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绀香问她:“你给钱了吗?”
徐檀点点头,憋屈道:“刚才明明没这么贵!”
小贩:“那是见姑娘你买了两个,我便宜卖给你,买一个就是这么多价钱。”
季绀香笑了笑,随手拿起摊位上的一个发钗,手指捻了捻,发钗上的劣质玉石就成了齑粉。“把钱还她。”
小贩沉默片刻,转身给徐檀找钱。
云遗善挑好了河灯,正要与季绀香说话,却发现人不见了,心忽的一沉,急忙寻找她的身影。
看到她并未走远,只是停在一小谭前,云遗善又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见到了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离她越来越近,心虚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周围,下一瞬就将手伸向了季绀香。
男子还未碰到季绀香,只觉手腕剧痛,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眼看着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缓缓走向他,停在他面前,嘴巴都没有张开,他却听见了声音。
“我不会让你破坏她的兴致,但总要给你一个教训。”
云遗善刚一说完,男子听到自己骨头咯嘣一响,手腕弯曲成一个可怕的弧度。
他疼得快晕过去,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不能动不能叫,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痛苦和绝望。
一盏花灯好端端的突然就掉了下去,正好倾倒在他身上,火苗猛地窜起来。
季绀香见花灯掉了,转身的一刹那,男子突然能动了,接着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身上还在着火,飞奔过人群跳进了河里。
“吓死我了,差一点这花灯就掉我身上了。”季绀香看着那人跳到河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才发觉云遗善走到了身边。
“不会的。”他看了眼围在河边看戏的人群。“你会一直没事。”
季绀香笑道:“为什么?”
“我会给你祈福。”云遗善手里捧着两个花灯,乌黑发亮的眼瞳中,有摇曳的光亮。
季绀香接过一盏,低声道:“那就多谢了。”
徐檀好奇地眨了眨眼,问道:“这个可以许愿吗?”
季绀香非常打击人:“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许愿没用,还是得靠自己。”
“哦......”徐檀早就习惯了这番说辞,兴兴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我也去买一个!”
徐檀抓着两个剑穗,兴高采烈地去挑河灯。
云遗善扯了扯她的袖子:“走吧,天黑了,我们去放河灯。”
在靠近石桥的地方,两人一同走到河岸边放河灯。无数灯盏汇聚成光源,夜里的河波光粼粼泛着昏黄的亮光。
季绀香将河灯推远,袖子落到水里沾湿了。
“你刚才,心里在想什么?”身旁人突然发问。
将河灯推开的霎时间,她想到了云遗善。
“什么也没有。”
季绀香语气平淡,毫无起伏。
云遗善直勾勾地看着她,却发现她目光始终看着那盏飘走的河灯。
“莺时。”他叫了一声季绀香现在的名字,颇有些不习惯。
“怎么了?”她扭头看着他
“你真的什么也没想吗?”
对视着问出这句话,季绀香又将脸撇开了。
“我在想这次仙剑大会能不能得到前排。”
云遗善低头,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有些事情,季绀香一直没能改过来。
每当她说违心话,总是忍不住将目光看向别处。
真是奇怪,当初说爱他的时候,他怎么就没看出来,怎么就把这一点忘了。
明明回想当时,她的演技是如此的拙劣,漏洞百出。
*
云梦泽的虞家带着门下修士来栖云仙府,虞墨被虞秦狠狠骂了一顿后,路上被看管得很紧,即便是出恭也有人跟着。
他心中烦闷,闹着要去看花灯会,浩浩荡荡十来个修士跟着他,无论到哪都是焦点。
虞墨趴在桥上看河灯,恨不得跳进去跟着河灯一起飘走。
眼神飘过不远处相依的一对情人身上,虞墨牙根都酸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跟着他的修士问道:“少主,你看什么呢?”
虞墨嘴硬道:“哼,要不是你们,我今日早就找到莺时,与她一起放河灯了!都怪你们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