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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酒,君莫辞。落花徒绕枝,流水无返期。莫恃少年时,少年能几时……”
嫣嫣是被一阵聒耳的乐声吵醒的,刚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幅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衣着轻薄艳丽,浓妆艳抹的歌姬膝上横着琵琶,她玉指勤弄,轻启朱唇,歌声绕梁,贵妃榻上,一名红衣男子被几位歌姬围着。
他半靠在榻上,右腿曲起,一手抵于膝盖上敲打着节拍,一手执着酒壶。
他的脸被一女郎遮挡着,嫣嫣看不清是谁。
嫣嫣秀眉皱了下,想避开这场面,刚想动弹,却发现自己被人缚在了一张椅子上,试图性的想扯开绳子,却徒劳无功,她只能放弃挣扎。
而那些作乐的人似乎将她当作了摆设,连一丝关注都未曾给她。
扫视了眼周围铺设,锦绣盈目,宝鼎上香烟缭绕,却掩遮不住那浓腻的脂粉香气。
“王爷,那位姑娘醒了……”
听闻女子的话,红衣男子轻轻“哦”了声,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还带着点醺意。
他懒洋洋的撑起身子,随着他的起身,嫣嫣看清了他的面目。
是他!嫣嫣倒吸一口凉气。
榻上那位女郎望了眼嫣嫣,眸中倒是升起了一丝不忍,倒了杯酒,递向傅子彦,盈盈一笑道:“不知王爷想怎么处置她呢?”
“怎么处置好呢……”傅子彦低喃,忽然扬眉一笑,只见他眉飞入鬓,媚眼如丝。
他旁边女子鬓挽乌云,眉弯新月,称得上是绝色,此刻竟也不及他耀眼夺目。
“秋娘,她偷了我的东西,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你说个,我听你的。 ”傅子彦轻揽她的腰肢,凑向她耳边轻语道,凤眸却看向嫣嫣。
秋娘起了恻隐之心,“王爷,妾身看她挺可怜的,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王爷何必与她多做计较,倒耽误您听曲了。”
“可怜?”傅子彦放开了她。
沉默片刻,傅子彦嘴角抹过一丝冷笑,“也罢,你们都先下去吧。还有,叫人给她松绑。 ”
秋娘见他态度皱冷,欲说些什么,然触到他那突然变得阴沉的目光时,便止住了,她略有些失望道:“是,王爷。”
室内的几位歌姬低着头,不敢言语,纷纷抱着琵琶随着秋娘出去了。
虽然松了绑,嫣嫣却手脚发软,险些站不稳。
门已被人关上,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他要用强的话,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就算她喊救命,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她昨晚打了他,他不会想报复回来吧?
傅子彦看出她的害怕,视线落在她色彩鲜艳如同花猫似的脸上,嘴角扬起一丝嘲讽,“放心,我对你一丁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花月楼的老鸨儿说是她,他都忘了她的长相。
嫣嫣秀气的脸瞬间通红,觉他说话未免太过于轻浮,于是偏了脸,选择无视他。
傅子彦也不生气,将酒放回几上,手指无聊地敲打着左腿膝盖,脸色不知是因醉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显得有些疲惫与无力。
“把玉佩还我,昨晚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玉佩?“那明明是我的玉佩,为什么要还你!”嫣嫣皱眉道。“而且,我已经把它给当了。”嫣嫣又补充道。
“什么?”傅子彦敲打着膝盖的手指一顿。“你把它当了?我的东西岂是你这种人能碰的!”对女人他向来多了一丝耐心,但此刻他已经被气得没了理智。
正当嫣嫣被他的神色吓到时,傅子彦蓦然至她身边,伸手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你脑子怎么想的?”
那凤眸中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嫣嫣一震,竟忘了脖子处传来的疼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玉佩真的是他的?也是,这世间有两块相同的玉佩也不足为奇,更何况,那玉佩是从他身上拿的,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去了,又怎会留下她的玉佩?看来这玉佩真的是他的……嫣嫣顿时无比后悔,只是如今被他掐着脖子,导致头脑发胀,呼吸困难,根本无法解释。嫣嫣伸出双手要掰开他的手。
傅子彦察觉她脸色不对,蓦然松开了她。
嫣嫣剧烈地喘息着,却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楚,“对不起……我真不知道玉佩是你的,而且,我实在是无路可退才拿它当的,那当铺的掌柜答应过我,说只要我有了钱就可以把它赎回来。”
傅子彦望着她这副委屈模样,心中无比厌烦,然却逐渐恢复了冷静,明白与其再在与她多费唇舌,倒不如赶紧去追回玉佩。
“将那当铺的地址给我,玉佩若追不回来,我就将你拎去喂狗!”傅子彦冷声道。
“喂……喂狗?”嫣嫣吓得小脸苍白,险些没昏过去。
傅子彦怫然离去,行至一半,却回过头看那战战兢兢的瘦弱身影,眸中掠过一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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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劝君酒,君莫辞。落花徒绕枝,流水无返期。莫恃少年时,少年能几时。这首词并非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