:
“那倒没有。”
“不过我有一个朋友在里面,她好像遇见了麻烦,我想帮助她。”
瘦弱的青年随着宁秋水的手指望向了楼层的内部,他看了一眼说道:
“好。”
宁秋水见三人都没有阻止,而且他们都跟着自己,也便不再多虑,直接离开了楼梯口,迈入了楼层内。
小男孩儿紧随其后,但他的步子慢了些,被瘦弱的青年抢先。
看着面前的瘦弱青年,小男孩非常愤怒,不停对着青年呲牙,他几番抬起拳头似乎想要朝着青年后背打去,又像是在威慑,但青年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小男孩儿见状,只能朝着身后的老人求助,但老人只是给予了他一个鼓励和安心的眼神。
躁动的小男孩立刻安稳了下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进入第七层中,宁秋水直直地就想要朝着涂翠容走去,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那就是涂翠容明明就在这层楼中,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接近对方。
对方时常忽然出现在人群中,又忽然消失。
在这层楼逗留了些时间,宁秋水始终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甚至随着涂翠容再一次出现时,宁秋水看见对方的身上出现了伤痕。
很严重的伤。
她的胸口出现了一道血痕,走路时跌跌撞撞,宁秋水能从那道血痕中看见涂翠容那鲜红的,正在跳动的心脏!
这显然不是人力造成的。
这个伤口倘若再往内多一分,涂翠容很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人的心脏很脆弱,一个小小的伤口都可能会要命!
宁秋水有一些焦急,对于涂翠容和司兴莉,他还是很有好感的,能救则救。
“……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救她?”
宁秋水向着身后的那名瘦弱青年询问道。
青年指着周围那些稳定的人影:
“你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可以帮你。”
他话音刚落,那个小男孩就开口了:
“给我给我,『时间』给我,我也能帮你!”
宁秋水看了他一眼,小男孩表情焦急,十分急于证明自己:
“我不需要多少『时间』,你只要给我四分之一,我就能帮你把事情办妥!”
“1/4?我记得你刚开始说的是我给多少都行。”
小男孩改了口,态度也比之前强硬了一些:
“1/4!”
“我已经要的很少了,你把『时间』给这些家伙,他们不一定能帮你把事情办好!”
“就算你给的少,那不也是浪费,更重要的是,你的朋友也会死!”
“难道你不想救你的朋友了吗?”
宁秋水又看向老人。
老头还是一副慈祥的样子,始终笑眯眯的。
“我不要『时间』,但小男孩说的对,你不是想救你的朋友吗?”
“损失『时间』事小,但你的朋友倘若因此而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只有1/4的『时间』,你不妨跟他试试。”
听见老人这么一说,宁秋水有些犹豫,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反正他现在手里的『时间』很多,只支付1/4的话,貌似也没什么关系,还能试探出眼前这个男孩和老人到底靠不靠谱。
宁秋水的眼神,三番五次地在小男孩的脸上掠过,就在他准备同意小男孩的请缨时,瘦削青年忽然伸手在第七层的那些人影里点了几个。
“那几个人比较靠谱,你可以去找他们。”
小男孩愤怒无比,原地跳脚对着瘦弱青年骂了几句家乡话,然后转头看着宁秋水,大声道:
“选我!选我!”
“我比他们更快捷,更安全!”
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拄着手里的拐杖,善意地在一旁提醒着:
“便宜没好货。”
宁秋水看了这老人跟小孩一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虽然二人没有冒犯过他,但宁秋水越来越觉得这二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那个瘦弱的青年当然也不正常,但他好像相对要安全一点。
犹豫了片刻,宁秋水盯着远处逃亡的涂翠容,还是走向了瘦弱青年点出的那几个人影。
当宁秋水找上他们的时候,几人表示只需要很少的『时间』就可以帮他办妥这件事。
他们很热情。
于是宁秋水向他们支付了远远少于1/4的『时间』,而后他们几人就离开了这里,找上了涂翠容。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
涂翠容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再继续逃亡,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了,她仍然很虚弱,但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沙漏,去往了『楼道口』……
见到这儿,宁秋水才呼出了一口气。
他对着瘦弱青年道谢,后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在这层楼里继续不断寻找着……
小男孩不甘心地说道:
“你朋友的狗屎运真好,她差一点就死了,而且这些人的服务态度真的好差,拿走了这么多的时间,居然连房间都不知道帮忙打扫一下。”
宁秋水对着小男孩道:
“他们只拿走了我不到百分之一的『时间』,而你却需要25%。”
小男孩很认真地摇头道:
“朋友,贵有贵的道理,你要知道,我的态度可是一流的。”
“没有谁比我的态度更到位了。”
宁秋水摇了摇头。
“这真的很不合理,更重要的是,我要我的朋友活着,而不是你对她的服务态度。”
“而你口中的『服务态度』更像是一个附赠品,可你却通过这个东西要多收取超过24倍的『时间』。”
“难道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小男孩摇头。
“什么样的价钱,什么样的服务,朋友。”
“礼貌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不要去做一个蛮夷。”
他话音刚落,宁秋水便听瘦弱的男人开口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宁秋水主动说话:
“你有找到出口吗?”
宁秋水扫视了一圈,摇头道:
“好像不在这层楼。”
“话说大楼的出口,难道不是一般都在最下层或者最上层吗?”
瘦弱男人没有说话。
倒是老人开口了:
“这座大楼和你想象的完全不同,年轻人。”
“其实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只有我知道。”
宁秋水挑眉道:
“可没法证明啊,不是吗?”
老人言辞平静:
“试一试又有何妨呢,反正你并没有付出什么,『时间』始终在你的手中。”
宁秋水指了指老人手中的『拐杖』:
“除非你不让我拿这个东西。”
老人失笑道:
“总要有点仪式感,不是吗?”
“更何况,这个『拐杖』在你的手中,它是用来保护你的,有了它,就没有人敢夺走你的『时间』了。”
老人意有所指,目光看向了那个瘦弱的青年。
宁秋水谢绝了老人的好意。
“抱歉,我暂时还不想。”
“我再自己找找吧……”
ps:后天结束这个副本,然后给这个副本写个解析吧,单开一章,这副本『私货』实在是太多了,跟之前的写的完全不同,不过骂的我是真爽啊!
另外,最后三个副本是偏惊悚类型的,私货很少,基本没有。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继续往上,面对宁秋水的拒绝,老人一直以来的慈祥中,忽然出现了一些不悦。
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握着拐杖的手,似乎也用力了一些。
但老人的目光并未在宁秋水的身上多做停留,而是落在了那个瘦弱的青年肩膀处。
他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往上走吧,出口好像不在这层楼。”
“还得继续往上。”
一番搜寻无果,宁秋水和青年决定继续往上,小男孩依旧跟在青年的身后,而老人则走在最后。
『拐杖』的声音在地面上敲动时咚咚作响。
那个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它似乎是从众人的心里或是脑子深处响起,宁秋水甚至有种那『拐杖』就是厉鬼化身的想法。
上到了6层,这里已经无人等候,楼层里宁秋水一眼看见了一名疑似诡客的人,他和周围那些匆忙的身影很好区分,毕竟只有诡客会面容惊慌地逃亡。
很短暂的犹豫后,宁秋水还是选择花费了自己的『时间』去搭救对方一把。
瘦弱青年好像对于『上面』的楼层很熟悉,他能准确地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指出那么几个人给宁秋水,告诉宁秋水这些人是值得信任的。
而反观那个小男孩,他一直希望宁秋水能够跟他交易。
而且到了第五层的时候,小男孩儿收取的『时间』已经高达40%。
他的态度也在逐渐变差。
最开始的彬彬有礼已经消失,现在,这小男孩的神态之中充斥着野蛮和侵略。
他几乎已经是不加掩饰地凝视着宁秋水手中的『沙漏』。
那种极度贪婪的目光让宁秋水感觉,如果他再不同意小男孩提出的『交易』,对方很可能会直接伸手来抢。
并且,他和老人身上的气息也在隐隐发生着变化。
从楼下到楼上,老人和小男孩对宁秋水的态度变得越来越疏远,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危险,他们似乎正在从人……变成鬼。
宁秋水觉察出了这种变化,暗暗拿捏住了鬼器,稍有风吹草动,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确认『出口』不在这层楼的时候,宁秋水便继续向上,他忽觉身后蔓延着说不出的冷意,回头再一看,十几名肤色各异、高矮各异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下方,距离他不过五米之距,用极为怨毒、贪婪的眼神凝视着宁秋水。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皮肤下面印着一片瘆人的白。
白得像是拄着拐杖的老人那一头白发。
宁秋水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些『人』,但他们好像很恨自己。
微微皱眉。
“你们有事吗?”
宁秋水向它们询问,但这些『人』并没有开口,它们渐渐围拢了过来,一步一步向上,似乎想要接近宁秋水。
厉鬼身上独有的寒冷蔓延,宁秋水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别无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法,只能向上,没有了退路。
这时候,一直比较沉默,很少主动说话的老人忽然啧啧道:
“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因为冲动而犯错,把长辈的提醒当做耳旁风……”
“有些人表面上不要『时间』,背地里却已经开始准备抢了。”
“也对,毕竟……这不是某些人第一次抢『时间』了。”
他意有所指,目光一直都在瘦弱的青年身上徘徊。
宁秋水盯着瘦削的青年,可对方的脸色很是平静。
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特质。
那就是……他好像根本不介意外界对他的评价。
真是他干的吗?
宁秋水不能确定,人心隔肚皮,有时候表面上看上去最正常的那个,也可能就是最危险的那个。
“年轻人,想清楚,再拖下去,危险只会越来越重,到时候就算是老头子我,也未必……”
老人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宁秋水已经有些分不清了,但他依然没有回应老人。
“再不做出抉择,你死定了!”
小男孩对着宁秋水疯狂龇牙,一脸的敌意和嚣张,这还不算完,他朝前面走了几步,似乎想要越过青年身边,来到宁秋水面前。
啪!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了楼道间,小男孩儿连滚带爬跌下了楼梯。
他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哀嚎,满面怨毒地盯着瘦削青年。
而那些黑影这个时候,也出现了意外情况。
一些黑影往前逼近了一两步,一些黑影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还在观望。
小男孩儿一边惨叫着,一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老人。
老人依旧是对着它投去了鼓励和安抚的目光。
小男孩儿的叫声一下子小了很多。
宁秋水凝视着那些分为两派的人影,转而盯着老人道:
“你在撒谎。”
“这些黑影……是你的『人』。”
老人慈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理解和荒谬的笑容: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朋友?”
“我可从来没有想要你手中的『时间』,怎么会害你呢?”
“而且,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直接自由交易不就行了?”
“我可从一开始就抱着好心在企图帮助你,不求任何回报。”
“你这种污蔑,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宁秋水指着那些站在原地没动的黑影:
“把我当傻子忽悠呢?”
“如果它们真的是他派来抢夺我『时间』的,那些家伙怎么会害怕他呢?”
老人没有回头,只是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格外虚伪。
“欲擒故纵,你没有听过吗?”
宁秋水盯着白发老人:
“最后问一次,出口在哪里?”
“我可以支付给你25%的『时间』。”
“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要去楼上自己找了。”
“一层一层找过去,我总会找到出口的,到时候,你可就一分『时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都没有了。”
老人嘴角的笑容犹在。
“不,年轻人……你找不到出口的,我告诉过你,只有我知道这层楼的出口在哪里。”
“没有我的帮助,你们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不过,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愿意给你更多的机会。”
他说话间,那些黑影跟了上来,宁秋水不得不继续上行。
来到了4楼。
这层楼已经没有了人在等待,楼层之中也没有诡客。
宁秋水朝着楼层中的人看去,发现这层楼的人和楼下的人有了明显的区别。
他们的数目激增,而且多数人看上去有些麻木,浑浑噩噩,似乎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这些人要比下面楼层的人忙碌得多,他们不是在忙碌,就是忙碌的路上。
“真可怜啊……你企图从这个地方找到『出口』吗?”
小男孩语调讥讽。
“这里只有满地的垃圾,哪有出口?”
宁秋水:
“你是在骂他们,还是在骂你自己?”
小男孩似乎觉得他被拿来和这层楼的人做比较是对他的一种侮辱,脸色阴沉的可怕:
“当然是他们!”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走,人的出口只能是在上面,看看这些人,不思进取,自甘堕落!”
“你企图从他们的身上找到出口吗?”
“只有我们知道出口在哪里!”
“我奉劝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乖乖跟我们合作!!”
“这才是正途!”
宁秋水:
“抱歉,我没有看见自甘堕落的人。”
“我只看见一群吃苦耐劳,努力生活的人。”
小男孩奚讽道:
“吃苦?”
“愚蠢的词汇啊,吃苦可成不了人上人。”
“没听过么?吃什么补什么。”
“想要成为人上人……得吃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个看上去矮矮的小男孩,嘴里却说出了让宁秋水感觉惊心动魄的话。
而此刻,面前的这个小男孩身上哪里还有一点点的天真和纯洁?哪里还有一点点的文明和礼貌?
他像是一只不曾开智的饿兽,对着宁秋水身上那丰腴的『时间』垂涎欲滴。
隐约之间,宁秋水甚至看见了对方眼里泛着的绿光。
那真的……是人类的眼神吗?
拄着拐杖的老人朝着青年逼近了一些,楼下汇聚而来的黑影越来越多,甚至连宁秋水这层楼也出现了不少黑影,它们缓缓从人群之中走出,朝着宁秋水逼来。
虽然『楼道』上有时间的限制,所有人都只能用很慢的速度行进,这些黑影一时半会儿也对宁秋水没法造成什么威胁,可楼上的路……已经不多了。
很快,宁秋水就将走到这幢大楼的最高层。
到那个时候,如果他还没有找到出口,那他就被逼入了死路!
一个诡异的念头浮现在了宁秋水的脑海里:
“……难道,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大楼的出口并不在最高层,而是在最下面?”
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如今已经走到了这里,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要去看一看了。
“还剩最后的三层了。”
老人笑道。
“继续往上吧。”
“很快你就知道,我一直以来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断用恶意来揣测我,但没关系……我向来大度,还会给你一次机会。”
此时此刻,宁秋水已经对这个老东西完全没有了一丝丝的信任。
有过了刚才的『谎言』,他只觉得那白头发老头儿浑身都弥漫着一股虚伪,恶心之至。
“喂,有办法甩掉它们吗?”
宁秋水指着白头老人和小男孩,对着瘦削青年说道。
后者只是淡淡瞟了二人一眼,没有作出回应。
“出口好像不在这层楼。”
他自言自语,又看向了更高的楼层。
宁秋水见到青年这样,也知道暂时没办法甩掉这一老一小两个虚伪的家伙了,只能带着他们继续往上。
就这样,他终于来到了大厦的最高层——1L。
这里的房间最多,人也是最多的。
宁秋水站在楼道口,在人山人海之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司兴莉,她蜷缩在一个房间的床下面,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样。
宁秋水立刻进入楼层,对着跟来的青年问道:
“有没有比较靠谱的人,推荐我几个,我要救个朋友!”
青年没有说话,他转过身,背对着宁秋水,凝视着老人。
二者似乎在此对峙住了。
那名觊觎着宁秋水手中沙漏的小男孩对着宁秋水虎视眈眈,他急坏了,像个猴子一样左右徘徊,时不时看向老人,时不时又看向青年,好几次他想要从青年的身边过去,但似乎想到了之前那个『响亮的巴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又变得畏首畏尾,对着青年扮鬼脸,骂家乡话,挑衅……哪怕瘦削的青年根本没搭理他。
见青年无暇顾及自己,宁秋水只能拿着『时间』自己去找人。
小男孩大叫道:
“我!”
“给我!”
“那是我的『时间』!”
“混账!!”
宁秋水无视了他的叫嚣,直接对着周围的人影询问,想要多雇几人去救司兴莉,几经询问后,有十几个人围了上来,听到宁秋水的朋友遇见了危险,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自发组织了一个小团体,直接把司兴莉从那个床底下救了出来。
之后,宁秋水想要支付给他们『时间』,而这些人却拒绝了。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举手之劳。
望着司兴莉拿着沙漏消失在了楼道口,宁秋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层楼很长,但他好像仍没看见出口。
宁秋水找到了几个人,询问他们大楼的出口在哪里,那些人皆是神色迷茫,耸耸肩膀。
偶尔,宁秋水还能听到有人骂上几句:
“出口?”
“有个锤子出口!”
一连询问了很多人,没有人给宁秋水答案。
他渐渐灰了心,不再继续浪费精力了。
回过头,楼梯口黑压压一大片的黑影已经将那里围得严严实实。
它们……现在就等着宁秋水露头了。
宁秋水摸了摸自己兜里的鬼器『相片』,心想这东西大概没法对付那么多只鬼,现在出去,他估计会在顷刻之间就被那些厉鬼撕碎,连渣都留不下。
呼出口气,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宁秋水竟没有多少紧张,他凝视着手里的沙漏,想起另一个阶段给他留下的线索,忍不住陷入了深思:
“『时间』是钥匙……”
“钥匙是用来开锁的……可这大楼连离开的门都没有,又哪里来的锁?”
“什么……才是锁?”
PS:晚安,明天结束+解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有了『经验』的帮助,此时的宁秋水显得犹豫了许多,在判断很多问题上没有那么清晰快速。
正如同田勋所说的那样,这扇血门中他故意将宁秋水的『本能』单独剥离出来,并且对其进行锻炼。
绝大部分情况下,『本能』的作用是『感知』,而人们做出『决断』时则多喜欢用『经验』。
因为对于这世上的大部分人来说,『本能』的判断是不稳定、不准确的,而且磨练起来也十分不易。
相对而言,『经验』的更新更加迅速,更加准确。
不过,田勋知道,宁秋水不一样。
他根本没有多少关于血门内部的『经验』,能这么快速地适应那个恐怖的世界,宁秋水一定有着超乎寻常强大的『本能』。
多给他『本能』做抉择的机会,就是在锻炼宁秋水『本能』对于环境判断的能力。
这种能力变强之后,未来宁秋水的『本能』在与『经验』对抗的过程之中,才可能胜出。
靠着这种强大的『本能』,宁秋水在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的故事里活下来的可能才会更大。
此时,面临着生死抉择,宁秋水心里的焦虑却反而渐渐平息,他似乎坚信自己能够找到一条离开这里的路。
“钥匙……钥匙……”
宁秋水反复念叨着这个词,无视了不远处那个对他跳脚的小男孩,眼神凝固在了手中的这个彩色『沙漏』上。
他看见,沙漏里的沙子堆积在了上半部分的底部,一动不动。
“『时间』凝滞了,是因为没有『锁』吗?”
结合之前在大楼的下半部遭遇的事,宁秋水隐约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看向了对峙着的瘦削青年和老人、以及小男孩,说道:
“喂,我想做个『交易』。”
青年和老人的对峙停下,皆看向了宁秋水,一直在跳脚的小男孩迫不及待地大声道:
“早该这样了,早该这样了!!”
“跟我们合作,是你唯一的正确的方向!”
瘦削青年淡淡地看了宁秋水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老人却已经对着宁秋水笑眯眯地伸出了手中的『拐杖』。
“你还年轻,走走弯路是正常的。”
“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来吧,年轻人,到我这里来,我会帮助你找到『出口』。”
宁秋水朝着老人走去,可当他来到了三人面前的时候,既没有和小男孩合作,也没有接过老人手里的『拐杖』。
他对三人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沙漏』,说道:
“你们也有这个吧?”
“让我看看你们的『时间』。”
“这是合作的前提。”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沙漏』,宁秋水看过去,稍一对比,果真发现了端倪。
小男孩手里的沙漏里几乎没什么沙子,而且沙子都基本堆积在靠近沙漏中心的地方,上面的沙子漏过了中心点后,几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全部堆积在了沙漏下半部分顶层,只有稀疏的几缕沙子落到了沙漏下半部分的最底部。
他手里沙漏之中的沙子颜色很浅,对比起了宁秋水手中的『彩色』,小男孩像是一个捡破烂的乞丐。
显然,小男孩拥有的『时间』并不多。
正如同他一开始告诉宁秋水的那样,他需要『时间』来帮助自己『长高』。
除此之外,小男孩的沙漏很旧很破,有些沙子甚至会直接从沙漏的旁边漏出去。
而老人的沙漏,看上去要好不少。
他沙漏的内部和小男孩的沙漏几乎是一样的,大量的沙子盘踞在了靠近中心的位置,是和宁秋水沙漏中沙子一样的彩色,甚至还要比宁秋水沙漏里的颜色更加鲜艳,至于最顶部和最底部,几乎没有任何沙子,稀稀拉拉分散得到处都是。
而白发老人的沙漏外面有许多血渍,老人沙漏之中的那些沙子,不是从最顶部流下来的,而是沙漏外面那些带着血渍的边缘处。
许多沙子从那里出现,流向了沙漏的中心。
白发老人面带慈祥的笑容,拿着手中的沙漏朝着宁秋水晃了晃,似乎是在向宁秋水展示着他的强大,又像是在威胁宁秋水。
后者站在了青年的身旁,无视了白发老人的威胁,目光落在了青年手中的沙漏上。
这个沙漏通体是橙红色,内部的沙子从最上层流下,同样向着沙漏的中心靠拢。
不过和老人与小孩手中沙漏不同的是,瘦削青年手中的这个沙漏仍有不少的沙子从中间落下之后,一直到了沙漏的最下层,并在那里堆积了起来一部分。
除此之外,沙漏的外壳通体黑色,显得极为坚固。
瘦削青年的表情很奇怪,他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沙漏,眉头紧皱着,似乎遇到了某种困境。
看着三人的沙漏,宁秋水忽然对着白发老人道:
“你真的不要『时间』?”
老人笑道: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自由合法的跟你进行贸易,而现在,你只是需要一份举手之劳的帮助,就和刚才那些人一样,这根『拐杖』只是我们作为朋友的见证,我不会向你收取任何费用。”
老人的语气里充斥着爱与和平。
但他手中那个沙漏上面猩红的血渍,却是那样的刺眼!
“是吗?可这些血是从哪儿来的呢?”
宁秋水指着他手中沙漏上的血渍说道。
老人乐呵呵地指着楼梯口的那些黑影,回答道:
“早跟你讲过了,年轻人,有人一直想要通过各种方法抢夺我们手中的『时间』,我虽然一直提倡着人与人要和谐相处,构建一个自由,对所有人都公平的世界,但如果有人要来抢夺我手中的『时间』,难道我不应该反击吗?”
“任何想要从我手中非法抢夺『时间』的人,都将付出惨重代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尽管老人说的掷地有声,但宁秋水已经完全不相信他的言辞了。
“是别人来抢你,还是你去抢别人?”
宁秋水说出了这句带着嘲讽的话,老人的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他没有着急着回复宁秋水,反倒是旁边的那个小男孩竟然率先跳起了脚:
“他是这幢大楼里最强大,最有智慧的人,你竟然敢怀疑他!”
“白痴!”
宁秋水盯着小男孩:
“跟你有关系吗,你个矮子。”
短短的一句话,宁秋水直接给小男孩干破防了,他当场红温,指着宁秋水的鼻子破口大骂,虽然宁秋水根本听不懂他骂的是什么鸟语,但估计骂的挺脏。
“看看楼梯口,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老人脸上浮现神秘自信又强大的笑容,他身上多了一股无法掩饰的上位者气质。
“别傻了……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这么长的时间,这座大楼早就已经变成了我的形状,除了我,没人知道『出口』在哪里。”
他说完,撕下了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外貌,语气中那股狼子野心已经不加掩饰。
“拿着它,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白发老人将手中的『拐杖』递给了宁秋水,他要宁秋水接着它!
“拿着它,拿着它!!”
小男孩疯狂地叫嚣着。
宁秋水没有接过老人递来的拐杖,而是对着那名瘦削青年说道:
“喂,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找不到『出口』吗?”
青年看了宁秋水一眼,问道:
“为什么?”
宁秋水指着白发老头,回道:
“因为现在的大楼是按照他的『时间规则』在运转的。”
“你看看这老东西手里的『沙漏』,上面全是血。”
“他的『时间』哪儿来的?”
“我猜无非是去骗、去偷、去抢。”
“他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攥在自己的手里,然后用这些『时间』去奴役其他的所有人,这种人,哪会给大楼设置出口?”
“就这么硬找,找一辈子也找不着。”
说到这里,宁秋水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些疑惑地对着青年问道: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大楼的出口?”
瘦削的青年双手揣在兜里,眸子深邃:
“我在帮我的同胞们找。”
“他们很善良,很勤劳,但在大楼里生活的并不好,我得给他们找个出口。”
宁秋水眉头一皱:
“你说的是之前推荐给我的那些人?”
青年:
“不止他们。”
“目之所及,遍地都是。”
宁秋水又说道:
“你认识王青和王文心吗?”
青年若有所思。
“听说过。”
“像他们这样的悲剧,还有很多。”
宁秋水:
“以后还会更多。”
“如果他一直在。”
他指了指白发老人,瘦弱青年转头看了一眼,眸子深处出现了一抹杀气,白发老人脸色骤然一变,后退了半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紧紧握着手里的拐杖,对着瘦弱青年警告道:
“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后果你可能承受不住!”
青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那个能够带给宁秋水极度心悸的『拐杖』,似乎对于青年没有任何影响。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它的这种『时间规则』的确对大楼整体『时间』的流动,有着很大的帮助。”
“但弊端是很明显的,『时间』会出现严重的『虹吸效应』。”
“我已经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方式来减轻这种效应的影响,不过……效果有限。”
“如果你是从下面上来的,那你应该看见了。”
宁秋水道:
“我看见了更可怕的事。”
“大楼在老头的『时间规则』影响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吃人的人。”
“有吃男人的人,有吃女人的人,还有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要吃掉的人……”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崇拜着『时间至上』主义,它像病毒一样扩散着,让人类不断退化,直至于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
说着,宁秋水看向了那个一直跳脚,特别讨人嫌的小男孩。
“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吃苦耐劳』,『善良朴实』这样的美好品德,都开始成为这群吃人魔鬼嘲笑,甚至是迫害的对象。”
青年若有所思,瞟了白发老人一眼,淡淡道: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擅长蛊惑人心。”
“他将刻在人类基因里的野兽本能包装了一层文明的外衣,给无数的『恶』找到了正当的理由,再利用这些『恶』铸造一把尖锐的『腐烂之剑』,收割着所有人……”
“我深知人类那些脱离原始兽性的美好品德潜藏着非凡的力量,但它们需要一块相对干净的土壤才能够长成葱郁的森林……或许你说的对,他的法子行不通,得让他离开了。”
宁秋水蹙眉道:
“他看起来很强,你有把握吗?”
瘦削的青年凝视着白发老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很强。”
“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人挑战过他了。”
“他们不敢。”
“不过……我想试试。”
白发老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狞笑。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你以为,你能挑战我?”
青年道:
“不是挑战,是『清除』。”
“你的身上没有我要找的答案,你该离开了。”
小男孩指着青年的鼻子,大声咆哮道:
“大胆!”
“你不想活了?”
“敢对他出手,问过我了吗?”
他语气慷慨激昂,但已经退到了老人的后面,并且还在后退。
小男孩退到了距离青年很远的地方,嘴里还在叫骂,但宁秋水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他有些讶异地看向了青年:
“他一直这样?”
青年点点头。
“嗯。”
“长着这么一张臭嘴的狗,为什么偏偏对他那么忠诚?”
青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凝视着面前的白发老人,目光深邃,里面闪烁着什么。
“因为它是白老头养的狗,是老人给它取了名字,他才成了『小男孩』。”
“而且他也不是『忠诚』,他是『害怕』。”
宁秋水有一点不理解:
“你为什么不揍他?”
青年朝着老人逼去,头也不回地说道:
“干嘛跟一条只会狂吠的狗较劲?”
“况且……他那小身板儿也不扛揍啊,力气大点儿,可能就给他扇死了。”
“我想为同胞们寻找一个出口,手上沾那么多血干什么……我又不想成为下一个白老头。”
“那可真没出息。”
看着青年逼近,紧紧握着『拐杖』的白发老头居然害怕了,他一边后退,一边愤怒地对着青年挥舞着手中的『拐杖』,抽打着空气,大声威胁道: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谎言被拆穿,转头对着楼梯口的那些黑色人影大声道:
“你们去干掉他!”
黑色人影没有动,全都站在那里。
密密麻麻的人影中,有少数的黑影似乎看见青年真的要跟他们较真了,直接转头消失在了楼梯口。
青年看着老头那佝偻的身影,感慨道:
“白老头儿,你老得真快。”
“才两百多岁,你就老成了这样。”
“我记得几十年前你还很壮,那时候……我还以为你真能陪我玩两下子。”
白发老人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瘦削青年。
没有想象中那样惊天动地的大战,对方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一把扯过了他手里的『拐杖』,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一掰。
咔——
拐杖断了。
里面流出了黑色的血,散发着浓郁的腐臭味。
远处楼梯口的那些黑影,见到拐杖断掉的那一刻,吓得转身便逃,一个都没有留在原地。
先前还疯狂叫骂的小男孩,此时此刻直接愣在了原地,嘴唇发白,一个字不敢说,浑身都在哆嗦。
砰!
白发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地面上那不断流出黑色污血的拐杖,难以置信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
“我是这幢楼的话事人,我才是统治者,我才是站在最高的那个人!!”
“我有无穷无尽的『时间』,我的剑无坚不摧……怎么会这样断掉?!”
青年站在他的面前,凝视着他那张皱纹遍布的脸,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沙漏』,平静道:
“我早跟你讲过,人类的美好品德中蕴藏着超乎想象的力量。”
“这破东西里就一点沙子和泥。”
“哪里比得过人们的爱与信仰?”
“你自诩站在最高处,却忘记了脚下支撑你的泥土。”
顿了顿,青年皮笑肉不笑道:
“老白头,这么多年,你手上沾了那么多血……该还债了。”
ps:明天回归和解析,要写的东西,这个副本到这里算是结束了,要讲的基本讲完了,本来今天想一下子全部弄完的,因为昨天跟各位说过,但这个解析我想好好写,可能会有三四千字,晚上我脑子不太清醒,继续整会遗漏一些细节。
这个副本的私货特别多,隐喻也特别多,各位看到这里基本能猜到青年中年小男孩和老头的身份了。
有一部分追书的朋友,估计已经猜到大楼上下两部分代表着什么,『逃出生天』这个主题又代表着什么。
当然,如果您只是想看一个睡觉之前的惊悚故事,您可以直接跳过去,直接看最后的三个副本。
这个副本结束之后,基本没有私货了。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发老人看着面前青年的脸,像是看见了魔鬼,眸中带着恐惧,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
内心的恐惧被激发出来,他惨叫了一声,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宁秋水有些急迫,对着青年说道:
“不能让他跑了!”
青年没有立刻追上去。
“大楼始终在这里,他跑不出去。”
“喂……你刚才要找出口?”
宁秋水点头。
“对,我要离开这幢大楼。”
青年思索了一下。
“那还真的有点难度。”
“有时间限制吗?”
宁秋水
“越快越好,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青年对着宁秋水伸出了手:
“『时间』给我。”
宁秋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里的沙漏交给了青年。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大楼他已经走遍,如今靠着他自己肯定没法离开这幢大楼,至于跟白发老头和小男孩合作那更是不可能。
“这事儿只有他们能帮你。”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取走了宁秋水的『时间』。
但他给宁秋水留下了一些。
“去楼下,最下面。”
青年说道。
宁秋水目光闪烁:
“大楼的出口在最下面?”
青年说道:
“去了你就知道。”
宁秋水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好!”
“多谢。”
他接过了青年递来的『沙漏』,朝着楼梯口走了几步,又问道:
“……对了,那个老东西怎么办?”
青年回道:
“我来办。”
宁秋水看了青年一眼,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留下一句祝福:
“那……就祝你成功。”
青年点头。
“慢走。”
宁秋水手持着沙漏,来到了楼梯口,那些黑影已经全部散去。
他一路朝下。
楼梯口,没有了小男孩,没有了老人,也没有了中年人。
他们似乎逃了。
宁秋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12楼,楼梯口依然在那里,没有消失。
这回,宁秋水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扎向了楼下,他手里的『时间』流逝着,刚到楼下,便看到了有一名光头男人也拿着一个彩色沙漏,想要往上,二人对视的时候,对方眼里还带着一抹震惊。
“你……”
他的状况看上去不太好,身上有一些深可露骨的伤口。
显然之前也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危机。
宁秋水回道:
“我去过了。”
二人之前在十二楼苏醒的时候,都彼此见过,所以记得对方。
光头男声音干涩:
“出口……不在上面?”
宁秋水:
“在下面。”
听到这个答案,光头男直接破防了,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骂道:
“操!”
“我就知道……什么勾吧坑货!”
“我一路过关斩将才来到这里,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结果这他妈是个陷阱?”
他瞪着眼,里面全是血丝。
宁秋水笑道:
“出口在下面……但是答案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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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时间不多了,赶紧离开这里,再过一会儿又该转换『阶段』了。”
光头男咧咧骂了几声,但还是跟着宁秋水的身后,努力朝着楼下走。
来到了7楼的楼梯口,宁秋水看到了一个熟人在这里张望着,表情焦急。
正是涂翠容。
她在等司兴莉上来。
见到了宁秋水从楼上下来,涂翠容眸子里溢出了惊讶:
“宁秋水?”
“你怎么从楼上下来了?”
“上面儿……”
宁秋水对着她说道:
“出口不在上面,在大楼的一楼。”
“赶快下去,司兴莉别一会儿又进入其他楼层里了!”
涂翠容闻言,急忙点点头。
“好!”
三人朝下走去,一直来到了4楼,仍然没有看见司兴莉,他想起了什么,忽然对着光头说道:
“光头儿,你『时间』多,帮我们找个人!”
光头儿虽然不满意宁秋水这么叫他,但还是同意了帮忙。
很快,光头便根据宁秋水的描述在四楼中找到了司兴莉。
“这个蠢货!!”
涂翠容瞪着眼,人都快被气疯了。
宁秋水刚才告诉过她,司兴莉已经完成了任务拿着沙漏出来了,本来她只要拿着沙漏再往上走一些,或是多在楼道里等一会儿,就能够和他们会合,但现在……他们又错开了。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宁秋水说道:
“你现在进入4楼,也未必就能和她相逢于同一个故事,还会遇到难以想象危险。”
“而且,马上阶段要转换了,到时候……另一个阶段的你也未必就能先一步完成任务,拿到『沙漏』,在楼梯口等她。”
“如果她先出来,她就会上楼,你们几乎不可能遇见了。”
“先走吧。”
涂翠容不走了,看着四楼骂道:
“那蠢货真是蠢得要死!”
“我他妈真是要被她气疯了……”
她双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感觉脸都是麻的。
司兴莉为什么会进入第四楼?
要么是答应了楼下的某只鬼,要么是她的『沙漏』内沙子很少,不足以支撑她去到高层,所以司兴莉不得不先去四楼赚取更多的『时间』。
这是涂翠容能够想到的理由。
宁秋水又招呼了她一句,想要带她一起离开,涂翠容却说道:
“这是第四天,如果大楼的出口在下面的话,那我还有一次机会……我再等等她吧!”
涂翠容没有关于司兴莉的任何记忆,她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人对她很重要,而且之前她的『经验』阶段也对此作出了回应。
所以,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光头儿皱眉道:
“你有病啊,出口就在下面,走了就出去了!”
涂翠容摇摇头。
“你们先走吧,我自己有『时间』。”
看着她如此执意要留下来,宁秋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也没有再继续劝说,准备带着光头继续朝下面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去,光头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准备进入第四楼的涂翠容,忽然叫道:
“喂!”
“咱们换个沙漏吧。”
涂翠容一怔。
“换沙漏?”
“为什么?”
光头说道:
“我们马上要出去了,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这些『时间』给你,可能对你有用。”
涂翠容沉默了片刻,还是接过了光头递来的沙漏,说了句谢谢。
她有些感动。
光头叹了口气:
“反正我也不认识你,没什么好说的,就祝你好运吧。”
他和宁秋水离开了,朝着一楼而去,而涂翠容目送二人离开后,拿着光头给的沙漏,目光坚定地进入了四楼的楼层之中……
…
终于来到一楼,二人面前出现了一堵墙。
没有再往下的路了。
盯着面前这堵墙壁,光头人都傻了,转头看着宁秋水:
“喂喂喂,你别搞我哇!”
“哥们儿,你不是说大楼的出口在一楼吗?”
“我他妈的……沙漏都给出去了啊魂淡!”
宁秋水盯着面前的墙壁,眉头一皱。
难道要去一楼的楼层内部?
哒哒——
就在此时,一道脚步声忽然从旁边一楼楼层内传来,宁秋水迅速拿出了鬼器准备应对,光头则躲在了宁秋水的身后,紧张地盯着声音来源。
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实在尴尬,真要是有鬼出来给他们堵在这里,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好在,随着一个人影从一楼楼层里走出来后,二人发现对方提着一个锤子,但二人看不清他的脸。
“是你们想出去?”
他对着二人招呼了一声。
宁秋水说道:
“是的……你这锤子是……”
那人回道:
“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这楼没门儿,想出去啊……得敲碎它。”
它说完,直接当着二人的面举起了手中的铁锤,对着墙壁狠狠抡了过去。
咚!
咚!
咚!
锤子每敲一下,大楼就会狠狠震动一次。
几下之后,大楼的墙壁出现了裂痕。
又是几捶。
那人就当着宁秋水二人的面,活活给大楼砸开个洞!
“行了,完事儿。”
“走吧。”
宁秋水盯着面前的洞,说道:
“这里砸个洞……真的没问题吗?”
那人回道:
“反正回头还要修缮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事吗?”
宁秋水和光头对视了一眼,将『沙漏』递给那人,不过对方没接,只是笑着说道:
“他已经给过了。”
说完,他便又提着锤子离开,转身消失在了一层,消失在了二人眼中。
宁秋水和光头自墙洞之中钻出,站在了雨幕里,抬头望天,竟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啊!!!”
光头对着天上大叫,紧接着,一股剧痛传入了他的脑海,他跪在地面上,捂着头说不出话。
宁秋水也一样。
海量的记忆宛如潮水一样钻入。
在这一刻,他的『经验』与『本能』融合了。
“滴滴——”
熟悉的鸣笛声从面前响起,二人抬头,大巴车的暖黄车灯打在了二人脸上,显然已经等待许久。
“田勋……该回家了。”
站在雨里,宁秋水拿出了那个微微泛光的拼图碎片,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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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逃出生天这个主题开始切入吧。
【逃出生天】这个副本的起源是来源于一部电影的一句台词,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宇宙探索编辑部》,有兴趣的朋友们回头可以看一看。
当时主角在火车上说过一句话,非常触动我幼小的心灵——艺术只是人类用来摆脱现实压迫的工具,但人类的『困境』是一直存在的。
所以,我写下了『逃』字。
往哪儿逃,逃去哪儿?
过往的数千年,人类文明不断进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既可以说是探索,但似乎也可以说是在逃亡,人们一直在想方设法摆脱眼前的困境,然后朝着更美好的地方『逃』去。
但束缚人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这个副本与其说是给各位看一些故事,倒不如说是我借着现实在跟各位追书的读者们聊天,进行思想上的交换。
当然,你们的嘲讽、谩骂、赞同,我都接受。
以下,是部分重要的解析,而非所有。
———
大楼的形状特意安排成『沙漏』,的确有几层隐喻,第一就是田勋的沙漏,沙漏有着明显的对应镜像关系,这一点早在田勋和君鹭远进门的那次就有一些揭露(280章),只不过这一次田勋直接将大楼做成了沙漏状。
其次,是『时间』的流动。
『时间』的隐喻不是单一的,它可以是财富,但又不仅仅是财富,各位阅读的时候,注意自行带入与思考区分,但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沙漏的『时间』从上往下流动。
但沙漏是镜像对称的,反过来说,基层……其实也代表着源头。
他们创造了『时间』,让『时间』下行。
一个好的沙漏中间枢纽,可以让『时间』通过某些方式回馈到基层,如此形成良性循环。
所以青年、老人、小孩三人的沙漏都不同。
白头老人崇尚着极致的『时间至上』主义,所以他把所有的『时间』全都要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里,然后用『时间至上』去洗脑基层,并不断压榨,毫无底线的收割他们。
当基层无法为他提供足够的『时间』时,他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的『沙漏』,但他一直以文明优雅包装着自己皮下流氓一般的野蛮,所以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抢,他会用各种美好的话术,用善良慈祥的皮囊来伪装自己,于是它才打着『无回报帮助』的幌子,要将『拐杖』借给时间充沛的人,还说如果他需要『时间』会和宁秋水进行『自由贸易』。
『拐杖』是老人的武器,是老人的权柄,实际上,它只听从老人的话,如果有人接过了这件武器,就等于是将一把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接下来,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他就会死。
无声无息的死。
没有音讯的死。
受尽屈辱的死。
所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人看似什么都不要,实则比谁都贪婪,他要的不只是『时间』,而是所有。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老人手中的『沙漏』才会染上那么多的血。
抢夺『时间』对于白头老人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男孩是白头老人规则统治下的傀儡,是跟班,是狗,因为被取过名字,他一方面害怕老人,一方面又有着弱者慕强的心理,想要成为老人。
所以,他需要『时间』来长高。
他要成为下一个白头老人。
青年则与老人不对路,他擅长观察,擅长思考,也知道老人的一切肮脏手段,所以他收获了沙漏从上层流下来的『时间』并在外面浇筑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内部制定了严肃的律法,防止了白头老人的暴力收割,如此才让『时间』可以在内部相对安稳地流动。
但在青年的沙漏内,仍有些许症结,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出口。
出口对于宁秋水来说,是生天,对于青年来说,亦是答案。
青年懒得理会白头老人和跳脚的小男孩的污蔑与宁秋水的质疑,但当他知道了宁秋水和他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他还是将伺机而动的二人拦在了身后。
这是青年与其他三人最大的区别——青年不会轻易干扰『第三者』的选择,但如果他知道了你和他是志同道合的人,他会保护你。
整座大楼的大体时间规则都受到了白头老人的影响,这种影响随着『时间』的渗透,不断影响着大楼的下半部分。
大楼上的上半部分是『方向』,下半部则是对应的『现实』。
大楼里的人崇尚着『时间至上』主义,王骓、王青、王文心以及王文心的母亲,都是善良勤劳的人,他们生活贫困,但他们骨子里的坚强自立,勤劳,耐苦会带着他们冲出困境……可惜,这一切都被『外力』摧毁了。
毁掉他们的,正是被洗脑甚至疯魔的金勋、韩中才之流。
『时间至上』的终极会演变成『吃人至上』吗?
以前我不确定,我只能臆想。
但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说一句:会。
不信看看王青、王文心。
你再看,你再看。
看看韩中才,看看金勋,看看叶森。
睁大眼睛看。
看看白老头。
还记得王青说的话吗?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在一座用钢筋与水泥浇筑的原始丛林。”
“四周行走的不是同类,而是一只只择人而噬的饿兽。”
白老头吹得天花乱坠的『人类文明』里什么都有,就是偏偏没有『人』。
借用流浪地球2里的一句话。
“没有『人类』的文明毫无意义。”
那一刻,大楼将不再是保护,不再是财富,而是束缚,是囚笼,也是坟墓。
——————————
——————————
解析结束,以下为个人无素质谩骂:
当我打出这个副本的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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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必要冒着这个被殖人们狂喷的风险去写这样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副本?
我写书的初衷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赚钱。
怎么赚钱呢?
选定一个读者群体,并不断为他们提供情绪价值,然后等着钱送到我的兜里。
诡舍这本书,他的受众群体应该是热爱灵异故事和鬼故事们的朋友,漫长的100多万字过后,这本书已经快要进入了尾声,其实我不需要再整什么烂活儿,只要老老实实地再做三个能填肚子的罐头给大家吃,然后把世界观的坑填上,把前面的一些留下的伏笔填上,这本书就算平稳落地了。
平稳落地意味着,它可以带给我不小的收益,并承受更小的非议。
没有多少人会去讨论这本书,但它的作者龟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却能源源不断地拿到收益。
重度社恐的我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过好自己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来趟这趟浑水呢?
市面上太多宣扬爱国主义和身为华夏子民优越感的文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不靠这个赚钱,没必要非得给自己的脸上贴个『爱国者』的标签,然后举起我的双手,用力地捞点儿流量到我兜里。
但我想聊的是一点不那么容易被看见的东西。
有关人的思想,有关……世界。
我想看我书的基本都是些年轻人,他们是和『互联网』最直接接触的群体。
互联网是什么?
那本来应该是人们用来了解世界的工具,用来倾倒自己负面情绪的垃圾场,互换爱与友谊的森林……却也成为了某些人手中的『武器』。
这里点名批评白发老头儿。
他是世界的警察吗?
不是,他是世界的癌症,是疾病的源头。
能入侵的不仅仅是炮弹,病毒,更可怕的是思想。
过往的时候,互联网没有那么发达,白老头儿打信息战和舆论战,费劲各种力气去腐化青年,基本是通过一些广为流传的书刊(这个地方我就不点名了)。
不过书籍哪有互联网覆盖的面积广?
哪有互联网信息传播的速度快?
如果说书籍是以白发老头为首的西资手中的思想冷兵器,那么互联网就直接变成了大炮,导弹,它几乎能打到你能看见的任何一个角落,而且是无差别覆盖。
以白发老头为首的西资,拿着互联网这个武器,疯狂的开始远程养殖猪狗,传播着『时间至上』的主义。
男人为了『时间』丢掉了自己的善良,女人为了『时间』丢掉了自己的廉耻。
它们让男人和女人疯狂撕咬,让上层和下层撕咬,让同类和同类撕咬(记得红衣男对鬼的描述么—『当然应该长得像你们』),它们不断制造夸张着矛盾,污染着空气和环境,然后指着剩下的那些正常人的鼻子说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这是现实,人要懂得适应环境,不能让环境去适应你吧?
想要过得好,你得加入他们!
等到所有人都被迫进入了它的规则之中,它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始收割,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然后嘲笑一句:这群傻逼可真好忽悠。
听上去是不是很恶心?
它们总在宣扬着政治正确,宣扬着自由,宣扬着它们是世界的灯塔,它们是引领人类前进的光,背地里却疯狂掠夺,屠杀,养殖……
它们可太懂语言的魅力了。
我们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它们说,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人应该为了自由抛弃『一切』,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我们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们说,吃得人下人,方为人上人。
它们一边宣称着公平竞争,文明生活,一边劝导着你们要喝人血,吃人肉,才能长得更高更壮。
所以究竟谁是蛮夷,谁才是文明?
谁才是公平竞争?
那些西资们远程养殖的狗在网络上疯狂地吹嘘着,叫嚣着,说他们的主子才是正确的。
可是……
你们主子怎么老的那么快呢?
怎么才过去了二三十年,都有人能拿着人字拖抽你主子的脸了?
疼吗?
不疼。
肯定不疼。
因为你跟你主子是一个德行,全身上下嘴是最硬的。
给你扔太上老君的炉子里,炼他妈七七四十九天出来之后,嘴都甚至还能喷太上老君几句,说你这也不行啊,还得炼炼。
你主子也是那德行——你揍我,我不敢还手,没关系,我就对外说,你没揍到我就行了。
哎,没打着,你们快看,他妹打着嗷!!
(一边叫,一边抱头鼠窜)
我看着你们主子b样,笑的睡不着觉。
知道吗,只要搁几十年前,你主子早他妈一拳挥上去了。
但现在,它不敢了。
它没有支撑了,
它自己挖空了自己脚下的泥土。
它站不稳了。
快了。
就在不远的未来。
不信你看。
…
返回上一个话题。
吃得苦中苦,能不能成为人上人?
人家都吃人,你吃苦。
你不就成了人家嘴里的肉?
的确,在原始丛林是这样的。
丛林法则奉行弱肉强食,强者为王。
但在真正的文明社会却又不一样。
注意,我说的,不是西资包装出来的劣质品。
当您抱怨生活苦闷的时候,也请想一想,您能吃着炸鸡,舒服地躺在床上刷新闻,看番看剧,您能在学校里偷偷骂老师拖堂傻逼,又布置这么多作业,您在想着今天才工作完,明天为什么又要工作,好累啊……但在您的烦扰和忧虑里,没有一颗子弹,也没有一颗炮弹。
当鞭炮声响起的时候,您的第一反应是可能要过年了,谁家的新店开业了,谁谁谁又结婚了。
您永远不会去想……是不是头顶有炮弹落下来了?
看吧,流转的『时间』已经以某种方式回馈到了你的手里。
只是您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和平太久,您已经将它当作了理所应当的事。
您别妄自菲薄,也不必骄傲。
青年手中那个沙漏能变得如此坚固,是无数人用血用汗换出来的。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尘土一般的你我。
…
仍是以上的话,我接受讨论,更接受谩骂。
这是我一直对自己说的,拿一行钱,受一行气,所以非原则性的问题,我从来不会回应读者的谩骂,也不会删除评论。
其实,这个副本想写的解析还有好多,不过我删除了两千多字的细节。
说到底,我超格了。
至少作为一名网络写手,我不该写这些,这对我赚钱没一丁点儿好处,还会引来疯狗乱咬。
所以……下不为例,朋友们。
以后我的书里不会再出现这些内容了。
最后,用先生的那句话收个尾吧。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
晚安咯。
准备进行最后三个惊悚副本了,我准备两天,争取给各位再整三个睡前故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天穹之上垂落的大雨没停,宁秋水和光头男登上了大巴车,隔着透明车窗望着大巴车对面的大楼,内心五味杂陈。
虽然他们此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看见了大楼下半部分趴着的那密密麻麻的厉鬼,仍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大巴车并没有启动,这说明大楼里还有不少活着的人。
宁秋水坐在了大巴车的最前排,目光落在大楼的第四层。
他其实希望涂翠容和司兴莉能够活下来。
当然,还有一个倒霉蛋华果欢。
宁秋水没注意这家伙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死没死。
光头佬和宁秋水也不熟,互相交流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头一偏,直接靠着冰凉的玻璃车窗,听着雷雨声安然入睡了。
至少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他。
片刻之后,光头佬的鼾声便在车内响了起来,平和安稳。
宁秋水从身上掏出了一根烟点燃,静静地思索着接下来的事。
还剩最后三个拼图碎片,他将要接近所有事情的终点。
但其实到现在,宁秋水仍不知道『疯子』要通过什么方式来对抗血门背后的『大日』与其他势力。
他为什么要拿着拼图碎片到达迷雾世界的终点?
