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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吃醋了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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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诉清歌认得,名为于霄,是北山剑宗的大师兄,也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意气风发之时,却在十年前的试仙台会上被诉清歌击败,得了个老二的名次。身为剑宗大师兄,于霄却输给了同为剑修的诉清歌,他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便离开宗门历练,来到中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中山位于东南西北四山的正中,也是整个修界的正中,这么一块地方,给哪边来管好像都不太合适,于是大家默认的各自派了一些人过来驻守,顺带维护一下中山城的安全。

        昨天闹出的动静并不小,而修界类似于中山城的大小城池中又有规定,需将大小事务整理为记录,每日固定的发往四山各宗各派,供各位宗主翻阅,以确保无事发生。于霄身为这一帮驻守修士的头头,会找上门来询问情况,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于霄挑起一边眉毛,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一点笑意,只让人感觉他是想要说什么嘲讽的话:“说起昨天的事,我还真是要多多感谢诉道友出手相助了,那三名魔修乃是前几个月守城人玩忽职守,不小心放入城里的,那群魔修……嗤,比蟑螂还要难缠,藏身之处换了又换,好在他们是不会像蟑螂一样胡乱繁衍。”

        诉清歌笑了笑:“没什么好谢的,赶巧罢了。毕竟是新年夜,都不想生太多事端,顺手为之,换得大家清静,何乐不为呢。”

        于霄道:“是么?”一双眼睛却盯着诉清歌身后紧闭的房门:“但我听说诉道友此次来中山城,并非独自一人,而是与同门师弟一同出行。昨夜之事,也有那位的手笔。”

        诉清歌知道他是已经找过了酒楼老板,莞尔道:“不好意思,于道友。我家这位小朋友年纪小,也是头一次遇见魔修,昨日之事已让他受了不小的惊,这会正在睡觉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来问我就好,不必打扰他。”

        于霄半笑不笑道:“你这位小朋友听起来胆子很小,杀人的手段倒是残忍的与魔修无异,硬生生把人头从身上拧下来,呵……”

        诉清歌心想废话,心魔道主出手,你放五十年后再看,问谁谁知道。面上装傻笑道:“毕竟年纪还小,我们这些当师兄的,总是要多担待一些的。你说呢?”

        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了一步,意思很明白了:今天他在这里,于霄无论如何都别想要盘问他那位师弟了。

        于霄见诉清歌不配合,倒也没多坚持,打量了诉清歌一番,忽然冷笑道:“诉道友既然来了中山,为何不与家人团聚,而是和门下师弟在一起过?”

        诉清歌眼中稍冷,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背后凌霄剑似是察觉了主人的想法,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于霄身后那两个修士见状,纷纷露出警惕的表情,并将手放到了腰间佩剑上,却又碍于诉清歌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诉清歌淡淡的笑了一笑:“多谢于道友提醒,我似乎也好久没去于道友家中拜年了。今日走不脱身,但年关内,必然会登门拜访。”

        他桃花眼中多情且真挚,笑容亲切,语气也很柔和,听起来好像真的是要去于霄家里拜年问好。

        于霄脸色却倏然变得十分难看,瞪了诉清歌一眼,一摆袖子:“罢了,走吧。”

        他左侧身后的修士道:“于师兄,昨夜的事……”

        “记录中只写诉道友一人名字就好。”

        诉清歌微笑:“多谢。”

        于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送走了这尊大神,诉清歌舒了口气,转身回到厢房,却发现裴凌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起来了,而且穿戴整齐,神情清醒,坐在窗边的小桌旁,手边放着那副象牙白面具。

        诉清歌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愣,继而笑了。这笑较之方才,更多了几分真实的感觉:“醒了,头还疼吗?”

        裴凌摇了摇头,垂着眼,手指抚摸着面具:“大师兄,外面来的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是中山城的人。”诉清歌心想可千万不能让裴凌知道于霄这么一号成天拉这个脸对谁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人物,否则心魔道主脾气上来,岂不是要将人竖着劈成两半:“没什么,已经让我应付走了。”

        裴凌道:“我给你添麻烦了。”

        诉清歌有些惊讶,完全没想到这位心魔道主竟然会这么说,惊讶之余,又忍不住加深了唇角的弧度:“什么添麻烦,这本来就是该有我来处理的问题。饿了没?带你去吃早饭。”

        诉清歌其实也是第一次带人出来玩,因此有事没事,就总想带裴凌去吃好吃的,不希望他饿肚子。

        然而,裴凌却很不给面子,完全没发现诉清歌想要转移话题般,继续问道:“刚刚师兄说要去那人家里拜年,是什么意思?”

        “……”诉清歌扶额,这厢房的隔音阵效果这么不好吗?“随口说的,没什么意思。”

        裴凌何其聪明,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点头道:“是我僭越了,没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该过问大师兄的事情。”

        诉清歌心道裴凌说起反话来,阴阳程度和于霄似乎也不相上下。唇边无奈的笑了笑:“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既然你想要知道,就告诉你吧。”

        裴凌看着一身白衣的诉清歌在自己身旁坐下,心中莫名的掠过一丝类似于满意的情感,像是任性孩童成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糖果。

        诉清歌轻咳两声,开始说起于霄的八卦。

        原来,于霄此人原先是凡界一户普通牧户人家的小孩,在猪牛羊鸡一类的畜牲中懵懵懂懂的长到了十四岁,完全不知道修界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有一天,北山剑宗里一个长老闲的没事,下凡界来玩,偶然发现了于霄这个好苗子,连声道他是练剑奇才。然而,剑修这个东西,和其他修炼门路不同,是需要修士修身养性多年才可练出门道。比如诉清歌,三岁入门,就是一个很好的童子功例子。

        十四岁的于霄若想要走上修仙一途,必须要做些事情,以此证道,也就是证明自己的心性是可以走上这条路的。

        “……一如古有杀妻证道,于霄选择的证道方式,正是以自己亲人的血来祭剑。”诉清歌道:“就是这样,于霄把自己一家全都,嗯。总之,当时修界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少,不过剑宗那些人本来就是一群疯子,以此证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过毕竟是个污点,于霄成功入道后,极其讨厌别人提起这事。我提起这事,也是为了警告他。”

        裴凌前世踏平过许多城池,对里面那一册册堆积如同小山的记录册也很有印象,知道诉清歌是想保护自己不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记录册上,抿了抿唇,低声道:“谢谢。”

        诉清歌每次听他向自己道谢,感觉都很奇怪,轻笑道:“有什么好道谢的。”

        何况自己方才会故意出言刺于霄,为的也不只是裴凌。

        于霄身在中山多年,对诉清歌家中的情况必然是知晓的,刚刚却有意提起,真是……

        诉清歌眸色冷了几分,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过夜的凉茶,压下了那一分火气。

        --

        裴凌想问的其实不是那个于什么的家庭情况,他想问的是诉清歌的家事。

        但,诉清歌已经表现出不愿回答的态度,他在穷追猛打下去,未免太过不识趣,只得把这件事暂时放到脑后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两人吃过客栈的早饭,诉清歌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带着裴凌一起去貔貅阁走一趟。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裴凌他是想找牡丹家徽,而是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灵剑拍来给裴凌防身”为由,带着他踏入了貔貅阁。

        作为修界一家独大的交易拍卖行,貔貅阁里无论何时,总是一副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以诉清歌的身份和个人资产,貔貅阁里的人无须多问,直接就将他带到了贵宾室内,等待半个时辰后,下一场拍卖开始。

        然而十分不巧,贵宾室内竟还坐了另一个人,正是早上才和诉清歌不欢而散的于霄!

        于霄见到诉清歌,亦是一怔,旋即看向他身后的青年。

        裴凌早已将面具戴上,落后一步站在诉清歌身后,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修士。

        于霄没想到诉清歌特地站门口守着护着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炼气期弟子,心里也是有点郁闷。想起早上的不愉,一扫诉清歌的脸,冷嗤一声,完全不想同这对师兄弟说任何话。

        然而诉清歌却定定的看着于霄手中的物什,嘴唇因惊讶而微微颤抖。

        “于霄。”诉清歌道:“你手中的匕首……是从哪来的?上面的牡丹花,又是谁家的标志?”

        于霄看了眼手中的匕首,冷冷一瞥:“诉道友真是贵人忘性大,几年的功夫,竟连自己师娘、曾经洛河城的城徽都认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于霄身为这届的剑宗大师兄,对天道院的八卦有所了解,知道诉清歌的师娘这一号人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诉清歌的脑海。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这牡丹花属于哪个宗门,还总觉得眼熟……

        他怔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匕首。

        耳边风雨声大作,一瞬间竟好似回到了那一夜……正道围剿心魔道,风雨交加,洛河城中烽火连天。

        洛河城,围剿之战。

        一片裹挟着浓重血腥味的凄风苦雨中,诉清歌乘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白衣染血,手中握着凌霄剑,远远的,看见绣着牡丹花的旗帜在身后长长的队伍尾端飘扬。洛河城城主堕魔身死,城主更替,城徽也换了个来回。如今的牡丹花,仅有老城主的旧部还在使用。

        时过经年,曾经鲜艳的牡丹花却早已破落不堪,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诉道友?”

        诉清歌的脸色实在太奇怪,饶是于霄也觉出了不对,皱起眉:“诉道友!”

        诉清歌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是,我想起来了。”诉清歌强撑起一抹笑意:“真的忘了……竟真的忘了。”

        心中却乱到了极点。

        石窟中的那段魔修心法,莫非是师娘旧部所刻?若真是如此,又为何要留下那个记号?而不是藏好自己的尾巴?

        五十年后围剿之战,和心魔道中人勾结的,也是他们么?

