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平稳的?心跳不知为何渐渐急促起?来,像是马儿受惊,失去方向。
“咦?”闻依收回探头,左右翻看,“坏了吗?”
秦南山坐着也比她高,闻依睡衣宽松,丰盈胸脯随动作颤动,此刻低眸看着,一览无遗。
男人呼吸重了重,视线微移,捉住她手,抑着声?说:“没?坏,给宝宝测吧。”
“噢。”
闻依躺下来,其他工作交给爸爸。
做过许多次b超,闻依对冰凉的?液体以及探头移动的?感觉熟悉,没?一会,仪器传出宝宝心跳声?,比秦南山的?快一些,但弱一点?。
闻依怡没?有最初欣喜,取而代之是安慰,幸好杯子没?砸出什么事。
听?了两三分钟,确认宝宝没?事,秦南山收好仪器,又抽过纸巾把耦合剂擦掉,“涂油?”
“好。”
他动作熟练,闻依不用多交代什么,盯着他动作看了会,想起?来问:“后来徐朗和徐心怡怎么说?”
“徐朗自然还是站在妈这边,不过徐心怡估计需要?花点?时间?来接受。”
“我挺担心的?,我妈看着是真上?了心,要?是最后没?成多难过呀,你说这徐心怡都成年了怎么不多为她爸想想,还有她说那些话......”闻依越想越气,“她可千万别勉强,到?时候只是嘴上?点?头答应,真住一起?难过的?还不是我妈?”
“先别做这么多假设,徐家有点?家底,徐心怡应当不会和父亲一起?住,只是,”秦南山轻叹一声?,手下动作放柔,“如果真要?二选一,徐朗未必会跟自己女儿闹起?来,你和妈保持联系。”
“我知道?。”
闻依看着他侧脸,秦南山脸庞渐渐与晚上?吃饭时重合,心思渐远。
她当时心里全?是无助,不仅怕伤到?孩子,还对眼前局势失去判断。
二十多年,她们家从没?有过男人,闻红毓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修小家电拆洗空调换灯具这种?活都是自己干,实在干不了了才会找舅舅或者请工人。
家长会是闻红毓开,有不知情的?小朋友见次次都是闻红毓来,好奇问她有没?有爸爸,闻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学?以前他们不住长乐巷,搬出来是因为房东坐地?起?价,闻红毓不肯,房东见家里只有母女两个,直接进屋替她们收拾行李丢出来,闻依那会七岁,闻红毓牵着她手站在门口,眼眶通红,嘴唇都快咬破。
后来她们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舅舅过来,帮她们讨要?了剩下一年的?租金,之后闻红毓咬牙用完积蓄又贷款二十万,买下长乐巷这套小房子,她们不必过被?人驱赶的?生活。
大学?刚毕业那会闻红毓做手术,医生让家属签字,全?是闻依签的?,医生没?问,但眼里好奇神色让人印象深刻。
做完手术闻红毓好几天不能下床,上?厕所?吃饭闻依一个人伺候,她没?觉得辛苦,只是看着病房里幸福和睦的?完整家庭多少?有些心酸。
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她也曾打算这辈子就她和闻红毓两个人过下去,曾经缺失的?陪伴和父爱在长大后已不再需要?。
可如今第一次有人为她们母女俩出头,秦南山站起?来那一刻,她一颗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拨弄了一下,高高弹起?,却又稳稳放下。
明知也许是童年背景让她对他产生滤镜,但仍因某一瞬体验到?的?被?保护的?安全?感,让她逃离不想面对的?环境而心生肤浅感动。
闻依轻轻叫他名字:“秦南山。”
他专注于手里工作,没?看她,低沉声?线尾音婉转:“嗯?”
闻依心脏一停,那天秦西说的?话映入脑海。
喜欢,她喜欢秦南山?
闻依失神片刻,恼恨孕激素总是乱作祟,把感动等同于喜欢。
但怎么回事,她现在好想抱抱他。
一定是宝宝被?揉得太?舒服,掌控她大脑。
闻依内心和宝宝一番争论,落败,不受控制地?弯过身子,去拥抱那个认真给她抹妊娠油的?男人。
秦南山怔住,鼻息间?全?是女人香甜的?沐浴露气息,手不知该往哪放。
“闻依?”
“别动,抱抱。”
......
第二天正好是第三次产检。
工作日,秦南山没?空去陪她,他说请假,闻依不让,她自己有手有脚的?,医院又都是熟人,没?必要?矫情到?一定要?让爸爸陪。
这回做的?是四维彩超,宝宝在羊水里任意移动,像根活动灵活的?大香蕉,滑来滑去,赵灵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闻依,我怎么觉得像个男孩?”
闻依傻了,愣住,快要?哭出来,“张主任......”
张主任跟赵灵相熟,但依然保持良好医德医风,闭嘴不言。
闻依因为赵灵一句话心情低落至极,最后是称身高体重,净身高一米六三的?闻依怀孕前96斤,现在113斤。
要?不是赵灵在身边扶着,闻依大概会晕倒不起?。
17斤,才22周她就重了17斤!
闻依看着医院厕所?镜子里的?自己,欲哭无泪,“呜呜赵灵,我好胖,脸都圆了。”
赵灵安慰:“才一百多一点?你就说胖,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不是一百多一点?,是一百一十三!”闻依捏自己脸,恨不得把脸上?多增加的?肉给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