到那个地方又能怎样?
诸多的谜团浮现心间,伴随着香烟的灰烬一同飞散。
没过多久,宁秋水又开始想着关于诡舍里的老人。
良言去了什么地方,他还活着吗?
白潇潇说自己可能随时都会跟良言一样离开,但又没有告诉宁秋水她要去做什么……
大胡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
大多的问题包裹着宁秋水,他的目光渐渐失神。
没过多久,他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宁秋水被什么声音吵醒,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大巴车竟然已经开回了他们诡舍的门口。
车上只剩他一人了。
宁秋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一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精力很是充沛。
从大巴车上下来,宁秋水来到了诡舍的门口,推门而入,昏暗冷寂的房间入目,让他竟有些不适应了。
火盆始终燃烧着,未曾熄灭,但一直闪烁的电视这时候却没有动静了,沙发上也没有了熟悉的人坐在那里。
宁秋水转身关上门,一步步来到了电视旁,将电视打开,随便找了一部鬼片,自己拿了一瓶水,坐在了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电视闪烁的画面,目光出神。
隐约间,宁秋水好像想起了寿衣以前跟他讲过一句话。
“你所爱之人终将离你而去,你要提前接受,这样在分别的时候,才不会流泪。”
悲伤吗?
宁秋水看着面前散发着微光的拼图碎片,觉得更多的是寂寞和空虚。
那是比悲伤更隐晦,更漫长的情绪。
它平时潜藏于阴暗的角落里,等到某个内心脆弱的时候,它会如同水一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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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象环生的路上遇见值得信赖的三五好友是多么幸运的事?
而现在,这条路上的人越来越少。
快要只剩下他自己了。
夹在手里的烟渐渐燃到了尽头,灰烬堆积了好长一截,不知道哪里来的微风,又或者根本没有微风,灰烬便突兀的断裂了,落了一滩在沙发扶手上。
宁秋水回过了神,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刘承峰打了个电话。
嘟嘟——
嘟嘟——
手机里一直传来忙音。
无人接听。
直到手机自动挂断,宁秋水没熄屏,而是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烟头扔进了火盆内。
他拿起了手中的拼图碎片,来到了楼梯口那个拼图面前,将第九个拼图碎片拼了上去。
嗡——
随着第九个拼图碎片与残破的拼图合而为一,宁秋水明显感觉到整个楼梯间在震动。
那颗腐烂的人头竟然睁开了双眸,一双血红的眼盯着宁秋水,整张拼图似乎都活了过来,那颗腐烂的人头微微张开嘴,里面是漆黑的洞,像是背后通往了恐怖的深渊。
“啊啊啊……”
那嘴中隐隐有怨灵的哀嚎声传出,惊心动魄,却又不似人头发出来的,而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宁秋水后退了一步。
没由来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危险。
仿佛在腐烂人头的口中是尸山血海,若是再靠近一些,他就会被那颗腐烂人头直接吞进去!
后退几步之后,宁秋水觉得稍微好受些了。
那颗腐烂人头也合上了嘴。
房间恢复了正常。
宁秋水小心地再一次靠近了拼图碎片,这一次那颗人头只是凝视着他,没有再张嘴,那股子心悸感也消失了。
“全部凑齐之后,会怎样?”
“这颗人头会彻底活过来吗?”
宁秋水思索着这个问题。
尝试着跟这颗腐烂人头说话,它也没有任何回应。
至于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究竟要怎么收集,宁秋水并不清楚,他想着,明天得去之前和涂翠容约定的地点碰碰运气,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回去了自己的休息室,宁秋水给白潇潇打了个电话,后者接通之后,语气带着疲惫。
洪柚那儿遇着点儿事,她跑去给紧急处理了。
“问题严重吗?”
宁秋水问道。
“不严重……今晚就能弄干净,秋水,你就在诡舍里待着吧,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明天我来找你。”
白潇潇说完后,挂断了电话,宁秋水躺在床上,闭目冥思……
第二日一早,白潇潇便顶着个黑眼圈敲开了宁秋水房间的门,然后倒在了床上。
“又是罗生门的事?”
宁秋水问道。
白潇潇踢掉鞋子道:
“是,一点小问题,现在已经彻底帮柚子铺平路了,之后有我没我应该都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怎么样,拼图碎片拿到了?”
宁秋水点头。
“拿到了。”
“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你先休息,回来之后我再跟你聊。”
白潇潇扯过被子,揉了揉僵硬的脸:
“好,帮我拉下窗帘。”
宁秋水从诡舍离开之后,按照之前涂翠容给他的地址,一路前行,来到了石榴市比较偏远的小区,小区年久失修,水泥地面不时出现破损处,一些生出绿霉的水管暴露在外。
宁秋水询问了小区里的居民,找到了5幢3楼的右侧门,敲开之后,一个苍老的妇人出现在了门后:
“你是……”
老妇人表情古怪。
“阿姨,我是来找涂翠容的。”
老妇人一听涂翠容三个字,点点头,对着身后大叫道:
“翠容,快出来,有个小伙儿找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半小时后,一家咖啡厅的二楼,宁秋水与涂翠容靠窗而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着。
“……所以,最后你还是带着她出来了?”
涂翠容吸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她还是不习惯里面的苦味儿,眉头皱着,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嗯。”
“那家伙……真是够蠢的。”
她虽然嘴上骂着,但是嘴角却带着压制不住的笑意。
宁秋水:
“恭喜你们又闯过一关。”
面对宁秋水的祝贺,涂翠容倒是没有多少欣喜之色,事实上,她一直都是人间清醒。
“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其实我和她都已经想过了,血门背后的世界实在是太过危险,而且还会越来越危险,我们运气好没死在这扇门,迟早也会死在其他的门里面……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给哥哥和妈妈留下了许多钱和遗书,等到我死了,自然会有人交给他们。”
“我呢,能有这么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已经很满足了。”
“姑且活一天算一天吧!”
说完之后,涂翠容神色又变得严肃了些,对着宁秋水问道:
“宁秋水,你想清楚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最后三扇拼图碎片的『故事』意外性真的很高,我们诡舍中的那个大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然而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死在了里面!”
宁秋水抿了一口咖啡:
“没想清楚我来找你做什么?”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消息吧。”
涂翠容见宁秋水心意已决,深吸口气点点头。
“刚才你说,你在上个门里面拿到了拼图碎片,现在已经放入了拼图中吧?”
宁秋水:
“放进去了。”
涂翠容:
“那个拼图是不是一颗人头?”
“腐烂的头?”
“对对对!”
二人对峙了一下,发现不同诡舍之中的拼图虽然人头长得不一样,但都是腐烂的头颅。
涂翠容继续说道:
“最后三个拼图碎片,在那颗人头的嘴里。”
“它每过几个小时就会张开一次嘴,这个时候如果你站在他的面前很近的位置,并且凝视着它的眼睛,那么它就会将你直接吞入口中!”
宁秋水闻言,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会有一股那么心悸的感觉了。
原来……他差点儿就直接进去了!
涂翠容思索着之前自己了解到的关于腐烂人头的消息,语气带着一抹迟疑:
“另外,关于最后三个碎片的一些消息,可能不准确,毕竟我们也没有真的去过那个地方,也是从别人那里拿到的消息。”
“我听说,在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的故事之中,所有的鬼器都会失去对付厉鬼的能力!”
“而且,里面的『故事』是极度混乱无序的,只有找到『拼图碎片』,才能离开那个『故事世界』!”
“最可怕的一点,是诡客们进入里面的『故事』之后,会扮演一名同名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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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眯着眼:
“你们的消息从哪儿来的?”
涂翠容摊手:
“我是从诡舍的大佬们嘴里听说的,当然,你也知道……毕竟我们诡舍的人都没有去过那里,所以他们的消息到底准确不准确,我就不知道了。”
宁秋水将涂翠容的话记在了心里。
虽然进入『故事世界』之后,他的记忆会暂时消失,但是之后会复苏。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涂翠容语气有些复杂,眼神似是敬佩,又像是惋惜。
宁秋水在上一扇血门中帮过她大忙,而现在就赶着去送死,她其实有些不忍,想要劝说宁秋水,不过她估计宁秋水不会搭理她。
越是能从血门中活下来的人,越是武断,越是果决。
他们决定了什么事,就一定会去做,其他人很难劝住。
“多谢你了。”
宁秋水对着涂翠容道谢,后者要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转身对着望向窗外思考的宁秋水道:
“对了,宁秋水,你知道诡舍里的诡客一旦死亡,他们拿到的拼图碎片就会消失吧?”
宁秋水回神,点点头。
“知道,怎么了?”
涂翠容正色道:
“如果你能拿到最后三个拼图碎片中的一个,那么……除非你死,不然其他人哪怕死了,他们拿到的拼图碎片也不会消失。”
“最后三个拼图碎片,对于其他的九个拼图碎片,有『固定』作用。”
她说完,深深看了宁秋水一眼,转身离开了。
宁秋水清楚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他拿到了第十个拼图碎片,那么第十一个拼图碎片……最好换人去拿。
PS:明天进去。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拿到了关于最后三个拼图碎片的消息,与涂翠容分别之后,他回到了诡舍内。
白潇潇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端着一杯热茶,站在了客厅里,盯着那幅即将完整的拼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拿到第九个拼图碎片了?”
白潇潇问道。
“不算拿到,应该说,是田勋送给我的。”
面对宁秋水的回复,白潇潇讶异道:
“田勋送你的?”
“他自己有拼图碎片,为什么不直接……”
宁秋水耐心地跟她解释了原因。
白潇潇听完之后转头看向了拼图碎片,久久说不出话,美丽的眸子里溢出了悲伤和失落,但最后她对着拼图骂道:
“你小子,挺能装啊!”
“诡舍里的人全给你骗了!”
宁秋水道:
“潇潇,大胡子没有回来过吗?”
白潇潇一怔,眼神迷离:
“没。”
“我没有见到他。”
“我昨天一直在忙。”
她说着,从身上掏出了手机:
“你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嘟——
嘟——
与昨晚一样,电话里只有忙音。
宁秋水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了白潇潇手机的屏幕,挂断了电话。
“咱们诡舍里的老人越来越少了。”
他冷不丁来了一句,气息喷吐在了白潇潇的侧脸处,吹起了她一缕发。
白潇潇别过脸去,一直看着拼图碎片,又或是躲避着什么。
“……嗯。”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你知道的吧?”
“我跟你讲过,在天桥那里……”
宁秋水望着白潇潇的后脑与乌黑的长发,沉默了好久。
“潇潇,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白潇潇攥紧了自己的手掌,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着,片刻之后她又松懈了下来,转身抱住宁秋水。
然后就像是刚才握拳那样,越来越用力,好像要把自己揉碎。
她的下巴搭在了宁秋水的肩膀上,所以宁秋水能感觉到白潇潇是张了口的,但她没有发出声音,说出来话变成了水雾,浸湿了宁秋水肩膀处的衣服。
二人抱着好一会儿,白潇潇才沙哑着声音说道:
“时间到了就走。”
吱呀——
房门被推开,余江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左手还提着一筐鱼,右手则握着手机。
进门之后,他一看这阵势,吓得一哆嗦,急忙又退出了房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那个……”
“我有罪,我是罪人!”
见他那惊恐模样,白潇潇叫道:
“没事。”
“要那个也不可能在这里……只是抱一下。”
余江脚步一顿,随后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有些不知所措道:
“白姐回来啦,怎么,拿到第九个拼图碎片了吗?”
宁秋水指着自己说道:
“是我去的。”
余江看向他:
“哈哈,对,对,我知道是你,宁姐……呸,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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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他哀嚎一声,越说越急,好像打结的不只是他的舌头,还有他的脑子。
余江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尴尬的时刻了。
他快速朝着别墅后区走去,放下了自己的鱼篓,然后从池子里捞出了几条特别肥美的鱼,剖去内脏,来到了火盆旁,准备烤鱼。
“饿死了,饿死了……”
随着鱼皮焦黄,鱼油滋滋冒出了香气,余江的肚子也跟着一块儿叫了起来。
“可惜了,老刘不在。”
余江盯着鱼,感慨了一句。
旁边的二人都没说话,余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问道:
“你们怎么了?”
“老刘出事儿了?”
二人还是没说话。
余江急了:
“……不能吧?!”
“朕的御用厨子没了?”
“不是,他一个道士整天在山上能出啥事?”
宁秋水专心地烤着鱼,实则盯着火盆出神,手里的鱼在成为美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正在朝骨灰接近:
“那得等他下一次出现的时候才知道了。”
“你也可以试着找找他,找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余江闻言愣住。
草草吃完了这顿饭,余江心事重重地离开,并信誓旦旦地告诉二人,如果他发现了刘承峰的踪迹,一定给二人『飞鸽传书』。
二人也表示,等着他的好消息。
余江走后,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了二人。
“……什么时候出发?”
白潇潇问道。
宁秋水凝视着白潇潇的眼睛,语气带着隐晦的不舍道:
“晚点走。”
“我想再休息会儿。”
白潇潇的双臂挽上了他的脖颈,额头抵住宁秋水的下巴,轻声道:
“没有时间了,秋水。”
“我们所有人,所有的人,都不能成为了拖住你的链子。”
“他们都在帮你,我也在帮你。”
“所以,你要走快点。”
她的声音在颤抖。
显然,『疯子』又找过她了。
宁秋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往哪儿走?”
白潇潇低声说道:
“我给你寄了个东西,『疯子』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宁秋水问道:
“你寄了什么?”
白潇潇说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了,你去吧。”
“别想我……也别想我们。”
宁秋水已经猜到,但还是叹了口气:
“你真的也要走了?”
白潇潇笃定道:
“我会在前面等你,你一直往前走,就能再见到我。”
宁秋水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头顶浅吻一下,然后朝着拼图走去。
那个拼图,又开始蠕动了。
宁秋水站在拼图碎片面前,忽然觉得他的记性变差了,他想回头再看一眼白潇潇,却听她说道:
“别回头啊,秋水!”
“别回头!”
宁秋水想要转动的身子微僵,最终,他叹口气,抬起手挥了挥,心里想到,这真是好草率的道别。
跟他的朋友,爱人。
妈的。
他骂了一句,面前的腐烂人头可没有这份情绪,它张开的嘴十分冷漠,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宁秋水的身子在此刻扭曲成了无数的光线,被腐烂人头嘴里的黑洞渐渐吸入了进去,最终消失不见……
地面上,落下了一张属于王芳的相片。
那是……宁秋水的其中一件鬼器。
PS:今天一更,谅解一下,落实一下细纲,下一个副本是全新的地点。明天三更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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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阳街道,白茉莉殡仪馆。
一个清秀的男人正坐在明亮空旷的大厅里玩着手机,头顶那几十盏灯泡散发着温暖明亮的暖黄色灯光。
男人双目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聚精会神,像是要把手机屏幕盯出花来。
他正在逛着一个灵异论坛,论坛名叫『今天你身后有人吗』。
『今天你身后有人吗』是霓虹闪烁的城市里最火的一个灵异论坛,它里面充斥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灵异故事,满足了城市之中小圈子里那群特别变态,喜欢被吓的人群。
当然,论坛之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些鬼故事都是被杜撰出来的,有些甚至是高粉丝博主为了『带货』而编撰出来的,他们擅长写故事,常常看到了最后的高潮部分,会突然引入商品链接,让人又气又笑,骂上几句客家话,如此带货的同时,也能把帖子热度顶上去。
…
这个论坛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有一个帖子的热度宛如雨后春笋一般,忽然拔地而起,以摧枯拉朽之势杀到了论坛第一,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这个帖子的名字十分直接暴力,叫做『撞鬼实录』。
里面记录了九名年轻人一同组队前去一座废弃的学校中探索实录,有详细的图文,还特意艾特了九个账号,将这九名『探索者』的账号公开,九人的粉丝数目每天都在以飞快的速度上涨,让论坛内不少大博主眼红的不行。
但他们也只能干看着,也没办法攻击对方。
他们能说什么呢?说这故事是假的?
拜托——
来到这个灵异论坛内的人,大都是无神论者,众人只不过是想要在操蛋的工作结束之后,来到这里寻求一点儿心灵上的刺激和慰藉,能让自己麻木的生活有点儿味儿,他们可不在乎故事的真假,只要故事够好,足够有代入感,就足够了。
而『撞鬼实录』,就是这么一个粗暴刺激的故事。
九名『探索者』去的『鬼校』在灵异圈子非常出名,那座学校在十七年前被彻底封禁,封禁前,听说是里面的学生、老师一个接一个的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校园里流传着可怕的传闻,说消失的那些学生和老师是进入了一间根本不存在的教室……
鬼校封禁之后,那个地方深夜甚至还能听到学生的朗读声,而之前有不长眼睛的人闯入那所『鬼校』,最后似乎也都不明不白惨死了。
这些传闻,给废弃的学校蒙上了一层神秘且诡谲的阴影。
那九名『探索者』准备好了各种拍摄仪器,驱车前往鬼校,要以身为饵,调查清楚这所鬼校里面的传闻到底是真还是假。
他们当时特意选在了深夜前往鬼校,在一名做古董生意的胖子『邓晨文』的组织和带领下,在鬼校里面晃了很久,想要找到那间『不存在的教室』。
在鬼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内部,他们进行了详细的实拍。
不得不说,被废弃的鬼校在大晚上的确阴森无比,尤其还有一些可怕的传闻,它们像是一层朦胧的、森冷的轻纱,一直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众人虽然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但之前的豪言壮语到了鬼校之后,还是变成了沉默不语,大家心照不宣地抱团行动,按照胖子之前给予的『剧本』进行鬼校内的一些拍摄。
探索到某个区域时,谁该一惊一乍,谁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谁又听到了别人没听见的声音……这都被安排地十分妥当。
或许是因为当时在鬼校的九人都被那恐怖的氛围吓住了,他们配合的十分认真,只想赶快弄完离开。
『撞鬼实录』帖子的最后,不再是图片,而是一段简短的影像。
——那是众人已经退出到鬼校外面之后,忽然听到了鬼校里面传出了许多学生的朗读声,众人站在原地被吓傻,最终拍摄中断,一同逃上了车子,离开鬼校。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胖子邓晨文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他的目的很简单,要快速引爆论坛,从论坛的那些大V手中抢得流量。
做到这一点,单纯地编文字故事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胖子花费了海量的心思,策划了这一场戏。
这场戏,最精妙的地方在于,论坛里的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戏在众人离开学校之后就结束了,殊不知,那才是开始。
他们这些参演的演员,此后几天每天都要回帖,编造自己每天遇着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最好再自己写点小作文,拍点小剧本,来维持帖子的热度,这样他们的粉丝就会一直涨,一直涨。
而现在,坐在殡仪馆之中回帖和回私信的清秀男人宁秋水,就是那九名『探索者』中的一员。
其实这时候,他原本应该已经下班了,但由于一直忙着回消息,导致他的工作到现在还没有做完。
今天殡仪馆接了两具新的尸体,明天家属就要下葬,需要补一下妆容。
又回答了几名好奇网友的提问,宁秋水看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深吸一口气,摁捺住了那股子想要被人了解的冲动,起身准备了一下工具,要去将活儿干完。
再这样下去,他到午夜都做不完。
经常混灵异论坛,和鬼怪故事打交道的人,对于午夜12点总是会有一股说不出的忌讳。
整理完工具,宁秋水来到了『化妆间』。
新来的两名『顾客』现在就安静地躺在了床上,身上蒙着干净的白布。
这绝不是什么温馨的场景,阴冷的夜风从窗外吹入,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宁秋水面前,对着他吹气。
宁秋水抖擞了一下,心里不断暗示自己没有事的,那只是两具尸体,赶快弄完,赶快离开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平心而论,入殓师这个职业在城市的所有职业里算是收入比较高的,但实际上,城市之中,这个行业总是缺人。
有些入殓师干一段时间就会休一段时间,这一休就是几个月。
还有些入殓师因为接触尸体太久,导致心理出现了疾病,这种自然没法干了,否则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殡仪馆也总不能强迫塞个万把块钱到人家的手里,要买人家一条命,那实在有些不礼貌。
宁秋水因为母亲在老家病了,家里缺钱用,他有个弟弟又在读书,因此不得不来干这一行。
来到了第一具尸体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将尸体面上的白布掀开。
哗啦——
白布掀开,下面的尸体露出来,宁秋水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
面前的尸体平躺,头却是偏向了窗边,虽然宁秋水只是看见了对方的侧脸,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探索者』之一,熊亚强!
私下里,宁秋水和熊亚强也算是好友,昨夜还一起出去喝过几次酒,撸过几次串。
没想到,今晚他就在殡仪馆看见了熊亚强的尸体!
空旷的房间内,宁秋水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似乎还有些不愿相信,伸出手缓缓将熊亚强的头扶正。
手与对方冰冷的肌肤接触,让宁秋水手臂上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坏了。
真是熊亚强。
而且随着宁秋水将熊亚强的头扶正之后,他发现熊亚强的五官很是扭曲,似乎在死前看见了什么让他感到极为恐惧的事,那双几乎要凸出眼眶的死人眼珠子在灯的照耀下,隐隐反射出诡异的光,宁秋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他打量了熊亚强一番,又将熊亚强身上的白布彻底掀开,发现熊亚强身上穿着平时的休闲装,没有明显伤口和凹陷,手中还死死握着手机。
“操……”
宁秋水低声骂了句脏话,给自己壮胆。
他拿出了手机,划掉论坛,直接给殡仪馆的管事打了电话,向他询问今天下午运来的那两具尸体叫什么名字。
管事给了他两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怎么了?”
“大晚上的,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声。
宁秋水有些失神,他目光一直紧紧盯着熊亚强的尸体,嘴上敷衍道:
“没事……没事。”
挂断了电话,宁秋水一边努力做着深呼吸,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以肯定的是,面前躺在床上的的确是熊亚强的尸体,这点儿做不了假。
“他怎么会用假名字,不可能啊,他都死了,他家人不会这么无聊给他入殓的时候用假名……”
宁秋水的脑子有些打结,恐惧让他的思绪被大片的空白填充,为数不多的理智像是迷宫里的珠子,仓惶地寻找着出口。
夜风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尔吹入窗内两三缕,蒸发宁秋水的冷汗,带走他的体温。
冰冷攀上了他的手脚,不安的思绪开始生长。
叮铃铃——
叮铃铃——
就在宁秋水发呆的时候,一道急促且尖锐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给僵在原地的宁秋水刺激的一激灵。
他循声望去,手机铃声是从熊亚强尸体手中传来的。
黑暗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了一个来电号码。
宁秋水走近了几步,看清了那个号码。
那是……邓晨文的号码。
犹豫了一下,宁秋水还是壮着胆子来到了尸体旁边,从苍白僵硬的手里硬生生抽出了那部手机,然后接通。
“喂,喂……”
手机里,传来了邓晨文的声音,对方声音压得很低。
“熊亚强,你小子,怎么不接电话?”
“老子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那边儿咋样了?”
“拍到宁秋水被吓一大跳的样子了没?”
“啊?”
短短的四句话,让宁秋水一下脑补出了一大段剧情。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邓晨文又说道:
“你倒是回话啊!”
“我跟你讲,宁秋水那小子演技不行,得跟他来点真的……拍下来了咱们可以发论坛上,到时候再编个故事,就说宁秋水和你一起在殡仪馆里聊天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了什么东西……”
邓晨文碎碎念叨着一大堆话,可他还没有说完,便被宁秋水忽然打断了:
“老邓……熊亚强死,死了。”
他的声音颤抖。
电话那头疯狂输出的邓晨文听到了宁秋水的声音之后,像是被抽了一巴掌,直接陷入死寂。
半晌之后,他才用一种将信将疑的声音回道:
“秋,秋水?”
宁秋水:
“嗯,是我,熊亚强死了。”
邓晨文难以置信:
“你在开什么玩笑?”
宁秋水挂断,在聊天软件上给他拍了一张图。
邓晨文盯着手机屏幕上白得跟张纸一样的熊亚强,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儿,宁秋水又给他发了消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邓晨文忙对着宁秋水打了过去,又说道:
“秋水,我跟你讲!”
“熊亚强没有死……熊亚强下午的时候还没有死,跟我商量着怎么吓你!”
“这是谋杀!”
“你快报警!”
“千万别……”
嘟——
嘟——
嘟——
邓晨文还没有说完,忽然手机里传来了挂断的声音,他疑惑地看了手机一眼,又拨了宁秋水的手机。
可这一次……他却听到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邓晨文拨打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拨通,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给看不见的通讯信息摁住了。
他心里弥漫着不祥的预感,心想熊亚强是自己派去吓宁秋水的,手机里还留着证据,自己要是知道了这事儿不管,回头警察找上来可就说不清了。
搞不好还要坐牢。
邓晨文接受不了,迅速拨通了警察叔叔的电话,用一种几乎自首的语气向他们描述了殡仪馆的情况,接电话的那名警员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道:
“行,我们马上派人去那儿看看。”
…
工作间,宁秋水盯着手里被挂断的手机,面色疑惑。
刚才邓晨文说话说到一半,忽然就挂断了。
他给邓晨文又一次打了过去,明明手机信号是满格,但怎么都打不通,紧接着他又拨通了报警电话,但同样占线。
抬头,宁秋水直直对上了熊亚强那双空洞的死人眼,莫名打了个哆嗦。
这个点儿,殡仪馆内就剩他一人了,在这个房间里和两具尸体待在一起,面前这具还死的不明不白,表情扭曲,说不吓人那是假的。
之前邓晨文说他和熊亚强串通好了故意来吓他,手机上还有二人交涉的信息,在下午6点左右,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熊亚强还没有死。
白茉莉殡仪馆正常员工下班的时间都很早,今天最后一个走的是殡仪馆的管事,她离开的时候宁秋水正在刷手机。
他记得当时是5点24。
也就说,今天下午6点过的时候,殡仪馆就只剩下了他和熊亚强两个人,可现在熊亚强却死在了殡仪馆内!
这是不是意味着……杀死熊亚强的那名『凶手』现在可能还没有离开?
他现在正和一名杀人魔同处一个殡仪馆内?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宁秋水的汗毛都炸开了!
他的目光惊慌失措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生怕那里忽然出现些什么。
“冷静……冷静……”
宁秋水背靠苍白墙壁,短暂的惊慌过后,他情绪缓和了一些。
“这个房间没什么地方能藏人,就算那名『凶手』没有离开殡仪馆,应该也没有发现我,不然我早就已经死了……”
他努力给自己的糟糕处境找补,慢慢的,宁秋水较之刚才要好点了,他仍是腿软,但咬着牙来到了熊亚强的尸体旁,尝试寻找着熊亚强的致命伤。
但很快,宁秋水就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
——熊亚强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
“怎么会没有伤……难道他是被吓死的?”
宁秋水目光扫了一眼周围,最后不得不承认,熊亚强可能真的是被吓死的。
他的体格不错,如果不是被直接吓死,现场不可能没有留下搏斗的痕迹。
“不可能啊,熊亚强这货胆子那么大,什么样的凶手能够直接把他吓死?”
宁秋水心里直犯嘀咕。
他靠着墙,准备再等等,看手机什么时候可以给警局拨打过去,现在殡仪馆内疑似有一名恐怖的杀人魔,他是真不敢乱跑了,索性直接待在这里,可能还安全一点。
不安的等待中,宁秋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将熊亚强的手机拿在手上,打开了灵异论坛,找到『我的帖子』,果然看见了一个在晚上8点过时发出的帖子。
帖子的热度还算不错,主题叫做『一觉醒来,发现来到了殡仪馆,旁边还躺着一具尸体』。
这张帖子的首页配图,就是靠窗的那具尸体。
当然,它被白布蒙盖得很好。
帖子一共几百条回复,宁秋水往下翻,全是水友的夸赞和调侃,它选择了旁边的『只看帖主』,发现在这个帖子内,一共有五个『贴主回复』。
宁秋水往下翻了一点,发现后面的第一个回复是『我擦,兄弟们,我旁边那具尸体好像动了!』(配图)
上面的配图,是白布被什么东西扯动了一下。
但依然严严实实盖着。
他继续下翻,熊亚强的回帖几乎都是这样。
一直到了第四个回复,宁秋水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PS:这章字太少了,明天补补,我感觉有点心悸,先去喝点水兄弟们。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很了解熊亚强,之前三个回复,熊亚强的配图明显是自己弄出来的。
他故意将旁边尸体身上的白布拉开了些,做出尸体自己诈尸的模样,然后再拍下图,发到灵异论坛中,虽然论坛之中的那些网友们并不认为尸体是真的诈尸了,可现在环境气氛实在是烘托到位,他们个个也都戏精附体,纷纷在帖子下面留言评论说自己在图里看见了些什么没有的东西,一扫到底,倒也刺激……
然而,到了熊亚强的第四个回复配图时,宁秋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之前的三张图,隔壁尸体上的白布被一点点掀开,到了第三张图时,距离尸体露出真容几乎就差一丢丢了。
然而第四张图里,尸体的白布却被慌乱盖了回去,而且那张图的拍摄位置和前三张也不同了,之前三张图全都是熊亚强在自己躺的床位上拍摄的,可到了第四张图,熊亚强的拍摄位置却是在……门口。
宁秋水目测那个距离,该是背靠着门口拍摄的。
而且拍摄的时候手似乎很陡,图有点糊。
这张配图的下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救命,帮我报警』。
不知为何,见到了这六个字,宁秋水猛地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帮他报警?
如果他真的遇到了危险,有发帖的这个功夫,自己报警难道不是更好?
能发出这个帖子,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熊亚强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要么……他遇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怪事,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想到这里,宁秋水随便在这个帖子的底部回复了一句。
十分顺畅的……发出去了。
冷汗,从宁秋水的额头渗出。
他退出了这个回复楼层,想要去看熊亚强的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回复,可随着他要翻下去的时候,一股说不出的心悸感忽然传来,宁秋水下意识地终止了动作。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兀,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入了宁秋水的心脏,使得他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
宁秋水觉得,自己如果继续往下翻动,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种感觉太强烈了,强烈到宁秋水几乎没法抵抗!
他缓缓将手机熄屏,目光移向了隔壁被白布彻底盖住的尸体,心里泛起了寒意……
那张白布下面……到底有什么?
竟能把熊亚强吓得叫救命……
熊亚强的死跟它有关系吗?
一瞬间,许多念头浮现在脑海,宁秋水的衣服不知不觉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熊亚强当时遇到了『危险』,为什么不直接逃走呢?”
他的目光移向了门口,第四张照片,熊亚强就是在那个地方拍摄的。
之前他进入门口的时候,宁秋水并没有注意这扇门,而现在,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宁秋水感觉头皮有一种说不出的酥麻!
这扇门什么时候……被关上一半了?
因为殡仪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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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宁秋水十分确定!
“草……”
他原本是个还算坚定的无神论者,可短短的时间内,出现了这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诡异细节,使得宁秋水内心那股浓郁的不安感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如泉水喷涌而出,吞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慌乱地从墙壁处弹射而出,猛地穿过了房门,然后朝着楼下逃去!
宁秋水跑出不远之后,房间内的苍白灯光忽然闪烁起来。
滋滋——
滋滋——
灯光的闪烁频率不快,黑暗每次持续会有一到两秒。
大约十秒过后,房间的灯再一次明亮,靠窗的床上白布忽然被掀开。
床上,空无一物。
一只无比苍白的手突兀出现,摁在了半掩的房门上,缓缓拉开……
…
宁秋水上气不接下气地逃回了一楼,一路来到了门口,想要开门离开。
可当他的手摁在了门把手上时,却发现平日里明明随随便便就能够打开的大门,却怎么也拉不开了!
“靠……靠!”
“快开啊!”
“开啊!!”
宁秋水急了,不断推拉着玻璃门,只是终究无济于事。
那门像是直接焊在了地面上。
他意识到了不对,想要呼救,但门外哪里有人?
白茉莉殡仪馆建立在较为偏僻的地方,一到晚上,别说人影,连只野狗都看不见。
宁秋水捂着胸口,那颗心脏确实跳得厉害,他甚至已经开始隐隐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跳过快死掉。
就像熊亚强那样。
那家伙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想来是心梗死的。
宁秋水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记忆之中的画面忽然出现。
——当他掀开白布的那一刻,熊亚强的尸体头是朝着窗户口那边。
换句话说,他当时正在看旁边的……尸体?
“妈的……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宁秋水在那个房间里什么都没看见,却已经感觉到了空前的恐惧。
那张床,那张白布的下面到底有什么,可以把一个大活人活活吓死?
确认自己无法离开之后,宁秋水有些丧气地带着恐惧回到了客厅的前台坐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水,猛灌了几口。
吨……吨吨……
“咳咳咳!”
宁秋水因为喝的太急,呛住,猛地咳嗽起来。
他用力地咳嗽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惊得他一哆嗦。
叮铃铃!
…
宁秋水看着自己的手机,号码是殡仪馆的管事,那个年轻的小姐姐蒙梨。
他犹豫了一下子,接通了电话。
“喂,蒙梨……”
电话里,传来了蒙梨的声音。
“秋水,我刚才睡觉前去查了一下,下午殡仪馆的确是接了两具尸体,但有一具尸体后来被它的家属带走了,他们临时决定要直接火化那人……那个时候我们好像出去吃饭了,所以没有看到……”
冰冷的手机里,蒙梨的声音还在继续,但宁秋水脑子却是一片嗡鸣,什么也听不清了。
……只有一具尸体?
可以肯定的是,被接走的那具尸体必然不是熊亚强。
所以,殡仪馆内,那个房间内应该只有熊亚强一具尸体才对……
那他死前看见的,是什么?
旁边那张床上被白布蒙住的……又是什么?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总之,你知道就行了,给你说这些,是怕你被吓到,免得大晚上你发现有具尸体不见了,好啦,我要睡了,晚安,明天见!”
蒙梨已经困极,跟宁秋水说这些时候一个劲儿地打哈欠,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宁秋水握住手机的手缓缓滑落耳旁,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茶几上的杯子。
粗重的呼吸声像有重量,反过来压迫着宁秋水,让他喘不过气。
“等等……电话能打进来了?”
想到这儿,宁秋水又拿起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手机里,依然是占线忙音。
他等了一会儿,烦躁又丧气地将手机扔到了桌面上,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刚才经历的一切实在是有些诡异了,哪怕他平时不信鬼神,这时候也觉得发怵。
难道……他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他已经在这家殡仪馆工作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而今天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难道是因为……
宁秋水想到了什么,身子变得有些僵硬。
他们不久之前,才去过那座废弃的鬼校,那地方早已经被封禁多年了,在灵异论坛和都市传说之中都邪门儿得要死!
难不成,他们是从那座鬼校里面带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
就在宁秋水胡思乱想的时候,沉寂的手机又一次发出了震动。
呜呜——
宁秋水眼帘低垂,看着手机上的论坛有一个『朋友』给自己发了私信。
他划屏,看清给自己发私信的人之后,瞳孔收缩。
那赫然是……熊亚强!
寒气从脚底升起,宁秋水用颤抖的手指点开了私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你在哪儿?”
宁秋水摸了摸身上,发现他跑路的时候,将熊亚强的手机遗落在了那个停着两具尸体的房间里。
那个房间不是只有两具尸体吗?
谁给自己发的消息?
他人麻了。
宁秋水不敢回消息,想到了现在虽然电话打不出去,但是灵异论坛还可以用,于是他立刻联系上了几名自己的好友,并让他们帮忙报警。
然而,短暂的等待之后,他们的回复让宁秋水彻底炸毛了。
…
丁希冉:你在哪儿?
康虎军:你在哪儿?
吕荆川:你在哪儿?
卓震海:你在哪儿?
钱卫军:你在哪儿?
程子东:你在哪儿?
…
所有人的回复全都一致,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
如果放在以前,宁秋水绝对会认为他们是提前串通好来吓他,但在殡仪馆内经历了这么些诡异的事,宁秋水内心已经隐隐相信那个藏在殡仪馆里,想要对自己不利的……多半不是人!
有些事情……人是做不到的!
那手机屏幕背后,像是有一双冰冷的眸子正盯着他。
宁秋水不敢再回复任何人,他关闭了手机,焦躁地又来到了门口,用力地拉了拉玻璃门。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仍旧是纹丝不动,宁秋水愤怒地对着玻璃门狠狠踢了一脚,却感觉自己像是踢在了一层钢板上。
他双手撑在玻璃门上,眸子死死盯着外面,忽然他发现什么闪烁着,宁秋水将脸贴近了玻璃一些,竟发现是身后的那条长长走廊的顶灯!
宁秋水所在的大厅距离走廊尽头,一共只有五盏灯。
走廊尽头的顶灯像是接触不良,闪烁了好几下,旋即熄灭。
大约几秒过后,第二盏顶灯也开始闪烁起来……
见到这一幕,宁秋水身体彻底僵硬了。
额头上,汗珠一滴滴滑落。
镜中,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看不清楚的黑影。
它站立于黑暗里,一动不动。
随着第二盏顶灯熄灭,它像是瞬移一样来到了熄灭的第二盏顶灯下!
由于镜中的光反射受到了其他环境因素的影响,所以宁秋水没法完全看清楚那个黑影的样子。
但依稀间,他却觉得那黑影好像穿着……校服。
“校服……怎么会是校服?!”
宁秋水身子颤抖得厉害,知道自己的担忧成真了。
杀死熊亚强的……真的是从那座废弃学校内跟出来的不干净的东西!
而现在,它盯上了自己!
啪!
第三盏灯熄灭。
它来到了距离宁秋水更近的地方。
刺骨的阴冷蔓延了过来,后背似有阴风吹过,宁秋水浑身僵硬,他想转头,可却没有勇气。
他不敢看。
“别过来……别过来……”
宁秋水嘴唇哆嗦,不断低声祈求着。
啪!
第二盏灯,熄灭。
那个黑影距离大厅,只剩几步之距。
宁秋水下意识闭上眼,低头,这时候镜中已经能够基本看清黑影的面容了,但宁秋水不敢看。
他害怕。
怕自己也跟熊亚强一样……被活活吓死。
…
PS:晚安,不写了,太JB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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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绝望伴随着通体的冰冷在身上蔓延,他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恐惧转变成了愤怒,猛地转身,想要看清楚那只鬼的模样。
然而,随着宁秋水转身,他却突然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熄灭的廊灯不知何时也重新亮了。
这十分突兀的诡异场面,让宁秋水的大脑宕机了几秒钟。
随后,他听得身后传来了敲玻璃的声音。
咚咚咚!
咚咚咚!
说实话,现在的宁秋水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弓弦,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会让他断裂,好在身后的敲门声只是响动了两下,便传来了温暖的人声:
“喂喂喂,开门!”
“赶快开门!”
外面的人语气不算友好,甚至带着一丝警惕,但此时此刻的宁秋水听到这声音,却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转过身一看,门外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是警察。
二人身上持有配枪,打量宁秋水的目光带着审视。
“门打不开,你们试试!”
宁秋水见到了活人,激动得鼻头发酸,一个劲儿地指着面前的玻璃门,对着面前的警察说道。
后者盯着门口,表情古怪,伸出手用力推了一下玻璃门。
嘭!
玻璃门毫无阻碍地被推开,撞在了宁秋水的额头上。
宁秋水昏了过去。
两名警员站在原地,盯着面前倒在地上的宁秋水,傻眼了。
“小子,碰瓷?”
一名警员吃惊道。
另一名警员蹲下身子,摸了摸宁秋水的脸,又翻开了他的眼皮。
“真晕了。”
推门的警员嘴角抽了抽: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脆弱吗?”
蹲下的那名警员年纪比较大,约摸四五十岁,他仔细看了看宁秋水眼睛里的血丝和瞳孔,又盯着空旷且明亮的大厅,对着身旁的年轻警员道:
“搭把手,把他带回警局。”
年轻警员『咦』了一声,好奇道:
“师父,咱不去殡仪馆里面调查了吗?”
“那个报警的家伙不是说殡仪馆内出人命了?”
年纪大的警员回道:
“明天再来也不迟……先送人回去,有些事回头再跟你讲。”
二人将宁秋水抬进了警车内,然后快速驱车离开,他们走远之后,殡仪馆的玻璃门口像是有风吹过,大开的玻璃门倏然猛地关紧,一楼大厅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间,有个恐怖的黑影站在了玻璃门口,用一双极为怨毒的恐怖眸子凝视着远去的警车……
如果宁秋水在场,那他一定会发现,这个黑影……并没有穿校服。
…
警局内。
昏迷不醒的宁秋水在明亮的灯光下忽然诈尸,身体直直地坐起来,瞪眼道:
“赫赫……”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警局内守夜的二人吓了一跳,二人坐在原地,紧张兮兮地看着宁秋水,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到他『赫赫』了半晌,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了一片黑乎乎的茶叶。
“咳咳咳!”
宁秋水面色涨红,捂着自己的脖子,给自己顺着气。
两名警员一看他这是被茶叶卡住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草,还以为你被鬼附身了。”
年纪大的那名警员骂了一句,他额头都冒汗了,似乎觉得热,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其扔到了『禁止吸烟』的牌子上盖住,然后给自己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这里……这里是哪儿?”
宁秋水揉着自己的脑门儿,觉得那儿痛死了。
年轻的警员回道:
“警察局啊,还能是哪儿?”
在他的帮助下,宁秋水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对了,你认识邓晨文啊?”
年轻的警员来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坐到了宁秋水的身旁问道。
宁秋水单手扶额,点了点头:
“嗯,邓晨文是我的朋友……怎么了,警官?”
年轻警员回答道:
“邓晨文之前给我们打了电话,说有个叫做熊亚强的人死在了白茉莉殡仪馆,是吗?”
宁秋水听到这里,脸色煞白。
“对,对!”
“熊亚强死了!”
他跟两名警官交涉了一下,说熊亚强原本是想要来殡仪馆吓他,却不明不白地死了,殡仪馆内不但发生着各种怪事,还多了一具尸体。
听到宁秋水吐露的细节,年轻的警官眉毛一皱,骂道:
“不是我说你,你小子是真的蠢啊!”
“这事儿如果不是你干的,你干嘛要去破坏现场?”
“现在现场里全都是你的指纹,还有鞋印,你怎么解释?”
“……”
他不断训斥着宁秋水,而身后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老警官则一直抽着烟,一言不发。
直到年轻的警员觉得不对劲,回头叫了一声师父,老警员才终于回过了神。
“他这事儿咋处理啊,师父?”
老警员说道:
“还能咋处理,先放他回去吧,明儿一早把事情跟局里通报一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年轻的警员瞪着眼:
“那不成,万一他就是凶手,跑了咋办?”
老警员翻个白眼。
“他有病啊?”
“先暴露殡仪馆死人给警局,又不跑路,还在现场乱晃……”
“他要真是凶手,就他这个智商,跑不了半天就能给他抓回来。”
年轻的警员挠挠头。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对着宁秋水道:
“那你回去吧。”
“明天等警方通知。”
宁秋水默默从沙发上爬起来,想要对年轻的警官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他还没出警局,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等等……”
老警员的声音响起。
二人站在警局门口的路灯下抽着烟,老警员对着宁秋水道:
“之前你交待的事情……没撒谎吧?”
宁秋水摇头。
“我命都差点儿没了,我撒什么谎?”
他抬头看了看路灯,又想起了殡仪馆一楼廊道里一盏盏熄灭的顶灯,呼吸不自然地变得急促。
“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估计我连命都没了。”
老警员意有所指:
“那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皱着眉。
老警员的眼神是犀利的,他的确隐瞒了关于鬼怪的事,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还是不相信怪力乱神之流,宁秋水家里缺着钱,他可不想被判定一个什么精神病,然后被辞退送去治疗。
“我暂时能想到的就那么多……头有点昏。”
思索了下,宁秋水还是暂时没把这事儿讲出去。
不敢冒那风险。
老警员吐出一口白烟,点了点头,送走宁秋水之前,他对着宁秋水道:
“你没看见『凶手』的脸吧?”
宁秋水一怔,随后摇头道:
“没。”
老警员目光深邃,点点头。
“好,那行,你先回去吧。”
“明天警局可能会传话让你回来做笔录。”
宁秋水:
“我一定全力配合。”
…
回到自己家里,宁秋水感觉困意袭来,他打开灯,坐在了书桌面前,拿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记录了今天发生的事。
简单记录之后,他合上了本子,看着本子的封面一阵出神。
这本子十分精致,当时他在便利店一眼就相中了它并买了下来,后来便用于记录一些日常。
本子的封面看上去有些瘆人,是一扇血红色的木门,门半开半掩,里面还有一只苍白的手五指扣住木门边缘。
之所以选择这种风格,是因为宁秋水的工作。
他觉得这种惊悚风格很适合自己,于是买了下来。
此刻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向这扇木门的时候,隐隐觉得熟悉,可哪里熟悉,他自己也想不起来。
宁秋水揉了揉自己的头,觉得他好像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坏了……不会是被门磕傻了吧?”
他叹了口气,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拿出手机,拨给了胖子邓晨文。
这回,电话打通了。
“喂,老邓!”
宁秋水开口,语气激动了许多。
邓晨文也是如此,急忙道:
“秋水啊,你没事吧?”
“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
宁秋水回答道:
“没事……不过,熊亚强是真的死了!”
邓晨文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已经报警了。”
“唉,这下好了……明儿咱们做完笔录,出来吃个饭吧,我请客。”
宁秋水听邓晨文语气有些不对,问道:
“还有其他人?”
邓晨文道:
“还有丁希冉。”
“他今天下午的时候遇着点儿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明天再说吧。”
胖子似乎有心事,没有在电话里深聊,挂断之后,宁秋水叹了口气,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还好,殡仪馆那个恐怖的东西……没有闯进他的梦境中。
第二天,宁秋水果然收到了警局的电话。
他在里面老老实实交待了一切,殡仪馆被一众警员调查过之后,警方暂且将宁秋水排除到了嫌疑人外。
熊亚强的家人下午就要火化他的尸体,到时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和邓晨文、丁希冉有空,也要跟着去看看。
中午,三人找了个路边的苍蝇馆子,点了几个菜,三瓶啤酒,边吃边聊。
馆子内的人不多,三人之间的气氛也有些沉重,半瓶酒下肚,胖子忍不住了,率先看向了宁秋水:
“秋,秋水……昨晚在殡仪馆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宁秋水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
“要不是你及时报警了,昨晚我估计也得死。”
胖子问他:
“昨夜,你在殡仪馆内到底经历了什么?”
宁秋水闷了几口啤酒,扫了二人一眼,把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二人听的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是矮矮瘦瘦的丁希冉,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邓晨文嘴角抽了抽,道:
“你……不是在编故事,故意吓我们吧?”
宁秋水抬起眸子,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编故事?”
“为了编故事,我去杀了熊亚强?”
“还是说,熊亚强死了,我开始借此吃他的人血馒头?”
“你们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邓晨文沉默着,好一会儿后,他有些烦躁地点了根烟。
宁秋水拿出了手机,翻出论坛私信,将手机递给了他们。
“之前我给你们发过私信,但你们的回复已经消失了,可熊亚强的还在,今天在警局你们都听法医讲过了熊亚强的死亡时间了吧?”
“看看消息发出的时间,他死后……还跟我发了消息。”
“我告诉你,邓晨文,我没有撒谎!”
“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从那座废弃的鬼校里面跟着我们出来了!”
邓晨文没说话,眯着眼睛抽烟,额头上一滴一滴的豆大冷汗滴落。
“你知道什么吧,胖子?”
宁秋水盯着邓晨文那微妙的表情,问道。
胖子吐出一口白烟,摇头道:
“这世上哪儿有鬼啊,神啊的,别自己吓自己。”
“不然就会和熊亚强那样,把自己吓死。”
宁秋水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语气带着一丝愠怒:
“你是不想说,还是说在逃避着什么?”
“当初说好的,拍这个可以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挣大钱……但现在不是挣钱不挣钱的问题了,而是我们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赶紧删帖吧,那玩意儿不吉利!”
邓晨文冷笑道:
“删帖?你看自己论坛账号粉丝了吗?”
“仅仅是昨天一晚,你就涨了近两万粉丝,我告诉你,在这个时代,流量就是钱!”
“照这个势头,再过一周,我们九个人全都会成为论坛的大V!”
“一个星期,抵人家几年的运营!”
宁秋水打断他道:
“我没跟你讲明白吗?”
“钱再多,命没了,你拿什么花?”
邓晨文摇头,继续道:
“没那么严重……熊亚强的死大概率是个意外,而你之所以看见那些东西,是在恐惧下出现了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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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东西都已经跟着我们从『鬼校』中出来了,它们会因为我们删除帖子就放过我们吗?”
“别傻了,如果你真的害怕,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去寺庙里求个签。”
他嘴上很淡定地说着这些,但额头上的冷汗没有停过。
宁秋水看出来了,胖子很害怕。
非常害怕。
这家伙……一定知道点什么,但是不愿意说。
宁秋水猜想到胖子可能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不敢说出来,但仍是有些烦躁和恼怒,骂道:
“你真他妈的掉钱眼里了!”
“等着吧,这事儿肯定没完,还得死人!”
“你迟早把我们所有人全害死!”
三人不欢而散,胖子率先离开,心事重重。
丁希冉和宁秋水分别时,忽然叫住了他。
马路旁,阳光明媚,但丁希冉的脸上似乎有一层照不开的阴影,身子也一直在轻轻抖着。
他颤声说道:
“秋水,我,我跟你讲个事,你不要害怕……”
“你还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鬼校里传来了学生朗读的声音吗?”
