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杭在高一的目标就是考进医学院,那时候,程挽月总是在他学习的时候趴在课桌上看他,周围的同学们打打闹闹,她小声跟他说:卿杭,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会治好很多人。
睡前,她迷迷糊糊地问他,她是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
他说都好看。
她说只能选一个。
卿杭记忆里的程挽月一直是长发,她跟程延清一样,很讨厌被别人摸头,谁摸都会生气,就算上课要迟到了,也会弄得漂漂亮亮的。
高中那叁年,她不止一次想染头发,也不止一次在网上找图片给他看,但因为学校规定不能染发,她就只能是想想。
“长发,”卿杭收拢手臂,轻吻落在她耳后,“挽月,把头发留长吧。”
程挽月笑了笑,“其实……我也喜欢长发。”
她头发长得慢,要再留两年。
酒店只在九点之前供应早餐,程挽月睡得晚,醒得就晚,服务生把洗好的衣服送过来,卿杭开门拿进房间,她还不太想起。
手机响,他就先接电话。
程挽月听到他叫对方师姐,稍微清醒了点。
什么师姐师弟的?
又不是在学校。
他们在聊课题,程挽月听不太懂,她想喝水,一只脚伸到被子外面,放在他腿上,脚趾动了动,他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去拿桌上的矿泉水,单手拧开瓶盖。
她什么都没穿,坐起来的时候,被子从肩膀滑下去,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卿杭走神了几秒钟,没听清电话那边的黎雨刚才说了什么,“抱歉,麻烦师姐再说一次。”
程挽月喝完水又重新躺回去,抱着枕头背对着他。
卿杭把空调关了,“好,我这周抽空去学校一趟。”
煤球早早就在房间里转悠了,它太小,试了几次都没能跳上床,刚才抓着卿杭的裤子爬到床上,从程挽月脚边钻进被子里,她怕痒,差点滚下床。
卿杭结束通话,一只手伸进被子,把煤球抓了出来。
“早饭想吃什么?”
她闭着眼睛,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地,“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
“我去买回来,还是出去吃?”
“……买回来吧……算了,还是出去吃。”
卿杭把衣服拿到床尾,准备给她穿之前才发现没有内衣,昨天晚上他虽然没有醉,但酒后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记忆缺失。
程挽月说她包里有胸贴。
他找到之后,又在想该怎么穿。
程挽月趴在床边逗煤球,随口问他,“卿杭,大学的时候,追你的人多吗?”
他头都不抬,“没人追我。”
“我妈说,你这种长相很招姐姐喜欢。”
卿杭还在研究那两个乳贴,“没人喜欢我。”
他大二那年,有个刚离婚的贵太太想包养他,比他大16岁,他根本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识他的。有钱人也有权势,因为这件事,他差点被退学。
“你呢?”他也问她,“追你的人多吗?”
“还行。”
“谈过?”
“谈过啊,”程挽月打了个哈欠,“但没意思。”
卿杭手上的动作顿住,很快又恢复自然,“怎么没意思?”
她想了想,“就是……没那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