        洛河城城主走火入魔,被生生绞死,其旧部因恨与魔道中人勾结,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可没人比诉清歌更清楚,在师娘死后,洛河城的势力便被玄德真人接管,城中大小事务,走的都是天道院的路。

        当年……诉清歌的修为已达化神后期,又有凌霄剑护身,修界中难逢敌手。洛河城地势复杂,街巷如同羊肠弯绕,按理来说,诉清歌是占据优势了的。

        可心魔道的那些人却好像知道他在哪里,冷枪暗箭,重伤了他,又在最后逃命时,让他迎面撞上了裴凌。

        一剑穿心,死不瞑目。

        曾经不曾放在心上的种种异状,于今日爬上心头,才终于恍然。

        到底是重生回来的人,经历过许多,诉清歌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这下也不用下楼去买消息了,他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刚想招呼裴凌也坐下,却不想青年竟也在定定的看着于霄手中的匕首,片刻后,转过头来,看向诉清歌。

        隔着面具,他的视线却好似穿透一切的利箭,笔直的落在诉清歌的身上。

        “是你。”裴凌说。

        两个字,却令诉清歌的心跳一瞬间停止。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裴凌绝不可能发现自己的身份,会说出这两个字,大概是因为见到那牡丹标志后,同样的想到了后世那场围剿之战,并意识到自己是死于他剑下的亡魂之一。

        诉清歌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个有些疑惑的笑容:“什么是我?”

        “不,没什么。”裴凌果然没发现他也是个重生者,回过神,摇了摇头:“想到一点别的事情……胡言乱语了,请大师兄见谅。”

        诉清歌笑道:“没事,来,坐吧,下一场拍卖开始还要一会儿功夫呢。”说着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裴凌点了点头,在诉清歌身旁坐下。

        于霄完全不懂这师兄弟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却也没什么兴趣搞懂,冷着一张脸,收回视线,继续玩自己手上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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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t')('\n\t\t\t        十二月,滨市的夜空浮现沉紫色的光,为天幕下的城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此时已十点过半,冬季的风吹得愈发凛冽,四下安静,街上行人也稀稀拉拉的,小区门口的小卖部里亮着昏昏的灯。

        边阑套着黑色羽绒服,揣着兜,嘴里叼着没抽完的烟卷儿,低头斜倚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吐着烟圈。

        他旁边的垃圾桶盖上已经堆了十几个烟蒂,足以见得他在这儿站了多久。

        “滴滴——”

        有人按响了自动贩卖机的按钮,短暂的把边阑四散的思绪拉回了原位。

        他抬起眼皮。

        却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青年正弯腰从出货口往外拿香烟,青年的长得很帅,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句俊美。可惜眉眼太过冷漠凌厉,唇角向下,凶凶的很不好接近。下颌轮廓分明,侧颈上有纹身,是一只黑色的蝴蝶。

        冷风呼啸的天气,他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骷髅头卫衣,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挂着汗珠,像是刚跑完步回来。

        不对,不是跑步。

        边阑的目光移到青年手背上的汽油痕迹,心想,这人应该刚从修车厂下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另一条街的修车厂,二十四小时开门,里面的修车工人两班轮流倒,十二小时工作时间,一月一休,不包吃住。

        条件很苦,却是某些没学历还有前科的人最好的去处。

        青年察觉到边阑打量的视线,眉头微蹙,斜眼回看过来,视线锐利,带着警告。

        边阑吐出一口烟,对他笑了一下。

        “要借火吗?”

        青年怔住,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径直朝小区里面走去。

        他个子很高,站在一米八八的边阑旁边也不差多少,腰挺背直,仪态很好。

        只可惜,这么帅的男孩子,走起路来却是一瘸一拐,虽然看得出他已尽全力在控制,但还是无法完全战胜身体上的残缺。

        天生跛足。

        是个小瘸子。

        边阑舔了下嘴唇,灭了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就是我的任务目标。”边阑看着那道蹒跚的背影,无声道:“没错吧?”

        昏黄路灯下,一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星星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旁。

        “是的,宿主。”星星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冰冷的机械音像是凭空从边阑的脑子里响起:“您需要拯救他,感化他,让他重新明白生活的美好,直到系统判定您拯救成功,才算任务完成。重获新生的机会只有一次,请宿主小心行事,尽可能完成任务。”

        边阑笑了笑:“我知道。”

        一周前,边阑死在一场车祸中。意识逐渐消散的时候,这颗自称“系统”的星星绑定了他,还告诉边阑,只要他能够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就可以重获新生。

        天上掉的馅饼,不要白不要。边阑没有分毫犹豫的接受了这笔交易。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破旧的居民楼,潜藏在黑暗里的爬山虎像是影子般爬了满墙。这些一眼望去最高只有六层的建筑群,在这个日新月异不断发展的时代,像是被抛弃了一般,充满了岁月浸泡出的陈旧味道。

        保安室里的老头枕着短视频睡得正香,岗亭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边阑轻而易举的进了小区大门。

        印满了广告的电线杆,黑漆漆的纠缠在一起的电线群,不知从哪个小巷里传来的电动车的警报声空空的回荡,花坛里的月季花只剩下了花杆,不知来年还能不能再开花。

        瘸子走不了多快,哪怕边阑耽误了一会儿,也很快就从黑暗中重新找到了青年的身影。

        放轻步子,他像是个跟踪狂一样左躲右藏的跟了一会儿,青年终于拐进了一座单元门里。边阑站在楼下,抬着头,在心里默数着有声控灯亮起的楼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一、二、三……

        “砰!”

        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边阑记住了:他的任务目标住在十号楼二单元四楼左边的房子里。

        知道了这一点,边阑在这儿蹲守了几个小时的目的便也达成了。

        他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走回大街上,边阑看见两个穿着校服、看起来刚下晚自习的高中男生正一脸兴奋的围着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拍照。

        他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直到那两个高中生离开,才走上前,用口袋里的车钥匙摁开了布加迪的锁,坐了进去。

        关上车门,边阑没急着发动,而是调出了系统之前传给他的有关任务对象的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那个小瘸子名叫靳野,今年十九岁,同龄人刚上大学,朝气蓬勃充满希望,靳野却已背上了过失伤人的前科——十四岁那年,他在一场争执中失手将自己的父亲刺成重伤,被关了四年。

        有前科,没学历,纹身抽烟打架一样不落,靳野毫无疑问是大多数人眼中的社会败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没有钱,也找不到工作,幸而名下还有一套母亲死后留下的房子,不至于流落街头。打了一段不要学历只要身份证的日结零工后,靳野进了一家修车厂,总算是有了一份虽然微薄但还算稳定的收入。

        没有朋友,也没有情感经历,伤人事件后便和父亲连同一众亲戚断绝了关系。

        像座孤岛。

        这份资料,边阑在一周的时间里已反反复复看过很多遍。他收起资料,自言自语般将“拯救”二字重复了一遍,然后歪了下头,像是觉得很有趣般,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

        “小野哥!”

        刚送走一位顾客,靳野一手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一手握着矿泉水瓶往嘴里灌,听到喊声,他回过头,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喊他的是修车厂里刚进的员工,一个刚高中毕业没多久的小男孩,叫陈洺:“老板让我问你,昨天给你的那辆白色奥迪修完没。”

        靳野放下水瓶,用拇指指腹抹去唇角的水滴:“那辆雨刷器不灵的?”

        “嗯。”

        “雨刷器没毛病,不灵纯属是因为保护套没去,去了就好了。”靳野道:“真要说,那车轮毂有点变形,需要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啊……”

        陈洺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一道尖锐的女声伴随着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便传了过来:“哎,那个修车的,别胡乱扯啊,我可是知道的,你们修车厂就喜欢搞这种没病挑毛病的事儿让客户付钱!什么轮毂变形,能用不就好了,非要骗我这冤枉钱。”

        靳野看过去,眼神冷冷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客被他看的瑟缩了一下,又在看到靳野脖子上的纹身时露出不屑的神情,嘴里嘀咕了一句“不三不四的混混”。

        “……”

        从事服务业,难免会遇见那么几个傻逼。

        一年多了,靳野的心态多少也练出来了一点。他不愿多和这种人纠缠,转身想走,可那女人不依不饶,竟然跳上来抓他:“不准走!你骗我钱还瞪我,老板呢?喊你们老板来!我要你给我道歉!”

        靳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心中像是有一团炸开了的毛线球,很烦,很痒,很想打人。

        老板很快就过来了,一番道歉解释,靳野也被逼着说了“对不起”,这事儿才算完。

        哦,不对,没完。

        送走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奥迪,老板吸着烟,翘着二郎腿,对靳野摇了摇头:“靳野啊,和你说好几遍了,你这脾气得收收。这个月工资扣二百,下次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靳野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又慢慢松开。

        “嗯。”他说。

        一瘸一拐的走到修车厂外,靳野给自己点了根烟。

        “小野哥。”陈洺走过来,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明明是那个顾客自己不好,轮毂变形那么危险的事,她不懂就算了,竟然还骂你。老板也是,为什么扣你的钱啊……”

        “陈洺。”靳野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你的车修完了?”

