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以她最近的行事看,她要是能证明这些,那肯定是直接找人做主了!
而且当时医院里,周围都没有一个人,只有他自己听见了王樱娘临终前的嘱托。
王永顺心下稍平,只要没有证据,王樱就算闹,又能怎么闹?那钱上又没有打印记,谁能说那钱就是王樱的娘留下来的?
王永顺心想,还得是赶紧把儿子的工作落定,只要儿子进了城,找了个城里姑娘当老婆,自己到时候也能带着李春娟跟着进城。只要他们一家三口离得远远的,王樱就算是以后再翻后账也难说了。
现下两家隔着一道墙,着实叫他内心不安。
王樱把徐霜拉进自家,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但除了李春娟的一连串的咒骂之外倒是没有听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徐霜看她耳朵贴在院墙上,觉得这样的王樱很鲜活,跟以前那个懒洋洋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别蹭了,刚盖起来的院墙,脏着呢。”
徐霜把人拉起来,王樱很遗憾:“我大伯真是嘴严实。”
自从徐霜从王永顺那抠了一百块,王樱就基本上确定了,原主娘肯定是有留下点东西。不然就凭大伯两口子平平无奇的能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出手一百?
保不齐就是原主家的积蓄。
王樱这段时间以来,手里捏着的钱还是自己那十几块,徐霜倒是塞给她一百,但她不好意思花。
再说起来这段婚事,自己实际上得到的好处是要比徐霜多。看起来徐霜家靠着自己的成分过了难关,但自己除了结婚好像也没付出什么。
徐霜给她修了院墙,又包圆了办婚礼的各种东西,她仿佛是只用出一个人就行了……
还是得把原主娘留下的东西都给拿回来!
只不过事情太久了,王樱还真找不着什么头绪。
徐霜跟着想了一会儿:“要不然咱们在医院找找办法?”
王樱的娘那时候去的急,因为当时受伤的人多,大队长忙的不行。只有王永顺两口子守着王樱娘那边,王樱那时候还在上学,第二天赶去就已经晚了。
再想想王永顺那个性格,估计把李春娟支开也是很正常。
这么算下来,估计只有医院那头能找到点方向了。
王樱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这种事不好查,人证物证一概没有,只能先找找突破口。好在王樱这次去县城就是想跟那边的医院搭上关系,以后慢慢查问就是。
约定了第二天两个人都去开介绍信,徐霜就摸着黑回家了,王樱把人送到门口,心想着徐霜买了那么多东西,自己明天是不是也得给他买个什么?
大件的自己买不了,要不然就给他买个手电筒?
第二天王樱起床就没听到隔壁的声音,开门也没见着隔壁的一家三口。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两口子肯定是送儿子上学去了。
啧,也不知道是多娇惯,高中的大小伙子还得爹妈送上学。
王樱把自己这段时间攒下来的药材整理好,挑出一部分准备明天带去县城问价。
等到半下午的时候,王樱就去找大队长开介绍信。
田有福这段时间也听说了徐家的事,本来他就有点可惜徐霜的人品,又听说了王樱要跟徐霜说亲事,心里也觉得是门好亲。不过他是个当领导的,在这方面尤其要注意,也就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态度。
但对着王樱,田有福是心存感激的,这丫头上次救了自己家小石头,小石头最近可是经常去找王樱玩。
听小石头说,王樱在院子里晒了可多药材呢。
田有福问起王樱关于药材的事情,王樱也很坦率:“我跟我妈之前学过一点,自己也在学校找了书看。”
田有福问她:“那你现在能给咱大队的人看病不?”
要是王樱能接过赤脚医生这事就太好了,田有福以前没觉得看病难,但是王樱的娘去世之后,他们第七大队一直没有挑上来像样的赤脚医生,只能每次找隔壁大队的。
远不说,人来一趟就得两毛钱。惹得大队上的社员都在抱怨。
王樱:“应该可以。不过赤脚医生得学习吧?不学习应该不得行?”
田有福挥挥手:“这马上就入冬了,你先干着吧。等过完了冬,再给你送去公社的卫生所学学。”
倒不是田有福不照章办事,实在是等到冬天就很难办。他们第七大队就在山脚,入冬之后大雪封山。那两个多月他们就跟与世隔绝一样,连西坡镇的路都走不通。
大队内部还能喊上各家的青壮一起铲雪,把村里的路清出来,好方便巡逻。大队外面就不成了,人一出去,满眼都是白茫茫的。
这时候万一碰上谁家生孩子或者有什么要紧的事,那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去隔壁大队找人,还不一定能赶上。
“咱们大队上赤脚医生算一个月两块钱,冬天就不折工分了,我回头给你说说谁家有老人小孩,回头费心你多注意。”
王樱想了想也就答应,这年头在村里当医生还好,说不上医闹。能有个给看看毛病的都谢天谢地了,闹什么闹。再加上王樱对田有福印象也比较好,这个大队虽然有大姓小姓,但相处还算和谐,可见领头的不是个糊涂人。
“行。”
田有福眼神有点复杂:“先这么干几个月,等开春我去公社给你问问。”
他刚才才想起来,王樱是烈士子女,她又是个高中毕业生。这条件,再加上还会点医术,说不好开春卫生所就把人给录了。这也是公社常见的照顾政策。
王樱现在毕业了,岁数也差不多,正常情况下公社应该今年秋天就给她安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耽搁了。
王樱听田有福这么一解释,心里也明白,原主这个烈士子女的名头在公社那儿是可以优待的。
不过……
“大队长,我不想去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