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前,黎青青停下脚步。
她看向自己身后,孟云壑大有要跟她一起进去的意思。
黎青青蹙着眉低声道:“他到今天这一步,说到底与你逃不开干系,侯爷但凡有些良知,便不要去刺激他了。”
瞧她,对谁都心软,偏对他冷酷无情。
孟云壑自嘲一笑:“我到今天这一步,说到底也跟娘子逃不开干系,娘子也发发善心,少拿那些话来刺激我。”
“你……”黎青青前后两辈子都没发现,这人竟有如此无赖的一面,叫她哑口无言。
“人一生走怎样的路,老天不过起了个头,外人也至多出半分力,或成或败,或输或赢,单看个人选择,怨天尤人只会行至穷途末路。”
他语气淡淡的,但黎青青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嘴上说一套,行事却是另一套,强人所难,罔顾他人意愿,明抢暗骗就是你的选择吗?”
“是,所以我作茧自缚,也曾行至末路。”孟云壑十分爽快的认下,就算让他再重来一次,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只不过,他会清理掉所有变数。
黎青青心里升起说不清的情绪,她微一抿嘴:“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重蹈覆辙。”
“因为我只会选你。”
他目光灼人,黎青青仿佛被烫到一般闪动着视线回避,再回想二人间的对话,倒像是她引着他说出这句似的,更觉后悔。
是她犯傻,怎么会跟他讲道理。
“我不进去,采薇会跟着你。”采薇会些拳脚功夫,对付周文笙这种文弱书生,绰绰有余。
至于他,这间包房与隔壁相连,中间由木推门隔开,他在隔壁也是一样。
……
周文笙被捆了手脚,连嘴巴里也塞了布条,看到黎青青进来,瞪着眼睛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黎青青上前帮他把布条取出来,看着他背后的绳子犹豫了一瞬,决定不帮他松绑。
他虽然是她的前夫,是因她之故沦落,但他也是个有着伤害性的男人。
她没忘记上辈子周文笙差点侵犯自己的事情。
周文笙的视线牢牢盯着黎青青,说不上是恨是怨,琥珀色的眸底还有一丝挣扎,他始终不愿意相信,黎青青会是那种红杏出墙的女子。
然而,黎青青竟没有给他松绑,这叫他心里那点旧情显得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