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学周公之礼就等着今儿呢吧。
侯府管得严,可把他小侯爷给熬坏了。
再回桌前,去瞧自己写的那篇策论,越看越是丑陋不堪,错的一两个字都觉着恶心,随手揉成一团一扔。
“噗”的一声,将那灯吹了,衣裳都不换,就草草上了床。
狗屁的卫瓒。
睡觉。
躺着躺着,又睁开眼睛。
……怎的做那种事,没个声音?
这跟学里教的,书里写的,都不大一样。
是离得太远了?还是卫瓒真的没碰?
沈鸢这念头一起,又赶紧翻了个身,自己跟自己呛火,道是碰没碰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左不过也就是把那些好听话再给别人说一遍,做那么个孔雀开屏的样,拿着捧他的手段本事,再去捧着别人就是了。
闺阁里养大的姑娘不比他沈折春好哄多了么?
手段拿出十之一二来,只怕姑娘就让他给哄得心花怒放了。
这下却是越想越乱了,越想越难熬了。
沈鸢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到底是没忍住,趿着鞋下了床。
悄悄走到门口,贴着门板听了好一阵子,什么也没听着。
脑子里却越发猜着,兴许已调着情,亲上了嘴了,舌头都伸进去了。
心里头一阵子接着一阵子恼火翻涌,干脆将自己房门踹开了。
这门一踹。
便听得“当”一声。
跟卫瓒撞了个脸对脸。
月色如水,树影横斜。
那小侯爷笔直立在他门前不远处。
见他踹门先是一怔,继而笑了起来。
喊了一声“折春。”
沈鸢:……
他想把门再关上。
第47章
沈鸢迎面撞上卫瓒的刹那。
随着隐晦的喜悦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羞恼,仿佛自己像是被耍了似的。
这人在门口立了多久了,是不是早就猜到他忍不住,好像那些无措的举止、笨拙的心思,都被这混账看得清清楚楚,在腹中暗暗耻笑。
他匆忙忙就要关上门,谁知让卫瓒一只手就给撑住了。
他冷声说:“你这是做什么?”
卫瓒撑着门笑说:“你怎的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才多久的功夫,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了。”
沈鸢冷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原本你也不招人待见。”
卫瓒便忍着笑说:“好好好。”
摸出一个浅碧色的小圆盒来,放到他手心儿,说:“我见你让蚊虫给叮了一口,给你送药来的……你真打算让我站在院子跟你说话么?”
沈鸢不说话了。
心道刚把姑娘接进门,又来献殷勤,好一个卫二,风流不死他。
没准儿就是故意来看他笑话来的。
可瞧了瞧对面一片黝黑的院儿,就这么把人放回去了,又心里不舒坦。
两相权衡,才不情不愿说:“进来罢。”
房间里灯已吹熄了,黑黝黝一片,沈鸢不耐烦,只点了一根烛,拈起一块药膏,凭着记忆胡乱在颈侧涂了涂。
卫瓒说:“没涂到。”
他“哦”了一声。
卫瓒轻轻伸出手来,帮他匀了一下。
烛火下,卫瓒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