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之和秦佩之进了屋子的时候,秦玉之正倚在窗户边刺绣,一边拿着绣花绷子穿针引线,一边轻轻地哼着小调,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是愉悦。
“二姐姐真是好兴致。”秦宁之率先出声,提醒了秦玉之她们的到来。
秦玉之刺绣的手一顿,然后猛地回过头来,正对上秦宁之似笑非笑的眸子。
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秦宁之轻松地笑了笑,一边朝秦玉之走去,一边道:“二姐真是傻了,这是祖母的寿安堂,我是祖母的孙女儿,我如何不能进来?难不成二姐还以为这是在二姐的玉漱阁吗?”
以前大房风光的时候,秦玉之身边围绕着五六个丫鬟,院门口还守着两个婆子,要想见她一面得经过层层通报,要是恰巧碰上她不想见客,那你要想找她可谓是难如登天。
现在嘛……
秦宁之看着守在秦玉之身边的孤零零的一个丫鬟,再看到她变得铁青的脸色,笑得越发真诚灿烂了,“我还没恭喜二姐姐,总算是得到了承恩侯世子的道歉,怕是不多久承恩侯府就要上门提亲了。二姐姐到时候若成了世子夫人,可别忘了提携府中姐妹啊!”
“你想干什么?”秦玉之现在可不会被秦宁之的几句话忽悠,她也懒得跟秦宁之做不必要的口舌之争,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屑道:“我劝你不要挖空心思想什么办法害我,你没机会的,你以为你被晋国公府退了亲,在祖母那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你现在根本分文不值!秦宁之我告诉你,无论你之前使了什么阴招破坏我在祖母心目中的形象,现在要嫁入侯府的人是我,要成为世子夫人的也是我,祖母再讨厌我,她将来也要抱着我的大腿求我帮衬秦府!”
秦宁之在秦玉之面前坐了下来,听她说完这些话,神色非但没变差,反倒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不错,二姐说的有道理,现在我确实不如二姐有价值。”
秦玉之冷笑一声,又转头看向秦佩之,皮笑肉不笑道:“三妹妹,我听说你要陪母亲去庄子上照顾她?那母亲就拜托你了,她之前照顾了你七八年,也确实是该你尽孝的时候了,你可千万别辜负了母亲之前对你的一片苦心啊!”
秦佩之的脸一白,心里对秦玉之是又气又恨。
秦玉之居然能说出这些话,难道她忘了是谁把她害成那样的?
看到秦玉之这副不知悔改的嘴脸,秦佩之越发坚定了要报复她的决心。
秦佩之与秦宁之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秦玉之道:“二姐,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今日来找你,只是想要你一个承诺,当初你欠了我的,如今就用这个承诺来还。”
秦玉之听闻这些话有些好笑,她这个傻妹妹什么时候敢跟她谈条件了?应该是秦宁之教她的吧?不过看她这副紧张的表情,倒是有趣。
“哦?你有什么要求?”秦玉之饶有兴致地朝秦佩之走了过去,显然是想逗弄逗弄她。
秦佩之也笑了笑,“二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玉之被秦佩之激起了兴趣,再加上向来看轻这个痴傻的妹妹,便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点了点头,“里屋聊。”
她倒要看看,这个傻妹妹能搞出什么名堂。
秦佩之听完这些话,握紧了垂在衣袖中的双手,其中她的左手间捏着一枚闪着寒光的银针。
秦玉之和秦佩之进了屋子,屋外只剩下秦宁之与秦玉之的贴身丫鬟。
这丫鬟是秦玉之的心腹,是秦玉之在落魄了之后唯一还愿意跟着她的人。
在秦宁之的印象中,她只是一个三等丫鬟,从前与秦玉之和秦佩之的接触都不是很多。
应该不容易被看出端倪。
秦宁之默默地算着时间,等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里屋内果然适时地传来了一声尖叫。
她身边的丫鬟脸色立刻变了,直接朝里屋冲了过去。
秦宁之也慢悠悠地站起身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