        陈洺挠了挠头:“还没呢。”

        说完又在旁边等了会儿,见靳野只是低头抽烟,显然是不想再和自己交谈了,只好悻悻离开。

        冬季的天是灰白的,风冷的像冰渣,钻进肺里刺得生疼。

        靳野吸完了烟,将烟蒂扔到地上碾灭,正要转身回到厂里继续工作,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两下。

        他停下步子,拿出手机。

        只见租房软件上,他前段时间发布的出租信息下方,多了一个小小的红色提示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Lan:您好,是西河小区十号楼二单元405的屋主吗?】

        【Lan:我有意合租,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带我看一下房子?】

        靳野点开对方的头像,空白,个人资料也是一片空白,只有IP地址显示是本地人。

        这段时间修车厂的老板不知道发了什么病,天天想方设法的扣他的工资。靳野猜他是不想让自己再在这儿干了,想用这种方法逼自己主动提离职。

        经济上的窘迫逼着靳野想出了把房子拿出去合租的办法。

        因为屋子破旧,地理位置不好,面积不大还是合租,因此靳野设置的租金非常低廉,一个小房间,一个月三百五。

        饶是如此,还是无人问津。

        这个Lan,是唯一一个问他的人。

        靳野想着自己刚刚被扣的两百块,打字回复。

        【用户07899:晚上十点后,或早上八点前。】

        这条消息发出去,很快便显示已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Lan:行的。明天八点,小区门口见。】

        【用户07899:可以。】

        边阑收起手机,他看着面前大敞的衣柜和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衣物,略微有些发愁。

        衣服、包包、鞋子、手表,还有各种电子产品。

        不带吧,边阑怕自己受不了委屈。

        带吧,又不像个需要去和人合租三百五的小房间的人。

        思来想去,边阑觉得自己根本也没必要装穷,但也不能表现的太富。

        于是简单的收拾了点行李,将布加迪的钥匙扔进抽屉,换成了不那么显眼的宾利。

        系统说,他要拯救靳野,让靳野重新明白生活的美好才算完成任务。

        拯救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觉得,对一个没钱没朋友的人来说,给他钱和朋友,就是拯救。

        所以他租了靳野的房子,和靳野成为室友,并做好了随时被这个有前科的小瘸子借上一大笔钱的准备。

        完美。

        觉得自己的计划还算是天衣无缝的边阑,定好了第二天的闹钟,关上灯,躺到了床上,静静等待第二天的来临。

        --

        最近几天都没什么太阳,不下雨就已算是好天气。

        上了十二个小时的班,今天还起了个大早,靳野站在小区门口,神情恹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滨市勉强排得上三线,房租两三千属于正常范畴。会租三百五单间住的人,经济肯定十分拮据,还很可能是个混社会的小流氓。

        不过无论来什么样的流氓,靳野都有信心能镇得住场子。

        真捅过人坐过牢的,和那些社会上混社会玩儿的,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但靳野是真的没想到,来的人不仅不是流氓,还很明显是个有钱的富家公子哥。

        边阑停好车,理了下自己的外套下摆,隔着车对上靳野的视线,弯了下唇:“07899?”

        靳野顿了会儿,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说自己在租房软件上的用户名后面那串数字。

        他没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边阑的脸。

        边阑也任由他看。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挺有信心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不仅长得帅,还是那种很有辨识度的帅,眉眼带着疏离,却并不显得冷漠。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令人不用看他的衣着座驾,就知道他肯定家世优渥。

        靳野皱起眉:“你不是前天晚上在小区门口那个人吗?”

        边阑没想到他的记忆力这么好,当时光线昏暗,他们又只有一面之缘,靳野竟都能记得如此清楚。

        “对,我叫边阑。”边阑道,“前天我也来这边看过房,但都不怎么满意。”

        靳野看了眼停在旁边的黑色宾利,他对车还算了解,知道这辆车落地起码也要一百七十多万。便觉得边阑是在遛自己玩,语气变冷:“你不像是需要在这边租房子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道:“怎么不需要?我最近犯了点错,卡全被家里停了,想找个落脚的地,只能越便宜越好咯。咱们什么时候去看房?”

        靳野盯着边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却也无法从中看出什么破绽。

        不过,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会关心他人闲事的人,只要规规矩矩付房租,不搞事,就算住他房子的是美国总统也无所谓。

        于是转身朝小区里面走去。

        见靳野不再继续追究,边阑便也把那一肚子准备好的理由全都咽了回去,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这小区是真的很有年代感,处处透着一股泛黄老照片的感觉。略有些昏暗的楼梯道内处处被印着小广告,每家每户的门上都贴着对联或福字,有些上面还被画了小人,应该是家里小孩的手笔。

        瘸子是不好上楼梯的,可靳野竟走的比边阑还快,他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房门,侧身道:“进来吧。”

        边阑依言走进去,出乎意料的发现屋子被收拾的非常干净,各种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阳台上挂着一盆绿萝,叶子绿绿的,很有生机。

        他打量着这间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子,忽然见到小架子上还摆着一个相框,中间一片空白:不是没有照片,而是里面的照片被人翻了过去,背着放了。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正当边阑对着相框无比好奇时,靳野走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口,打开了门。

        边阑识趣的收回视线,走了过去。

        往里一看。

        床、桌子、椅子、还有一个床头柜和折叠衣架。

        这就是全部家具了。

        窗户是开着的,拉了纱窗,风吹进来,有点冷。屋里没有任何异味,相反还有一股淡淡的清新剂的香味。

        除了地板踩上去会有些咯吱响以外,所有的一切都比边阑想象的好太多了。

        “话说在前头。”

        靳野在他身后道:“如果你真要住在这里,休息睡觉的时候不要发出太大的杂音,平时也不可以带朋友或女人回来,厨房浴室卫生间共用,但用了都要打扫好。水电费平摊,没有空调,你要是想装,费用自理。”

        边阑回头,心中意外再次加了一层。他没想到靳野这副痞帅酷哥的外表下,心竟然这么细,已经想到了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正想说好,便听靳野又继续道。

        “还有,禁止不穿衣服在屋子里逛,只不穿上衣也不行,平日也不要和我说话。”

        边阑愣了下:“为什么?”

        靳野道:“一,我坐过牢,有前科。二,我是个同性恋。”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程把身子靠在墙上,斜斜的站着,双手抱臂,表情冷冷的,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没有任何起伏。

        边阑心里“啊”了一声,顿时明白为什么靳野记得自己了。

        无论男女,遇上了自己的理想型,哪怕只看了一眼,都是会记在心里的。

        靳野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除非边阑是个傻子,否则必不可能再和自己合租。

        却没想到,边阑笑了一下,便道:“行,咱们合同怎么签?今天我直接入住,合适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晚上十点下班,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回到家以后简单的煮一碗酱油面,偶尔打个鸡蛋,吃完后洗衣服拖地打扫卫生,忙完一切后冲个澡,时间溜到十一点半。

        躺在床上看看手机打打游戏,一两点睡觉。

        第二天九点起床,下楼跑步半小时,回家冲澡做早饭,吃完后收拾东西上班。

        如此便是靳野一天的所有行程,没什么起伏也没什么特别,形单影只,独来独往,每天都充满了枯燥与孤独。

        边阑观察了一周,除了发现靳野拥有着超出自己想象的自律外,没再发现其他特别之处。

        他本以为靳野喜欢自己的脸,又是个同性恋,迟早会得到靳野的主动示好。

        没想到除了第一天的坦白,靳野竟真的不曾主动对他说过任何一句话。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却和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没什么两样。

        这让边阑少有的感到了些挫败。

        又点了根烟,他靠坐在客厅那座窄小的皮沙发上,眯眼对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

        手机振动,他将烟咬在嘴里,腾出手拿起手机,划开锁屏。

        【LYH:好哥们,忙不,来玩啊,有漂亮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下面附图一张,五彩灯光乱闪的昏暗包厢里,一个染着金发的俊帅青年搂着个浓妆艳抹、胸大貌美的女人,对着镜头比了个Wink。

        LYH,李昱航,李家老二,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成天吃喝玩乐的标准纨绔。

        边阑动了动手指,懒懒的回了一个字。

        【Lan:不。】

        消息刚发出去,李昱航的电话就过来了。

        他这会儿应该已经走出了那间包厢,背景里隐约还能听见重金属音乐沉闷的打击声,但已能算的上安静。

        “边阑,最近你怎么回事儿啊?”李昱航大概是喝了点,说话带点大舌头。“好久没见你露脸了,说实话,是不是让你家那老头给偷偷送出国历练去了?”

        边阑嗤笑一声,取下烟,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点去烟灰:“他能让我出去历练?不找人开车撞死我就不错了。我最近在滨城。”

        李昱航充满疑惑的“啊?”了一声:“你家在那儿也没开分公司啊,去那干嘛,下放?”

        边阑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京城圈子里的阶级分化太强,要是被人知道他最近正费劲吧啦的想着如何去讨一个一穷二白的同性恋瘸子的欢心,就真成笑柄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和其他人一样,对靳野多多少少怀着些许偏见,觉得这人从性子到社会化程度都有不小的问题,说不准哪一天旧病复发,又会重新进到监狱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笑了笑:“过来处理点事,私事。”

        说完忽然想起电话那头的人是个荤腥不忌男女通吃的主儿,夹着烟犹豫几分,还是开口道:“问你个问题。”

        李昱航道:“行啊,边大少爷难得有问题需要我解答,问吧问吧。”

        “男同性恋都是怎么找对象的?”

        “……啊?”

        “嗯?”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哥们儿,是我听错了还是……”李昱航的声音夹着迟疑与困惑,“我记得你是个直的……不是,你该不会是突然弯了,还和家里出了柜,才被下放到滨城去的吧。”

        边阑笑出声来:“你那点贫瘠的想象力就别用到我身上来了。我就是问问。”

        “交友软件,泡吧,有些地方还有专门的同性恋公园。”李昱航的声音含糊了一瞬,随着一声打火机响,又重新变得清晰,看来刚刚是咬着烟在说话:“这圈子乱得很,病也多得很,千万别因为好奇就混进来。”

        边阑对这些大致也有了解,没怎么在意,碾灭了烟,托着额头思考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靳野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冷淡,对他的钱也没什么兴趣。边阑只能提前开始思考其他计划。

        谈恋爱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再怎么冷漠的人,只要陷入了热恋,也会变得柔软。

        然诚如李昱航所言,边阑是个纯直男,对把自己的生殖器塞进同性的屁股里面没有任何兴趣。

        虽说只要能达成目的,这种事边阑也不是不能做,但能用其他方法,还是先用其他方法比较好。

        比如,他可以帮靳野找个男朋友。

        可惜无论是软件还是酒吧,听起来都不怎么靠谱,公园就更不用说了,听着就是个约炮圣地。

        边阑道:“就没个正经点的途径?”

