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劳烦您让我看下东西,如果确定是我母亲的,我要检举王永顺侵占烈士子女财产,蓄意苛待。”
此话一出,王永顺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万万想不到,王樱居然什么都知道了!就连五百块钱,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春娟更是抖如筛糠,缩在旁边不发一言。
她害怕啊。
以前苛待王樱最多的,就是她这个大伯母。
她怕死王樱把她一起告了。
听到王樱这样说,革委会的人眉头依旧没松开。
“你怎么知道他拿了你母亲的五百块钱?”
他们从来到现在也才一会儿时间,王樱如果早就知道钱的事,为什么不早点检举,偏偏现在跳出来。
王樱:“因为我已经拿到了证据,也找到了证人。”
她面不改色:“我母亲当年去世的时候,同一个病房的病人,还有当时有人回到病房听到的消息,都可以证明。”
虽然还没从姚慧娟那里拿到确切消息,但王樱并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
如果任由革委会把金手镯和手把件拿走,以后再想要回来就难了。
这是原主母亲留下来的东西,王樱不愿意让东西被人拿走。
果然,王樱一说,对方就松口了。让她走过去辨认手镯。
王樱翻看着手镯,终于在内侧一角发现了一小朵樱花。
这个发现让王樱大喜过望,也让王永顺如遭雷击。
王永顺颓败的瘫坐在地,他怎么也想不到,王樱居然能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就把当年的事情揭开了。
王樱:“既然各位领导都在,我就想请您几位帮我把当年的事情翻一翻,我母亲是烈士,我父亲是军人。我受欺负了几年,终于现在有了个机会能沉冤昭雪,希望您能帮我追回母亲的遗物。”
正当这时,田有福也来了。
田有福咬咬牙,王永顺一家子着实的跌破底线,田有福心知,这是一个机会。
王樱趁机撕撸当年的事,他必须要站在王樱的一边,这样才能将功补过,也多少体现他们大队的干部是帮着烈士子女的,不是视而不见。
田有福上来就自我介绍,介绍完之后就说道:“我觉得王樱说的对,她母亲苏梅同志,不光是我们大队的大夫,救死扶伤,更是为我们大队付出了生命。这件事该查,也请各位同志多留一留,先把这件事整理个结果。”
革委会的人本来来抄王耀宗家也是想着看能不能调查个大事,现在大事没有,战利品也眼见是收不了了。但衣华是王永顺的这个事性质也很差,办好了也算是个功劳。
领头的人略一思考就答应了。
王永顺大起大落之下,不管革委会的人问他什么他都说是。
但对于拿了王樱母亲苏梅的五百块钱,他并不愿意承认。
或者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拿了那么多。
毕竟他心知,以田有福的脾气,拿了多少肯定是要他还回来的。
五百块钱,把他和李春娟论斤称了都还不起。
王樱略一思索,就立刻托人去找老狗,又让人去国营饭店找徐霜,让他去城里找姚慧娟问消息。
事到如今,还是得拿住证人才能压着王永顺承认了。
老狗被人抓了来,瑟缩在一旁,吓的快要尿裤子。
几番问话,老狗说明了那天晚上只有王永顺送走苏梅的事情。
“我还纳闷呢,怎么说也该是李春娟在,毕竟那是妯娌,一个大伯子在算怎么回事啊。”
再说别的,老狗就想不起来。
王永顺松了一口气,只要拿不住,他就不用赔!
但这份庆幸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徐霜骑着自行车,身后带着一个阔眉深目的年轻男人。
徐霜一到就站到了王樱的身边,紧紧握住王樱的手。
王樱给他送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又开始紧张的盯着来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叫姚明。
姚明说起那天晚上还头头是道:“我妹子在县医院生孩子,那天就是太乱了,我就提议给她换个病房。”
“结果换了病房之后,我妹妹就生了。生产过程中,我们才想起来带来的一包包被落在了305。所以我就去305拿包被。”
“我记得很清楚,我去的时候,我妹原先住的那张床上睡了个邋遢的男人。另一张床上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直在絮絮说话,一边疼的叫,一边说什么五百块,金镯子。”
“我瞧着她不对劲,身边也没个陪床的,就按了铃找护士来。”
王樱不知不觉攥紧了手,原主的母亲是这样去世的吗?
她心口忍不住疼痛,像是原主的记忆停留在胸口,憋得她想哭。
姚明的话十分有利,也瞬间就唤醒了老狗的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