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成素摇摇头，“我昨天辞职了……对不起……”
闻言，付长川一愣，听着她在自己耳边细声道歉，一时间不知道该问她为什么辞职，还是该问她辞职为什么要和他道歉。
听出她的沮丧的声音，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问道：“不是很喜欢当老师吗？为什么辞职了？”
成素委屈地扁扁嘴，一五一十地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告诉了付长川。付长川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他就说成素去琴行当钢琴老师为什么会满身大汗得回来，一天天累得不像样。
“第一天为什么不和我说？”付长川心里也变得酸酸的，如果她第一天和他说，他可能会让她第一天就辞职了，省得受这么多天的罪。
成素自我点评了一句：“是我自己太不成熟了，一点苦都吃不了……”
付长川顺了顺她的长发，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他的素素为什么要吃苦？他明明有能力照顾她，给她好生活，为什么还要让她出去受这种委屈？
付长川有些后悔。
“你会生我的气吗？”成素贴紧了付长川。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我一份工作都做不好……”成素有些害怕看到付长川失望的表情，藏在他的脑袋后面不敢看他的脸，也怕他把她推开，紧紧攀着他不放手。
所以和他道歉吗？她明明一点错都没有。
她可真有本事，一会儿把他弄得硬得发颤，一会儿又能让他心软得发酸。
“傻瓜。”付长川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工作不合适就不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是不是大家第一次工作都是这样？要从基础做起？我为什么就坚持不来呢？”
“不是这样的。”付长川带着她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开解道，“不合适为什么要坚持？更何况你应聘的是钢琴老师，他们却让你干杂事，趁早止损，你做得很对。他们没留住你，是他们的损失。”
“那我们不是缺钱吗……缺钱的时候哪里能像我这么任性，或许咬咬牙，我应该坚持的……”成素嗫嚅着，甚至有冲动今天再厚着脸皮回琴行。
付长川的动作一顿，将成素放了下来，捧起她的脸，认真道：“素素，你这不是任性。”
成素看着付长川，听着他说自己不是任性，莫名其妙鼻子一酸，她扁扁嘴，撇开了视线：“那我们怎么办……我身上没钱了……”
她交了房租和押金，又买了些东西，她之前没有在付长川面前露怯，是不想他有压力，但是今天她忍不住和付长川说了这话。她有些害怕，两人都没有钱了怎么办？
付长川喉间发涩，有冲动说穿自己谎言，让她不用这么大的压力，慢慢找自己喜欢的事，喜欢的工作，甚至他可以帮她开一家自己的琴行。但是他又犹豫了，或许不该这样直接地告诉她，他害怕失去成素所以有许多顾虑。
进退两难间，他说道：“素素，我会出去工作的，你不用担心。”
成素又看向他，眨巴着眼睛：“你也去找工作吗？”
付长川点点头。
“那打算你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付长川说道，成素都能去发传单了，他自然什么都可以。
成素有些忧虑，他之前是付氏总裁，那么多人认识他，他出去求职，别人看他落魄会不会冷嘲热讽？他会不会有心理落差？会不会难过？她想保护他的骄傲。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付长川，趴在他胸前，声音闷闷地从底下传来：“可是我不想你委屈……”
付长川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怔怔地问道：“委屈什么？”
成素不愿说，她甚至自己已经脑补到付长川出去求职被人奚落的场景，已经先替他委屈上了，眼眶至发热。他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优秀且强大的，她不想他对着别人低头。
她宁愿自己去发传单。
她不说，付长川自己也品出了一些味，他心里掀起波澜，问道：“你是觉得我之前是付氏总裁，现在出去找工作会委屈？”
听他这么说，成素连忙抚着他的背，安慰道：“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一直很棒很厉害的，我就是想让你慢慢来。我可以的，我等下就去网上看看还有没有招聘，或者我自己当独立老师，你不用担心，我肯定能做好的……”
听到这，付长川猛地抱住成素，低头烙下一吻。
看着她小心翼翼维护他的尊严和骄傲，又想到她前几天为了不让他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发传单，被人指使来指使去的做杂事。她如此真诚又体贴，而他却对她说谎，那一瞬间愧疚感袭上付长川的心头。
她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想让他委屈。
一吻毕，成素愣愣的，付长川一咬牙，决心开口道：“素素，我……”
“嗡——”
付长川开口的瞬间，成素放在床头的手机也跟着震了起来。“嗡嗡”声急促地催着成素去接电话。
成素看了看被打断的付长川，然后抬脚朝床头走去，来电显示居然是“赵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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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千五完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