        李昱航笑了:“真没。这玩意儿哪有什么正经啊,大家都是玩玩,找真爱?男女都难,何况两个男人!”

        说的也是。

        又随意扯了两句,边阑挂了电话,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报告书和表格发了会儿呆。

        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他的脑子里打转。边家、父母、任务、争权夺位、公司股份、那场让他丧命的车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咔嚓”。

        大门锁舌弹开的声音让边阑一下子回神,他抬头看去,只见穿着黑色骷髅卫衣的靳野面无表情的走进大门,手里还拎着一袋子面条和青菜。

        关好门并反锁,靳野弯腰换完鞋,发现边阑还在盯着自己看,眉头下沉,回了个不怎么友好的眼神。

        这段时间来,只要在房间外的地方,他总会收到对方若有若无的打量。

        倒没什么恶意,却也猜不出目的。

        总归不可能是喜欢他。

        沙发上的青年一身名牌,茶几上的笔记本也是最新的型号,手腕上的名表,电脑上的LOGO,所有的所有都和这间狭小的客厅格格不入。被甩了冷脸也不在意,而是弯唇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了?往常不都是十点吗?”

        靳野拎着东西朝厨房走去:“换班了。”

        边阑合上电脑,起身跟上:“换班?那以后你都是上夜班了?晚上十点到第二天上午?”

        靳野“嗯”了一声。他打开冰箱,最底下那层满满当当放的全是各种酒水,都是边阑的。他将新买的面条放进去,又将之前剩下的那一点面拿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靠在厨房门口:“又吃面?”

        靳野往锅里放满水,面条扔进去,拧开灶台后先把别在耳后的那根烟点燃,放进嘴里抽了一口,才将锅放到了火上。

        他吐出烟雾,侧头的动作让边阑刚好能看见他侧颈的黑色蝴蝶:“你很闲吗?”

        边阑道:“还行,一般闲。”

        靳野觉得这个富二代十有八九是觉得逗自己好玩,因此更不愿搭理他,等面煮熟了,往里面扔了把青菜,又拿出碗往里面倒了点酱油和香油。

        边阑在旁边看着,又问了一遍:“你已经连着一周吃同样的东西了,真就一点不腻吗?”

        靳野把面捞进碗里,头也不回,语气冷淡:“你到底想说什么。”

        “哦。”边阑道:“我想问的是,你有男朋友吗?”

        “……”

        靳野的手搭在面碗旁边,半天没有拿起:“你问这个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有点好奇,因为没看你带人回来过。”边阑道:“要是没有的话,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个?”

        靳野没动,也没回答,像是在等待下文。

        边阑继续胡扯:“我有个朋友……”

        “不用了。”

        “朋友”两个字刚冒出来,靳野就失去兴趣般垂下了眼睛:“不用你多管闲事。”

        他像是感觉不到烫般端起了面碗,绕过边阑,径直走进了卧室。

        主卧的房门关上。

        要是真对“男朋友”没兴趣,在边阑问他对象问题的时候,靳野就该让他闭嘴了。

        偏偏直到边阑说要给他介绍其他人的时候,靳野才离开。

        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他只对边阑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试探得到了结果,猜想成为了事实。

        一道选择题摆到了边阑面前:性命与贞操,哪一个更重要?

        其实根本也不用比较。

        上个男人就能得到重生的机会,这毫无疑问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问题在于……

        说来惭愧,边阑虽然豪门出身,外貌出众,招招手就有一堆俊男美女心甘情愿爬他的床,可实际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雏儿,一次恋爱都没谈过那种。

        把自己的初恋献给一个并不喜欢的男人,从某个角度来看,有点儿亏。

        不过算了,从签下租房合同起,边阑就已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一个不要钱,也不接受随意接近的人,想要达成“拯救”的目的,似乎也只能和他成为亲密关系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于是收紧手指,将烟盒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修车厂半夜和早上都没什么顾客来,夜班的工作人员只需要把白天送过来的车修好就行,虽说不算悠闲,但胜在清静。

        上午,帮最后一辆车换好轮胎,靳野擦了把头上的汗,摘去沾满了污渍的手套,走到门口,坐到台阶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这几天来,他抽的烟比之前几个月加起来都多。胸膛里有一股陌生的情绪一直躁动着,唯有尼古丁才能将其安抚一二。

        正吞云吐雾时,陈洺背着包走了过来,他的上班时间没变,这会儿是来接靳野的班的。

        陈洺喊:“小野哥。”

        靳野没抬头看他,只点了下头,便算作打过招呼了。

        陈洺跟着坐到旁边:“那什么,小野哥,你吃饭了吗?我包里带了点饼干面包什么的,你先吃点垫垫?”

        靳野道:“不用。”

        “啊……”陈洺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青年容貌俊美,皮肤也白,颈上的纹身不过是为他整个人增色而已,淡漠的眉眼似乎不会为任何人所动,冰冷疏离,却令人怦然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舔了下唇,陈洺还想说什么,却见靳野忽然看向前方,嘴唇微启,原本微驼的背也直了起来。

        他疑惑的顺着靳野的目光看去,只见街边,一辆黑色的宾利正缓缓驶入停车位,随后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

        那青年衣着不菲,戴着名表,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矜贵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豪门的公子哥儿。

        这样的人,滨城不是没有,但在这片城区还是极为少见的。

        和他们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洺看那人走过来,还以为是客人,忙站起身招呼,不想青年对他笑了下,便看向了仍然坐在台阶上的靳野。

        边阑蹲下身,与靳野视线平齐,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短款夹克,戴了耳钉,笑起来便有些痞痞的:“下班了没?”

        靳野从没告诉过边阑自己的工作,更没告诉过他地点,这时一下有些恍神,愣了一会儿,才道:“……这才九点。”

        “准确来说是九点四十五。不能提前下班吗?”边阑朝店里看了眼:“我看也没什么顾客啊。”

        “不能。”靳野将烟蒂在手边的地面碾灭,站起身,“你来这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站起来,边阑便也跟着站起来:“来找你的。”

        靳野沉下脸,用眼神告诉边阑别说废话。

        真凶。

        要不是边阑心思敏锐,真是一点儿都瞧不出这个凶凶冷冷的小瘸子竟然是喜欢自己的。

        他笑道:“来请你吃饭。之前你是白班,早上太早,晚上太晚,就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今天刚好带你一起换换口味,免得你天天吃面条。”

        靳野皱了下眉。

        昨天他五点下班,没休息一会儿,十点就又来上班。现在又累又困,只想回家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应该拒绝。

        可靳野垂眼,实际说出来的却是:“等我十五分钟。”

        边阑比了个OK的手势:“我在车上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回到修车厂里,陈洺立马迫不及待的凑上前:“小野哥,那个人是谁?你怎么认识他的?”

        靳野道:“他是我的租客。”

        “租客?”陈洺大概知道靳野住的小区在哪儿,不解的挠了挠脸:“那样的人也需要租房子?光是他腕子上的表就够买一套了吧。”

        靳野不想和他说太多,敷衍的应着声。十五分钟过得很快,刚到点,他就脱掉了身上修车厂的外套,背起包,朝街边走去。

        走到宾利旁边,他没有拉车门,而是屈起手指,敲了下副驾驶的玻璃。

        边阑正在打游戏,屏幕里战况激烈,他腾不出手,只用手肘按开了车门的锁。

        靳野听到车锁打开的声响,犹豫了下,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空间宽敞,座椅柔软,空调已经开了,温度湿度都刚刚正好。空气中的香味不是常见的车用香薰,而是一种淡雅清新的花香味。

        靳野视线转了一圈,很快便在正中的储物格里发现了香味的来源,一瓶已经用了一半的Gucci香水。

        “工作累吗?”边阑一边操作一边分心与靳野说话:“想去哪里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靳野在牢里过了四年,出狱后物是人非,无所依靠,穷得叮当乱响。能靠着面条填饱肚子已经非常不错,哪可能出去下馆子,更不可能知道哪家餐馆好吃了。

        他转头,从贴了膜的车窗里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眼睛里的局促。他收回视线:“都行。”

        “都行?那就我来决定了,没什么忌口或过敏的吧?”

        “嗯。”

        “行,等我打完这局。这游戏之前我看你玩儿,我才玩的,结果有点上瘾了。”边阑笑着道:“有空带我上分啊,小野哥。”

        靳野道:“你比我大。”

        他签合同时看过边阑的身份证,二十二岁。

        边阑道:“我看你好像挺喜欢这个称呼,才这么叫你的。你的同事不也这么喊你?”

