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酒楼,可称得上是京城最著名的一家,已有几十年历史。
这时已将近午时,店里十分热闹,下边的大堂几乎坐满了人,店伙计在上下两层楼来往穿梭。
店伙计将傅子彦等三人引到酒楼二层靠栏杆的雅座,并为他们端了茶酒,摆上精致的小点心。
一楼戏台上铺着红氍毹,上面摆着一桌案,说书先生年纪估摸三十多四十岁左右,双目有神,精神奕奕,他已经准备开讲了。
欧阳楚见如此多人,不禁感叹地:“果真是十分热闹啊。”
傅子彦倒没怎么注意楼下,比起听书,傅子彦对这里的桃花酿更是感兴趣,倒了一杯桃花酿,傅子彦浅尝了口,顿觉清香弥漫在唇舌间,长眉舒扬,赞叹道:“酒不错。”
醒木一拍,全场听众鼓掌纷纷,吆喝不断,将气氛炒得十分火热。
说书先生悠悠开口:
“在座的各位听官,今日要讲的,乃是这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一个人,你们猜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众人应声,欧阳楚喜凑热闹,将头探出栏杆,抻着脖子嚷道:“不要卖关子。”
说书先生清清嗓子,扬声道:“这人就是那风流王爷,傅子彦。”
傅子彦此时正端着茶杯优雅呷茶,听到自己的名蓦地一愣,而后眉一蹙,神色不复悠闲。
放下茶杯,傅子彦扫了欧阳楚,阮昊天两人一眼,他怀疑自己是被这两人合伙戏耍了。
然此刻,欧阳楚和阮昊天脸上也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欧阳楚更是目瞪口呆,两人脸上的惊讶并不像在作假。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无语。
“今日,我要给各位讲的是就是这位风流王爷与他那些情人们之间的爱恨情仇。”说书先生继续道。
傅子彦脸色一僵。
“噗~”一声,欧阳楚忍不住大笑起来,傅子彦警告似地睇了眼欧阳楚,欧阳楚连忙停止大笑,改成了憋笑。
傅子彦还是要面子的,这会儿他并不想引起众人注意,以袖遮脸,凤眸略微不满地看着阮昊天,“昊天,你莫不是在故意在整我?”
阮昊天感到十分无辜,“我也没料到是这般情况啊。”
子彦,你也别怪昊天啊,谁叫你魅力大呢。欧阳楚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要讲这位王爷呢,首先还要讲到他那位曾任骠骑大将军的爹,他这位爹啊,虽是驰骋疆场,震慑四方的大英雄,却也是一痴情种,据说这将军爱上了一蛮夷女子,结果那女子却辜负了他,和别的男人私了奔,从此啊,大将军一蹶不振……”
“哎哎,话说这将军不是因为被上边剥夺了兵权,封了个毫无实权的空囊郡王爷才导致一蹶不振的么……”一听客道。
“哎呀,你只管听就行了,真不真实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再说这正史哪有这些野史有意思?”另一听客回答他。
前面的听客点了点头,“说得有理。”
傅子彦脸色阴沉下来,“简直胡说八道。”
“不过,子彦,连我都没听说过你爹和一蛮夷女子的事,这说书先生从哪知道的这么多八卦?”欧阳楚一脸好奇道。
傅子彦阴阴地睇了他一眼。
欧阳楚顿时住嘴,嘿嘿笑道:“我就随便听听,也没当真。”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寻乐子吧。”说到底,自己是罪魁祸首,为了弥补过错,阮昊天忙道。
“你还好意思说话,还不是你提议来的。”欧阳楚道。
两人只好陪着笑脸与脸色难看的傅子彦下了楼,然刚下到一楼,却被一眼尖的姑娘看见。
“啊呀,是王爷!王爷竟然来听书了!”
众女一听此言,视线齐刷刷朝傅子彦等人射来,傅子彦等三人猛地滞在原地。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随即尖叫声如同
仿佛骤降的暴雨。那群女人心有灵犀般一同大喊大叫,只见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她们神色激动,仿佛捡了百万黄金,随即像一窝蜂似地纷纷上前围堵。
“他娘的,跑啊!”
欧阳楚被这种激烈的场面吓了一跳,不由骂了句粗口。
最后,三人穿街绕巷,经过一番重重险阻,终于逃出生天。
躲在槐树荫底下,三人中皆已狼狈不已,欧阳楚背靠树身,气喘吁吁道:
“哎,子彦,打……打个商量,我说你……你下次出来可不可以带个面纱什么的,遮挡一下你那张招蜂引蝶的脸。”
傅子彦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衣冠,闻言又阴阴睇了他一眼。
欧阳楚嘿嘿一笑,“好啦,当我没说。”
“其实我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呢。”阮昊天忽然一本正经地道。
傅子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