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有酸的很的男青年冷哼:“姑娘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就知道看脸!”
看不到他平凡外表下的内涵!
“嫁了这么一个成分差的,以后多的是苦日子等着她!”
“就是,好好的烈士子女,嫁咱们这种贫农成分的,那才算是根正苗红!挑个黑五类,也不知道咋想的!”
也有那不爱凑堆说闲话的男青年,听见这话就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人家女青年要什么有什么,人想挑一个长的好的又怎么了?
而且徐霜条件也没那么差。
他家里的成分现在没个定论,说是像黑五类,但到底没落在纸面上。有人觉得是,有人觉得不是,之前大队上的人绕着他家走,也是吃不准拿一个什么态度出来。
要真钉死了是黑五类,那大队上的人充其量也就是平时不怎么来往,要说欺负人,大多数人家也不会那么干。只不过有些人家自己成分都不大好的,以前是中农,富农,地主的那些,估计就得跟徐家断来往。总得是为自家考虑。
可关键是,徐明那头也不知道怎么运作的,人是直接去西北了,用的还不是下放,是支援。
这就有点尴尬了,公社这头接到是说徐明是反右,可处理方式不是那一套。弄得从大队到公社,连干部们都没做任何处置。
而且,徐霜的工作也没丢,真要是定了成分,徐霜首先就得丢工作。
这工作没处置,徐霜就还是镇上国营饭店的大厨,一个月好几十的工资拿着,实惠也不少。
这等于说没什么大的改变啊!
现在,徐霜又说上了王樱,王樱那成分,全大队都顶尖了。两下一中和,徐霜的工作估摸还能长长久久的干下去。
再看刚才酸的那群人,里头别说是有个正经工作了,正经下地肯干活的都没几个。
人家女青年失心疯了要找个老爷回来伺候着,人家房子也有,高中毕业马上就能有工作,人就是单着也比伺候人强啊。
可惜,能看清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多的是酸言酸语的男青年说闲话。
还有那吃不到葡萄砍葡萄树的,话说得比大队上的老娘们还刻薄。
“以前徐霜还是王玲玲对象呢,该说不说,这俩人,姐夫对着小姨子的,谁知道是不是早就有苟且。”
不过这话也就是过过嘴瘾,谁都见着王玲玲结婚时候闹的那一出。就算是以前有什么,单看王玲玲的所作所为,这行为也很合理就是了。
是王玲玲闹着不嫁的,谁还能规定两家不能换个人再谈?
“不行,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看看!”
“我也去!”
男青年们四五个,准备去王樱家外头看看,看徐霜这小子是想了什么歪办法,居然这么利索就拿下了王樱。
王樱也没想到徐霜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俩人前一天晚上说好,第二天下午徐霜找的媒人就上门来了。
不光是媒人来了,徐霜带着自己老娘也一块来了。
王樱家里本来是两间房,父母那间面积大,把布单子一拉,外头放几把椅子就能待客用。
这会儿,徐家请来的媒婆就坐在椅子上头,不住嘴的夸王家的摆设好,王樱长得好,一看就是个手脚麻利能做活的好姑娘,一定结婚之后三年两个,多子多福。
这么一通马屁,媒婆像是背的滚瓜烂熟,坐下就开始夸,走流程一般夸足时间,才话锋一转切入主题。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们徐霜是个好小伙,我这个老姐妹也是个实诚人。丫头你家里没人管,婶就跟你直接谈……”
“谁说的这丫头没人管?”
外头传来一阵怒喝,正是王永顺和李春娟。
李春娟这会儿才不管什么,上来就要扯王樱出去。
“你们倒是好算计,打量着趁我们两口子不在来蒙人。这丫头爸妈没了,还有我跟她大伯!怎么就算没人?!”
王永顺也是黑着脸:“你们从哪儿请的媒人?不知道上门之前先得过过家里大人的眼?还有,谁家相看还直接把人就带过来,你们这是相看还是逼婚?”
王永顺摆出来慈爱的脸色对着王樱:“三丫你别怕,前天你说不想嫁,大伯都知道,你放心,大伯肯定不能让你随便嫁给这种人家!”
徐霜坑了他一百块!这事足足让王永顺肉疼了一个晚上!
可以说,王永顺现在最恨的,除了王樱就是徐霜。
这俩人凑一对?想都别想!
那媒人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丝毫不憷:“成啊,大伯是吧?来来来,你也坐。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哦,说到这个结婚。我就直说了吧王家大伯,咱们樱丫头这边呢,是招赘。”
“按理说呢,招赘咱们是要给男方家里点钱的,毕竟人家养大一个儿子也不容易,管吃管喝的,养大了送出去当赘婿,家里啥也落不着,这得补偿人家一点钱。”
“正常的行情呢,招赘得给个五十块,但是我刚才听徐家小子说了,咱们两家之前是谈过婚事的,这不巧了吗?这么有缘分的事也不多见,我就寻思着给两边都说合一下,咱们四十块,顺顺当当的,您也别嫌多,人家这小伙子长的这么板正,四十块也不亏了。樱丫头爸妈都不在了,这钱您看……”
王樱心里都要笑死了,这事上头,她跟徐霜是没有通过气的。她今天本来是想找徐霜谈谈,但她也没想到徐霜动作那么快,也就耽搁了。
不过从媒人这表现看,徐霜应该是已经安排了,不然这媒人不能气人气的这么精准。
果不其然,媒人的话差点把王永顺给气死。
王永顺这会儿的脸色那都不是青,就是乌云罩顶的黑色。
王樱看得起劲,火上浇油道:“她说的对,大伯,我这是招赘。前天我没想好,昨天想好了就跟徐霜说了,他也同意。”
王永顺真想爆一句粗口,偏偏他这个人善于压抑,真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