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阿姐！”姜满挡在他们面前，和白栀靠得很近。
那紫衣少年去撞姜满的肩膀：“小世子，你怎么个子生得这么矮，是你们寰州男子都这样，还是只你这样？”
姜满不理他道：“一看到你们就想起昨晚了，也不知道我那颗完美的土豆最后有没有下锅。”
然后问白栀：“阿姐在看什么？”
蓝袍少年道：“阿姐看什么，我也看看。”
白栀只是目光晃了一下，再向先前见到谢辞尘处望过去。
对上少年凉浸浸的狼眸如淬毒的寒剑，狠戾而冰冷的从她身旁的三人身上扫过，颇有深意又混着浓重自嘲的冷笑。
她不是不来。
只是不和他一起来。
许久未在谢辞尘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了，白栀的身体都无意识的绷紧了。
好感度：46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49好感。
45好感。
“看什么看！阿姐，我们的门开了，先走了！有缘再见！”那紫衣少年拽着好友，冲白栀肆意一笑，率先从白色的光圈里离开。
好感度终于不再跳动。
但又在下一瞬，骤然降到了40。
因为他看见了向着白栀走去的纪煜川。
那小世子先是愣了一下，熟稔的同纪煜川说着话，然后看向白栀征询她的意见。
她才刚说了几个字，便被纪煜川打断。
而后便是纪煜川与师尊短暂的对视，纪煜川一把拉住了白栀的手臂，将姜满和白栀一起拉进了金色的光圈中。
那份三人间彼此熟悉的模样，让谢辞尘的眸色比夜色更沉。
“恩公，我们该进去了。”洛云漱说着，望向谢辞尘的侧脸：“恩公比我出来的要早，我还以为不会再见到恩公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辞尘深邃锐利的冷眸里，夹着如寒窟般的凉意和杀气。
他扫了自己眼前的金色光圈一眼，抬脚踏进去。
光圈之外，是如夏一般的蝉鸣噪声。
小精灵摇着一片小树叶当扇子，翠叶吹凉，玉容消酒，声音脆嫩的：“请各位人休息一日，为明日备战做好准备哦！”
“恩公，我们住在这边。”
谢辞尘气势冷戾：“别再跟着我。”
“恩公就这么容不得我么，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默默跟着，也不可以吗？”
那双眼睛立刻便红了，双眸里已经含了泪。
委屈巴巴的挡在谢辞尘的面前。
他身边围绕着的那股冰冷的气息更浓，冷声吐字：“容不得。”
洛云漱一副到心痛得站不直身子的样子，手捂在胸口处：“我只是……只是想报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么。为何在药房中，绝口不提报恩的事？”
“恩公是在怪我，是我做的不好，我……”
“洛姑娘，以你的身手，当时完全可以自救，为什么等在原地？”
“因为……”
“因为你在等纪煜川救你。”
洛云漱的脸色顿时一僵，眼神慌乱：“我……”
“抬眼见来救你的人是我，衣着朴素，修为不高，容貌不佳，只想用药快速打发了，怕再被纠缠。”
洛云漱脸色难堪，手紧紧地攥着衣摆，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谢辞尘再道：“后来突然开始唤恩公，是因为模样能入你的眼，还是身手？亦或是，发现在纪煜川那里没有什么希望了？”
“我，我……当时是我做的不对，我愿意弥补！”
“不需要，离我远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真的心悦恩公，也是真的想要报恩，哪怕恩公不理会我，我能跟在恩公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说话间，柔弱的泪珠已从洛云漱的眼眶中滚落。
哭得梨花带雨。
“你心悦我？心悦什么。”
他黑色的眼瞳里是如寒潭般的冷冽和嘲讽。
洛云漱立刻道：
“恩公在洞穴中救我时，用小精灵给的法宝照明，那法宝珍稀，众人皆道这样浪费，恩公却丝毫不以为意。我因恩公的洒脱，从容有度，还有强大生出欢喜心。我……”
“你心悦我，还是只心悦我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影子？”
洛云漱哭着问：“谁的影子？”
是白栀。
是他的师尊。
是他会无意识复刻模仿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觉得我强？你若知道我只是下品废灵根，还心悦我么？”
“恩公怎会是……”
“若知道我身后没有你想象中的大家族，吃的每一粒米都要想办法去赚灵石，赚不到就饿着。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有卑微狼狈，还心悦我么？”
“我……”
催天覆地的压迫感让洛云漱说不出话来，眼泪甚至都忘了要掉，挂在眼眶里。
“若见到我每一天都被打得只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还心悦我么？”