        “因为他比我小。”

        “所以你喜不喜欢被叫小野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

        靳野有点烦了:“你有完没完。”

        “有完。”刚好游戏结束,边阑俯身过来,给他系好了安全带,一瞬间距离拉近,靳野才发现边阑的身上也有一种香味,不是名贵的香水,而是很平常的洗发水和洗衣液的味道。

        和自己身上的一样。

        边阑道:“能吃辣吗?新安区最近开了家川菜馆,二十分钟车程,味道还不错……当然,我只吃过他们其他的分店,那家没去过。”

        “嗯。”睡眠不足,靳野的头有点胀胀昏昏的疼。

        边阑看他冷淡,也不问自己为什么要请他吃饭,干脆自己主动的把编好的理由拿出来说了一遍:“都说搬家要主动请客吃饭,虽然时间有点迟了,但为了感谢你的好心收留,这顿饭无论如何还是要请的。”

        “不是收留,是出租。”靠在车座椅里的青年声音懒懒的:“没钱租房,请人吃饭倒是拿的出钱来了。”

        边阑笑道:“都是现金。得让我爸知道我和其他人合租三百五的单间,他才能心软把卡给解冻。”

        换言之,只要卡解冻了,边阑就该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靳野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从见到边阑开的车起,就已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他的确对边阑心动了,情感上完全能称得上是喜欢。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在现实的差距面前,喜欢实在太廉价,何况还是来自一个穷鬼同性恋的喜欢。

        这份心意一文不值,被人知道了,还会被扔进垃圾箱。

        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去川菜馆的路上,靳野一直安安静静的,边阑以为他是不想说话,便没再开口。

        不成想到了目的地,一转头,才发现这人哪儿是不想说话,分明是睡着了。

        边阑有些哭笑不得,但看到靳野眼下的青黑,又想起昨天这人才换班,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贴心。

        可他不贴心就算了,靳野竟然也忍着困意和疲惫答应要和他吃饭。

        意识到这一点,边阑的心里泛起了些微的涟漪。他伸出手,食指指腹轻轻抚过靳野颈侧那只欲飞的黑色蝴蝶,用气音道:“靳野……”

        没有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看来真是累惨了。

        边阑的胆子大了些,他低头,视线放到了靳野有残疾的那条腿上。

        靳野今天穿的不是牛仔裤,裤腿还算宽松,边阑的手指很轻松就探了进去,青年小腿的皮肤光滑细腻,肌肉紧实,可他摸到脚跟处时,却愣了一下。

        那里有一道竖直的、很长的疤,像是蜈蚣一样,盘踞在青年的脚跟和小腿下部。疤还很嫩,不像是旧伤,倒像是近两年受的。

        “那是在牢里的时候,我得罪了人,被按在地上用铁管打的。”

        会被关进牢里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善茬,群殴一个瘸子不说,还专门往他天生残疾的部位打。

        声音突然自头顶响起,边阑一惊,连忙收回手,直起身看向靳野,罕见的有些无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再伶俐的舌头这会儿也打了结。靳野的神情却很平静,完全没有凶巴巴的发怒的征兆。

        “你为什么要摸我?”靳野问:“边阑,你是同性恋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世上的难题有很多,但选择大多只有两种:是或不是。

        边阑看着靳野,一时怔愣在原地。他早就做过心理建设,因而此时并不是在苦恼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讶异于靳野的直白。

        他脑子也有点乱,所以并没有发现,靳野垂在另一边的手,其实是在颤抖的。面上表现出的淡然与平静,不过是强作镇定。

        靳野知道,他和边阑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不是那次的相遇,若不是因缘际会,若不是边阑卡被停了不得不出来租房子卖惨……

        他们这辈子可能都说不上一句话,更别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坐在同一辆车上一起去吃饭了。

        靳野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却一直没有主动找过对象。原因不止是四年的牢狱时光与天生的残疾,还因为挑剔的眼光,这么多年磕磕绊绊,一个能让他稍微心动的人都没遇见过。

        直到那次小区门口的匆匆一瞥。

        靳野心里清楚,哪怕自己真的能和边阑在一起,那也是很短暂的很暂时的事情。两人的家境差了太多,边阑也绝不可能会和一个一无所有还背着前科的男人认真走心。

        但这不代表他是个会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的人。无论能不能在一起,在一起多久,他都不想在将来的哪一天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因一时怯懦而一直后悔。

        他静静的等着边阑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是直男。”

        漫长的沉默后,靳野得到了这四个字的回答。

        只是比直接的拒绝委婉了一点而已。

        紧攥着外套一角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他别过脸:“我知道了。”

        “但,”边阑停顿了一下:“我会摸你的脖子和腿,确实是因为对你有好感。”

        靳野看见车窗玻璃里的自己一下怔住,还看见身后的边阑再一次朝他伸出手来,指尖落在他的蝴蝶上,轻轻的,有点痒。

        “你的蝴蝶很好看。”

        靳野握住了边阑伸过来的手腕,转回头:“你这也算直男?”

        便看见边阑笑了一下,好像有点无奈:“我也是第一次对男人动心。”

        靳野对上青年带着笑意的目光,胸口一下子发紧,十九年来,头一回情窦初开,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他一方面手足无措,一方面又不愿露怯,强忍着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咬住了下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可他的耳根却已经全红了。

        边阑看着他,心中莫名的感到一种势在必得的优越感。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天平就是不对等的。边阑有钱有颜,是个高富帅中的高富帅,而靳野什么都没有,哪怕冷漠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还是无法改变凄凉的现实。

        何况还是靳野先心动的。

        如果靳野没心动就算了,他动了心,喜欢上了边阑,在边阑面前,就再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了。

        边阑想:太好搞定了。

        接下来,只要哄着让靳野更加沉沦于这段关系,再用钱稍微堆一堆,这个人很快就会离不开他的。

        到时候,物质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一定很快就能达到“拯救”成功的标准。

        “你呢?”边阑明知故问道:“靳野,你怎么想?”

        靳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背叛了自己,努力稳着语气,淡淡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边阑笑了,他反过来握住了靳野的手,“我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可以试试的意思。”

        “怎么试?”

        连续的追问让靳野有些羞恼,他刚皱起眉,却发觉面前人的气息忽然接近了许多。

        紧接着,唇上落下柔软温暖的触感。

        刹那间兵荒马乱。

        边阑轻轻舔了下靳野的唇瓣,笑道:“是这样试吗?”

        又看青年神情怔愣,挑了下眉:“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不是。”靳野下意识撒了谎,“当然不是。”

        第一次总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但在特别的同时,也意味着其背后的沉重。

        靳野宁愿边阑觉得自己是个玩得很开很乱的人,也不愿他知道自己除他外从没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这样一来,分开时才能轻松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愣了愣,没想到靳野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他只见过谎称自己是第一次的,没见过骗别人不是第一次的。

        愣神后,他伸手搂住了靳野的腰,想把他搂进怀里好好的再吻一次,不想靳野却推开了他。

        “别在这里。”青年的神情很不自然,“先回去。”

        边阑一开始还没明白靳野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要自己在车上亲他,又紧接着意识到,靳野是把自己搂他腰的动作,当成性暗示了。

        搂个腰而已,又不是摸进去了,一般人不会这样想的吧。

        边阑有点想笑,可是,系统给他的资料上的字句一瞬间掠过脑海,让他再笑不出来。

        靳野因先天跛足,极不受父亲喜爱,而他身上的残疾,也成了那对夫妻感情彻底破裂的导火索。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死去,父亲每天不是赌博就是酗酒,将靳野当成沙包,张口闭口就是“要不是你那条瘸腿”。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自然不可能得到什么关心爱护。

        四年的牢狱之灾更不用说,靳野刚刚亲口说过,他在牢里被人打断了腿。

        他会把自己的触摸当成性暗示,一定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抚摸亲近过他。

        想明白了一切,边阑的胸口顿时像是被堵上了一大团棉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回什么回,还没吃饭呢,不饿了?”边阑收回手,坐直身体:“要不我下去打包点菜,带回去吃?”

        靳野点头。

        边阑刚打开车门,却听青年在他身后道:“边阑,你可以随时反悔。”

        边阑没回。

        走进餐馆,他随意的点了几个招牌菜,便低下头,拿出手机。

        微信上的消息已经堆积成了小山,边阑大多不看也不回,靳野的对话框被他置了顶,免得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吞没。

        纯黑色的头像框,里面的聊天记录也只有入住那天的转账。

        边阑点开聊天,点了两下对面的头像。

        【Lan拍了拍靳野。】

        【靳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Lan:不会后悔的,男朋友。】

        靳野的视线落在“男朋友”三个字上,终于有了一点他和边阑的关系已经不同于往常的实感。

        且过程之顺利、轻易,让他难以相信。

        边阑真的喜欢他吗?

        靳野不觉得。边阑口中的“有好感”和“动心”,在靳野看来,更像是一个只和女人玩过的富家公子哥对男同性恋的好奇和新鲜,直男为了追寻刺激,短暂的和男人玩到一起,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他按熄屏幕,深深吐出一口气,腰上方才被触碰到的地方依旧散发着难以忽视的滚烫温度。

        --

        靳野把搂抱当成了那方面的暗示,自然而然的也就以为回去以后,边阑就会继续做接下来的事情。

        却没想到吃完饭后,边阑就让他去睡觉了。

        靳野皱起眉:“你是不是不能接受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别乱想。”边阑失笑:“你通宵工作熬了这么久,我还缠着你做那事儿,那我也太不是人了点吧。”

        靳野道:“我不累。”

        乍听之下好像还有几分迫不及待。

        边阑心中默默感慨男同果然都玩得很开,一周确定关系,当天就缠着上床办事。

        不过他也没有恋爱经验,更不清楚男同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并不知道这个节奏是对是错。万一是对的呢?万一自己太拖沓,让靳野觉得不满了呢?

        想了想,他还是走到了靳野身前。

        这一次的拥抱没有再被推开。

        两个男人间该怎么办事,边阑还是知道的,他本想把手放进靳野的裤子里,可心思回转间,手却调转了方向,放到了靳野的背上。

        边阑忽然想让怀里这个小瘸子知道,拥抱和亲吻,其实还有珍惜疼爱的意思。

        低下头,他噙住靳野的唇,捕捉到了面无表情的青年眼里不小心露出的迷茫失措,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舌尖探入唇缝,撬开齿关,找到了湿润口腔里另一条条不知所措的舌,缠住了,轻轻吮吻。

        靳野浑身肌肉都绷着,紧张的不行。他试着回吻边阑,舌头就被引着钻进了边阑的嘴里,轻微的刺痛自舌尖传来——边阑咬了他一下。

        刺刺的,不疼,挑逗意味十足。

        面前青年俊朗的五官近在咫尺,带着笑意的眼睛也笔直的只看着他一个人。

        靳野只觉得耳边的心跳并非从胸膛里传来,而是直接响在大脑里,一声大过一声,令他内部的每一个器官都跟着在颤抖。

        他闭上了眼睛,终于在边阑温柔的安抚下,放松了身体,靠进了他的怀里。

        隔着衣服,两人体温传递,渐渐交融。

        这一吻吻了很久,分开时,他们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边阑用拇指抹去靳野唇角湿润的痕迹:“舒服吗?”

