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在此刻后悔了。
后悔自己用这种方式,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撑下去。
一定要撑下去。
十二岁的时候,瞿向渊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突然接受整形手术。
他穿着崭新的初中校服,站在手术室门口徘徊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走上前,能不能将这种话问出口。
他清楚知道父亲这样做是有他的原因,但是为什么……他素来擅长将心思藏得很深,深到父母以为他只是个沉稳懂事的孩子。只有母亲牵着他的手,走到父亲的病床前,他才恍惚着回过神来,父亲一定是为了母亲。
一定是关于那个医院被掩盖的所谓的谣言。
父亲很反常地将他抱在了怀里,对他说着些在他那个年纪听不太懂的深奥话语。他从小到大都鲜少和父亲拍照,在父亲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母亲才匆匆地从他们身侧,偷偷地拍下了一张照片。这也成了他唯一一张和父亲的合照。
一年后,父亲突然离家出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着和家人的痕迹也一同销毁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就连母亲病重进ICU的那一刻,他都不曾出现过。在他数次埋怨父亲的时间里,母亲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为什么他的父母也总是瞒着他所有事儿?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偷偷记下了母亲的银行账户,才调查发现一直有个唤作肖晨的男人,定期地往母亲的账户里汇款,也总是在某些时候,监控录像恰好拍到一个和父亲身影很像的男人,但是那张脸和父亲完全不一样。
他去调查过这个男人,可最终的结果也让他失望,对方身上没有一丝来自父亲瞿泰城的痕迹,可冥冥之中却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尤其是母亲葬礼结束的那个晚上,他看到那个和父亲身影很像的男人,戴着鸭舌帽,用黑色口罩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捧着一束红玫瑰,坐在墓碑前,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母亲的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离世后不久,他才从所有的遗物细节里找寻到关于父母的一切真相。
不能和父亲相认,否则就会成为父亲调查真相的累赘。所以他这么多年来,也默默地在背后调查母亲的身亡真相,调查这个所谓的汇德医院。他学着父亲时常偷偷去探望他一样,他也会默默地跑到父亲的住处,去看看他都在做些什么。在他收集到那么多证据,鼓起勇气想要和父亲相认的前夕——
汇德医院发生爆炸的惨案袭来,铺天盖地的新闻层出不穷,热度居高不下。他最后连父亲的骨灰都找不到,也等不到父亲亲口将真相告诉他的那一刻,他就这样轻易地失去了最爱的父母。
所有的证据、真相,一夜之间都好似成了灰烬。
他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张和父亲在病床前的合照。
偌大的嵌入式屏幕,重复播报着汇德医院爆炸案,车水马龙的街头堵得水泄不通,熙攘的人流,喧嚷的鸣笛声,交错不止地盖过了整座城市的新闻播报声。
没有人在意走在街上举旗痛斥的受害者家属,无人在乎死在汇德医院里的无辜医护与病人。议员选举唇枪舌战,大肆宣扬这座城市的美好与未来。大厦顶层内的派对不断,上流狂欢不止。
他会继续走父亲没走完的路,揭开这个医院最真实的模样。
男人睁开眼,耳边的混乱骤然消散,那点儿缠绕在周围的嘈杂声响仅剩下了身后平稳的呼吸声。
他还待在这间布置温馨的房间里,手机捏着那份被他翻阅过无数遍的泛黄报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期徒刑……”男人木然地蠕动着嘴唇,不停地重复着报纸里密密麻麻的字眼,“耀石集团股价暴涨……”
“无期徒刑……”
“耀石集团股价暴涨……”
谁能帮他,谁能救他。
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瞿向渊。”
“瞿向渊……”
意识忽然回笼,身旁的轻语幽幽地窜入耳中的那刻,男人猛地睁开眼睛。
瞿向渊反射性地绷动了一下身躯,像是被惊醒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斯尔轻蹙眉宇,掌心轻轻地压在瞿向渊的肩膀上,盯着他两鬓不停冒出的冷汗,疑惑道:“你怎么了?”
瞿向渊好半天才从温斯尔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凌乱的思绪被打散,似梦境似现实的那些画面迅速沉入了心底。
再回到现在,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
才过了三小时不到。
温斯尔见他一副像做了噩梦的模样,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腰腹,低声轻语道:“你到底怎么了?”
瞿向渊才惝恍着想起来睡着前发生了什么。
沉默片刻,淡道:“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温斯尔垂下脑袋,将男人的脸掰过来了点儿。
“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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