宁秋水点点头,隐约猜到了什么,眼皮直跳。
“记得,那不是提前录好的吗?”
丁希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秋水,用力地呼吸,似乎竭尽全力在对抗着内心的恐惧:
“……我和吕荆川是负责音箱播放的,那天铺置设备的时候,吕荆川跟我讲,他忘记带上扩音设备的电池了……”
宁秋水心脏狠狠地撞击了胸膛一下,呼吸停滞。
“你,你什么意思?”
丁希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道:
“意思就是……我们听到的那个『朗读声』,根本就不是音响里的提前录音!”
PS:这两天更新可能会提前,我琢磨了一下,这个副本晚上八点之后就不太适合写了。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丁希冉的话让宁秋水的躯体冰凉。
吕荆川没带电池?
那不是意味着他们在废弃学校外面听到的『朗读声』真的是……那些东西发出来的?
“这事儿你给胖子说了吗?”
宁秋水问道。
丁希冉抓着自己头发:
“肯定说了啊!”
“邓晨文说,那可能是因为晚上太安静,教学楼形成了天然的扩音混响设备,所以才导致声音那么明显。”
宁秋水冷笑:
“他倒是会欺骗自己。”
“这种荒唐的理由都能被他找到。”
他忽然想起昨天胖子电话里跟他讲的事,对着丁希冉问道:
“丁希冉,听胖子说,你昨天下午也遇着怪事了?”
被问起这个问题,丁希冉吞咽着口水,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像是担心谁在监视他。
拿出手机,他打开论坛,翻找着什么。
“昨天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吕荆川的消息……”
丁希冉的声音在抖。
“当时我在午睡,就没有理会,等我睡醒之后打开手机一看……”
他哆哆嗦嗦将手机递到了宁秋水面前,上面的内容有些许说不出的瘆人:
…
【你们人呢?】
【不是说拍摄完一起离开学校吗?】
【我怎么没看见你们人?】
…
“这是……他故意吓你的吧?”
宁秋水虽然觉得后背冒出了一股凉意,但仍然保持着理智。
“我们从那所学校出来都四天了,他要是真的被困在了里面,也不会现在才跟你发消息。”
丁希冉有些魂不守舍,摇头道:
“我了解吕荆川,他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而且昨晚吕荆川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我没敢接,后来开了静音,手机还是一直在响……”
提到了手机铃声,丁希冉本来如纸一般苍白的脸色更显迷暗。
“……再后来,我关了我的手机,抠出了我的电话卡,可这根本没有用,电话还是在响!”
他捂着头,声音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
“昨晚,我昨晚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到天亮的!”
说完,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看向宁秋水:
“秋水,你昨天也经历了那么古怪的事,你知道我没有说谎,对吧?”
“你知道我没有骗你,你知道我没有疯!”
“我说的都是真的!”
宁秋水表情凝重,凝视着丁希冉满是血丝的眸子: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因为我也看见了……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真的吕荆川已经留在了那座废弃的学校里,那这几天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有,那个跟着我们出来的『吕荆川』又是什么?”
“熊亚强已经死了,昨晚我也差点步他的后尘,我相信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停止……如果我们不找到问题的源头,迟早会轮到我们!”
有一个跟自己境况相差无几的人在身旁,会让躁动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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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希冉即是如此。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询问,宁秋水道:
“你觉不觉得,邓晨文有点问题?”
丁希冉:
“你是指……”
宁秋水说道:
“吃饭的时候,你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么,他显然是内心相信我们所说的话,但嘴上一直在搪塞……”
丁希冉回道:
“那家伙要钱不要命的啊……”
宁秋水摇头:
“我只是那么骂,实际上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顿了顿,他补充道:
“搞不好和那所学校有关。”
“最近能帮我盯着他一些吗?”
丁希冉表情为难。
“那肯定不可能,我们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过……我试试吧,我知道他的住址,回头帮你看看。”
宁秋水点点头:
“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丁希冉做了个『OK』的手势。
顿了顿,宁秋水又提醒道:
“另外,保险起见,别去翻看任何和『熊亚强』有关的帖子……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丁希冉听到了『会有生命危险』这几个字,身子一哆嗦,忙不迭地道谢。
“好!”
…
下午,三人在火葬场内看着熊亚强的尸体送入了焚烧间。
推车推入的时候,门口吹来了一阵阴风,把熊亚强面部盖着的白布掀了一下。
只是一下,但宁秋水却看见了……
他看见熊亚强原本惊骇无比的五官恢变了一副模样,嘴角挂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那双空洞的死人眼直勾勾地盯着宁秋水三人,像是在说——马上就到你们了。
隔着白布,宁秋水都能明显感觉到浓浓的怨念。
这种感觉和昨天晚上他在殡仪馆内经历过的一模一样!
“喂,没事吧?”
一旁的胖子用肩膀撞了撞宁秋水,递给他一根烟。
宁秋水接过烟,点燃抽了两口,摇摇头。
“没事。”
胖子咳嗽了一声:
“行了,我开车送你们吧……你们也别老想太多,最近可能大家压力都比较大。”
“好好休息一晚。”
“明天请个假……我请你们出去户外烧烤。”
胖子格外热心,启动了自己的黑色车辆,载着二人在阴冷的街道上行驶。
车窗外,天色黯淡,现在距离傍晚还有不少时间,城市入夜没有那么快,宁秋水遥望那阴云,说道:
“这两天可能要下雨了。”
胖子叼着烟,不以为意:
“下雨多正常?”
“天这么热,下雨降降温也是好的。”
“……好了,丁希冉,你们小区到了,你下车吧,我送秋水回家。”
丁希冉望着外面阴暗的天,心情沉重,他看向宁秋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车了。
“明天见。”
他对着二人道。
目送他离开之后,胖子弹飞了一根烟蒂,没有给自己的肺留下丝毫喘息之机,又点了一根烟。
“今晚估计又要死人了。”
他对着车窗外长长吐出一口烟,沉声说道。
坐在副驾驶的宁秋水一怔,立刻警惕起来,手已经悄悄摁在了门把手上。
“什么意思?”
胖子隔着车窗,远远注视着丁希冉的背影,说道:
“老丁……是第二个。”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邓晨文的嘴里说出了让人心惊肉跳的话。
短短几个字,却透露了巨大的信息。
老丁要死,还是第二个?
胖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老邓,你在瞎说什么?”
宁秋水忍不住询问他。
现在的胖子,和白天的胖子判若两人,邓晨文启动车子,准备送宁秋水回家。
“那所被封锁的学校里……真的有鬼。”
“而且它还跟着我们出来了。”
邓晨文一边看路,一边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一个劲儿地让我删除帖子,难道你没发现……那个灵异论坛的帖子根本不是我发出来的吗?”
坐在副驾的宁秋水身子一僵,他猛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灵异论坛,翻出了收藏的『撞鬼实录』的帖子。
发起者:江海一瓢。
“『江海一瓢』不就是你网名吗?”
宁秋水皱眉,疑惑道。
邓晨文冷笑道:
“你点进去看看。”
宁秋水点进了『江海一瓢』,本来应该弹出关于邓晨文的网络身份信息,可弹出来的却是……丁希冉。
嗡嗡!
发动机轰鸣,车轮滚滚向前,宁秋水僵在了副驾驶位许久,没出声。
“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细节。”
邓晨文说道。
“除了我。”
“因为我是这个事件的发起者。”
“帖子本来应该由我撰写,可当我整理完那些资料之后,却发现帖子已经在灵异论坛内发出来了。”
“那家伙的名字跟我一模一样,然而我之前点进去时,出现的却是『熊亚强』的身份信息……之前我还以为是网站出Bug了,后来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熊亚强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宁秋水被他说的额头流下冷汗。
“这个鬼的账号的背后人物信息,就是它下一个要下手的目标?”
邓晨文:
“应该是……过了今晚就知道了。”
“但也可能存在意外,比如昨晚,假如那两名警员没有及时赶到,你大概率会死。”
宁秋水闻言,扭过头,看向了车窗的后方。
“喂,掉头啊!”
邓晨文瞟了他一眼;
“掉头做什么?”
宁秋水道:
“回头去救他啊!”
“丁希冉本来都被鬼盯上了,我们现在这么走了,他一个人在家里,岂不是死定了?”
邓晨文冷冷道:
“救他?”
“你拿什么救?”
“拿头?”
“昨天你一直在殡仪馆内,你救下熊亚强了吗?”
宁秋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就是因为昨晚我在殡仪馆内待过,所以才知道一个人落单之后面对鬼到底有多危险!”
“我跟丁希冉非亲非故,如果不是因为唇亡齿寒,我也不想去冒这个险。”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帖子@了我们所有人,如果这个帖子真的是鬼发的,也就意味着,我们这些被它@的所有人……最后都会得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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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会轮到你,会轮到我!”
“现在,趁着鬼的主要注意力在丁希冉身上,我们不尝试一下,之后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胖子听到了宁秋水的解释,犹豫了一下。
原本他以为宁秋水这是圣母心泛滥了,但听到了他的解释之后,又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参与这个事件的人,一共只有九个。
现在已经死了一个。
他们如果继续熟视无睹,迟早会轮到他们自己。
“你的想法我暂不表态,不过就算要保护他,也绝对不能我们直接去……最多在他求助的时候,我们帮他报个警。”
“另外,我在丁希冉的身上放了窃听器,今夜应该能得到一些信息。”
胖子说完,瞄向了旁边的宁秋水:
“要不,今夜去我家?”
宁秋水问道:
“只有我们?”
胖子的发型被傍晚潮湿的风吹乱,他扔掉了烟头,摇上车窗。
“还有两个人,其他的人暂时不确定是人是鬼,我不敢往家里叫,今晚先看看情况。”
…
胖子的家里很大,属于小洋房,虽然是贷款买的,但也算先享受上了。
他拿来了几瓶冰镇的啤酒,一斤卤牛肉,放在桌上,又调出了窃听器的接收器,放在了茶几上。
“咱们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面相憨厚老实的钱卫军觉得良心有些不安。
他们明明知道丁希冉今晚可能会遇见危险,却仍然是不管不顾,甚至想要利用对方的生命来帮助自己获取信息,属实有些……
胖子邓晨文叹道:
“那能怎么办?”
“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染着绿毛的程子东挽起袖子,毫不客气地拿起一片牛肉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
“你还好意思说!”
“你妈的,要不是你,我们能惹到那鬼玩意儿?”
邓晨文眯着眼:
“这一次的行动可是自愿参与的,我不记得我强迫过你。”
程子东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邓晨文瞪眼道:
“可你他妈也没说过那地方也真有脏东西啊!”
邓晨文也生了气:
“我知道?”
“我早知道我能去那鬼地方?”
“签合约的时候,没告诉过你『后果自负』吗,你文盲啊?”
二人嚷嚷着,像是要干起来,宁秋水却忽然制止了他们:
“别闹了!”
“快听,有声儿!”
二人倏然止住,画面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窃听接收器上。
里面传来了丁希冉的声音:
“……秋水,你来了啊!”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丁希冉的声音出现在了接收器里的时候,房间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了。
胖子所在的房间内,三人全都盯着宁秋水,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鬼。
的确,他也真的有可能是鬼。
谁知道呢?
宁秋水见到三人的表情,有些无语地摊开手:
“拜托,我从始至终一直都跟着你的好吗?”
“胖子,他们用这眼神看我就算了,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邓晨文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仍是不放心,问了宁秋水好几个一起行动的细节,这才确定面前的是真人。
老实的钱卫军目光惊恐,指着接收器道:
“他,他……怎么办?”
房间内,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是啊,他们房间的是真的宁秋水,那岂不是说明丁希冉家里的那个宁秋水是……
“快,报警!”
邓晨文叫道。
出了事儿,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警察。
毕竟,昨天晚上宁秋水就是被警察救下来的。
他一边拨打报警电话,一边对着宁秋水说道:
“秋水,你赶快联系丁希冉,让他快跑,家里那个不是你,是鬼!”
宁秋水点点头:
“没问题!”
暗天化夜,和一只随时都想要杀死他的鬼共处一室,光是想想,宁秋水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昨天在殡仪馆,他至少还有躲藏和周旋的空间与时间,而此刻,丁希冉却什么都没有。
他家也不是别墅,就是普通的平层,他往哪儿躲?
躲房间里?
有用么?
房间门要是拦得住厉鬼,他们几个人做梦都得笑醒。
二人各自行动,宁秋水直接来到了阳台处,拿出手机,打给了丁希冉。
…
正在厨房倒茶的丁希冉忽然接到了电话,他看了看手机,发现竟然是……宁秋水!
盯着来电人的时候,丁希冉整个人都是麻的。
显然,这个来电不是客厅里的宁秋水打来的。
厨房和客厅相距不过十几步,对方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直接叫一声就行了。
所以,打电话的这个宁秋水是鬼吗?
还是说……
丁希冉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冷汗已经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
“喂?”
“我不是说了,下班之后,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来找我吗?”
丁希冉故意大声说着,他要极力装作最自然的模样。
电话里,宁秋水当然也能会意丁希冉的话,他尽可能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希冉,胖子说明天出来吃烧烤,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们讲,我担心他对我们会不利,所以……咱们还是最好带点防身的武器什么的。”
“就这样。”
宁秋水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这么说,有他自己的想法。
——丁希冉是不知道胖子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种事的,所以,如果宁秋水贸然来一句『你房间里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个宁秋水是假的』,必然会起到反效果。
但如果把窃听器的事情抖出去,似乎又不大好。
于是宁秋水直接通过透露『共同信息』来表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宁秋水。
这种自我证明的方式效果非常好,站在厨房里的丁希冉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如果可以,他很想直接翻窗逃跑。
但他家住在六楼。
握着手机的手缓缓落下,丁希冉转头,发现『宁秋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看着他。
丁希冉的心脏狠狠撞击胸膛,几乎要直接蹦出胸口!
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恐惧,拿着刚才泡的茶,递给了『宁秋水』。
“喏,秋水,给你泡的茶,咱们客厅聊吧……”
望着面前递过来的茶,『宁秋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不过他没有喝,而是端着茶水,非常僵硬地走到了沙发处坐下,然后偏头继续微笑着看着丁希冉。
灯光下,『宁秋水』脸上的微笑裹挟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邪性,丁希冉觉得手脚冰凉,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露馅,否则一旦对方发现……也许就是自己的死期!
既然对方没有立刻杀死他,那么可能对方是想要再跟他玩玩。
只要他演得好,也许还有机会逃命!
想到这里,丁希冉尽可能地给自己鼓劲,单方面地和『宁秋水』闲聊着关于鬼校的一些事,然后又把话题扯到了胖子那儿,最后,他说道:
“我饿了,我去下点面吃,顺便也给你下点吧!”
说完,他也不管『宁秋水』同意不同意,来到了厨房烧水下面。
打开柜子,他拿出面条从厨房走出,看着客厅里面带微笑的『宁秋水』,面带歉意地道:
“不好意思,秋水,没注意面不够了,我下去买点儿,稍等我几分钟,很快就好!”
说完,他将面放回了厨房,然后穿着鞋,就要准备下楼。
“……成功了,就快成功了!”
丁希冉心脏狂跳,既恐惧,又兴奋。
他穿好鞋,伸手摁在了门把手上,用力一拧。
门没开。
再拧。
还是没开。
丁希冉呼吸停滞,吞咽了一口口水。
身后,传来了一个冰冷的,怨毒的声音:
“你……发现了吧?”
PS:今天一更,出去水上乐园了,明天补,晚安煲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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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离体,恐惧夺走了他的一切。
身后没有任何脚步声,可丁希冉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个东西离他越来越近了。
就在背后。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来找我……”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来害我?”
丁希冉绝望地摇头,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
一双惨白的手从他面庞两边缓缓伸出,那皮肤白得不带一丝人色,手指枯槁。
这显然不是人类的手。
“你发现了吧……发现了吧……”
充满怨气的声音似是直接响彻在他的耳畔,丁希冉瞪大眸子,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他几乎完全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惨白的手蒙住他的眼睛,抽走他的世界的光明……
…
咚咚咚!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惊扰了走廊里的感应灯,亮光出现,将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驱散,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员站在了这里,面色凝重。
尤其是那名年纪大的警员,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房门下方,仿佛要将那里盯出花来。
“师父,里面好像没人。”
年轻的警员敲了半天门,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他转头看向了老警员,犹豫了片刻,问道:
“师父,要不咱们用那个开锁……”
他话还没有说完,老警员便劈头盖脸骂道:
“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我们现在是警察,不是神棍,别一天天搞那些!”
年轻的警员被骂的有些汗颜,但还是说道:
“可师父,路上咱们遇到的那些事……明显不是人为的啊!”
老警员瞪眼道:
“你都看出来了,我能不知道?”
“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一般的小邪小祟,顺手也就收拾了,但这次这个不一样……弄不好,咱们得把自己搭进去。”
年轻警员似乎从老警员隐晦的言谈之中琢磨出了什么,震惊地说道:
“师父,昨晚在白茉莉殡仪馆那个也是……”
老警员面色阴翳,点点头。
“先回去吧,敲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开门,估计多半是出事了。”
年轻警员看了一眼门口,似乎有些不死心,说道:
“可……万一他还没有死呢?”
“师父,我们这么走了,算不算见死不救?”
老警员叹了口气:
“算。”
“现在这么晚,咱们进去也没法救人,搞不好把自己也搭进去……再者,我们没有合理破门的动机,回头跟上边儿不好交代。”
年轻警员还想再说什么,但已经被老警员拉着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房门内的猫眼处,一只血红的眸子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直到他们进入电梯……
…
邓晨文家中。
他收到了警局的回电。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邓晨文接通电话之后,脸上的兴奋渐渐消失,变成了苍白,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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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之后,钱卫军最先凑了过来,问道:
“怎么样了?”
“救下来了吗?”
邓晨文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没。”
“那两名前往丁希冉家里的警官说,他们敲了很久门,但是没有听到房间里有回应,后来他们就走了,等明天早上再去看看。”
钱卫军一听这话,顿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捂着头道:
“完蛋了……他明明就在家里,明明就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接收器,众人也都看着接收器,宁秋水最先反应了过来,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起了接收器,来到阳台直接对着外面扔了出去!
“草,宁秋水你干什么?!”
绿毛程子东对着宁秋水的后背叫道。
宁秋水关闭了阳台的门,转身回来的时候,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说道:
“救你们的命。”
“接收器的那头可是一只鬼,谁知道它会不会借着接收器直接找上我们!”
“一开始它要对付丁希冉,现在丁希冉已经死了,那玩意儿留着不安全!”
程子东怒道:
“白痴!”
“你知不知道,你的愚昧很可能会害我们丢失重要的信息!”
“如果鬼真的能够利用接收器作为介质,你扔了就有用吗?”
“你就是个纯纯的蠢货!”
胖子打开了手机论坛,找到了『撞鬼实录』的帖子,点开后又点开了那个头像,抬头看着程子东,惊道:
“程子东,你是第三个!”
指着宁秋水鼻子大骂的程子东火力转移:
“狗胖子,你他妈才是第三个!”
“你咒谁呢?”
胖子将手机上的内容翻转过来,程子东脸上煞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以极快的速度转变成了惊恐和不解。
“怎,怎么会是我……怎么会是我!”
“胖子,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是不是你!”
望着程子东这模样,邓晨文头疼不已,他已经开始后悔邀请这家伙来自己家了。
蠢就算了,情绪还不稳定。
之前他对于程子东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但考虑到这人容易辨别是不是鬼,人多力量可能会大点的因素,还是把他叫来了。
现在看来,这是个错误的抉择。
这家伙存在只能帮倒忙。
“既然这样,我下去捡那个接收器,刚扔一楼花园儿里了。”
宁秋水说完便朝门口走去,却被程子东忽然叫住:
“别去捡了,这么高,指定是摔坏了。”
宁秋水:
“没那么容易摔坏。”
程子东急道:
“肯定坏了!”
宁秋水和他对视一眼,问道:
“你是不是怕了?”
程子东骂道:
“你麻痹的,下一个是我,我!”
“我能不怕?”
宁秋水点点头,平静道:
“那你最好对我们态度好一点,收起你的烂脾气……毕竟现在只有我们会帮助你度过难关了。”
程子东被一下子噎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邓晨文讶异地看了宁秋水一眼,他发现,这家伙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短短两三句话,便让程子东这个烦人的家伙安静了下来。
见到气氛缓和,他虽然很是讨厌程子东,但也借坡下驴,语气平和了不少:
“既然把你叫到了这里,大家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我们总不会害你。”
程子东眸子里透露着警惕,显然并不相信胖子,虽然没有再大吼大叫,却依旧冷嘲热讽道:
“是吗?”
“但谁又能保证你不会在我的身上装一个『窃听器』呢?”
胖子红温了。
他当然听得懂程子东的言外之意,『窃听器』本身并不是一个窃听器,而是程子东在借这个东西谩骂胖子,说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同伴给魔鬼,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什么意思?”
“你他妈什么意思?”
“窃听器怎么了我问你?”
“是窃听器害死丁希冉的吗?”
“是这玩意儿吗?”
“你没用吗?”
“你这么牛逼,你怎么不去救他,你怎么也在这个房间里面跟着我们一起使用窃听器?”
眼看着二人就要干起来,钱卫军立刻打起了圆场:
“行了,你俩快歇歇,咱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从鬼的手里活下来!”
“你俩在这儿吵吵个什么劲儿,吵赢了鬼就不杀你们了啊?”
提到了『鬼』,房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忽地又冷了下来,二人不说话了,站在原地挺尴尬,钱卫军转头对着宁秋水问道:
“秋水,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宁秋水叹了口气:
“目前没有头绪。”
“我有几点不明白……第一,那只鬼到底是不是鬼校里的学生。”
“第二,杀人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只鬼。”
“第三,鬼猎杀我们到底有没有一个『规律』。”
胖子疑惑道:
“昨晚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宁秋水:
“我的确是看到了一个鬼影穿着学生的校服,但今天杀人的鬼,却伪装成了我的模样,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
程子东给自己点了根烟,嗤道:
“少见多怪。”
“对于那只鬼来说,我们就是它的猎物,它肯定是想要玩够了再杀,恐怖片你们没看过吗?”
宁秋水反问道:
“如果这样,那为什么昨晚在殡仪馆内,那只鬼想要杀我的时候没有伪装成你们的模样呢?”
“那不是更加容易接近我吗?”
程子东想了下,没想出个理由,有些不耐烦道:
“那我怎么知道鬼怎么想的,我又不是鬼!”
胖子的心思比较敏锐,他想到了自己刚才接到的那个电话,忽然道:
“等等……秋水,你是说昨晚你看见的那个穿着校服的厉鬼,并不想杀你?”
他的思维有些跳跃,钱卫东瞠目道: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
“鬼不是指名道姓来杀我们的吗?”
“怎么突然又不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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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轮到他吗?”
宁秋水瞟了他一眼,解释道:
“不是这么理解的。”
“刚才胖子报警到两名警察回电,大约过去了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两名警员从警局到达丁希冉加家门口至少花费了半个小时,而实际上警局距离丁希冉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从时间点来看,大晚上车流量很少,不会堵车,这个时间应该还要缩短一到两分钟,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应该花费半个钟头才到达丁希冉家。”
“他们肯定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或者说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被困住了!”
“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鬼在其中作祟。”
“反观昨夜,警员刚好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下了我……现在想想,到底是那两名警员赶到的及时,还是那只鬼就没有打算杀死我呢?”
“或者说,它当时并不具备猎杀我的『条件』。”
他和胖子抓住了『矛盾点』。
昨天宁秋水被鬼盯上,警员及时赶到。
今天丁希冉被鬼盯上,警员却没有及时赶到。
宁秋水想到,会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鬼压根儿就没有想杀死他?
“我觉得你的想法很有道理……咱们可以列一下两名死者的一些共同点,或许能从中发现什么!”
胖子来劲儿了,立刻去拿出了纸跟笔,准备记录。
很快,四人便总结出了一些两名死者的共同点。
1.单独和鬼相处。
2.死在房间内。
3.死亡时间在晚上。
4.每天只有一名死者。
…
除此之外,他们还对鬼目前已经展现过的能力做出了评定:
1.鬼可以伪装成他们中间的人,但很容易被识破。
2.鬼可以阻碍警员的救援。
3.鬼可以制造封闭空间。
…
完事之后,宁秋水想到了什么,但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明天白天理论上是咱们的安全时间,我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调查出和鬼有关的信息线索,另外,今晚过后,程子东你最好就不要呆在房间了,去大街上,越空旷的地方越好。”
事关自己的生死,程子东罕见得没有还嘴,他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抽烟,什么话也不说。
然而,他夹烟的手指不经意间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程子东害怕了。
此时,他脑海里不断出现的画面,是丁希冉可能出现的死状。
下一个就是他了。
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从现在到明天晚上。
熄灯睡觉之后,宁秋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拿出手机打给了警局。
接通之后,电话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那名老警员。
“喂,罗警官,我是宁秋水,对,昨晚上那个。”
“也没什么,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就是你们今晚不是接到了一个电话么,然后你们去了一趟『海参小区』,我注意到你们回电话的时间是四十分钟之后,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警局好像到『海参小区』很近,你们中间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
ps:第三更会非常晚,可能要12点半到一点,各位先睡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跟那名老警员询问关于路上的阻碍问题,老警员迟疑了一会儿,坐在办公室里翘着腿,回道:
“没什么,就是车子炸胎了,我们路上换了个备用轮胎。”
老警员的话显然不能说服宁秋水,后者道:
“你干嘛撒谎,罗警官?”
“你们在路上,是遭遇了灵异事件吧?”
啪!
电话那头传来了点烟的声音。
“什么灵异事件,别一天神神叨叨的,有那功夫多看看书。”
宁秋水压低声音道:
“你知道的,罗警官,你肯定知道。”
二人沉默了会儿,电话那头虽然没有回复,但是也没有挂断,一直抽烟,好一会儿后,罗警官似乎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说道:
“……明天我轮休,中午吃完饭来凤林湾小区门口的凉亭等我。”
“到时候再聊吧。”
“行了,早点休息……别想那么多,你小子命大,它一次没成功,短时间内应该暂时不会盯上你的。”
罗警官这句话着实有点意思,几乎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确知道一些关于那只杀人的恶鬼的事。
挂断电话之后,宁秋水呼出一口气,缓缓闭目休息。
没过多久,他沉沉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中的内容很荒诞,是一个戴着小猪面具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凝视着他。
面具背后,那双眼睛让宁秋水有些淡淡心悸,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认识这双眸子,但仔细想想,又记不起来了。
那种冥冥之中似曾经历过,却又始终记不起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一直向前,最终来到了女人的面前,缓缓对着女人伸出手,取下了女人的面具,想要看清这双眸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然而,随着他将面具取下之后,面前的光线却突然变暗。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秋水……”
“秋水……”
“快醒醒……”
“快……”
…
唰!
宁秋水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子,看见胖子邓晨文正坐在他的床旁,不停叫唤着他。
揉了揉眼,宁秋水摸出了床旁边的手机一看。
已经早上九点了。
“走吧,警局给咱们打电话了,让咱们过去一趟。”
邓晨文叹了口气。
简单洗漱了一下,四人来到了警局,再一次被询问审查了一遍。
主要审查对象还是胖子。
这货的问题确实有点儿大。
之前说殡仪馆死了人,殡仪馆就真的死了个人。
昨晚又说某小区某房间内的居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结果第二天警局派人一去看,果然房间内多了一具尸体。
胖子解释了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毕竟他也没法拿出闹鬼这种理由,要是被鉴定为精神疾病,那他麻烦可就大了。
一来一去,等警局放人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了。
在殡仪馆里,四人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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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整理了一下他的仪容,丁希冉和熊亚强一样,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是面部残留的表情很是诡异,像是在看着众人笑,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躲在了丁希冉那双空洞的眼神背后,偷偷凝视着众人。
四人都有些毛骨悚然,宁秋水反应最小,程子东反应最大。
家属带走了尸体,推去火化之后,程子东有些魂不守舍,原本红润的面庞也逐渐失去了人色。
“喂,程子东,没事吧?”
钱卫军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随着他呼唤了好几声,程子东才回过了神,摆了摆手:
“没没没,我能有什么事?”
他不安又不耐烦地说道,完事还补充了一句:
“你们这些倒霉蛋都死了,老子也都还活着。”
钱卫军挠了挠头,他脾气不错,没因为程子东的冒犯生气,只当对方天生脾气就这鸟样。
午饭过后,胖子招呼下午去什么地方野营,宁秋水推辞了一下,要先离开,兀自离开了队伍,去找到了罗警官。
对方换上了一身便装,手腕上还挂着个茶杯,看上去像极了公园里的老大爷。
见到宁秋水之后,罗警官也没有废话,直接招呼宁秋水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看他的印堂。
宁秋水讶异道:
“将死之人,印堂真的会发黑吗?”
罗警官道:
“屁的印堂发黑,都是江湖术士的把戏。”
宁秋水点点头,讪笑道:
“抱歉,我这么问,有点侮辱您的职业了。”
“冒昧问一句,那您在看什么?”
罗警官:
“我看你印堂有多黑。”
宁秋水:
“?”
罗警官干咳一声,捋了捋鬓间的白发,又搓了一下鼻子,说道:
“我呢,其实不是正统的编制,以前就是江湖术士,后来因为配合警方解决了一个大事件,所以才被收纳进来的……”
宁秋水眉头微皱:
什么事件?
罗警官朝着四周看了看,嘴里缓缓吐出了六个字:
“白河中学封禁。”
PS:补昨天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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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宁秋水还是感觉到了,老警员对于这件事情的忌讳。
他不愿多提,上上下下打量着宁秋水,说道:
“殡仪馆那地儿晚上人少,遇见什么危险一个人不好处理,找人帮忙也麻烦,这段时间,你就先别去上班了,自己请个假吧。”
“我也是为你好。”
“另外……别多想。”
听着老警员的劝慰,宁秋水的内心没有丝毫轻松,他说道:
“其他地方也不见得安全,罗警官,昨晚丁希冉在家,不也被无声无息地做掉了吗?”
“我看过地图,从你们警局那里出发,到丁希冉家,哪怕是骑自行车也绝对用不了半个钟头以上。”
“罗警官……你们到底在路上遇到什么了?”
罗警官喝了一口茶,四下看了看,对着宁秋水道:
“私下里就别叫我罗警官了,直接叫我老罗就行。”
“昨晚在路上,我们确实遇着点儿事儿……”
“我跟我徒弟在一段公路上不停地重复。”
宁秋水瞳孔轻缩。
“鬼打墙?”
罗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嗯。”
“街道的尽头,有一个学生的冤魂……将我们拦了下来。”
宁秋水闻言一惊,立刻跟罗警官描述了一下那校服的大概模样,发现基本能对上号。
前天晚上,宁秋水透过玻璃门的反射看见了身后追来的厉鬼大致模样,当然,他没看见对方的脸,不过校服上的图案宁秋水大致看清楚了。
“这么说的话……杀人的鬼就不是那个穿着校服的鬼学生了?”
宁秋水瞪着眼,心里原本整理出来的一些线索又变得紊乱了起来。
罗警官显然没有欺骗他的动机,除非那只鬼会分身,否则的话就是两只鬼在找他们。
这么一想,宁秋水的后背渗出冷汗。
一只鬼就已经够可怕了,再来一只……?
罗警官思索了一下子,还是问道:
“你们之前……去过白河中学?”
宁秋水想说他们没去过。
这件事虽然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警局也不会刻意去追究,毕竟那个地方已经被封存了十七年了,早就已经寸草不生,但『白河中学』是城镇高层专门封禁的区域,他们一群愣头青自己无视了法律往里闯,确实说不过去。
而现在,宁秋水撒不了谎,也没准备撒谎。
事到如今,还能救他们一命的也只有曾经参与过『白河中学』事件的人了。
只有他们对『白河中学』有所了解,可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可能知道怎么对付里面跑出来的鬼东西。
“是的,我们为了流量,去到了那里面探险……然后遇到了怪事……”
宁秋水跟老警员讲述了在学校里面遭遇的事,后者听完之后忍不住了,骂道:
“你说你们一天天真是吃饱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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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都已经严肃声明过不要进去,不要进去,你们还不要命地往里拱……”
宁秋水道:
“罗警官,我纠正一个小细节——我们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才去那里,我们就是没有吃饱才去那里,寻思赚点流量钱糊口。”
老警员:
“告诉过你,私下不要叫我罗警官。”
宁秋水:
“好的罗警官。”
二人对视了片刻,宁秋水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那件事:
“当年白河中学的传闻是真的吗?”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封禁整座学校?”
罗警官带着宁秋水来到了一座人比较少的公园里,随便找个凉亭坐下,向宁秋水讲述道:
“那里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比传闻可怕一百倍,一千倍!”
“关于白河中学,里面的事情是严禁对外透露的,我签了合约,所以不能跟你讲。”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那座学校里……确实有脏东西,而且是非常可怕的脏东西!”
对于罗警官的保密,宁秋水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现在事情已经威胁到他的性命,他想要获得知情权。
“这我能理解……罗警官,这样吧,你把以前在白河中学里工作学习过的老师或学生地址给我一个,我回头问问他们,怎么样?”
罗警官点了根烟,沉默不语。
宁秋水眉毛挑起:
“这样也不行?”
罗警官叹了口气,口鼻喷白烟:
“怎么行啊?”
“他们全都死了,你想怎么问?”
宁秋水怔住,虽然在阳光下,却隐约觉得身上在冒寒气。
“全,全死了?”
罗警官点点头。
“嗯。”
“不是,白河中学里师生得有几千名吧,怎么可能全死了?!”
面对宁秋水的惊讶,罗警官道:
“怎么不可能?”
他的声音很淡,虽然已经极力地想要掩盖自己内心的那份忌惮和恐惧,可迷离在烟雾中的眸子却已经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宁秋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了。
十七年前,白河中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整座学校几千名学生教师……全都死了?
罗警官竖起来手指放在唇边,瞪着眼道:
“小子,你可别特么外传,虽然这不是明面上禁止的,但说出去容易引发恐慌。”
“当时我们参与白河中学封禁计划的知情人,也对此不敢多言。”
宁秋水仿佛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放心,绝对不说!”
“我这人,口风紧得很!”
“所以……罗警官,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罗警官侧头盯着宁秋水,发现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再用力眨了眨眼,竟觉得宁秋水这样陌生。
对方忽然咧嘴一笑,嘴里血肉模糊,能从中看见破碎的眼睛、牙齿、头发……
那恐怖的笑容,早已经在十七年前成为了老警员的梦魇,而今再度看见,他倏然站起身子,大骇地后退着,胸口剧烈起伏!
“喂,罗警官,你怎么了?”
宁秋水出声,罗警官眼前的景象又恢复了正常,他剧烈喘息着,瞳孔几乎是拧成了一个小团,身上冷汗涔涔!
PS:今天一更,明天补,微信书友群遇到个美西方的二狗子,恶心死我了,还隔这儿吹他美爹,气得我直接退群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罗警官,罗警官?”
宁秋水连续呼唤了几声,罗警官回过了神,人仿佛直接虚脱了,摆了摆手道:
“没,没事……没事!”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看上去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罗警官仔细地审视了宁秋水几眼,确认宁秋水没有问题,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刚才看花眼了。”
“今天先聊到这儿吧,我先走了,有机会下次再聊。”
他说完,也没有等宁秋水的回复,便心事重重地走了。
宁秋水看着罗警官的背影,眼光烁动。
刚才老警员的表情骤变他看得很清楚,那绝对不是没事,而是老警员『遇着』点什么了。
可这里……不是只有他们二人吗
宁秋水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除了一些树木,就是密集的矮冬青,但或许是心理作用,让宁秋水总感觉那些枝叶间的黑暗中好像藏着什么,正在偷窥他……他身上凉飕飕的,不敢久留,也迅速离开了这儿,去找胖子了。
胖子选择野炊的地方还算不错,风景比较好,而且一同来到这个地方晒太阳的人不少,阳气很足。
三人坐在半燃的炭火旁,心不在焉地烤着肉串儿,气氛有一种不正常的沉重。
宁秋水来后,胖子一下来了精神,问道:
“秋水,你跑哪儿去了?”
宁秋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拿起了一根烤串,胡乱吃了几口,哈着热气道:
“说个糟糕的事,我们这次恐怕惹到了根本得罪不起的『东西』。”
胖子面色一僵。
“啥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
宁秋水扫了三人一眼,说道:
“白河中学被封禁事件你们都知道吧?”
程子东皱眉:
“废话,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
“里头接连有几名教职工和学生神秘失踪,所以学校就被封禁了。”
宁秋水嗤笑了一声:
“有几人失踪?”
“知道吗,那学校里几千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他已经极力将声音压低,不想被周围的人听到,这件事宁秋水原本是想要为老警员保密的,但已经事关到他们生死,宁秋水没有选择。
他们朝不保夕,没准儿这两天就被鬼杀了,死人不会泄密,也不算违背了答应老警员的事。
烧烤架旁的三人被宁秋水吓住,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程子东收敛了一下煞白的脸色,转而变成了些许愠怒,对着宁秋水道:
“鬼故事好玩吗?”
胖子也觉得不可思议,道:
“秋水,这消息也太荒诞了,你从哪儿听来的?”
“几千人,那可不是个小数目,真要死这么多人,市区里绝对早闹翻天了,不可能一点儿舆论痕迹都没有留下!”
宁秋水掏了掏兜,直接用炭火点了根烟,语气凝重
“这事儿玄乎就玄乎在这里,几千人的死亡,影响的可是上万人,然而却没有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个人跳出来说这件事,这种数以万计的网络问责,官方是封不住的,就算当时封得住,也不可能封17年。”
“然而,网络上关于『白河中学』的事像是被风吹散的沙,几乎没有任何痕迹了。”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些死去的教职工和学生们的家人,默认了他们的死亡。”
宁秋水抽了口烟,脑海里浮现出了几个画面,继续说道:
“哎,你们还记不记得,熊亚强与丁希冉,他们死后,他们的家人在处理他们的尸体时,几乎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
三人回想了一下,关于那几个完全不重要的路人,程子东和钱卫军的脑子里基本只剩下马赛克了,但胖子还记得。
他被宁秋水这么一引导,手心已经渗出冷汗了。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怎么会这样?”
“难道,它们的家人也受到了鬼的影响?”
宁秋水缓缓道:
“我有一个简单且粗暴的答案——那些人,全都是被鬼杀死的。”
他话音落下,四人全都盯着中央的炭火,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阵绝望,尤其是程子东,觉得自己的心头有什么让他感觉到害怕的东西一股一股地涌上来,像是不停息的浪潮。
“这消息,谁告诉你的?”
他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情绪极其激烈。
宁秋水回道:
“一个当年参与过封锁白河中学的老警员,你爱信不信。”
“你死了,可能我就是下一个,我没理由吓唬你,这对于解决这事情毫无帮助。”
真相是伤人的快刀,程子东那头绿毛有点儿炸毛了,骂道:
“滚你妈的!”
“你们死完了小爷我都不会死!”
“如果咱们注定是要被鬼杀掉,我一定是活到最后的那个,懂了吗?”
他脖子上出现了青筋,声音给周围的人震住了,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胖子丢下了手中油刷,不耐烦道:
“你在这里跟我们放狠话有什么用?”
“那是我们要杀你吗?”
“你把我们全揪着骂一顿又怎么样?你搞清楚,现在是鬼要杀你,我们要救你!”
“得罪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傻逼!”
程子东呵呵一笑,形容扭曲,似乎是被恐惧冲破了胆,理智不存。
“救我?”
“放你妈的屁!”
“邓晨文,你就只关心你自己!”
“要不是你,我们能被鬼盯上?”
“而且,你是想救我吗?”
“你是怕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我告诉你,老子要是死了,一定变成鬼来找你!”
“你逃不掉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胖子和钱卫军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程子东会这么傻逼。
若说之前他的脾气有点儿不好,众人多少有些了解,也能接受,可最近几天,程子东明显变得暴躁了好几倍,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
只有宁秋水看出来了程子东的脆弱。
他看似一直在生气,脾气暴躁,实则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对抗内心的恐惧。
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是最不恐惧的时候。
通过愤怒来抵抗恐惧,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在于……愤怒会降低人的理智。
此时此刻,程子东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勇敢,对于白河中学里跟着他们出来的鬼已经没有丝毫的畏惧。
放完狠话,他直接拿起了冰盒里的啤酒,仰头猛灌了好几大口,然后双手抱胸,冷冷凝视着胖子,大有一副你不服就来跟我掐架的模样。
胖子气得牙痒痒,也懒得管了,对着宁秋水二人道:
“这个蠢货真是油盐不进,让他去死吧!”
“我们自己去想办法!”
二人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叫骂程子东,但还是起身跟着胖子,态度十分明确。
这家伙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再继续留在团队里,没有任何帮助。
“走吧,都走,老子要是死了,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程子东宛如一名得了失心疯的病人,对着三人疯狂大叫,完全无视了周围异样的目光。
直到三人的身影远去,程子东才转过头,对着周围骂道:
“看看看,看你们妈啊!”
“滚一边儿去!”
路人对着他竖起了中指,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看他抄起了啤酒瓶子,这才纷纷散开。
程子东自顾自地又吃又喝,傍晚日落,周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打了个酒嗝,啤酒里的利尿剂起了作用,他憋不住了,骂骂咧咧两句,朝着公厕走去。
公厕里满是氨水的气味,头顶的白炽灯有些接触不良,时不时闪烁两下,小便池对应的五个隔间坑位门都关着,程子东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觉得身上毛毛的。
他又想起了昨天丁希冉的死,以及他们整理的线索,不自觉地就想到了那个被胖子记录下来的点——单独和鬼相处。
滋滋——
尿喷在小便池内,发出了清晰的响动。
头顶的灯又闪烁了下。
程子东心头随之『咯噔』一下,浓郁的不安蔓延,他盯着还在滋尿的二弟,有些焦急地用力。
“快点啊……妈的,怎么那么多尿?”
他内心催促着自己,但之前喝酒喝得太多了,这尿像是开闸的洪水,怎么夹都夹不住。
厕所里没什么奇怪的动静,安静异常,甚至有些诡异。
这导致,任何一点儿微小的声音在这一刻都会显得格外清晰。
譬如,身后厕所门被拉开的声音。
吱呀——
让人牙酸的声音出现,持续了足足数秒。
听到这个声音,程子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身体变得格外僵硬,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用力。
厕所……有其他人么?
不对啊。
厕所没有人啊!
厕所也没有窗户,不可能有风!
那是谁在推门?
谁……从厕所里出来了?
剧烈的危机感吞噬了程子东,他身上仅有的一丁点儿醉意已经消失了。
程子东再也无法维持住愤怒的心情,顾不得还没有彻底尿完的小子东,直接惊慌失措地朝着厕所门口逃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逃出了厕所,想要逃离这里!
这里是城市里居民们用来野炊的场所,白天人不少,但到了晚上,几乎看不见任何人影,程子东自己没有车,打车过来的,这个时候只能徒步沿着公路奔逃!
他得去城区,去人多的地方!
程子东喘着气,平时虽然没少锻炼,但现在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失去力气,跑了几百米便气喘如牛。
远方,城市的霓虹在闪烁,像是希望之光一样提醒着程子东,只要他跑到那个地方就安全了。
程子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咬着牙继续朝前方跑去!
至于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他不敢看。
就这样,抱着一定要活下来的念头,程子东又跑了几百米,实在累的不行了,想要坐下来休息会儿,可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程子东回头一看,月光下,一个穿着校服的黑影就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他。
纵然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程子东也觉得汗毛倒竖,他疯了一样爬起来,惨叫着朝着前方继续逃去,没逃多远,前方忽然出现了车灯,程子东缺氧的大脑一片空白,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对着前方行驶过来的车灯疯狂挥手。
“停一下,救救我!”
程子东对着车子大叫。
是一辆计程车。
对方停在了他旁边,程子东慌乱地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快掉头,师傅,快掉头!”
“去城区!!”
程子东大声对着司机吩咐,然而司机却继续朝着前方开去。
眼看距离前方的学生黑影越来越近,程子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偏头猛地揪住身旁司机的脖领,骂道:
“他妈的,我叫你掉头……”
程子东骂到一半,忽然噎住。
他瞪着眼,死死盯着身旁的司机,发现对方竟然是……丁希冉!
肤色惨白的丁希冉僵硬地扭过头,对着程子东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
“子东……”
“我来……”
“接你了……”
PS:各位先睡吧,第三更12点后,会很晚。
晚安。
(今天暴雨,点了个三米粥铺,下午拉了8次,喷傻了人都,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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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惊雷闪过,天上下起了淋漓大雨。
老警员站在了窗前,手中紧握手机,放在耳畔,面色凝重。
他等待了好久,手机终于通了。
“喂,官超,之前不是让你去翻一下和『白河中学』有关的卷宗记录吗?”
“还没翻吧?”
“赶紧走,别去翻了。”
警局厕所隔间内,都已经翻出了铁针的官超一脸懵。
“为啥啊师父?”
“那件事儿咱们不管啦?”
老警员叹了口气,神情复杂而疲惫。
“听我的,赶紧回家!”
官超犹豫道:
“不是,师父,我东西都带齐了,现在你让我回去?”
老警员手捂住手机,低声骂道:
“你他娘的,还要不要命?”
“我告诉你,今天白天,白河中学里面那『玩意儿』警告我了,要是再插手,咱爷孙俩全都得没!”
官超皱眉,声音带着一抹不悦:
“它就这么狂?”
“师父,之前它不是被封在了白河中学里面了吗?”
“能封它第一次,就能封它第二次!”
老警员点了根烟,咳出一口痰,对着阳台的盆栽吐去。
“谁告诉你它是被封在里面的?”
官超『啊』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
“要是没被封在里面,它早跑出来了吧?”
老警员一个劲地抽烟,没回话,玻璃上,反射出他心烦意乱的神情。
“……总之,事情和你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听师父的,赶快回来,别趟这趟浑水!”
官超:
“您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老警员骂道:
“让你回来就回来,妈了个逼的,一天那么多事儿!”
官超犟得连牛都拉不回来:
“我回来?”
“师父,我是蠢了点,可我又不傻,昨天去丁希冉家里的时候,那房门背后明显有什么东西盯着咱们!”
“那道目光我可太熟悉了,因为前天晚上在殡仪馆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
“您等着看吧,这事不解决,还得死人!”
老警员瞪着眼,劈头盖脸地大骂道:
“那他妈死不死人跟你有毛关系啊,你救得了他们吗?”
“还给你当成救世主了我操……”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官超严肃地回道:
“师父,我不是救世主。”
“我是警察。”
“城里死人了,这事儿就归我管。”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警员拿着手机的手无力滑落。
他眸光复杂,盯着眼前的瓢泼大雨许久,嘴里才喃喃一句:
“果然,这事儿还不算完啊……”
…
邓晨文的家中。
三人聚集在了客厅,窗外的暴雨吹入一股股腥风,围在茶几旁边的三人吞云吐雾,宁秋水拿着手机,刷着灵异论坛。
『撞鬼实录』的帖子热度依旧火爆,即便这个帖子已经没有了后续,但里面的楼层却在不断增加。
他们讨论的,是熊亚强和丁希冉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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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亚强与丁希冉的死被定性为意外死亡,他们的家人也接受了这一切,因此警方并没有公告这件事,媒体新闻也没有,他们这些知情者更没有发帖。
让宁秋水觉得后背发凉的是,这个帖子里的人似乎都已经知道了二人的死亡,甚至翻出了二人死不瞑目的尸体照片!
这些照片连他们都没有,灵异论坛里的那些人……是哪里来的?
想到了这里,宁秋水忽然汗毛倒竖,他点进了其中一个评论账号,却发现对方账号点进去之后……是康虎军的头像!
康虎军,就是他们这九个人其中的一个!
想到了这里,宁秋水又立刻找到了『撞鬼实录』的发起者,点进去之后也是康虎军的头像。
宁秋水一连翻找了许多账号,最后满头冷汗地瘫坐在了沙发上,对着二人说道:
“得赶快联系上康虎军,下一个……是他。”
“而且,灵异论坛里那些在我们帖子下面回复的账号,貌似没几个是人!”
他这话给二人吓住了,他们猛地拿出了手机,一翻。
“草……还真是!”
宁秋水望着窗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还有下不停的瓢泼大雨,将烟头摁熄在了烟灰缸里,起身说道:
“分头行动吧,趁着现在我们暂时还没有被立刻盯上,你们先联系康虎军,我去查查关于白河中学的事!”
“在这么等下去,全都得死。”
他说完,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胖子偏头叫道:
“不在我这儿过夜?”
“外面那么大雨。”
宁秋水头也不回道:
“淋雨总比没命好。”
“你这儿又没有电脑,赶快行动吧,一天死一个人,我们没多长时间了!”
他随手拿了一把伞,出门去了。
胖子和钱卫东面面相觑一眼,后者说道:
“邓哥,虎军的头像都已经出现在论坛上了,应该没事吧?”
邓晨文犹豫了一下,说道
“先别急,我再试试他。”
“天晓得他是不是和吕荆川一样被留在了白河中学里……”
…
宁秋水打了个车,一路奔向自己家中。
回家之后,他立刻打开电脑,查询起了关于『白河中学』的事。
这事儿被封锁了十七年,网上流传的几乎都是民间的灵异传闻,很少能看到真正的有用信息。
翻找了好一会儿,宁秋水有些心烦意乱,他将电脑合上,放在了床上,自己又拿出那个笔记本,准备记录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可刚一翻开笔记本,忽然听到了厕所里传来了动静。
哐当!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面上。
这一下子引起了宁秋水的警觉。
他分明记得自己厕所里的窗户……都是关上的啊。
宁秋水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种种,身上冒冷汗了。
“不会吧……”
“下一个,不是该轮到康虎军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突如其来的响动,让宁秋水都觉得十分邪乎。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只当是家里出了一只老鼠。
可现在,他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身上止不住的冒冷汗。
但好在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恐惧,宁秋水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厕所,在外面打开了灯。
啪!