巨大的芭蕉叶后，白栀的手指因为这些话不受控制的收紧。
白栀转身离开。
纪煜川的视线在谢辞尘的身上扫过，视线沉沉的顿了数十秒，才转身跟上白栀。
她对谢辞尘，不一样。
那些散在她眸子里的散开的情绪像被牵连起的雾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步步紧跟着，白栀停下来，看向他：“你不和小满一起去吃饭？”
“你呢。”
“我不用吃饭。”
“为了躲我？”
“不要自作多情，纪煜川。但原来，你知道我厌恶你到这种程度。”
“江挽月，你够了。”
“是你够了，纪煜川。你没有自尊的吗？别再跟着我。”
“你呢，就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白栀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好，谈谈。你希望我怎么有责任心？”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结道侣，你不想结道侣可以成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觉得可笑：“没感情就只因为这一次搭上一辈子，纪煜川，你疯了吗？”
“你怎么就确定我对你没感情？”
她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移开目光，声线也冷静下来：“我的意思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没什么好培养的，如果你要谈的只是这样，那没得谈。”
“……那就不谈这个。你只是想做，那就只做。”
“对你没兴趣了。”
“可我对你还有兴趣。”
白栀冷笑一声，“所以呢？不做。”
他眉间那道冷傲的厉色不减，眸色幽深的盯着她：“这就是你所谓的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好什么？”
“我还你一次，然后不再纠缠我，成交？”
“一次换一次，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和对我负责？是江家素来如此，还是寰州人素来如此。”
这话让白栀咬了咬牙。
身份是借的，凭空给人家姑娘身上背这么大个锅，白坏了人家的名声。
她看向他：“换两次，你不亏了，成交？”
“江挽月，你把我当……”
“三次。纪煜川，不要得寸进尺。你很清楚，我完全可以不理会你。”
纪煜川：“五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皱眉：“……”
纪煜川再道：“十次。”
“……”
“百次。”
白栀真被气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做到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觉得够了，腻了，为止。”
“我看你真是疯了。”
“我很清醒。你对我没兴趣，巧了，我对你这个人也没什么兴趣。”
他逼近她。
她眼中的防备和抵触都让他眼底的怒火更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恨不能把她就此摁在身下，只让她能发出那种甜腻的呻吟！
纪煜川接着傲慢道：
“不论是家世还是修为根骨，你配不上我，纪家也不会允许。你不愿结道侣正好。但操你确实挺舒服的，你也很享受，不是么？”
“呵……”白栀笑了，冷笑，“纪少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用这一次，换一个永久的泄欲对象？”
“第三层灵力回归，可以双修。何况，不论能不能双修，江挽月，你都不亏。”
她抬步便走。
纪煜川挑眉：“不谈了？”
“纪少侠既然无心谈，何必再问。”
“你不愿意？”
“我凭什么要愿意，论修为，在你之上的人比比皆是。纪煜川，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说着，突然顿了一下。
轻嗤一声道：“啊，在纪少侠眼里，不是我选了纪少侠，而是纪少侠如恩赐般的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有了这样的殊荣。”
“江挽月，你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
“纪煜川，训斥旁人之前，最好先自查己身。”
“我对你已经很耐心了。”
白栀懒得再和他多废话：“让开！”
纪煜川深吸一口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只希望能将这件事、将你解决干净。还清后你不再纠缠我，就当彼此从没见过。你明白吗？”
真是字字如刀，见血封喉。
纪煜川的手指越收越紧，他不明白，他做了什么，会让她这么厌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次。”
