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绑起来了……”林氏蹙着眉看向杨歆琬,这些日子见她好了许多,没想到还是上来三言两语不如她的意,她就开始发脾气。
要是这脾气是对自家人发就算了,这二房老太太怎么都算的上是个正经长辈,传出去多不好听。
杨歆琬自然知道林氏不赞同,不过姜老太太这样的人,你越是对她客气她便越得寸进尺,觉得别人怕了她,既然她都口出恶言了,她连跟她虚与委蛇都没兴趣。
见林氏蹲下打算去解带子,杨歆琬把她拉了起来。
“二祖婆怕是被疯狗咬了,害了疯狗病,见着媳妇就一直暴躁的不行,媳妇也是怕出事才让下人把她绑住了,还是等大夫来了,看过无事在把她放了吧。”
林氏略犹豫,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杨歆琬的托词。
杨歆琬看向在地上挣扎不停的姜老太太:“二祖婆说的话难以入耳,我还从来未被指着鼻子骂过,想来一定是犯了疯病,如若不是,二祖婆如此不慈,小辈也不用孝顺了。”
姜老太太嘴里含着发咸的汗巾子,“嗷嗷”的叫唤,一双眯眯眼狠狠地瞪着杨歆琬。
“这……”
“春熙你去把褚大夫叫来,你们也别愣着,把二祖婆扶到厢房吧。”
姜老太太拼命挣扎,不让人碰她。
杨歆琬见状,笑道:“既然二祖婆不嫌冷,想在雪地里坐着,你们也不用管了,就让她在这儿醒醒火气。”
她一说完,姜老太太倏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让那几个婆子扶她进屋。
林氏落后了几步,扯住了杨歆琬:“二伯母虽然说话难听,但怎么都是个长辈,你现在把她绑起来了,传出去旁人不管她骂了什么,总归是说你不好。”
“可是媳妇若是今日算了,明日后日她还会骂我,而且我只能畏畏缩缩的受着气。”杨歆琬正色道,就是姜老太太是她正经的祖母,说那些话她也不会对她客气,有何况她不过是个旁支的亲戚。
“可是……毕竟是长辈。”长辈就是做的再错,辈分压在那,小辈也只有忍了。
杨歆琬不赞同林氏的这个理论,长辈慈爱小辈孝顺才是理所当然,怎么能因为长辈年纪大,什么责难辱骂都要默默忍受。
“她得把我当做了小辈,我才能把她当做长辈,她既然把我当做了她家可以任意辱骂的丫头,我凭什么还要对她好言相向。”杨歆琬说完握住了林氏的手,“母亲就不要再劝了,要么我们家每月均出几千年养着他们和叶家,要不然二祖婆就不可能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
见劝不动杨歆琬,林氏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去劝劝姜老太太,毕竟都是长辈,怎么能直接硬碰硬。
与此同时,在府的姜侯爷没多久也收到了报信。
“什么,你说成袁媳妇把二伯母绑起来了?
“少夫人说老太太犯了疯病,所以让人把她绑起来了,还请了大夫给她看病。”报信的小厮听到这事也觉得是听天书,没想到少夫人竟然能让那个老太婆吃亏。
“简直胡闹!”姜侯爷狠狠拍了桌子,拿了披风就要赶过去,可到了门口想起那几千两的银子,还有他那个伯母的做派,脚步就顿了顿迈不出门槛。
他那伯母天不怕地不怕,动不动就哭天喊地,他见不得美人落泪,更怕老妇人撒泼,要不然他也不会分了他们房子田地,知道了被他们占了几万两的便宜也没追究。
姜侯爷想着就坐回了椅子上,,自言自语道:“我还是等会再去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