灯光亮起的瞬间,宁秋水看见洗漱台上的那些洗漱用品落在了地面上。
这并没有丝毫减轻宁秋水内心中的疑虑和警惕,反而还加重了。
因为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洗漱用品并不多,全都放的非常稳当,轻微的吹风或是震动,不可能让它们全都掉在地上。
难道家里真的进耗子了?
望着厕所的那些洗漱用品,宁秋水打起了退堂鼓,他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按理说,现在怎么也轮不到他。
下一个鬼要猎杀的对象是康虎军,他距离康虎军很远,这么着都不可能被盯上,再者,今晚上已经死过一个人了,按照鬼之前的猎杀规律,现在是他们的安全时间。
迟疑片刻,宁秋水拿出手机,登上了灵异论坛,再一次确认了鬼要猎杀的下一个对象是康虎军,这才硬着头皮走进了厕所,将地面上那些倒落的洗漱用品捡起来,重新放在了仪容镜面前的台子上。
他的目光在厕所里的角落都扫过一遍,没发现什么老鼠。
做完了这些,宁秋水刚转身准备离开厕所,身后却再一次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
哐啷!
这回,宁秋水是真的慌了。
此刻,他要再相信这些东西是老鼠弄在地上的,那他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草……”
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极紧,宁秋水余光忽然瞟到了什么,缓缓侧过头,看向仪容镜。
视线交接。
镜中,什么异常都没有。
但宁秋水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将自己的脸稍微朝着镜面凑过去一些……
忽然,一张惨白的脸凭空从镜面的旁边凑了出来,五官扭曲!
宁秋水吓得跌坐在地,愣神了不到一秒,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直接朝着厕所外面逃去!
可当他来到了自家的门口,打开房门后,却发现面前竟然是一堵墙!
“坏了……!”
宁秋水掏出了手机,想要求助,身后却已经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对方一步一步地从厕所出来,然后来到了窗台。
宁秋水微微一怔。
怎么会是窗台?
那家伙难道不是来杀自己的吗?
唰唰唰——
签字笔划过纸页的声音响起,宁秋水踌躇片刻,还是缓缓转过了身子,他看见了一个穿着染血的校服的『人』,双腿并拢,踮着脚,仅靠着脚尖支撑在地面上,姿势十分诡异。
它拿着笔,在宁秋水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半分钟后,它停下了写字,脖子转动了一百八十度,死死盯着宁秋水。
“快……”
它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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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迅速来到了窗台旁,望着楼下的大雨,发现已经找不到它的身影了。
目光下移,落在了那个特别的笔记本上。
笔记本左边的纸页上画着一个特殊的人体雕塑,是石膏做的,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裂纹,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
而在笔记本右边的纸页上,则画着一幅地图。
地图下面还有四个血字:
『白河中学』。
“这是在给我留信息吗?”
宁秋水原本因为恐惧的大脑,快速地恢复着。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研究着笔记本上的地图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
宁秋水被这忽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惊了一跳,他划屏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短暂的迟疑之后,宁秋水还是选择接通。
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个警局年轻的警员,官超。
“喂,宁秋水是吗……”
宁秋水应了声。
“怎么了,官警员?”
官超声音有些焦急,道:
“你们之前是不是去过白河中学?”
宁秋水:
“是的,罗警官跟你讲了?”
官超道:
“白天的时候师父跟我讲过了,你们他妈的也是真能作死,往那个地方跑!”
“操了!”
他的语气里除了问责之外,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忌惮!
“唉,我们也没想到会有这回事啊……”
宁秋水没有嘴硬,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确实怪他们自己。
官超没有再继续埋怨他们,而是说道:
“白河中学的事情非常复杂,复杂的有些超乎你们的想象了……这样,明天咱们约一下出来见个面,我把有些事情跟你们讲清楚,然后你们积极配合,可能还有活路。”
在说到『可能』这两个字的时候,官超加重了语气。
他的意思已经表述的非常明确了——能不能救下你们,我心里也没底。
当然,对于宁秋水而言,这已经是他们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没问题……但是冒昧问一下子,能不能简单跟我说一说当年白河中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官超沉默了有一阵子,只是简短地说出了一句让宁秋水心惊肉跳的话:
“……十七年前的封锁,并不是针对学校里的那个可怕的脏东西。”
说完之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
ps:啊,急性肠胃炎,又给我整出来了,拉了两天,人都要没了,现在拿到了医院的药,暂时控制住了,没有继续喷水了。
明天看看能不能补回来吧,各位也别怪我画大饼,确实是生活经常会出些小岔子,那么久没吃外卖,昨天突然下大雨,不好做饭,结果就寄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官超透露给宁秋水短短的一句话,让宁秋水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十七年前,警方对于白河中学的封锁,不是针对学校里面出现的那个鬼东西?
那是针对什么?
宁秋水没有答案,却觉得身上冷得厉害。
他瘫坐在了自己的书桌面前,眼神一直盯着面前的笔记本,似乎要从里面盯出花来。
渐渐,宁秋水神情有些恍惚。
“小哥……”
“小哥……”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瞬间惊醒。
小哥……
好熟悉的称呼。
是在叫自己么?
宁秋水揉揉眼睛,朝着周围看去,没看见人,也没有看见鬼。
“小哥……”
那声音又出现了。
像是从门那头传来的,宁秋水站起身子,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他看不清楚了,像是得了高度近视,眼睛酸胀得厉害,怎么睁也睁不开,身上也使不出力气。
他还是跌跌撞撞朝着门口走去,循着声音走去。
来到门口,门自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体型高大,背对着他。
“你是谁?”
宁秋水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
对方转身,脸藏在了光里,看不清楚,他向宁秋水伸出手,后者也伸出手。
触碰的那一刻,宁秋水醒了。
他猛地抬起头,眸中迷茫了片刻,才发现自己是坐在窗台口睡着了。
窗外暴雨不停,天光黯淡。
宁秋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倦意渐褪,心头却是困顿,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好熟悉啊……怎么记不起来了……”
他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仔细回忆了一遍,确实是记不起来了,只能叹了口气。
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5点整。
宁秋水躺倒床上,想要再睡会儿,但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始终想的是昨夜官超警官给他说的那句话。
他越来越好奇,17年前白河中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只鬼……是如何出现的?
还有昨夜那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似乎也是从白河中学出来的,它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恶意,而是给自己留下了『信息』……
想到这里,宁秋水立刻起身,来到了窗台口,翻看着那本笔记。
上面留下的痕迹还在。
“给我画了一幅地图……是想让我回去白河中学寻找那个人体雕塑吗?”
“那么恐怖的厉鬼,只是一尊人体雕塑无缘无故成了精?”
宁秋水疑惑,他觉得事情肯定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犹豫了片刻,他拿出手机,查看了灵异论坛。
『撞鬼实录』帖子的发起者资料还是康虎军,这说明康虎军还活着,借着宁秋水又打给了胖子,无人接通,于是他又联系了官超,后者接了电话,声音带着疲惫。
“……喂?”
宁秋水眉头一挑:
“官警官,你还没睡?”
官超『嗯』了一声。
“昨晚看了一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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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说道:
“咱们见个面吧?”
“这么大雨,你选个地儿?”
官超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得中午了,这档案室是警局的绝密地带,大部分内部人员都不知道有这个『密室』,马上执勤的人要交班了,我得赶紧走,上午我要轮班,等中午吃饭我给你打电话吧。”
宁秋水:
“好。”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宁秋水联系上了胖子三人,等了半天没等到官超的电话,宁秋水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打给了官超,然而电话里响起的只有忙音,根本无人接通。
宁秋水一连打了好几遍,皆是如此。
“我擦……”
邓晨文看着宁秋水凝重的表情,也知道官超出事了。
“妈的,那鬼那么横?”
“大白天的,直接在警局杀人?”
他心里慌得不行,之前他还一直将警局当作是最后的庇护所,实在不行,轮到他了,他就往警局一蹲。
可现在,他发现白河中学里跟出来的鬼……貌似比想象中要恐怖得多!
“别急,别急……官警官未必死了。”
宁秋水见到邓晨文、钱卫军、康虎军都有些慌,一边安慰着他们,一边思考着对策。
很快,他想到了官超的师父罗警官,立刻拨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罗警官的声音:
“喂,啥事?”
“等一下……如果你是想问白河中学的事情,咱就别聊了,赶紧挂了吧。”
宁秋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官超的事讲了出来。
罗警官一听,立刻挂断了电话。
但很快他又打了回来,呼吸有些急促:
“你现在在哪儿?”
…
几人约了一个咖啡厅,因为今天暴雨的缘故,所以咖啡厅里人很少,罗警官匆匆而来,满脸焦急的神色。
“喂,官超呢?”
老警员进入包间,直接对着宁秋水大声询问。
后者脸上挂着歉意:
“罗警官,抱歉……我已经很努力地联系官警官了,但……”
老警员也没坐,一身的烟味儿,骂道:
“妈的,老子都跟他讲了,让他别来趟你们这群倒霉玩意儿的浑水,他非要来,非要来!”
“现在好了,给自己搭进去了!”
他急得叉着腰,目光审视着在场的四人,犀利得让四人有些如坐针毡。
这事儿吧……确实怨他们。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这些人,官警官确实不会陷入如今这样危险的境地,甚至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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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宁秋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一看,瞳孔轻缩。
老警员也是个人精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以前在江湖上练就得炉火纯青,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宁秋水的不对劲。
“什么消息,给我看看。”
他来到了宁秋水的身边,后者犹豫了一下子,叹了口气,还是将手机给了他。
接过了宁秋水的手机,老警员一眼便看见,消息是他的徒弟官超发来的。
消息的内容也非常简单,给了宁秋水一个地址,告诉宁秋水,那里有宁秋水需要的东西。
二人对视了一眼,宁秋水试探性地问道:
“一起去?”
老警员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最终还是同意了。
“哼。”
他一改之前的态度,没有再置身事外,点了根烟,加入了宁秋水几人的小队里。
路上,老警员的气似乎被大雨浇灭了一些,坐在胖子的车里,望着窗外出神。
宁秋水觉得他没那么生气了,便问道:
“罗警官,当年封住白河中学,不是为了封住里面的那只鬼,对吧?”
老警员没回话,一直盯着雨。
车内的气氛很是沉闷。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他心烦意乱地拉下了窗户,也不顾外面飘进来的雨点,想要点烟,但打火机打了几次都被风吹灭了,他长长叹口气,将烟挂在了耳朵上,说道:
“17年前封禁『白河中学』,其实是为了封禁里面的几千名师生。”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最爆炸的消息。
可在这份平静背后,宁秋水却嗅出了一股发自灵魂的恐惧。
车内的其他几人也傻了。
之前在咖啡厅的时候,宁秋水已经跟他们分享过了自己知道的大部分消息,而现在,当他们知道十七年前警方封锁的不是『鬼』而是『人』时,也被惊得说不出话……
“抱歉,罗警官,您刚才说……”
开车的胖子支支吾吾,一头冷汗。
老警员打断他道:
“是的。”
胖子咽了咽口水:
“那,那为什么警方要封锁『白河中学』?”
“那些师生又是怎么死掉的?”
“现在从那所学校里出来的那只鬼又是怎么回事?”
老警员轻轻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眸光恢复了敏锐和冷静: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官超那家伙应该是把当年关于『白河中学』的卷宗翻出来留给你了,这件事在警局一直以来都是绝密,除了当年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几乎无人知晓。”
“等拿到那份卷宗,你们就知道当年『白河中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将车开到了约定的地点,在一条十分陈旧的小巷子中的废弃的十字报亭里,翻找到了官超留给他们的东西。
被老警员说中了,的确是卷宗。
他们回到了车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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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直老实巴交的钱卫军瞪大眼,似乎无法接受卷宗记录的事。
老警员如约地点了根烟,打开了车窗,自顾自地说道:
“事实就是这样。”
“他们都疯了……卷宗上记录的,全都是真人真事,当初我也参与过卷宗的记录,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会相信的。”
车上的几人盯着卷宗里的白纸黑字,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又一幅恐怖的画面,纵是全篇没有一个鬼字,却让几人冷汗涔涔!
卷宗上记录,白河中学的三千六百五十五名学生和教职工……全都疯了。
——
学生杀死老师,剥下他们的皮,做成了人皮旗帜,插在了学校的各个角落里……
厨子砍死了学生,肢解了他们的尸体,熬成了几十锅肉汤,喂给其他的人吃……
音乐老师杀死学生,剖开他们的胸腹,用他们的尸体做成乐器……
体育老师摘下了许多学生的头颅,当作足球在操场上踢……
…
——
上述,不过是卷宗的冰山一角。
里面记录的这些种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疯狂行径,不是厉鬼,胜似厉鬼!
“当初参与白河中学封禁的警员,听说也疯了不少,最后要么辞职不干了,要么去看了心理医生。”
老警员叼着烟未动,回忆起了可怕的事,脸上的软肉一直在颤抖。
“而这一切……都是『它』的『杰作』。”
宁秋水看向了老警员:
“『它』是谁?”
老警员眯着眼,头也不回道:
“你们惹上的那只『鬼』。”
“那个时候,它还没有能力离开白河中学,警方知道这件事情很是棘手,于是请了许多相关方面的『专人』来处理,我也是其中一个。”
“最后,在牺牲了许多人之后,我们不得不做出那个沉痛的决定……”
“为了城镇的其他居民的安全,警方最终通过暴力彻底封锁了白河中学。”
“这一封,就是十七年。”
“时间过去的太久,安定了太久,我们本来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完了,没想到……”
他说着,瞟了一眼车内的五人。
几人脸色讪然,带着后悔。
除了……
老警员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弹飞手中的香烟,立刻打开了车门,惊骇道:
“快下车!”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开门下车,然而康虎军却手拿卷宗,身体僵硬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目直直地看向前方。
他也想下去……
然而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皮肤惨白的人却是面带微笑地牵着他的手,一动也不让他动。
PS:晚安!希望各位今晚都能梦到属于自己的牵着你们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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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所有人都看见了它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诡异的惨白面容,白的跟石膏雕塑一般,没有半分人色。
它明明有着正常的人类五官,但怎么看怎么瘆人,身上森寒幽幽,轻轻牵着康虎军的手,一动不动。
见状,宁秋水第一反应是要冲上去救人,但就在他重新接近车辆的时候,那个凭空出现的人却是骤然扭头90度,一双血红的恐怖眸子死死盯着宁秋水!
这一刻,危机感如浪涛一般袭来,强迫宁秋水止住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康虎军的头已经随着鬼的头一同转了过来,绝望的眸子里带着求助,然而宁秋水已经无法再向前,再多走一步,死的可能就不是康虎军一个人了!
“别他妈看了!”
“快走!”
情急之下,还是老警员从雨中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着宁秋水朝着巷子外面逃去!
至于胖子和钱卫军,二人狂奔的身影就在前方,几乎已经被雨幕水雾遮蔽到看不见了。
宁秋水被老警员拉着朝前逃去,却是回头盯着康虎军,瞪着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康虎军的脖子和鬼一样,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隔着水流汩汩滑落的车后窗凝视宁秋水。
虽然已看不清,但宁秋水还能明显感觉到那两道目光。
一道绝望的求助,一道怨毒的嘲讽。
他知道,那是鬼故意给他感知到的。
“狗娘养的。”
宁秋水骂了一句,嘴巴上全是雨水。
老警员看了一眼宁秋水,冷笑道:
“现在知道惹上麻烦了?”
宁秋水说道:
“我要再去一次白河中学。”
老警员表情一滞,随后骂道:
“我发现我是真他妈不该救你。”
“你这么能作,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宁秋水一边逃,一边回道:
“白河中学里面的鬼来找我了,事情可能和卷宗上记录的有些不大一样!”
“它给我画了一张地图,还有一张人体雕塑。”
“里面有重要的线索,也许可以对付那只厉鬼!”
老警员嘲讽道:
“咋,给你地图,把你骗你去送死?”
宁秋水对于老警员的怨念并没有多少愤怒,他看出来了老警员对于官超的感情,对方是真的很稀罕这个徒弟。
“官超警官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杀死的,他将东西留在了这里给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猜测,他很可能也是去了白河中学!”
老警员眼皮一跳,下意识地要去捂宁秋水的嘴,似是觉得他说这话不吉利。
“放你奶奶的屁!”
“你以为官超那小子跟你一样愚蠢?”
宁秋水拨开了他的手,继续说道:
“但他已经插手进来了,不是吗?”
“而且他没跟任何人说,尤其是没有跟我讲,不就是怕消息传到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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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琢磨琢磨。”
老警员眼睛越瞪越大,用手指着宁秋水道:
“喂喂喂,我发现你小子是真的坏啊!”
“害了我徒弟,现在又想要空口套白狼,把我骗进去给你白打工?”
宁秋水厚颜无耻地问道:
“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老警员死死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你最好祈祷官超在那里,不然老子绝对弄死你!”
四人一路逃着,直到路上遇见了计程车,载着他们回到了胖子的家中,简单洗漱换完了衣服,四人坐在了茶几旁喝着啤酒,气氛沉闷。
酒能麻痹人的神经,四人酒量都还算不错,几瓶啤酒下肚之后,恐惧的情绪渐渐消退了些。
见到胖子和钱卫军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之后,宁秋水才开口说道
“我刚才琢磨了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鬼是从白河中学里面出来的,我们想要逃脱厉鬼的猎杀,还得去白河中学里找到一切的缘由。”
噗!
他话音刚落,胖子就喷了,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手捂着裆部。
“你捂裆做什么?”
宁秋水关切地询问,胖子瞪眼回道:
“抽筋了!”
“妈的……宁秋水,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还嫌我们死得不够快是吧?”
“主动往那阴间地方凑!”
宁秋水眸光一闪,拿出手机,调出了论坛,打开那个熟悉的账号,放到胖子面前。
“康虎军已经死了,下一个是你。”
“现在是下午三点,没发现吗……那只鬼杀人的冷却时间在不断缩短。”
“按照之前的情况推测,你可能活不过明天中午。”
“去不去赌一把,你自己决定。”
胖子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自己照片,原本猪肝般的脸色快速变得煞白了起来。
咚!
他无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斜视天花板,喃喃道:
“怎么会是我……怎么会是……我?”
坐在他旁边的钱卫军有些暗喜,也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迟早会轮到他,但至少不是今天。
略带几分虚情假意地安慰了一下胖子,他又对着宁秋水道:
“如果你们要去白河中学的话……抱歉,我不能陪同。”
钱卫军拒绝了宁秋水的提议。
那个地方,他说什么也不会再去了。
本来对于白河中学他就忌讳极深,尤其是在知道了里面真的有鬼时,那里在钱卫军的心里已经成了活人勿入的禁地。
宁秋水看向钱卫军,一字一句道:
“老钱,你想清楚了?”
“我们去白河中学,倘若成功了,也许能找到对付那只鬼的方法,那只鬼杀不了我们,肯定来找你!”
钱卫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太冒险了,万一你们没成功呢?”
“别忘了,那座学校里死了几千名师生!”
“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厉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不徐不急,语重心长道:
“我们会带上卓震海,假如我们死了,就没有人会帮你了,你得在这个城市里单独面对一只随时来索你命的厉鬼!”
“它可能出现在你经过的任何一个角落,你家的床下,路过的树丛中,密集的树枝间,镜子里……”
“想想吧,还有比那更可怕的场面吗?”
“跟我们一起,哪怕死在了白河中学里,咱们也算是手拉手一起走,总比你一个人死来的好,你觉得呢?”
钱卫军脑海里已经出现了画面,猛地打了个哆嗦:
“宁秋水,你不厚道,你吓我!”
老警员跟着骂道:
“他就是个扫帚星,看着吧,咱们迟早全得给他害死!”
宁秋水看着还在犹豫的胖子,一拍桌,震惊了他心里的胆小鬼。
“老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我帮你背这么大锅和压力,你要是不去,你对不起我!”
邓晨文额头上青筋闪烁,眼神明灭,好一会儿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咬牙狠狠道:
“好!”
“去!”
“咱们就再去那个鬼地方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宁秋水:
“这就对了!”
邓晨文:
“什么时候出发?”
宁秋水摆手:
“先不急,你给我拿纸笔来,我给你画一幅白河中学内详细的地图。”
邓晨文闻言找来了纸笔,宁秋水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对着上面的内容,将白河中学的地图画给了三人。
一人一份。
“这地图……真是那学生给你的?”
老警员拿着地图,表情凝重。
“啥学生?”
二人耳朵竖了起来,宁秋水也没有隐瞒之前在家里撞鬼的事,除了那奇怪的离谱的梦,他几乎都说了。
听完宁秋水的描述之后,胖子脸色略有一些怪异,似是而非地说道:
“这么讲的话,我之前也在梦里撞到过一个穿着校服的恐怖黑影,它当时跟我说了两个字。”
三人看向他:
“哪两个字?”
邓晨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茶几上的啤酒瓶,半晌之后才猛地一拍大腿:
“忘了!”
宁秋水无语: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也能忘?”
邓晨文捂着头哀嚎:
“草,我只以为自己是做噩梦了,也没想到那是重要的线索啊!”
宁秋水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不管了,先去白河中学吧,边走边想。”
“现在鬼猎杀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每一分每一秒对我们来说都弥足珍贵。”
纵然窗外大雨瓢泼,但他们还是选择出发了。
宁秋水说服了所有人,他们现在都有了必须要去白河中学的理由。
胖子开车穿行于密集的雨幕里,心里还在想着,到底那两个字是什么,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来到了白河中学门口,这里早已经是荒草杂生,举目破败。
夜风森冷,予人错觉,暴雨的深处,那些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暗的狭小角落里似乎藏着一双双冰冷的眸子,正凝视着他们,雨刷器刮过,但前车窗玻璃立刻又被雨水模糊,远方漆黑的校园大楼中,隐有黑影徘徊,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什么。
穿着雨衣的四人在车里分发了手电,宁秋水拿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对着三人道:
“记住这个石膏雕塑,它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虽然理论上现在我们不在厉鬼的猎杀时间里,不过不好讲学校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厉鬼。”
“所以待会儿,我们尽可能还是一起行动。”
老警员朝着学校里忧虑地看了一眼,忌惮的同时又觉得担忧。
“那些鬼东西那么可怕,真的要杀我们,就算在一起也没用吧,还不如分散开以最快的速度搜寻……”
似乎是经历的比较多,老警员的胆子真的很大,在如此阴森诡异的地方,居然提出分散行动。
但他的想法很快就被宁秋水三人否决了。
胖子和钱卫军是因为胆小。
宁秋水则是觉得这样做很危险,他解释道:
“一起走未必就不会被鬼攻击,但还是会安全很多……你们没有发现吗,鬼不是『无所不能』的,它们似乎也被某种奇怪的力量束缚着。”
钱卫军眼睛凸着,怪吓人:
“没有吧?”
“那家伙吓人的要死,我们当时五个人坐在车里,本来就已经够挤了,正常情况下多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立刻发现?”
“可是偏偏就没有注意到它!”
“这足以证明,鬼有着很多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能力……”
宁秋水打断他道:
“但它只选择攻击了康虎军,而且带走康虎军之后,它也没有跟着我们追过来,这说明『正常情形』下,它在一段时间内只能杀一个人。”
回忆起了之前的经历,宁秋水的脑子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又对着老警员说道:
“罗警官,你们还记得,之前在殡仪馆你们及时赶到救下了我,但你们去救丁希冉的时候,却遇到了鬼打墙么?”
老警员挑眉道:
“有什么问题吗?”
宁秋水敲了敲自己的笔记本,在车里哗哗作响:
“那名鬼学生和杀人的厉鬼不是一伙的!”
“殡仪馆没阻止你们,是因为你们能救我,而在丁希冉死的那晚,它阻止你们,是因为它知道你们救不了,甚至过去了还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这就能证明,单独近距离和它相处十分危险,可这不是必死,只要旁边有人盯着,它就没法动手,除非……它在猎杀时间内。”
“走吧!”
“有地图,我们挨着挨着搜索过去即可!”
PS:晚安。欠的那更我琢磨着补……呜呜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连宁秋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明明已经接近了这一处死亡之地,接近了那可怕的诅咒的源头,可他内心的恐惧却始终在一个正常的阈值内浮动,甚至已经无法影响到他的理智。
对于白河中学,对于那只鬼,众人其实心里没什么底。
宁秋水的推测有理,便容易被信服。
四人进入校门之后,最先来到了保安室,里头全是灰尘和杂物,许多地方还有明显的褐色血渍,宛如笔墨一样挥洒在墙壁的角落里,镌写着当年出现的可怕。
“擦……这么多血,喂,老罗,你们当年真的那么狠,一个人都没有从白河中学里面放出来吗?”
胖子还是觉得这事儿实在太冲击他的心灵了,那不是几个,几十个,那是几千个人啊!
是真的全都疯了吗?
还是说,直接好鱼坏鱼全部一网捞完?
老警员脸上的肉颤抖着,他本不愿意回忆当年的事,可这熟悉的场景入目,脑海里的画面宛如幻灯片一样涌了出来,根本不受控制。
他用颤抖的手点了根烟,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心绪,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真的全都疯了。”
“我们之前专门进入白河中学参与营救的警员,最后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全都在学校里面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被杀害了。”
“知道吗,他们身上全都配备有步枪,手枪,弹匣,但这些东西并没有救下他们的命。”
“而且……所谓的封锁是针对于地域的,在我们封锁期间,里面根本没有一个学生或是教职工逃出来,他们在学校之中狂欢,自相残杀,直至全灭!”
他向着三人描述着一些当年的事,被宁秋水忽然打断。
“喂,看我找到了什么?”
众人的视线被他手中的手电筒光芒吸引过去——在靠近窗边的墙桌角落有一本被摆放平正的笔记。
几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笔记旁。
宁秋水对着笔记伸出手,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笔记时,一只苍白的手忽然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
“!”
毫无准备的出现吓住了宁秋水,他心里一惊,再细看时,那只手又消失了。
“怎么了?”
胖子忽然问道。
宁秋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你们没看见吗?”
三人都摇头,脸上古怪。
“看到什么?”
宁秋水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还是选择拿起了那本笔记。
翻开,纸页泛黄。
里面记录着一些奇怪的字眼:
…
【……蜘蛛、头发、模特……】
【棺材有烛火……】
【不要拉开窗帘……】
…
“这,这啥?”
望着笔记本上的字眼,几人都有点懵,邓晨文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宕机了。
宁秋水摸着下巴,盯着笔记本上的字眼陷入了沉思。
靠着窗户的老警员目光忽然瞥到了什么,他说道:
“我出去看看。”
宁秋水:
“别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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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员:
“就在墙外面,很近。”
宁秋水思考片刻无果,又翻动了一下笔记本后面,但后面全是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线索吗?”
“好抽象……”
钱卫军苦笑道,他用手电晃了一下周围,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之后,便来到了外面,没过片刻便发出了惊呼:
“那老头儿不见了!”
宁秋水二人惊觉,出来之后一找,果然没看见老警员的身影。
“妈的,那个老东西是真蠢还是假蠢?”
“他应该比谁都知道这所学校里有多危险吧?”
“都跟他说那么明白了,还单独跑……”
邓晨文嘴上骂骂咧咧,但语气之中透露的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本来他们人就不多,多一个人就多一次挡刀的机会,可现在还没有真正进入学校里,就少了一个有经验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宁秋水想到了什么,围绕着安保室转了一圈,在侧壁那一排偏倒的自行电动车里找到了什么,朝着一辆电瓶车走去,仔细看了看说道:
“他不是遇到危险了,而是自己走了。”
“这辆电动车不是学校里的,很新,牌照也是新的,完全没有任何锈渍,应该是才开过来的……”
钱卫军眼睛微微一瞪:
“不是,他为啥会因为一辆电动车脱离队伍?”
胖子摇摇头:
“这你都看不出来,那老警察明显跟小警察关系不错,你以为他是为了我们才来这白河中学里冒险的啊?”
“这电瓶车大概率是之前那个年轻警察的,老警察这是一个人去找小警察了,等他找到了小警察,多半会带着对方直接离开学校!”
说着,他又讥讽了一句:
“可这家伙……显然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是逃出去就有用,我们还会再来这里冒险吗?”
“事情不解决,我们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对方没有义务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胖子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人都自私,看到有人在危险的时候抛弃自己,心里难免会生出怨恨的情绪。
宁秋水没有否认胖子的观点,他看向了前方那座漆黑的门楼,说道:
“先过去看看。”
三人跨过了正门面前的教学楼,这里是1幢。
白河中学教学楼里一共4幢楼,围成了一个大圈,至于食堂、操场、宿舍、图书馆,则又在另一个方向,不过那只给宁秋水留下线索的鬼只给出了教学楼的详细地图和结构,其他只以文字简略描述,想来神秘雕塑就在四幢教学楼之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幢教学楼一共只有两个入口,一个在正门口,另外一个在对面,距离宁秋水三人很远。
由于没有电,头顶的暴雨阴云又沆瀣一气,教学楼里黑的吓人,手电筒没照到的地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来到了漆黑走廊,外面的雨声小了,几人脚步声此起彼伏,成为了走廊里唯一的杂乱音符。
这环境实在是压抑,虽然已经不再是第一次来了,可胖子一想到鬼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脚步便越来越压抑。
要命。
心里装的石头越来越重,他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宁秋水低声道:
“秋水,我觉得要不要给卓震海打个电话,让他也赶紧过来?”
他不敢高声语,像是害怕惊动某些……东西。
宁秋水回道:
“不太建议,你要真的害怕,可以联系一下吕荆川,这家伙之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好像是被留在了学校里,而且过了这么多天他还没有死……不过这都是丁希冉跟我讲的,虽然从他的描述中,我觉得白河中学里的这个吕荆川是真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谁知道呢?”
胖子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听了宁秋水的。
他的理智凝滞成了一团浆糊,觉得自己已经不可信了。
胖子尝试给吕荆川打电话,后者接通了,但电话里却传来了奇怪的摩擦声,声音密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蠕动。
“喂,喂,吕荆川,听得到吗?”
“吕荆川!”
胖子一连叫了几声,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那个摩擦蠕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他的手机一样!
警觉的胖子立刻将手机放下,他仔细看了看,那声音已经变得比较大了,以至于旁边的宁秋水和钱卫军都能听到。
二人盯着邓晨文的手机,问道:
“这什么声音?”
邓晨文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摩擦声越来越大,给人的不安感也越来越重,宁秋水莫名间身上又有了那一股毛毛的感觉,他急忙对着胖子说道:
“老邓,快,挂断!”
邓晨文大拇指一摁,立刻挂断了链接,然而那个声音却还在继续……
这下,三人全都炸毛了。
不等宁秋水提醒,胖子已经先一步将手机猛地用力扔到了身后极远处!
啪——咚咚咚。
手机摔在地面上,又滚出些许距离,屏幕朝上,亮光依然。
三人有些惊慌地看着手机,片刻之后,钱卫军指着那头颤声道:
“那,那是什么……”
没人回答他,因为没人知道答案。
漆黑的走廊远处,那个亮着的手机不断震动着,渐渐从屏幕之中伸出了许多黑色的丝线,它们宛如有灵一般向上延伸。
“那是……头发!”
宁秋水瞳孔紧缩,想起了之前在保安室拿到的笔记本。
“快逃!”
他也不顾不得会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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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楼梯口,上楼的时候,邓晨文朝着之前扔掉的手机位置看了一眼,心头猛地一凉。
那里站着一个黑影。
头发很长,像是一个女人,正静静凝视着他们。
邓晨文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狂奔,甚至超过了宁秋水,三人快步来到了三楼,楼梯口吹来了阴风,似乎暗示着那个恐怖的长发女人跟了过来,宁秋水没说话,用手指了指三楼的教室,示意先躲进去。
教室都是双开门,窗户下面是草坪,真的被发现了,他们还有地方可以逃。
否则再这么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只怕身后的鬼东西没有甩掉,又惹上了新的可怕的玩意儿!
二人这时候已经大脑空白,没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见宁秋水这么指了,甚至想也没想,就这么一头朝着那个教室里扎了进去!
漆黑的教室里,大量的摆满了书籍的课桌散乱摆布,钱卫军找地方藏的时候,忽然踢到了什么,他用手电扫过,险些吓出猪叫!
那赫然是一颗人头!
只剩白骨的人头!
漆黑的眼眶直直地对着钱卫军,就好像是在凝视他!
好在钱卫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知道外面有一个真正的鬼在追杀他们,现在绝对不能出声,于是愣是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了。
“关手电!”
宁秋水低声说了一句。
钱卫军立刻关闭了手电,然后三人就躲在了教室靠窗的角落一动不动。
这样的等待是极为忐忑煎熬的,三人就像是在等待死刑的犯人。
暴乱的雨珠不停拍打着窗户,迎合着三人的心跳。
就这样,过去了足足十分钟左右,宁秋水才低声对着身旁的二人说道:
“应该没事了……走吧,咱们就从这层楼开始找。”
邓晨文没动,声音颤抖:
“秋,秋水……”
“卫军不见了!”
宁秋水怔住,回头看了一眼邓晨文身旁。
那里空无一人。
之前宁秋水在最右边,钱卫军在最左边,中间隔着邓晨文这个胖子,所以宁秋水根本没有意识到钱卫军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钱卫军!”
邓晨文不信邪地轻轻叫了声。
没有回应。
他身上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大脑一片空白。
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
难道……这教室里,也有鬼?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人躲在教室,不过短短十分钟,钱卫军这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
期间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
宁秋水打开了手电,快速朝着教室的周围晃了晃,没见着人和其他恐怖的东西。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抬起手电,照向了天花板上。
果然……
原本雪白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新鲜的血红掌印,密密麻麻,延伸向了教室的后门!
并且,这些血红掌印随着时间渐渐推移,正在消失。
“能在天花板上行走的鬼吗……是一种特殊的能力,还是说……『蜘蛛』?”
有了之前能通过手机移动、顺着网线过来杀人的长发女鬼,宁秋水已经隐隐明白了在安保室里看见的那个笔记上面记录的第一行内容的含义。
蜘蛛、头发、模特……对应的是白河中学里比较危险的三只鬼。
它们应该分别有着类似于蜘蛛、头发、模特三种东西的能力,或者是形似的特征。
譬如——蜘蛛可以在天花板上行走。
望着头顶那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宁秋水刚要说什么,忽然低沉地叫了一声,用手捂住自己的头,跪在了地面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胖子一见他这样,也是错愕,懵逼了片刻之后,后退了半步,警惕问道:
“喂,秋水,宁秋水,你没事吧?”
宁秋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伸出手摆了摆。
他还是觉得头剧痛。
有一种力量宛如海上的狂风暴雨,将他卷入了暗礁之中,不断碰撞,直至最后将他彻底粉身碎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宁秋水已经浑身是汗,他喘着粗气,从地上缓缓站起了起来,打开手电,再一次照向了天花板,那些血手印已经消失了大半,但仍有些许痕迹。
“还好……”
“胖……老邓,咱们跟过去看看!”
邓晨文眸子闪过一道光,语气里充斥着抵触:
“宁秋水,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那特么是鬼,不是人!”
“你以为外边儿遇见的歹徒呢?”
“没找上你你就烧高香吧,还往上凑!”
宁秋水揉着眉心,解释道:
“那只鬼未必杀死了钱卫军,我们找机会,也许能把钱卫军救回来!”
邓晨文以手抚额。
“我真服了!”
“你确定吗,就这么草率地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
宁秋水沉默了片刻,语气笃定道:
“我确定。”
“鬼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能力,如果没有什么硬性的『阻拦』,那它只需要轻微出手就可以杀死我们,但那东西没有,而是带着钱卫军跑了!”
“这件事充分地说明,它不能立刻杀死我们,而且也没办法同时攻击『多人』!”
“……可能还有其它的,不管怎么说,它身上的『限制』很多,如今身处于这所学校中的活人已经很少了,死一个少一个,老罗估计还指望不上,除非真的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有办法,我不建议放弃任何一个人!”
宁秋水说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对着胖子说道:
“另外,现在距离晚上还很早,学校的恐怖源头暂时还不会盯上你,你只要不被学校里其他的鬼发现,应该还比较安全。”
“如果你不去的话,可以就待在这里,我自己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胖子目光落在宁秋水手中的手机上,表情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他说道:
“秋水,不行咱把手机扔了吧,万一……”
宁秋水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胖子在担忧什么,熄屏手机,揣回了身上。
“先别急,你也别急着扔,指不定后面还有用……”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胖子那紧张的表情两秒,十分严肃地告诫道:
“但千万不要用来打电话,也绝对别进那个满是厉鬼的灵异网站!”
胖子闻言,眼底闪过了一道光,点了点头说道:
“好!”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似乎变得没那么紧张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个人行动还是太危险了。”
二人达成一致,立刻行动了起来,沿着天花板上即将消失的血手印追了出去……
血掌印在走廊一直延伸到了远处楼梯口,二人蹑手蹑脚地追了过去,一路来到了五楼,刚出楼梯口,宁秋水手电一晃,发现血渍直通右侧第三间教室门口。
血掌印就消失在了那里。
宁秋水关闭了手电筒,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对着他说道:
“老邓,咱们打个合作。”
黑暗中,胖子的脸色几乎不可见:
“怎么合作?”
宁秋水说道:
“虽然我没有进去,但可以肯定,钱卫军就在那间教室里……待会儿你去引开里面的那只鬼,我去里面救人,完事之后,我们在刚才的那个教室里面会和!”
胖子都给宁秋水说笑了
“麻痹的,你怎么不去?”
宁秋水一本正经道:
“因为那只鬼不敢杀你。”
胖子身子一僵,几秒的沉默显得那样漫长,他还是问道:
“为什么?”
宁秋水回道:
“这你都想不通?你现在是被学校里那只最恐怖的鬼点名要杀的人,它是白河中学惨案的源头,可以说,现在学校里面出现的厉鬼,全都是它一手养出来的,没有它的允许,其他鬼最多找个地方地方把你囚禁起来,不敢对你真的下杀手。”
“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琢磨琢磨……”
PS:还有一更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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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谁都知道,傻子才会同意宁秋水的说辞。
宁秋水也知道。
但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胖子真的会答应自己。
宁秋水根本不在乎胖子答不答应。
他有自己的目的。
短暂的犹豫过后,传来了胖子的回复:
“好,我信你一次。”
宁秋水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老邓,我不需要你为我争取多长的时间,五分钟就够,我猜这些学校里的鬼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它应该不会离开自己的『地盘』太久,一会儿我救完人,直接去三楼老地方等你!”
邓晨文没动,似乎在担忧什么,不放心地问道: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被鬼抓住了,怎么办?”
宁秋水目光幽幽:
“他肯定不敢杀你,我们又会想办法来救你!”
“放心,大家现在就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伙伴,我不会抛弃任何一名伙伴!”
得到了宁秋水的回复,邓晨文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决定,点点头,叮嘱道:
“那你动作快点!”
他同意了。
小心翼翼,蹑手蹑脚来到了前方的那扇教室门口,邓晨文拿出了自己的手电,对着教室里面晃悠了一下,紧接着,教室里传出了动静,邓晨文迅速关闭了手电,朝着前方不要命地逃去,而教室门内,也迅速追出了一只漆黑的恐怖影子!
啪嗒啪嗒啪嗒——
由于相隔太远,再加上又没有明亮的光源,所以站在墙拐角的宁秋水看不清楚那个快速匍匐奔跑在天花板上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能依稀看见,那玩意儿好像有很多……腿。
饶是隔着这般远的距离偷偷观察,宁秋水还是觉得手心在渗汗,他无声地接近了『蜘蛛』所在的教室,拿出手电朝着天花板上照射了一下,果然看见了大量的血手印。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邓晨文和『蜘蛛』消失的方向,嘴上喃喃道:
“真是麻烦啊……”
进入教室内,入目的景象让宁秋水毛骨悚然,内部到处都是头发和尸体,那些头发蠕动着,像是活着的生物,在宁秋水进入教室之后,这些头发居然蠢蠢欲动,朝着宁秋水包裹了过来……不过,它们似乎害怕宁秋水手中的光,随着宁秋水手中的手电射向它们,头发立刻又缩了回去,蜷成了一团。
教室中充斥着浓郁的恶臭,这些味道被某些力量限制,传不出去,但一来到教室,就顺着鼻腔直冲天灵盖。
宁秋水不停用手电照着,从一些被头发包裹的人中,寻找着钱卫军。
短短两分钟,宁秋水就找到了目标和一个……不曾料到的人。
——老警员。
对方也被头发狠狠裹住,他比钱卫军在这里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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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
老警员眸子里写着茫然,显然还没有完全回神,宁秋水直接拉着他和面容极其惊恐的钱卫军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快走,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等『蜘蛛』回来,我们全都要死!”
宁秋水说着,带着二人出门左转,和胖子离开的方向截然相反,接着带着二人一路往上,来到了七楼,然后登上天台,从天台上的铁桥朝着三幢而去……
路上,老警员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想到了之前经历的一切,他的脸色和钱卫军一样苍白,内心全是后怕。
“喂,秋水,多谢了……”
钱卫军感激涕零,就差给宁秋水直接跪下了。
他是真没想到,宁秋水居然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
老警员虽然没有跟宁秋水道谢,但语气已经平和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针对宁秋水了。
“喂,小子……那个胖子呢?”
“他没跟着你吗?”
宁秋水打开了手机,点开灵异论坛,点开了『撞鬼实录』帖子的发起者。
对方的人物资料已经赫然变成了……他!
这本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但宁秋水似乎早有预料,表现得十分平静。
“先说一个结论……邓晨文已经死了。”
“现在跟着我们的那个胖子是假的。”
二人听到这个消息,皆是一愣。
胖子死了?
这……
“什么时候的事?”
老警员语气变得严肃。
宁秋水直接对着远处扔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着它消失在了白河中学外的野草丛里,而后才转身道:
“不知道。”
“这件事也在我的预料之外。”
“我也才发现他有问题不久……不久前我试探了他好几次,不过都没有完全确认,直到『蜘蛛』追着『胖子』出去时发出了声音,这才让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胖子』就是被什么东西替代了!”
“我个人倾向,替代他的,就是那个一直要猎杀我们的鬼!”
宁秋水跟二人讲述了经过。
起初发现胖子有问题时,是因为对方的呼吸太均匀了,没有了钱卫军干扰,那个黑暗寂静的环境里就只有宁秋水和胖子,他能清晰地听到胖子的呼吸。
而后,他故意说出了去营救钱卫军,胖子虽然拒绝了,但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恐惧情绪。
再者,当宁秋水拿出了手机时,胖子突兀显得有些紧张,还提醒宁秋水扔掉手机,但随着宁秋水反过来警告胖子不要打开灵异网站时,胖子反而放松了下来。
那一刻,宁秋水对于胖子的戒备程度已经极高!
很明显,胖子不想让宁秋水继续拿着手机,不是怕宁秋水招来那个长头发的女鬼,而是怕宁秋水打开灵异论坛发现这一切。
所以,宁秋水又提出了让胖子引开『蜘蛛』的计策。
对,这就是计策。
如果胖子拒绝,宁秋水就会去引开『蜘蛛』,借此远离胖子。
如果胖子同意,宁秋水依然可以借此远离胖子,并且还能救下钱卫军。
“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下一个就轮到我死……”
说着,宁秋水看向二人,念念有词:
“卫军,赶紧把手机扔了,现在拿着手机已经没用了,那玩意儿可能还会成为鬼的定位器!”
“老罗,别他妈抽烟了,打火机放回去。”
…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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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个雕塑了么?”
“好好看看,记住它的样子。”
二人看着被手电照亮的笔记本,目光认真又带着一抹疑惑。
“这雕塑看着好诡异,什么玩意儿?”
老警员问道。
宁秋水解释道:
“白河中学诅咒的『源头』。”
二人皆是一惊:
“你确定?”
“你怎么知道的?”
宁秋水:
“我确定,这是白河中学里面的冤魂告诉我的。”
“找到这个雕塑,干碎它!”
“问题迎刃而解!”
老警员摇摇头,他觉得这个说法很荒谬: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要找出问题的源头,这点我只能支持,也愿意配合……但你要说白河中学诅咒的源头,我觉得不对。”
“老头儿我以前不做警察的时候是干江湖术士的,不瞒你说,我也遇到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从来没有这么凶悍的!”
“那可是学校,阳气多么旺盛的地方?”
“几千人呐,说杀就杀了,你跟我说这样的鬼是雕塑成精?”
宁秋水看向他,低声道:
“那鬼是不是雕塑成精我不清楚,但我得纠正你一点,罗警官。”
“当年白河中学的学生和教职工是怎么死的?是它杀死的吗?学校真的是闹鬼吗?”
“不是。”
“他们是疯了,是互相残杀!”
“为什么鬼在学校外面敢肆无忌惮的杀人,但在学校内却要用这样的方法?”
“我想一来,在学校内离它的本体更近,它能发挥的能力更多,更强!”
“二来,这样可以避免有人能够威胁到它的本体。”
宁秋水说着,看向了二人:
“你们想想看,假如学校只是单纯闹鬼,死几个人之后,学校内一定会开始排查原因,很容易就找到鬼的本体,到时候直接给它处理了……”
“但如果它让这些教职工们互相残杀,谁会注意到它呢?”
“白河中学所有师生发疯只是表象,深层次的原因,是那只藏在白河中学内的厉鬼在清除身边的『潜在危险』!”
老警员陷入了沉默,宁秋水带着他们已经来到了三幢教学楼的天台上,继续说道:
“而且,鬼有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限制』,否则刚才『胖子』根本不会跟我合作,直接当场就把我处理了。”
“又或者它直接让『蜘蛛』把我直接绑在一个地方不动,时间到了它直接就来收割,这么做岂不是更加方便?”
“它有智商,能混入我们之中,懂我们的言语,能揣摩我们的思维和逻辑,这才是最可怕的!”
钱卫军也学着宁秋水将手机扔得远远,望着手机消失在校园墙外,他顿觉一身的轻松。
“我擦,他娘的这东西不会真的是定位器吧……狗日的,做鬼了还玩阴的,这生前得多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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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嘀咕着,眼皮跳个不停。
仔细想想,能说得通。
之前他们在外面分得那么散,可只要时间一到,鬼总能准时找上他们。
他们从三幢的天台下去,楼梯上,老警员蹙眉道:
“这学校教学楼这么大,这样硬找下去不是个头,别说那雕塑不知道大小,就算是人那么大的石膏雕塑,都够我们找的。”
“宁秋水,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宁秋水想了想说道:
“应该暂时没有了,之前胖子说过白河中学的冤魂在梦境之中给他留下了两个字的线索,但他忘了,所以现在咱们也不知道这线索到底是什么……”
“另外就是我们在安保室里面拿到的那个笔记本上记录的线索。”
“就这些。”
笔记本上的内容,老警员也看到过,他都还记着。
“蜘蛛、头发、模特……如果这是代表着鬼,下面的又是什么意思?”
“棺材有烛火……”
“学校里怎么会有棺材?”
“烛火……等等。”
老警员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二人道:
“蜘蛛、头发、模特,是不是都怕火?”
沉默了片刻,钱卫军自言自语道:
“罗警官,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
“模特是塑料做的吧?”
“只要不是石膏。”
宁秋水皱了皱眉,没说话。
回忆起之前笔记上的内容,他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不要拉开窗帘』。
恰巧不巧的是,之前他们在一幢中待过的那个教室里,正好有一扇窗户没有『窗帘』。
所以……『窗帘』去了哪里?
只是单纯的『丢失』了么?
还是说,『窗帘』有其他特殊的用途?
…
思索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三幢的7楼,刚一下楼梯,走在最前面的老警员就拦住了后面的二人。
漆黑的走廊前方远处,似有一个黑影伫立在那里。
因为隔得实在太远,所以看不清楚,钱卫军畏首畏尾道:
“那……不是鬼吧?”
“它没动哎,看上去好像是什么杂物。”
老警员犹豫要不要用手电晃过去,但这可能会惊动对方,钱卫军又说道:
“不是说咱们胆子要大一点吗?”
“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对吧?”
闻言,老警员正要打开手电晃过去,可他还没动,对方居然先动了!
那个黑影转身就逃,没有一丝丝留恋,消失在了尽头的连接三幢教学楼和四幢的铁桥。
这样的铁桥在1、3、6层都有,连接着三幢和四幢。
三人也被远处的黑影搞懵了,他们原本以为那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准备跑路了,结果没想到对方先跑了。
宁秋水最快反应了过来,直接朝着那头追了过去!
“快,跟过去,那家伙要不是活人,要不就是……引路的冤魂!”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幢,三楼。
哒——
哒——
不徐不急的脚步声出现在了这里,一个体态宽大的人影从黑暗中出现,缓缓来到了一间教室的门口。
啪!
手电打开,这人满头的汗水,正是邓晨文。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推开了教室的门,对着里面的黑暗环境轻轻叫道:
“宁秋水,宁秋水,你在吗?”
“宁秋水!”
“……”
一连叫了几声,漆黑的教室内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除了窗外勉强传入的雨声,就只剩下了墓地一般的死寂。
胖子的面容变得狰狞了一些,眸子的血丝也宛如枝桠一样蔓延了开来,不停在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搜寻,在确认这个地方没有宁秋水的身影之后,他立刻拿出了电话,拨打了宁秋水的手机号……
嘟嘟——
嘟嘟——
几道忙音过后,胖子忽有所感,看向了窗外的某一个方向,接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浮现出了极度的愤怒和怨毒,五官也跟着变得扭曲了起来……
“你跑不了的……你跑不了的……”
轰隆!
一道惊雷恰巧在此刻划过天穹,将教室照亮了一刹。
玻璃上,映出了胖子的真实面容。
那根本……就不是一张活人的脸!
