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人去看范红花,但范红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她气急,乐宛这种人有什么好?不就是一张嘴能说的吗?能说就代表做得好报道吗?
“乐同志的话不敢苟同,咱们做报道的最重要是中正客观,按你说的来,咱们那些政策报道怎么做?”
范红花到底忍不下去,开口讥讽乐宛。
乐宛也不生气,反问她:“闫主任不是让大家说一说自己报社的情况吗?我们报社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的中正客观我可以回答你。作为从业者,不预设立场,不引导受访者,多听多看,兼听则明。这难道就不是中正客观?至于你说的政策报道,很抱歉我们梧市报社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刚才也没有提过这方面吧?”
周围已经有人给乐宛说话了:“就是啊,今天不是大家各自说一说自己的情况吗?我看乐同志说的就很好嘛,很有借鉴意义。”
“政策报道刚才王同志说了啊,说的很全面。范同志你是没有好好听吗?”
“就是啊,我也觉得乐宛同志说的对我很有帮助。”
……
范红花脸色更难看了,旁边的副主任拼命的拽她的衣袖。
太丢人了,今天一场会议丢了好几次的人。
闫主任赶紧出来打圆场:“好的,大家前面的发言都很精彩,接下来就由我们禹城报社来进一步的总结和介绍。”
……
第一天的会议结束,乐宛跟边上几个报社的人都搭上了话,除了省报和庐城报社的范红花僵着脸走了,其他人都对乐宛的印象很好。
回到招待所,乐宛看到乐祖他们已经回来了。
自己毕竟要开三天的会,一直把几个孩子拘在招待所也不是个事。
反正乐祖也大了,剩下几个小的都机灵的很。乐宛索性把人都托给了陈百百,陈百百就带着他们到处玩去了。
看到乐宛回来,几个小的就迎上来。
“姐!我们今天去看电影了哦!”
“好大好大的幕布啊,我们坐在前面看的呢!”
“还吃了好吃的!”
“还照了相呢!”
……
乐宛看他们一个个兴奋的脸,装作筋疲力尽倒在床上。
“唉,我今天可累死了,浑身酸疼。”
小五兴致勃勃的也爬上床:“我来给姐按按!”
小七也忧心的很:“姐,你哪里酸,我给你捶捶。”
两人装模作样的给乐宛敲背,乐梵拿出来今天买的东西给她看。
禹城这里也没什么特产,倒是供销社在卖一些梧市没有的小玩具,几个人还买了几个帽子。在街上吃到了好吃的烧饼,给乐宛也带了两个回来。
乐宛吃着好吃的烧饼,享受着弟妹的关爱,今天白天被范红花恶心的那几下不快就消失不见了。
说来她脾气一直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很多时候看到垃圾人都想收拾下他们。范红花显然是把她当做假想敌了,虽然乐宛也不明白自己跟她又不是一个地方的,不知道比个什么劲。
招待所里同一楼层的另一个房间里,范红花跟副主任俩人正腻在一起。
副主任挺着个大胖肚子抱着范红花,油腻腻的跟她打商量。
“心肝儿,你说说你,何必非要跟乐宛争个高低?咱们那时候不是说了吗?你要进报社,想要最快出名的方法就是搭上一个出名的人。咱们现在目标已经达成了,你犯得着跟她过不去?”
范红花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推开副主任,赌气着把身子扭到另一边。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我什么地方比不上她了?我这一年也不是没有出过好报道,她就一年前写的那一篇报道,难道还能压我一辈子不成?我就是要跟她比,她凭什么被别人那么推崇?不就是解救了几个知青?你看她那个小身板,像是能解救知情的样子?说不好就是一个造假的。”
副主任不敢跟她呛声,心里只能暗暗嘀咕。怕是只有范红花的报道才是自己找人给她捉刀的。乐宛今天的表现看上去明显就是有着长时间的经验,不论是执笔还是去采访,她都能切入关键并且找到独特的视角。
哪里是范红花这个半吊子比得上的呢?
范红花越想越气:“本来就是,她就是一个高中生,就一张脸。你说她哪里来的经验能写出那样的文章,肯定是有人帮她的。不然她一个人怎么敢留在黑村子里。就是说的瞎话,仗着大家都不起疑,才把名声打出去的。”
范红花本身不能接受自己比乐宛差,现在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更来劲。
“就是的,《梧市早报》你之前听说过?还不就是吴元为了给报纸打名声才这样的。说不准就知青的事也是她给夸大了,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知青,或者根本就没有那件事。不过就是她知道了知青们的事情之后才仗着知道点内情给自己塑造出来的形象!”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副主任倒是不这样认为,颇为无奈的劝她:“你看你,越想越左了。她要是能知道内部消息,那还留在梧市报社?早就被省报给挖去了吧。再说她那个报道确实写的足够出色。”
范红花哪里听得下去,副主任的维护更是让她气的眼前发黑。
“好哇,我就知道你对她有兴趣。要不然你凭什么给她说话?你看她长的好看又年轻,所以想要甩掉我是吗?你就不怕你老婆知道?”
副主任脸色不好看起来。
他跟范红花是见不得光的关系,之前范红花调到报社来,自己跟她越走越近。范红花这个人,说好听点叫性情中人,说难听一点其实就是情绪不稳定。
她跟自己这种关系,按理说是要藏着掖着的,但她就是有一种非要暗搓搓炫耀的感觉。弄得他平日里根本就不敢在报社内部跟她有什么来往。
两个人也只能趁这种出差的机会才能好好的亲热一番。
他家里是有老婆孩子的,而且他还是靠老婆的裙带起的家。自然是不能把婚外情带到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