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我今天实在是走不开。”
正值周末，隔壁的李桃花就敲响了关茹家的门，一进门，拉着关茹就是让她帮忙代班的话。
关茹皱眉，不太乐意，“你让你同事代班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叫我？”
李桃花拍了拍她的手背，“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你是我表妹是不是，这个活儿虽然不轻松，但是洗一晚上的盘子就有1000块，一次性付清，你说划算不划算？”
关茹听到这儿，就更不想去了，她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有洗一次碗就有1000块的班，你找别人吧。”
“这不是急缺人手吗，那边今晚上有大客户，要开派对。”李桃花见关茹不为所动，叹了口气，“你不愿意就算了，这多好的机会……”
“去。”关茹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关茹身后，推了关茹一把，“有钱赚为什么不去？”
关茹转头看见她的神情，直觉不对劲，“妈，你缺钱吗？”
她前两天才给了她一千块，其他的打工攒下来的钱都存在卡里了。
关茹妈妈目光闪烁，“花完了。”
关茹心想，肯定又偷偷摸摸给她那个爸了。
他又喝酒又赌，就是个无底洞，不给她的抚养费就算了，还要倒拿她的钱？
“桃花又不是外人，是你亲亲的表姐，还能害你不成？”
李桃花也跟着附和，“就是。”
关茹仔细打量李桃花，见她脸上并无心虚和奇怪的神色，才缓缓点头，“只此一次。”
李桃花忙笑道，“这么好赚钱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李桃花是关茹亲表姐，平时两个人关系算不上不好，她没理由害自己，关茹也是这么想的。
可晚上到了李桃花说的地方，她就知道这次还真是被李桃花坑了。
她被几个人架着胳膊往车里送，车七拐八拐的，看不清外面的景色，还没看清楚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又被几个女人按着换了身衣服，脸上还化了个淡妆，几个高猛大汉压着她们——没错，不止她，还有十几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压着她们到了最顶层，低声警告了她们几句，就把门一开，把她们往里面一推。
砰，身后的门关上了。
*
纸醉金迷的会所内，烟雾缭绕，灯光昏暗，几个男人围坐在沙发上，手边酒杯半满，指间夹着亮起猩红光芒的香烟。
“周哥多少年没回灿阳了，今儿晚上哥几个给你接风洗尘，得好好玩。”
大家不由得都看向角落里，隐在黑暗中的男人。
“对啊，周哥，多少年没回来，怎么一回来当起高中老师了？”
“是不是因为高中生嫩？”说话的人发出猥琐的笑声。
“去，你以为周哥跟你似的，喜欢幼齿？”
“别介，高中生别有一番滋味嘛，周哥你说是不是？”
被称作周哥的男人黑眸沉了沉，拿起手边的酒杯砸到那人身旁，玻璃碎了一地。
包间内静了半晌，才有人说话。
“陈皮安你是皮痒了吧，我们周哥现在是人民教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学生有龌龊的心思。”
“对不起了周哥，我这嘴，该抽。”说话间给了自己两巴掌，“今天我做东，学校的学生玩不得，但这里嘛……有玩的，大家吃好玩好喝好。”
关茹进来的时候，恰好听见这么一句，明明在大热天，却出了一身冷汗。
她今天……逃得出去吗？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这里面的人，只闻到浓浓的烟味和酒味，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哎哟，说来就来了，快快快，大家看喜欢的下手。”
这些女孩子被拉开，站成一排，她也不例外，她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让她感到不安，空调风冷飕飕的，她攥紧的身侧的手，腿不住的发抖。
“这姑娘不错，白，身材……也好。”
她看见一只手伸了过来，那只明显属于男人的手就要碰到自己，在她忍不住想往后退时，她被另一个人拉开了。
一件西服外套从头顶落下，西服很大，将她整个人笼在内，熟悉的味道，她还没想起来是在哪里闻过，整个人就已经放松下来了。
“周哥，你看上了？”
男人没说话，隔着西服，揽着小姑娘的肩膀就往外走，把她带到另一间空房间，才把西服扯了扯，落在她肩上，露出她的小脑袋。
关茹紧紧攥着衣服，小心翼翼的抬头看。
？！
她面前，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是他们班主任周寄远吗？
此时周寄远跟在学校的时候不太一样，穿着浅蓝色的衬衫，黑色西裤，短发有些凌乱，但却更好看，他黑眸渐深，似笑非笑的看着关茹，手指在玻璃桌上敲了两下，“班长？”
天知道他看见她的时候有多生气。
他的好班长，穿着堪堪遮住大腿的短裙，露出均匀细长的一双腿，上身只一件小背心，长发散落在肩头，黑发跟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整个人都缩着，垂头看着地面，不时的还在发抖，被一群不坏好心的男人肆意打量。
关茹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在看见熟人的时候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满心满眼的后怕，泪珠止不住的从眼眶滑落，哭的一抽一抽的，安静的包间内全是她的抽泣声。
小姑娘鼻尖通红，脸上不知道是擦了腮红还是什么，也粉粉的，黑眸水润，眼眶泛红，可怜的。
说到底，学习再怎么好，平时在学校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