…
4幢。
在二人的眼中看来,宁秋水的行为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可在刚才那急迫的时刻,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宁秋水。
原因也很简单,宁秋水救了他们的命。
如果说,在这所学校里面还有什么让他们信任的人,那就只有宁秋水了。
三人一路狂奔,为了防止跑步发出太大的声音,他们直接踢掉了鞋子,就这么跟着黑影追到了四幢教学楼。
从一个漆黑的走廊走入了另一个漆黑的走廊。
那个黑影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
“……还是跟丢了。”
老警员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周围,钱卫军最后一个跑到,他看着年轻,竟是体力最差的那个,双手往膝盖一撑,弯着腰气喘吁吁。
随着光芒晃过,老警员叹了口气道:
“看来我们跟丢了。”
他话音刚落,钱卫军忽然颤声道:
“你,你们看地上是什么?!”
啪!
宁秋水打开了手电,照在了面前的地面上,瞳孔微缩。
那竟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座学校里不是已经没有活人了吗?
怎么会有血呢?
难道是……官超和吕荆川?
老警员显然跟宁秋水想到一块儿去了,脸色骤变,难看得像是吃了屎,甚至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对着二人道:
“你们谁舔一下,看看什么血型?”
钱卫军瞪着眼:
“啊?这也能尝出来?”
老警员没有回复,只是低声骂了句:
“马勒戈壁,被你们害死了!”
他蹲下身子,勘察了一下,确认了这血出现不会超过一个钟头,立刻朝着血渍追了过去!
宁秋水和钱卫军立马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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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埋怨老警员的行为太过冒险,他们也想知道这血迹的主人到底是谁,随着他们跟着血渍追到了5楼,终于发现尽头站着一个佝偻的黑影,背对着他们,身后还拿着什么,一直在拖着……
见到了这个黑影之后,三人几乎都是瞬间停住了脚步。
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了心口。
“官超?”
宁秋水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其实他心里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官超。
黑影没有转头,依然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钱卫军扯了扯二人的袖子,神色畏惧:
“喂,喂,这这明显不是官警官啊……咱们快走吧,这家伙不对劲……”
不知为什么,一来到这里,钱卫军身上就有一种被人偷偷凝视的不安感。
这种感觉十分激烈,犹如实质,让钱卫军身上毛孔渗着寒气。
老警员用手电照在了对方的身上,三人立刻看见,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保洁阿姨,它感受到了灯光,微微转身,皮肤在手电的照耀下显得那样苍白。
它只有眼白,没有瞳孔,手中倒提着一名学生,那学生没有了下半身和手臂,只剩下了血淋淋的脊骨和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脊骨被绑在了一根木棍上,拿在保洁阿姨的手里。
它竟将学生当成了拖布!
“……地面上的血迹,是它弄出来的!”
在被鲜血浸染的凌乱发丝之中,一道骇然目光射向了钱卫军,后者与之对视,身体在这一刻直接炸毛了,难以抵制的恐惧攀上了他的心头,瞬间击溃了他的所有勇气!
钱卫军惶恐大叫一声,转头就跑,宁秋水和老警员被他的叫声惊得浑身一麻,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们转头想要跟着钱卫军一起逃,却发现走到了楼梯口的钱卫军忽然停住脚步,整个人像石膏一样定住不动了。
“不对劲!”
老警员立刻止住了脚步,楼梯口的拐角漆黑位置忽然出现了一双惨白的手,一下子抓住了钱卫军的脖子,将他一下拉入了不可知的黑暗之中!
这一幕让二人心头一凉。
现在,进退两难啊!
前方未知的黑暗中,再没有传出钱卫军一丝一毫的音讯。
宁秋水迅速回头,发现先前还在楼道里的保洁阿姨,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地面上只留下了一条突兀的、长长的血痕。
宁秋水盯着地面上的血痕,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
手电晃过了保洁阿姨之前站过的位置,地面上像落下了什么东西,宁秋水示意老警员帮他盯着些,自己快速来到了那里,在一滩血迹之中发现了一块特殊的『电池』。
“电池……?”
宁秋水眉头微微一皱,他试着擦了擦电池上的血渍,但怎么也擦不干净。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而后回头对着老警员说道:
“跟我去个地方!”
老警员盯着黑暗中的一个地方,语气严肃:
“我们得赶紧逃了……”
宁秋水愕然抬头,瞳孔缩成了一团。
只见远处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密密麻麻长着十几条血肉模糊的手臂,极为瘆人!
那个东西……正在逐渐接近他们!
“快逃!”
…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在钱卫军被那只惨白的手拖走之后,『蜘蛛』也出现了。
那是一个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恶鬼,粗略看去十几只血淋淋的手臂在天花板上宛如蛛臂一样移动着,所有的手臂中间连接着一团宛如卵一样的密密麻麻的眼珠聚合体,那些眼珠全都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白得瘆人。
它的移动速度很快,在侧墙和天花板上来回跳跃,疯狂追逐着二人!
“我们去哪儿?!”
老警员对着跑在前面的宁秋水问道。
“4303!”
宁秋水准确说出了一间教室的门牌号码。
教学楼内,有些楼梯段是被杂物封锁过的,没法通行,比如4楼通向3楼的左右两个阶梯都被大量的课桌椅子堵住,只有中间那个通道能够通过,好在之前那个学生给予他们的地图上已经标注过了,没给宁秋水二人造成更多的麻烦。
不过那『蜘蛛』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跳跃力惊人,要比一般人跑步的速度还快,眼见着即将追上二人扑过来,老警员忽然从身上摸出了手枪,转身对着天花板上追过来的『蜘蛛』连发数枪!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老警员的手枪里射了出来,速度没想象中的那么快,也没弄出多大的动静,其中两枪射偏,第三枪才堪堪命中了正面想要扑过来的『蜘蛛』!
后者被那黑乎乎的子弹命中之后,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冲击,摔在了地面上,不断扭动翻滚,那些血淋淋的手臂扭曲成骇人形状,用力扑打地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狰狞的掌印!
“快!!”
“这『子弹』撑不了多长时间!”
老警员对着宁秋水大叫,随后收起了枪,跟着宁秋水朝着4303狂奔。
那个教室……就在前方!
直到此时此刻,老警员也不知道,进入了那个教室究竟会发生什么?
难道进入4303教室就可以逃脱身后『蜘蛛』的追杀了么?
那个教室,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
诸多的疑惑也只是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老警员悲哀地发现,他信任上了这个以卑劣手段带着他入局的年轻人,而原因,似乎仅仅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救过他一次。
非得再找一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宁秋水看上去没那么怕死。
这一刻,老警员深刻地意识到,他老了,老到了怕死的年纪,老到了需要一个年轻人来为他提供血性和勇气。
宁秋水和手中的手电筒一起回头,看见了地面上疯狂挣扎的『蜘蛛』,讶然道:
“草,老罗,你有这么牛逼的武器,怎么被它抓住的?”
老警员给出了一个宁秋水没法拌嘴的回答:
“反应慢。”
『蜘蛛』还在地面上挣扎着,但那颗子弹也仅仅就为他们争取了大约五秒左右的时间,可现在的宁秋水很清楚,能对鬼造成影响的东西都绝非凡品。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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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指挥道。
老警员:
“没了!”
“子弹没了?”
“对啊!”
“不是,你一个警察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就带三颗子弹?”
听到宁秋水这理所当然的话,老警员吹胡子瞪眼骂道:
“这特么是我师爷的骨灰做的!”
“你以为批发呢?”
宁秋水吃惊:
“你还真是孝顺!”
二人拌了拌嘴,已经来到了教室门口,也顾不得里面到底有没有鬼,二人一头钻进了这个黑黢黢的教室里面,然后宁秋水立刻大叫道:
“关门!”
老警员快速将教室的房门锁上,然后用力一提肛,死死抵住了门口!
咚!
咚!
门外,『蜘蛛』也没有撞门,它在门口上安静地趴着,似乎在做什么……
很快,老警员就看见门缝中竟然出现了大把大把的头发,缓缓伸了进来!
他吓得急忙后退了半步,然后一脚狠狠蹬在了这些头发上!
啪!
奇怪的响声落下,头发里溅出了大量的鲜血!
老警员低声骂了句,回头看向捣鼓一个机器的宁秋水,大声道:
“宁秋水,它要进来了,你好了没有?!”
宁秋水没有理会老警员,继续捣鼓着机器,精神高度专注。
老警员见他没说话,又回头看了看门口的『蜘蛛』,心里焦躁不已。
咔——
那些头发进来之后,直接拧开了门锁。
这声音虽然很小,可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却显得格外刺耳,门打开的霎那,老警员看着十几只血肉模糊的手臂猛地从门缝之中挤了出来,心里寒气直冒,他不断后退,声音发颤:
“宁秋水,宁秋水!”
“别捣鼓你那破东西了!”
“咱们要不跳楼吧?”
“死得痛快一点。”
宁秋水还是没有理会他,依旧弄着教室里奇怪的机器。
『蜘蛛』猛地一跳,翻身到了天花板上,用那堆卵泡似的白花花眼珠子死死盯着二人!
“草泥马的……”
老警员浑身发冷,但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对准了『蜘蛛』!
“你敢动?敢动我打死你!”
“来!”
“来!”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对着『蜘蛛』咆哮,挑衅,底气十足。
似乎『蜘蛛』一旦扑过来,他就真的会开枪打死对方。
本以为这种方式可以震慑对方一下,毕竟刚才『蜘蛛』是真的在子弹上吃过亏,可老警员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因为这种挑衅直接愤怒了。
于是『蜘蛛』扑了上来。
“你妈!”
老警员大骂一声,被『蜘蛛』摁在地面上动弹不得,他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血淋淋的手掌朝着自己的脸覆盖了过来……
他奋力挣扎着,但根本无济于事。
蕴藏着死亡的黑暗逐渐笼罩,老警员眼中光彩渐渐消失。
就在这一刻,一道光忽然出现,从头顶打下!
“人之初,性本善……”
恍惚间,老警员听到了许多学生的诵读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些诵读声,由远及近,最终竟全部落在了他的耳畔。
捂在他脸上的血手,快速松开,蜘蛛像是受惊了一般,立刻逃向了教室外面。
但它没有走,而是一直徘徊在门外的天花板上,用那些白色的眼睛凝视着老警员和宁秋水。
老警员恍惚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些,身上依旧是酸痛不已,像昨天才蛙跳了一万米。
目光扫向周围,他直接怔住了。
房间里的一个扩音器被启动,里面不断放出学生们诵读的声音,教室头顶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黑暗被驱散,教室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老警员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十七年,绝对不可能通电,灯……是怎么亮的?
他看向了站在扩音器旁的宁秋水,后者没说话,来到了一个半掩的窗户旁,看着其他三座黑漆漆的教学楼。
随着扩音器被染血的电池激活,教学楼里似乎受到了召唤,透过对面教学楼的一些玻璃窗户反射,宁秋水隐隐看见,自己所在的4幢楼层还有一些教室的灯也亮了。
这是个好消息。
“宁秋水,这怎么回事?”
老警员脸色茫然地问道。
宁秋水指着那个扩音器,解释了一下之前他们遇到的事。
“那个电池确实给扩音器用的,之前我们看见过,来之前吕荆川试了好几次。”
“但有意思的是,吕荆川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电池。”
老警员一怔。
“没带电池?”
“那这个电池是……”
宁秋水解释道:
“上面有血,而且擦不干净,肯定不是凡物,多半和鬼有关。”
“我当时想,要不就是学校原来的鬼,要不就是吕荆川的冤魂……你知道,他被留在这白河中学几天了,且不论这个地方有恐怖的厉鬼随时都要索他性命,正常人就算不吃不喝几天,也该死了。”
“无论是学校的鬼,还是吕荆川,把『电池』给我们,肯定都是为了帮咱们。”
“所以,我直接往这头跑了。”
老警员听得浑身燥热,忍不住想要点一根烟,但现在这状况又不适合抽,他语气复杂地叹道:
“唉……你胆子还真是大。”
“脑子也够灵光。”
“但也是真的……不要命。”
宁秋水说的这些,到底都是些猜测,没有得到证实,一旦宁秋水的想法出现了误判,那他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至少他们两个人之中的其中一个会被『蜘蛛』带走。
而且这一次,他们一旦被『蜘蛛』带走,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因为那个假胖子知道自己被宁秋水耍了,也知道宁秋水已经认出了他的真身,它不会再给宁秋水任何机会。
随着时间推移,宁秋水的处境也会越来越危险。
留给他的安全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不是不要命,我们已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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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诵读声虽然能够暂时驱退外面的『蜘蛛』,可动静太大,也很可能会引来那只鬼,其他有诵读声的教室为我们提供了掩护,不至于立刻被发现。”
宁秋水说着,目光落在了教室门外一直徘徊的『蜘蛛』,语气有些不善:
“不过,这家伙也确实神烦。”
“这么被堵着也不是个事儿。”
他话音刚落,扩音器里忽然出现了卡顿,接着便是一道又一道的鲜血从中溢出……
二人觉得情况不大对劲,朝着窗帘半拉开的窗户口而去。
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跳楼。
“人……人之……本……”
扩音器里,诵读声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卡顿,血也越来越多,与此同时,头顶的白炽灯开始闪烁,似乎随时都要熄灭。
教室门外,『蜘蛛』焦躁地在门口徘徊,始终不愿离开,想要伺机冲进来。
眼见着它失去耐心,头顶闪烁的灯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教室里,出现了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它们皮肤惨白,破破烂烂的校服上浸染着鲜艳的血,这些学生拿着书本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继续颂念着:
“人之初……性本善……”
看见这些学生,门外的『蜘蛛』似乎觉得有些忌惮,它缓缓后退,但仍旧没有离开,守在门外……
“呼……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
老警员脸色难看,虽然教室里忽然出现了这么多只学生的亡魂让他有些手脚心渗汗,不过他也能看明白,这些学生们的亡魂是在保护他们。
但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
因为这些学生们的亡魂只能够阻止门外的『蜘蛛』进来,却没有办法驱退它。
“喂,我们怎么办?”
老警员看向宁秋水,后者仍然站在窗户旁边,看着远处其他三座漆黑的教学楼。
“等。”
宁秋水笃定道。
老警员眉毛一皱:
“等什么?”
“等死?”
“你刚才不是说,白河中学的恐怖源头会被这动静惊动,然后找过来吗?”
宁秋水回身点点头。
“嗯。”
“对,我也很急,但我们现在没有破局的方法……所以我们只能等。”
“等那个可以破局的人出现。”
他意有所指,老警员似懂非懂:
“谁是破局的人?”
宁秋水回道:
“还记得之前的那个黑影吗?”
老警员一下子来劲了:
“你说,那个黑影会不会是超子?”
宁秋水:
“我不确定,但这所学校后面,一定有个人在帮我们,之前的那条血迹就是证明!”
老警员眸子里溢出了一抹疑惑:
“那血迹不是拖地的鬼清洁员弄出来的么?”
宁秋水笃定道:
“鬼清洁员只是个幌子。”
“那条血迹……跟它没关系!”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坚定的语气让老警员陷入了迟滞,他盯着宁秋水,问道:
“你是怎么确定,那条血痕不是那只鬼留下的?”
他刚才被『蜘蛛』攻击,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脑子混混沌沌,许多涉及到细节的事想不明白。
宁秋水也看出来了,解释道:
“你仔细想想,血痕如果是鬼拖地留下的,那怎么会只有一条?”
“再者,鬼留下的血痕不会持续太久,一两分钟就会消散,无论是之前的『蜘蛛』,还是后来的『清洁员』都是这样。”
“当时钱卫军出事,『蜘蛛』出现,我们逃走的时候,我看见了地面上的血渍就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后来回想起来,警觉之前的血痕根本不是『清洁员』留下的。”
“『清洁员』就是一个幌子。”
老警员皱眉,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白河中学背后真的有一个人一直在帮我们,那他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方法?”
“直接告诉我们线索,解决问题的方法,岂不是更好?”
宁秋水回道:
“问得好,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也许对方是为了保护自己。”
“也许……”
他抬头,看了老警员一眼。
老警员觉得那眼神恶寒,后退了半步,骂道:
“你小子,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我警告你,虽然你救过我一命,但老子能落到这境地也是因为你,所以,你千万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宁秋水耸了耸肩。
“抱歉。”
“但我也没骗你,官警官确实来了吧?”
“那辆电瓶车你不是最先看到吗?”
老警员靠着墙坐下,冷冷道:
“如果不是你,超子也不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你害了他!”
宁秋水双手揣兜:
“老罗,你的说法不对,我对官超警官确实有些愧疚和感激,但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事情的根源不在我这里,而是『白河中学』,学校里面的诅咒没有根除,你们迟早被波及。”
“是不是这道理,你琢磨琢磨……”
老警员听到那四个字,整个人都破防了,骂道:
“又琢磨?我琢磨你妹!”
“你小子在外面是不是干传销的?”
“我觉得你小子在外面肯定是干传销的,等出去了,你等着,我绝对要好好查查你小子!”
他对着宁秋水虎视眈眈,觉得这学校里除了鬼就是面前这家伙最危险了。
滋滋——
就在此刻,二人头顶的灯泡闪烁一下,紧接着,房间里诵读的学生忽然少了一个。
一件染血的校服落在了原地。
二人惊觉,看向了那件校服。
“怎,怎么回事?”
老警员迅速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虽然腰间的手枪已经没有子弹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摸向了那里。
宁秋水表情凝重,他也不太清楚什么情况,余光扫过了教室门口,本来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算老实的『蜘蛛』又恢复了活力,在外面跃跃欲试,那些充斥着怨毒的卵泡眼珠死死盯着教室里的学生。
忽地,灯泡再一次发生了闪烁。
这一次,二人明显感觉到教室里的灯光变暗了。
教室里的学生也少了一个。
“靠,这些学生们的冤魂顶不住了!”
老警员意识到了什么,急了。
这还没等他歇口气呢,麻烦便又接踵而至,教室里的学生冤魂本来就不多,一眼看去不过七名,这一下少了两名。
而且按照这个速度,估计最多还能撑两分钟!
“宁秋水,咱们现在怎么办?”
宁秋水坚定道:
“继续等,等破局人的出现!”
老警员与外面的『蜘蛛』对视,腿有些软颤,这『蜘蛛』显然就是奔着他来的,宁秋水现在被白河中学的恐怖源头盯上,『蜘蛛』压根儿就不动他。
教室中学生的冤魂们一消失,他绝对是第一个遭殃的人!
老警员内心的理智一直在被死亡追逐着,可他们被困死在了这间教室,无法逃离。
他们只能等。
等破局人……或是等死。
随着头顶的灯光接连闪烁,教室里的学生冤魂越来越少,教室也越来越暗,外面的『蜘蛛』也越来越不安分,快速在门外徘徊着,配合着灯光的照射,鬼影舞动。
眼看着只剩下了最后两名学生,老警员终于忍无可忍,对着宁秋水道:
“窗帘不能开,窗户总可以吧?”
“这里是三楼,你说我跳下去,头朝下,能痛快死吗?”
宁秋水摇头:
“不好讲,但就怕你死了,灵魂还被束缚在此地,白河中学那恐怖源头太邪门儿了,没见这么多学生的冤魂都被困在这个地方了吗?”
“你要做下一个?”
老警员眼睛一瞪:
“我自杀,自杀也会?”
“我可不想被那些鬼东西杀死,然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宁秋水:
“别自杀了,破局人已经出现了!”
老警员闻言,精神一振,对着教室外面张望道:
“哪儿呢!?”
宁秋水走入了他的视线之中,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
老警员怔住,随后怒道:
“你觉得你很幽默?”
宁秋水看了他一眼,转身迅速拿起了地面上掉落的那些染血的校服。
“你说得对,老罗,这是三楼。”
“对于四肢健全的人来说,三楼并没有想得那么高,我们用这些衣服打个结,把它们当绳子,就能下去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些学生们的冤魂消失就消失了,却专门留下了染血的衣服,宁秋水还在想着,这些衣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老警员便提出了要跳楼的想法。
教室里,已经只剩下了十分黯淡的光芒和两名继续读书的学生冤魂,门外的『蜘蛛』已然忍不住想要伸手进来,血红的掌印在教室的墙壁上显得格外刺眼。
“快走吧,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宁秋水说干就干,赶快拿起了那些学生冤魂们落下的衣服,将它们绑成了一根绳子,而后挂在了课桌脚,宁秋水来到了窗帘半掩的窗口,拉开了窗户,对着老警员说道:
“快!”
“没时间了!”
他让老警员率先往下,毕竟『蜘蛛』主要是冲着老警员来的,到了现在,老警员也是一言不发,直接将校服缠在了自己手臂上,来到了窗户口,摇摇晃晃地下降。
课桌当然远远没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重,但是窗户的窗框却很坚硬,课桌卡在那个地方,便将绳子上的拉力转移到了窗户框上。
老警员下到了二楼之后,直接跳到了地面上,而后对着宁秋水招手,宁秋水也紧接着往下,他刚一转身,看见教室里只剩下了最后一名念书的学生冤魂。
对方微微侧移惨白的脸,似乎在看书,又似乎在看宁秋水。
宁秋水对着对方微微点头,算是道谢,接着开始往下落,很快他便学着老警员平稳落地。
“搞定!”
宁秋水拍了拍手,对着老警员说道,后者却蹲在地面,一动不动。
“咋,崴脚了?”
老警员打开了手电,照在了面前,宁秋水看见,那竟然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断臂!
这断臂鲜血淋漓,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到处都是森森白骨!
“断臂……有其他的肢体吗?”
宁秋水快速询问,自己也打开手电,朝着周围照射搜寻着。
“没有,只看到一条手臂……”
老警员声音凝重,他抬头望了望三楼的那个教室,发现那个教室的灯光已经彻底熄灭了,但『蜘蛛』并没有追下来。
『蜘蛛』消失了。
“还好……”
老警员稍微呼出口气,快速跳动的心脏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宁秋水也抬头看了一眼,那扇半掩着的黑漆漆的教室窗口像极了一张森然巨口,但没见有『蜘蛛』的影子。
“看来那个『蜘蛛』只能在教学楼的内部活动。”
老警员茫然四顾,弓着腰让草丛遮住自己的身体,低声问道: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宁秋水说道:
“2幢。”
“也是,只有那幢楼我们没有去过了,也许雕塑就在那幢楼里。”
“那倒不是……”
“嗯?”
“看看地面上那只手。”
宁秋水话音落下,老警员低头,发现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臂手指的方向正对着2号楼的大门口。
“你小子……这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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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警员的夸赞和惊愕,宁秋水回道:
“如果是鬼留下的,那就不是偶然。”
“它们被『限制』的很严重,没法『直接』给我们留线索。”
“任何隐晦的可能,我们都要留意。”
“赶紧走吧,我有预感,『它』要来了。”
老警员当然知道宁秋水口中的『它』指的是谁。
他有些担忧地扫了一眼远处漆黑的教学楼,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发现和官超有关的线索,对方像是在这所学校里面人间蒸发了。
老警员没有妻儿,这徒弟他带了十几年,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二人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们身子一僵,宁秋水迅速转头,发现之前他们绑起来的校服不见了,地面上则多了两件校服外套。
手电晃了晃,这外套的血迹似乎变得鲜艳了不少。
宁秋水拾起了它们。
“走吧。”
…
进入2幢教学楼,这里的黑暗更甚。
2幢楼是艺体楼,以前学生们学习音乐、美术、计算机等科目,全都是在这幢楼里完成。
地面上,全是斑驳的血,凌乱的水笔、纸,以及被随意摆放的……尸骸。
它们一同组成了一幅凌乱的画。
二人越过了这些东西,来到了楼梯口。
“去几楼?”
老警员询问道,宁秋水眉毛皱了皱。
没有后续的线索了,那只断手是谁留下的,是陷阱吗?
还是他多虑了?
如果不是,2幢楼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哐啷!”
就在二人疑惑之际,他们的头顶忽然传来了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老警员有些兴奋,说道:
“草,楼上!”
“快走……你怎么了,宁秋水?”
他正要准备上楼,却发现宁秋水拿着手电一直照着楼上,表情紧张。
“等等!”
宁秋水低声说着,视线一直凝聚在了天花板上。
这真的很像是白河中学的冤魂给予他们的新的『提示』,刚听到声音的时候,宁秋水的内心第一感觉也是兴奋和激动,但很快……他发觉不对劲了。
一股浓郁的心悸感传来。
让他的眼皮直跳,让他的汗毛倒竖,让他的手脚冰凉!
这种感觉宁秋水并不陌生,因为早在几天前的白茉莉殡仪馆内,在那个恐怖的房间里,他想要翻熊亚强的第五个回复时……也出现过!
“不是提示……不是!”
“是很危险的东西!”
“快逃!”
宁秋水直接带头,朝着和头顶那个声音相反的方向逃去!
“不出去吗?”
老警员跟在他身后,咬牙道,鬓间冷汗涔涔。
宁秋水回道:
“外面更危险!”
“那个白河中学的恐怖源头……搞不好就在外面巡逻!”
“楼上那个鬼东西声音很大,我们可以先跟它周旋一下!”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蜘蛛』的表现给了宁秋水一种新的思考方向,那就是白河中学之中的那些厉鬼,除去恐怖源头,很可能都只能在教学楼内部活动。
老警员说的没错,现在逃出2幢教学楼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但宁秋水可不敢出去。
他扔掉了自己的手机,到现在为止,伪装成『邓晨文』的恐怖源头还没有找上他,这说明手机的确是他们的『定位器』,同时,『它』也可能会出现在外面任何一个漆黑的角落之中,宁秋水现在境况危急,此前还欺骗过『它』一次,他可不想被恐怖源头抓住或是发现,那将十死无生!
既然白河中学里的三个鬼东西没法跟『它』通风报信,那这四座教学楼就是宁秋水最大的掩体和屏障。
除非真的像刚才那样被逼到了绝境,否则宁秋水绝对不愿轻易离开教学楼。
二人狂奔,从另一个楼梯一口气爬上了四楼,楼梯间、走廊间,四处散落着许多塑料模特的残片、早已经干涸风化的血渍,除了杂乱,便是隐隐透露着怪异,不安感。
来到四楼之后,宁秋水觉得心悸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二人躲进了一间靠近楼梯的教室,刚一开门,教室内的景象就让他们心头一凉。
只见教室里桌椅摆放整齐,学生们杂乱地分布在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或是分工合作,或是各自忙活着手中的事情,一切都看上去井井有条。
当然,它们都是静止的。
乍一眼,二人还真以为这些学生都是『活人』。
但随着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在了它们的身上,二人很快便发现这些所谓的『活人』其实是一个又一个塑料模特!
它们身上也并没有穿衣服,那都是画上去的校服。
“草,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塑料模特?”
老警员手电扫过,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还记得之前在安保室里找到那个笔记本,现在『蜘蛛』、『头发』都已经出现了,只有『模特』他们还没有见过。
按照之前的经验,『模特』也是厉鬼,它很可能就隐藏在了那些塑料模特之间。
“宁秋水,我觉得你之前的推测出错了,那只掉落在地上的手臂或许有其他的提示,要不就是中学里出现了其他的受害者!”
面对老警员猜疑的语气,宁秋水毫不犹豫地重击他:
“比如官超?”
咻!
老警员拿起桌上的一块石膏朝着宁秋水砸了过去,怒道:
“超子要死了,老子跟你没完!”
宁秋水稳稳接住了那块冰冷的石膏,将其无声放在地面上。
“抱歉,我也想活下来,但没想到会将他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他倒是没有故意推卸责任。
找卷宗的点子,最开始是老警员提出的,跟他没有直接关系,老警员也没有想到官超会那么犟,明明知道会有危险,还是不听劝,愣是强硬地插手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件事,并且还决然不要命地孤身来到了这座被诅咒的中学里。
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刻进入了无法预料的走向。
老警员愤怒地凝视着宁秋水一会儿,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五官痛苦挤兑,似乎在埋怨自己。
“老罗,你也不要太自责,我们也许还能救下官警官。”
宁秋水安慰他道,后者摆摆手:
“不是,气胸犯了。”
宁秋水关切地问道:
“会不会是肺癌?”
哐!
老警员没站稳,碰到了一个卷尺,砸地上,发出声音。
他有些紧张,看向周围,似乎担心这响动惹来什么不该惹来的东西。
二人屏息聆听了一下子,周围依然寂静。
“你他妈的……不能念我一点好?”
老警员对着宁秋水骂了一句。
后者意识到,自己的关心成为了乌龙,他确实没有嘴毒的念头,但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合适。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离开了。”
他望了望教室的门口,对着老警员道。
后者没好气道:
“继续往楼上走?”
宁秋水点点头:
“先把楼层走完,看看有没有明显的提示,如果没有,我们再一层层搜下来。”
直接搜索楼层,风险有些大,宁秋水感觉『模特』和其他的鬼不大一样,它给的心悸感实在太重。
这家伙……搞不好要比『蜘蛛』和『头发』更凶!
一旦被『模特』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蹑手蹑脚来到了门口,推门而出,可刚推开门,一张惨白的脸便出现,吓得二人忙后退了几步!
手电照了过去,二人这才发现,那是一个……塑料模特。
“草!”
老警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眸子里的恐惧稍微退却了些,但仍残留着浓浓的警惕。
面前走廊上伫立的塑料模特……此前是根本没有的!
它什么时候出现的?
站在前面的宁秋水同样手心在渗汗,但他表现得似乎很稳定,拿着手电朝着走廊上一照,发现一条走廊拉通,竟密密麻麻全是塑料模特!
一些完整,一些残破,姿势怪异。
所有的塑料模特的头颅都被扭动过,看向了宁秋水二人所在的门口!
虽然模特根本没有眼睛,亦没有生命,但黑暗中,这种面向似乎也能产生可怕的凝视。
毕竟,谁又能知道,这些塑料模特之中会不会藏着一个……真的『人』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妈的,宁秋水,外面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老警员凑上前,也看见了门外走廊的境况,被那么多塑料模特注视着,他身上毛毛的。
“不知道……”
宁秋水嘴上这么说着,但眸子里却愈发镇定,他眸光快速闪烁,与思绪一同飞速跳动着。
片刻后,他退回了教室,将门关上,带着老警员后退。
“怎么说,咱们又从窗户下去?”
老警员询问。
宁秋水摇头:
“这次不行,教学楼里面只有很少的几个窗户窗帘是被拉开的,我们不能主动掀开窗帘……听好,待会儿咱们出去,立刻往左走,然后上楼,你看楼下,我看楼上!”
老警员表示没有意见。
他们推开门,外面的塑料模特依旧在走廊里面站着,二人小心地出来,背靠背,朝着左侧的楼道口走去,刚到楼道口,老警员就感觉到了背后一股莫名的阻力,他想回头看看,却又不敢,生怕自己一回头,面前的那些塑料模特就忽然移动,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怎么了?”
宁秋水沉默了小片刻,抬头望着十分干净,一个塑料模特都没有的楼道口,低声道:
“不,不对,不走这条道,我们走另外一边的楼梯上楼!”
老警员闻言,朝着宁秋水面向的楼道瞄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宁秋水的想法。
“穿过那些塑料模特?”
“嗯。”
“好吧,都盯着点儿!”
两边都有危险,但他干了这么多年的神棍,又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对于危险的嗅觉还是比较敏锐,相比于满是塑料模特的走廊,他同样觉得空空荡荡的楼道更为危险!
手电的光芒穿插过走廊,将杂乱摆放的模特照出了一道又一道恐怖的影子,从这么多的塑料模特中间穿插而过,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鬼完全有可能就藏在它们中间,一旦他们判断失误,下场只怕相当凄惨!
二人尽可能不去触碰沿途的塑料模特,并和它们保持距离,短短一条三十来米的走廊,他们愣是走了一分钟。
终于来到了另外一边的楼道口,二人呼出口气,觉得自己的命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宁秋水手电往回扫了扫,看向之前来的那条走廊,忽然发现了什么,瞳孔微微缩紧……
“还看啥,赶紧走了!”
“多拖一分钟,危险就多一分!”
老警员催促着,宁秋水却没有回答他,额头开始冒汗。
“宁秋水?”
老警员叫道,朝着宁秋水走近了一步,后者忽然收回了手电,说道:
“快上楼!”
说着,他率先朝着楼上走去。
老警员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后,问道:
“你看见什么了?”
宁秋水低声道:
“没什么,之前我总觉得走廊上有什么『东西』在凝视我们,希望是我的错觉。”
老警员道:
“不能吧……要是真有鬼,刚才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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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道:
“希望如此。”
他脚步匆匆,手电一直在晃,上了六楼之后,宁秋水一直在找寻着什么,将教室门一间又一间打开。
老警员一直跟着宁秋水,时不时探头探脑,朝着教室里看几眼,似乎是担心有恐怖的东西藏在里面。
“宁秋水,慢点搜!”
“待会儿别不小心撞到『模特』了!”
宁秋水呼吸急促:
“没时间了!”
“再拖下去,『胖子』恐怕就要找过来了!”
老警员无奈道:
“那我去前面搜,咱们分头行动!”
宁秋水点头:
“好!”
老警员走到了宁秋水的前面,宁秋水将手电移开,转头打开了身旁的教室门,说道:
“搜仔细点!”
“有问题就叫我!”
那头的黑暗中传来了老警员的声音:
“好的!”
前方传来了教室门开的声音,随后宁秋水关闭了手电,转头一步一步,无声离开了这里……
“宁秋水!”
身后的教室里,传来了老警员的呼叫。
“快来!有发现!”
宁秋水头也不回,加快了步伐。
“宁秋水!”
“宁秋水!”
身后的教室里还有呼声。
宁秋水没有回应,仍在快步朝着走廊而去!
他没法回应。
一旦回应,就会立刻暴露自己的位置。
“宁秋水,你人呢?!”
最后一次,教室里传来了叫声,但已经没有了耐心,带着几分阴冷。
宁秋水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跑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楼道口,然后朝着楼下而去!
“为什么……它能知道我们的位置?”
宁秋水的心里不断思索着这个问题。
之前他们从一楼到四楼,为什么『模特』发现了?
甚至能够精准定位他们在哪间教室?
“难道是因为那些……模特?”
“这么无解吗……”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楼上的那个『假老警员』很快就会发现他已经知道,然后追杀过来!
之前宁秋水在4楼路过那些模特之后,他回头扫了一眼,手电照过时,发现有模特的位置移动了,而且那个移动的模特变成了……老警员。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身边的『老警员』被调包了!
“为什么没有下一步的『提示』,难道是我真的……想错了?”
“不是2幢?”
楼道中,宁秋水心绪翻涌,他想起了先前的那只断手,仔细回忆了一遍,身子忽地一震,犹豫片刻之后,宁秋水还是朝着五楼走廊跑去!
“五根手指……五楼,呼,最后一次……拼了!”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先前,当教室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宁秋水看见了满走廊里的模特,他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模特』的能力受到了严重的限制,不能在他们的注视下行动,所以即便知道了他们的位置,也没有贸然埋伏和行动,专门搬来了这么多的塑料模特来混淆视听。
人的注意力毕竟是有限的,面对众多的塑料模特,他们没法总同时注意到每一个。
即便是两人背靠背,也有可能会疏忽。
因此,宁秋水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旁边的楼道上去,不要穿插走廊。
可当他来到了楼道口,发现楼道口上一个塑料模特都没有的时候,宁秋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对方似乎正是想要通过塑料模特来阻止他们进入走廊,转而在楼道口的上方或是其他出其不意的地方埋伏。
于是他还是选择冒险穿过那些塑料模特群。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出错了。
他在第二层,可『模特』似乎在第三层,玩了手『空城计』,成功地算计了他们。
老警员被『模特』替换了。
但那个时候,宁秋水并不知道到底是他们疏忽了,还是对于『模特』的限制判断失误。
也许,『模特』所受的限制并不是『被注视下不能动弹』,而是类似于……『要与目标发生近距离对视,才能动手』。
宁秋水确实慌了,但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
先前和『胖子』逃亡的时候,宁秋水便在剧烈的头痛之后开始恢复记忆。
到现在为止,他身为诡客的记忆基本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从先前『蜘蛛』的反应来看,教学楼的鬼的猎杀是有限制的,他大概率在短时间内不会被『模特』攻击,一来对方才攻击过老警员,二来,他现在是白河中学恐怖源头点名的猎杀对象,『模特』应该无法直接处理他。
当然,到底是不是,宁秋水心里根本没有底。
他只能赌。
人在面对厉鬼的时候,手中握住的筹码实在是太少了。
此刻,宁秋水一头扎入了5楼,挨着挨着打开了教室的门。
终于来到了2506的时候,宁秋水开门后发现了教室里面散发着昏黄的微光。
那是……燃烧的蜡烛!
“蜡烛……蜡烛……”
宁秋水脑子里飞速的运转。
“棺材里有烛火……”
“蜘蛛、头发、模特……都怕这玩意儿吗?”
哐啷!
就在宁秋水犹豫的时候,不远处的楼道传来了什么东西被踢动的声音,他的手电立刻照了过去,在不远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正是……老警员。
又或者说,『模特』。
宁秋水没有去细看对方的脸,转身就想要去教室里拿『烛火』,可内心却出现了严重的危机预警,他看了一眼教室,思绪闪烁:
“不能进去么……”
“为什么不能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宁秋水忽然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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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小会儿耽搁,『模特』已经冲到了近前,宁秋水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股浓郁的寒意直达躯体深处,一只苍白的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在触碰到了校服上面的血渍之后,宁秋水听到身旁发出了一道闷哼
“唔……”
那声音并不大,惨白的手似乎受到了攻击,缩了回去,宁秋水大步进入了教室里,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火烛旁,将火烛拿起,然后转身出门去。
手电一照,宁秋水发现追过来的『老警员』居然转身跑了!
他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火烛,一路狂追,嘴上叫道:
“老罗,老罗啊!你等我一下,我你跟说个事儿!”
“别跑啊老罗!”
“跟你说个事儿,很快就好!”
『老警员』头也不回,撒腿狂奔!
但它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宁秋水追上了它,将手电咬在嘴里,一把抓住了『老警员』的脖领,猛地将火烛凑到了『老警员』的脸上!
“之前你不挺拽,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火烛上的火苗虽然很小,可却出乎预料的坚韧,被宁秋水这么晃了下,愣是没有熄灭的征兆,随着火苗接触到了『老警员』的脸,它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脸跪在了地面上!
那惨叫声已经不似人声,更像是某种昆虫发出尖锐的嘶叫,跪倒在地面上的『老警员』身上渗出了大量的血迹,先将衣服染红,随后鲜血浸润到了地面上,快速凝固。
『模特』再也无法维持老警员的模样了,它跪在地面,仰头看向宁秋水,眸子里的猩红还裹挟着恐怖的怨念和恨意,可却被瞳孔之中火苗不断灼烧着,最后一点点变成虚无。
最终『模特』不挣扎了,以奇诡的姿势跪在那里,它身上没有皮,也没有猩红的血肉,像是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标本。
但它依旧看着极为瘆人,仿佛被神明降下了惩罚的罪徒。
整个过程都极短,连宁秋水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棺材里的火烛』居然威力这么强大,短短的数秒,就给『模特』活活烧死了。
“……”
长呼出了一口浊气,宁秋水将染血的校服脱了下来。
之所以他会忽然想到要穿上这件『染血的校服』去教室里拿『烛火』,是想到了笔记本上的提醒。
——棺材里有烛火。
反过来便是,烛火在棺材里。
棺材是什么?
那是给死人住的地方。
宁秋水是一个大活人,进了棺材还能活着么?
他还能出来么?
…
综上,再加上这件染血的校服是之前学校的冤魂们故意留下的,它们一直都在帮助宁秋水,宁秋水心想穿上这件染血的校服总不会有坏处,于是便就穿上了。
千钧一发之间,思维往往无法清晰地占据主导,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活着拿到了『火烛』,拥有了对抗白河中学的厉鬼的道具,这一刻对于宁秋水而言,攻守易势了。
至少,在面对『蜘蛛』和『头发』的时候,宁秋水不需要再一直逃亡。
他现在要做的……是绕过恐怖源头,解决『蜘蛛』和『头发』,这样,在恐怖源头对宁秋水没有定位的情况下,真正担忧的就不再是他,而是对方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拿到火烛,解决了『模特』之后,他第一时间到了4楼,那条走廊里,模特们失去了神秘力量的支撑,全都倒在了地上,七零八落,宁秋水在这些模特的残骸之中寻找着老警员的身影,可随着他一番找寻之后,却发现变成塑料模特的老警员已经不见了。
他又数了一遍模特的数量,确实少了一个。
“『模特』死后,老警员恢复了正常,然后离开了么……还是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
宁秋水回到了老警员之前变成塑料模特的地方,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在一个倒塌的塑料模特身下,找到了一件被掩埋住的校服。
老警员没有带走他的校服。
宁秋水将校服捡起来,用手电仔细照了照,嘴里发出了轻微的『咦』声。
“奇怪……血呢?”
他仔细看了看又看,与记忆之中做对比,宁秋水觉得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那这件衣服就只能是老警员的。
但校服上的血渍不见了。
“难不成是这校服救了老警员一命?”
宁秋水觉得有这个可能,之前在放置烛火的教室门外,『模特』已经追上了他,并且将手摁在了宁秋水的肩膀上,可那个时候,它却被校服上属于学生冤魂的力量给『蛰』了一下,于是没能影响到宁秋水。
可以想见,冤魂们留给二人的衣服上必有特别的力量。
喀!
就在宁秋水勘察校服的时候,教室窗户对面的3号楼里出现了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声音十分清脆,且极具穿透力,宁秋水此刻找不到窗帘打开的教室,他只能屏住呼吸,蹲在走廊里听后续。
没有后续。
一切归于死寂,只剩下外面的暴雨声。
“鬼不会轻易打碎玻璃……此刻出现这样的声音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学校的冤魂提醒我过去,要么就是老警员或是其他活着的人为了躲避什么,不得不破窗而逃……”
“但学校的冤魂比我更加了解那个恐怖源头,声音可能把我吸引过去,同理可能也会把它吸引过去。”
“……”
宁秋水分析到了这里,忽然想到,也许这个声音就是为了把『它』吸引过去的呢?
这不是小动静,教室的窗户是朝内的,走廊朝外,宁秋水在走廊里能听到窗户对面的声音,就足以证明这动静到底有多大!
他立刻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想要再一次确认地图,确认他的对面是3幢,然而随着宁秋水拿出了这本笔记之后,他忽然发现,笔记上的内容出现了变化!
那个布满了黑色裂纹的雕塑……似乎活了过来。
那些黑色的裂纹像是血管,在轻微地蠕动着。
“什么时候变的……”
宁秋水眼皮微微一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拿着这笔记本朝着隔壁的1幢而去。
随着他靠近1幢,笔记本上的雕塑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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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在一幢么……”
“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声音,就是专门引诱『它』的!”
“位置是对面的3幢,那是对我最安全的吸引点。”
“中学的冤魂肯定知道我在2幢,『恐怖源头』要去对面的3幢寻找声音源头,只能从1、3、6楼过去,所以无论『它』在1、4幢哪一幢,和我撞在一起的概率都是0。”
“『烛火』是摧毁『雕塑』的关键么……看来我得加快速度了!”
宁秋水静静等待了片刻,直接上6楼,然后沿着铁桥进入了1幢。
黑暗在走廊中起舞,凌乱的雨声做奏,宁秋水进入了1幢之后,手中笔记本上的『雕塑』越来越活跃,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宁秋水很快便来到了5楼的一个教室门外。
他伸出手扭动了一下教室的门,可门却被反锁上了。
望着面前紧闭的教室门,宁秋水眉头微微一皱。
“被锁了?”
宁秋水试图使用『火烛』烧开门锁,可『火烛』似乎只能够伤害到灵异现象,对于打开门锁毫无帮助。
后退了半步,宁秋水查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来到了教室的另一个房门处,尝试拧开门锁,可依然没有任何用,这间教室的两扇门全都被锁死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
“我要怎么把门打开呢?”
宁秋水犯难了,他现在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钥匙,难不成要把门直接砸开吗?
就在宁秋水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出现,虽然很小,但宁秋水还是一下就听出,那是……钱卫军的声音!
“宁秋水!”
“这边儿!”
宁秋水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教室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半张漆黑的脸出现在那里,眸子充斥着警惕和紧张!
“钱卫军……你不是……”
钱卫军低声道:
“情况复杂,长话短说!”
“打开对面教室的门需要『钥匙』,但『钥匙』被放在了『模特』、『头发』、『蜘蛛』这三只鬼的其中一个身上!”
“『烛火』可以消灭它们!”
“『蜘蛛』和『头发』在4幢,你现在赶紧过去找它们……另外,你要绕开三幢,不要去那幢楼,白河中学的诅咒源头在那个地方,『烛火』只能够摧毁它的『真身』,摧毁不了它在外面游荡的『化身』!”
宁秋水确认了眼前的钱卫军是真的,他想要进入对方的教室,却被钱卫军阻止了:
“不要进来!”
宁秋水不解:
“怎么了?”
钱卫军急道:
“你信我就行了,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另外,你出去之后,千万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一个曾经认识的人!”
“他们……都可能是『它』!”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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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宁秋水一旦进入那个房间就会发现或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宁秋水朝着两旁黑漆漆的走廊照了一下,然后对着钱卫军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你不让我看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鬼物变幻而成的?”
钱卫军脸涨红骂道:
“让你去你就去,你进来干嘛?”
“想害死我?”
“我跟你讲,这教室现在不能沾『生气』,我好不容易藏在这儿,把自己的『生气』隐住了,你现在进来打乱了这一切,一会儿恐怖源头回来了,我不得死翘翘?”
“虽然手机才是定位器,但就算没有手机,只要你离它『本体』太近,它还是能有所察觉!”
“快走!”
“一会儿它该回来了!”
“我藏在这里,它察觉不到,必要的时候,我还能帮你做点事!”
宁秋水犹豫了片刻,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看到官超警官?”
钱卫军一怔,随后摇头道:
“没,没看见他。”
“现在都什么时候,谁还管他啊!”
“先想想自己应该怎么活下来吧!”
宁秋水点点头,转身往回跑,身影快速穿行于黑暗的长廊中,与阴影渐渐融为一体。
虽然从钱卫军那里得到了新的线索,但宁秋水的表情没有丝毫轻松。
一来是他的处境。
有『火烛』可不代表一定能对付鬼,更何况是两只鬼。
之前他能如此轻松地处理『模特』,是因为『模特』的灵敏很低,『模特』虽然是三只厉鬼里最危险的那一只,无论是智商还是攻击模式,对于不怎么了解它的人而言,几乎是必杀!但它的『防御』显然不太行,面对能够伤害到它的人,几乎没有反制手段。
可『蜘蛛』不同,相比于『模特』,『蜘蛛』的灵敏度实在是有点儿太高了。
如果它想要逃走,宁秋水绝对追不上,因此想要杀死『蜘蛛』,宁秋水就必须引诱『蜘蛛』来攻击自己!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
『烛火』可不是什么鬼器,能够自动触发护主,一旦宁秋水被『蜘蛛』束缚住,将会陷入无法逆转的绝境。
二来,就是官超。
刚才钱卫军的那一瞬间迟钝和语气的僵硬,让宁秋水判断出了他在撒谎。
钱卫军这家伙,绝对见过官超了。
可他为什么说自己没有见到过官超呢?
这似乎不是钱卫军自己的回复,更像是官超让他这么说的。
“能跟钱卫军见面,却不愿意跟我见面,难道是因为……”
宁秋水心里浮现出了不好的猜想。
他加快了步伐,从2幢绕行到了4幢,进入4幢之后,宁秋水一下子放缓了自己的速度。
钱卫军不会骗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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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幢楼里有两只恐怖的厉鬼在徘徊!
它们可能藏在任何一个位置,宁秋水必须小心。
一层层往上搜索,宁秋水的脚步声在漆黑的走廊里回荡,节奏鲜明,十分清脆,能传出很远,他手中的手电也一直开着,四处乱晃,随时警惕着可能扑脸的『蜘蛛』与长发女鬼。
他的精神绷得极紧,『蜘蛛』虽然速度快,但行动是会发出声音的,宁秋水不怕『蜘蛛』行动,就怕它不行动,悄悄在一个地方猫着,随时准备突袭!
而且,一旦长发女鬼和『蜘蛛』同时出现,那也是个极为麻烦的事!
到现在为止,宁秋水对于长发女鬼的了解还很浅,他知道的关于对方的唯一能力还是可以借助电话直接出现。
俗称……顺着电话线过来杀你。
除此之外,宁秋水对于长发女鬼一无所知。
从一楼缓缓排查到了三楼,宁秋水都没有见到『蜘蛛』和长发女鬼的影子,就在他准备去四楼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响动从尽头的楼梯传来,宁秋水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心中生出警兆,他下意识地关闭了自己的手电,将烛火收在了衣袖中,这烛火只对灵体杀伤,并不会点燃其他东西。
随着宁秋水接近了楼道口时,他发现那边儿出现了亮光。
他跟着这光来到了楼上,趴在楼道的墙沿处,看见了走廊中亮光的来源。
那赫然是拿着手电筒的老警员!
只不过此刻,他走路的姿势十分僵硬,一眼能看出不是人。
宁秋水缓缓无声地收回了自己的半张脸,背靠着墙,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平缓,不发出任何声音!
钱卫军的话,音犹在耳。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老警员根本不是真的!
它是白河中学的恐怖源头吗?
现在难道它不应该在3幢?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钱卫军说了谎?
没道理啊……
…
就在宁秋水思索的时候,一道亮光忽然打在了他的身边!
宁秋水身子一僵,眼光侧移,看向了身旁走廊的亮光,晓得这是『它』转向了!
他缓缓朝着楼下走去,没走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了快速奔跑的声音!
哒哒哒哒——
这声音宛如催命符一般,让宁秋水的鸡皮疙瘩一瞬间生了起来,他不再犹豫,直接朝着楼下狂奔!
“草,发现我了?”