        几秒的沉默后,靳野闷闷的“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道:“那就睡觉去吧。今天真的不做其他的了,你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大约是因刚才的亲吻还有些恍惚,靳野的脸上一瞬间流露出许多情绪:不解,困惑,还有……

        剩下的那一点,边阑其实也不懂是什么,便暂且将其归纳为“感动”。

        这一次,靳野没再说话,直接进了主卧。

        边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到书桌旁,对着窗外愣神半响,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和一个男人来了一场舌吻,还摸了那个男人这么久,心里竟然一点厌恶感都没有。

        甚至回想起来,还觉得挺不错的。

        妈的,不会真弯了吧。

        ……算了,也不重要。

        --

        靳野住的地方是滨城的水苑区,这地方没怎么被开发,各种设施建筑都挺落后的。相比之下,隔壁的新安区就要繁华许多了,高楼大厦林立,四处纵横的立交桥上车流不息,巨大广告牌上,衣着光鲜的明星拿着代言的产品,望着繁杂的城市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而新安区里最大最知名的娱乐会所,非金莲亭苑莫属。

        边阑甩上车门,理了下身上的外套,大步走向金莲亭苑装修精美的大门。这种地方的门童都是有眼力见的,看出边阑身份不凡,赶忙弯腰问好,从他手里了车钥匙。

        进了大厅,经理一路小跑着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边阑看他一眼:“李昱航在哪?”

        “李少是吗?”经理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年轻人,但李昱航这个名字还是知道的。见对方如此自然的对其直呼其名,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腰也弯的更低了些:“李少正在二楼洗浴……”

        边阑听到“洗浴”两个字,立马就知道对方没在干好事儿。来这种地方,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为了洗澡。他摆摆手:“不用带我去了,直接和他说,边阑来了就行。”

        边阑。

        经理面上不动声色,却立马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正是京城边家那位贵不可言的大少爷,消息稍微灵通点的,都知道边家这一代只有一个独生子,这也意味着在其他豪门里不死不休的争权夺利,边家却连开始都不会开始,因为这位大少爷毫无疑问的会成为下一任家主。

        这身份可比在楼上洗澡的李少尊贵多了,谁让李昱航上面还有个哥哥呢。

        经理明白了主次,赶忙将边阑请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这就去打电话通知李少,您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要求直接喊我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嗯”了声,不一会儿,又有貌美腿长的女人满脸微笑的走过来,给他上茶和点心。边阑拿起来喝了一口,是特级大红袍。

        在那间狭小的老房子里生活了快十天,此时到了金莲亭苑,身处宽敞明亮富丽堂皇的大厅,享受着他人殷勤周到的服务,边阑这才感觉自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里。

        陈旧的老房子,爬满了墙的爬山虎,踩起来会咯吱作响的地板,阳台上的绿萝,从楼下传来的电动车的警报声,还有总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凶凶的小瘸子。

        这些都不是边阑熟悉的世界里会有的东西。

        他拿出了烟,咬进嘴里,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忘记带打火机了。正想把烟放回去,那个端茶给他的女人就走了过来,给他点上了烟。

        女人身上喷了香水,不刺鼻,挺好闻。

        边阑抬眼多看了她一眼,女人见自己吸引了这位年轻英俊的富家少爷的注意,忙将自己脸上的笑容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可边阑看她,并不是因为感兴趣。

        而是在想,如果自己把对靳野的那一套用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应该已经把准备好的豪车豪宅与一众奢侈品全都送出去了。

        可边阑万万没想到,靳野在与他交往前不要他的钱,与他交往后竟然也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试着用情侣款的理由,想送块表给靳野,被他拒绝了。想要帮靳野换份轻松点、每天摸摸鱼就行的工作,也还是被拒绝了。

        靳野好像什么都不图他的。

        ……哦,还是有一点图的,图他身子。

        因家庭原因,边阑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充满利益的世界里,无论做什么,都要先衡量到底值不值得。

        情感的付出也是一样,必须在保证能得到足够的回报时,才能够真的去做。

        因此,他还是头一次遇见像靳野这样的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还是不争不抢,从不主动开口要什么,也不接受别人给他的东西,冷冷淡淡,让人摸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任务,边阑一开始感觉很轻松,这份感觉在初步认识靳野后变成了有点难,又在和靳野确定关系后变成了易如反掌。

        现在又变成挺难的了。

        付出感情,可比付出钱财要劳心费神的多,还很考验个人演技。

        正出神时,李昱航匆匆来迟,他身上还带着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湿漉漉的热气,脖颈上留有吻痕,看那一脸餍足,不用猜都知道他在二楼干了什么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走,七楼清荷厅。”李昱航走到他身边,伸手捻了个盘子里的点心吃了:“刚刚忙着办事儿呢,忘了让经理直接带你上去了。对了,我和你说过没,今天江小二和余大少也来了,都说想你了呢。”

        说到“想”这个字的时候,李昱航脸上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带着些嘲讽。

        圈子里,谁和谁一起玩,都是按家族地位分类好的,情谊都很塑料。说“想”也太肉麻了点:“对了,余大少最近正因为余家外头那个烦心呢,待会儿聊天你可注意点别提到了。”

        “外头那个?”边阑站起身,跟着李昱航往电梯厅走:“那个私生子?余家正式让他认祖归宗了?”

        “嗯,你肯定想不到,你走的这几天里,京城发生了多少精彩的事儿。先是余家把老爷子在外面那个私生子认了回去——注意了,可不是余家家主的,是余家老爷子的!我操,余大少直接多了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叔叔!哈哈哈哈哈哈,妈的。他应该做梦都没想到,花了二十年斗倒了自己那一堆弟弟,最后竟然突然跑出来一个叔叔要截他的胡。”

        边阑也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大事’?”

        昨天晚上睡觉前,李昱航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说来了滨城,要和边阑喝酒。边阑本不想去,然而李昱航再三强调,有大事要和他说,还是那种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大事儿。边阑想了想,还是来了。

        “那怎么可能。”李昱航摆了下手,看样子还想要保留一下悬念。可电梯刚到,他就忍不住开口了:“好吧,我说,和你家里有关。”

        边阑沉下脸。

        他已经知道李昱航要和他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那场车祸后,边阑死了一次,虽然重生,但重生的时间点却有了微妙的改变:这会儿其实是车祸发生的半年以前。

        上一世的这个时间点,边阑还在京城,没有离开。

        所以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

        他道:“我爸和我妈在闹离婚,还突然说出了自己有个私生子,同样的剧情不止发生在余家,还在我家上演了一次,是不是?”

        “啊。”李昱航有点傻眼:“你知道?”

        边阑道:“不知道,猜的。”

        “那你这猜的也太准了。”

        “不然还有什么大事儿,能值得你李少大老远的跑过来呢?”

        李昱航笑着摇头:“你是真一点不慌啊……不过也是,边家大部分的股份应该都在你手里吧,人也都是你的人。一个小小的私生子,哪里值得边大少分心理会?”

        边阑没搭话,他一直都在怀疑,怀疑到几乎确信,自己的车祸是那个私生子……和自己父亲联合的手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成年后,边阑就进了公司,并在母亲娘家的扶持下全力敛权,几年过来,势力已和边父不相上下,会被忌惮是理所当然,但他没想到父亲会对他下死手。

        眼下还要先完成任务,等任务完成,得到重生的机会,边阑不会再手软,一定会以牙还牙……让那个私生子和老头儿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计划早已成型,只等实行了。

        心中阴鹜,表面上,边阑笑了笑:“夸张了啊,只是我现在人远在滨城,就算有心想来场轰轰烈烈的兄弟争权父子反目,也没机会啊。”

        “说到这个,边阑,你到底是来这儿干什么的啊?”

        “说了,私事。”

        “私事?我看和女人有关吧。”

        “……?”

        “别瞒了,我来之前在市局那边逛了一圈,发现你既没有做生意也没关系上的走动,剩下的,也只能和女人有关了。”李昱航说完想起边阑前段时间问过他有关同性恋的问题,“不对,难道是男人?”

        边阑道:“……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李昱航又问:“那你现在住哪儿?我记得你在新安区有套房来着,老实说,是不是金屋藏娇呢?”

        边阑看他:“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李昱航笑嘻嘻道:“没法儿啊,边大少铁树开花,这八卦可稀有的很,我得问仔细点,回去后才能和那些大小姐们有共同话题。你不喜欢那些妹妹,但资源不能浪费,得合理利用。”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清荷厅前,里面果然已经坐了两个年轻男人。有了其他人在,李昱航也不再那么嘴上没把门,四个人说笑着吃了顿饭,席间喊了几个嫩模作陪,一顿饭倒也算尽兴。

        饭后,边阑让楼下的经理给自己喊了代驾。回到水苑区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本以为靳野应该早早就出门上夜班去了,没想到一开门,灯竟然亮着,青年靠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那件熟悉的黑骷髅卫衣。

        边阑按了按太阳穴:“……你怎么还在家?”