“让开！”
“江挽月，十次。”
似是为了应景，不远处响起女人娇嗔的惊叫声，紧接着，低喘声也随之响起。
纵欢门真是应了他们的名字，哪怕到了不能靠着双修提升修为的这里，也遍地勾人，四处发情。
纯粹的肉欲结合。
浪荡至极的呻吟声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又能把男人的成就感和满足感都勾得足足的。
白栀冷脸往前走，纪煜川难得的没有拦住她，在她身侧一起向前，瞥见某处时，还用身体侧挡住白栀的视线，以避免她看见一些淫秽肮脏的、不配入她的眼中的画面。
但在外野战的不少。
甚至于，分不清真的是纵欢门的，还是打着这旗号，来这里发泄原始兽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浪的呻吟和喘息交织在一起。
纪煜川却格外怀念自她口中听到的喘息，被他顶得身体在那个石面上摇晃，动听的呻吟声线不会像她们这样凄厉。
“江挽月。”他突然叫住她。
微微黯哑的声线。
白栀面色冷冷的：“不做。”
“唔……呜呜，嗯啊！啊！慢点，死鬼……要弄死人家了！”
“轻点能喂饱你这荡妇？嗯？”
这一声突然骤起的浪叫把白栀的话完全遮盖住了。
“……”她语气冷淡中透着不解：“不能双修提升修为，为什么要这么分秒必争的在这里做。”
纪煜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三次，纪煜川。”
“十次。”
“……”
“江挽月。”
她仍旧不理会。
纪煜川道：“五次。”
“好，五次。五次之后，绝不纠缠，我做得到，希望你也能做到。”
纪煜川看向白栀。
白栀道：“纪煜川，我只再相信你这一次。”
白栀将吃饱了带着点心来找她的姜满的耳朵捂住，面无表情的对纪煜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做，现在离我远点！”
“阿姐，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白栀对她摇摇头。
姜满将点心才举起来，就突然盯着白栀侧后方不远处瞪大了眼睛，然后猛地闭上，整张脸都羞得通红。
不用看都知道小丫头看见了什么。
白栀对姜满道：
“自己捂住耳朵别听，你先回自己房里休息，这一层里纵欢门的弟子不少，被他们勾出本性的也不少，别乱跑。”
“嗯嗯嗯！”
“睁开眼睛好好走，当心被九州其它人看见。你是寰州世子，小满。”
“我知道了，阿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将点心接到自己的手里，跟在姜满的身后的走，手在她的腰上轻轻往前顶了一下：“腰身挺直，下巴抬起来，自信些。”
姜满努力目不斜视，在心底里一遍遍的给自己打气——不露怯，不露怯。
然后努力模仿着平日里白栀的眼神。
看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了。
白栀将手收回，将点心凑到鼻尖闻了闻。
小声道：“很香。”
又问姜满：“你这个年岁的孩子是不是都喜欢吃这些？你兄长喜欢这样的味道吗？”
“他喜欢，我也喜欢，阿姐，这个很好吃的！”
“谢谢小满。”
姜满得了夸奖，想笑又要绷着脸，想接话又不敢接话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轻笑一声，一手拿着糕点，一手背在身后。
这笑如风过湖面，涟漪一片。
纪煜川的视线都因此变得有了温度，眸色沉沉的看向她的眉眼，复落向她的唇。
视线微闪，指尖收紧。
在手里握着的剑上摩挲了几下，心也因此乱了。
送姜满回去，白栀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她打开门，最先看见的是从40猛然跳到45的好感度，复又迅速降回40。
少年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寒凉又肃杀的冷意，周边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了寒霜，那种几乎湮灭一切的戾气毫不收敛的自他身上蔓延开。
视线从她眉心处的那朱砂红点上移开。
唇瓣微微抿着，一言不发的望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略显诧异，似乎没想到他会来，目光自他脸上缓缓向下，一直打量至脚底，才落回他的脸上。
“受伤了吗？”
只这几个字，他眼中的寒意便消散了大半。
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些快将他烧着了的愤怒的火舌被这一下猝不及防的灭了个干净，手忙脚乱的自他身上四下逃窜开。
他视线别扭的移开，“上过药了。”
她似极轻的叹了一口气，“还疼吗？”
“不疼。师尊呢，受伤了么？”说话间，看见了她手心上的伤口，眼神一颤。
好感度：42好感。