“怎么发现我的?”
“……”
PS:今天一更,一直在补作业,对不起各位,真的累die了!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在走廊里狂奔,身后那个拿着手电的『老警员』穷追不舍,起初的时候,『老警员』的嘴里还叫着宁秋水的名字,让他停下,可他叫的越大声,宁秋水就跑得越快,根本不带回头的。
于是到了后面,『老警员』也不叫了,冷得像块冰,一人一鬼就这么在教学楼里狂奔。
让宁秋水安心的是,那个恐怖源头在白河中学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限制,没法像在外面那样忽然瞬移和出现在诡谲的地方,只是单纯的追逃,宁秋水能给它当狗遛很长时间。
但随着宁秋水连续跑过两幢大楼,从4幢一直跑到了2幢又跑回1幢,身后的那紧追不舍的脚步声始终不停,好几次宁秋水都以为他甩掉了对方,可没过一会儿,那家伙就又追了上来!
甚至到了后面,它关闭了自己的手电,宁秋水只能凭借脚步声来判断它的位置。
这么一来二去,宁秋水的体力被消耗了许多,他也意识到,身后的那鬼绝对是有自己的『定位』!
不找出定位源,他跑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宁秋水又朝着6楼跑去,接着往回跑,要跑回2幢,路上,宁秋水打开了手电,四处寻觅着一些阴暗的角落,思绪有些迟滞。
一方面是因为长时间的奔逃和上楼让他的体力被消耗,但更多的是他的思维陷入了死胡同。
宁秋水想不明白,那只鬼为什么会忽然拥有自己的定位了?
显然之前在他扔掉了自己的手机后,白河中学的源头就已经失去了他们的定位,如果那玩意儿早有他们的定位,宁秋水现在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所以,它怎么会忽然获得自己的定位呢?
而且,钱卫军说『蜘蛛』和『长发女鬼』就在4幢,可宁秋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它们。
难不成……钱卫军真的是在骗自己?
宁秋水思来想去,觉得钱卫军除非脑子秀逗了,否则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所以要么是他拿到的消息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出了什么变故。
咚咚咚——
他正思索着,声音再一次出现,而这次,似乎在他前方的第二个楼梯口!
宁秋水手电照了过去,在天花板上看见了熟悉的恐怖身影!
『蜘蛛』出现了!
这一次,『蜘蛛』似乎变得格外暴躁,那些原本如卵泡一样白色的眼珠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看得宁秋水是头皮发麻!
本来这个时候宁秋水应该第一时间停下来解决『蜘蛛』,但身后那另一个如影随形的脚步声让宁秋水根本不敢停下!
对方咬得很死,这时候就算宁秋水解决了『蜘蛛』,也会被身后而来的『老警员』抓住!
想要处理『蜘蛛』,绝对不能是现在!
念头一转,宁秋水直接从面前第一个楼道口下楼,一路来到了1楼然后朝前跑!
一边逃亡,宁秋水一边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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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我去1幢的时候,白河中学的恐怖源头还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不然我在路上大概率会撞见它……它有我定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到4幢的时候,我跟着它上了楼,观察它时,被它获知了定位……”
“所以,问题发生在4幢……”
“等等……4幢……”
宁秋水在搜索和四幢有关的问题时,忽然想到了之前钱卫军告诉他的事……
『蜘蛛』和『头发』都在那个地方!
他看见了『蜘蛛』,可到现在为止,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在一幢见到了『头发』之外,没有再看见它第二次!
之前邓晨文在一幢使用手机,『头发』从手机之中出现,变成了一只长发女鬼。
那一刻,他们好像就直接将『长发女鬼』和『头发』绑定了!
可实际上……『长发女鬼』的本体应该是那些『头发』才对啊!
“头发……是头发……”
“『蜘蛛』和『模特』没法给『恐怖源头』通信,否则我活不到现在,它们被限制了!”
“但『头发』的移动能力很弱,之前在楼道里,它被邓晨文用手机召唤出来变成了长发女鬼,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离开,这说明……『头发』很可能是没有办法自己移动的,它需要借助『介质』!”
“取而代之的,头发移动能力弱,对于我们的威胁小,那它也许拥有其他鬼物没有的能力!”
“如果这一切是『头发』做的,就说明它的其中一个能力便是附身在『介质』身上并为『恐怖源头』提供目标定位!”
一想到这里,宁秋水忽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恶寒,他一边奔逃,一边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了『火烛』,猛地伸向了自己的头发!
变故便在这一刻出现!
一道无比凄惨的嘶叫声出现,紧接着,宁秋水感觉到了大量的腥臭黑色粘液从自己的头顶滑落,流向了他的眼耳鼻!
他急忙闭目,停下了脚步,拿着『火烛』疯狂炙烤着自己的面庞!
这『头发』似乎要比『模特』来得坚韧的多,在『火烛』的炙烤下,居然没有立刻失去力量,还在不断挣扎着!
隐约中,宁秋水听到了有脚步声朝着自己快速而来!
可『头发』封住了他的眼耳鼻,声音混淆,目视不清,宁秋水只能勉力判断出声音的方向是在自己的前方!
身上的鸡皮疙瘩在那一刻全都生了起来,被死亡笼罩的感觉宁秋水并不陌生,他狼狈转身,靠着记忆往回跑,计算着自己和楼梯的位置!
“呃啊啊啊——!”
刺耳的惨叫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宁秋水眉心剧痛,心想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索性直接拿着『烛火』狠狠摁在了自己的眉心!
“给我死!”
PS:补昨天的,抱歉,这两天忙着『补作业』,更新可能会出现问题!
这个副本快完了,别催,别催嗷,不然你小子在梦里指定遇见『蜘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火烛』这一下可给『头发』干得不轻。
宁秋水甚至能看见面前遮住自己五官的『头发』燃烧起来,明亮的光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
于是他索性就闭上了自己的双目,仅靠着自己的记忆朝着前面的楼梯口冲过去!
砰!
他一个扭头,撞在了墙壁上。
但这下撞得并不重,情急之中,他被『头发』限制了五感,对于距离的判断并没有之前那么准确,但在撞墙之后宁秋水又摸到了教室的门沿,这一下,让宁秋水重新确定了距离,于是很快,他便精准地朝着楼下逃去!
哒哒哒!
不算大的脚步声在楼道里不断回荡着,宁秋水将『烛火』放到了自己的左手,而右手则死死抓住楼梯的扶手!
在上楼的过程之中,宁秋水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耳朵能听到的声音也愈发精确,那只恐怖的『发鬼』终于还是在『烛火』炙烤下油尽灯枯,失去了力量。
恢复了五感之后,宁秋水立刻便听到楼梯后面传来紧追不舍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一路朝着六楼逃去,然后穿过了铁桥,又下三楼,重新从铁桥穿了回来,最后再顺着另一边的铁桥穿到了3幢。
这下,他彻底摆脱了『老警员』的追杀。
后者找不着他了。
宁秋水浑身是汗,他撑着自己的膝盖,靠着墙壁喘息着,恢复体力的同时,又摸向了自己的头发。
果不其然,那里除了头发什么都没有。
『钥匙』不在『头发』的身上。
这在宁秋水的预料之中,如果是宁秋水,他也不会将『钥匙』放在『发鬼』的身上。
在白河中学的三只鬼物里,最不容易被杀死的就是『蜘蛛』。
它虽然智商低下,也没办法向『恐怖源头』通风报信,但『蜘蛛』的灵活性显然是三只鬼里面最高的。
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它也可以及时逃走。
怎么杀死『蜘蛛』,拿到对方身上的『钥匙』,对于宁秋水来说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恢复好之后,宁秋水想了想,又一次前往了1幢楼,他想找钱卫军问问,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对方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线索,也许能给出好的建设性意见。
在5楼那间被锁死的教室对面,他敲了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宁秋水虽然敲门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如此寂静的楼道里,绝对足够清晰。教室里面无人回应,宛如陵墓,宁秋水贴近了教室门口,对着里面呼道:
“老钱,钱卫军,你在不在里面?”
“帮个忙!”
教室内,依然无人回应。
宁秋水用手电照了照前后,确认漆黑的走廊尽头没什么人过来,又才对着教室里说道:
“你要是在里面就吱个声儿!”
“要不然我直接进来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招呼你!”
确认里面没有回应之后,宁秋水抬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扭了扭教室的门,缓缓打开之后,用手电往里面一照,可黑黢黢的教室里,哪里有钱卫军的影子?
宁秋水又探头朝着外面走廊看了一眼,接着他快速地搜索了教室,最后在讲台上面找到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断臂。
和之前为它指引方向的断臂如出一辙。
只不过之前那是左臂,而现在这是右臂。
宁秋水拿起了这只断臂,心里隐隐弥漫出一阵不太好的预感。
这手臂相比起之前的左臂,损坏的地方没有那么多,隐隐能够看出是一只比较强壮的手臂。
简单点说,这手臂……不太像中学生的。
他脑海里掠过了一个不好的猜想,可现在也没办法证实,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还会回来,提前在这里留下了能够帮助他的东西。
“……”
短暂的接触,让这只血肉模糊的断臂似乎活了过来,几乎断裂的手腕扭动,指向了一个方向!
宁秋水顺着断臂指去的方向看去,那是3幢。
“『蜘蛛』现在去了三幢?”
教室酿出的如墨一般的黑暗中,宁秋水如此问了一句,可无人回应。
他动身了,出教室门左右环顾,然后将门锁死。
靠着断臂的指示,宁秋水很快便来到了3幢的六楼,从铁桥过来之后,宁秋水便已经借助着手电的光芒找到了天花板上的血掌印!
密密麻麻,一些已经逐渐开始要消失了。
“果然是为我指引方向的么……”
宁秋水喃喃自语,他顺着这血掌印,很快摸到了4楼,到了这里,天花板上的血掌印已经非常新鲜清晰了,宁秋水甚至能听见『蜘蛛』在天花板上行走发出的脚步声。
他关闭了手电,来到了楼道口的墙壁处探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远处黑暗的通道和那些房门紧闭的教室,短暂的思索之后,他没有直接拿着烛火冲过去,而是选择了后退……
宁秋水的想法很简单——现在『头发』与『模特』已经被他杀死了,白河中学的『恐怖源头』一定也知道。
谁都知道现在『钥匙』必然在『蜘蛛』的身上,『烛火』在他的身上。
如果他是『恐怖源头』,一定会拿『蜘蛛』作为鱼饵来钓他上钩。
别看想在外面走廊里徘徊的只有『蜘蛛』,指不定『恐怖源头』就藏在哪个教室里面,等着他过来……
“有点麻烦啊……怎么才能确定它们不在一块儿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蜘蛛』就在前方,可另一个难题却摆在了宁秋水的面前。
——他要怎么才能确定『蜘蛛』和『恐怖源头』不在一起呢?
现在,『恐怖源头』下一个要猎杀的对象就是他,宁秋水没有任何试错空间可言。
一旦出问题,很可能就是致命的大问题!
啪嗒——
啪嗒——
『蜘蛛』在天花板上爬动的声音仍旧继续,不快不慢,它就在走廊里一直徘徊,宁秋水听了半天,它没走其它地方去,于是宁秋水更加确定,这铁定是一个局。
针对他的局。
就在宁秋水思索对策的时候,一道特别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那是脚步,在走廊的另一头,靠近『蜘蛛』的那边儿,响起了很清晰的脚步,而且速度极快,就这么『咚咚咚』地跑了过去!
这声儿,一下子惊动了慢吞吞的『蜘蛛』,它张牙舞爪,十几只血手动了起来,快速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移动,追了上去!
宁秋水等在原地没动,只是片刻,走廊上的某间教室就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另外一个很小的脚步声就尾随了过去!
听着这脚步声,宁秋水后背掠过了一抹凉意,心想如果自己刚才要是没有多留一个心眼子,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虽然不知道引开『蜘蛛』的脚步声到底是人还是鬼,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恐怖源头』是没有『蜘蛛』的定位的。
所以,只要多绕几圈,一定能把『恐怖源头』甩开!
『恐怖源头』没有『蜘蛛』的定位,但他有啊!
宁秋立刻朝着六楼而去,静静等待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然后在断臂的指引下,没入了不远处的黑暗中……
…
“呼,呼……”
4幢。
钱卫军喘息着,一路狂奔,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浸湿,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淌下,他平时不怎么锻炼,现在短短几分钟的奔逃,已经消耗掉了他的大部分体能,此刻面对身后穷追不舍的『蜘蛛』,他只想骂娘:
“奶奶的……我就知道不该听那群鬼东西的,这回好了……”
“真是蛇鼠一窝……”
他往回看了一眼,绝望想道:
“难道我真要命丧于此?”
“等等……下一个不该我死吧?”
“应该是宁秋水,『蜘蛛』应该不会杀死我,毕竟上一次也一样……真要被『蜘蛛』抓住了,那些鬼和宁秋水也应该会来救我吧?”
他真的很累了。
肺部疯狂地起伏,几乎要炸开,那种剧烈的窒息感如影随形,痛苦无时无刻冲击着他的大脑,要让他停下来!
真的不能再跑了……
真的没法再跑了……
不如……
就让身后的鬼把他抓住吧……
这种念头从空白的大脑里疯狂浮现,钱卫军的脚步越慢,身后天花板上那催命魔音越来越近,死亡的呼吸已经几乎直接亲吻他的肌肤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生命最原始的力量在这一刻得到了体现,或许是因为肾上腺素,或许是因为他的信念,钱卫军本来已经迟滞的脚步猛地发力,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身后扑来的『蜘蛛』!
咚!
『蜘蛛』与地面撞击,那声儿愣是给钱卫军吓得菊花一紧,他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了蜘蛛那闪着红光的卵泡眸子,整个人当场定住!
那一刻,钱卫军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草……动啊,动啊!”
钱卫军心里焦躁地大喊,然而根本没有用处,无论他怎么用力,脚步就是一动不动!
眼看着『蜘蛛』朝他扑了过来,钱卫军直接闭上了双眸。
他被十几只血淋淋的手臂摁在了身下,心里大呼吾命休矣,可眼前刚模糊了不到两秒,『蜘蛛』忽然疯狂地扭动躯壳,他在『蜘蛛』身下,像是一条抹布一样被抓住摩擦,后背火辣辣的疼!
还好白河中学教学楼的地板很是光滑,不然估计这么来几下,他就得没命了!
眼前闪过一道光亮,在光亮的引导下,钱卫军感觉『蜘蛛』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了,它剧烈挣扎,最终仰躺在地面上,血手掌朝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了。
噗!
噗!
没过多久,那些卵泡眼珠开始破裂,流淌出了恶臭的脓水,里面还掺杂着一丝腥红。
随着最后一颗眼珠炸开,一个东西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出现。
一个人影来到了钱卫军的面前,弯腰将这个东西捡了起来。
啪!
手电筒被打开,明亮的光照在了钱卫军的脸上晃了晃,这时候钱卫军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宁秋水!
他又救了他一命!
“草!”
“你可算他妈的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估计……”
钱卫军激动地骂了脏话,宁秋水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火烛』,面色有些凝重。
他发现,『火烛』上的火苗摇摇欲坠,较之之前小了很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拉我,拉我一把!”
钱卫军对着宁秋水伸出手,后者将他拉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有些心悸地朝宁秋水身后看了一眼,问道:
“哎,那个鬼东西没跟过来吧?”
宁秋水道:
“他要是跟过来,你就死了,我指定不救你……最多路过的时候吐口痰。”
钱卫军瞪着眼睛:
“你这么绝情?”
宁秋水面带疑惑:
“我救了你两次,哥。”
钱卫军梗着脖子:
“可我也救了你好几次!”
言罢,他又有些心虚:
“……至少一次。”
宁秋水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走吧,只差临门一脚了。”
“解决了它,我们就能活下来!”
ps:今天把昨天的补了,然后跟各位稍微请个假,可能,我是说可能,明天只有一更,这两天会特别特别忙,鱼姐朋友来了,我们要去一趟成都和乐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二人拿到钥匙之后,快速朝着1幢而去,在路上,宁秋水询问钱卫军,他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居然能够从那只厉鬼的手中活下来?
钱卫军也没有继续隐瞒宁秋水,但语气之中的确裹挟着疑惑: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当时将我抓走的那只鬼可能是白河中学的学生冤魂。”
“被它抓走之后,我就直接失去意识了,后来恢复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一间漆黑的教室之中。”
“再后来,我接到了冤魂的指示,让我去敲碎3幢一间教室的玻璃,做完之后,我就跟着学校的冤魂一同逃往了1幢的教室里,它给我留下了线索,让我传达给你……”
宁秋水皱眉。
他觉得哪里不对。
学校的冤魂救钱卫军,让钱卫军去帮忙做些事情引开『恐怖源头』,他可以理解。
但那么多关键讯息,它们既然可以给钱卫军留,为什么不直接给自己留呢?
这么做难道不是更加精确和方便么?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老警员?”
宁秋水询问道。
钱卫军表情茫然:
“他不是死了吗?”
宁秋水说道:
“他不是死了,而是失踪了。”
宁秋水跟钱卫军讲述了关于老警员的事,说老警员在『模特』死亡之后就被救走了,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钱卫军想了想:
“没有尸体的话,那应该是还活着。”
“不管了,咱们现在也没时间去找他,先把『恐怖源头』的本体烧了吧!”
“还有……”
钱卫军此刻恢复了一些体力,脑子也不像刚才那么缺氧了,虽然还晕乎乎的,但很多事情已经记了起来。
“你拿去杀鬼的『火烛』是有使用限制的,当他上面的火焰明显变弱之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次对灵体使用的机会……”
宁秋水: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需要处理的鬼……”
钱卫军笑道:
“也是!”
二人的心情都还不错,最危险的时刻他们已经熬过来了,现在距离他们彻底脱离危险只差临门一脚。
趁着现在『恐怖源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直接拿着『钥匙』前往那间放着『雕像』的教室,然后摧毁雕像即可!
他们快速地穿行于黑暗楼道,如今白河中学里三只听命于『恐怖源头』的鬼都已经被处理掉,四幢偌大的教学楼里只剩下最危险的那个家伙,它受到的限制极大,就算正面遇见,也能甩掉。
来到了一幢5楼的走廊,二人站在那间教室门外,宁秋水让钱卫军帮忙望风,自己则拿出了钥匙,插入门锁之中,轻轻扭动了两下。
咔——
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被锁住的门就这么打开了。
房间内十分黑暗,宁秋水拿着手电朝里面照了照,有些发怔。
黑暗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尘封已久的灰尘气味,像是埋葬了许久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秘密被揭开,一张陌生面孔自神秘面纱落下时终于显露。
里面,是九具石膏雕像,但都只露出了腿脚,至于它们的上半身,全都被布遮住了。
见到这些雕像的那一刻,宁秋水明显感觉到了胸口一阵滚烫,他将笔记拿了出来,发现纸页之间竟然渗出了鲜血!
这血直接将他的衣服都打湿了!
翻开了笔记,那个白河中学的学生冤魂留在上面的字迹已经全都化为了污血。
宁秋水甩了甩,对着钱卫军道:
“就是这儿了,走,进去看看!”
到了这里,钱卫军继续留在外面望风意义就不大了,距离『恐怖源头』太近,它一定会有所察觉。
想要真正安全,必须速战速决。
二人进入房间,宁秋水手中的手电忽然闪烁了起来,不知道是用太久导致没电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啪!啪!
他拍了拍手电,随后手电彻底熄灭了,整个房间一下子又陷入了诡异的黑暗中。
黑暗中,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
吱呀——
一道森冷的阴风吹来,房间门就这么被关上了,钱卫军距离门最近,他立刻跑到了门边,想要将门打开,然而门却纹丝不动。
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转头看向宁秋水,咬牙道:
“你,你……到底是不是宁秋水?”
宁秋水低声道:
“废话,我要不是,我杀『蜘蛛』做什么?”
钱卫军闻言,稍微缓了口气。
预想中的恐怖并没有发生。
刚才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都以为这一切都是宁秋水干的,真正的宁秋水早就死了,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其实是『鬼』变的。
“妈的,吓死我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后看向了房间里这些雕像,问道:
“哎,怎么说,这里九个雕像,应该只有一个是白河中学『恐怖源头』的本体吧?”
他说着,走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座雕像旁边,想要扯开上面的布,却被宁秋水阻止了:
“如果你不想死,我劝你最好别动这些雕塑上面的布。”
这话愣是给钱卫军说的鬓间冒汗:
“咋,咋了?”
宁秋水还在修着手里的手电筒,嘴上说道:
“你还没有发现,这些雕像上盖着的『布』到底是什么吗?”
钱卫军目光落在了那些藏匿于黑暗中的幕布,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你是说……窗帘?!”
宁秋水道:
“那个安保室内笔记上的最后一个『提醒』。”
“不要……拉开窗帘。”
他话音刚落,门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丝毫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PS:今天一更,抱歉了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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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进来多久?
正常情况下,难道白河中学里面的那些冤魂不该帮他们争取一点儿时间么?
还是说,它们只能做到这里了?
…
频率均匀的脚步声在走廊中一直回响,对方知道二人现在被困在了那个教室里面,因此根本不着急。
那是一种猫在杀死老鼠前的戏耍。
从那脚步声中,二人能够听出它不急,一点儿也不急。
它完全不担心二人找到它的真身并且摧毁。
宁秋水手里的蜡烛还能够使用一次,但面前却伫立着九具雕像。
他不能掀开那些雕像上面盖着的窗帘。
而这些雕像的腿脚基本没啥区别,再加上黑暗中失去了手电提供的灯光,就更让宁秋水找不到九具雕像的区别。
难道……真的只能赌了?
九分之一的概率……
能成吗?
他真的是那个天命之子?
他真的能找到那个正确的雕像?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钱卫军焦急不已,对着宁秋水问道:
“宁秋水,咋整?”
“这窗帘又不能掀,我们怎么知道哪个雕像才是对的那个?”
等死的过程是极度煎熬的,他的心理防线正在被外面走廊的脚步声一点点摧毁。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随便选一个吧!”
“总有几率赢,不是吗?”
宁秋水没有理会抓头挠腮的钱卫军,这家伙遇着事儿就给他上压力,可不能轻易听他的。
脑子里的线索飞速流动,宁秋水先是蹲下了身子,快速用手摸了摸这些雕塑的腿脚。
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还有什么信息被我遗漏掉了吗?”
宁秋水眉头紧锁,又询问了钱卫军,但后者现在已经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努力回想也想不出个什么东西,但他的模样让宁秋水想起了之前的胖子邓晨文。
邓晨文在还没有死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宁秋水,之前有白河中学的冤魂给他托梦,告诉了他两个字的重要线索,但这两个字他忘了,直到他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宁秋水。
“两个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宁秋水揪住自己的头发,思维跳跃速度极快,他冷静地思考着诸多可能,但文字的拼图可能性实在太多了,他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试。
没有那个时间留给他了。
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外。
随着那脚步声停下,出现了短暂的死寂,二人的脑海里甚至能浮现出门外的鬼将苍白冰冷的手摁在门把手上的画面……
喀——
关上的门真的被拧开了。
呼呼——
一道刺骨的阴风吹入,二人打了个寒颤,他们朝着门口看去,是老警员的身影。
不过,他们都知道,那不是老警员。
黑暗如墨水一般在空气中不停渲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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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好像在笑,笑容带着扭曲和嘲讽。
“终于找到你了……”
它的喉咙里,传出了破碎拼凑的声音,宛如锈蚀的尖刀,不断割裂着二人的肌肤!
钱卫军脸色紧张地绷成了一团,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秋水手里的『烛火』,大声道:
“别愣着了,宁秋水!”
“快点做出抉择,选一个,我们也许还能活!”
宁秋水头也不回:
“别吵,我在思考。”
钱卫军:
“你这是在瞎搞!”
虽然宁秋水能够顶住这高压,但额头还是在不断往外渗冷汗。
他的确没有什么思路。
两个字……
究竟是哪两个字?
房间里这么多雕塑,究竟要怎么才能够在不掀开窗帘的情况下确认它们的区别?
『老警员』缓缓在二人的注视中走进了房间内,反手便要将房门关上。
宁、钱二人注视着门缝处,似乎鬼关上的不是门,而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老警员』的动作却停下了。
二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僵持了几秒,『老警员』有些僵硬地低头看向门缝处。
那里……多出了一条断腿,将门卡住了。
它愤怒地用力,那腿发出了『嘎嘣』的骨裂声,凹陷了下去。
但它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坚韧。
『老警员』愤怒地开始开门关门,想要将这条腿夹断,钱卫军也冲了过来,想要抢夺宁秋水手中的『烛火』!
他受够了,再这么等下去,他要疯!
与其就这么一枪不开,等着死,他宁可赌一把!
九分之一的概率,万一赌对了呢?
然而,钱卫军显然低估了宁秋水的反应和战斗力,短暂的一秒过后,他直接被宁秋水撂倒了,倒在地上哎哟哟地叫唤。
“宁秋水,你他妈的怂逼!”
“死都不开一枪啊!”
“死都不开一枪唷!”
“你这个怂逼……”
他还在骂着,骂的宁秋水有些心烦意乱,门口的断腿眼见就要被彻底夹断,走廊外竟又传来了一个脚步声,急切无比。
一道沙哑的叫声在走廊里回荡:
“超子!”
“超子,是不是你在那边?!”
“师父来救你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警员的声音让二人身体一震,宁秋水忽然对着外面大叫道:
“别进来,房间里有鬼!”
老警员听到了宁秋水的声音,他走到了两扇门间,将手电叼在了自己的嘴里,朝着上面的墙壁一跳,双手挂在了上方小窗子的窗沿,一个引体向上,头便出现在了窗户那里。
他看见了房间里的情况,嘴巴里叼着的手电,瞪眼含糊不清道:
“焯,宁秋水,你把鬼制服了?”
宁秋水低头看了一眼被摁住的胖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门口的『老警员』见到了窗户投射进来的光,表情发生了变化,它想要拉开门出去,却被门口的断腿脚尖勾住了门,怎么拉也拉不开!
它急得疯狂砸腿,而这一切都被宁秋水看在了眼里,他想起自己进入房间之后,手电忽然熄灭,脑海里最后一个断开的线口被连通了,猛地道:
“光……它在躲光,那两个字是『影子』!”
被摁在地上的钱卫军不停用手拍着地板,骂道:
“宁秋水你又发什么疯?”
“快快快,快挪开,我要被你压死了!”
宁秋水从他身上起来,转身朝着那些被窗帘蒙住的雕塑看去,借着窗台上老警员手电打出来的光,寻找着雕塑的影子。
果然……
屋子里的九个石膏雕塑中,只有一个雕塑有腿脚的影子!
其他的雕塑……只有窗帘的影子!
宁秋水想都没想,将手里的『火烛』朝着那个有腿脚影子的雕塑扔了过去!
“啊啊啊不!!”
门口的『老警员』口中发出了凄厉的大叫。
呋——
烛火接触雕像的刹那,微弱的火苗直接从『蜡烛』上移走,蜡烛快速融化,火苗借着窗帘快速壮大,直接覆盖吞并了整个石膏雕像!
与此同时,门口的『老警员』也开始抱头哀嚎起来,整个身体都开始冒泡,像是沸腾了一样!
“呃呃呃!”
它捂着头,跪倒在地,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变化,宁秋水觉得不对,他迅速来到了雕像旁,窗帘被烧毁之后,露出黑色裂纹遍布的恐怖雕像,在它的胸口破洞处,有一个散发着猩红微光的东西,宁秋水想也没想,直接伸手进去,给摘了出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就是拼图碎片!
将拼图碎片抠出来后,宁秋水直接转身对着钱卫军道:
“跑!”
门口的鬼早已经无法再维持『老警员』的模样,在不断沸腾的过程中,逐渐露出了它的真容……
浑身破碎,肌肤苍白如纸的人形,五官上下颠倒。
那双眸子里洋溢着鬼物独有的怨毒和空洞,二人趁着它还没有完全从变身中缓过来,直接从另一边的房间门离开!
“老罗,跑了!”
宁秋水拉了一把还趴在窗户口的老警员,后者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跳下来跟着宁秋水,边跑边问道: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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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没回答,身后的黑暗走廊中,恐怖的脚步声已传来,亦步亦趋!
“草,它怎么这么快!”
这家伙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抛弃了一切,不顾一切地朝着宁秋水几人而来,要在死之前拉着宁秋水几人下水!
这一刻,它对宁秋水的怨恨到达了极点!
而且,让三人感到头皮发麻的是,这家伙如今的移动速度甚至要比『蜘蛛』都快!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踩在了众人的心口上,钱卫军回头看了一眼,被那骇人的场面吓得腿当场一软,还好老警员眼疾手快,及时拉了他一把,否则他一旦摔倒,将再无生路可言!
“谢谢……谢……”
钱卫军上气不接下气,可内心绝望,因为那追上来的鬼已然到达了他们的身后!
一只枯槁、细长的惨白手臂伸过了他们头顶,五根手指竟有一米多长,就在这鬼手即将落下时,众人头顶的灯光忽然打开!
啪!
灯光落下,几道穿着染血校服的黑影拦在了鬼的面前!
它们为宁秋水三人争取大约几秒的时间。
但这已经弥足珍贵。
几秒过后,灯光消失,这些学生冤魂也随之一同消失。
如此,白河中学的学生冤魂一共出现了三批,终于将宁秋水三人『护送』到了一楼。
那只恐怖的鬼已经油尽灯枯,可最后这点儿时间,也是最危险的时间,它已经彻底疯了,不顾一切地要把众人拉来给它陪葬!
“呃啊啊啊啊……!!”
它发出惊心动魄的嘶吼,身体已经接近虚无,手脚并用,宛如一只奇行种,身体化为残影,一下子窜到了三人身后,要在彻底消失之前,对右侧的宁秋水发动最后一击!
死亡的压迫感自背后袭来,宁秋水最为敏锐,即将被鬼攻击的后脖鸡皮疙瘩全部生出,毛孔都渗着寒气。
他回头,看见苍白的手指距离他的身体已经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在这生死一线间,一个破碎的人影忽然冲出,扑倒了恶鬼!
模糊的画面快速远去,很快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二人第一时间冲出了教学楼,站在了外面的大雨中。
而宁秋水则转身,看向了教学楼的深处,沉默了片刻,他朝着里面走了走,在地面上拾起了一个东西。
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他叹了口气,朝着教学楼外面走去,雨中,二人焦急地呼唤着宁秋水的名字,后者出来后,他们才呼出一口气。
“它死了。”
宁秋水对着二人说道:
“白河中学日后不会再出现灵异事件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老警员盯着宁秋水半晌,没说话,忽然要朝着学校里面奔去,宁秋水对着他背影叫道:
“老罗……别去了。”
老警员身子一顿,随后他转身,看着宁秋水道:
“超子不见了,我得去找超子!”
“你们先回去吧!”
宁秋水喉咙动了动,把染血的警徽摊在手心里面,对着他说道:
“老罗……“
看着宁秋水手中的警徽,老警员嘴唇翕动两下,忽然跪在了地上。
他捂着自己的脸,痛哭起来,老泪纵横,大雨打湿他的头发,一股一股往下流,他大声埋怨自己,近乎失声:
“是我害了他,我害死了他……他还那么年轻啊!”
宁秋水说道:
“你知道的,老罗。”
“除了他,没人会救我们了。”
“从我们进入这里后,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一直都在。”
走到了老警员的身边,宁秋水将被鲜血浸红的警徽交付给他,说道:
“老罗……送管警官回家吧。”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此前三十年,我有三件事要感谢我的师父罗鸣旺。
第一不必说,在我父母因为车祸去世,我也险些殒命时,罗鸣旺像是神兵从天而降,救了我的命,那时候的他,像极了一位仙风道骨的神仙。
后来我才知道,罗鸣旺不是神仙,他是个神棍。
是那种没有寺庙或道馆编制的神棍,自己在江湖里飘,吃一顿是一顿。
罗鸣旺跟我讲,自从他救了我,就没有再吃饱过饭,所以要考虑把我送进福利院里。
救我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他承受不起。
这确实,那年我才六岁,父母双亡,正是茁壮成长的时候,我每日以泪洗面,哭完就睡,睡醒就吃,对罗鸣旺干瘪的腰包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但有一点我要声明,我觉得那段时间是罗鸣旺身体最健康的时候,因为在剧烈的生活压力下,罗鸣旺戒烟了。
一包烟20,他说。
20买一包挂面,可以让我们活一个星期。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把我送进福利院,因为在进福利院的路上,罗鸣旺捡到了100块钱,他掐指一算,坚持认为我可能是他命中的福星,如果把我送走了,他这辈子注定发不了横财。
此后几天,罗鸣旺也不去给人家算命了,没事出门逛逛,在小镇的各个街道上晃悠,听邻居说,他那双眼睛在发光。
晚上煮面的时候,罗鸣旺面色红润,他又想到了开心的事,去了自己的枕头下面找那一百块钱,但是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一面写着『拾金不昧』的锦旗。
那晚罗鸣旺没有吃面,他看我的眼神泛红,我感觉他大约是想吃人。
这一百块钱丢失了之后,罗鸣旺彻底看清了现实,为了能够活下来,他开始发展业务,教我算命,亲身示范,怎么去察言观色,去坑骗那些疑神疑鬼的客人。
一个人赚钱能勉强吃饱,两个人赚钱不得富得流油?
事实证明,罗鸣旺的想法和现实之间出现了『一点』偏差。
他教了我七年算命,这七年来,我们吃肉的次数屈指可数。
当然,这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赚钱赚得更少了,而是罗鸣旺再一次染上了抽烟的陋习。
我亲眼看着他头上黑色的叶子变白凋落,挺直的背变得佝偻,牙齿被熏得焦黄。
他说那是风霜留下的痕迹。
这七年,我也的确在罗鸣旺神神叨叨之中,领悟到了一点儿真东西——那就是罗鸣旺连自己都骗,他坚信自己是鬼的克星,那种信念感就像是他坚信自己还会再捡到一百块一样。
但这七年来,他没有再捡到一分钱。
这是我要感谢他的第一件事。
他救了我的命。
让一个二十四年前就应该死在悬崖下的小孩,活到了现在。
所以现在,我依然相信,罗鸣旺就是我的神仙。
…
第二件事,是送我进警局。
这就说来话长了。
进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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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隐隐有一种预感,我应该属于这里,不信你看看罗鸣旺床头旁边挂着的那褪色的锦旗『拾金不昧』,是不是从小我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品质?
话说回来,警局如此庄严的地方,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罗鸣旺跟我讲,要是我这辈子能进去当个警察,功德就大了,以后死了要升天的,往云端上走,走到天光一线的地方,那里就是他毕生的追求。
我说,咱要不攒点钱坐个飞机吧,罗鸣旺严厉阻止了我,让我讲话要文明。
今年快到我生日的时候,城里出现了一件大事。
警局秘密行动,聚集了很多江湖术士,签下了一个什么合约,然后半夜带着他们前往了白河中学。
那次行动涉及人很多,但出奇的没有走漏什么风声,罗鸣旺签完合约回来之后,面色极为严肃,他将我带到镜子面前,把我的头发梳成了大人模样,告诉我如果他没有回来,我就去他的衣柜夹层里把存折取出来,里面有三万块钱,其中一千给他弄个好点的地方埋了,做个衣冠冢,刻个碑,要大一点儿的,不能死的无名无姓,剩下的钱全留给我。
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没跟我说。
那晚我没睡,一直在看外面的大雨。
后来罗鸣旺回来了,他脸色灰白,浑身都在抖,我从来没见过罗鸣旺这样,他跟个死人一样,回来一句话不说,就往被子里面钻,裹成了一团,一整夜。
后来,我们收到了警局的合同,说签了罗鸣旺就可以去警局入职了。
至于我,要等到我成年,完成警局提出的学习内容,才可以入职。
罗鸣旺是个厉害的家伙,他真弄来了一个铁饭碗。
不对,是两个。
关于那天的事,罗鸣旺一字不提,直到十年后,那个十三岁的少年长成了一棵茂密的树。
他站在树下喝酒,跟树讲出了只言片语,然后醉醺醺的睡去。
我才知道,原来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他真的差点回不来。
罗鸣旺第一次哭,他说自己吓死了,他说他这辈子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这么冷的雨,没干过这么危险的事……
可他又说,我不能跟着他做一辈子神棍。
我要感谢他。
不是因为那个铁饭碗,而是他给了我如此珍贵的机会。
——在完成警局提出的学习和锻炼中,我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人生。
…
ps:今天陪鱼姐逛街,明天回家,今晚一更,明天会补一些官超在学校里的那部分留白故事,然后开始主线和下个拼图碎片的故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要感谢罗鸣旺的这两件事,几乎涵盖了我前三十年生活的绝大部分。
但直到现在,我都被罗鸣旺保护得太好,每次行动的时候,他一边谩骂我毫无实战经验,是纸上谈兵,需要历练,一边又总是亲自包揽一些危险的工作。
尤其是罗鸣旺那双手,年纪大了之后一直抖得厉害,不抽烟就抖。
我时常担心,罗鸣旺会在掏枪的时候不小心崩掉小罗鸣旺。
小罗鸣旺被罗鸣旺杀死的可能性很小,但绝不是零。
尤其是罗鸣旺那把枪已经很老了,我觉得在枪支类别里,他的枪可能年纪比他还大,属于退休枪员,虽然罗鸣旺总是跟我吹嘘,他那把枪的威力很大,这便让我愈发担心小罗鸣旺。
但总的来说,跟罗鸣旺的共同行动虽有风险,却总能化险为夷,他很擅长将敌人的智商拉到他的程度,再凭借丰富的经验战胜敌人。
这点我学不了,我跟罗鸣旺说,我太聪明了。
但罗鸣旺不承认,他坚持认为,当年要是我去了『白河中学』,那我一定回不来,因为我还不够聪明。
我要感谢罗鸣旺的第三件事,就是他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看见那个雨夜他到底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拿到警局的那份绝密档案时,我内心的震撼是无以言表的。
白河中学足足三千多名师生,全部死在了那座学校里?
三千多。
那个数字触目惊心,甚至没有人敢统计具体。
而且这么多年,社会上没有走漏一丁点风声,就好像死去的不仅仅是白河中学这三千多名师生,还有他们的家人。
结合之前宁秋水他们遭遇的事,更让我确定,白河中学之中有恐怖的东西『跑』出来了。
之前在白茉莉殡仪馆中,我跟罗鸣旺在晚上赶到的时候,罗鸣旺很严肃地跟我讲那殡仪馆里不干净,他少有时候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我讲话,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真的看到什么了。
后来,我们又接到了那个电话,这一回是去一名叫做丁希冉的单身男性家中,但和昨天不一样……我们在路上撞见了一个穿着校服的鬼。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胆大的邪祟。
它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拦下了我们,让我们在街道上一圈又一圈打转。
最后在罗鸣旺掏枪之后,它消失了。
我难得夸耀了罗鸣旺几句,可罗鸣旺脸色阴冷得吓人,这么多年我没有见到他这样的表情,那晚上我真的被吓住了。
恍惚间,罗鸣旺的那个眼神让我想到了那个雨夜。
他像是死在了那个夜晚。
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的,是他的冤魂……甚至更可怕的,那都是我的臆想,从始至终,根本没有什么罗鸣旺。
当我们终于来到丁希冉家门口的时候,我和罗鸣旺都隐约感觉到,房间里的人多半遇害了。
我想要进去,勘察第一时间的案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现场,但罗鸣旺强拽着我离开了。
对付邪祟一直是罗鸣旺的舒适圈,以往的时候,无论是真正的邪祟还是人自己吓自己,只要找到了罗鸣旺,他一定给料理的老老实实。
而今天……罗鸣旺却逃了。
面对受害者,面对一个也许还能拯救的人,他逃了,一个字没说,一个屁没放,抽了一晚上烟。
我跟罗鸣旺吵了一架。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吵架,但绝对是吵得最狠的一次,罗鸣旺指责我不明白他的苦心,问我为什么非要往火坑里跳,我大骂罗鸣旺没有责任心,身为警察,却什么都保护不了。
我知道,这句话一定会刺痛他的心,于是,在罗鸣旺的情绪被我推向最高点时,他失控了。
他跟我讲出了深埋这么多年的秘密,讲出了他都准备要带进坟墓里的默语,讲出了折磨了他无数日夜的梦魇。
他说:
“你这么想去死,那你去死。”
“我这次不会来救你,没人救得了你。”
我有话想跟罗鸣旺说,但是我没说。
因为这一次,我不要谁来救我。
我要救下所有人。
包括罗鸣旺。
这是他应得的。
从他在山崖下捡走了那颗即将死去的种子时,就注定未来会有一棵大树来为他挡住一场风雨。
我来到了白河中学,然后死在了这里。
老罗说得对,我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
我低估了『鬼』的强大,更低估了『它』的强大。
但好在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曾经死在白河中学却怨念极深,蔓延至今的师生们。
它们帮助我『活』了过来。
在它们的帮助下,我了解到了白河中学的整个事件始末,也找到了制服『它』的方法。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得为此提前做准备。
这里有太多的『线』牵在了我的身上,许多事我做不了,许多话我不能讲。
而且糟糕的是,我感觉到罗鸣旺也来了。
这家伙经常说话不算话……这次果然也一样。
我不能让罗鸣旺看见我。
所以,我告诉那些冤魂们……不妨割掉我的头颅,放在最高处。
再淌干我的鲜血。
剔除我的四肢。
大雨中,
我凝视着所有人。
也凝视着它。
博弈开始了。
这一次,我不再只靠着自己的小聪明,还有罗鸣旺曾经教会我的那些经验。
他说得对,经验是强大的武器。
我与『它』的博弈,互有胜负,可最终宁秋水他们还是走入了绝境。
这场对弈,我如履薄冰,因为我知道,我们都输不起,一步错,很可能便是步步错!
我棋差一着,邓晨文这个最关键的棋子,在极早的时候便被『它』处理掉了。
于是冤魂们留下的最关键的线索……断了。
我本应认输。
可这一次,我站在了命运的掌心掷骰子。
从来喜欢添麻烦的罗鸣旺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又一次『从天而降』,救了我,救了所有人。
当那道命运的凝视从罗鸣旺握着的手电射出时,『它』便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那家伙发了疯,想要掀桌子,不顾一切杀死宁秋水他们。
可惜,它已是强弩之末。
最后那次,它在走廊上被我扑倒,我们都湮灭于白河中学师生的愤怒之火中。
它死死掐住我,不肯松手,一遍遍说它不懂,它不懂。
我摁着它,说你不必懂,不必懂。
我看着它死去,看着白河中学下了十七年的雨终于停下。
…
以上,是我要感谢罗鸣旺的三件事。
…
哦……还有件事。
我叫官超,
我没死,
我一直都在。
PS:9点才开始写,更新比较晚,还有一更,各位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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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市,迷迭香庄园。
一场微雨,惊扰了睡梦之中的白潇潇。
她穿着睡裙坐起,看了看手机的时间。
半夜。
熄屏手机,窗外吹来一阵风,白潇潇觉得有些冷,她双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刮下了许多锈渍,落了一地。
哗啦啦——
细密的声音惊扰了白潇潇,她打开灯,看见自己两条白嫩的胳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铜锈。
她对此并不惊讶,只是眸子恍惚。
时间……到了么?
她心脏忽然猛地跳动起来。
再一次打开手机,她翻出了联系人,对着宁秋水编辑了一个短信,写道:
“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白潇潇紧紧握着手机,在犹豫要不要发出去。
她不喜欢跟人道别。
从小就是这样。
跟一个温暖的人道别,会是怎样透彻心扉的冷,怎样刺骨凛冽的痛?
白潇潇知道,宁秋水回来了,而且他为拼图拼上了第十块拼图碎片。
所以,她得走了。
她想打电话过去,再听听对方的声音。
但最后,她删除了短信。
掌中的手机,已经彻底锈蚀,无法使用。
白潇潇换了身衣服,然后来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口,用锈迹斑驳的手摁在了门把手上。
于是,那些铜锈便顺着她的手掌,爬上了木门。
白潇潇一拉,门开了。
背后不是她的家,而是一片弥漫着浓雾的茂密山林。
她踏入山林,身后的门便碎裂成了无数的锈渍残片,散落一地。
白潇潇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了,她认得路,拨开重重迷雾,她一直向前,最终来到了一个熟悉的云台。
另一个人影已经站在这里等候多时。
地面上,还有濒死的骨女。
“第十块拼图碎片已经拿到,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白潇潇的质问,疯子没有回答,依然背对着她,抬头凝视着天上的灰色大日。
白潇潇不敢看,那个太阳……似乎只有疯子能看。
沉默了一会儿,疯子缓缓抬手,指着灰色大日道:
“那边儿,住着一个神。”
“它离我太远了,我摸不到它。”
“建木也触碰不到。”
他的声音很温柔。
白潇潇仍是不敢抬头,问道:
“你想要杀死太阳上的神明?”
疯子笑道:
“所以我得撒个弥『天』大谎。”
“先把它骗下来。”
白潇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知晓,疯子简单的三言两语,背后便是尸山血海,便是无数人的『命』!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它下来了,无人可以对付它呢?”
她声音颤抖。
疯子摇头。
“我没有想过。”
“因为我不会妥协。”
白潇潇有些难以置信,对方是那样的平静,可却说出了如此偏执的话。
“你要代表所有的人做决定?”
疯子道:
“并不如你所想。”
“是先有的他们,才有的我。”
“我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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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疯子转过头,用一种深邃的眼神注视着白潇潇,问道:
“如果有一天,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成神,但代价是要你舍弃人类的身份,你会怎样选择?”
白潇潇的思绪出现了空白,她陷入了沉默,觉得自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她问道:
“你呢?”
疯子笑道: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白潇潇身子微微一怔:
“为什么?”
疯子道: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白潇潇眸光烁动。
疯子确实回答过了。
——他不会妥协。
这是对于自己『身份』何等的骄傲?
白潇潇失神一阵,又看着地面上的『骨女』,慢慢走上前蹲下,然后……掐死了她。
锈蚀的铜臂具有非凡的力量,可以让她伤害到鬼神。
骨女眼中的神光消失,蓝色的火焰从她的骨臂涌入了白潇潇的铜臂,然后将白潇潇的铜臂烧成了骨臂。
她感受到了一种无法呐喊出的痛苦,烧到了灵魂深处,一种混乱无端的诡谲之力蔓延全身,最终和另一条手臂上的『铜锈』达成了平衡。
白潇潇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这么强大过,也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疼痛。
好像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皮肤、肌肉都在被灼烧,骨头都在被啃噬、穿刺……那是可怕的折磨。
无时无刻。
“你要适应这样的痛苦,它会一直伴随着你,直到你的死亡。”
疯子对着她说道。
白潇潇起身,轻声喘息道:
“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疯子回道:
“去第九局修建的宫殿深处。”
“邙……已经在那里等你很久了。”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潇潇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邙的消息了。
他没想到,这一次竟从疯子的嘴里听到。
“诡舍中,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
白潇潇越来越觉得心惊。
原本她以为,他们的生活有无数种可能,可现在她发现,原来他们的生活只有一种可能,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是被牵着线的提线木偶。
疯子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这个问题,还是因为他不想说出真正的真相。
但最后,疯子还是说道:
“你这样说是没错的。”
“但严格来讲,我并不是那个下棋的人,真正下棋的那个人,在你们诡舍,而且你认识。”
白潇潇愣住。
“我们诡舍,谁?”
“邙?”
“还是……秋水?”
疯子笑道:
“都不是。”
“真正在下棋的,一直都是真正的疯子。”
“你是他的棋子,我也是……甚至,连他自己都是。”
“这是一场错综迷乱的局,每个人都会成为棋子,也有机会成为棋手,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反正我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会不择手段地帮助他,完成他要做的事。”
白潇潇眸光一凝:
“为什么?”
疯子说道:
“因为,我们意念合一。”
言罢,他挥了挥手:
“走吧,走吧。”
“去见邙,帮我撒完这个弥天大谎。”
“让太阳上的那个胆小鬼下来见我。”
白潇潇离开了。
疯子站在原地,凝视着骨女的尸体,良久之后,他将骨女的尸体抱了起来,朝着迷雾深处走去。
一道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来:
“谢谢你,朋友。”
“我埋了你。”
…
神话落幕之地。
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来到了这里,手中还拿着一柄骨头做的斧头。
一棵极为青葱翠绿的大树在面前生长,树冠直插云霄,延伸至无垠处,似乎连接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树身、树根,全都是翠绿。
一只娇俏的百灵鸟飞来,大树的树干生长出了一条小枝,接住了这只小鸟。
它通体雪白,宛如明玉。
“你来了,你来了!”
百灵鸟扇动翅膀,口吐人言,是一个女孩儿。
“是的,我来了。”
观阳挥动斧头,开始砍树。
叮——
斧头与树干接触,发出的清脆声响传开了极远。
骨斧出现了裂纹,里面渗出了血,蔓延到了斧头的斧刃处,让整个斧头都变得鲜红一片。
“是她的血,她的血!”
百灵鸟又一次扇动了翅膀,声音之中带着激动。
“她还没有死?!”
观阳摇头。
“不,她死了。”
“这斧头是用她的骨头与血肉打造的。”
他又一次猛地挥动斧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七窍流血。
这一次,骨斧在建木上劈开了一个小缝,观阳的指缝之中溢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斧柄。
他没有停下,一次又一次劈砍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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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鸟又叫了起来:
“停下!快停下!”
“再砍你要死了!”
观阳咧嘴一笑,嘴里全是腥红的血。
“死了也不会停,我需要它,我们都需要它。”
百灵鸟恐惧道:
“你知道建木倒塌之后的后果吗?”
“上面错综复杂,交错着你们所有人的『命』。”
“你砍断建木,天下会大乱!”
观阳:
“乱就乱吧,不会更糟了。”
“秩序是人创造的,只要还有后来者,秩序就会被重新创立。”
“我要做的,是留下人类文明的火种。”
他说着,又对着建木狠狠砍了几下。
再抬头,观阳满面鲜血盯着树梢上的百灵鸟笑道:
“人都没了,要这建木还有何用?”