        “明天我休息。”靳野站起身,走上前,脚步却突然在中间停住。

        他清楚的看见,边阑的衣领上有一个很淡很淡的粉色唇印,肩上也有粉底液的痕迹。

        心里突然疼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这样的男人,身边当然不会缺少女人。

        可靳野没想到,他们刚交往,连床都没上过,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边阑见靳野眉头拧起,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立马就看到了那些痕迹。

        “今天几个朋友来滨城找我喝酒,他们喊了人来陪酒。”这种时候,开口解释完全是本能行为,“我没碰那些人,就只被碰了下肩膀……我的问题。”

        靳野还是没说话。

        边阑头一次对人解释这种事情,也是头一次哄人,不怎么得要领。他放下手里的外套,解开了衬衫的纽扣,朝房间走去,想要换件衣服,先把痕迹抹消。

        靳野却在这时抬手将他拦下。

        青年身上那种和他一样的味道,此时却混杂上了陌生的香水和化妆品的气味。

        “明天我休息。”靳野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边阑的眼睛:“做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屋外好像下起了雨。

        隐约间听到了滴滴答答的雨点落在遮雨棚上的声音,却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边阑本以为自己还算清醒,可听了靳野这句话,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喝迷糊了。

        连带着解衬衫的手都顿住,甚至想要把纽扣重新系好。

        “……这么急?”

        沉默片刻,他有些无奈的笑了下:“等会儿,我先去洗漱下。喝了点酒。”

        靳野一点儿都没有主动邀欢的羞涩,依旧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有时边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性欲,是不是真的想和自己上床。

        但想起那天青年被他搂在怀里吻得迷迷糊糊,耳根发红的样子,又将这怀疑抹消了。

        今晚的饭局,边阑是里面背景最大的那个,又没要女人陪,自然就没喝多少。他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头脑完全清醒了,便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青年衣衫凌乱,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偏偏他就身处在这。

        或许因为晚上去了金莲亭苑,短暂的回到了原本的生活里,这会儿边阑的脑子里念头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

        那个私生子已经回到了边家,那自己一直待在滨城绝不是什么好办法,京城的事情很多,隔在千里之外,公司里的事务处理起来也有很多地方不方便。

        如果在一个月内不能将任务完成,那么如果能把靳野带去京城,一切就好办得多了。

        这么想着,边阑漱了个口,关上灯走了出去。

        靳野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只不过姿势变了,变成侧靠在墙上,低着头,像是在抽烟。

        可屋子里又没有香烟的气味。

        边阑看见他的背影,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忽然又散去了。

        此时此刻,屋内安静,灯光是暖黄色的,平和宁静的氛围在空气中缓慢流淌。

        窗外有雨声,还似乎有哪家住户在说话。

        不大的客厅里有挂画、电视、茶几、沙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阳台门上贴了福字,外面挂着的绿萝在冷风中微微摇晃。

        斜靠在墙上的黑发青年似有所觉,回过头,侧脸的轮廓近乎完美,狭长的眼让他看起来无比疏离,可偏偏的确是那个一回来就问他要不要做爱的人。

        边阑又有点晕了,不过这一次他确信不是因为酒精。

        好像真的有点对这个人动心了。

        他走上前,从背后搂住了靳野的腰。

        靳野在他的怀中转过身,稍微的把脸抬了起来。

        边阑配合的低头,与他接吻。

        这一次没有外在因素干扰,自然也不可能再浅尝辄止。

        舌头伸进了口腔深处,舔弄着火热湿润的黏膜,放在腰间的手也撩开了衣服下摆,钻了进去。

        靳野的皮肤有点凉,到底是只有十九岁的年纪,肌肉紧实又光滑。边阑轻轻的抚摸他的背,从腰顺着脊骨一节一节往上,又用指尖描摹他的肩胛。配合上唇间的吮吻,很快就让怀里的人轻哼出声。

        许是因为心动了所以情感上也松软了,边阑抱着靳野往主卧里走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靳野为什么不要自己的钱,也不接受那些礼物和示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想要的不是物质上的东西,也不仅仅只是肉体的交合。

        他想要的是一份走心的恋爱。

        所以自己带着粉底印回来的时候,他才会愣住,才会主动邀欢。

        有点纯情。

        不过同样没和谁交往过的边阑也没有说别人的资格。

        头一回进靳野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打扫的很干净。边阑摸索着墙壁按开了灯,不用说话,靳野已经抬起手,配合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在灯光下,边阑可以清楚的看到靳野赤裸的上身,小瘸子做了一年多的体力劳动,腹肌还挺明显的,有些泛白了的伤疤已融为肤色,应当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

        边阑让靳野躺到床上,亲了亲他颈侧的蝴蝶纹身,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我是第一次,待会可能会有点儿疼。”

        靳野愣了下,转头看向他,好像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

        等边阑裤子时,他才伸出手,按在了边阑的手上:“……什么意思?你之前……之前没和别人做过?”

        语气中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边阑扯下了靳野的裤子,看见青年包裹在灰色纯棉内裤里的性器已经因方才的爱抚亲吻勃起,笑了下:“我看起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靳野的眼神更复杂了。

        边阑隔着内裤,试探的摸了下靳野勃起的硬物,先是用指节轻蹭,再用指腹轻轻勾勒肉棒顶端的形状,不多时见到一团深色洇开,这才将靳野的内裤脱了下来。

        衣物落地的时候,他听见身下的青年道:“……我也是第一次。”

        边阑一怔,看过去时,却见靳野已经用手臂遮在眼前,只露出红透的耳尖。

        他用两秒钟思考了一下靳野说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握住青年的肉棒,一边动作生疏的撸动,一边俯身凑到他的耳边,温柔道:“嗯,我会珍惜你的。”

        这句话让靳野从身到心都一丝不挂了,感觉到边阑沾了润滑液的手指探到自己后方时,还主动的分开了腿,方便边阑给自己扩张。

        从未被开拓过的肉穴非常紧致,抹了润滑液的肛口又弹又滑,手指刚放进去,除了感觉里面很软很热以外,就是肛口一直在吮着手指的根部,像一张小嘴似得,主动的吞咽。而这样的服务在男女交合里是很难享受到的。

        边阑头一回探索他人的身体内部,心中好奇又新鲜,小心翼翼的多加了根手指,进入时便听见靳野的闷哼。

        边阑止住动作:“疼吗?”

        靳野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疼就说。”边阑说完这句,又觉得和自己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两个处男凑到一起,无论如何都是要做好受伤的准备的。

        他将手指深深的送入靳野的后穴,然后轻笑道:“至少我能哄哄你。”

        青年的肠道越往里越紧越热,被手指涂抹上了润滑剂,又变得很湿,肠壁柔嫩光滑,穴肉像是会呼吸似得,绞着边阑的手指不住的颤抖。

        更深一点的地方,边阑碰不到了。又多加了一根手指,这一次靳野的后穴吞的非常勉强,肛口被撑开,有些发白,好在还没撕裂。

        边阑比了下自己胯下那根的尺寸,小声说了句:“这么窄,真能进去吗?”

        靳野听到了,却无力回答,他正死死咬着下唇忍受被开拓的酸胀感,忽然身体里含着的手指按到了一个地方,瞬间酸甜尖锐的滋味如同电流般蹿过。他缩紧了后穴,拧紧了眉,手指攥着床单,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似痛似爽的呻吟。

        听起来完全不像是靳野会发出的声音。

        这对边阑而言,无疑是一种鼓励。他眼睛亮了亮,另一只手不再撑着靳野的腿,而是移向前方,握住了靳野的性器,一边用刺激柔嫩饱满的顶端,一边按揉着他后穴里的腺点。

        前后夹击的快感对一个雏儿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些,不一会儿边阑手里就都是靳野的肉棒里流出来的水了,后穴也被翻搅出咕啾咕啾的水声,肛穴在极致的快感中得到了放松,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紧绷了。

        靳野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呼吸也急促不已,他羞耻至极,却难以抗拒后穴和肉棒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快感,不知不觉中忘记了紧张,连遮挡在眼前的手臂都滑落了。

        边阑见到靳野发红的湿润双眼,心里一动,拔出手指将自己的裤子脱下,早已勃起的肉红男根从内裤的束缚中弹跳出来,又粗又长,青筋虬结,哪怕从未使用过,也拥有极强的侵略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从旁边拿起润滑液,很随意的挤出了一大坨,胡乱抹匀,便一手推开靳野的腿,一手握着性器的顶端,对准了青年臀缝中间那个已经湿润柔软的小洞。

        一开始的进入无疑是疼痛的,可边阑的前戏做的足够到位,进入的时机也选在了靳野最情动的时候,因此接受边阑的时候,除了疼痛,靳野还感觉到了一种被完全填满的酸胀快感。

        男人的肉棒像是一根滚烫的火棍,强硬的从他的后穴侵入进了他的身体,而那东西实在太长,靳野都感觉它已经插到自己的肚子里了,却还是没停下,继续再往里面进。

        小腹无法自控的收紧,等肛口真正的将肉棒的根部含住,靳野本来勃起的性器也已经软了下去。

        边阑揉着靳野的屁股,爽得头皮发麻。刚刚他手指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很软很紧了,没想到换成肉棒会这么舒服,那娇嫩的穴肉简直像是在舔他。边阑粗喘着握住靳野的肉棒,俯身低头吻他,也没什么继续等下去的余裕,托着靳野的臀就动作起来。

        操。

        真疼。

        还是那种很烫很麻很胀的疼,柔嫩的肠道被肉棒粗暴的肏干,好似也染上了那滚烫的温度,简直要将肚子里其他的内脏也烫伤。

        靳野不愿开口扫边阑的兴,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皱眉忍耐。

        可慢慢的,后穴习惯了这样的尺寸和肏干,疼痛也变得麻木不明显,那股酸胀感便跳了出来,彻底占据了主要位置。这会儿再被操后穴,粗大饱满的龟头碾过腺点,感觉到的就不是难受了。