“也不疼。”她说着，向外面看了一眼，正是热的时候，蝉鸣声阵阵，她问：“想进来坐一会，还是一起出去走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他没回答，她声线轻柔的唤了他一声：“谢辞尘。”
心脏因此猛地一震。
“……都行。”
“那坐一会儿吧，本尊……我总觉得好像很久没见你了。”
好感度：44。
45。
44。
“好。”
坐在桌边，桌面上还放着一口都未动的糕点。
少年的视线复又凉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把它往前推了些，“要尝尝么，小满给我时，我便想也许你会喜欢。”
“小满？”
“嗯，小世子。你进来后，我也意外被勾进来了，正巧遇见被追杀的她。我的修为不知为何没有自动被压掉，守关灵便给了我一颗药丸。”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把糕点摆出来。
接着道：
“服药后容貌便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天玄门入场时未报过钟璃浅，凭空多添一位师叔辈的入秘典麻烦事多，我就借了小世子阿姐的名字，化名江挽月。”
白栀抬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然后手肘撑在桌面上，用手背轻轻托着腮，目光一寸寸的自他脸上滑过，轻声问：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好感度：45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唤师尊阿姐。”
“嗯。”
“其它人也这样唤你。”
“只是性格活泼开朗好交际的孩子，随着小世子一起随口叫的。”
“……活泼，开朗，好交际。”
他将这几个字缓慢的重复了一遍，语气是说不出的寒凉。
“原来师尊喜欢这样的人。”
白栀：“……”
“那在师尊眼里，小世子该如何形容，那个地玄门的，又该如何形容？”
她略有无奈的轻声：“谢辞尘，你无端生的什么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无端。”
“好，不是无端。那愿意说给师尊听么？”
哄孩子的纵容语气。
让谢辞尘脸上的冷意都消了大半，“他碰你了。”
话音落，脑海之中浮现出的便又是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
那一双双不该在她身上出现、甚至不该再存在于世间的手。
他眸色渐暗，语气愈发的冷，“弟子也亲眼看见，师尊护着他时的样子。”
“碰到我了，所以你生气。”
“是，生气。”
“原以为你会说弟子不敢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尊想听弟子这么说？”
白栀顺着问：“为什么他们不能碰到我，为什么这样你就会生气，为什么我这样形容他们你会不高兴。”
谢辞尘冷然反问：“一定要有缘由么？”
“因为你也不知道吗？”白栀叹了一口气：“谢辞尘，你对我的占有欲……强的有些超过了。”
他拥有的东西都只是他的，且只属于他。
未被分享过，也未与人分享过。
所以认为，本该如此。
白栀摇摇头：“谢辞尘，本尊是你的师尊。”
“是。弟子敬重师尊。”
“在这件事情上，是唯一的。本尊只有你这一个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感度：46。
“……是。”
“但除此之外，本尊还有其它的身份。本尊是其它几位仙尊的师妹，是天玄门缥缈峰的仙尊，可能会是其它人的好友。”
好感度：45。
“师尊想说什么？”
“本尊不是一件物品，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也一样。我们的生命里不可能只有彼此。”
他轻嗤一声，“为什么不？”
白栀顿了一下，“谢辞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那么师尊，为什么不？为什么不能只有彼此，师尊还想要什么人？”
“谢辞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因为人性本贪，总想要更多。还是因为得到的都不会被珍惜？”
白栀皱眉：“你从哪里学的这些话？”
“怎么，哪一句不对么。师尊尚未回答弟子，为什么师尊与弟子之间不能只有彼此？”
才刚见面，就以长辈的身份训斥他不好，于是白栀道：“……先吃点甜的，缓缓情绪吧。”
“不必了，师尊猜错了，这点心，弟子不喜欢。”
他脸上对这东西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显现在外。
“是不喜欢这个味道，还……”
“他给的，所以不喜欢。”
白栀无奈：“谢辞尘。”
“师尊也看见弟子了吧，但未与弟子相认，是因为他们中的哪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为何不答。”
