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44(2500,二合一)</h1>
一顿吼叫发泄完,夏听南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别扭,躺在床上又去摸手机,翻了翻徐秉然的朋友圈,还是那些公安推文,于是又把手机一甩,埋进被子里。
谈恋爱谈恋爱……我怎么就同意了呢……夏听南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一晚夏听南睡得十分不安稳,半夜惊醒了叁四回,每次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谈恋爱了?哦,还好是做梦……不对!不是做梦!啊啊啊……
幸好徐秉然十分繁忙,后面的一两个星期都神出鬼没,这下他们俩真的变成名副其实的地下恋,见不到面,夏听南也松了口气,觉得自在了一些。
有一天,徐秉然忽然给她打来一通电话,接通电话时,除了车辆的鸣笛声,只是在安静缝隙间清浅的呼吸声,半晌才叫了一声“夏听南”,然后又是呼吸声。
夏听南头皮发麻,疑心自己在听网上很火的asmr,她连忙问他什么事,徐秉然又沉默了好久,才说:没事,确认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等挂了电话,徐秉然给她发了一句:等闲下来,我去找你。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最后发了个:好。
她以为徐秉然所说的闲下来至少还要大半个星期,没想到他当天晚上就来了。
天空是黑里透着蓝的沉,徐秉然没走正门,翻的窗,严格贯彻落实“地下恋”要求。
两个人又像小学生似的坐在床边,夏听南实在是不习惯这种古怪的氛围,于是开始说着各种趣事,生怕自己安静一秒,这个空间的流速又会变慢。
徐秉然一直默默听着,然后慢慢拉住夏听南的手。
又过了一会儿,夏听南发现徐秉然睡着了,直挺挺倒在她的床上,看起来又疲惫又柔软。
夏听南看了一眼自己被紧紧拉着的手,又看了一眼他的睡颜,心说这恋爱是这么谈的吗……怎么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
和以前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就是徐秉然变得黏人了。
……
又过了一个星期,夏听南也开始忙了,因为图书馆决定在这个周末举行一个读书会,这几天她都在帮忙做物料以及宣传,叶主任使唤着她到处跑,阅览室活动室来回跑,资料打印一下,桌椅搬一搬,没有一刻停下。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公交上,夏听南忽然捂着肚子,一脸冷汗。
下车后,她一路忍着痛小跑回家,跑上楼,以最快的速度开门往厕所跑。
然而今天最倒霉的事情出现了。
“妈,你上好没有?”她一脸绝望,扶着卫生间门框的手臂都在颤抖。
夏妈妈也一脸微妙,显然不满于和夏听南在卫生间进行有味道的交流,她说:“我才刚坐下来,你去秉然家借个厕所,我看他今天回来得挺早。”
“不用,我还能忍。”
夏听南觉得在徐秉然家蹲坑这种事多少有点丢人了,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现在毕竟两人身份有变化,她还是得注意点形象。
一个刚恋爱的少女,不能,至少不应该,在对象家里拉屎。
“忍什么,我还没得很,快去,别憋坏了。”夏妈从容地拿着蒲扇扇着风,一点没有起来给夏听南让坑的意思,看着夏听南的表情,她奇怪道,“怎么了?还不好意思了?你以前又不是没去过。”
夏听南只好小跑去敲徐秉然的门,没人开,她给我他发了条信息问他在不在家,也没等他回复,顾不得丢不丢脸,果断地去翻了窗。
徐秉然的阳台门没锁,那就是有人在家,夏听南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在家却不开门,直直地往徐秉然房间里的卫生间跑去。
哐地一下打开卫生间的门,热气扑面而来,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徐秉然是在做什么。
浴室里烟雾缭绕,水柱从头顶喷洒,浅色的瓷砖倒映着人影,脖颈上那一条红绳异常显眼,因为侧着身,背后的翡翠平安扣若隐若现。
徐秉然赤身站在浴室里,在朦胧氤氲中若隐若现地显露出健硕的身材,以及……
以及……
夏听南彻底呆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之前钱云会开玩笑的那句“年纪小没关系,那个大就行”。
啊,确实。
确实。
……
救!命!啊!
徐秉然刚进来,才把身上冲湿,看到她忽然闯进来的瞬间,脑子也空白了一下,立即就想转身,然而像是想到什么,又只是偏了偏身子,绷着脸往玻璃门带磨砂涂鸦的地方靠近了些,企图挡住自己。
“夏听南?”就连声音都能感受到他的僵硬。
夏听南大概是憋糊涂了,眼睛直愣愣地徐秉然,神情恍惚地解释道:“我肚子痛,憋不住了,来借个厕所。”
“……你先出去。”
夏听南终于反应过来了,顿时往外走,转身的时候还摔了个踉跄。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耳朵里都是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流水声停止,毛巾抽动的声音,脚步声,再接下来,是脸旁边的热气。
徐秉然没带裤子进去,下半身只围着浴巾,身上倒是穿了一件短袖,还有一些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显然是急匆匆出来的。
进去吧。他催促。
夏听南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移了移。
他又叫了一声,显然压抑着什么情绪。
她收回目光看向他,咽了咽口水,表情有点不自然,觉得徐秉然身上的热气往她脸上泛滥,她忍不住抠了抠裤子边。
徐秉然看到她的小动作,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有点想笑,有点泛酸。
你还记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他又确认了一次。
夏听南目光闪烁:男女朋友……
他闻言顿了顿,然后说:再有下一次,我就不客气了。
……
夏听南表情空白地坐在马桶上,还是没有缓过神。
蹲了十分钟,开着排气在卫生间里又思考了五分钟的人生,她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