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宝贝制定协议的不是我。”
姜鱼呆愣地看向罗萨：“怎么就不是你？”
“我在医院醒来之后，只知道在我忘却的记忆里结婚有了妻子, 而我的妻子就是宝贝你。”
罗萨笑的温柔，随着他俯身低头的动作, 几缕铂金色的碎发落在了额前, 搭在了他的眼眸上，给他眼睛添上了细碎的光。
“节目不录就不录了，我们感情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前一刻还在接吻，宝贝你现在要求离婚太胡闹了。”
“罗萨你别耍无赖，既然协议不是你签的，那我结婚也不是跟你结的, 我是跟二十九岁的你结的。”
“嗯, 那你去找他离婚。”
姜鱼一噎：“……”
她现在要去哪里找“他”离婚，既然都谈成这样了, 姜鱼也不管什么给彼此留面子，“罗萨你别装了，其实你早就恢复了记忆是不是？！上次你说我不爱吃鱼，二十五岁的你我们都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鱼？！”
除了吃鱼之外，还有一些细枝末节都让她怀疑罗萨的失忆症早就好了，但记忆的失去和恢复都无法用医学的仪器检测出来，抱着信任罗萨的态度，她就一直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
“二十九岁的我就知道你不吃鱼了吗？你不是告诉我, 二十九岁的我跟你是君子之交，是生疏不过的朋友, 既然这样我又怎么可能关注到你喜不喜欢吃鱼？”
姜鱼又是一噎，她没想过罗萨竟然还会有那么无赖了一面。
明白了罗萨这是要跟她胡搅蛮缠，她捞起袖子，挺直了背打算跟罗萨好好掰扯他们的关系。
“我以为二十九岁的你对我没感觉，但是从你失忆后的表现看来，你分明就对我图谋已久，去学我常吃餐厅的菜色，清楚我的口味，在郑游逃婚之后迅速出现在我的面前说要帮助我，说实话郑游会逃婚你其实插手了吧？是你帮助他逃婚的对不对？！”
拿出了战斗力之后，姜鱼本以为罗萨会被她问的面露羞愧，哑口无言。
但罗萨神情依然轻松，在她说完之后轻点了下头：“宝贝原来你知道我失忆前就那么喜欢你啊。”
他帮郑游逃婚的事比起姜鱼无视线索，一直不问他，他宁愿她摊开来跟他说清楚。
因为她会开口主动说这件事，那就代表她愿意接受他爱她这件事。
轻叹了口气，罗萨在姜鱼对面坐下，面对姜鱼倏然的安静，他的语气显得无奈：“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承认我为你神魂颠倒，爱你爱的头脑发胀，像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有男友也没有阻止我对你的觊觎，在你被他拥抱的时候，我疯狂的想把你抢到我怀里，每到深夜我都会一遍遍的肖想你的身体，嫉妒郑游嫉妒的发疯。”
“你别说了！”
姜鱼捂着耳朵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但是她的动作并没有打断罗萨，他直勾勾地看着姜鱼：“我的确没有恢复记忆，只是偶尔想起一些片段，想起我知道了你喜欢的餐厅，所以去跟餐厅的厨子学习了你喜欢吃口味；想起了一次聚会上，郑游吻了你的唇，我嫉妒的浑身犹如火烧，在所有人离开的时候偷偷用舌头舔过了你用的杯子……”
“我让你别说了！”
姜鱼猛然站起，她无法想象罗萨这样光鲜矜贵的人，会因为对她的喜欢去疯狂妒忌别人，会像是个变态一样偷偷去舔她用过的杯子。
“我还想起来了我在战场上对你一见钟情，我笨拙的想接近你，给你送完礼物之后，在身体恢复到能行走的程度就去你的驻地找你。”
而这件事的结果非常不美好，姜鱼对他态度闪躲，没等他表示好感，她就把他丢下离开了驻地去出差。
用力闭了闭眼，姜鱼忽略了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情绪：“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难不成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吗？罗萨中校，不管你再优秀，你以前的人生再平坦，我都要告诉你，感情不是你提出别人就会答应，你的好感并没有让我产生想回应的想法。”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会被拒绝，甚至在他看来姜鱼已经无形的拒绝过了他许多次，但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渴望，想要有一天能跟姜鱼面对面的倾诉他的感情。
“我知道说出来会被拒绝，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想让你知道我多么疯狂的爱你。”
“可是为什么？”
姜鱼害怕罗萨现在展露出来感情，害怕他的眼神，害怕他诉说的一切，她开始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后悔摊牌，后悔两天前她没有直接从咖啡厅离开而是返回这里。
罗萨不该这样，不该在她面前那么卑微，不该用祈求的态度面对她，“你不是得到了吗？那天你在露台提的邀请我答应了，就因为这样我们更应该保持好界线，为什么你还不满足，为什么你还要说爱我！”
在姜鱼的眼里，罗萨就像是一只贪婪不知餍足的野兽，明明她已经努力的让他高兴了，他还要问她索要更多。
她明明都因为他不像她自己了，他却还一直跟她说不够。
“宝贝你知道的，因为我爱你。”亲密接触只是他想她能接受他的存在，接受他的感情，而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舍不得拒绝，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对他也有感情。
“我不爱你。”
姜鱼说得斩钉截铁，她直视罗萨的眼睛，急于摆脱现在这个让她感觉到窒息的气氛，“离婚协议我会发给你，希望我们能在三天内完成一切手续，不然我会在星网上公开我们曾经签过的协议。”
说完，姜鱼没再看罗萨，而是开门离开了别墅。
罗萨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念头，他可以用自残的方式让她心软，可以把她关进地下室拿走她的抑制剂，在她的发热期一次次的占有她，用永久标记让她对他产生依赖无法离开他。
但最后他还是就那么看着她离开。
在寂静的屋子里站了许久，罗萨从未感觉过如此无力。
*
时隔两天才住进时简的公寓，姜鱼打开门后给时简发了条信息，告诉时简三天后她就会搞定离婚手续去找她。
看到姜鱼晚了两天的入住信息时简也不奇怪，打开了可视通话，瞅了一遍姜鱼的脸色，不避讳地直接在她面前重重叹了口气。
“我刚刚照过镜子，我皮肤白里透红，唇红齿白，气色没有一点问题。”
也就是确定自己没有一点问题，她才会接通时简的可视通讯。
“可你眼睛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