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顿，茶杯停在了原地，一直被顾砚初纠缠，忘了那个半妖，城主府的事是否与他有关。
顾砚初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眼神幽幽的盯着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抿了下唇，拉着沈俞安上楼了。
无尘也在同一时间扣住了若生的手。
画面轮转，把人按在了房间内的椅子上，漆黑的瞳仁紧紧的盯着若生。
“谁弄的？”
若生后背抵在桌沿上，身子被禁锢在两臂之间，对上无尘的眼眸，里面不再是清淡无波，而是氤氲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若生抬着腿，故意把腿暴露在无尘眼前，“呀，你这是吃醋了吗？”
无尘眸色微动，松开了若生的手，站直身体，指节不断的捻着手中的珠子，只是那皮肤上醒目的红，刺的他眼睛生疼，心底也生起一股怒气来。
‘咔嚓---’
指节控制不住力道，圆润的珠子骤然被捏碎，眨眼间化为齑粉，从指腹中流散。
若生瞧着那珠子化成粉末，竟有几分欣喜，抬手搂着无尘的腰，脸贴在他的腰腹上，“光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哪怕一点？”
无尘的眼神变了变，呼吸终于被小狐狸搅乱了，心跳又快又急。
第三颗珠子碎裂的时候，若生听到无尘说道，“我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小沙弥，入道修仙，早已了去尘缘，不动心念。”
声音仿佛一池平静的湖水，连点波纹都没有，若生缓缓垂下双手，掰着自己的手指数了数，这句话他听过多少遍了？
数不过来了，两百年了。
他拼命修炼，只为了能修成人形，只为了能永远陪着他。
可是两百年了，捂不热他那冷硬的心。
“啪嗒---”
眼泪落在手心，视线中，手指变的模糊不清，就是想数也数不清，干脆哽咽着抬头，“既然不动心念，我身上的痕迹是谁留的，于你而言重要吗？”
若生仰着头，泪珠从脸上划过留下一条湿润的痕迹，唇瓣轻抿，将泪珠抿了嘴里。
苦的。
又苦又涩。
看着无尘那张平静的脸，连心都苦涩起来，“你了去尘缘，我没有，求仙问道，岁月漫长，我总会找伴侣，我身上总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