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杨皓迎上从海中走回的闻千曲,问道:“妻主,今日进境如何?”
虽然在民众面前他会称呼闻千曲为仙尊或是王上,但私下里他还是更喜欢妻主这个称呼。
闻千曲笑着伸出手,一股看不见的力将杨皓包裹起来,带着他升向了空中,像是奔月的仙子一般。
“你练成了?”杨皓不见惊慌,反而喜上眉梢。
那股力散开,杨皓如同仙子落入凡尘,被闻千曲稳稳地接住。
“是的,我的太玄内力突破到十层了。我终于练成了。”闻千曲抱着杨皓在沙滩上转着圈,踩出一圈圈脚印。
四年来,她日日与海水搏斗,一开始她总是浑身湿透,分不清海水和汗水,而现在她能以剑气斩开海水,在海中呆上一天依然滴水不沾。
闻千曲拉着杨皓回到王宫,这里已经从一间小木屋扩展成了一个叁进的院子。平日里她们会在前院接待岛民代表,中院是处理公务时所用,后院则是两人春宵帐暖的地方。
四年前,闻千曲和许苹讨论了许多出海回归中原的法子,但此处造船技术有限,小船不一定经得起海暴的摧残,又没有确切的地图航向指引,海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她不敢带着杨皓冒险,只得留了下来,一边发展造船业,一边苦练武功,打算徐徐图之。
有了久居此地的打算,杨皓对岛上的的生产体系进行了深度改革。
他先是建立了赋税制度,利用税收办起了教育,教岛民读书识字,强身健体。
待岛民有一定思想文化后,给予了每个成年岛民一票选举权。而周兴、许苹、小狗正是第一届被票选出的岛民代表。
闻千曲一开始对此非常不解,“皓郎,她们才刚认字没两年,才学远见远逊于你,做出的决策未必比你一人决定更正确。何必多此一举?”
杨皓解释道:“人居高位久了,容易不接地气,偏听偏信。岛民才是最了解这里生活的,最适合为这片土地做决策。哪怕做错了也可以在实践中感受到,拥有自我纠正能力。”
闻千曲反驳道:“照你这么说,中原还要皇帝做什么?”
杨皓道:“中原地缘广阔,人数众多,各种势力繁杂,沟通成本太高,不具备民主的先天条件。黑山岛小国寡民,不过万余人,大家所处的环境相同,才可一试。”
“爱卿言之有理,来让我这个昏君亲一下。”闻千曲将杨皓拉到身边,亲了一口,又道,“我的权力都被你下放完了,以后只能在后宫淫乱了。”
杨皓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一个新制度的建立哪有那么容易,还不得你去教育引导?”
“我现在只想引导你。”
闻千曲握上了缓缓抬头的肉根,正打算引导它进行四年来日日上演的戏码,门外传来了小狗的声音。
“王上,王后,有客人来了。”
闻千曲和杨皓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一打开门,小狗就忙着说道,“有好大一条船来了岛上,上面有好多人,都是从中原来的呢。”
闻千曲立即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语气中充满兴奋,“快带我去看看。”
她兴冲冲地出了门,没有注意到落在后面的杨皓眼神阴郁。
“她们人在哪?”闻千曲问向小狗。
小狗答道:“还在船上。”
“怎么不下来?”
闻千曲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周兴带着一群人手持长矛,在船下的海滩边站着,那架势仿佛要吃了船上的人一般。
自从四年前周兴主动献身后,闻千曲总是躲着他,生怕和他独处。因为两人只要独处,周兴保准会再次上演献身的戏码。他会不定时地出现在闻千曲的桌下、王座下、窗帘后,甚至是床下。不是闻千曲不馋,而是每一次杨皓都会及时出现,让周兴献身未遂,仿佛放了双眼睛在周兴身上一样。她数次强行憋回出笼的欲望后,终于决定要躲着周兴走,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萎了。
她把烈阳掌传授给了周兴,告诉他日日练功便能散掉一身火气。周兴得了传授,终于没空再来纠缠她了,每天勤练不辍,有了不小的进境,终于能够穿上衣了。闻千曲诓他对凡人使用烈阳掌会遭天谴,以免他欺负旁人。
这些年想爬上仙尊床的人自然也不止周兴一个,但都被杨皓一一挡下。闻千曲就这样一心一意地守了杨皓叁年。
岛民们私下里都说王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王后,是个不折不扣的夫管严。
“王上。”众人朝着闻千曲行了个抱拳礼。闻千曲不喜跪拜,让她们将一应礼节全部改为了这种颇为江湖气的见礼方式。
闻千曲应了声,立即感受到一道热烈的目光沾到了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避开周兴的目光,看向了那只大船。
船身有近五丈高,一眼看不见全貌,帆上写着夏字,上面站着十来个人。船被围在岸边,没有放梯子下来,上面的人不下来,下面的人上不去,就这么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