“对吧?”
百灵鸟没有回答,它飞走了。
一斧头下去,观阳斩断了那根百灵鸟曾停留的树梢。
建木流出了鲜血。
…
诡舍中,宁秋水站在了拼图下,盯着拼图上的腐烂人头,久久不语。
这颗头实在腐烂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宁秋水根本分辨不出来人头原本的模样。
可现在,随着第十个拼图碎片出现于拼图上,那颗腐烂的头颅居然出现了『回春』,头发渐渐长出,一些腐烂的区域逐渐好转……
他发现,这颗头……似乎和『寿衣』有些像。
宁秋水的内心浮现出了巨大的震撼,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特别的问题——那就是身边和自己接触特别近的人,几乎在血门的那头也与『疯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寿衣』,这个几乎影响了宁秋水一生的女人,与宁秋水羁绊最深的几人之一,却偏偏在血门背后无踪无影,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而现在……她的面容,出现了。
他们的诡舍之中,一直搜集的拼图……就是『寿衣』。
宁秋水盯着那拼图许久,心里揣摩着,『寿衣』在血门背后的真实身份,直到诡舍中有人回来了他才回神。
回头时,是余江。
他今天没去钓鱼,进门看见宁秋水后,挠了挠头,讪笑道:
“秋水哥,勋子他们不在啊?”
宁秋水摇了摇头。
“不在,怎么了?”
余江进门,坐在了沙发上,放下了自己的背包,尴尬笑道:
“也没啥……就是感觉,好些时候没见到勋子他们了,大胡子貌似也不在,有点担心他们的安全。”
宁秋水沉默了片刻,说道:
“诡舍本来就是一个很凶险的地方,未来我也许会消失,你不必感到惊讶。”
“努力活下去就可以了。”
“大家不都是这样么?”
余江点点头。
“嗯。”
房间有些莫名的空旷,余江盯着楼道上的拼图,问道:
“对了,秋水哥,这是第十个拼图碎片了吧?”
“再有两个,我们诡舍的人是不是就可以乘坐大巴车去往迷雾世界的终点了?”
宁秋水微微摇了摇头:
“传言是这样,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人真正去到迷雾世界的终点过。”
“具体情况,只有收集到完整的拼图之后才知道。”
PS:下一章进入倒数第二个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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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他想到了什么,拿出了『栀子』留给他的那本诗集,宁秋水发现这本『诗集』上少了不少纸页,似乎被撕掉了。
他自己是不可能撕这本诗集的,但诗集的耐久度却被消耗了。
不过从诗集被消耗的程度来看,支撑他完成最后两个拼图碎片应该没什么问题。
余江拿上了他的渔具,从诡舍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宁秋水进入过一次的原因,拼图碎片这一次刷新的时间比较长,宁秋水一直等到晚上,拼图碎片终于再一次蠕动起来,它凝视着宁秋水,嘴巴缓缓张开,周围的光线变得扭曲,宁秋水走上前,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就这么被拼图吸入了其中……
…
……空地上,一辆大巴车载着十六人朝着公路的尽头开去,车上,众人说说笑笑,有人喝着啤酒和饮料,有人嗑着瓜子,吃着薯片,其乐融融。
激情的音乐在大巴车内回荡不息,但无人在意其嘈杂,情绪高涨之际,一个又高又壮,皮肤还白白嫩嫩的青年对着大巴车前面叫道:
“何羽!开快点!”
开着大巴车的男人同样很年轻,一眼扫去约莫二十五六,戴着鸭舌帽,身穿有涂鸦的黄色T恤。
他瞟了一眼后视镜,看了一眼众人那肆意狂欢的模样,大声道:
“龙少,外面云很厚,估计又要刮大风了,指不定还要下雨!”
王龙浩扒拉开面前贴上了一名窈窕女子,对着前方道:
“你说什么?大声点!”
何羽无奈,又扯着嗓子用力喊道:
“我说!”
“刮大风了!”
“可能还要下雨!”
王龙浩笑道:
“没事!”
“等到了旅馆,管它下什么,下刀子都没有关系!”
何羽点点头:
“好,那我开快点!”
大巴车上的人群中,那名窈窕的女子咬着自己的红唇,对着王龙浩投去了谄媚的笑容:
“还得是龙少啊!走到哪儿玩,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一旁一个打扮很潮的男人那双眼睛一直在窈窕女子的光洁后背上转悠,那目光的贪婪几乎不加掩饰,嘴上附和道:
“要不怎么说龙少年少有为呢?”
“我看龙老爷子在商界打下的江山,日后只怕要在龙少的手中变成商业帝国了!”
王龙浩听着这话,可没管真假,嘴角已经忍不住地上扬了。
液压机都压不下去的那种。
但他还是非常『谦虚』地回答道:
“哎,出来玩嘛,不谈工作啊!”
“就家里那烂摊子,老头儿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每天一睁眼,就有几千人吃喝拉撒要我管,烦都烦死了!”
人群中有人起哄:
“哎!”
“龙少这话就不对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龙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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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对?”
他话音刚落,大伙儿便跟着应和道:
“对啊!”
“还得是龙少!”
“龙少牛逼!”
“……”
坐在一个靠窗位置的瘦削青年,看着外面被大风吹弯的树木,眉毛皱了皱。
有人发现了他,挑衅般地叫道:
“宁秋水,大伙儿都搁这儿玩儿,你一个人坐那儿,声儿也不吭,还皱着个眉毛,什么意思?”
“装高冷,钓妹妹啊?”
“还是不给我龙少面子?”
宁秋水回过了神,回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一个满脸雀斑,穿着运动服,吃着薯片的女人嘲笑道:
“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大人,一点儿大风就给你吓住了。”
“就你这胆子,怎么好意思陪龙少出来玩?”
众人像是忽然找到了话题和调侃对象,不由分说,对着宁秋水一番冷嘲热讽,最后还是王龙浩亲自为他解围:
“差不多行了,别老揪着人家不放,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开心最重要!”
说着,王龙浩又回头看了宁秋水一眼,指着宁秋水说道:
“宁医生,跟着我出来玩,放开点!”
“别怕这山高路远,大风大雨,一会儿就到我的私人旅馆了,到时候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金钱的力量!”
宁秋水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本来就不喜欢争论。
这一次之所以会跟着众人出来玩,是因为王龙浩所行较远,他们要去的地方,开回城区,至少需要十个钟头,万一途中有人受伤、中毒什么的,需要及时处理,因此王龙浩带了两名医生。
除了宁秋水之外,还有一名叫做江玉芝的女孩。
有了王龙浩解围,众人识趣地引开了话题,继续嗨皮。
天上乌云汇聚,阴沉得可怕,一滴雨水不知何时落下,打在了车窗上。
哗啦啦——
瓢泼大雨,如此直直落下,很快便浇淋出了大巴车的轮廓。
刚下雨的道路十分湿滑,司机何羽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打开了车灯和雨刷器。
“下大雨咯!”
车内,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而后欢快放肆的笑声此起彼伏。
一个打扮的娇小可爱的女孩直接拉开了车窗,让大风吹斜的雨水淋在自己的面容上,她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红润,双手做喇叭状,对着车窗外兴奋大叫道:
“我~最~喜~欢~大~雨~啦!”
“下吧~下吧!”
“越~大~越~好!”
“……”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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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坐在窗边的宁秋水斜望山腰上那些被吹得摇摇欲坠的树木,眉头愈发得紧皱。
车窗上,雨水成股流下,遮蔽了他们的大部分视觉,开车的司机何羽即便是有雨刷器的帮助,也只能勉强看清前面的路,可明亮的大巴车内,几乎无人意识到危险,他们甚至因为这场大雨变得更加兴奋,狂欢呼叫。
开车的司机何羽满头大汗,紧张得不行,他不自觉地双手抓紧了方向盘,忽然猛踩油门,车厢内立刻便有站着的倒霉蛋摔得七零八落。
“哎哟!”
“我操!”
“何羽,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何羽,你疯了?”
“草泥马!傻逼玩意儿!”
“……”
一时间,车厢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不怪他们骂得这么狠,他们摔得更狠,不少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人的头磕出了鲜血,最惨的还属那名叫做章英的高挑女人,刚才在加速的过程之中,不知道是谁忽然给了她一爪子,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白嫩的肌肤裂开,一些地方翻出了鲜红的肉。
章英痛叫着,急忙拿出了卫生纸,擦拭着脖子上的血。
开车的何羽被骂得烦了,猛地一拍方向盘,对着他们大声咆哮道:
“叫你们妈啊!”
“老子在救你们的命!”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车子的后面传来了恐怖的震动!
隆隆——
坐在后面的人朝着车后方的玻璃看去,虽然有雨水的阻隔,但他们还是能看出,山上有大量的落石和被吹倒的树木滚落了下来!
如果刚才何羽没有及时加速或者刹车,那他们现在恐怕已经被这些落石与树木撞击、裹挟着摔到山下去了!
这里距离山下垂直高度几十上百米,真要下去了,只怕是无人能够幸免!
一想到他们才与死神擦肩而过,车上的所有人都是身上一凉,冷汗从毛孔中挤出,用力浇灭了他们所有的热情。
“……”
大巴车内,忽然变得极为缄默,何羽眼睛弥漫着血丝,油门踩到了底。
下雨天开这么快是忌讳,哪怕是在无人的街道上,一旦高速行驶的车子打滑,后果绝对是致命的,可何羽是一个果断的人,他知道现在再这么拖下去,只会更加危险。
山上的风实在太大了,树木一旦被吹断,吹飞,再加上暴雨,一旦形成了泥石流,他们必死无疑。
大巴车上,众人默默地整理着自己,高挑女郎章英用怨恨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娇小女孩曹立雪。
刚才她看见对方的手指甲里有血。
“贱货……想趁机抓花老娘的脸,毁了老娘的容,这样你就又少一个竞争者是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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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英咬着牙,脸上藏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冷意,却是一句话不说。
众人此前的兴奋劲已全无,在发动机的轰鸣和雨声中满面忧愁,一些人看着窗外的山坡上,生怕那里又落下些什么,一些人则望着脸色同样苍白的王龙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各位!”
王龙浩突兀地发言,声音还带着颤抖。
“现在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别担心,我们距离我的私人旅馆已经很近了,只要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他努力地安慰着众人,但在部分明眼人的眼中,他实是在安慰自己。
十分钟后,何羽驾驶着大巴车杀出了暴雨的重围,将众人和自己送到了一座山上的大型旅馆中。
车停在了车棚内,众人战战兢兢地依次下车。
坐在司机位置的何羽颤颤巍巍地点了一根烟,即便车已经熄火,他还是死死踩着刹车,双腿抖个不停。
王龙浩的旅馆修建在了一个山庄内,便是被疾风骤雨洗刷过,众人依旧能看出山庄的精致,知道王龙浩这家伙没在这个地方少花钱。
由于有密林的遮挡,所以山庄内的风要稍微小些,众人顶着风进入了旅馆之中。
咚咚咚!
一进门,王龙浩就伸手在房门处敲了敲,但偌大的大厅里一个服侍的人员都没有。
他此刻浑身湿漉漉的,又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心里正是恼火,来到自己的私家旅馆之后发现管家居然不见了,而且一个服务生都没有看见,心头那鬼火一下子烧了起来,王龙浩低声骂了句脏话,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了私人旅馆里面的管家。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
“对不起……”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王龙浩直接愣在了原地。
空号?
怎么会是空号?
如果说山上暴雨导致信号不好,他能理解,但怎么也不应该是空号啊!
王龙浩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不信邪地又拨打了一次。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模一样的提示音,王龙浩神情呆滞,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但他很快便压下这种感觉,回头看了一眼全变成落汤鸡的众人,说道:
“各位,这里的通讯可能出了一些问题,这样,我先带你们去洗漱一下。”
他一边带着众人上楼,一边对着众人介绍道:
“旅馆一共三楼,第三层是杂物间,第一层是休闲间,有专门的咖啡厅、健身厅、K歌厅、游戏厅、桌游厅……”
“第二层是我们住的地方,各位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房间,电和热水都是24小时供应,衣柜里都有干净的睡衣睡裙和一些简单的衣物,各位可以将就一下。”
…
宁秋水最后上楼,他回头看了一眼旅馆入门的大厅处,眉头再一次凝蹙。
“等等,何羽好像还在车上?”
他对着前面的众人问了一句,但无人为他停下脚步。
“管他干嘛?他差点儿害死我们!”
“就是,之前我还在写日记呢,他一脚油门儿,我没站稳,差点儿把笔捅别人眼睛里!”
“傻逼似的,加速也不知道说一声,没看见我们全都站着的吗?这种人,就活该开一辈子烂车!”
“就是,老娘差点儿因为他毁容了,真要毁容了,他赔得起?”
众人的谩骂声渐渐消失在楼道上,宁秋水想要张口说什么,却是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内心弥漫着巨大的震撼,后背发冷。
何羽……不是救了他们的命吗?
为什么到了现在,何羽成了被所有人排挤的罪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宁秋水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独自去看何羽,跟着众人上了楼。
反正离的也不远,等何羽缓过劲,他自己就知道过来。
宁秋水选择了最靠内的房间210,由于房间比人多,所以有几个房间大家是搭伙住的。
但宁秋水这个房间只有他自己,推开门,房间宽阔整洁,打扫干净。
电视柜下面还放着一些精美的手办。
宁秋水将房门反锁,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进入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温暖的热水从头顶浇落,宁秋水紧张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他抹了抹洗发水,涂在了自己的头上,轻轻抓洗。
洗着洗着,宁秋水忽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起初的时候,宁秋水以为自己这是听错了,但这声音一直存在,以至于宁秋水不得不注意起来。
哗啦啦——
水声太大,宁秋水直接关闭了淋浴。
“……”
没有了水声的干预,宁秋水这回听清楚了那声音的来源。
那个奇怪的声音……是从他的淋浴喷头里发出的。
宁秋水取下了淋雨喷头,将它拿远了些距离,然后对准了他的耳朵,企图听得更清楚些。
倏然,宁秋水脸色一变,猛地将淋浴喷头扔掉,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淋浴间!
他眼神惊骇地盯着那个喷头,呼吸节奏变快了不少。
淋浴喷头里……竟然有一个人在说话!
“是我的幻觉吗?”
宁秋水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小心地走进淋浴间,靠近那个喷头,这一次,那个声音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宁秋水仍然不放心,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浓烈,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哪里偷窥他,于是他没有再继续洗下去,而是借着洗漱台的水龙头把头上的泡沫搓了个干净。
擦头发的时候,宁秋水的目光透过了窗外的雨幕,正好落在了车棚里的那辆大巴车上,他看见大巴车的车门车窗紧闭,没有人从上面下来,而且还能隐约看见大巴车的司机位置上坐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
不过,由于雨幕实在过于密集,所以宁秋水也不大确定自己是否看错。
他呼出一口气,用干净的洁白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了一身比较宽松的短袖短裤,然后拿出手机,给何羽打了个电话。
嘟——
嘟——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被接通。
“喂,何羽,你没事吧?”
宁秋水有些担心何羽,他也不知道这种担心从何而来,不过下车的时候,他觉得何羽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他们都离开了大巴车之后,何羽却似乎没有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意思。
“救……救……我……”
何羽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宁秋水听这声音,立刻从房间里冲了出去,在走廊上撞到了王龙浩,宁秋水却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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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羽,你现在那里什么情况?”
他话音刚落,王龙浩旁边的一个肌肉壮实男人鲁丰林对着宁秋水大叫:
“草,没长眼睛啊,走廊这么宽,硬往龙少身上撞?!”
“傻逼玩意儿!”
他坚决袒护王龙浩,情绪激动,但被王龙浩阻止,后者快步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
与此同时,何羽再一次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来……不及……了……”
“你们……快逃……越快越好……”
“赶快远离……那座旅馆……”
“里面……有……有……”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陷入了沉默,宁秋水疾走的脚步顿住,停在了原地,对着电话叫道:
“喂!何羽!”
“何羽,你听得到吗?”
“你刚才说,旅馆有什么?”
“你……”
宁秋水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便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宁秋水浑身一激灵,竟险些直接将手机扔出去!
身后尾随而来的王龙浩见他举止焦急,反应怪异,忍不住追问道:
“宁秋水,啥情况,你跟何羽打电话么,何羽怎么了?”
宁秋水回头看了一眼王龙浩,对方似乎对于刚才的碰撞没那么在意,反倒是旁边的鲁丰林目光不善。
将刚才的事情陈述了一遍,王龙浩眉头一皱,对着宁秋水道:
“他一直没从车上下来?”
宁秋水:
“应该是。”
王龙浩想到了什么,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对着宁秋水道:
“你等我一下,我有雨衣,我们去车里看看!”
拿上雨衣,三人直接穿过了密集的大雨,来到了车棚中。
天很昏暗,但车棚的灯很明亮,随着王龙浩打开头顶的灯光,三人立刻便看见了地面上的……血。
血不是很多,是从大巴车的车门缝隙渗出来的。
王龙浩对着二人招了招手,他们绕过了车门,来到了大巴车的正面。
“我操!”
王龙浩第一个抬头,被吓得后退半步,踩在了鲁丰林的脚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宁秋水和鲁丰林看见大巴车内的景象之后,同样后背发冷。
苍白的灯光下,何羽面朝驾驶位坐着,双手耷拉,脖子却倒折一百八十度,倒着凝视众人,面容极度扭曲惊骇!
他的脖子被折断,断裂的脊骨刺出喉咙,血肉模糊……
…
PS:晚安!送走了鱼姐的朋友,明天正常更新,不再搞这么阴间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快!”
“快打报警电话!”
王龙浩反应很快,立刻对着二人说道,之前面对宁秋水还咄咄逼人的鲁丰林,在看见了何羽的尸体之后,立刻像一根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手机,然后拨打了市中心的报警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
鲁丰林瞪着眼,不信邪地看了看手机的号码,确认自己没有打错,于是又连续拨通了两次,最后拿着手机的手无力滑下,对着王龙浩道:
“龙……龙少,报警电话是……空号。”
王龙浩也愣住了:
“啥玩意儿?”
鲁丰林支支吾吾道:
“我说,报警电话是……空号。”
王龙浩接过了他手中的手机,然后自己又准备继续拨打报警电话,却听宁秋水说道:
“不用打了,打不出去的。”
鲁丰林眉头一挑:
“不是,你啥意思啊?”
宁秋水瞟了他一眼,还是将刚才经历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
“现在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我们的电话应该是打不出去了。”
“第二,如果一个人死了,他的手机号会变成空号。”
“反过来说,如果谁的手机号变成了空号,那他……大概率是遇难了。”
宁秋水不大的声音在暴雨中却显得格外刺耳,鲁丰林一米九的大个子,愣是给宁秋水这话说的一激灵:
“宁秋水,我发现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你是个医生,不是神棍,还搁这儿神神叨叨,死人和手机号变成空号有个鸡毛关系?”
“大阴天的,在这儿妖言惑众,你唬谁呢?”
鲁丰林的言语极具侵略性,也似乎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这些人里最强壮的那个,反正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他的心里,除了王龙浩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其他人敢惹他,那必予以回击。
而此时,王龙浩面对宁秋水的说法,却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座私人旅馆的管家。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之前他跟旅馆的管家打电话也是空号,除非现在能够找到管家击破宁秋水的言论,可如今管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能确定他还活着?
这么一想,王龙浩的后背就渗汗了。
如果只是管家罹难,这不可怕,毕竟山庄的建设是在深山老林里面,偶尔遇见些毒蛇猛兽,实属正常,可一旦宁秋水的说法成立,这便意味着,他们很可能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就在王龙浩思考的时候,宁秋水抬手指着大巴车里何羽的尸体,对着鲁丰林道:
“看看他的死法……脖子是被硬掰断的,我可以很确切地告诉你,猛兽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何羽的尸体根本没有被猛兽啃食过的痕迹。”
“还有,车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所以何羽死前没有经过反抗,正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常情况下,必须是有人偷袭才能做到这一点,可我们当时全都下车了,车上只有何羽一个人,何羽死前,我还在跟他打电话,从通话内容来看,何羽知道自己要死,可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这很古怪!”
“最后,就算真的有人能够偷偷摸摸潜入大巴车上,偷袭何羽,也肯定不是我们,就外面那个大雨,大巴车周围怎么可能一点儿水渍和脚印都没有留下?”
鲁丰林被宁秋水怼得头脑发昏,已经不在乎宁秋水说的是什么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在王龙浩面前丢了脸面,脱口而出:
“人家就不能把鞋子留在外面的雨里,杀完人回头再出来穿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
“穿鞋会有声音的啊,傻狗。”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王龙浩忽然脸色微变,对着二人道:
“等等……我们刚下车的时候,何羽是把车门打开的,车停在车棚内,他又不开车,外面也没雨,何羽为什么要关上车门?”
鲁丰林想都没想,接过了话茬:
“也许不是他关的呢?”
他话音刚落,自己脸色率先发生了变化。
三人带着惊惧的眼神看了大巴车内一眼,转头逃回了旅馆内。
路上,鲁丰林对着王龙浩说道:
“龙少,何羽死的事,咱们要不还是先压下来吧……免得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王龙浩摇头:
“压不得!”
“山庄里可能出现了一个『杀人魔』,大家必须做好戒备,否则随时可能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鲁丰林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眼睛咕噜咕噜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隐晦的欣喜,带着笑容说道:
“对对对!”
“还是龙少想的周到!”
“我去召集他们到一楼的休闲厅开会!”
王龙浩看了宁秋水一眼,对着他说道:
“宁医生,你先跟我去一楼。”
宁秋水点头。
“好。”
三人分工,王龙浩带着宁秋水到了一楼的休闲厅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对着宁秋水问道:
“宁医生,之前何羽在电话里到底跟你说什么,跟我讲讲!”
宁秋水犹豫了一下子:
“龙少,你要听全部吗?”
王龙浩点头:
“嗯,全部,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不要隐瞒!”
宁秋水的记性很好,将原话复述给了王龙浩听,后者听完,好一会儿没说话。
“龙少……有句话我不想说,但是您这私人山庄和旅馆以前闹鬼过吗?”
王龙浩摇头。
“哪有,要是闹鬼,我能活到今天?”
“前两年我也来这山庄避暑过,没见过这么大雨,更没有出现这么多怪事……又是突然死人,又是电话变成空号,真特马邪门儿!”
他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冷水,宁秋水又问道:
“那,龙少,最近这段时间,您的私人山庄有没有发生一些比较奇怪的事?”
王龙浩细细思索了一下:
“非要说奇怪的话,好像是有一件事比较怪,大概在一个月前,当时山庄的管家伍殊给我发了一个消息,他说山庄之前好像有人来过,里面有点乱,多了很多杂物,清理起来很麻烦,所以我们这一次避暑游玩活动延期了半个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当是有人找到了那条私人公路,想要去山林里玩儿,结果误入了我的私人山庄。”
“你知道,每年冬季的时候,大雪封山,这山路根本没法走,物资没法运送,所以山庄与旅馆内的工作人员全都要离开这里,等到夏至雪化尽了,我需要避暑的时候,才会提前安排他们过来打理。”
王龙浩说了半天,宁秋水觉得他压根儿就没有说到点子上,这时其他人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了,等到众人聚集之后,众人才发现,有两个女生不见了。
一个叫做曹立雪,娇小可爱,扎着双马尾,正是之前在大巴车上对着车窗外大喊喜欢下雨的那位。
一个是江玉芝,和宁秋水一样,她也是王龙浩请来的医生。
“怎么少了三个人?”
有人发现了不对。
王龙浩扫视众人一圈,目光落在了肌肉男鲁丰林的身上,后者耸耸肩,无奈道:
“我已经找过了,但她们都不在。”
“也没人知道她们去哪儿了……”
高挑女人章英换上了一身若隐若现的性感睡裙,自然而然地坐到了王龙浩身边,手中还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毫不关心道:
“不见就不见了呗,大惊小怪,别说龙少这山庄,光是这旅馆就够大,他们在走廊里弯弯绕绕,迷路了也正常……”
说着,她媚笑着看着王龙浩,问道:
“对了,龙少,你这把我们突然叫过来,有什么事么?”
王龙浩有些担忧消失的那两名女生,但现在人都已经到了,分散他们去找那两个女生似乎同样很危险,毕竟山庄内现在就藏着一个十分可怕的『杀人魔』,谁也不知道它下一次动手是什么时候。
短暂的停顿过后,王龙浩还是说道:
“这句话我虽然很不想说,但咱们山庄里……很可能藏着一个杀人魔。”
他话音落下,众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慌,坐在他身旁的那个高挑女人却用腿蹭了蹭王龙浩,笑道:
“龙少这是想玩剧本杀了?”
鲁丰林用一种贪婪的目光凝视着章英,双手抱胸。
“章英,我劝你最好相信龙少的话。”
章英闻言皱眉,轻蔑地打量了鲁丰林一眼,淡淡道:
“我也没说不相信龙少的话啊,再说了,龙少都没急,你一个太监急什么?”
鲁丰林脸色变冷,额头上冒着青筋:
“骚货,骂谁太监?”
章英听到那两个字,忍不住了,也垮拉着脸:
“鲁丰林,这里是龙少的私人山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
气氛倏然紧张起来,眼见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宁秋水站出来打起了圆场,声音凝重道:
“你们两位赶紧歇歇吧……龙少没开玩笑,咱们山庄真是出现了一个杀人魔,何羽已经被杀了,无声无息杀死在了车上。”
“他脖子被直接折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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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移向了宁秋水,见他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气氛渐渐冷却下来。
“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脸上挂着雀斑的年轻女孩儿解友兰嘟囔了一句,脸上写着一万个不相信,随便在门口抄起了一把雨伞就走入了大雨中,没过多久,一声尖叫就从外面响了起来,紧接着解友兰咚咚咚地便跑回了房间内,脸色惨白,对着众人道:
“死……真死人了!”
“好,好吓人!”
“咱们要不报警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众人问道:
“你们谁有手机带身上的?”
“快,报警!”
她话音刚落,宁秋水便说道:
“别费劲了,电话根本打不出去,拨出去的全是空号,我们早就试过了。”
“而且这大风大雨,山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落石落木,甚至可能出现泥石流,外界想进来也不容易,至少等到雨停。”
“可惜了何羽……”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对面那个穿着花裤衩、衬衫开扣的高瘦男人打断:
“哎哎哎,打住,宁秋水,你少在这里假慈悲!”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甩锅给我们了?”
“抱歉啊,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之前上楼的时候,如果我没记错,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何羽,你走最后,是你注意到了……你明明注意到了何羽不对劲,但还是没有去喊他,现在何羽出了事,这锅千万别扔我们头上!”
“真要咎责,那也是你的错,你明明发现了问题,且有机会阻止,但是你没有!”
这人叫做侯成采,也是城中的富少,不过他们家比不得王龙浩,只是恰好被号码选中,属于幸运儿。
他之所以要来,一是听说一行人里有几个女人姿色不错,二来就是想跟王龙浩攀上些关系。
侯成采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但有了他带这个头,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应和者: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何羽的死,我很抱歉……但这事儿绝对归咎不到我们的头上来,宁秋水,如果你是想说『我们本来可以拯救他』的这种话,我劝你收回去。”
“我们本来就没有救他的义务,更何况,他在山路上还差点儿把我们全都害死!”
章英说完,红唇轻吐薄烟。
“另外……哪有杀人魔往深山老林中走的?”
“依我之见,无非就是深山老林里的野兽闻着了肉味儿,何羽运气不好,在车上被袭击了罢了……只要我们闭门不出,小心点,久了它自己就会离开。”
说着,她忽然抬眼看着哆嗦的解友兰,皱眉道:
“解友兰,你不会尿裤子了吧?”
“怎么抖得那么厉害?”
解友兰嘴唇哆嗦,一个劲儿地解释道:
“不,不是野兽……绝对不是野兽!”
“我发誓,那绝对不是野兽干的!”
“我……”
她还欲解释,一声凄厉的尖叫忽然打破了寂静,从一楼餐厅那头传来!
众人对视了一眼,王龙浩带头,匆匆赶去……
PS:这个本子的Npc攻击力是不是有点强,哈哈!
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众人急匆匆地赶往了尖叫声所在的区域,一过去,便看见了之前失踪的二女,正抱着跪坐在房间一角。
这里,是后厨区域。
二女面前的冰箱被打开,里面的灯光照出,为房间渲染了一份苍白。
宁秋水缓缓移到了正面,目光落在了巨大的冰箱之中,发现在保鲜区域存竟然放着一颗又一颗腐烂的人头!
它们被摆放整齐,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冰柜外面,一颗人头的眼珠还忽然掉落了出来,空洞的眼眶中流露出恶心的液体。
见到了这些头颅,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差,尤其是王龙浩,这些头颅由于放在了冷藏区域,所以还没有腐烂到完全认不出的程度,他清楚地看见,自己一直在找的私人山庄管家伍殊的头颅,就在其中!
至于其他的服务人员,王龙浩倒是不认识,毕竟这些人都是管家伍殊找来的。
砰!
王龙浩强忍着恶心和内心的恐惧,将冰箱的门关上,对着六神无主的众人说道
“各位,去周围的厨具处拿刀,能拿什么当武器就拿上,然后咱们先回会客厅里!”
亲眼见证了死尸,再加上从冰箱里面已经弥漫出来的腐臭味道,众人现在不再怀疑王龙浩之前所说的话,急匆匆地找寻着刀具,宁秋水盯着地面上相互抱着,被吓得腿软的两名女孩儿,思索了一下,还是带上了两把刀具。
都是很短小的水果刀。
宁秋水将刀递给了她们,二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差点儿快哭了,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被吓得。
“宁,宁医生,你自己不带刀吗?”
江玉芝鼓起勇气,对着宁秋水问了一句,后者摇摇头:
“厨房没那么多刀具,而且我带了一些常用的型号手术刀,可以暂时先对付一下,这两把刀给你们用。”
他之所以不去给自己拿刀,是因为宁秋水觉得杀人的玩意儿根本不是一把小刀就能对付的,到目前为止,山庄出现的事疑点重重,宁秋水虽然不怎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但还是有些莫名犯怵。
而之所以要给两名女生拿刀,一来是看她们确实被吓到了,手上有个武器可以让她们恢复些勇气,二来就是宁秋水想要私下拉拢一些人,缓和一下关系。
之前他总是莫名其妙被其他人口头攻击,虽然闲言碎语说来不掉块肉,但在如今山庄的环境里,被众人孤立可不是一件好事,真要遇到了麻烦和危险,都找不着一个帮你的人。
表面的上拉拢很难真的建立友善关系,在对方需要的时候进行帮助,才可能让关系变得坚固些。
当然,这也分人,毕竟农夫与蛇的故事在任何时代都会上演。
宁秋水对于曹立雪了解很浅,基本就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对于江玉芝了解比较深,这个女孩儿虽然胆小,但是善良,他帮了江玉芝,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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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搜刮了一圈后厨的刀具,接着便回到了会客休闲厅里,坐下之后,也没人开口说话,气氛沉闷,一些人试着打报警电话,打了很多次,都是空号,终于,在这沉重的气氛中,有人率先忍不住了,支支吾吾道:
“龙,龙少,冰箱里那,那些……”
王龙浩似乎知道他想询问什么,微微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道:
“其中有一个是我私人山庄的管家。”
“大概两个星期之前我还跟他通过话。”
“再就是刚才我们到的时候,我给他打过,但是你们都看见了,电话里是空号。”
人群中,鲁丰林半张脸潜藏于阴影中,一只手拿着手机,偷偷打量着宁秋水,眼皮跳动着。
不知为何,王龙浩话音落下之后,宁秋水那瘦削的身躯在他眼里开始渐渐变得坚挺,甚至还隐约带着一丝丝的神秘。
“……山庄里怎么会出现杀人魔?”
“你们看见那些人头的身体了吗?”
章英那张上了粉的脸又白了几分,对着旁边坐着的江玉芝二人问道。
江玉芝手指还在不安地搅动着,深吸一口气压下去,回道:
“没看到……”
“刚才立雪说饿了,我们去了餐厅,想找点吃的,可餐厅里一个服务人员都没有,我们寻思那些服务人员可能还在后厨准备晚上的饭菜,于是我们就去了后厨,想要提前尝尝,结果没想到……”
江玉芝说到这里,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用力地按揉了几下,呼吸有些急促,一口上不来的感觉。
后面的事,在场的众人其实都知道了。
众人之中有几道隐晦的目光看向了王龙浩,可没人敢站出来说他的不是。
在外面王龙浩家大业大,在这儿要是把王龙浩得罪死,出去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哪儿来的尸体,说不定……说不定都被吃掉了!”
戴着木框方形眼镜的一个男人说道。
他叫刘连昌,是一名悬疑频道的作家,曾出过不少实体书,这一次出来是为了采风,结果没想到撞见了这档子事儿。
“你他妈瞎说什么?”
有人骂他。
“写小说写得分不清现实了?”
刘连昌回怼道:
“那你告诉我,卜朝金,那些头颅的身体都TM哪儿去了?”
卜朝金冷笑道:
“我管它们哪儿去了?”
“只是你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就必须站出来。”
“本来出现这档子事,现在人心惶惶,山庄里还可能藏着一个杀人凶手,现在你不帮我们分析情势,反而神神叨叨扰乱大家的心智,你说你打的什么算盘?”
刘连昌面色激红了起来,怒道:
“我打什么算盘?我就随口一说,卜朝金,你是不是有病,像条疯狗一样追着我咬?”
卜朝金骂道:
“你才是疯狗,你全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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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好像煤气罐子,稍微触碰一下,就要爆炸。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们这一行人里,没几个正常的。
真的只是因为恰好王龙浩聚集到了一群易怒症人群么?
宁秋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担心有谁莫名其妙又开始针对他,索性直接沉默着,一言不发。
“够了!”
王龙浩沉声道。
“差不多行了,屁大点个事,这么吵?”
“先想想怎么处理山庄里杀人魔的事吧!”
“这东西不除,我们之中随时可能出现下一个死者。”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富二代侯成采开口道,他靠在沙发上懒懒道:
“这还不简单?”
“直接让鲁丰林去把杀人魔杀了不就行了?”
鲁丰林『啊』了一声,随后瞪着眼,急了:
“不是,凭什么我去啊?”
侯成采摊手:
“我们这些人里,就你最强壮,你不去,谁去?”
“难不成我去?”
“看看你那身肌肉,我觉得就没几个人打得过你。”
“怕个球?”
“说不定山庄里藏着的那个杀人魔,看见你就吓得跑了!”
对面紧紧攥着菜刀的章英也开口了,声音娇媚:
“对啊,鲁哥,咱这一行人里,全都瘦不拉几的,除了你,谁还能当这英雄?”
鲁丰林冷笑道:
“英雄?”
“不是之前还骂我太监吗?”
“怎么,这会儿有求于我,就是英雄了?”
章英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但还是随后笑吟吟地来到了鲁丰林的旁边坐下,腿时不时蹭一下他,眼送秋波:
“哎呀~鲁哥,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呗!”
“我一个弱女子,做错了点儿事儿,您就多担待担待,看看咱们这么多人呢,就指望着您救场了!”
她似乎想要对着鲁丰林使用美人计,却不曾想鲁丰林根本不上当,一边直接将手摁在了章英的大腿上,用力地揉捏着,一边却说道:
“那我要是不去呢?”
章英与他对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猛地掀了他一把,坐回了之前的位置,皮笑肉不笑道:
“看看在场的人,就你常年锻炼,力气最大,你要是不去,难道我们几个女人去?”
“难道……龙少去?”
她此话一出,人群里的几名男人立刻敏锐嗅到了『女人』两个字,身上忽然生出冷汗,有人急了:
“有道理……鲁丰林,你什么体质,我们什么体质?”
“大家平日里都几乎没有锻炼过,别说搏击,我们跑个一千米都费劲,现在你让我们去对付那个杀人魔,不就是要我们去死?”
“就是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该你出手的时候了!”
“……”
众人议论纷纷,鲁丰林根本还不上嘴,但也没打算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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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
等到房间安静了下来,侯成采看向了鲁丰林,说道:
“老鲁,这一次来这里跟着龙少游玩的,不少在外面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我寻思,只让你为我们冒险,却什么都不付出,的确有些说不过去……这样吧,如果你帮我们解决了这一次的问题,出去之后,我们都为你的健身搏击馆做做宣传,再买些流量给你,怎么样?”
“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流量就是金钱!”
“机会难得,事关你的下半生,你要想清楚。”
侯成采说着,对着刘连昌使了个眼色,后者反应过来,急忙道:
“对对对!”
“之后我在签售会上,一定也给你的健身搏击馆做宣传!”
“我那些书粉,各个身体素质都不咋滴,正需要你这样的教练带着他们健身,到时候咱们业务一条龙,你肯定能狠捞一笔!”
鲁丰林心动了,他思索了片刻,看向众人道:
“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行,但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我一个人去,要是真的被对方偷袭了,搞不好就交代了,我死了不要紧,等我死后,你们怎么办?”
“所以,我提议,为了安全起见,再来两个身体素质不错的人跟我一起。”
“我主力输出,你们负责帮我盯个梢,怎么样?”
这是一个十分合理的提议。
章英悠然地靠着沙发道:
“我举双手赞成!”
“男孩儿们,展现你们英勇的时候到了!”
在场的男人朝章英看去,不少人眸子里带着冷色,但到了现在,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时,宁秋水忽然请缨:
“算我一个吧。”
“还有谁要跟我一起吗?”
这时,之前那名双马尾女孩儿曹立雪竟举起了手:
“那个……如果只是帮忙盯梢的话,我也可以。”
啪!
啪!
啪!
她话音刚落,先前和作家刘连昌吵架的卜朝金拍起了手,言语激动:
“好好好!”
“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曹小姐能有这样胆量,值得我们学习!”
“那就这么定了,宁医生和曹小姐跟着鲁哥去对付山庄里的杀人魔,我们先暂时守在这儿,有事……电话联系!”
…
三人离开。
房间内沉默了一阵,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咚咚!
“肯定是武器忘拿了!”
“这群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章英叹了口气,起身提着菜刀来到了门口,门开一条缝,她脸色忽然一僵,随后缓缓后退,眼睛瞪圆,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几人见她不对劲,问道:
“咋了,章英?”
章英没搭理他们,面向门口,嘴唇翕动,声音抖得厉害:
“何,何羽……你不是……”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人离开了旅馆之后,小心朝着二楼而去。
他们首先要搜寻的是众人休息的地方,这里的危险必须被首先拔除。
楼梯上,鲁丰林对着宁秋水道歉道:
“宁医生,真是抱歉……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还是你愿意跟着我出来冒险。”
宁秋水有些讶异地看向了鲁丰林,心想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这家伙居然会主动跟自己道歉。
“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鲁丰林嘴上继续说着,随后回头看着宁秋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你知道,我好不容易能争取到这个机会,接近龙少,如果能够跟龙少攀上关系,以后钱途无量……”
“这些年赚钱不容易,两年前,我卖了家里父母留给我的老本,和自己以前八年搬砖赚的血汗钱才搞出来的健身搏击馆,这两年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到处拉资源,做广告,勉力支撑着它不倒闭,但的确没赚着几个子儿,甚至隐隐有赔钱的趋势……”
“我以前对着父母的墓碑发过毒誓,如果这一次的健身馆我开垮了,我就跳楼,结束我这一生。”
鲁丰林讲述这些,似乎是在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做出辩解。
跟随着的曹立雪听完后怔住,诧异极了:
“不是,鲁丰林,你还这么年轻,就算健身馆开垮了,还可以去做很多事吧?”
“人生那么多挫折,这算什么?”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承受不住打击?”
鲁丰林说道:
“我有癌症,肝癌,再过三个月动手术,这是第二次手术了。”
“我经常疼的睡不着觉,止疼药医嘱说一天吃一片,我得吃三片才能勉强入睡。”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身上疼,头也疼,整个人哪儿都疼,有时候也觉得这么活下去不如早点死。”
“所以,我把我的命交给了天。”
“我努努力,但健身馆要是真垮了,我就去死。”
听完了他的描述,曹立雪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来安慰鲁丰林,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鲁丰林短短的描述中,她隔着空气都能嗅到那股子绝望。
“但……你还是想活的,对吧?”
她试探性地开口,害怕刺激到鲁丰林,但关于自己的病痛,鲁丰林反而情绪稳定,没有之前那么容易应激。
又或者,在长期的折磨之中,他已经选择接受了这一切。
“我当然想活,正常人都想要活下去吧?”
“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上一次,又有几个想死?”
鲁丰林说着,对着二人打了一个手势,小心地推开了二楼的第一间房门。
王龙浩的这个私人旅馆,房间只能从内部反锁,从外面反锁的钥匙在管家伍殊的手中,随着伍殊的死亡,钥匙现在也已经弄丢了。
连续检查了四间房屋,都没有任何异常。
鲁丰林瞟了一眼带着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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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医生……你觉得,凶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被提到这个问题,宁秋水想了想道:
“你想听实话?”
鲁丰林:
“当然是实话,你只管说,不管对不对,我这一次,绝对不说你半个字的不是。”
宁秋水看了一眼也在打量自己的曹立雪,说道:
“我觉得,凶手不是『人』。”
对于二人来说,这是一个荒谬的答案。
不过鲁丰林这一次没有应激,表情带着一抹隐晦的恐惧,似乎是相信宁秋水所说的话,这与他之前的表现截然不同。
“宁,宁医生,你在说什么?”
“不是『人』做的,难道是野兽吗?”
“野兽的话……好像不会开冰箱?”
曹立雪握着小刀的手十分用力,指节发白。
宁秋水看了一眼明亮但空旷的走廊两头,对着二人说道:
“其实,大家都能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吧?”
“死去的人,手机怎么会变成空号?”
“而且,咱们打给外面的报警电话也是这样。”
他说着,又说道:
“再说说那些人的死法。”
“冰箱里的人头你们都看见了吧,那些头都是被活生生扯下来的,根本不是被利器割下的,恕我直言……想要扭断一个人的脖子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但如果想要将一个人的头扯断……”
宁秋水没有继续说下去,给了二人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总之,小心点儿吧,那玩意儿……肯定不好对付。”
鲁丰林抖了抖肩膀,有些僵硬地笑道:
“草,给我说紧张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房间,小心搜索了一遍。
没人。
三人将二楼搜了个遍,确认安全之后,这才朝着三楼而去。
上楼的时候,一股潮湿的、难闻的味道吹来,三人皆是皱眉。
“楼上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漏水吗,都发腐了,好臭。”
鲁丰林嘀咕了一句,握着武器的手心在渗汗。
来到了三楼,他们很快找寻到了臭味的来源,在一间靠右的房间里,窗户被打开了,大量的雨水顺着疾风进来,风吹倒了衣杆,雨打湿了房间里面的满地被褥,留下大量水渍。
“怪不得这么臭……”
鲁丰林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这玩意儿潮湿生霉了。”
宁秋水却盯着那被褥,脸色难看。
曹立雪注意到了宁秋水的表情,推搡他一下,问道:
“宁医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宁秋水沉声道:
“小心点,被褥里可能有东西!”
“雨是才下的,被褥不可能臭得这么快!”
二人身子微微一怔,意识到了这个被忽略的小细节。
鲁丰林的额头渗出了汗珠,他一步一步来到了被子旁,伸出手捏住被子一角,将被子缓缓掀开——
下面,是两具高度腐烂的无头尸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被褥被掀开之后,恶臭再也掩盖不住,扑面而来,正中鲁丰林的面部,他没忍住,当场吐了。
身后的宁、曹二人离得远,稍微好一点,但曹立雪也是连续干呕了几下,好容易才忍住,没吐出来,宁秋水盯着地面上那些高度腐烂的无头尸体,说道:
“这回,咱们知道一楼那个后厨的冰箱里为什么只有人头了。”
宁秋水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功能,对着地面上的尸体照了一遍,然后又说道:
“鲁丰林,你再把其他的被褥掀开,我看看!”
鲁丰林吐得直不起腰,反倒是曹立雪这个时候居然强忍着恶心走到了那些被蛆虫爬满的被褥旁,屏住呼吸用手里的刀尖将被褥挑了起来。
她勉力做完了这些,然后匆匆转身,到了门外疯狂换气,眼睛都瞪圆了。
宁秋水说了句谢谢,鲁丰林也对着宁秋水摆手。
“宁……呕……医生……”
“不行,我要出去……这味儿……太……呕……”
方才扑面而来的那一口腐尸气息显然直击灵魂,鲁丰林的身体无法抵抗,无法控制,一直在吐着胃酸胃液……
宁秋水一个人在房间里查看这些腐尸。
诚然,他也觉得这些尸体极为狰狞,但出人意料的是,宁秋水的内心没那么多恐惧,他更多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房间里的尸体多了一具?
“怎么会多了一具无头尸体?”
“是因为还有一名『受害者』的头颅我们没有找到么?”
宁秋水的手机晃过,忽然发现了什么,他小心地来到了一个角落,在那里发现了一具新鲜的无头尸。
这具尸体浑身是水和血,脖子上还能看到血肉模糊的断裂脊骨,从尸体的外表和衣物来判断,这具无头尸显然就是何羽!
“何羽的尸体……凶手在杀死了何羽之后,为什么要将何羽的无头尸体扔到这个房间来?”
“就算它有某种需要,完全可以当时将何羽的头和身体分开就行了,为何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拧下了何羽的头?”
“还是说,杀人与处尸体的『人』不是同一个?”
一想到了这点,宁秋水的额头忽然渗出了汗。
一来,是因为藏在山庄内的可怕的杀人魔兴许不止一个。
二来,就是它们的古怪行为让宁秋水不理解,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
虽然他一直嘴上说着在山庄内杀人的凶手很可能不是『人』,但也一直有意识地在避讳『鬼』这种荒谬的可能,可眼下发现的奇怪线索与现象越是无法用常理解释,就越说明藏在山庄里那个可怕的杀人魔是『鬼』这样他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不会吧……这山庄建了这么长时间了,前两年怎么没有闹鬼,今年忽然就被我们撞上了,这里难不成之前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宁秋水的脑子里出现了太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多的疑惑,曹立雪拍着自己的胸口,走了进来,来到了宁秋水的旁边,脸色苍白地盯着那些尸体,问道:
“宁医生……你在看什么?”
宁秋水回神,将自己的发现对她说了,曹立雪皱眉,问道:
“那何羽的头呢?”
“那个山庄里藏着的那个杀人魔会把他的头扔到什么地方去?”
宁秋水摇摇头。
“不知道,先出去吧……那个杀人魔应该没有藏在这里。”
他其实已经不是很想找了,宁秋水现在觉得,贸然去寻找那个杀人魔,就算找到了,他们多半也要出事。
就靠着手上那短的可怜的三把小刀,还有鲁丰林这个被病痛折磨过的人,去对付一个可以将人的头活活撕下来的怪物?
二人离开这个房间,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一愣。
呼呼——
潮湿的冷风吹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鲁丰林呢?”
宁秋水对着曹立雪问道。
后者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
“我,我不知道啊!”
“他刚才还在的!”
“鲁丰林!鲁丰林!”
曹立雪试探性地对着走廊喊了两句,握着小刀的手抖个不停。
鲁丰林没有回应她。
回应她的只有阵阵冷风。
这下,二人有些炸毛了。
刚才就还在他们身边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哪怕是被什么东西袭击,至少也应该发出一些动静啊!
“宁,宁医生,咱们,怎,怎么说?”
曹立雪的眼睛里蔓延着血丝,已经双手握刀,紧张兮兮地凝视着周围。
宁秋水低头一看,鲁丰林吐过的东西还在。
“你胆子够大吗?”
他对着曹立雪问道。
曹立雪犹豫不决:
“你,你想过去找他?”
“咱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鲁丰林那么壮,都,都……我们……”
她语无伦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宁秋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痕迹,忽然掏出了电话,打给了王龙浩,后者接通之后,声音有些说不出的僵硬。
“喂……喂?”
宁秋水担心鲁丰林的安危,没有意识到王龙浩的语气有些不自然,问道:
“龙少,有没有鲁丰林的电话?”
“啊?鲁丰林的电话……他怎么了?”
“他失踪了!事出紧急,赶快发我一个!”
“好,好,你稍等!”
这一次参与避暑活动的众人,彼此之间大部分不认识,只知道一个名字,并没有联系方式,但王龙浩是活动的发起者,他有。
很快,宁秋水收到了王龙浩发来的消息。
消息很简短:
【鲁丰林电话:131……】
【何羽……回来了!】
第一个消息,没什么好说的。
但宁秋水看到了第二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何羽……回来了?
他不是死了吗?
一瞬间,宁秋水的脑海里掠过了许多猜测,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打给了鲁丰林。
嘟——
嘟——
电话里,没有出现那个冰冷的提示音。
“他还没死!”
宁秋水见状,直接朝着走廊前方冲去,曹立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回去的路,一咬牙,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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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
而之所以曹立雪还选择跟着宁秋水,完全是因为她不敢一个人行动。
她记得,鲁丰林就是因为一个人在外面待了一小会儿,人就没了。
曹立雪不知道鲁丰林究竟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只能竭尽全力去想象出各种极端画面,这种对于未知的恐惧让曹立雪选择跟着宁秋水,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两个人共同面对。
二人咚咚咚地顺着地面上鲁丰林吐过的痕迹到了走廊上的某个房间面前,宁秋水贴近房门,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手机铃声。
他立刻拧开了房门。
叮铃铃——
叮铃铃——
宁秋水打开灯,一下便锁定了手机铃声响动的位置——一个老旧的木质衣柜。
二人盯着那衣柜,宁秋水想要开门,却被曹立雪一把拉住,后者用眼神阻止宁秋水,似乎担心衣柜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宁秋水示意她后退,然后还是拉开了衣柜门。
吱——
木制衣柜门被拉开,鲁丰林壮硕的身子以一种奇诡的姿势蜷缩在了里面,眼睛瞪大望着衣柜外头,随着宁秋水打开了衣柜门,他咕咚咚地滚了出来,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掉落在衣柜之中的手机还在响着,宁秋水挂断了电话,急忙来到了鲁丰林的面前,将他的身体放回原来正常姿势。
鲁丰林抬头,看着二人,眸中还洋溢着说不出的恐惧,张嘴呀呀几下,没能说出话来,曹立雪一边紧紧握着手中的小刀,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安慰道:
“鲁哥,你别急,别急……我们都在这儿。”
她的安慰挺奏效,鲁丰林闭上了嘴,用力地喘息着,宁秋水这时觉得手上湿漉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摊开一看,发现是血!
