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嬷嬷不必担心,我要问的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有两件事,还请嬷嬷真心实意地回答。”
“姑娘……姑娘请讲。”
“第一件事,嬷嬷刚才所言之事,是否绝无半句虚言?嬷嬷可敢对天起誓?”
桂嬷嬷没有犹豫,“姑娘,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老奴这就起誓……”
萧澜点点头,“第二件事,母亲生前可是有未完之事交代给了你?”
“是是,夫人留了遗言给小姐,老身一直等着能再见小姐,将遗言转告给小姐。”
一想到柳容音的脸,萧澜声音不似刚才般平静,有些微微颤抖。
“母亲说了什么?”
“夫人说……没有了晋安侯府的庇护,小姐独身活在这世间必定艰难。若日后还有可能……望小姐能与殿下成婚。小姐与殿下的婚事,是夫人和皇后娘娘长久以来所操心之事……”
听了此话,萧澜沉默久久。
桂嬷嬷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末了,只见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嬷嬷先乘着我的马车回去吧,我想独自走走。”
“小姐……”
萧澜笑了笑,“嬷嬷不必担心。母亲遗愿,我自当……尽力完成。”
“那……那老身便不打扰小姐独自的清净了。”
看着桂嬷嬷颤颤巍巍的背影,萧澜不由开口:“嬷嬷等等。”
她从雪白的衣袖中拿出了银票,塞到桂嬷嬷手中:“嬷嬷腿脚似乎不大伶俐,别不舍得看大夫。”
“这、这可使不得啊小姐……”桂嬷嬷连连摆手,但银票还是塞到了她的怀中。
桂嬷嬷满目感激,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远了。
萧澜转过身来,正准备顺着小径到不远处的凉亭中独自坐坐,却未想忽然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尚来不及转头便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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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宫门,皇后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凛儿,你自忙你的去吧。”
谢凛停在马车前,声音不大:“母后以为今日所见如何?”
皇后声音温婉:“是个好孩子,即便是当年,我也没有看错。”
谢凛颔首:“既如此,母后便不必担忧了。接下来的事,就不劳母后费心。”
“好,你也长大了。”
皇后仪仗走远,谢凛才回了东宫。
东宫服侍之人见主子面色不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奉上茶水便立刻退下,丝毫不敢饶了太子殿下的清静。
只有自幼陪着谢凛长大的亲信侍从承吉,敢在此刻上前。
他小心地将茶水奉到谢凛手边,“殿下今日不是陪着娘娘去见——”他左右看看,没有旁人,但还是小心道:“去见烟岚姑娘,怎么如此……”
谢凛冷笑:“我本好奇母后为何忽然对烟云台起了兴趣。今日去了才知,原来是有人耍了把戏。那老鸨也是个会讨好人的,断想不到一首曲子能奏出什么差错来。”
承吉疑惑:“殿下是说烟岚姑娘和这曲子……”
“她倒是厉害,一首只有我母亲和她母亲能听出来的曲子,引得母亲主动说要见她。呵,这是在威胁我呢。”
“殿下此言当真?烟岚姑娘不过一介女子,哪里敢这般犯上威胁您?”
谢凛眸中闪过厉色:“你以为她母亲清河郡主从小宫城王府长大,当真没教过她拿捏人的手段?她瞧出我有所顾虑,还没有完全信任她。”
那只干净的手拿起茶盏,“所以借此机会将母后牵扯进来,你说我要是中途反悔,届时会不会立刻就有一顶窝藏逆犯的帽子,扣在我与母后的头上?”
“啊……”承吉恍然大悟,额间不禁冒了冷汗,“这,这可就分辨不清了啊!”
忽地谢凛一笑,手中茶盏应声而碎,碎渣子划伤了他的手。
“殿下!”承吉匆忙拿出锦帕将他手心的碎渣子擦净,“奴才这就去唤太医!”
“不用。”谢凛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舔了舔唇,“不过这般手段,倒是个做贤内助的好人选。”
他望向外面日头正盛的天。
“有佳人如此,得之我幸。”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小可爱们,期末周来啦,事情非常多。所以暂时改为不定时更新,大概持续两叁周左右(注意:不是完全不更新哈,不是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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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大家理解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