“你先回去吧。”
呵。
就这么难回答么？
还是不屑于告诉他，他不配知道。
进来前，说因许久未见他，想好好看看他。
可眼下，就因要护着他们，要赶他走？
好感度：44。
谢辞尘的面色阴冷：“在师尊未与弟子相认时，弟子便该明白，不该来打扰师尊。是弟子不懂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为什么来？”
“是弟子愚蠢。”
“……”
“弟子告退。”
她一把拉住谢辞尘的手臂，“本尊问你，那为什么来，回答本尊。”
若是曾经，他必会在这里面见到她的那一瞬，就对她宣判死刑。
认定了她是专程陪着其它人入秘境。
为什么来。
因为，想求个和心里想的不同的答案。
白栀见他不语，便问：“谢辞尘，现在这样，你开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辞尘：“……”
“谢辞尘，回答我。”
“弟子愚笨，说出的话只会惹师尊不悦，没有旁人会讨师尊欢心，不知该如何作答。”
白栀皱眉。
再问一遍：“本尊问你，现在这样，你开心吗？”
他还不说话。
“谢辞尘，你确定往后都再不与本尊说话了，是么？”
少年抬眸看向她，“弟子不敢。”
“……”她真的被气到了。
闷瓶子里半天倒不出点东西，完全抗拒交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呼吸声加重。
谢辞尘也敏感的察觉到了，眸中冷意不耐的收敛了些许，嘴角动了动，反问她：“师尊开心吗？”
“不开心。”
只冷冰冰的这三个字，便不再多言。
谢辞尘道：“弟子也不开心。”
白栀看向他。
少年接着道：“若师尊说的同游九州都是这样的，弟子倒愿与师尊似从前一样，只在缥缈峰。”
“你甘心一辈子只在缥缈峰？”
“甘心。”
“也甘心你在书中看到的那些世界，此生都无缘亲眼看见，只能靠自己的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甘心。”
“你……”
他打断她，眼神坚定：“弟子甘心，余生只与师尊在天玄门，在缥缈峰，到老，到死。甘心。”
这话，真是让白栀的火气“噌”的一下全上来了：“谢辞尘！”
谢辞尘问：“是因师尊觉得不甘心么？”
“什么？”
“师尊喜欢什么，想看什么，弟子愿学。师尊想见烟花，见打铁花，见热闹的街景，弟子皆能用法术幻化。”
“呵，本尊竟没想过，本尊为你而来，本尊没强将你困在缥缈峰，你倒甘愿一生都只在那里。不见山河辽阔，不体人生百态，不尝世间甜苦。说出到死也甘心的话？”
“是，弟子甘心！”
“好，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眼神重重一颤。
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他要是能笨一点，也好。
可偏聪明敏感，无比清晰的觉察到了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是你回去。
不是我们一起回去。
是。
你回去。
意思是，她不要他了，是吗。
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辞尘那些强压着的冷意迅速向上蔓延，脸色沉得要命！
他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白栀再道：
“你若现在就想回去，本尊为你留字。你自我了结从出口处回去，把字给六师兄……若你不想见他，给舜功方洲等人也可，他们自会安排人送你回缥缈峰。”
白栀从空间袋内取出一把钥匙：“缥缈峰藏书阁的钥匙，随你取用。”
白栀把藏书阁的钥匙放进他的手心里。
是曾经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如今在掌心里，却只觉得烫手又嘲讽。
这一次给他东西，几乎是丢进他手里的。
他手指僵硬，怔怔的看着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吧，本尊今日不想再看见你。”
她说。
好，你回去。
说。
走吧，今日不想再看见你。
白栀怒道：“自秘宝大典出去后，你回去。”
他抿紧了唇，呼吸颤抖：“……”
“你喜欢缥缈峰，便就待在缥缈峰。
你既能有术法幻化之能，想要师尊，便幻出一个来，不想要了，一剑将其斩了。”
少年不可置信的震惊之下，忧伤似水一样迅速自那双黑眸中蔓延向上，将他吞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尊不愿再教导弟子了，是么。”
骗子。
骗子！
白栀的手腕在痛。
她垂眸看去，那个弟子契印一闪一闪的在发着金色的光芒，带来如针刺般的痛感。
谢辞尘的手腕上，那个泛着雾色白光的印记，同样在闪。
远比她的这个闪烁的频率更快，那印记几乎嵌进他的血肉里，像要将他的手腕勒破！
她接着道：
“书中的所有知识若有不解之处，皆可问询本尊。你是天玄门弟子，自该受天玄门众仙尊教导，你愿学，本尊会向几位仙尊打好招呼。”
