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必忧心,老奴没对大姑娘做什么,她只是怕了。”
“怕了?”
这几天跟苏芸说话,她其实也感觉得到苏芸有些怕她,而且这份怕让苏芸对她笑的十分灿烂,也更让她不解苏芸是在怕什么,“你威胁她了?”
嬷嬷摇头:“之前伯府的婚事,大姑娘并不满意,因为想超过娘娘,所以一直想进宫为妃,苏大人发现及时制止,并且十分严厉地警告了大姑娘,而后没想到伯府的婚事也没了,大姑娘突然成了笑柄。”
苏柔没想到苏芸那么疯,竟然想两姐妹一个嫁儿子,一个嫁爹,想入宫为妃,苏芸以为她的脑子斗得过后宫那些人精,完全是闲得慌给苏家找麻烦。
“你是说她被我爹教训,所以醒悟了?”
“娘娘可还记得,太子爷曾经为娘娘废过大姑娘的手脚,与其说大姑娘是被苏大人教训醒悟,应该是见没机会超过娘娘,又听了太子爷命都不要的救娘娘,怕再惹娘娘会连外嫁的机会都没有,又有老奴在旁劝慰,让大姑娘终于明白了道理。”
苏柔斜眼打量模样敦厚的嬷嬷,听她的话都怀疑她是赵煦安插在苏府的说客。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那日她说的话应该是把赵煦的自尊打击的支离破碎了,那天晚上他并未露面,而是派明辉告诉她,想回苏府马上就能是走。
这种恨不得她快点消失的意思,恐怕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她明白了与我争吵没有意义,所以变成了如今这样?”
“娘娘说得是。大姑娘明白若是逞一时口头之快,不会有任何好处,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没想到她能变得那么彻底。”
苏柔想到苏芸恭敬的模样,忍不住感叹了句。可这样好像也不奇怪,苏芸本来一直就是欺软怕硬,让她知道她的对手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对付的,她就成了鹌鹑。
解了疑惑,从嬷嬷那里出来,春桃见主子的表情并不高兴,反而带了一丝愁容,不解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不高兴大姑娘变成这样。”
苏柔摇头,苏芸不找她麻烦,转变成现在这种心疼当然是再好不过。
“我只是觉着没事做了。”
春桃更不解了:“姑娘最近不是帮夫人看账目,还在教小少爷下棋作画,托大少爷找的书也放在屋里等着看……姑娘平时不是喜欢在屋里,躺在榻上。”
后面一句春桃说的格外小声,说完还看了四周,怕教人听到她家主子是个懒姑娘。
她们主子就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猫儿,最喜欢的就是趴在榻上躺着,回了府不是帮这个就是忙那个,一天还至少要看一本书,她们怕主子累着,没想到主子反而觉得无事可做。
“姑娘是不是因为离开了太子府,所以想多做些事,这样就不想殿下了。”
苏柔蹙眉:“你从哪来的想法。”她怎么可能想赵煦。
“奴婢错了,只是姑娘就那么回来,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春桃眨巴眼睛,虽然主子说了是不喜太子,太子也不喜欢她,两人说好了才那么回来了,但她还是想不明白。
主子跟太子明明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怎么可能相互不喜欢。
“你是不是想你情郎了?”
春桃猛摇头:“姑娘别多想,别再说把我留在太子府的话了,我不想他,他也不是我的情郎,在奴婢心中姑娘最重要。”
嘴上那么说,但是春桃心里却在算日子,主子这脾气应该再闹几天就完了吧,主子是太子妃,怎么可能不回太子府。
……
送嫁了苏芸,苏柔还得了她亲手绣的荷包,这还是头一回。
周氏看两人关系变得和睦,再者苏芸又走了,就开始努力修复跟女儿的关系。
对于周氏,苏柔更多的是气,觉得她是在作践自己,然后带着她一起被作践。感觉到周氏小心翼翼的讨好,苏柔试着不跟她再用陌生人的态度相对,不过恢复的以前是不可能。
可是想想,她以前对周氏也不是孺慕之情。
她只是努力的在讨好周氏,扮演一个好女儿的形象,容忍苏芸,然后想让周氏看到她,心疼她然后疼爱她。
她把以前在孤儿院讨收养者喜欢的那一套搬到了这里,甚至因为太珍惜再来一次的机会,比在现代的时候小心翼翼。
不管周氏有没有错,她则是一直拿捏度,她跟周氏看似亲近,实则她不依赖她,也没想过依赖她。
想清楚了,苏柔觉得释怀了不少,在苏府住的也越来越自在。
“姑娘,太子爷!”
春桃气喘吁吁,苏柔本来在悠闲的剪院里的花朵,一跑神手碰到了根茎上的尖刺,指尖一疼,渗了出血珠子。
“不是与你说不提太子府的事。”
“不是!”春桃自然记得住主子说的话,但今天这事是不得不提,“太子爷春游坠马,有传闻说头磕到了石头,脑袋流了好多血,还说……”
“还说什么?”
“说太子妃的坐骑失控,坠崖了。”
春桃瞪着眼,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主子,怎么就坠崖了,而且外面传的头头是道,还说陛下派了军队去悬崖下寻找,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