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不该拿大人跟一个乡村妇人比较,今日就不罚你了,若是你敢把这话乱传,就是玉桃夫人看重你,你也免不得一顿打。”
大花应了一声就飞快跑开。
只是夫人教她的,夫人说她的月钱不是韩府出,也没跟韩府签卖身契,要是她遇到什么事不想做也不敢辩解,只管答应下来然后跑开忘记。
跑得看不到陈虎背影了,大花觉着他的交代她忘得差不多便进了玉桃的屋子:“夫人,大人摔了身上的佩玉,像是生夫人你的气了?”
最后一句大花不怎么确定,她家夫人漂亮的跟天仙似的,什么会有人舍得跟她生气。
说来奇怪,韩重淮要走那会,玉桃困得不行,人走了她反而没什么困意,披了衣裳坐起:“他有什么可跟我生气的?”
大花把刚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我只是猜测,大人可能只是想砸东西听响声也说不定。”
“说不定就是这样。”
玉桃打了个哈欠,反正她回想起来,不觉得自己有做惹韩重淮生气的事。
他离开床榻的时候都还是极其满意的状态。
“韩重淮是去哪了?”
大花已经习惯夫人在别人面前称呼大人为大人,只有她们私下两人的时候叫大人的全名。
“说是去刑部审案了,昨日大人抓了那么多人,说不准今日很晚才回府。”
“不回来也成。”
玉桃接了一句,穿衣裳时,看见大花面红耳赤不敢看她,玉桃自个低头看了看身上暧昧的痕迹。
这些痕迹倒没什么,不去手贱扣它们,不会疼也不会留印,只是……玉桃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肚子上。
上次要了碗避子汤,差点没把自己的命赔上去。
能避免麻烦她当然想避免麻烦,但现在雁字看到她就害怕,更不可能再给她什么避子汤。
再者她也有些不敢乱喝这些汤药了。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顺其自然?
按理说就是真的有了孩子,生出来也是跟韩重淮姓,跟她没有关系,她既然对自己的人生都放任自流了,就别在孩子这个问题上深思。
可就是完全摒弃母爱,她要是在生产的过程中难产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剖腹产,其他劫难她都熬过了,却因为生产死了那不是太惨。
想着这些问题,她让大花给她找了个鸡毛毽子,忍着胸前拍球似的晃动,在空地跳了上千下。
感受着往外喷涌的热汗,她真心实意的希望韩重淮今天别回来了,她这运动量至少半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疲惫地趴在桌上,玉桃看着窗外湛蓝的天,她今天对命运挣扎的程度,已经算是咸鱼跃龙门了,剩下的就希望老天爷能睁开眼。
球球了,眷顾一下努力的咸鱼子吧,阿门!
第六十章 等我回府?
陈虎跟韩安说了让韩重淮的消气的方案, 韩安把这个方案带回国公府,国公府炸了锅。
韩家年轻一辈,除去韩重淮, 最被看好的就是韩重时。
如今让他娶一个傻子姑娘, 这不属于是侮辱人嘛!
“要娶就让韩重珏休了妻把人给娶了,这跟我们时哥儿有什么干系, 凭什么让时哥儿娶那个傻子。”
韩二夫人气得砸了屋里不少东西, 想到韩丰林没出息的德性,不等韩丰林来找她,自个先去了韩老夫人那里告状。
她儿子的婚事她千挑百选,那些日子才跟对方互通了意思,只等着下聘了, 那个傻姑娘别说是给他儿子当妻, 就是当妾她都嫌恶心。
“娘,你是最疼时哥儿的, 可不能那么委屈他!”
韩二夫人不顾及什么脸面, 哭个不停,“这件事本就跟二房没关系,怎么都不该是时哥儿来弥补错误。”
韩老夫人被她哭得脑袋疼, 听到她撇清关系的话皱起了眉:“什么叫跟二房没关系, 大房二房都是韩家人,都是国公府的人!”
“媳妇知道, 大爷和二爷都是娘的孩子,就因为二爷出生的稍晚了些,我们二房就落不得好,大房办错了事情,因为他们是大的, 我们二房就要跟着受罪。”
韩重时就是韩二夫人的命根子,逼急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知道韩老夫人偏心大房,大有可能会被韩丰林劝服,所以干脆放了狠话,“若是大伯执意让时哥儿来填空子,我们二房就分出去吧。”
韩二夫人开口就是分家,韩老夫人气了个倒仰。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还没死着呢,你说什么分家!”
“之前淮哥儿都能分出去,为何我们就不能分?”
“老夫人,二夫人,大爷来了。”
听到丫头通传,韩二夫人站起擦干了泪:“母亲好好考虑吧,时哥儿就是媳妇的心肝,要是有人要毁了他,媳妇也不活了。”
说着,不等国公爷进门,她捂着面走了出去。
国公爷在门口遇到她,见到她红肿的眼神就觉得不好。
他含笑跟她打了招呼,反倒被她白了一眼。
“娘,老二家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韩老夫人气着在顺胸口,见大儿子进门就像是小孩似的告状,她这胸口堵得更凶。
“她没规矩还不是你逼的!你要是当初没有把淮哥儿逐出家门,怎么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