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因为总想着床帐往事而失神,本预备着今日回来定是要义正严辞地同她辩驳,要她保证日后不耍这些花样。
可她真一副结束的模样,他反而失落。
前人诚不欺我,美人乡,英雄冢。
邵衍从怀中掏出帕子,随意擦拭墨汁,抬腿便往二苏旧局而去。
跨过垂花门,他鬼使神差往小轩窗处一瞧。
并非灯火通明,好似那个总候他归来的美人早已无影无踪。
那阵邪火便从眼底往下燃烧,将男人烧得晕乎。
他梗着喉咙,先转去汤池,清清爽爽地洗一场后才肯回到正堂。
一派仙人气度的公子一脸正气揭开珠链命丫鬟们皆退出去。
床帐早早落下,可遮得不掩饰,隐隐约约露出夜明珠的余光,一道一道,将帐内起伏的曲线割得四分五裂。
“宝知。”他轻声唤了一句。
帐内的美人发出一声娇怯地惊呼。
“啊!你,怎的是你!”
宛若受难的黄鹂,只诱人再探。
邵衍屏住呼吸,伸出指节清晰的手,轻轻挽住右侧块床幔。
西子蜀锦触手生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浇灭男人的压抑许久的欲念。
平日里裹得紧实的美人背对来者,身上不着寸缕,光洁的肩背宛若过水的素玉,偏偏那拆下的长发霸道得很,将软玉遮去六分。
“二弟……怎么……怎么是你!”美人似被唐突得不成章法,慌乱地将薄衾挡在胸前,可顾前不顾后,动作间侧身,只将风光泄露。
啊,今日玩这般大!
邵衍纵使再大胆,只敢往姑娘与采花大盗方向侧想。
谁曾想,还有这样的设定,他甚至生出一丝愧疚与不安,好似他真是那趁着兄长不在府内,硬生生闯入长嫂房中的纨绔。
可鼠蹊部的抽搐是真实的,阳具被激得直戳寝裤,将那块布料濡湿得深暗一片是真实的,鼻息间女孩的甜香是真实的。
男人眼眸幽深,施施然侧身落于床沿,闲闲探出两指,前后一点一跃,好似小人寻秘宝般行进,不疾不徐,只一下一下「走」近女孩不住轻颤的软臀。
“这样的嫂嫂,弟弟还是头回见,叫弟弟好些艳羡大哥哥。”
明明是自己的安排,宝知却生出错觉,好似自己真为独守空门的嫂嫂,无助地面对强势的侵略。
她心底恨恨:嘴上说着不好,自己倒是玩得开心!
女孩一副雨打芭蕉,垂着螓首,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咬了咬唇,可出口却是真切的乞求:“二弟,我,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欺我了!若是叫你哥哥知道,那我,我该……啊!”
她话未语毕,便化作一声娇软的呻吟。
男人早于话语间逼近,一手便从身后软雪沟壑往下,中指一压,便塞进半指节,借着花道沁出的黏蜜,一上复一下,戏弄进出白牝,将红艳艳的腿心逗得泥泞不已。
女孩拖垂的黑睫微微抖动,一面颤抖着小口小口吸气,一面伸手按住地下男人作乱那手的手腕,只可惜中了圈套,无支撑的衾背便滚过水喷桃花,簌簌压在绵软的小腹上。
倒歪打正着中了来者下怀。
微颤的酥雪往下头一压便落于邵衍空出的手心,他托着底圆瓣,有些不庄重地往上一掂,骤然通达——为何昨日回府时,她正居于玫瑰椅一心一意做了好些针线。
真叫他不知如何疼爱。
男人腾出中指与拇指,犹若座上慈悲的观音,只一捻,将嫩红的桃尖碾捏着坚挺起来。
邵衍看得眼热,却不自知脖颈处突突冒显根根青筋。
清俊守礼的观音婢沉浸于禁忌中的急切,倏忽间侧斜了面,将抿得水光潋滟的薄唇贴近水滴般的酥乳,落下一连串水润润的红痕,最后攀爬上朱顶,一卷舌,将红果纳入滚烫的腔中。
正如他所料,女孩被吮吸去三魂六魄,自当颤巍巍捧住始造俑者作乱的头,发出一声嘤泣。
每每口舌间翻江倒海一会,她便咿呀一阵。
邵衍真想就这般含着她,将她藏在腹里,每日带在身边;又想化作她心口高耸雪峰上的茱萸,向下永远驻扎于此,生生世世,只同她合二为一,即便是山崩地裂亦无法将他们二人分离。
他是真的爱她。
男人发出一声喟叹,却无法描摹此刻的心境。
她这般好的人,是他的妻,他的正妻,他的县主,他的君主。
做臣民的,为主上肝脑涂地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铜青微光只勉强照亮男人的侧面,宝知挤了挤眉心,努力睁大双眼,即便撑得眼角滚下一溜清泪,也无法辨清他的神色,“好嫂嫂,叫我一声吧!你也是想我的,不是吗?”
沙哑暧昧的低喃逼近女孩的耳畔,他一面含咬肉哒哒的耳垂,一面将她顺其自然地扣入怀中。
“二弟……别这样,我……”
纵使宝知热颊赤气促,香汗只一道跟一道滚落,仍忠实扮演着挣扎于道德和欲念之中的长嫂。
可上下攻势这般猛烈,纵使她是圣人也不得拯救。
甬道里的嫩肉一层压着一层,修长的指节才插进一节,便争先恐后地吞入,热情地包裹着,邀其深入。
邵衍愈是轻车熟路,宝知便愈是在他身下软瘫成一池春水。
索性痛痛快快抛开一切,一道肆意沉沦岂不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