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落落左手拎着行李箱,右手拎着刚刚在楼下买的果篮,推门进了病房。
她和赵幼仪约好了,这周末到b市找她玩。
哪知飞机刚落地,就收到了赵幼仪生病住院的消息。
病床上的女孩看见她,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眼。
她嘴里含着一个紫色的、形状奇怪的、哨子似的东西,现在她正一边拿手按着它,一边用力吸气,圆润的胸脯因用力鼓起。
屏息了一会,她缓缓地长舒一口气,皱起的柳叶眉却没放松。
“还有一次。”床边坐着的男人说。
“我知道。”赵幼仪埋怨似的瞥了他一眼,等待一会,又含住了那个“口哨”。
周落落第一次看见楼遇。他穿着衬衫,眉眼成熟清俊,肩宽腿长,整个人看上去十足的斯文矜贵,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傲慢。
体现在他懒得跟周落落打招呼。
等结束了所有步骤,赵幼仪才真正松了口气,笑着看向她。
“落落,你来啦?”
周落落把果篮放在病床旁的小桌子上:“你又哮喘了吗?没事吧?”
“没事,就是现在换季,比较容易发病。”
赵幼仪内疚地拉过她的手:“不好意思啊落落,本来我应该去机场接你的。”
周落落知道她体弱多病。高中的时候她就经常隔三岔五请病假,开始只是发烧感冒,后来某天突然开始哮喘,过敏原到现在都没找清楚。
“没关系,你好好养病比较重要。”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赵幼仪对赖在床边的楼遇说:“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和落落说会话。”
男人挑起眉:“我不能听?”
“姑娘家说话,你在这儿看着碍事。你不是说要开会吗?该迟到了吧?”
“...”
楼遇狭长的丹凤眼剜了周落落一眼,好像她是个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不速之客——虽然确实如此。
“我两个小时之内回来。”
他确实要开会,不然也不会穿着正装。
楼遇走后,周落落松了口气,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和赵幼仪寒暄。
“还是没找到过敏原吗?”
“嗯...其实我对很多东西都有点轻微过敏,不然也不会老是犯病了。”赵幼仪扯着唇苦笑,“说不定我对空气都过敏呢。”
见周落落愁眉苦脸,她又说:“好了啦,又不是没得治...不说这个了,之前听雪跟我说,你和沉泽的哥哥在交往?”
“...分手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赵幼仪愣了愣。
“不会是因为沉泽分手的吧?”
比起柳大小姐,赵幼仪在许多事情上总是显得更敏锐。
见周落落没说话,赵幼仪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你也喜欢他...对吗?我是指高中的时候。”
她一句话搅得周落落心烦意乱。
“可是那时候...”
“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家里出事了。予室翘翘,风雨飘摇,这种滋味我是明白的。”
赵幼仪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我说这些,也不过是想你认清自己的心意。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你现在怎么想。”
“...我不知道。”
“那你有因为这件事讨厌沉泽吗?”
“我不知道。”
赵幼仪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了。周落落对这件事表现得实在太过抗拒。
“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了。你跟楼遇怎么样了?我看他好像很紧张你诶。”周落落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
“我和他...”赵幼仪想了想用词,“用听雪的话来说,算是,契约情人?”
“啊?”这是什么展开?
“我做他的女朋友,他供我上学到能独自生活,大概就是这样。”
周落落瞠目结舌:“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赵幼仪笑了笑:“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错。我认错人了,他不是阿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