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越清楚就越难自拔,她觉得自己可能是长了颗一直没察觉的智齿。
车里没有伞,一时半会也没人想动弹。
她天马行空地问:“为什么不恢复?你不是很喜欢小孩?”
明明是脱口而出的,可心却随着话音落地开始怦怦乱跳。那不是少女怀春的狂喜,而是以一种阴暗心理窥探旧人往事的紧张和忐忑。
她希望谢司晨告诉她,这些年他们之间的空白里没有别人书写过篇章。可又害怕,他真的一直被放不下她的束缚所桎梏,带着痛楚度过这么多漫长的时间。
人生面临的许多选择里,沉知许都能肯定地交出答卷。从小时候抓阄,到长大后挑选学校支援,你想成为什么人,过什么样的生活,她都有条理有计划,从不迷惘。
可在递上辞呈的那天,相处多年且对她极其欣赏的上司问她,律所可以原谅她的这次失误,为什么要选择回国的时候,沉知许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告诉她,做人做事要跟心走。
她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
美国是个很好的国家,让她看到了有关于这个世界更多的侧面。她漂洋过海的代价没有辜负她,给予她丰厚的履历和酬金,甚至在年复一年的成功里,沉知许已经成长到足够的高度,只要抬起手就能摘下那颗名为精英人士的果实。可每次她抬头看,看到都不是那个让人垂涎欲滴的标签,而是整片灿烂的阳光。
你不是喜欢庭院吗,那我们以后就买一座有庭院的房子。
他的声音在每一次好不容易进入的梦境里响起,沉知许一边觉得痛苦一边当做恩赐一样承受下来。她不知道和失去的人事再次相遇是奖励还是惩罚,但起码在虚幻之地,她想奋不顾身一次。
谢司晨不止一次说过未来,也不止一次表现出自己喜欢小孩。他从未强求过沉知许做任何事情,包括当初她填下不同的志愿,和生活里大大小小的被她擅自做了决定的事情,统统毫无怨言,从不指责。
“我只是觉得你是我的。只要你是我的就够了,你的时间和世界都应该属于你自己,而不是成为我的附属品。”
所以婚姻和生育都在应该考虑的年纪被搁置也无所谓。
他们来日方长,他不急。
大学的时候沉知许身边也不乏谈了许多年的情侣,耳朵里听过不少关于七年之痒的故事。无论男女都不乏抱怨的声音,不是没有安全感就是被现实阻挠,感情和生活缠绕在一起,上面已经盘着许多死结。舍得的已经恢复单身,踏上独自披荆斩棘的路程。不舍得的则忍着紧致的疼痛,在越缠越乱的关系里反反复复。
“反正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失去对方的话,我不行的。”
沉知许那时候还把这些事情当做笑话和谢司晨说。怎么会有人爱一个人爱到失去自我?反正她不可能。
谢司晨听了,抬手掐住她的脸问,真的吗?
“我不想失去你,可我不怕失去你。”
她那时候这样答。
后来这句话传到了朋友耳朵里,大家听完都是一阵无语,纷纷表扬谢司晨脾气真好。酒过叁巡又吐露真心地感慨,他是真爱你啊。
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多少会有些膈应吧。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覆水难收,可你却依旧清醒如斯。沉知许,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做得到吗?
她想她应该是心虚的。
可就是这样的谢司晨,包容她一切,本身性格恶劣却对她屡屡让步的谢司晨,也会在她以为他会理所当然地妥协的事情上,不愿退却。
那天是很稀疏平常的一天,沉知许刚结束了忙碌的课程,从便利店买了两听啤酒准备回家。今天谢司晨休假,他们准备自己做一顿好吃的。
太久没吃他做过的饭,她很是期待。
推开门就能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日子旷日已久,沉知许本想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余光却先注意到了他手里的东西。
很熟悉的证件照。
是她昨天才拿到的出国申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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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这个收费的问题,我就是随心所欲地收,一般都是因为字数超了才收费。比如今天这章差不多叁千字,收点钱安慰一下我的脊椎。
好奇怪啊这本,我写得根本停不下来。明明没有大纲,却总是有一种迫切的心情督促我打开电脑。脑子都还转不过来,想表达的文字就已经敲出来了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