        靳野身体晃动,脸颊泛红,眉头依旧皱着,但和方才已完全不同。刚刚他是在忍受疼痛,这会儿却是在忍受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两条腿松懈了,腿根放松,软绵绵的敞着。两瓣肉臀被摩擦的通红,娇嫩殷红的穴眼乖顺的含着男人粗大的肉棒,无论插入还是拔出都能听见里面传出水声,不难想象里面究竟有多湿,又出了多少水。

        处男的第一次坚持不了多久,边阑很快就射进了靳野的肉穴里。不过他年轻体壮,且从不胡乱纵欲,因此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又硬了起来。

        被操过一轮,靳野的后穴已经没刚开始那么紧涩难行了,里头的肠肉也明白了大肉棒的好,不再抗拒边阑的进入。加上射进去的那泡精液,操起来又湿又滑,比第一次还要爽快。

        边阑紧紧的抱着身下的青年,只恨不能将靳野完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吻肿了靳野的唇,又去亲他颈侧的蝴蝶纹身。边阑不敢吸,便只舌头舔,将那黑色的蝴蝶舔的湿漉漉的,泛着红。

        舔完了觉得不尽兴,又将头埋到了靳野的胸口,吸住了左侧的乳珠,唇舌联合牙齿,对着那肉红的乳尖儿又吸又咬。胯下也没闲着,打桩似得往火热湿润的肉穴里凿,臀肉被他撞得不住颤抖,囊袋拍打在上面,连同从穴口流出的黏液一同发出淫靡黏腻的啪啪啪声。

        靳野仰着脖子,已两颊通红,满头是汗,喉结不住滚动吞咽,完全沉溺在了身上男人带给他的极乐之中,胯下的肉棒抵在小腹上,流了很多的水,他双手在身侧无力的抓着床单,似乎想借此动作忍耐什么,却还是没忍住,右手伸了下去,配合边阑抽插他后穴的节奏撸动起来。

        边阑发现了,伸手过去,没妨碍靳野,而是握住了一直被他忽视的肉棒顶端,拇指在敏感娇嫩的龟头上来回摩挲,又挤入顶端的裂缝,抠出更多湿漉漉的腺液。

        窗外雨声渐大,却分毫无法掩盖屋内的动静。

        忽然,靳野的呼吸变得急促,腰也挺了起来,边阑插在他的身体里,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后穴含着自己的肉棒正不停的紧缩,便知道靳野是要高潮了。

        他放轻了抚慰靳野肉棒的动作,腰胯却更加用力,每一次深入都会准确的顶上靳野的敏感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在这样的刺激下,靳野的身体颤抖的愈发厉害,他呼吸的间隔变短,眼睛也失去了焦点,终于他屏住了呼吸,身体绷直,浓稠的白浆一股股的从他的性器里射出来,流淌到了小腹上。

        这时候的后穴变得比刚刚还要紧,简直是在绞着肉棒。边阑也没忍着,把性器抽出了一点,只留个龟头让肛口含着,撸了两下棒身,便将精液射进了里面。

        靳野射完了精,挺起来的身体便重新落回了床铺上,他还没从那让人两眼发白的巨大快感中回过神,而边阑抱着他,和他一起躺着,两人都赤身裸体,抱在一起,呼吸和体温交融在一处。

        休息了一会儿,边阑先撑起身,抬起了靳野的腿。

        靳野以为他还想做,虽然刚开苞的后穴有点麻麻热热的疼,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腿分开了。

        边阑随手拍了下他的屁股:“别乱动,我看看你受伤没。”

        说完低头,只见原本紧闭的嫩红肛口,这会儿还没完全收紧,依旧张着一个小指大小的口,随着靳野的呼吸翕合着,浓白黏稠的精液正从那小口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红红白白,淫靡极了。

        边阑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可他知道分寸,明白哪怕没出血,靳野这会儿也必然很不好受,便克制住了,拉起靳野一起挤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边阑回来时就已经十一点多了,胡天胡地了一遭,已经是凌晨。欲望得到了满足,身体更加疲惫。也懒得再换床单收拾,边阑搂着靳野走进了自己那间次卧,亲了亲怀中人的唇角,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靳野,你是同性恋吗?”

        靳野猛地抬头。

        天空昏暗,耳边充斥着雨声,而他正身处于一间教室的最后排,他的前座,一个没有五官的女孩子转过头,询问的语气中带着好奇、鄙夷、耻笑。

        靳野不想理她,低头收拾起书包,书包里没有书本,也没有笔袋,只有一把刀,一把长且尖锐的水果刀。

        他背上了书包,起身想要走出教室,可不知怎么的,近在咫尺的教室的门一下子变得很远,他努力的迈出步伐,却只是原地踏步。

        那个女生还在问:“靳野,你是同性恋吗?”

        靳野冷冷的看过去:“关你什么事?滚远点!”

        女生不说话了,只保持着从前排座位扭转身体的姿势,那张空白的脸上分明没有五官。可靳野却感觉到一道道针尖一样的目光刺在了自己的身上。

        紧接着,原本空荡荡的教室里,凭空出现了很多的人,他们和女孩子一样,都没有五官,可发出的带着讥笑的声音却清晰的可怕。

        “做贼心虚了吧。”

        “男同性恋?真恶心,怎么会有人想操男人的屁眼。”

        “我听说他们那些人喜欢的不是操别人,而是被人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呕……”

        “也不怕得病。”

        “得不了吧,谁能喜欢一个瘸子啊。”

        “他爸还是个赌鬼,上次家长会你看到没,债主都追到学校里来了,他爸还拎着酒瓶子跟个疯子一样到处跑。”

        “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他没有妈妈……”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一道道奇异的探究的目光,一声声充满恶意与嘲讽的议论。

        靳野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又慢慢松开,他抓住肩上书包的带子,一步步的后退。

        这一次他终于成功走出了教室。

        踏出门槛的瞬间,身后的声音与视线也消失不见,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的蝴蝶,环绕在他的周身,最后四散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年。再抬头,靳野已经坐在了昏暗的审讯室里。

        他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台灯,而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一条手铐牢牢的拷在椅子的扶手上。

        桌子的另一头,有两个同样没有五官的、身穿制服的警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是你刺伤了你的父亲吗?”

        靳野张了张唇,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里多了一把满是鲜血的水果刀,正是原先放在他书包里的那把。

        “……是。”

        他听见自己说。

        下一刻便是惊醒。

        四周还暗沉沉的,分不清现在的时间。外面雨声淅沥,俨然一夜未停。

        靳野茫然的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意识慢慢清醒过来,才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最疼的地方就是后穴。

        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腰间,靳野回头,看见了边阑的睡脸。

        回想起昨夜数不清次数的亲密拥吻,他心底那些情绪好像也被冲淡了。

        ……是梦。

        却也不完全是梦,毕竟那些事并非虚构,而是靳野亲身经历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想要坐起身,可还没来得及动作,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温热轻柔的吻也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醒了?”边阑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再躺会……”

        靳野便没再动作。

        十四岁的他不知被谁发现了性向,各种恶意席卷而来,与此同时家庭带给他的压力也一天天变得沉重,赌鬼父亲的打骂、一贫如洗的家、每日每日找上门的债主……一切都令他无法喘息。

        那时候的自己,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也能被喜欢的男人搂在怀里,在甜言蜜语里共度春宵,再躺在床上一同迎来早晨的时光。

        没有侮辱打骂,没有震天响的敲门催债声,也没有恶意讥笑的目光。

        哪怕知道边阑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靳野也已经觉得知足。

        “小野。”边阑也清醒了点,他低头在靳野的颈窝里蹭了蹭,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没头没脑道:“以后就叫你小野好不好。”

        靳野睁开眼,这个亲密的称呼让他有点害羞:“……你叫就好了,不用问我。”

        “可我怕你也不喜欢这个称呼,上次我学那个人叫你小野哥,不就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那就是喜欢被人叫小野哥了?”

        靳野终于明白了什么,转过头:“你吃醋了?”

        边阑笑着,也不躲避他的目光:“因为那个男孩子明显对你有好感啊。”

        靳野眉头微蹙,他从没有注意过陈洺,但既然边阑提出来,他自然选择相信边阑:“我会注意的。”

        “真乖。”边阑伸手将靳野抱进怀里,抚摸他的头发:“怎么办,今天比昨天还要喜欢你。”

        靳野感觉自己的耳根都烧了起来,他生疏的回抱住边阑,低声道:“我也……喜欢你。”

        说出喜欢二字时,像是把心从胸口里掏了出来,摊开给了眼前的人看。一瞬间充盈的情感,因太过满溢,根本分不清是幸福还是痛苦。

        或许两者皆有。

        --

        起床后,边阑下楼去药店买了药膏,给靳野红肿的部位上了药,然后牵着他的手,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劝他换工作。

        靳野依旧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无奈,边阑只能暂且放下了这个念头。

        晚上九点四十,靳野准时出发去修车厂。

        随着入冬,气温越来越低。大门口,边阑握了下靳野冰凉的指尖,又看见他身上陈旧的衣物,有些懊恼于自己的疏忽。

        他转身从房里拿出一件羽绒外套,递给靳野,让他穿上。

        靳野看着外套上昂贵的商标,没有接:“会弄脏的。”

        “弄脏了也比你感冒好。”一件衣服而已,边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拉过靳野的胳膊,把羽绒服套到了他的身上:“是我不细心了,忘记给你买衣服了。”

        “……不用给我买东西。”

        边阑无奈,他帮靳野把外套拉链拉好,亲了亲青年的唇角:“宝贝,我又不是在施舍或讨好你,我是希望你在我身边,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懂了吗?路上小心。”

        “……”

        走在冷风呼啸的夜晚街道上,靳野却觉得心头暖融融的,身上的外套留有边阑的味道,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角,然后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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