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陆娟可以回头，带她离开，但她没有。
陆娟转身出去，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周岁岁清楚地听到外面包间传来的祝道贺声：“方总好福气啊，母女俩……”
话到这里，门合上了，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会所隔音做得好极了！
在陆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周岁岁便感觉一股巨大的恐惧袭遍全身。
她的脸色发白，全身冰冷，两只眼睛瞪得极大，眼底布满难以抑制的绝望之色。
周岁岁极力遏制内心深处的恐惧，用仅存的力气指纹解锁手机，打开许靳的聊天页面。
视线已经模糊，她看不清屏幕，只能隐约看到那个绿色的发送按钮，她在键盘上随意敲打，然后发送。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给许靳发了什么，只是点一下键盘就按一次发送。
手渐渐无力，抖到不行，最后动也动不了。
许靳见时间快到十二点了，而且周岁岁也一直在跟他聊天，说明她没有被其他人缠住，应该是快要结束了吧？
所以他不等她开口，提前下楼，打车往她所在的方向来了。
他还没到，在车上的时候，手机突然狂响，打开一看，全是周岁岁给她发来的消息。
只是她发来的消息，要么是空格，要么是字母和表情，很杂、很多，他看不懂。
许靳回了几条消息，问她想说什么，但她一直没有回复，只是不断地给他发看不懂的空格和字母。
他给她打了微信电话，通了，但那边没有声音。
而且很快就被挂断了。
整通电话，许靳只听到了几声脚步声。
想起上次周岁岁被她妈妈带出去回来后的样子，许靳胸口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慌。
明明是两年多没见的妈妈，她回来之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跟他提起，第二天跟她上楼，陆娟也不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傅，开快点。”许靳的声音都在抖，忍不住冲司机大喝：“快点！”
交代完司机师傅，他还是觉得不安，便拨了报警电话。
可是警察问他，周岁岁此刻跟什么人在一起时，他沉默了。
跟自己的妈妈在一起，会有事吗？
陆娟把周岁岁送到床上之后，再出来，她仍旧是一副巧笑嫣然，频频举杯与几人交谈甚欢的模样。
他们的交谈，止乎于礼、点到为止，十分得体，任谁突然闯进来，都不会想到他们之间还有一场肮脏的交易在进行。
方腾云放下酒杯，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中，起身走到那扇隐形的房门，推开进去。
他走到床边，挂掉了她手机上正在进行的通话。
看着躺在床上年轻漂亮的周岁岁，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肮脏事的他，对此早已没了感觉。
怪只怪，她运气不好。
外面那群人对她妈不感兴趣，对她倒是挺感兴趣的。
方腾云脱去西装外套，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连裤子上的皮带都没有脱掉，只是松开来，方便一会儿行事，完事后也好收拾。
他拿起床头的一盒避孕套，撕开，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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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