他眼神立刻变得严肃了不少,翻过了鲁丰林的身子,这才看见鲁丰林的后颈处因为头向胸前折叠过度,皮肤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还好,裂得不是很深,不至于大出血,也没伤到骨头。
“看来我们来的真是及时……”
宁秋水呼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鲁丰林这条命现在暂时算是保住了。
鲁丰林缓了一会儿,开始在地面上挣扎起来,但他似乎身上没什么力气,挣扎的时候像是一只蠕动的蛆。
“你,你们怎么来了?”
鲁丰林觉得自己脑子晕的厉害,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你还好意思说呢,好好的,这么一大人儿说不见就不见了。”
曹立雪有些气,埋怨了两句。
毕竟来救鲁丰林,他们的确是冒着生命危险。
鲁丰林叹道:
“抱歉……我刚才……”
他说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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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问道:
“刚才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一声不吭就不见了?”
鲁丰林摇头:
“我……有点儿记不清了,当时我在楼道上面吐,立雪跟着进了屋子,我就寻思帮你们在外面放个哨,然后我就听到了有个声音再叫我,不对,是好几个……”
“我下意识地就抬起了头,然后,我看见了一个模糊的黑影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然后……”
“总之,我后来出现在了那个漆黑的柜子里,黑暗中好像有一只又一只冰冷的手,在用力地摁我的头,掰扯我的四肢,我很害怕,可没法反抗……”
他努力描述着自己遭受的一切,宁、曹二人对视了一眼,前者沉声说道:
“看来,这座山庄里……是真闹鬼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
“听龙少说,死去的何羽……又回来了。”
“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曹立雪一缩脖子:
“喂喂喂,何羽回去了?”
“那不是鬼吗?”
“都知道那个地方有鬼,我们还去?”
宁秋水解释道:
“先回去看看,趁着人多,之前听龙少的声音没注意,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不正常,他们应该还在那个地方没走,而且当时电话里龙少的声音没有多少慌乱,他们大概率还没有被鬼袭击……”
曹立雪和鲁丰林有些讶异地盯着宁秋水,后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们看我做什么?”
曹立雪嘴角抽了抽:
“宁医生,你不觉得……你的胆子有些太大了吗?”
“那可是鬼哎!”
“你完全不害怕的吗?”
宁秋水闻言微微一怔。
好像是啊……
他们本来只是来度假的,现在山庄里又是出现杀人魔,又是闹鬼,但他似乎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就好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你胆子也不小,那么多人没敢出来,你一个女生就敢跟着我们往外冲。”
听到宁秋水的夸赞,曹立雪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
“那,那倒不是因为胆子大啦……”
“说来也奇怪,当时我总觉得继续待在那里不安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悸感,现在想来,我的直觉好像还挺准?”
鲁丰林插话道: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准。”
他们说着,离开了房间,宁秋水走在了最后,目光忽然瞟过一旁的架子,上面有一本绿皮书,里面还夹着一幅画,边角暴露在外。
下意识地,宁秋水拿走了那本绿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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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二人也靠了过来,画上的内容很简洁,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看上去身躯很强壮,手上拿着一把刀,不远处有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身上有明显刀痕。
持刀的人身体是反着的,本应是胸口的区域,竟是面朝后脑。
持刀者的面容极为狰狞,血盆大口大张,牙齿锋利。
脖子上,是一道明显的裂开的缝隙。
“擦……这是什么鬼东西?”
鲁丰林看着这幅画,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宁秋水眉头紧皱。
如果说他们所处的山庄在闹鬼,鬼难道就是画里的这个家伙?
这幅画……又是谁留下的呢?
“奇怪,为什么这只鬼的头和身体是断开的?”
“难道之前有谁这样杀死了他,才导致他怨气这么重吗?”
曹立雪如此疑惑道。
三人看不出个所以然,宁秋水便索性直接将东西收好,接着又翻动了一下那本绿皮书,但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回到了一楼会客厅,宁秋水小心推开门,发现房间里的人居然都在。
哦不……确切一点说,是多了一个人。
原本已经死去的何羽……复活了。
它面带微笑地坐在房间内的一张沙发上,周围的人都离它远远的。
而在这些人之中,有一名不太起眼的青年楚道信被何羽一直盯着看,他死死咬着嘴唇,尽量无视何羽那恐怖且冰冷的凝视,随着宁秋水推开房门之后,他似乎找到了一个恐惧的宣泄口,猛地站起身,指着宁秋水,对何羽道:
“就是他,是他害死了你!”
“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当时宁秋水走在最后,他明明发现了你没有下车,可还是不予理睬,所以才导致了你的死亡!”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他,找他!”
楚道信语无伦次,像是一名精神失常的病人,不断跟凝视着他的何羽解释。
然而,无论他怎么跟何羽解释,对方就是那样面带微笑地凝视着他,丝毫没有转向的意思。
这种冰冷、幽怨的凝视宛如一柄无形的刀,在不断切割着楚道信的肉,他不断解释、不断重复,语气越来越急,吐词越来越不清晰,到了后面,连众人都已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楚道信,你住口!”
鲁丰林对着楚道信大喝了一声,声音在房间里震耳欲聋,可楚道信并没有回神,他似乎已经完全疯了,转头对着鲁丰林大叫:
“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错了吗?!”
“是不是他?”
“就是他!”
“是他害死了何羽,凭什么我要来背这个锅?!”
江玉芝听不下去了:
“现在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当时宁医生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转身?”
楚道信眼中满是血丝,对着江玉芝咆哮道:
“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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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转身了?”
“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来为何羽的死亡担责?”
江玉芝沉默。
楚道信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忽地笑了:
“你们等着吧,不会只有我死的……不会的……”
“你们所有人都对不起何羽,如果它是回来复仇的,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
他说完,再也受不了何羽的冰冷凝视,摔门而出……
楚道信走后不久,何羽也缓缓起身,就这么僵硬地朝着门口走去。
众人看着何羽,宁秋水发现它的脚是反着的,但上半身和腿却没有。
何羽开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了走廊远处。
它一走,房间里的气氛立刻好了不少,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章英第一个看向了鲁丰林,语气焦急地问道:
“鲁哥,咋样了,山庄里的那个杀人魔被做掉了吗?”
鲁丰林沉默。
见他完全不准备开口说话的样子,章英眉头渐渐皱起,又说道:
“他到底死没死啊?”
“鲁哥,你倒是发句话啊!”
鲁丰林终于开口:
“没有。”
众人得到了确切地回答,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情况非常复杂,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讲……”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里一片混乱,于是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宁秋水。
宁秋水喝了一口茶,与王龙浩对视了一眼,说道:
“情况和我们之前了解到的差不多,另外何羽的事你们也看到了……山庄里的那个杀人魔应该不是人。”
“我们去三楼巡视的时候,鲁丰林差点被直接干掉……喏,看看他脖子上的那道血痕。”
“我得提醒各位,山庄里的那个杀人魔杀人的手段极为神秘隐晦,可能你的伙伴只是一个不注意,一个转眼,它就会被带走。”
“另外,那名杀人魔在杀人之前似乎还会呼唤咱们的名字,若是听到了,赶紧跑,千万不要回应,不要去看叫你名字的方向!”
他将之前了解到的一些线索分享了出来,虽然宁秋水并不喜欢这些人,但眼下这样的情况,多活一个人,其他人也会相对安全一些。
随着宁秋水讲完,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那现在怎么办?”
“山庄里闹鬼,还有个杀人魔,我们现在又联系不上外面,这暴雨暴风,走也走不了……难道我们就只能等死?”
作家刘连昌嘴唇哆嗦的厉害,目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移向了王龙浩:
“龙,龙少,这好歹是您的庄园,要不……您给拿个主意?”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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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讲,庄园终究还是属于王龙浩的,他将众人带到了这个地方来,却似乎并没有想到怎么将众人带出去。
被忽然cue到的王龙浩也没有逃避,他想了想说道:
“山庄发生的事的确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我给各位诚挚道个歉,回头咱们出去,我一定给各位补偿!”
“但眼下,我们目前首先要做的,是怎么活下来,这场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如今山庄闹鬼,每个人的生命都受到威胁,我也十分担忧……不过,闹鬼这件事,也并非没有源头追溯。”
“山庄修建于前两年,我已经来过两次了,之前得游玩体验非常好,也没有出现任何闹鬼、出人命的事,因此,山庄闹鬼的问题应该发生在最近。”
“再者,『何羽』鬼魂的出现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死后,很可能也会变成鬼回来复仇、索命,虽然我不知道何羽和楚道信有什么私人恩怨,不过既然何羽没有找上我们,说明鬼也不是在胡乱杀人。”
“接下来,大家必须要团结一致,才有可能活得更久,从山庄里的杀人魔手中活下来。”
“此外,我建议各位简单分个小组,明天我们去山庄里探索一下,或许伍殊(山庄管家)他们在死之前,曾留下过一些有用的线索,能找到杀人魔出现的缘由或是弱点。”
“这对我们很重要。”
王龙浩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然后又盯着窗户外面的大雨,他低头一看时间,又说道:
“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建议各位最好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行动。”
山庄可不止旅馆一个区域,还有其他不少的娱乐设施,诸如泳池和球场等,此时山上风大雨大,雨雾碍眼,又没有路灯照明,一到晚上黑得仿佛跳入了墨水瓶里,啥也看不见。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遇到了山庄里的杀人魔……
龙少多财多亿,在众人之中有很高的威信,有几个人原本对于王龙浩心存不满,在听到出去之后,王龙浩要对他们进行补偿,眼中的不满渐渐消失了。
“好,听龙少的!”
“咱们今夜简单分个组吧,尽量不要单独睡觉!”
富少侯成采拍拍手,开始统筹众人。
简单的分组之后,宁秋水获得了三个室友——鲁丰林、曹立雪、江玉芝。
他们对于宁秋水似乎格外的信任,主动要求和宁秋水一间。
尤其是鲁丰林和曹立雪,他们知道,这个叫宁秋水的家伙遇着事儿他是真上啊!
这种队友哪儿去找?
众人分组结束之后,一同上了旅馆的二楼,好在虽然外面风雨瓢泼,山庄的电力设施却极为坚挺,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走廊灯光明亮,众人路过204的时候,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求饶声:
“……”
那是楚道信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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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房间隔音还可以,外面的众人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但却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他们知道,此时此刻,房间里除了楚道信之外,还有一只鬼。
——何羽。
众人不太清楚何羽回来的目的,只当它是为了复仇,与楚道信有什么私人恩怨。
但无论如何,即便何羽目前还没有动手,可它一直盯着楚道信,无论楚道信去什么地方,它都跟着,这种行为带来的压迫感同样让人喘不过气。
回到了210,江玉芝关上了房门,捂住自己的嘴巴,身体颤抖:
“你们说……你们说,楚道信最后会怎么样?”
鲁丰林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会怎样?”
“死呗!”
曹立雪皱眉,咬着嘴唇上的皮:
“不对,我觉得不对,山庄里的那个杀人魔杀人都是说杀就杀,为什么到了楚道信这里,这么拖沓?”
“还有,何羽如果是回来复仇的,为什么会盯上楚道信?”
鲁丰林拿起了房间里的苹果,在身上擦了擦,直接一口爆汁:
“我猜啊,这两人有私仇。”
曹立雪摇头:
“绝对不是!”
鲁丰林一怔:
“咋,你认识他们?”
曹立雪:
“当时我去填个人身份信息的时候,他们二人也在,一个排在我前面,一个排在我后面,他俩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他们肯定不认识,哪儿来的仇?”
鲁丰林蹙眉:
“会不会是他们后来……”
曹立雪
“几率不大。”
“两个不认识的人,没有多大利益纠葛的人,怎么会结下死仇?”
“何羽如果是回来复仇的,一定是去找那个杀死他的杀人魔,就算它对付不了杀人魔,怎么着也不会轮到楚道信。”
“所以……我觉得何羽不是回来复仇的。”
她自顾自地说完,抬头看向了宁秋水,后者坐在了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盯着手里的那幅画,沉默不语。
“宁医生,你在看什么?”
宁秋水盯着画面上的画,缓缓道:
“我在想,这东西……真的是线索吗?”
“画面里的杀人魔是用刀杀人,可庄园里的杀人魔根本没用刀。”
“回来复仇的何羽与画也对不上,何羽只有脚是反着的,而这张图上的杀人魔却是头与整个身体都是反着的。”
面对宁秋水的疑问,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鲁丰林道:
“那也许就是……一幅普通的画?”
宁秋水抬眼:
“那逻辑也说不通,谁会没事画这种画?”
“我想,也许我们误解了这幅画的主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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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惊雷滑过了天穹,将黑暗幽森的庄园照得透亮,紧接着,这里又再度被黑暗包裹。
四人睡在两张床上,翻来覆去,似乎都不怎么能够睡得着。
江玉芝还在轻轻抖着,似乎还在纠结,何羽杀死了楚道信,下一个会不会是她。
她有预感,楚道信只怕很难撑过今夜。
而之前在休闲厅里,楚道信的话也说到了江玉芝的心坎上。
——何羽的死,他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如果何羽是回来复仇的,那他们所有人都逃不掉。
躺在江玉芝旁边的曹立雪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别害怕,大家都在!”
被窝中,江玉芝点点头。
“嗯!”
在曹立雪的劝慰下,她的恐惧和慌张得到了缓解,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可忽然,她又醒了。
江玉芝感觉……自己的身前好像有人。
这种感觉有如实质,江玉芝浑身都不自觉的绷紧了,她很想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看面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但那种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又让江玉芝打消了这种念头。
“……”
黑暗中,江玉芝甚至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被困在囚笼中的兔子,想要殊死一搏,突破囚笼。
面前的那个『人』似乎俯下了身,贴近了她……
江玉芝几乎不敢呼吸了,可她又害怕自己若是表现出了不正常,会被对方发现。
她觉得自己身下都是针,扎得她难受至极,就在她终于快要忍不住、快要喊出来的时候,她又感觉到窗前的那个『人』……离开了。
没有开门声,只有一阵刺骨的阴风。
江玉芝睡不着了。
房间里,除了窗外传来的雨声,就只剩下了宁秋水均匀的呼吸声。
江玉芝觉得,曹立雪甚至连鲁丰林都没有睡着,可她不敢求证。
就这样,她在黑暗中听着宁秋水均匀的呼吸声熬过了在山庄的第一夜。
早晨她迷迷糊糊被叫醒的时候,忽地坐起身子,惊恐对着房间里的三人说道:
“昨夜,昨夜……我们房间来人了!”
江玉芝话音落下,这才发现,曹立雪和鲁丰林都带着黑眼圈。
不知为何,她忽地释然了……
果然,昨夜这俩人也没睡着。
“确实昨夜来了人。”
宁秋水一边刷牙,一边来到了三人面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三人看。
手机上的照片,是他们的房间,地面上有几行明显的水渍。
“等等……这水渍……”
曹立雪一脸懵。
“不对吧,如果有人进来,留下了水渍,难道不应该是脚印吗?”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水渍?”
图片上的水渍,就像是一件没有晒干的衣服在房间里飘荡,然后水落在了地面。
“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昨晚我睡着了……”(含糊不清)
宁秋水收起了手机,去漱口,刚一开水龙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大叫:
“快出来!”
“出事了!”
“有人死了!”
四人对视了一眼,立刻朝着门外而去,宁秋水急匆匆地漱了两下口,也跟着来到了走廊里。
叫人的是侯成采,他脸色难看,站在了204的门口,看向里面。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来到了门口处,宁秋水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何羽已经不见了,房间里,是楚道信的尸体,只不过,这具尸体不是躺着的,而是站着的!
它就那么站在原地,面向了门口,双手前伸,肘关节前方垂下,似乎手臂断了,姿势极为怪异,并且尸体五官扭曲,肌肤惨白,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嘴中淌下,在地面流了一小滩。
“草……”
有人骂了句脏话,语气后怕。
这家伙的死相……太诡异了!
“怎么会这样……”
章英单手捂嘴,一双大长腿抖得跟筛子似的。
她后退几步,躲在了众人的身后。
“帮我看着,我去查看一下他的死因!”
宁秋水第一时间就往房间里冲,几人想要拦住他,可根本来不及。
他直接来到了尸体面前,勘察起来,嘴上说道:
“流血很多,但不致死……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撬开了,舌头断裂,牙齿消失……”
“手臂肘关节粉碎性骨折。”
“身体僵硬,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宁秋水转身看向众人,问道:
“你们昨天谁住204旁边?”
众人面面相觑,侯成采脸色难看道:
“你问的什么问题?”
“明知道204有鬼,谁敢住这房间旁边?”
宁秋水眉毛微微一皱,又问道:
“那……你们有没有人昨晚听到什么动静?”
这是,人群中的那个解友兰举起了手,沙哑着声音道:
“我,我昨晚听到了……”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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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昨晚住在202,本来没睡着,是忽然感觉有个黑影在我身前一直晃悠,我觉得害怕,等到它走后,我叫醒了房间里的人,大概过去了半小时,我们听到了有人在呻吟,那时候我感觉是隔壁传来的,但我们很快就想起来隔壁根本没有住人,然后我们就把耳朵贴到墙壁上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痛哼,一直持续到今早四点过才结束……”
听到了她的描述,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解友兰讲了一大堆,众人只听懂了一个点,那就是死去的楚道信,昨夜被折磨了好几个钟头……
“草……草!”
卜朝金脸色难看地骂道。
“你们谁看见何羽去了哪里?”
众人沉默。
杀死楚道信之后,何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见众人没有回答,卜朝金又开始自我安慰道:
“没事,没事……何羽是回来复仇的,现在楚道信死了,何羽不见了,说明何羽只想杀他一个!”
“我们暂且是安全的……”
他重复了几遍,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然而很快,之前跟他不怎么对付的刘连昌忽然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楚道信也变成厉鬼回来复仇,他会找谁呢?”
刘连昌这话当即就给卜朝金问红温了。
后者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地揪住了刘连昌的衣领,对着他大声喝道:
“谁让你说的?”
“谁他妈让你说的?”
刘连昌给对方这一下吓得不轻,但很快,一股怒火也从心头升起,他猛地推了对方一把:
“卜朝金,你他妈疯了吧?”
“我说什么了,给你刺激成这样?”
“你是不是有精神病,一惊一乍的?”
本来二人之前就不对付,现在争端一起,又大声地吵了起来。
不过很快,又有新的人加入了战场。
是住在207号房的左江怀。
这人似乎是卖原木家具的,众人对他的了解也不深,上一次听到他发言,似乎还是在大巴车上,对司机何羽进行谩骂。
不过那个时候,车子里的人基本都在骂何羽,尤其是那些没有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人。
当时何羽一个猛烈的加速,几乎全给他们干翻了。
人在受到惊吓之后,情绪难免会从惊惧转化为愤怒。
所以当时他们骂何羽几句,也没人当回事。
“差不多得了,卜朝金,我看刘作家的提问非常合理,何羽死后都能变成鬼,楚道信没理由不会,而且就算楚道信变成鬼了,也未必第一个会来找你,你急什么,难道你跟他有仇?”
左江怀站出来说话之后,他的室友也跟着发声,只不过变成了骂声:
“有必要这么怕吗?”
“老早就发现他是个虚伪的胆小鬼,之前发言逆天,一大老爷们,居然指望着女人出去处理危险。”
“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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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还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什么向女人学习,你学习怎么龟缩在女人的后面是吧?”
“……”
其实他们的怨气情有可原,因为在现在这般情景之下,众人本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更像是柴堆里的一道明火。
成为众矢之的,看似突兀,实则是必然的结果。
被众人集火之后,本就情绪不稳定的卜朝金,干脆一路走到了黑,彻底愤怒:
“你们指责我,你们他妈的指责我?”
“在场这么多男人,你们当时谁站出来了,有谁站出来了?”
“除了那个姓宁的医生,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
“你们配在这里指责我吗?”
“配吗?!”
卜朝金说得众人沉默不语,他气冲冲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208。
砰!
重重的摔门声在走廊里响彻,留下了一脸懵逼的众人。
“真服了这傻逼……”
刘连昌低声骂了句。
“都这个时候了,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跟着捣乱!”
“不过没事,咱们剩下的人还挺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宁秋水离开房间之后,回头查看依然站着的楚道信的尸体,心里隐约觉得不大对劲。
“所有死去的人都会变成鬼回来复仇吗?”
他心里这么想着,忽然听左江怀又说道:
“我们昨晚房间少了两个人。”
一瞬间,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
左江怀道:
“昨晚我们房间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人,把他们两个带走了。”
“什么时候?”
“说不清楚,大概是凌晨2到5点。”
“不是哥,你这时间跨度也太大了……”
“我当时没敢看手机,我知道房间里有东西,但我害怕一旦发出声音,会引起它的注意……”
宁秋水在心底整合了一下,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共死了四个人。
也就是说,如今山庄里只剩下13个人了。
“这种事搞不好还会出现,不过有了昨晚的经验,今天咱们都得留个心眼子!”
王龙浩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行了,咱们去吃饭吧,完事之后大家找一找山庄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他说完之后来到了208,敲了敲门,对着里面说道:
“行了,卜朝金……出来吧,我们去吃饭了。”
“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我知道你压力也大。”
“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活下来!”
王龙浩声音沉稳,有心安抚对方情绪。
可房间内,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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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仍然无人回应。
众人隐约间都察觉到了不对,王龙浩用力的扭动门把手,然而,门已经被锁上了,他根本打不开。
而宁秋水此时此刻也拿出了手机给卜朝金打了过去。
拨通之后,手机铃声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叮铃铃——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动了好一会儿,无人接听,王龙浩这个时候撞起了门:
“卜朝金,卜朝金!”
“你在里面吗,赶快开门!”
王龙浩的身体素质还不错,但正如他所说,这座山庄里充斥着金钱的力量,旅馆修建十分精致,这些门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撞开的!
“去隔壁!”
曹立雪当机立断大叫一声,众人立刻跟着她来到了隔壁房间,只见曹立雪将窗户打开,窗户外有空调外机可以站立,不过曹立雪没有上,而是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来个胆子大的!”
人群中,冲出了一个块头高大的人。
竟然是鲁枫林。
或许是因为直面过山庄里的那只恐怖厉鬼,让鲁枫林的胆子变大了不少,他直接翻过了窗户,站在空调外机上,然后去到了隔壁的空调外机,一拳击碎了窗户!
“艹!”
随着鲁枫林将窗帘拉开,吓得他直接没站稳,险些从窗户处掉下去!
“鲁枫林,进去开门!”
宁秋水叫了一声,而鲁枫林站在了窗户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里面,半天没动。
“我,我……”
他想说什么,可话好像卡在了喉咙里。
“别犹豫了!”
“快!”
宁秋水叫道,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来到了隔壁门口。
鲁枫林犹豫了片刻,虽然房间里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跳入了窗户,越过了那具狰狞的尸体,来到了门口,将门锁打开!
房门打开后,众人纷纷涌入。
然而房间里一片死寂,无人说话。
他们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卜朝金的尸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的,卜朝金死了。
一个几分钟之前还在跟刘连昌对骂,跟众人发火的那个人,现在,尸体就跪在房间的中央,死法和何羽如出一辙,脖子被活活的折断,血淋淋的脊骨暴露在外面的空气之中!
鲜血还在顺着他脖子断裂的地方,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涌着。
宁秋水缓缓来到了卜朝金的尸体旁,摸了摸他的肌肤,然后说出了那两个字:
“……才死。”
众人围观卜朝金,脚底冰凉。
章英双腿打颤,问道:
“谁,谁杀的?”
“不对,那个杀人的凶手会不会还在房间里?!”
她一惊一乍,不停的环顾四周,尤其是那些可以藏人的地方。
众人被她说的有些发毛,随手抄起了一些能用的东西,也有些疑神疑鬼。
“不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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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笃定。
“杀死何羽、卜朝金……以及昨天想要杀掉鲁枫林的杀人魔是同一个。”
“那玩意儿根本不是人,昨天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稍有疏忽,就会被它逮住。”
江玉芝:
“山庄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她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王龙浩,不过王龙浩并没有给予她任何答复,只是说道:
“我也想弄清这一点。”
“而且我要告诫各位,现在绝对不是分裂的时刻,任何团队性的分裂都可能导致我们的死亡!”
“一定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到了关键时候,真遇到了危险,只有你身旁的同伴能够救你。”
鲁枫林对此深以为然:
“没错!”
他看了一眼宁秋水,带着感激。
老实说,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万万没想到,那两个看似不靠谱的队友居然会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来救他!
想起自己之前针对宁秋水的言论,鲁丰林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而此刻,宁秋水盯着卜朝金的尸体,忽然说道:
“我想……带走他的头。”
他这属于语不惊人,死不休。
话音落下,连宁秋水自己都为之一惊。
“不是,宁医生,你刚才说什么?”
王龙浩愕然。
宁秋水指着楼上,说道:
“我们当时上去的时候,在楼上发现了很多无头尸体,有一些应该是山庄里的人,还有一个,是何羽。”
“他的头不见了。”
“而之前杀死何羽的那个杀人魔,显然不需要何羽的头,否则,他早就把何羽的头摘下来了!”
“所以我在想……山庄里可能不止一个杀人魔!”
“之前何羽出现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何羽的亡魂回来复仇了,还是另一只杀人魔……占据了何羽的头呢?”
“难道你们真的觉得,何羽跟楚道信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宁秋水的想法不无道理,但山庄里凭空又多出了一个杀人魔,这实在是很难让人接受。
“两个杀人魔……有一个还会变成我们的模样,回来复仇?”
“这……”
在场的人中,有一大部分的CPU当场就烧了。
浓郁的绝望在房间里蔓延……
“我想印证自己的这个猜想。”
“所以……我想带走他的头。”
宁秋水说着,扫了众人一眼,缓缓从身上摸出了一把手术刀……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手术刀太小了,用来斩骨也许不太好用,但如果只是剔除一些皮肤肌肉组织,还是很轻松的。
众人就这么眼皮直跳地看着他,将卜朝金那颗即将断掉的头……割了下来!
“宁医生……”
江玉芝开口提醒,虽然她觉得已经晚了。
“你这样把他的头割下来,万一你的判断错误,卜朝金的鬼魂会不会直接来找你?”
宁秋水点头:
“完全有这个可能。”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如果是换一个人,宁秋水大概率不会做出如此冒失的行动,他最多提出一些建议,让众人轮班看守着这具尸体。
不过好就好在,死的是卜朝金。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卜朝金最大的仇恨目标显然是刘连昌。
这俩人很早的时候就不对付了,一直有口舌之争,尤其是,卜朝金的死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刘连昌有分割不开的关系。
如果回来的鬼魂真的是来复仇的,那卜朝金大概率会找上刘连昌。
当然,从昨夜的情况来看,宁秋水觉得事情多半不会这么简单。
将卜朝金的头割下来之后,他脱下了外套,把这颗头包在了里面。
江玉芝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出口。
她觉得,宁秋水带着这颗头,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如果跟着宁秋水,也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但眼下这种情况,不利于团结的话,可讲可不讲,最好是不要讲。
就这样,宁秋水带着一颗头跟着众人来到后厨。
他们本来应该在餐厅吃饭,但现在私人山庄的服务人员都已经死了,根本没有人给他们做饭,好在山庄里提前准备了食材,他们可以自己动手。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王龙浩这个富家公子居然会主动下厨,做出来的饭菜出乎预料的还不错。
“我小时候想当一个厨子,所以跟着家里的大厨专门学习过。”
王龙浩似乎知道众人的疑惑,很熟练的将刀叉放回了刀具里,平静解释道。
一群人就在后厨里吃喝,但大家的食欲看上去都不是很好。
时不时还有人瞟向宁秋水抱着的那个外套……
谁都知道里面装着一颗死人的头。
终于,忍了好久的章英还是忍不住了,她十分嫌弃的看向宁秋水,说道:
“宁医生,你下次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这颗死人头带着?”
“真的很影响大家的食欲!”
侯成采跟着附和,手里的筷子一扔:
“宁秋水,不是我说你,你一天天是真不干人事儿啊!”
“这他妈我们吃饭的地方,你把一颗死人头往这带?”
宁秋水看了一眼二人,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非常抱歉,但是这颗头一定得带着,因为它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会被山庄里的另一个杀人魔拿走。”
或许是因为侯成采的帮衬,章英抓着自己凌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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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山庄里到底有没有第二个杀人魔,那不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
“你有证据能够证明它的存在吗?”
宁秋水回答道:
“暂时还没有。”
章英:
“那不就对了?”
“现在,赶快把你怀里抱着的那颗死人头扔出去!”
“这玩意儿真是让我一点饭都吃不下!”
鲁丰林皱眉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针对宁医生?”
“是,带着一颗死人的头来到这地方,是有些影响食欲,但这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现在杀人魔在暗,我们在明,什么信息都不知道,怎么规避啊?”
“你觉得你自己的小命重要,还是食欲重要?”
章英抱胸:
“危言耸听!”
她其实知道自己已经理亏了,但不想低头,不想认输。
总之,得回怼两句回去。
曹立雪似乎早就看不惯章英那样子,冷哼道:
“你自己不为团队做贡献就算了,有人在为其他人的生存而努力,你可别在后面使绊子!”
“逞那一时口舌之利,对谁都没有好处。”
章英盯着曹立雪,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她一直对着这个曹立雪就没什么好感,之前觉得对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半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勾搭王龙浩。
那可不行啊。
这显然就是自己非常激烈的竞争对手。
尤其是在车上那一下,曹立雪险些直接把她毁容了,这仇她还没报呢!
不过章英倒是被曹立雪有一句话说动了。
那就是如果现在有人正在做事,而她却拉对方的后腿,损害的是整个团队的利益。
章英既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想在龙少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不认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以后出去了,要是能跟龙少攀上关系……
想到未来美妙的日子,章英暂时咽下了心头的那股气,只是用怨毒幽冷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曹立雪一下。
“好了,时间紧迫,这样,咱们按照各自分成的小组,先去山庄的其他区域找找,一有线索或者遇到了危险,及时联系其他人,给我打电话也可以。”
“这是我昨天写下的其他人的电话号,你们自己存一下吧。”
王龙浩拿出一张纸,上面记录着所有人的电话号码。
众人将上面的电话号码存好过后,各自离开了。
而那个头颅就由宁秋水他们队伍保管。
走之前,王龙浩来到了宁秋水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
“麻烦你了,宁医生!”
“回头如果出现了什么异常状况或者头颅消失了,记得随时联系我!”
宁秋水点点头。
“好!”
随着王龙浩和他的朋友项慈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宁秋水四人。
…
“你们有没有觉得…王龙浩有点怪?”
江玉芝弱弱开口。
鲁丰林:
“啊,龙少?”
“龙少有什么奇怪的?”
宁秋水:
“我也觉得王龙浩有点怪,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可他肯定不是鬼。”
“这点我能确定。”
鲁丰林:
“不是啊,宁医生,你长阴阳眼啊,一眼能看出人跟鬼?”
宁秋水说道:
“这很容易辨认……如果他是鬼的话,那你已经死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仔细想想,好像王龙浩只有在第一天刚看见何羽尸体的时候受到过惊吓,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似乎都表现的很平静……”
江玉芝提供的消息是很有用的,其实宁秋水也隐约觉得王龙浩哪里不对劲,可说不上来。
非要说的话,那是一种奇怪的割裂感。
就好像第一天的王龙浩和后面的王龙浩不是同一个人。
但真正让宁秋水感觉到奇怪的是,非说王龙浩身上有什么问题,偏偏他又表现的很正常,没有在队伍里面胡乱搞事,时不时还会站出来阻止众人的纷争。
而且当时,宁秋水跟他索要鲁丰林的电话号码时,王龙浩第一时间就给了,毫不拖沓。
“不管怎样,咱们留个心眼子,龙少应该暂时对咱们没什么威胁。”
“咱们先找找看山庄里有没有和杀人魔有关的线索……昨天一天死了四个人,按照这个速度,咱们估计撑不了几天,一定要等雨停的话,风险实在太大了!”
“希望大家能找到一点和杀人魔有关的线索……”
宁秋水说完,鲁丰林又开口:
“我有一个问题,既然山庄里的那个杀人魔那么厉害,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全收拾了?”
曹立雪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你傻呀?”
“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了?”
“山庄里的杀人魔一定要咱们处于『落单』状态,才能对我们出手!”
“说起来这好像我以前玩过的一款恐怖游戏……里面的恶鬼很强,但总是会遵循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则。”
“我想,龙少的山庄也是如此……反正,至少有一个杀人魔是这样!”
鲁丰林若有所思。
昨天他被关在衣柜里的时候,遭遇了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情况,但是随着宁秋水二人赶来把柜子打开,那种神秘的力量一下子便消失了。
“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
在山庄里面一番搜寻,侯成采四人来到了私人影院中。
简单翻找了一下,他们没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
反倒是寻找线索的这个过程消磨了他们内心的耐心和勇气。
“真服了,傻逼,都是群傻逼!”
侯成采骂骂咧咧!
他的眼珠子有些发红。
本来以为来到这个地方,能跟龙少拉近点关系,最不济也能自己玩个痛快,结果没想到过来之后还没开始玩儿呢,生命先受到了威胁……
碍于王龙浩在外面的身份,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敢去骂王龙浩。
现在分开了,侯成采再也压抑不住了。
章英在他身后,目光闪了又闪,跟着说道:
“这件事情龙少确实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但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也不知道山庄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吗?”
侯成采嘴角抽动了一下,回头对着她大骂道:
“贱人,你还在帮他说话!”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没看清事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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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舔了,他能给你几个子啊,能看得上你吗?”
“现在我们他妈命都要没了,你还搁这想入非非呢?”
“脑子被驴踢了?”
章英给他骂的红温了,尖声道:
“侯成采,嘴巴放干净点!”
“你把老娘当什么人了,出来卖的啊?”
“我跟龙少,那是互相欣赏!”
“别把你那俗人思想嫁接到其他人头上!”
侯成采冷笑:
“互相欣赏?”
“欣赏你什么?”
“欣赏你屁股上有个痣?”
章英想起昨夜的难堪回忆,直接红温了,破口大骂:
“我你#!”
“有钱了不起啊?”
“就你这样的萎货,倒贴老娘一百万老娘都不要!”
“……”
二人争吵起来。
…
与此同时,王龙浩和项慈来到了山庄中一处亭子内待着,后者有些不理解,看着王龙浩说道:
“龙少,啥情况?”
“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王龙浩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
“不干什么,咱们就在这里等。”
项慈一怔。
“等……等什么?”
王龙浩盯着他,眼神闪过一抹深邃。
“等人死。”
项慈瞪大眼,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为什么要等人死?”
啪!
王龙浩点了根烟,凉亭周围不断落下雨滴,他的脸在打火机火光的闪耀下,显得琢磨不定。
“嘶——呼——”
“没人死,我怎么知道,山庄里的杀人魔杀戮规则是什么?”
“没人死,我去哪儿找拼图碎片?”
项慈这一刻,忽然感觉到王龙浩变得极为可怕,他支支吾吾问道:
“拼图碎片,那,那是什么?”
王龙浩弹了弹烟灰,随口道:
“哦,玩具。”
“别管那个了,项慈,我问你一件事……”
他转过头,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你想不想活着离开这里?”
ps:晚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私人影院,方才暴吵完的章英,打了个电话给宁秋水,说这个队伍待不了了,现在就去找他们,然后气得直接单独离开了房间。
刘连昌跑到房间外面叫了几句,然而,在气头上的章英哪里听得进去?
她气冲冲地离开,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雀斑女孩儿解友兰站在门口,看了看侯成采,又看了看章英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忽然听侯成采道:
“让她走!”
“看她能活多久!”
解友兰着急:
“你说你没事,刺激她干什么?”
“人已经不多了,死一个少一个!”
“现在我们是盟友,有共同的敌人!”
说完,她也不顾阻拦,朝着章英追了过去。
她走后,侯成采拿出了手机,给王龙浩发送了一则消息:
“龙少,她已经离开了,不过解友兰跟了过去。”
悄悄发完了这则消息,刘连昌叹息着走回了房间,侯成采对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刘连昌道:
“老刘,再找一找这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没有的话,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搜寻。”
刘连昌抬手指着门外:
“我,她,她们……”
侯成采淡淡道:
“有两个人互相在一起看着,没什么问题的,没听说吗,山庄里的那个杀人魔只能对落单的人下手。”
刘连昌点点头:
“那……那好吧!”
他转头又去寻找所谓的线索,这是侯成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龙少已经给他回了消息。
“先观察一下,再找机会分开她们。”
侯成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龙少,她们要是真出事了,回头变成厉鬼回来找我复仇怎么办?”
这很难不引起他的担忧。
昨天何羽一事还历历在目,今天一早,楚道信就死了,他可不想走楚道信的老路。
王龙浩给予他的回复十分简洁:
“不会,那是另一只杀人魔,不是回来复仇的厉鬼。”
“否则,何羽的复仇对象不会是楚道信,我有他们的详细信息,这俩人儿八竿子打不着边儿。”
听到了王龙浩的解释,侯成采放下了些心。
“喂,侯哥,你在看啥?”
不远处,刘连昌好奇地看着他,侯成采目光动了动,笑道:
“没什么……你有找到什么吗?”
刘连昌从一堆碟里面取出了一块镜子。
“这个。”
他将镜子放在了桌面上,侯成采走了过来。
“怎么会有一面镜子?”
刘连昌后退半步到旁边,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一堆放映的碟里,怎么会突兀地出现一面镜子呢?”
侯成采拿起了镜子认真观看着,镜中映照着他的模样,看上去有种隐晦的陌生。
想到了山庄里面闹鬼,侯成采莫名打了个哆嗦,将镜子放回了桌面上:
“刘连昌,你先把这镜子拿上,回头我们带给他们看看。”
刘连昌拿起了镜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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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侯成采,这,这镜子里为啥没有人?”
侯成采闻言一怔:
“啥玩意儿?”
“没人?”
“不能啊,刚才我都有人的啊!”
他不信邪,来到了刘连昌身旁查看。
果然……镜子里,没有刘连昌的身影。
“草,邪了门儿了,这镜子里还真没你的……”
侯成采的话说到了一半,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整个人的身子猛地一僵。
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
“不……不可能……”
他呼吸几乎要停滞,在这恐惧如外面冰冷骤雨浇淋全身的时刻,他用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遭遇,觉得身旁的刘连昌绝不可能是假的。
从始至终,刘连昌都在他的身边。
一定,一定是镜子出了问题!
他一遍遍重复着这样的想法,不停地暗示自己,给自己的恐惧降温,眼见着要好些了,他的耳畔却传来了一个冰冷、僵硬的声音:
“这里面……”
“就是没有我啊……”
侯成采的瞳孔骤缩,喉咙赫赫了好几声,才艰难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是什么时候……”
无人回应。
侯成采直视着房间门口,整个人的身体彻底失去控制,他的双手抬起,摁住了自己的头,然后……不断朝着后方掰去。
他瞪着眼,想要反抗,可根本无济于事。
在房间的门彻底从他视线中消失时,侯成采脑海里回忆起了一个短暂的画面——那就是之前为了阻留离开的章英,刘连昌离开了房间,去到了走廊上……
他似乎明白了。
真正的刘连昌,也许是跟着章英追去了。
那一刻,侯成采在脖子的剧痛中感受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荒谬……
他明明是想要杀死章英,对方也的确如他所想的上套了,可他算了半天,愣是没算到他的另外两名队友会选择跟着章英,而不是他。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侯成采被死亡的恐惧彻底吞没,眼前一片血红。
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的耳畔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响。
他知道,那是他颈椎骨彻底断裂的声音。
…
私人影院,来到了三楼后,章英脸上的愤怒顷刻间消失不见,她不徐不急地从身上掏出了一根女士香烟,刚点燃,吸了一口,楼下便传来了刘连昌和解友兰。
“英姐,你慢点,慢点!”
二人的脸上,皆挂着一些惊魂未定的恐惧。
“英姐,你刚才……给我们发的信息是真的?”
“侯成采真的……是鬼?”
PS:还有一更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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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当然不是,我是逗你们玩儿的。”
二人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高挑女人,觉得章英好像……换了一个人。
之前的章英,聒噪、傲慢、又当又立、脾气极差。
而现在……她似乎变得沉稳了许多。
甚至让二人感觉有一种捉摸不定的神秘。
“坏了!”
刘连昌见章英这副模样,猛地一拍大腿,叫道:
“我的姐,你这么闹,咱们这么一走,侯成采就落单了!”
“快快快!”
“咱们得赶快回去!”
“再不回去,侯成采得出事了!”
章英叫住了正要转身的刘连昌:
“回去干嘛?”
“真回去了,迟早被他害死。”
刘连昌:
“怎么会……”
章英冷笑道:
“你真以为他就那么暴躁,因为我维护了王龙浩一句,就如此对我恶言相向?”
刘连昌身子有些僵硬,他和解友兰对视了一眼,对方也是一脸懵。
章英淡淡道:
“侯成采那家伙,不过是想要将我的情绪激发,让我自己离队而已。”
“再简单点说……他想让我死。”
解友兰眼睛瞪着:
“这,这不能吧?”
“英姐,咱们现在山庄里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你死了……对他好像也没什么好处?”
章英的薄唇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懒懒道:
“但是……对有个人有好处。”
“谁?”
“王龙浩。”
“?”
二人脸上都无法抑制地露出惊容,怎样也没法接受,那个看上去明明温和、易人的龙少……居然在算计他们!
“英姐,这,这话可不能乱说……”
“龙少什么身份,就算把我们全都弄死,他也得不到什么啊。”
章英冷笑道:
“我只能说,龙少……只怕已经不是那个进来时候的龙少了。”
“你们真以为我会饥渴到去勾引侯成采这样的萎货?”
“昨天看这家伙一个人偷偷在那儿一直用手机,像是跟谁聊天,所以我就找机会试了试,勾引这个肾虚男是假,偷偷看他的手机才是真!”
二人回忆起昨天房间里面发生的事,忽然打了个哆嗦。
本来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风俗女勾引富少的桥段,谁能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总之,随时警惕那个叫做『王龙浩』的家伙。”
“如果你们信我,接下来就跟着我,我会尽可能带着你们活下来。”
“如果你们不信我,回头我们和王龙浩他们会合的时候,你们可以直接跟着王龙浩……相信我,他不会拒绝你们的,现在的他,正需要替死鬼来帮他试错。”
章英没有强留二人,也没有威胁他们。
现在山庄里剩下的人还不少,这队人如果不信她,她还可以去找宁秋水他们。
“别说了,英姐,我们信你……”
刘连昌开口,眉眼之中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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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写小说的他,常常会在小说里塑造一些比较高明的人设,而现在,章英就好像那些城府极深的存在,直接从他小说里面跳脱出来了。
这类人,通常够狠,刘连昌不想得罪他们,至少……不能当面得罪。
看见二人没什么异议,章英微微点头,说道:
“行,那咱们现在就算是真正一条船上的人了,接下来……就等着侯成采死,然后再通过他的死亡,再一次将众人聚集起来,看看他们的反应。”
“那个叫做宁秋水的医生,似乎心理素质很不错,有机会的话,拉拢一下他,如果能让他进入我们的团队最好……”
…
旅馆,一楼。
宁秋水四人回到了这里,脱掉雨衣,拧干袖口和裤腿。
“呼……”
“真是绝望啊,什么都没有找到,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找到什么……”
江玉芝嘀咕了两句,忽然看向宁秋水,对方将那颗包裹在外套里面的人头放在茶几上,然后开始清理身上的水渍。
“喂,宁医生,那个……外套里的人头……”
她似乎想问什么,又不好开口,宁秋水却知道她的方法,偏头笑道:
“还在。”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人头,雨水从外套缓缓蔓延到茶几上,打湿了茶几的上桌布。
鲁丰林叹了口气,随手抓起了茶几上的水杯,在饮水器里接了些新鲜水喝。
他心要粗些,这一路上,宁秋水总带颗人头在身上,他渐渐习惯了,对于那颗人头没有之前那么排斥。
曹立雪没说话,手里拿着宁秋水之前搜到的那张图,还在认真思索着,眉头紧皱。
清理完身上的水渍,宁秋水坐在了沙发上,没去看茶几上的头颅,而是打开手机的屏幕,看了看时间。
“下午了……”
“下一个受害者……应该要出现了。”
他心里浅吟一句。
旋即,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章英,语气带着慌张与哭腔:
“宁,宁医生……侯成采死了!”
…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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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水听着章英的哭诉,没有去安慰她,也没有责怪她,只是说道:
“你手里现在有刀吗?”
还在跟宁秋水编故事的章英忽地一愣。
“刀……刀?”
宁秋水非常严肃地说道:
“是啊,虽然我更加倾向于山庄里有第二个杀人魔,需要死去的人的头颅,但这不代表它不会帮助已经死去的人『复仇』,侯成采这么恨你,一旦拿走他头颅的杀人魔继承了他的怨念怎么办?”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事后我回想了一下之前『楚道信的死』,以及另外半夜失踪的两个人,让我想到了一种比较贴切的可能。”
“总之,为了你和其他人的安全着想,你最好还是将侯成采的头割下来,带在身上。”
电话那头,章英瞟了一眼侯成采的尸体,思索了片刻后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宁医生。”
“我跟龙少打个电话吧,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及时联系。”
宁秋水:
“好。”
章英挂断了电话,立刻又打给了王龙浩。
她用同样的方式向王龙浩哭诉,王龙浩却问道:
“章英,你有没有捡到侯成采的手机?”
章英目光闪过了一抹诡异的光,回答道:
“没有。”
“他的手机消失了。”
“怎么了,龙少?”
王龙浩呼出了一口气,说道:
“难怪……被鬼杀死的人,手机号码会变成空号。”
“你们那儿,现在还有三个人吧?”
章英『嗯』了一声。
“龙少……咱们现在,要不还是先聚集起来吧,搜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有搜到,现在大家随时都面临着危险,人心惶惶。”
王龙浩想了想,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好,我联系其他人,我们老地方集合。”
挂断电话,他看着身旁的项慈,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今天有两个人被杀人魔一号解决了。”
“你猜猜,杀人魔二号会选择拿走谁的头?”
提到山庄里藏于暗中的恐怖杀人魔,项慈面无人色。
“龙少,我……我猜不出来。”
“不过,我觉得那个章英好像有点儿问题。”
“之前侯成采给咱们发消息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她单独离队了,这和她的描述不符,而且……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落单的她活了下来,反而侯成采死了?”
王龙浩没有解答项慈的疑问,又点了根烟,望着亭外的大雨。
“等我这根烟抽完,我们就回去。”
…
休闲厅内,众人四顾无言。
沉默的气氛在发酵,自从他们回来之后,茶几上,就多了一颗头。
那是侯成采的头。
按照宁秋水的交代,之前早上在后厨还表现得极为厌恶排斥宁秋水和卜朝金头颅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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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头同样被衣服包裹着,但包裹得并不严实。
随着章英将头颅放在了茶几上,上面潦草包着的衣服就散落开来,侯成采那颗五官扭曲的头在冰冷雨水的浸泡下显得格外灰白,有些骇人。
放下了头颅,章英与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王龙浩对视了一眼,目光还隐隐带着楚楚可怜。
“你怎么也割下了他的头?”
王龙浩眉头微微一皱。
他觉得不对,以之前章英的胆子,她要是遇到了死人,巴不得赶快远离,怎么敢把尸体的头割下来,提着走这么远距离?
章英叹了口气:
“不是我割的,宁医生让我割下他的头颅,我不敢,只能让刘连昌动手,这一路上,都是刘连昌在提,只是回来的时候,他提累了,我只能帮他提一截。”
王龙浩看向了刘连昌,后者面色隐约带着一丝慌乱,不敢跟他对视,只是点头道:
“对,我提累了……”
“解友兰不敢提嘛,只能让章英代劳了。”
众人一番交涉,发现,在山庄里似乎没有找到什么和杀人魔有关的线索,更不存在说杀人魔有什么弱点。
这对士气影响是极大的,但好在,众人的情绪看上去比较稳定,宁秋水觉得气氛实在是有些过于沉重了,于是便将那张找到的画给了众人看。
“这也许是山庄里之前遇害的人留下的,我觉得他们大约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但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想明白。”
有了注意力交汇点,众人立刻围了上来,对着宁秋水的那幅画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不过最终的讨论并没有什么结果。
原因也很简单,现实里杀人的杀人魔根本没有用刀。
光是这一点,几乎就能让众人确定,这幅画跟山庄里的杀人魔没什么关系。
“对了,宁秋水,你那个……衣服里,头还在吗?”
坐在了龙少身边的项慈忽然问道。
他指着茶几上卜朝金的头颅,表情疑惑。
宁秋水笃定地点头:
“当然还在!”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一路上,我一直提着它。”
项慈表情古怪: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打开看过?”
“毕竟山庄里的杀人魔明显不是人,有什么隔空换物的能力也说不准……”
宁秋水语气迟疑道:
“我倒是没有检查过……应该不至于吧?”
“那杀人魔还能在我眼皮子下面把我手里的东西换了?”
其他人的目光,这时都集中在了宁秋水放在茶几上的那颗头颅上,由于被衣物严严实实地包裹,似乎里面的头颅都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现在,被包裹在里面的……还是卜朝金的头吗?
PS:第一更,还有一更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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