她字字句句都在让他的身体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唇抿的越来越紧。
那些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怔愣慢慢分解变质。
她……
谢辞尘的手指收紧，亲眼看见她的手从他的手臂上冷淡的抽回，去收桌上的点心。
然后白栀将他没喝过的那杯茶倒掉。
他拿着那枚钥匙，愣愣的站在原地。
白栀将茶杯叩回在桌面上。
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走，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他还有说话的机会吗？
她还想听他说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资格吗？
师尊皱眉了。
是他又让她觉得不耐烦了么？
她不要他了。
他的手握拳，指关节发白，“师尊觉得弟子做错了。”
“你自己觉得呢？”
“弟子只是想与师尊在一起，不知错在何处！”他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如果眼前人不是白栀，换做其它的任何人，他身上的这股戾气都会直接让对方身首异处！
白栀皱眉：“是么，你当真不知？”
“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缥缈峰，自可幻化出你想要的师尊，千个百个，要什么样的师尊都可以。”
“……”
“你若不想回要在天玄门的缥缈峰，自再找个地方，幻出你想要的缥缈峰，缥缈城，缥缈国，随你喜欢。”
“……”
她语气加重：“谢辞尘，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是吗？”
“不是！”
白栀看着他，“为什么不是？”
不得不承认，谢辞尘身上的压迫感真的很强，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即便能感受到他在她的面前有意收敛。
但那种临近窒息的感觉还是渗入在这整个房间内。
像一张无形的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她的话里越收越紧。
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其实以现在的情况，她在这里面，没了化神境的修为庇护，谢辞尘若想对她下杀手，她必无法反杀，不过是砧板上挣扎的鱼，只看能挣扎得反伤他多少罢了。
白栀的手指收紧，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为什么不答？谢辞尘，你辛辛苦苦的背着所有人在艰难的条件下修习出的法力，原来是为了让你制造出幻境，来困住你自己的吗？”
“师尊怎知，这一定是困？”
“那这是什么？”
“凡人修仙拜佛，向往的极乐世界，不正是幻境幻象？”
于他而言，这如何不算极乐？
白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好一套让她无言以对的道理。
白栀连连点头：“好好好。既然这是你追求的，本尊不会干涉。人各有志，你去你的极乐世界！”
他盯着她：“师尊说过，往后会与弟子同行。”
“你想要几个师尊，要什么样的，自可幻化，何必强求同行？你若觉得幻化的不够精妙，你要什么，本尊助你！”
“我不要。”
是我。
不是自称弟子。
“为什么不要？为什么景色物品都能是假的，人不能是假的？”
“什么都能是假的，唯独这个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
“……我不在乎别的是真是假。哪怕天地都是假的又如何！它们何曾善待过我？我又为何要在意它们的真假？”
“谢辞尘！”
“我仍不明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错了，错在哪里？”
白栀只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弟子从来如此。”
“你渴望看遍名山大川，见九州奇葩。纵然你还未到心怀九州天下苍生的那一步，也绝不是为眼前这点短暂的温情愿固步自封，只贪乐这一时的人。”
“是么，师尊如此了解弟子？”
“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呵，我应该是，因为师尊想要的是这样的谢辞尘。那若发现真实的谢辞尘并非如此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他会是那样的人，是她没有教好他。
“谢辞尘，我恐怕真的无法教导好你。”
“……”他闻言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自嘲的轻笑。
他沉重的呼吸声像滚烫的火一样在白栀的心口上灼。
连带着他的情绪一起烧过来。